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紅發(fā)青年瞇起眼向她看來,他還未出聲,金發(fā)貴族們已齊齊向歐文家族所在的方向望來,染上血色的眼中盡是敵意。
不至于吧,我又不是罵了你們祖宗。
被矚目的火發(fā)女性嘴角抽了抽,完全不知道對方的敵意從何而來。她不知道自己無意間說出了真相。在金發(fā)貴族們看來,他們可以容忍針對自己的挑釁、可以適當退讓周旋回折,唯獨無法忍受對于先祖的輕蔑態(tài)度。
一張張臉冷若冰霜,梅森有些微妙地抬手壓了壓,金發(fā)貴族們霎時令行禁止、寂靜無聲。站在前方的紅發(fā)青年以手撫胸,微微彎腰,過于鋒利的五官在此刻居然顯得格外有說服力,起碼讓在場的人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他們觸碰了一些不該知曉的東西,精神上產生了一定影響。抱歉,各位,接下來可能需要你們先離開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金發(fā)貴族們紛紛行動:解除石化的貴族癱坐在地上,死后余生地大口喘氣;受傷的人被擁有治愈能力的血脈者治療。剩余人則被客氣而又不容置疑地“請”了出去。艾博落在最后,他向著梅森笑了笑,這才帶著弟弟離開了這里。
好了,接下來怎么處理呢...
等到一切結束,場內回歸安靜。梅森環(huán)顧四周,剩下的盡是目光灼灼的羅家族人們。其中,金毛獅王冷冽的視線尤為顯眼。
逼人的氣勢凝結于空中,哪怕先前面對艾博時,血脈者都沒有如此認真。威脅感尖銳刺激著神經(jīng),就在梅森以為對方要警告自己的時候,辛巴嚴肅地向他伸出了手。
紅發(fā)青年愣在原地:“...?”
金發(fā)家主神情冷峻:“我是羅恩,羅家族現(xiàn)在的家主。很高興見到您...先祖。”
略顯生硬的二字帶來了多少震撼,恐怕只有梅森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地想要說什么。
片刻沉默后,紅發(fā)青年握住了對方的手,僵著臉回答:“你好,辛...羅恩先生�!�
對不起,原來你不叫辛巴啊.jpg
......
在血金之門試煉結束后,紅發(fā)青年在屋內整整躲了三天。
只要被金發(fā)貴族們看到一點點影子,這群敏銳的血脈者就會爭先恐后地涌過來,以自認為最具親和力的方式增強感情。就連沙肯都擺出一副陽光燦爛正直純潔的臉——對于早就深諳對方內里黑深殘的梅森來說,這一幕就像是看到獠牙森森的狼非要裝成小白兔般奇妙。
得虧羅蘭阿格的遺傳基因不錯,加上血脈的強化,后代們均是長著一張好臉,哪怕是這樣也讓人生不起惡感。
在三天后,發(fā)瘋的金發(fā)貴族們終于冷靜下來,開始處理之前留下的問題。
羅家族的議事廳中。
寬敞明亮的建筑內部以金紅色調為主,光可鑒人的地板一塵不染,墻上掛著出自名家的筆畫。優(yōu)美的拱形橫梁與富有西式美感的雪白石柱相結合,處處透露出典雅高貴的氣息。
坐在長桌兩側的均是家族中說得上話的人。主位的家主掃視全場,目光明亮肅穆。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脊背。
“關于血金之門試煉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你們如何看?”
仍舊維持著孩童模樣的二少爺興致勃勃舉手:“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大好事嗎?那可是和一世面對面交流過的人!父親,能不能讓我去負責他的安保?我想要聽更多關于一世的故事!”
有時候孩子腦子太直也是個問題。
羅恩無視了他的發(fā)言,將詢問的視線落在長子身上。后者輕輕咳嗽一聲,帶有藝術家般文雅的氣質:“既然是【羅】的選擇,我不會質疑。但我們需要先弄清他的身份,不能再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了。”
在清醒過來,與靈魂們重新獲得聯(lián)系后,羅家族成員們輕松搞懂了混亂發(fā)生的原因。對于紅發(fā)青年靈魂中的屏障無計可施,目前已將其設為絕對不可觸碰的禁區(qū)。
負責家族外交事宜的金發(fā)女性開口:“我同意阿諾德的觀點,雖然【羅】承認了他,可從我個人而言,那樣不受控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長子阿諾德向她露出柔和微笑,剩下的人也三三兩兩發(fā)表看法。最后,所有人都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金發(fā)貴族,由家主羅恩開口:“沙肯,你是與他相處最久的人,你怎么看?”
在場年齡最小的貴族聳了聳肩,直視他的眼睛。
“如果您詢問我的看法,我認為不妨試著接納他,父親。十二圓桌比試在即,加西亞家族此次派出了艾博,對我們老牌家族的地位虎視眈眈。歐文家族居功自傲,不愿意和我們合作。剩下的都是些墻頭草與滑頭,想要贏得比試,我們需要底牌。”
“既然【羅】做出認可,那么他就是我們家族的一員,針對這一點,我想沒人會有意見。一位年輕、英俊且強大的新生血脈者,來自羅家族流散在外的血脈。”
聽到他的話,在座人輕輕點頭。奧雷烏斯的可疑源于當天發(fā)生的瘋狂感染,如果沒有出現(xiàn)這問題,他們舉手歡迎這位新的家人都來不及。沙肯見狀,湛藍瞳孔中盈滿蜜糖般的笑意。
“他通過了人人畏懼的血金之門,獲得了家族的認可,并會以羅的身份參加十二圓桌比試。我聽說哈特家主的女兒也對奧雷烏斯大加贊揚,哪怕那頭老狐貍不愿意加入我們的陣營,也能夠制造一些沾親帶故的風聲�!�
他沒心沒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提議:“我們?yōu)槭裁床怀脛莞慊爝@潭水呢?如果奧雷烏斯能夠取得成績,就算承認他那瘋狂的來歷又如何?”
“我知道,在我們中也有不少人會因為那些場景而動搖。既然如此,就讓時間見證它是否是真實的吧。沒人能逃過羅的眼睛,畢竟我們【心意相通】�!�
一段時間的沉默后,兩位兄長率先贊同。
“聽起來不錯,你的腦子果然很靈活,沙肯�!�
二少爺補充:“如果大哥能有你一半的靈活,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新家人的身邊坐著了�!�
長子瞥他一眼:“喂,別趁機罵我�!�
年長的家人看到新生代們富有活力的樣子,臉上紛紛露出好笑之色,隨后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同意沙肯的意見�!�
“是的,這樣很穩(wěn)妥。”
“既然是先祖,肯定會很高興為家族贏取更大的利益的。”
羅家族的人們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羅恩點了點頭,以最后一句話宣定了這次會議的結局。
“那就按沙肯說的做吧�!�
在二少爺?shù)陌Ш恐�,他向沙肯下達指令:“這件事就由你告知那位,此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向家族里直接提出要求�!�
“明白!”
金發(fā)貴族精神一振,立刻美滋滋地答應了。這可是家主的金口玉言,家人之間不會有什么齷齪,但關于如何補給小金庫,他的腦海中瞬間冒出了無數(shù)個利用的方案,恨不得親奧雷烏斯一口。
真不愧是我為之流過血,付過錢的男人,跟著他,有的賺!
第104章
以謠傳謠
會議結束,
各位參會者先后離場。
沙肯前腳出門,后腳就被人猛地壓在了后背上。力道大得他向前一晃,險些倒在地上。這種野豬突進般的力道也只會有一個人擁有,
沙肯揉了揉額頭:“二哥,你再撞幾次,
我們下次得一起趴地上去。”
“別轉移話題,
為什么你可以去我就不行啊��?”
意料之內的超大音量在耳邊爆炸,無比氣憤地看著對方。略帶嬰兒肥的臉頰因為生氣顯得觸感更加良好,
可惜和他說話的盡是些對此無動于衷的人。他的弟弟甚至揉了揉耳朵,面無表情道:“因為你太吵了�!�
“——”
男孩摟著他的脖子,
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你你你你你、你居然這么和哥哥說話!?”
沙肯冷酷無情:“嗯,我就這么說。”
在男孩爆發(fā)之前,
長子伸手將他拎下來,
無視叫囂著要和弟弟決斗的二弟,
向沙肯微微點了點頭:“快去執(zhí)行任務吧,
如果真的確認了那位的身份...”
這位貴族語氣猶豫,眼中止不住生出些微期待:“一定要好好款待。記得攔住一些人,家里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有時過于奔放,容易嚇到...先祖�!�
先祖。
這個詞冠在某個活人身上總有些奇怪,
但在說出口后,他又有些如釋重負。
不同于早已習慣陰謀論的親族們,
年輕一代仍對這個曾與羅蘭阿格一世交流過的人感到無比好奇。私下流傳了無數(shù)有關對方的小冊子,
不乏什么《偶遇大全總結》、《某某行蹤日程圖記錄》。
就算是血脈者,
在追星方面仍舊很瘋狂�?烧l又能拒絕奇跡的發(fā)生呢?
沙肯向著哥哥們擺擺手當回應,在二哥掙脫束縛前搶先溜走。背后隱約傳來長子無奈的聲音。
“你都多大了,
怎么還和個小孩子一樣。”
“不許侮辱我的信念!”熱血孩童義憤填膺�!斑@是我對先祖的支持與信仰,證明我是他的優(yōu)秀血脈!你們這些人是嫉妒,
嫉妒!”
“是是是...”
聽到這里,金發(fā)貴族一臉黑線。也怪不得家族中的有些人感到憂慮,全都是后代里的傻白甜害得。好在有腦子的人更多,紅發(fā)青年現(xiàn)在的住址都換到了十分僻靜的庭院,外有強大的血脈者把守。
即便如此,沙肯在進入院門后仍能感到猶如實質的目光從背后傳來,兩位實力優(yōu)秀的兄姐守在門口,直勾勾目送他進入庭院,心下糾結地咬著手帕。
他們也好想進去看看�。】墒撬麄円撮T!
可惡!回頭要找沙肯好好要一番補償!
渾然不知的金發(fā)貴族招搖過市,賺足一圈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后才敲響了緊閉的屋門。過了好一會兒,屋門拘謹?shù)卮蜷_了一條縫,露出一只暗金色的眼瞳�?吹絹砣耸巧晨虾螅瑢Ψ斤@然松了口氣,將他拽進去后立刻關了門。好似門外有豺狼虎豹。
沙肯一頭霧水:“你怎么跟小偷似的?”
“這難道不該問你嗎?”
梅森磨了磨牙,幽幽地看了回去。
血金之門后的空間其實非常普通。
沒有人們想象的猙獰陰森,也沒有淋漓不盡的鮮血與尸骸。干凈、冰涼、帶著淡淡的潮氣。
中央放置著一盆鮮血,血中點燃的燭火搖搖欲墜,殷紅色澤宛如鮮血。在梅森睜開眼后,燭火就立刻熄滅了。
該說不愧是帝王后裔,習慣了唯我獨尊嗎...雖然在沙肯身上他就發(fā)覺過類似的毛病,但在整個家族身上顯得尤為明顯。
如果不是他們一聲不吭就往潛意識層鉆,也不會吸引那顆星星的注意力,進而引發(fā)這場混亂。以至于梅森不得不再次用血液強化了對【羅】的控制,幫金發(fā)貴族們更快擺脫星星的控制,才產生了控制最嚴重時他甚至只能跳窗出門的惡果。
面對死亡視線,沙肯終于想起來了對方被族人們堵得下不了房頂?shù)膱鼍�。他目光左閃右閃,剛想賣個可憐,就見紅發(fā)青年危險地瞇起眼,大有“再給我�;^就滾出去”的架勢。
話到嘴邊硬生生改了腔調,沙肯低眉順眼:“遵命,我之后就去通知他們不要再來打攪您�!�
梅森這才松散下神情,沒骨頭一樣癱在椅子上。不是他不喜歡見人,實在是這些被污染后的家族成員比私生飯還要私生飯。
在不知道多少次打開房門猛然看到一對陰冷亮起的眼珠子后,他現(xiàn)在的準則就是能多鐵石心腸就多鐵石心腸。
瞧出他心情平復,沙肯順棍上爬,語氣歡快地開始匯報起議事廳里的事情,把父兄親族未來的冷臉拋之腦后。
“...也就是說,家族希望你能夠作為我們中的一員去參加十二圓桌比試�!�
“那是什么?”
“你連十二圓桌——好吧,我從頭開始解釋。”
“十二圓桌比試是指每隔四年進行的家族排名試煉。所有貴族家族都可以參與,勝利者會被評入十二圓桌議會家族,以此來制定排名標準。其比試內容非常復雜,飽含經(jīng)濟、政治、文化等等方面�?梢哉f是對各個家族全方面的檢測。其中有一項重要內容,就是派遣新生代進行比拼�!�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起另一個人了。沙肯在心里嘆了口氣,有些人好是好,怎么就是敵方的呢。
“如果你同意,那么我、兩位兄長和你都會作為本次出戰(zhàn)人選。我們需要注意的人里,最麻煩的莫過于加西亞家。”
“艾博·加西亞。族長逝去前妻生下的孩子�!�
“他是新生代的最強者,議會長在三年前見過他,認為他有接任自己的天資。這三年來,艾博一直接受著秘密訓練,就連家人都極少見到。加西亞族長在他母親去世后娶了其他人,因此,艾博非常疼愛自己唯一的弟弟。如果埃蒙真的想煽風點火,他很有可能在賽場上針對我們�!�
梅森清理了一下頭緒:“我還沒答應,你就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我,不怕回去惹麻煩嗎?”
“如果讓父親知道我把議事廳里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估計會把我抽到爬不起來,但是管他呢——”
金發(fā)貴族微微俯身,將右手撐在桌上。眼瞳中倒映著對方的身影,清澈而又專注。
“我不希望你對我的家人產生誤解,羅蘭阿格的血脈都是同族,他們也是你的家人。只是站在他們的位子上,不得不考慮更多的事情�!�
“這個名字所承擔的榮光比繁星更多,如果你真的是我們的先祖,哪怕想要黃金堆砌的城堡,我們也會為您俯首送上。任何質疑您身份的人都會被家族的爪牙粉碎,既然是我們的先祖,必須是能夠承擔起這名號之人。”
說到這里,沙肯倏忽露出一絲笑容。
“如果是你一定沒問題吧,奧雷烏斯,我可是傾家蕩產地在你身上下注了。先,祖,大,人�!�
最后四個字咬得清晰,帶著一股子小狗晃尾巴的親昵,將期待與濡沫顯露無疑。放在現(xiàn)代,活脫脫一個黑綠茶。先禮后兵,笑里藏刀,每一句話都捧到高處,無聲展示著羅的財富與權力。
就好像在狗面前放了一盤新鮮肥肉,誘得唾津滿溢,任誰都要沖昏頭腦、一腳踏入對方言語編織的陷阱里。紅發(fā)青年慢吞吞點頭:“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在這一點上,家族向來慷慨�!�
財富?權力?還是強大的污染物?不不不,這些都太庸俗了。如果是他,想要的東西一定不是尋常東西。
沙肯交叉起手指,滿懷期待地等著后續(xù)。卻聽到一句躊躇的回答。
“別那么對我說話,有點...”
他頓了頓,含蓄委婉道:“……大冬天里扔進冰湖里洗澡的震撼感。”
沙肯:“......”
金發(fā)貴族瞳孔地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僅天生有張好臉,在人際交往中天賦異稟。老少皆宜、男女不忌、上至一百五十歲下至五歲都通殺,就連社交老師都評價為無往不利的笑容與語氣是一種利器。
結果他聽到了什么?大冬天里扔進冰湖洗澡...!?
此生受過的所有傷都沒有這一句話帶來的傷害大。對方眉頭緊擰,似乎怕說得不夠具體,鄭重地再度強調:“我沒有別的意思�!�
…頂多是作為直男的審美有些欣賞不來。
沙肯的嘴唇動了動,有些心累地答應下來,結束了這個對自己太不友好的話題。
“還有一件必須您出面的事情,在一周后,請您如約參加新生儀式。這一周里,請您按照我們的課程學習�!�
新生儀式是家族正式向外承認成員身份的見證會,羅之所以以純血自居,最重要的原因除了貴族協(xié)會賦予的職稱,羅家族本身具有源遠流長的歷史。因此對名號更加珍惜。
說到這里,金發(fā)貴族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請務必成為一名真正合格的貴族。”
七天課程而已,那還不是輕輕松松。
梅森隨意地點了點頭,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何等地獄。
......
金發(fā)貴族們的家庭教師自然不一般,尤其是關乎禮儀方面,多半是由本家精于此道的長者負責教導。
作為聚焦對象,梅森幸運地擁有了整整七位家庭教師。包括禮儀、舞蹈、語言、歷史、樂器、雜學...各個方面無不海涵。
看著滿滿當當?shù)挠媱澅�,梅森險些后悔起自己先前答應的太過輕松。可惜現(xiàn)實不允許他選擇逃避,青年只得埋頭苦學。
這反而讓幾位老師極為驚訝。他們見多了桀驁不馴的天才,成就越高越是如此。但紅發(fā)青年意外耐得住寂寞,面對枯燥乏味的課程,仍一節(jié)不拉地專心聽講,做的筆記更是按本算,課后還會進行復習。
這對看慣了新生代撒手沒的長者們來說,簡直比看到沙肯某天不騙人一樣稀奇。
擔任禮儀老師的是族內最負盛名的老者。他為人古板,年近七十,白金色短發(fā)一絲不茍,手中永遠拿著一把看起來異常沉重的木質手杖。被這把手杖抽過的金發(fā)貴族們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可以說,近三代人都是這么心驚膽戰(zhàn)地過來的。
對于紅發(fā)青年,這位老師尤其嚴苛。手杖雖然不會打在他的身上,但即便是堅硬的地面都能直接砸出一個洞來�?吹妹飞夹闹碧U些懷疑這是一個準備殺人的陰謀。
直到他發(fā)現(xiàn)這位老師是羅蘭阿格一世的死忠粉,因為血金之門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還連帶著粉上了自己。
所謂愛之深教之切,或許正是出于這樣的原因。這位老師的教學程度愈發(fā)魔鬼,每天下課后的梅森連精神都是恍惚的。即便如此,他還得堅強地去奔赴下一場學習,直到深夜才能拖著疲倦的身體入眠。完美復刻了高三臨考生的緊張生活節(jié)奏。
擔任老師的人雖然不存二心,可也有各種不同的陣營�;蛴焉啤⒒蚺杂^、或懷疑,無論哪個陣營。針對紅發(fā)青年的表現(xiàn),他們全都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學生。以至于在回去看到其他學生時,心頭居然升起了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你看看人家奧雷烏斯怎么學的,再看看自己!都學了三年了還沒通過禮儀考試,丟不丟人!
學生們大為叫屈,由此居然引發(fā)了一小陣對全能選手奧雷烏斯的崇拜。得知這個消息的梅森不由沉默。面對這些還沒被應試教育填鴨式學習訓練過的人,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過于打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