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那些人背后的實力不一般,別把自己撐死�!�
“您說的是,
您說的是�!�
男人的手流連在舞女身上,神情得意洋洋:“只要跟著他老人家就能撈上一份功勞,等有空了,我可以幫你們引薦一二。有好處大家一起拿。”
“那就有勞您了,這是我新弄來的一對姐妹花,請您慢慢享用�!�
一對貌美動人的姐妹花應(yīng)聲走來,男人的眼睛頓時黏在了她們身上,連聲夸獎對方懂事。
聊了兩句后,男人便急不可待地帶著兩人離開了。在場人臉上帶著不言自明的笑容,目送三人離開了會場。
誰都知道這位少族長風(fēng)流成性,最愛美人,凡是看上的人,哪怕用盡下三濫的手段也一定要得到。無法忍受他虐待而死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攻略他,送人肯定沒錯。
男人心神蕩漾地帶著兩人進了屋子。他正要開口,后頸突然一痛,軟塌塌地昏了過去。雙胞胎下意識想要尖叫,脖子同樣挨了一下,昏倒在地上。
修長蛇尾從高處垂下,蜿蜒落在了地上。白粗暴地將男人塞進麻袋里,視線掃過另外兩個人,語氣冷漠地問:“要殺了嗎。”
“她們留在這里也是死路一條,帶回去做酒館的侍者吧。”
一個輕松慵懶的聲音回答了他,奸商從陰影中現(xiàn)身。目光繞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
這家伙的小日子過得顯然不錯,臥室裝潢奢華。書架上放著一個相框,相框里是兩人的合照。男性貴族攬著妻子的腰,向相片外的人笑得優(yōu)雅。
奸商的目光被它所吸引,視野中為其標注了大量的換算物,遠超相片本身價值。
他伸手取下相框,抽出照片,相框內(nèi)側(cè)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記號。
象征黑霧的流動線條,中央立有一棵蒼勁古樹。代表叩拜之物的線條密密麻麻,赫然是黑霧信徒的印記。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地方看到這東西。貴族協(xié)會這段時間轟轟烈烈的大搜查無果,他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奸商摩挲著相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白,他就交給你處理了�!�
少年彎腰行禮,卷起三人消失在房間里。等待在宅子外的黑獅協(xié)助著他們離開。奸商找到書柜后方的密格,從中翻出幾封還未來得及銷毀的密函。
【偷運計劃成功,將傳送器銷毀,務(wù)必避免貴族協(xié)會發(fā)現(xiàn)異常�!�
【分散潛伏,注意安全,所有信件后一并銷毀。】
【……】
巴里特少族長顯然有些小心思,故作聰明地留了些證據(jù),結(jié)果全部便宜了奸商。他心情愉快地全盤收下,身影消失在了屋內(nèi)。
與此同時,商業(yè)街。
等待在店里的紫羅蘭忽然聽到敲門聲,她提起警惕打開門,哭面站在門口,尾邊放著一個鼓囊囊的麻袋。
她的心臟忍不住狂跳起來,哭面冷冷地說:“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得到確認的紫羅蘭幾乎壓抑不住身體的顫抖,她將麻袋拖進屋里、關(guān)好門窗,在地上墊上防止血液滲流的防水布,一系列動作利落、干脆、連她自己都驚訝自己的冷靜。
等待了這么久、處心積慮策劃了這么久、壓抑在胸膛中的仇恨居然這么輕松就能解決,只需要一個晚上,一次投誠。兇手就會像一只死豬一樣躺在她面前,哭著叫著任由她宰割。
紫羅蘭臉上似哭似笑,慢慢地解開麻繩,露出了里面的人。
她一手持刀,一手將冷水潑在了對方臉上。男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朦朦朧朧看到尖刀的寒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女人!你想要什么都給你,我有很多女人,她們都能伺候你!”
“你這樣真是讓我惡心。”
男人看清紫羅蘭的臉反而冷笑起來“原來是你這個婊子,當初就弄死了那只老鼠,沒把你給辦了。沒想到你居然暗算我,現(xiàn)在放了我,以后乖乖伺候我還來得及,否則等加西亞家族的人找過來,你可就和你丈夫當年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當初你就是這樣威脅他的嗎?”
紫羅蘭手起刀落!將一團血淋淋的東西丟開。男人睜大眼睛,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腿間一痛。望著那團血淋淋的東西,他頓時目呲欲裂。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別太著急,先生�!�
月光從窗戶流進來,照在紫羅蘭鴉黑色的長裙上,一時竟令人分不清到底是月光的照亮,還是長裙本身正在被火焰點燃。
她看起來端莊而美麗,皙白下頷線條優(yōu)美。仿佛從史詩里款款走出的復(fù)仇女神,手持滴血的細長尖刀,注視著自己的仇人,眼瞳中燃燒著不熄的烈火,聲音嫵媚柔美。
“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第二天一早,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寂靜。
路過加西亞分支家宅的路人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向懸掛在門口的人類。
對方的衣服被全部扒光,露出后背上的黑霧信徒印記。面容扭曲,肢體殘缺,仿佛經(jīng)歷了酷刑。
滴落的血在地上寫成了字,血書著此人一生的累累罪行。相框倒在血泊中,其上印記清晰可見。
“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巴里特家族的人們驚慌失措,誰在這時候敢和黑霧信徒扯上關(guān)系就是沒腦子。但證據(jù)確鑿,巡邏隊迅速包裹了宅子。消息穿到加西亞家主的耳朵里,簡直氣得他鼻子都要歪了。
他立刻叫來巴里特家主痛罵一頓:“給我把你們搞出來的事情解決,否則就給我等死吧!”
后者點頭哈腰、冷汗連連。加西亞家主怒氣稍緩,望向自己忠心耿耿的管家。
“艾博呢?”
“艾博少爺正在追蹤黑霧信徒……”
“追追追!我還不了解他��?他就是不想回來見我而已!在他眼里根本沒這個家!要不然以他的本事,會這么久都找不到幾個黑霧信徒?”
加西亞家主怒不可遏,狠狠地踹了桌子一腳:“本以為埃蒙栓得住他,沒用的東西,就這么輕松地死了。叫艾博給我滾回來,我是他老子!”
……
因為巴里特少族長身份突如其來的暴露,各處一片混亂。
服裝店今天沒開門,迎接著新的主人。紫羅蘭用黑紗將頭發(fā)挽起,跪在奸商面前。她戴上了一張憤怒的白色面具,語氣冷靜地匯報著情況的發(fā)展。
奸商頷首表示認可。
“你協(xié)助哭面調(diào)查雅安城中黑霧信徒的事情,此外,如果有神骸的消息立刻告知我�!�
“如果您說的是黑霧前時代神祇留下的神骸,我的確知道一些內(nèi)容�!�
“說說看。”
“在上次黑霧反擊計劃中,艾博·加西亞等人帶領(lǐng)精英小隊深入黑霧,結(jié)果遭遇強敵。議會長親自前往黑霧中,與SSS級怪物展開了斗爭,最終成功救出了這些精英小隊。但根據(jù)私下的消息,議會長因此負傷,有段時間,所有有名有姓的情報商都接到過尋找神骸的委托。”
議會長需要神�。�
奸商略微思索,決定回去問問羅恩。見他不語,紫羅蘭繼續(xù)道。
“此外,如果您想要對黑霧信徒出手最好快些。根據(jù)我知道的情報,艾博·加西亞正在尋找那些人�!�
提及艾博,紫羅蘭猶豫了一下,因為丈夫的事,她對加西亞家族有很深的關(guān)注。
“老實說,艾博是一個很危險的男人。我先前和埃蒙聊過,加西亞兄弟倆是有名的兄友弟恭�?刹恢獮楹�,他對哥哥似乎有一絲畏懼。艾博絕不是表面那么簡單。雖然被欽定為下任家主人選,可他似乎不怎么在乎加西亞家族以后的發(fā)展�!�
這個消息引發(fā)了奸商的關(guān)注。有什么東西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沒來得及抓住。
“先以調(diào)查黑霧信徒的行蹤為主,快點找到那些失蹤的孩子;其次調(diào)查神骸;最后,如果有發(fā)現(xiàn)艾博有問題,及時告知我�!�
紫羅蘭點頭應(yīng)下,恭敬地目送對方離開。
她伸手撫上自己臉上的面具,憤怒就好像從心底涌出來,凝固在了這張蒼白的臉上。是奸商大人賦予了她復(fù)仇的機會。原來只要有實力,做什么都會如此輕松。
在這個瞬間,紫羅蘭被徹底的改變了。
一個名為怒面的審判者從這具身體中誕生。此時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將會貫徹這意志,成為替人發(fā)聲的裁決者。
……
塞維奇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他咳嗽了兩聲,記憶仍舊停留在地下的引爆。大量的武器在封閉空間內(nèi)形成了爆炸波,直接將他掀飛出去,砸在了石頭上。
后續(xù)的事情模糊不清,前來照顧他的是家族中的人。那是三年前才加入腦蟲家族的血脈者,長相可愛,為人體貼。
“你這次能活下來多虧艾博大人,如果不是他把你帶了出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怪物肚子里了。”
女孩兒一邊給他喂藥,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塞維奇習(xí)慣性伸出自己的思維網(wǎng),與對方連接在一起。透過思維網(wǎng),腦蟲血脈者能夠感受到彼此所有想法與感情,這比任何語言都真實。
女孩兒的思維網(wǎng)中充滿了擔(dān)憂與慶幸,還有對艾博的感激。塞維奇是這屆腦蟲血脈者中的最強者,如果出事了,對他們家族是不小的打擊。
塞維奇頭痛欲裂,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伤较朐酵��?粗嗄陸K白的臉色,女孩兒趕緊扶他躺下。
“別想了,醫(yī)療血脈者們說你是受了太大的沖擊,撞到了腦子。你也真是的,那么狹窄的地方怎么引爆呢,要不是艾博大人速度快,你們逃都逃不出來。”
塞維奇抿起嘴唇,在強烈的痛苦下終于放棄了思考。點頭贊同了對方的說法。
“你好好休息,家主大人說接下來你直到完全恢復(fù)都不用操心了�!�
女孩彎了彎眼睛,帶著喝光的碗走了出去,輕輕關(guān)上了門。
塞維奇單手扶住額頭,閉上眼睛慢慢將思緒放空。
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腦海中不知為何缺了一塊。思維網(wǎng)向四面八方延伸,與家族駐地中的每個腦蟲血脈者鏈接在一起,接收著這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信息。
正在接收時,塞維奇的腦子突然抽痛了一下,模糊地閃過一個場景。
那是他咬緊牙關(guān),用刀在手臂上刻了什么,隨后用一層?xùn)|西糊了起來。
他認識那種東西,那是僅用于偽裝膚色時的顏料,為了任務(wù)方便他會隨身攜帶,必須用特殊液體卸妝。
塞維奇猶豫了一下,起身取來一瓶卸妝液,按照記憶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肉色很快融化,露出一行斑駁的刻字。
【不要相信思維網(wǎng)、不要連接!】
凌亂倉促,落筆上揚,正是出于他的手筆。
腦蟲血脈者怔怔地望著那行字,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第172章
白的困惑
思維網(wǎng)對腦蟲來說比語言更重要。
每個腦蟲血脈者通過思維網(wǎng)接受信息,
締造出巨大的情報網(wǎng)絡(luò)�?梢哉f是腦蟲成為戰(zhàn)場指揮官的基礎(chǔ)。
塞維奇扶住額頭,無論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時候刻下的這行字。隨著心情波動的思維網(wǎng)引起了門口侍衛(wèi)的注意力,對方傳來了困惑的問詢。
“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塞維奇大人?”
“沒什么,我在接受這段時間的信息�!�
“不用著急,
您的身體還沒好,
先好好休息吧。家主大人也很關(guān)心您的身體情況。”
“我知道了。”
塞維奇不動聲色地打消了對方的疑問。他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思維網(wǎng)釋放出去。
如果將一個腦蟲血脈者比作節(jié)點,
那么思維網(wǎng)便是由無數(shù)節(jié)點連接起來的大網(wǎng)。以最強的腦蟲血脈者向外擴張,所有信息都會匯聚到那位的大腦中�?梢哉f,
腦蟲家族的家主無所不知。
所有腦蟲血脈者所見即為他所見,所有腦蟲血脈者所聞即為他所聞。
思維網(wǎng)會將節(jié)點所接收的污染共享,
最大程度削弱對節(jié)點的影響。有那位在,
塞維奇實在想不通思維網(wǎng)會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
但他還是下意識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就像是過去每次遇到危險那樣。腦蟲迅速構(gòu)想出了應(yīng)對方法。一方面在家族的幫助下找回自己當初的記憶,
另一方面聯(lián)絡(luò)家族外的同盟...
他的大腦深處像是有什么震了一下,隔斷了塞維奇的想法。腦蟲血脈者痛苦地嗚咽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大腦深處展開了翅膀,攪動著血淋淋的紅。
該死的、這是怎么回事...
門口的人聽到聲音:“塞維奇大人,
出什么事了?”
屋里安靜了幾秒鐘,隨后傳出了冷靜的聲音。
“什么都沒有,
我很好�!�
嗒,
嗒,
嗒。
行走在通道中的腳步聲微微一頓,其主人,
回頭看向來處,視線仿佛穿過空間看到了盡頭。
他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收回目光繼續(xù)往里走。從容的步伐引起怪物們的警戒。這是位于中部邊界處的某處,隱蔽,偏僻,常年無人來訪。
一只只土撥鼠窸窸窣窣地躥動,直到嗅出熟悉的氣息才安靜下來。
地面上生有無數(shù)菌類的觸須,織成了一個個綠繭,里面躺著昏迷的孩子。由菌絲供給能量。
女研究員站在綠繭前,表情十分不愉。
“抱歉,瑪格麗塔小姐。我花了一些時間來拖延其他人的調(diào)查進度�!�
艾博歉意地笑了笑,對方嗤了一聲:“我不是那些吃到一點好處就暈頭轉(zhuǎn)向的蠢貨,你不用對我露出這種表情�!�
“就當看不到好了,面具戴得太久,有時讓我覺得自己說不定就是這樣的人�!�
瑪格麗塔聽得眉頭緊皺,她不打算花太多時間和對方爭論他到底有沒有毛病這回事,明眼人一看便知。
她關(guān)心的重點在于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西部去。
“【青嵐之木】正等著我回去,告訴守墓人,快把剩下的神骸給我,我沒空在這里和你們玩過家家�!�
“大人需要您在這里再停留一段時間�!�
瑪格麗塔的神情冷了下來:“我對你們的計劃沒興趣,要我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了,還因此失去了一個分身。不要拿神骸無止境地威脅我�!�
艾博取出一封密函,遞給了瑪格麗塔。
“哪里的話,我們怎么敢威脅【青嵐之木】的眷者呢,這是來自冕下的旨意。那位命令您協(xié)助我們�!�
瑪格麗塔迅速地閱覽了一遍,眉頭忍不住緊皺。
東西沒問題,可一想到要和守墓人那家伙繼續(xù)相處,女研究員只想轉(zhuǎn)身就走。
“最后一次,幫助你們度過這次難關(guān)后我就會離開�!�
“有勞您了�!�
瑪格麗塔推了推眼鏡,轉(zhuǎn)身繼續(xù)查看綠繭的情況。研究優(yōu)秀素材的變化,這算是她在中部難得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