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星光，蜷縮于意識海的一角。意識海主人無知無覺地繼續(xù)前進。
傳送門的內(nèi)部一片黑暗，黑色霧氣彌散四周。一行人站在空中無形的道路上，頭頂由紅絲構(gòu)造成穹頂，承擔(dān)著外界黑霧的重壓。
空間在這里是完全錯亂的。黑色霧氣無數(shù)次想要沖破紅絲阻礙，卻無法觸及通行的人。倘若不是傳送門的能力得到增強，恐怕所有停留的人都會被虛空碾成碎片。瑞克斯深知這里的危險，加快語速解釋。
“【蟲之女王】是最為奸詐殘暴的SSS級怪物。祂以人類的屈辱、痛苦、絕望為食。城內(nèi)居住的人叫做蟲民，建有完善的等級體系�！�
不知是否是錯覺，男人語氣中透露出慘烈的悲涼。
“那座城里是有人類的�！鞠x之女王】會不定時派遣軍隊前來掠虜人類。祂的軍隊所過之地，一半人類會成為餌食，另一半人類則會被帶走，成為【磕頭蟲】�！�
奧雷烏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磕頭蟲？”
“對。那是在【蟲之女王】影響下發(fā)生的群體血脈變異，但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好事。磕頭蟲的能力是低級蟲民的下級。他們在城中沒有任何人權(quán)，只是蟲民的附庸。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樂。任何蟲民都可以傷害他們�！�
”在【蟲之女王】的城市里，人類只是家畜。我們的身份一旦暴露，情況會變得非常危險。我的血脈來源于蟲民，他們不會攻擊我，只要防止被認出是人類就可以了�！�
瑞克斯拿出一瓶藥劑：“為了應(yīng)對這種情況，公爵提前準(zhǔn)備了偽裝藥劑。由于需要展示能力，你們就當(dāng)隸屬我的磕頭蟲吧。安心，在沒有主人允許的情況下這是私人財產(chǎn)，不會被其他蟲民使用�！�
其他人點了點頭。瑞克斯喝下藥劑，兩頰長出灰色的蟲鱗，骨骼扭曲，容貌隨之改變。他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吼，背后振出半透明的蟲翼。
這雙翅翼沾著血與肉，在瑞克斯的后背破出兩個大口。祭司急忙上前處理傷口。在藥劑的輔助下，男人的情況很快穩(wěn)定下來。
他有些虛弱地喘了口氣，拿出一個口袋：“你們偽裝一下自己，只留必要物品就好，其他東西可以暫時由我保管�！�
S級污染物【儲物袋】，迦南曾在和【萬石之母】的戰(zhàn)斗中借用過它，作用是儲存污染物。
在瑞克斯的指導(dǎo)下，一行人將自己弄得破破爛爛宛如難民。弗林還好，其他三個人本身顏值很高，不得已又在臉上添了幾道疤。瑞克斯又教他們一套偽裝手段，個個看起來含胸駝背、氣質(zhì)萎靡。
這在黑霧時代算不上什么傷，治療的時候還得擔(dān)心會不會因為藥劑愈合了。好不容易完成偽裝，瑞克斯抬頭望向虛空：“可以直接傳送到我說的地方嗎？”
傳送門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可以，你需要給我詳細的定位。”
“我知道�！�
比起其他小隊，這支小隊有一個幸運之處。瑞克斯對那座城市的坐標(biāo)了如指掌，不像其他小隊必須走到對應(yīng)位置去。
他不假思索地報出一連串精準(zhǔn)數(shù)字：“從黑霧邊境最外圍的的釘鎮(zhèn)向西八千米，向右十二千米，繼續(xù)向西...”
復(fù)雜的路線圖似乎早就刻在了他的腦子里，沒有一絲猶豫停頓。傳送門內(nèi)的霧氣緩慢流動，予人以詭秘的生命感。傳送門探知片刻，門內(nèi)的黑霧驟然“炸”了一下，心有余悸地縮了回來。
“你說的位置很危險。那里有超乎想象的可怕存在。如果你們?nèi)チ四抢�，我很難將你們接出來�！�
“我知道，你有辦法將我們無聲無息地送進去嗎？”
“可以，那里有很多扇門能作為載體。但只有一次機會，我能夠悄無聲息地把你們送進去，可無法再這樣將你們接出來�！�
“就這么做吧�！�
奧雷烏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黑色霧氣纏繞上指縫，將血液一滴不剩地清理干凈。傳送門委婉地表忠心：“奧雷烏斯大人，那里真的非常危險，您要不要考慮換個地方？”
瑞克斯向紅發(fā)青年搖了搖頭，這是他做出的最佳方案。奧雷烏斯收回目光，選擇了相信他：“就選這里�！�
“好吧、好吧。哪怕是為了奧雷烏斯大人，我一定會用盡全力幫助你們�！�
傳送門嘀咕著，霧氣向著奧雷烏斯靠近，試探性地舔了一口對方掌心的傷口：“這可不容易，我需要汲取更多的力量才能蒙蔽對方的感知�！�
見紅發(fā)青年沒有拒絕，紅絲包裹的黑霧形如錐子刺穿了他的掌心。沒有濺出一絲鮮血。所有血液被黑霧吞噬，進而啃食起皮肉和骨骼。
驚悚的舔舐聲不斷響起。紅發(fā)青年眉梢微動，習(xí)以為常地忍耐痛苦。
傳送門貪婪急切地舔舐著對方的血肉，恨不得直接鉆進這副皮囊里將所有東西吸吮干凈。
漆黑的世界中遠遠近近亮著無數(shù)光點。拉近后就會發(fā)現(xiàn)那是無數(shù)扇虛幻的門。彼此由黑色霧氣連接，門后好似藏著無數(shù)恐怖的怪物。
其中一扇門正在不斷閃爍，門板上勾勒著嫣紅的花紋，與整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它身上存在著兩種相反的力量。
每當(dāng)其想要脫離，周圍就會涌來大量霧氣，變成拉拽它的漩渦。好在最靠近門的黑霧已被紅絲包裹，幫助傳送門遮掩氣息。
每隔幾秒快速閃爍，紅色花紋就會出現(xiàn)在另一扇門上。依靠這種方式，傳送門不斷向更深處跳躍。
直到頭頂亮起了日光，門忽的靜止在原地。所有紅色花紋盡可能蜷縮在一處，裝得普通無奇。
從頭頂落下的光成為了黑暗中的唯一光源。黑霧似是畏懼光明，爭先恐后地讓出位置。傳送門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原地，恍若著真的是個死物。
倘若有人敢于在這時候抬頭，就會看到那并不是太陽，而是一只眼睛。
覆滿鱗甲的眼睛審視著這個世界，瞳孔內(nèi)充滿混沌瘋狂之色。所有沐浴在祂目光中的門一一爆裂腐化，成為了一團團游動在空中的怪物。
一百扇...七十六扇...四十二扇...三十九扇...
傳送門默默積蓄著力量，默數(shù)對方距離自己還有多遠。隨著視線越來越近，它的神經(jīng)緊繃起來。
“【詛咒之日】怎么會來這里，祂不是只對看到自己的人感興趣嗎。”
傳送門很早就誕生了意識，知道許多秘聞。曾從【手藝人】的首領(lǐng)【智者】口中聽說過，【詛咒之日】是活著的。
祂是烈日之神的一顆眼睛。
烈日之神是太陽的化身，隕落后世界本該回歸黑暗。但隕落前，烈日之神將剩下的神力灌入右眼。異化的眼球成為了新的太陽。
普通人類看到的永遠是【詛咒之日】的正面，一輪和黑霧前時代別無二致的溫暖太陽。
可也有一些血脈者機緣巧合下會窺見反面，那是【詛咒之日】的真正模樣，只要與之對視就會被鎖定，直到異化或者瘋狂。
它的能力主要是傳送，根本打不贏【詛咒之日】。真要被看到只能逃跑。可這個地方是獨屬于它的世界，【詛咒之日】干嘛突然橫插一腳？
眼見目光一寸寸接近，傳送門正準(zhǔn)備逃跑。門內(nèi)的奧雷烏斯心頭忽然一動。
沉睡的世界樹枝葉搖動，發(fā)出輕靈的沙沙聲�！驹{咒之日】的目光停滯，一扇門在其目光下迅速異化，伸出了龐大猙獰的觸肢，向著遠處游蕩而去。
片刻后，空中的眼球重新閉合。世界樹重新安靜下來，葉片比之之前顯得有些黯淡。
就在下一位的傳送門悄悄松了口氣，確定對方離開后立刻開始跳躍�？胺Q急切地鉆入了某扇門中。許久之后，空中忽然傳出一聲低低的笑音。
華麗、低啞、奢靡，令人聯(lián)想起貓的尾巴勾過長毛絨毯時的優(yōu)雅。
【怪物之主】戲謔道：“你被小伎倆騙了啊，【詛咒之日】�！�
高空中的眼睛猛然睜開，血絲密布的瞳孔染上瘋狂，在那扇門即將異變時又突然收斂起來。
就像是一只等待獵物的螳螂，祂就這樣死死地、死死地盯著那扇門。
一直等到有什么東西從門內(nèi)出來的時候。
黑霧深處，蟲之城。
從天空向下望去，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有人會相信黑霧中有一座人類的城市。其繁華程度不亞于首都帕廷頓，各種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道路上的人來來往往，仔細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都有明顯的蟲類特征。手中牽狗一樣牽著不同的人類。后者身形佝僂，血脈等級越低異變部分越多，只有那些高等蟲民才有資格牽著正常人類，他們身上的衣服也體面一些。
角落中的一處小門攀上紅紋，無聲地自動打開。一位最低等的蟲民帶著四個磕頭蟲走了出來。
極高的黑霧濃度讓祭司馬爾康臉色發(fā)白，萬事萬能之主的賜福不受控制地活躍起來。剛剛露出一點苗頭就被瑞克斯一腳踹倒在地。捂著肚子爬不起來。
“還在這里和我裝？如果不是有位大人想要個祭司嘗嘗鮮，你以為自己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弗林手疾眼快拉著其他二人噗通跪了下來。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吐字清晰如人類。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蟲民在調(diào)教磕頭蟲啊。你倒是有能力，搞來這樣一批好貨。骨肉都是好的，可惜臉和氣質(zhì)不佳。”
來人身穿輕薄殼甲，外形極其類似人類，唯有額上長著一對昆蟲觸角。貪婪的視線從眾人身上滑過去，宛如舔舐臉頰的長舌，讓人不寒而栗。
瑞克斯雙翅振動摩擦，發(fā)出討好的嗡鳴聲：“大人說笑了，這是另一位高等蟲民從畜生棚訂的貨，不怎么聽話，我正在為那位大人調(diào)教呢。”
馬爾康喘息一陣，艱難地爬起來，學(xué)著其他人的模樣跪在地上。高等蟲民明顯被瑞克斯取悅了，品味片刻后點點頭：“的確是新貨，異化程度還不夠啊，沒事多帶他們?nèi)バ笊锕涔�。你很不錯，是哪家的？”
瑞克斯點頭哈腰：“我剛受女王的恩澤進化，還沒找到主家。就靠這點小聰明辦事�！�
“蟲貴在有腦子，你比一般低級蟲民聰明很多，我看好你。”
高等蟲民隨手摘下右手的戒指扔給他：“你可以來我手下做事�！�
蟲民之間的交流無需介紹名字，依靠氣味素分辨彼此的身份。高等蟲民將沾有氣味的東西賞給低等蟲民是招募表現(xiàn)。瑞克斯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戒指：“這是我的榮幸�！�
“好了，我要繼續(xù)巡邏了。過段時間你也給我送點好貨。”
高等蟲民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開這里。等到他遠離，瑞克斯才抹去滿手冷汗，快速帶著其他人轉(zhuǎn)移位置。
他的目標(biāo)十分明確，一路直奔最骯臟混亂的地區(qū)。越過某條線后，眼前的景色赫然轉(zhuǎn)變。
難以形容的排泄物臭味撲面而來，污水橫流以至于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許多身體潰爛的人躺在地上，胸膛微弱地起伏著。更多人躲在角落里，向他們投來或畏懼或恐慌的眼神。所有人身上都有明顯的蟲化痕跡，不少人和蟲民站在一起，說不定后者更像人類。
紅發(fā)青年本以為自己的打扮就足夠狼狽了，和這里的人類相比，現(xiàn)在的他簡直是名衣裝楚楚的紳士。
這里就像是一場噩夢，一場令人作嘔的夢魘。
到了安全位置，瑞克斯終于停下腳步，面向祭司滿臉愧疚道：“抱歉，剛剛來不及解釋。你的反應(yīng)有些太強烈了，萬事萬能之主的氣息會引來巡邏隊，我只能先那么做。”
“沒事，一切為了任務(wù)。”馬爾康搖了搖頭，嚴(yán)肅地看著這凄慘的景象。“這比我想象得還要糟糕，這些人是怎么在這里活下來的？”
這也是其他人想問的問題。
瑞克斯苦笑：“這地方被稱為畜生棚，是蟲民挑選人類的地方�！鞠x之女王】從不同地方掠奪人類，通過高濃度的黑霧和自己的氣息促使群體異變。他們?nèi)际强念^蟲。每個一段時間就會有蟲民來，帶走一部分磕頭蟲�！�
說話間，一個小女孩突然沖到了他們面前。她渾身臟兮兮的，手臂已經(jīng)異化成了蟲肢，跪在地上哀求道：“蟲民大人，請您帶走我吧！我只要一點點食物和藥就夠了，我的血脈程度很高的！雖然身上沒什么肉，可一定能派上用場的！”
這樣說著，她忙不迭在地上磕起頭來。額頭重重砸在地面上，很快淌出血來。
一個女人踉踉蹌蹌地沖出來，她一臉病容，神情倉惶地抱住女孩苦苦哀求：“不、大人，她說笑的。她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您放過她，要帶走就帶走我吧。她，她還能長，她還是個幼崽，哪怕要吃也沒多少肉的。您放過她，帶我走吧�！�
女孩失聲叫起來：“媽媽！”
母親緊緊把她抱在懷里，用力得像是要把她重新揉回自己的身體里。
何等悲慘的一幕，可突如其來的歡愉涌上心頭，就像是看到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一樣，誘導(dǎo)著觀者咧開嘴巴大笑。
玩弄她吧、用她來逗樂吧！看看她這副蠢樣，活該被欺負被毆打，快做更多的事情來欣賞她的丑態(tài)吧？多有趣呀、多快活呀！
來嘲笑她吧！讓高昂頭顱的人被迫卑躬屈膝，讓圣潔者在痛苦中墮落，讓母親為了孩子親自獻上自己的血肉，讓孩童眼睜睜看著家人為自己而吃掉！
痛苦、絕望、哭泣、瘋狂！
蟲之城撕下偽裝，向初來者露出可怖的獠牙。
甜蜜的蠱惑回蕩在耳邊，血脈者們心神震顫�！鞠x之女王】想要建設(shè)的不僅僅是一座城，祂要人和蟲易位、人類變成怪物的附庸。身體比怪物還像怪物，卻仍保留著人類的心。
馬爾康難以忍受地想要扶起他們，可隨之而來的振翅聲讓他不得不停在原地。
“新來的？你還挺會吃的。”
這個聲音疊加著明顯的蟲鳴，一個低級蟲民落在瑞克斯身旁，打量著瑟瑟發(fā)抖的母女，貪婪地舔了舔嘴唇。
“多棒的絕望啊，沒想到畜生棚還有這么上等的貨色，分我一個怎么樣？”
瑞克斯表情僵硬，低等蟲民智力未完全脫離怪物，見他不吭聲便向面前母女伸出手來。兩人嚇得閉上眼睛，等了好久仍沒迎來痛苦。
女孩躲在母親懷里，怯怯地睜開一只眼睛�？吹揭恢必䞍E著身體的紅發(fā)青年不知何時站在了蟲民背后，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家畜是不允許觸碰蟲民的，他應(yīng)該在這一刻就被殺死。可滿臉兇惡的低級蟲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居然真的收回了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瑞克斯一個激靈，抓住小隊成員就跑。一轉(zhuǎn)眼，母女面前變得空空如也。小女孩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向他們滾來。
它沾上了污水，呈現(xiàn)球形。外表變得骯臟不堪，但小女孩知道就算這樣，它能治媽媽的病。
她吞了口口水，顫巍巍地向那顆藥丸爬了過去。
第201章
麻煩
“愿吾神原諒我，
我從沒給病人送過這么臟的藥�！�
馬爾康苦笑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想象過在【蟲之女王】統(tǒng)治下人類生活得不好，可這一幕深深刺傷了他�！鞠x之女王】不僅要掠奪這些人類的身體，
還要徹底摧毀他們的心和靈魂。
馬爾康出生于圣城，父母是萬事萬能之主的虔誠信徒，
他自小聆聽主的教誨，
視教民為自己的兄弟姐妹。因此被圣祭司看中，成為了他的接班人。倘若不是【黑霧反擊計劃】的開啟，
他絕對擁有光輝的前途。
但看到磕頭蟲們的慘狀，青年心如刀絞：“他們就是最普通的民眾，
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除了血脈異化和普通人毫無區(qū)別�！�
“的確是這樣，
但沒辦法。這就是蟲之城�！�
瑞克斯嘆了口氣，
又轉(zhuǎn)過頭神情嚴(yán)肅地警告奧雷烏斯。
“還有，
絕對、絕對、絕對不要控制蟲民，
低等蟲民還好，絕對不要嘗試控制中高級別的蟲民。女王能夠直接控制所有蟲民，一旦發(fā)現(xiàn)有蟲民失控，我們絕對會成為第一個圍剿對象�！�
“抱歉，
是我沖動了�！�
“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遇到這種情況我也很不好受�！蹦腥说馈！暗图壪x民會通過血脈討好上級，
使其產(chǎn)生愉悅感。磕頭蟲血脈更為殘酷，
只要他們做出討好舉動，
就會讓對方感到喜悅�！�
“蟲民將磕頭蟲們生活的地方稱為畜生棚，視為任意挑選的家畜。必須通過討好他們才能獲得食物和水，
好一點的會被帶離畜生棚，過上寵物的生活。大多數(shù)情況下，
他們必須主動去討好那些蟲民來換取資源，其中包括...將自己送到桌上，成為蟲民的食用肉�！�
弗林毛骨悚然：“這些人主動把自己送到蟲民的餐桌上��？”
“蟲民對肉量的需求很大，因此是最容易換取物資的方式。你沒聽到剛剛那個女人說什么嗎？‘這孩子還小，沒有多少肉’。她是要用自己替對方去死。”
瑞克斯忍不住嘆氣：“這就是蟲之城的現(xiàn)況，這里有幾條規(guī)則，你們聽好了。”
“第一，女王是絕對正確的，絕對不能侮辱和違抗女王�！�
“第二，虐待和侮樂是值得提倡的，鼓勵家畜們作為人活下去，永遠給予一線希望。”
“第三，配有護符的黑袍人不是家畜，不能隨意使用。”
“第四，除了畜生棚，蟲之城內(nèi)禁止出現(xiàn)無蟲民帶領(lǐng)的家畜，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直接殺死�！�
“第五，除高等蟲民外，其他蟲民晚上不許在街頭游蕩�！�
全部背誦一遍，瑞克斯拿出沾有氣息的戒指，這就是為什么他先前刻意討好那個高等蟲民的原因。這相當(dāng)于一個通行證。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我們要在夜晚到來前找個地方住。跟我來吧，酒館在另一個街區(qū)上�！�
瑞克斯對蟲之城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熟悉，他巧妙地帶著眾人繞過各種危險，中途路過了一片廣場。許多蟲民在這里休息，周圍還有巡邏隊警戒。手中牽著各個年齡的人類。
城內(nèi)的蟲民分為三個類型，最低等的和瑞克斯類似，背生蟲翼，頰帶蟲鱗。中等蟲民沒有蟲翼，高等蟲民身上只有個別部分保留蟲類特征。
這些蟲民聚集在一起，輕松自在地聊天。給人以一種位置對調(diào)的怪異感。
在廣場中心建有漂亮的噴水池和雕塑。中央是向天空張開雙手的美麗女性，背后展開蝴蝶般斑斕美麗的翅翼。在她的四周跪伏著幾位高等蟲民雕像，頭戴紗織的冠冕，象征其祭司的身份。
令人驚訝的是這些祭司中有一位人類。他看起來還是個少年，匍匐于地，看不清容顏，半面紗冠垂落遮住了雙眼。周圍蟲民來來往往都會對女王的雕像致敬。奧雷烏斯只來得及打量幾眼就被迫加快腳步離開。
瑞克斯顯然明白這地方的危險之處，匆忙帶他們離開了這里。奧雷烏斯似有所覺地看了他一眼，后者過于心神不寧，連他的視線都沒發(fā)覺。
很快，男人找了一家酒館，借助戒指順利拿下了一間房。擔(dān)任侍者的低級蟲民討好地摩擦蟲翼：“大人請進屋休息，我們會將這些家畜帶去柵欄的�！�
瑞克斯隱蔽地掃了一眼其他人，見奧雷烏斯等人向他微微點頭，方才開口道：“讓這個跟我進去，其他帶去柵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