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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往下看,黑霧翻涌、污染蔓延,

    駭人景象令人望而生畏。一本書從青年的懷中飛出,

    自動在空中展開。書頁嘩啦啦翻動,

    其上殘存的文字被飛速替代,

    最終,這個嶄新的故事停在了最后一句。在梅森的注視下,封面上的文字發(fā)生了變化。

    從《小妖精皮卡》更名為《一位名叫迦南的神秘祭司》。其下是皮卡的作者著名,標(biāo)題下方歪歪扭扭寫著副言:“這是我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故事,

    獻給拯救我的人永不完結(jié)的故事�!�

    “這字寫得太丑了吧,看來某個地精沒好好練字啊。”

    笨拙的筆觸令梅森忍不住微微一笑。緊接著,

    這本書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芒。虛幻的水滴聲從下方響起,

    在黑霧的盡頭顯出亮光,

    與書的光輝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條道路。道路兩側(cè)生長著巨大的蘑菇與青草,

    當(dāng)看到它的瞬間,梅森就意識到了這是什么。

    “所以說,

    為什么都是愛麗絲夢游仙境?”

    他忍不住吐槽,本沒想得到答復(fù),那本書卻輕輕一晃。光芒中浮現(xiàn)出一幅場景:站在山洞中的銀發(fā)青年正在對信徒三人下達預(yù)言,腦海中閃過的卻是上輩子時,某個年幼的孩子正在翻閱某本書,嘴里念著:“于是愛麗絲跟著兔子,開始尋找回家的路...”

    梅森靜靜地望著那個眼熟而又有些陌生的孩子,露出些許懷念之色:“也就是說其實一切的源頭還是我嗎。也是,當(dāng)時我說會有兔子指引,的確是想到了愛麗絲�!�

    他停頓了一下,最后還是問出了那句穿越者的祖?zhèn)鲉柧洌骸拔疫有回去的機會嗎?”

    書卻不再答復(fù)�;蛘哒f,它本就只是將一個沒有完全記錄在書中的故事片段展現(xiàn)出來了而已。梅森等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也沒多大失望。

    如果說隨隨便便就能回去,感覺有些太不尊重穿越了。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態(tài),梅森踏上那條光路,向著黑霧之底走去。翻涌的霧氣與光芒互相侵蝕,發(fā)出刺耳的滋滋聲。

    青年往縫隙深處走著,霧氣遮掩了來路。但在裂縫上方極高極遠(yuǎn)處,悄然浮現(xiàn)出一片浩蕩璀璨的星河。

    它們俯瞰著腳下的裂縫,其中一些熄滅,又有一些新生,但前者永遠(yuǎn)比后者多。在看似無窮無盡的循環(huán)中,有一顆星星散發(fā)出比之前更加明亮的光。

    它將自己的一縷光輝投在一無所知的銀發(fā)青年身上,直到對方踏入裂縫底部的那一小處微光里,星星仍在執(zhí)著地照亮著他。

    ......

    “今天情況怎么樣?”

    隔著薄薄的光屏,換班的圣職者詢問道。坐在椅子前的圣職者搖了搖頭,神情頗為憂心忡忡:“沒動靜,圣子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前者當(dāng)即搖頭:“不可能,那可是圣子。怎么可能連小小的污染物都對付不了?肯定只是要花點時間。”

    “話也不能這么說。你忘記上任圣子了嗎?我就是擔(dān)心�!�

    后者在監(jiān)控報告上寫下“第三天,無異常”,微微有些嘆息:“我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新的圣子,如果那些瘋子知道了這件事,特意設(shè)置了陷阱來殺害圣子怎么辦?”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反而極大。替班的圣職者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安心吧,教皇大人肯定會解決這些事情的�!�

    “但愿吧�!�

    對方苦笑了一下,起身收拾起桌上的東西。短短三天,這間屋子已經(jīng)被布置成了一間裝備齊全的觀察室,全天由人看守記錄。

    與其他倒地的圣職者不同,圣子連人都消失了。這可嚇壞了當(dāng)時在場的一眾圣職者,桑托忙不迭安排了現(xiàn)場,與教會取得聯(lián)系,將這里設(shè)為了重點地帶。

    兩個人正說著話,其中一個不經(jīng)意看向光屏另一邊,猛然睜大了眼睛。

    “我已經(jīng)將這次的記錄寫好了,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格式...看什么呢?”

    另一個也跟著看了過去,驀地睜大了眼睛。

    漂浮在空中的污染物正在不斷搖晃,涌動的黑霧消失在空氣中。地面上昏迷的信徒們發(fā)出一聲口申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而在他們身后,原本漂浮著書籍的地方已經(jīng)空無一物,取而代之的是出現(xiàn)在那里的銀發(fā)青年。

    監(jiān)控者手忙腳亂地去拿桌上的污染監(jiān)測器:“檢測到黑霧濃度正在下降,已經(jīng)降低至安全范圍內(nèi)�?焱ㄖM写笕�,圣子和昏迷的人都回來了!”

    梅森安靜地站在那里,看著眼前兩人忙成一團。猛然聽到教會成員們的聲音,他頗有點如夢初醒的久違感。雖然小妖精皮卡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但后續(xù)的處理更加麻煩。

    收到消息的桑托帶著大批專業(yè)人員匆匆趕來,光是各種各樣的檢查和詢問就讓青年忙得頭昏腦漲,好不容易才在隱藏了世界樹之葉的基礎(chǔ)上將整件事圓了過去。

    等配合著完成了一系列調(diào)查,桑托見他有些疲倦,便讓梅森先去休息。自己繼續(xù)帶人詢問剩下的信徒。

    梅森沒拒絕這點便利�;氐椒块g后,他立刻躺在了床上,將自己的意識沉進了黑暗中。循著熟悉的指引,他再次站在了那座頹敗的環(huán)形廢墟中。

    立于中央的世界樹前方,漂浮著一枚同樣翠綠的葉子。當(dāng)梅森觸碰這枚老世界樹之葉時,它微微晃動,與整棵幼年世界樹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

    視線中的世界再次被分割為無數(shù)線條,它們以流動的色彩占據(jù)了每一寸空間。

    而在世界樹所立的地方猶如一條絢爛的瀑流,你可以從中找到任何能夠想象出來的顏色。

    這些線條互相交織,形成了一個完美而秩序的形狀。好似無數(shù)支流匯聚成汪洋,又似生長出茂盛枝椏的繁樹。

    萬物皆以其為起源,又以其為終點。其中有三條支流比其他更加顯眼,在梅森的感知里,它們分別與本體和兩個馬甲相連,透露出勃勃的生命力。

    而當(dāng)老葉融入其中時,三條支流中的其中一條突然開始生長。它曼妙地延伸向后方,進而分裂出無數(shù)細(xì)密的枝節(jié),插入整條瀑流的分布中。

    這是一種極其微小卻又絕對無法忽視的改變。伴隨著它的茁壯成長,意識外躺在床上的銀發(fā)青年也隨之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他的身體變得更加修長有力,氣質(zhì)中多了一絲獨特的味道。

    如果說先前的迦南說出世界樹守護者的故事,大多會被當(dāng)成騙子。那么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從古老歷史中緩緩走來的典雅古畫,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讓人從中窺探出其故事中所說的,活著時萬眾敬仰的崇高身姿。

    轟然變動正在悄無聲息地發(fā)生,來自過去的軌道與現(xiàn)實重合。當(dāng)老葉與世界樹徹底融為一體后,這條支流就已比其他支流走出了更長的路。

    它將關(guān)于祭司迦南的故事傳誦詠讀,猶如蝴蝶翅膀掀動的風(fēng)暴,從過去的角度對未來與現(xiàn)在進行了修正。

    梅森眨了眨眼,眼前斑斕的景象倏忽恢復(fù)了正常。他手中的葉子已經(jīng)消失,世界樹的整體高度轉(zhuǎn)而拔升了不止一個度。枝葉蔥蘢,起碼足夠他躲在樹下曬太陽了。

    而由于世界樹的生長,源源不斷的回饋正在改造著梅森的感知,讓他能夠分出更多精力,去更精細(xì)地操控自己的馬甲。但梅森難得沒為此開心,全副心神全都用在琢磨自己剛剛看到的東西上。

    如果說每條支流都代表一個馬甲...

    他卡了一下殼,高速運轉(zhuǎn)的精神力就像是一臺大型計算機,對他所看到的內(nèi)容進行抽絲剝繭的分析,讓梅森極快意識到自己先前忽略的東西,并更正了這個結(jié)論。

    不對,應(yīng)該說是每個馬甲都象征著一條支流。無論他有沒有創(chuàng)造出這個馬甲,這條支流都會存在。他制造出的馬甲頂多是個代言人。

    那么他們代言的是什么呢?

    梅森想到了皮卡的喊話。無論是小妖精費盡周折,披著兔子的皮進入故事里,只為向過去的世界樹傳遞出消息。還是教皇在他面前反復(fù)提及的話,都離不開同一個詞。

    道路!

    如果說這個世界本是一個正常的西幻世界,那么在黑霧出現(xiàn)的時候,原有的世界秩序就已崩塌。被腐化的世界樹已經(jīng)沒有了未來,在他離開時所看到的那條路,已經(jīng)被黑霧侵蝕的坑洞所斬斷。

    但新生的世界樹也沒有放棄。這個世界已經(jīng)瀕臨毀滅,所有生物都在尋找延續(xù)與生存的道路。

    教會提出了人造神的設(shè)想,黑霧中的禁忌則出手?jǐn)財嗔怂牡谝淮螄L試。

    此后無數(shù)次反抗和摧毀都可以視為道路的斗爭。從古至今,黑霧都在致力于摧毀這個世界,而后者始終在奮力求生。

    梅森捏了捏鼻梁。如果說他剛剛看到的是世界樹的構(gòu)成,支流就象征著其組成的一部分。

    迦南被教會選中或許并不只是因為能力,而是因為他本身就象征著一種道路!這種道路與信仰相合,因此萬事萬能之主才會第一時間選中他!

    果然一切都在命運中早有安排。想通這些后,梅森不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總算搞明白了迦南與教會結(jié)緣的因由。

    手頭的戰(zhàn)利品暫時處理完畢,接下來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解決的事情。離開了三天,希望沒出什么大亂子。

    梅森將意識調(diào)到本體去。即便主意識不在這邊,他留下的精神力也能夠支持起重病傷殘人士的日常。

    在最初的發(fā)脾氣后,子爵父母顯然對兒子更加小心翼翼,相安無事地度過了這三天。梅森緩過當(dāng)初的暴躁,有些愧疚地安撫了幾天他們,雙方的關(guān)系又緩和下來。

    確定沒什么需要立刻解決的難題后,梅森打算之后再處理這邊,眼下還有一個重頭戲。

    他將意識轉(zhuǎn)到奧雷烏斯身上,仔細(xì)梳理了一遍記憶中發(fā)生的事情,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的三天里,事情變得非常有趣。

    破舊的農(nóng)舍庭院里,背靠樹木的紅發(fā)青年突然挑起眉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坐在不遠(yuǎn)處的棕發(fā)女孩動作微微一頓,抬眼看來,正對上青年暗金色的眼睛。

    “唷,早上好啊,沙特莉雅�!�

    沙特莉雅面無表情地回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哈哈哈其實我覺得沒什么區(qū)別,畢竟對于剛睡醒的人來說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其實都是同一個意思:你好沙特莉雅,很高興見到你�!�

    奧雷烏斯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如同真的剛剛睡醒一般,臉上露出輕佻的微笑。但見過他清理污染獸的女孩絕對不會覺得對方無害。

    綠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回想起對方之前殘暴的殺戮手段。即便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各種瘋狂的女孩也絕不想再見到第二次那樣的場景。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是誰惹你不開心了嗎?”

    “嗯?不,沒有,只是想起了一點高興的事情。不過我也的確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紅發(fā)青年渾不在意地聳聳肩,笑道:

    “你知道沙肯現(xiàn)在在哪里嗎?”

    第64章

    我道歉

    仔細(xì)梳理一番這幾天奧雷烏斯的遭遇,

    其實還挺豐富多彩。

    盡管被狠狠坑了一把,但沙肯多少是經(jīng)歷了家族培訓(xùn)的優(yōu)秀繼承人,并未到處聲張,

    到了集合時間,一行人如期相會。

    雅安伯爵推薦的兩個血脈者來得相當(dāng)早。如他所說,

    正是4區(qū)血脈者隊長奧斯克和隊員沙特莉雅。前者是雷霆犀血脈,

    有一頭惹人注意的紫發(fā),后者棕發(fā)綠眼,

    不太符合人們對天使的刻板印象。

    但在主意識不在的時候,無論同伴是誰,

    對于紅發(fā)青年來說都毫無影響。如果說平時的奧雷烏斯思考能力是一,那么在這個時候,

    他就像是一具卡殼的機器人,

    速度急降到了零點幾。

    這也是難免的事情,

    畢竟馬甲雖然多,

    操控的卻是一個人。雖然世界樹的成長讓梅森能夠更有余力幾線同開,但誰讓進入書里的時候,梅森沒辦法進入世界樹所在的空間呢。因此,大腦運作能力不足的馬甲憑著剩余的計算力,

    忠實履行了梅森之前的計劃:維持人設(shè),完成任務(wù)。

    可謂是人擋殺人,

    神擋殺神,

    拋去了大半思考能力。好在這張臉撐起了絕大部分氣場,

    面無表情時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浸著森森然的血氣與鋒冷。

    連奧麗赫與蘭博都以為他不知因為什么而生悶氣,

    不敢與奧雷烏斯說話。但沙肯卻在任務(wù)的時候往他身上做了點手腳,利用能夠吸引怪物的特殊粉末想讓奧雷烏斯出個大丑,

    恰好撞上了對方的危險反擊機制。

    等與奧雷烏斯分散的幾人重新找到他,紅發(fā)青年正站在污染獸的尸體上,一無所知地擦著自己手中的劍。騎士家族的長劍堅韌耐用,褪去武裝后仍舊接連不斷地滴落著猩紅鮮血,血與尸體堆在青年腳邊,打濕了他的褲腳。

    老實說,生活在黑霧時代的人早已對這種情況習(xí)以為常。剛開始大家都沒太在意,奧雷烏斯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地擦拭著自己的劍,右臂上還有被兇獸撕咬出來的傷口。聽到動靜,紅發(fā)青年心平氣和地抬起頭來,向他們打了聲招呼。

    沙特莉雅為劍士治療了傷口,沙肯蹲下身檢查了那些怪物的尸體,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它們統(tǒng)統(tǒng)被砍成了幾段。兇手采用了最直截了當(dāng)?shù)氖址�,以至于這場殺戮顯得太過輕而易舉,沒有留下任何懸念。

    看來他小看了對方…沙肯暗自想。在短暫休息后,他們繼續(xù)前進。伯爵安排的任務(wù)不只在一個地方,而是環(huán)繞領(lǐng)地邊緣,即便擁有最快的馬車,也需要趕路一個月才能走完這些地方。但在清理完第一個地方后,奧雷烏斯很自然地叫出了傳送門�;蛘哒f,傳送門本來就一直跟在他們身邊。

    即便是思考能力較為缺乏,這部分梅森的意志果然還是梅森。面對未來長達一個月的路程,其非常自然地作出決定:能夠走捷徑,絕不坐馬車!

    ……真不愧是我,自有一種骨氣在身。梅森默默地為自己點了個贊,如果他死了,他的墓碑上絕對血書的是【不要坐馬車】。

    吐槽完這個世界的馬車之差,梅森順著記憶繼續(xù)看下去。討厭馬車的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剡x擇了備用方式,在傳送門迫不及待地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高聲喊出“很高興為您服務(wù)!”的時候,除了已經(jīng)見過傳送門的兩人,其他血脈者的表情頓時裂了。

    擁有自主意識,【失控】等級的污染物!從其行為軌跡來看,能力絕對不低!

    而在奧雷烏斯的一張臭臉下,傳送門也精準(zhǔn)地會錯了意。原本興高采烈的聲音僵住,依附于一張破爛木門上的污染物瑟瑟發(fā)抖,含著眼淚做出不舍決定:“您今天是不是不太高興?究竟是誰讓您感到不悅?哦大人只要您一句話,我可以、不,我今日可以,呃,我這次可以不需要您的血,免費送幾位去想去的地方!”

    聽到它的諂媚,紅發(fā)青年沒說話,這讓傳送門更加瘋狂地思考起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對。在它陷入糾結(jié)的時候,蘭博已經(jīng)非常熟練地念出了地址。

    黑霧纏繞的門扉應(yīng)聲打開,露出內(nèi)部灰暗的空間。傳送門內(nèi)的空間永遠(yuǎn)混亂不堪,奧雷烏斯直接走了進去,奧麗赫與蘭博緊隨其后。

    新人們面面相覷一眼,還是選擇相信同伴。只有留到最后的沙肯頗有些驚疑不定,對于對方究竟還藏著什么能力異常警惕。但看著其他人都走了進去,他皺了皺眉頭,還是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非常簡單了,但同時也讓所有人感到可怕。他們眼睜睜看著紅發(fā)青年就像是一臺精準(zhǔn)運行的機器,接受任務(wù)、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殺死怪物、清理武器,隨后帶著同伴們踏入傳送門中,開始向下一處任務(wù)目標(biāo)出發(fā)。周而復(fù)始,極其高效,任誰看了都會稱贊一句恐怖如斯。

    但實際上這件事真的很恐怖。不同任務(wù)的地點、難度、目標(biāo)都不同,不少怪物都藏在黑霧深處,或者各有陰險狠毒之處。沙肯第一次親眼看到對方殺怪物只覺得危險,但當(dāng)他看到一只怪物撲向奧雷烏斯,險些將對方的肩頭肉咬掉,卻被青年面無表情地用長劍刺穿后,評估的心態(tài)逐漸變成了凝重。

    作為家族繼承人,他雖然暴躁易怒,但絕不是空腹草包。即便是從沙肯的閱歷看來,對方的能力也著實不容小覷,再加上這種毫無畏懼的風(fēng)格,簡直是最強大的戰(zhàn)斗工具。在一次次的戰(zhàn)斗中,沙肯逐漸意識到自己似乎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麻煩。

    有些人面對自己做錯的事情會一犯再犯,有些人則不吝于改正。顯然,沙肯不屬于前者。

    是的,他當(dāng)機立斷,沒有絲毫猶豫,哪怕方才還打算致對方于死地,現(xiàn)在就立刻改變了策略方針。

    即便是奧雷烏斯也需要休息來補充能量。在風(fēng)塵仆仆找到歇腳地后,沙肯親自來找奧雷烏斯道歉,并承諾送上一份大禮。但后者對其毫無反應(yīng)——這樣難怪,就憑剩下的意識想個腦筋急轉(zhuǎn)彎都會卡殼的地步,能夠記得完成任務(wù)就很不錯了。

    毫無疑問,沙肯被甩了個重重的臉色,但奇特的是這位囂張傲慢的王室后裔居然忍住了。第二天早上到現(xiàn)在,沙肯始終勤勤懇懇地在完成任務(wù),沒有一絲偷懶摸魚。只是到了休息時間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等梅森理清了自己離開后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不由得為沙肯的能屈能伸嘆為觀止。

    要不然人家先祖能開創(chuàng)一個王朝呢,就憑這說讓步就讓步的架勢,羅蘭阿格家族的培養(yǎng)的確有效。如果當(dāng)時的奧雷烏斯不是停止思考狀態(tài),他仔細(xì)想想,只要對方好處給得多,說不定真的會同意和解。

    成年人的世界很單純,只要不涉及原則,大部分都可以依靠利益解決。如果上輩子的難纏客戶愿意一項工作給一個億,當(dāng)時整個公司上下都能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如果沙肯能將本體小球的真相告知梅森,梅森愿意立刻和他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但顯然,現(xiàn)在的沙肯做不到。所以梅森打算多少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總是讓對方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一切不是一件好事,更不用說這還是一個危險人物。

    按照莎莉的指引,梅森找到了廚房所在。溫暖香氣冉冉升起,從窗戶隱約可以看到蘭博正在忙碌的身影。紅發(fā)青年動了動鼻子,意動下有些惋惜地繞過廚房,找到放置獵物的空地。

    很難想象一位出身貴族的優(yōu)雅繼承人會在荒廢的庭院中宰殺獵物。但在黑霧時代,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成為享受奢華的廢物,任何軟弱與無能只會成為被拋棄的理由。

    外貌英俊的金發(fā)青年正嫻熟處理著手頭的獸類,手中的刀插入獵物的咽喉,瞳孔泛起妖異色澤。在陽光下,獸類的影子正被沙肯的影子不斷吞噬。細(xì)長黑影交錯在一起,呈現(xiàn)出版畫般優(yōu)美而詭異的美感�?吹綂W雷烏斯,沙肯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打起招呼。

    “中午好,奧雷烏斯先生,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青年久久凝視著他的那張臉,像是在尋找什么熟悉的痕跡。但他很快收回了視線,答非所問道:“我的確不太喜歡羅蘭阿格�!�

    沙肯萬萬沒想到他來找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臉上笑容一僵。心中已經(jīng)推測起對方說這番話的用意:威脅?解釋?不滿?還是說警告?就在他心思浮動的時候,對方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最討厭他們將什么事情都搞得很復(fù)雜的樣子,通常情況下,我沒辦法搞懂這些人的想法。但沒關(guān)系,因為在長久的實踐里,我總結(jié)出了另一條與他們相處的經(jīng)驗�!�

    金發(fā)男人直覺驀然一動,下意識向后躲去。滿布猩紅花紋的影子如利箭般釘在了他先前站立的地方,隨后,流動的影子從地面上緩緩站了起來。沙肯死死地盯著這個眼熟而又陌生的影傀,組成花紋的咒文刺入他的眼里,使其忍不住開始淚流,但他還是努力記下那些紋路,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導(dǎo)致了影傀的背叛。

    影子人并沒有因為眼前是前任主人而手下留情,下一秒就再次出現(xiàn)在沙肯面前,用右手洞穿了他的胸膛。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縮,身形隨之化為流動的黑色,穿透影子人的手掉落在地。

    死里逃生的沙肯站在不遠(yuǎn)處呼吸微亂,他之前消耗了太多影傀,現(xiàn)在力量還沒有回復(fù),只得倉促地與自己的影子調(diào)換了位置。替他承傷的影傀正要回歸主人身邊,卻被影子人一把抓住,再次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沙肯氣得七竅生煙,自知理虧下只能生生咽下苦果。影子人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沙肯不愿直接與之對戰(zhàn),身影拉長快速融入屋檐下的陰影中,影子人緊隨而去,一前一后快若兩道追逐的閃電。

    影子的戰(zhàn)斗不同于真槍實刀的激烈,更多幾分捉摸不透的詭異。梅森只能借助影子人的氣息來判定他們正在整個庭院中飛快追逐,沙肯不得不連續(xù)拋棄了幾次影傀,才終于在對方的襲擊下逃離,在化為人形的同時高聲叫道:“我無意和你戰(zhàn)斗,奧雷烏斯先生!”

    “我也沒有�!�

    不知何時,紅發(fā)青年已經(jīng)找了個臺階坐下。聽到他的話,淡定自若地回答道:“我認(rèn)為我們之間存在一些分歧,所以正在用最有效的方式和你溝通呢,沙肯先生�!�

    影子人從他的影子里慢慢爬了出來,仿佛認(rèn)同,又像是純粹因為饑餓般將目光投向沙肯,渾身黑色濃稠欲滴,比之前的氣息更深重幾分。沙肯一陣心梗,自知是自己將對方喂得更肥了些。他平生第一次后悔起自己為什么要那么精心地培育自己的影子,才使得如今的自己這么狼狽。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沙肯立刻道歉。態(tài)度誠懇,語氣謙卑:“十分抱歉,是我唐突了您。如果有什么能夠作為補償,讓您原諒我的事情,請務(wù)必告訴我�!�

    “不要說得我那么不近人情嘛。”對方聳了聳肩,語氣漫不經(jīng)心�!八孟窈芟矚g吃你的影子,要不然你先再給它來幾條?”

    沙肯的嘴角抽了抽:“沒了,真的沒了,一條都沒了!”

    他這次就帶了那么點影傀,一點用處還沒派上就全都要被吃完了!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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