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紅發(fā)青年背對著他們，露出的血肉正在瘋狂再生。熊熊燃燒的火焰覆在肩頭，隨著風(fēng)吞噬著所有靠近的昆蟲。
美貌女性枕在他的肩頭，狀似親密�？芍灰吹较掳霃埬樛耆验_的蟲顎，就會意識到他們正在以最原始的方式互相撕咬。
蟲之女王吞咽著對方的血肉，奧雷烏斯同化著對方的身軀。雙方以最慘烈的方式在這片土地上翻滾。
最后，紅發(fā)青年抬起頭來。他像是一個從噩夢里走出來的怪物，臉頰向下滴著血。右手握緊長劍，用力將蟲女釘死在地面上。蒼白火焰隨著動作灼燒對方的軀體，好似一場永不熄滅的葬禮。
紅發(fā)青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慘叫與哀嚎是背影的點(diǎn)綴。他向三人走了過來，背后燃燒的火焰投下驚心動魄的光影，勾勒出青年臉上詭秘的紋路。
恍若死神向著他們一步步走來，又如同暴虐傲慢的君主，血金色眼瞳噙著自己都未發(fā)覺的譏笑。
瑞克斯三人吞了口口水，下意識后退一步。紅發(fā)青年在他們身前站定，語氣里聽不出情緒。唯有身形屹立不倒。
“走吧，我們要準(zhǔn)備離開了�！�
第210章
匯合
奧雷烏斯向前一步，
其他人后退一步。
他再向前一步，其他人又后退一步。
雙方始終保持著一條鴻溝。紅發(fā)青年道：“你們在做什么？”
“...哈哈哈抱歉抱歉，下意識就...”
瑞克斯回過神來，
面前的人是同伴，他們在躲什么呢？
就算理智這樣發(fā)問，
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血金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眼底折射焰光，幽暗冰涼。
符文形成的猩紅霧氣似乎有意避開人類們，
仍舊簇?fù)碓谂跎砼�。以劍為中心將其死死地禁錮在地上。
可就算這樣，【蟲之女王】仍舊沒有死。祂狂怒地掙扎著，
網(wǎng)在皮膚勒出灼痕，像是深深刻下的詛咒。
瑞克斯極快地收回視線，
難以想象奧雷烏斯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打倒對方的�？植赖腟SS級怪物居然毫無還手之力。但他也知道，
女王擁有蟲類可怕的生命力，
即便眼下狀況凄慘，
一不小心仍會出現(xiàn)危險。
“我們還是快走吧，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停留的意義了�！�
紅發(fā)青年頷首。弗林蹲下按住地面，翻涌的泥土包裹住他們，向著遠(yuǎn)離蟲之城的方向迅速離開。
待離開了一段距離，
奧雷烏斯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倒在了瑞克斯懷里。
后者嚇了一跳，
顧不上身上沾滿了血，
惶恐地呼喚馬爾康：“快幫他看看，
這是怎么回事？”
“消耗太大了，他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進(jìn)入這種狀態(tài)的。我...”
“......”
祭祀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
紅發(fā)青年徹底暈了過去。
朦朧的，他眼前再次亮起了邪異的血光。
悲鳴與哀嚎回蕩在耳邊，
紅發(fā)青年身處于血海之中，眼前漂浮著一顆美麗的晶體。
幻影站在對面，翹起嘴角看著他。比起本尊，他的神情更加狂傲惡劣。
“怎么樣，我的力量很不錯吧？如果不是你太弱了，那玩意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好好使用它吧，讓我看看你能不能走到最后的結(jié)局�！�
奧雷烏斯終于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幫你？哈哈哈哈、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完成了和【世界樹】的約定而已�！�
【奧雷烏斯】狂笑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無論是正神還是異神，我們都來源于人類最初的祈愿。象征著世界的兩端。我就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吧，小子。那是比神眷時代還要遙遠(yuǎn)的時代，世界樹誕下了第一枚果實(shí)，落在地上后化為了【原初人類】。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生物�！�
“起初，原初人類懵懂好奇，祂們每個都有比肩神祇的能力，不死不滅，可以通過意志的力量改變?nèi)f物。有些原初人類化為了精靈、龍、妖精等等生物；有的成為了后世的神祇，例如月神；有些則繼續(xù)作為人類生存。隨著種群的擴(kuò)大，競爭隨之誕生。爭奪、欺騙、憎惡、傲慢...最終，原初人類們一個個消亡了，剩下的只有寥寥幾個，祂們就是人類的先祖�！�
講到這里，【奧雷烏斯】哼笑了一聲：“那些正神只會說，原初人類是人類的先祖，卻絕口不提祂們的結(jié)局。偉大的原初人類、強(qiáng)大的原初人類、世界樹的第一個孩子——”
“祂們?yōu)槭裁聪Я四兀俊?br />
祂們?nèi)ツ睦锪四�？明明不再斗爭，明明永生不死，明明具有世界樹的饋贈�？傻k們還是消失了。
答案只有一個。
看著奧雷烏斯變化的表情，幻影呵呵冷笑：“就像你想的一樣，祂們自己殺死了自己�！�
“因?yàn)槿祟惖姆毖埽瑦阂饴�，那可真是一段混亂的年代。于是最后的原初人類做出決定，祂們以死亡為代價，在世界樹下方制造出一個【空腔】，將人世間所有惡意匯聚于此。與此同時，當(dāng)時的神祇們決定協(xié)助這個計劃。祂們將自己的神國投射于【空腔】中，變成了守門人。而這些神祇就是最初的正神�！�
“借此，世界被分割成了正反兩面，以世界樹為媒介進(jìn)行調(diào)整。每當(dāng)正面陷入惡念，由正神們出手將其糾正；每當(dāng)反面中的惡意過剩，就抽取一部分投入正面緩解壓力�！�
“但不得不說，原初人類們太天真了。祂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構(gòu)造了一個容器，并沒有從根本改變這個世界。我們的誕生就是最好的證明。和善一樣，惡是絕對的。善良易被摧毀，惡卻不會消失。所以呢，后來世界的反面失控了，諸神不得不將自己的神國挪入其中，以神國來鎮(zhèn)壓此世之惡�！�
“...這也就是神眷時代末期十二正神突然高舉神國的原因�！�
“沒錯。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我的記憶了吧，我呢，是誕生于黑霧蔓延時期的異神。來源于某個宗教。他們當(dāng)時被黑霧嚇破了膽，認(rèn)為只要飲下特殊的血就不會被黑霧侵蝕。我誕生的時候聲勢浩大，獻(xiàn)祭了成千上百萬人�？芍^是當(dāng)時最強(qiáng)大的異神了�！�
【奧雷烏斯】咧嘴笑道，漠然地說著自己的誕生。充滿血腥味的詞語讓紅發(fā)青年微微皺眉，前者卻像是被取悅般笑了。
“這不是很好嗎？看看你的能力，抵抗黑霧，操縱他人，這些人類的祈禱全都實(shí)現(xiàn)了！后來呢，為了人類的延續(xù)，那些麻煩的正神后來居然跑下來找我——啊，沒錯，就是醫(yī)神那個老頭子。老實(shí)說，我不想搭理祂，可惜我沒打過祂，被硬綁到了世界樹前，和祂們做了一個約定�！�
“約定？”
“嗯哼。所謂神祇，是通往未來的道路。區(qū)別僅在于方式而已。因?yàn)檎窬炔涣巳祟�，所以這些家伙就只好來找我們了�！�
【奧雷烏斯】幸災(zāi)樂禍地說：“可惜我留下的東西太少，真該讓你看看祂們當(dāng)時的臉，真是想想就令人心情愉快��！”
“...說重點(diǎn)。”
饒是在逃亡的緊張氛圍中，紅發(fā)青年仍被對方透露出的秘密所吸引。催促著對方快點(diǎn)說出接下來的事情。
幻影見狀撇撇嘴角：“你真沒意思�！�
“別拿我的臉做出那么惡心的表情。”
“哈，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剛剛經(jīng)歷大戰(zhàn)就想看到會嚇?biāo)滥愕谋砬閱�？麻煩小子�！边@么說著，【奧雷烏斯】還是加快了語速�！翱傊�，因?yàn)槲覍?shí)在打不過祂們，所以就在脅迫下與世界樹達(dá)成了約定�！�
“接下來的時間，正神不再清剿異神。我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有一點(diǎn)：等到隕落后，我們的神格將會集合在世界樹中。倘若有后來者得到我們這些異神的神格，我們不得吞噬他們，且必須告訴他們這些事。”
說到這里，【奧雷烏斯】大大咧咧地抱怨起來。
“...雖說這樣，后來正神就掀開了神戰(zhàn)，我的好日子完全沒過上幾天嘛！再后來黑霧徹底籠罩世界，我就死了�！�
“等等，也就是說你是最后死亡的那批神祇？”
紅發(fā)青年猛然抓住重點(diǎn)，心跳微微加快。他盯著眼前的幻影，無比嚴(yán)肅地問道：“黑霧的來源是什么？”
時間過去得太久，再加上兩次【怪物之主】的入侵，黑霧時代的人們已經(jīng)遺失了太多重要資料。
哪怕以迦南的身份穿越回去，他也始終沒有回到過黑霧來臨的那一年。
而現(xiàn)在，他的面前就有一位真正了解情況的、愿意把這些事情告訴他的神祇！
與人類不同，神祇天生有看破一切的眼睛。以神明身份看到的東西注定更多。這意味著對方將會了解更多內(nèi)容。
幻影看著他，露出一種極為古怪的表情。第一次避而不答道：“你最好別知道。”
“為什么。”
“人類是很脆弱的。既然你不知道這種重要的東西，就意味著有人刻意抹去了它。這樣對你對其他人都好，想要知道真相，就要抱著陷入瘋狂與死亡的決心�！�
“我愿意�！�
“...哈？”
他回答得太過果斷，讓幻影為之一愣，有些微妙地看著他。
“你們?nèi)祟愓嫫婀帧６颊f了不知道更好還要湊上去，怕自己活得不夠長嗎�！�
紅發(fā)青年認(rèn)真地盯著他，眼中閃著不容忽視的決心。
“總有東西比命更重要�！�
大不了就換馬甲重開，知道這種情報的機(jī)會遇見一次少一次，他必然不可能錯過。
“......”
幻影顯然被他這種精神震撼到了。稍微沉默了一下后，【奧雷烏斯】抓抓頭發(fā)。
“啊啊啊，聽起來真麻煩！你也是我最討厭的類型——算啦，反正做決定的是你，我只負(fù)責(zé)說就夠了。喂，給我聽好了——”
那張與紅發(fā)青年相同的臉驟然嚴(yán)肅起來，祂的身形一點(diǎn)點(diǎn)破碎，連同四周的血海一起淡化。唯有那枚神格仍舊清晰地漂浮在高處。
低沉的聲音流入聽者耳中，帶著難以想象的肅穆。
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黑霧來源于世界的反面�！�
“在十二正神隕落后，黑霧籠罩了整個世界。在那一刻，所有神祇與登上成神之路的人都看到了——”
“世界的反面活了過來�！�
“...�。�！”
伴隨著石破天驚的一句話，眼前景象驟然破碎。
紅發(fā)青年渾身酸痛地醒了過來，腦袋嗡鳴著作痛。周圍光線很暗，有誰驚喜地喊道：“醒了醒了！”
又有人將水遞到他唇邊，奧雷烏斯大口大口吞咽著清水，終于感覺自己清醒過來了。
他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眼前像是隔著一層霧靄。馬爾康小心翼翼地拿走水袋防止嗆住他。奧雷烏斯抿了抿唇，聲音沙啞極了：“我睡了多久？”
“沒多長時間，我們剛從蟲之城的區(qū)域里出來�！�
是瑞克斯的聲音在回答。奧雷烏斯瞇了瞇眼，這才看清幾人所在的地方。這應(yīng)該是在某處地下，上方留了透氣的小孔，又找了熒光植物照明，作為臨時營地看起來居然挺不錯的。
瞧出他的詫異，瑞克斯狡黠一笑：“弗林在我們小隊里就經(jīng)常這么做，在野外必須好好休息才能最大程度恢復(fù)體力�！�
“弗林呢？”
“他去外面看看情況。你剛剛暈倒后女王好像掙脫了束縛，從那邊傳來了很強(qiáng)烈的憤怒�！比鹂怂箍嘈σ宦暎艾F(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我們拿走了蟲之心，蟲民接下來的追捕對我們來說不成問題，蟲之心可以控制它們。壞消息是既然蟲民不起作用，我們接下來要對抗的就是蟲之女王了�！�
他將壓縮食物遞給奧雷烏斯：“雖然污染物提升了你的恢復(fù)能力，也增加了消耗。多吃一點(diǎn)吧�！�
紅發(fā)青年沒有客氣，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屯吃起食物。瑞克斯估算著對方的速度，心里暗暗咂舌。
讓奧雷烏斯放開了吃，起碼要清空儲備的十分之九。但男人給得很痛快，直到對方進(jìn)食的速度緩下來后才道：“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
奧雷烏斯看著他，瑞克斯繼續(xù)說：“第一個選擇是原路返回西部，現(xiàn)在你耗盡體力，物資不足，女王虎視眈眈，這對我們小隊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第二個選擇呢？”
“阿加死了，他就是那個叛徒，也就是你說的使者。黑霧信徒對坐標(biāo)做了手腳，讓軍隊沒有如期降臨。如果我們繼續(xù)探索，查清黑霧信徒究竟要做什么，會對協(xié)會很有幫助�！�
弗林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完了，我把黑霧信徒留在蟲之城里了，早知道應(yīng)該帶出來，還可以問問他們知道什么情報�！�
“帶出來也沒用。他們留在蟲之城的任務(wù)是接應(yīng)使者，對我們眼下的處境沒有大用。”
奧雷烏斯略微沉吟：“況且，阿加真的死了嗎？”
瑞克斯聽得毛骨悚然：“什么意思？我親自確認(rèn)過，他可是連心臟都破開了。”
“我只是覺得他死得是不是太簡單了。千辛萬苦潛伏到我們的隊伍里，費(fèi)盡周折隱瞞身份就為了算計坐標(biāo)。如果真的不想要黑霧反擊計劃成功，他們直接在中途引來一群怪物不就好了？能夠在黑霧中逃過大批怪物襲擊的隊伍可不多。只要破壞幾個節(jié)點(diǎn)，我們的計劃就直接失敗了�！�
“...聽你這么說的確如此。既然能混到這些隊伍里，想要引來怪物也不是難事。這可是黑霧信徒的地盤。”
瑞克斯也越想越不對，面露困惑：“我現(xiàn)在也開始懷疑阿加是不是真的死了，難道是我漏了什么？”
“不知道，但他們的意圖絕不單純。我覺得第二種更好�！�
“呼...”
馬爾康用力點(diǎn)頭�！拔乙策x第二種，我們是位于蟲之城的中心小隊，其他小隊可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每個人都是珍貴人才，無論是作為同伴還是未來考慮，我們都有必要去進(jìn)行營救�！�
“馬爾康說得沒錯。我支持第二種，總不能空手回去吧。不過最穩(wěn)妥的方式是先與其他小隊匯合，我們怎么才能找到他們？”
“怎么找到其他小隊我不知道，但有一支小隊一定可以找到�！�
弗林豎起耳朵：“你說的是哪支？”
瑞克斯無奈道：“你忘了他屬于哪個家族了？”
奧雷烏斯笑而不語，閉上眼睛與潛意識海中的靈魂溝通起來。
身披披風(fēng)的巨人屹立在意識海中，環(huán)繞四周的靈魂們彼此交流一陣，向他傳來了信息：“我們可以聯(lián)絡(luò)到同在黑霧里的羅家族后輩，丹應(yīng)該在您的南邊�！�
“那就拜托各位引路了。”
“小菜一碟，只要羅家族的成員在附近，我們就不會失散�！�
隨著【羅】的分意識行動起來，奧雷烏斯立刻感知到了黑霧中的某個聯(lián)系。他睜開眼睛：“丹所在的小隊在南邊，我們準(zhǔn)備出發(fā)吧�！�
既然小隊全體沒有意見。
簡單地休息后，一行人再度踏上了旅程。丹顯然也接到了靈魂們的知會，向著他們所在的地方趕了過來。
兩支隊伍在曠野相遇，成功匯合。金發(fā)貴族高興地跳到奧雷烏斯眼前，熱情地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能在這里找到你真是太好了，先祖！”
跟在丹身后的人們微妙地看著這一幕，那句“先祖”對這些不熟悉羅家族的人來說沖擊性格外大。
丹回過神來，矜持地咳嗽了一聲介紹道：“這位是奧雷烏斯，我們羅家族的成員。”話到末尾又興高采烈地?fù)P了起來�！凹热凰谶@里，接下來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擔(dān)心了！”
這一句話聽得身后人肅然起敬，他們都知道丹有多厲害。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剩下的事情就變得更加靠譜起來。
雙方交流了一下經(jīng)歷。丹小隊是距離蟲之城最近的錨點(diǎn)之一，在路上遇到了其他兩支被打散的小隊，隊伍已經(jīng)壯大到了八人。
環(huán)視四周，剩余的人中果然沒有任何一個機(jī)械城研究員的身影。沒等奧雷烏斯發(fā)問，丹搶先道：“我們幾個小隊中的機(jī)械城研究員都是機(jī)械人，你們呢？”
“機(jī)械人？”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瑞克斯不禁一愣：“機(jī)械城的所有機(jī)械人不是已經(jīng)銷毀了嗎？”
“是啊，我也不清楚它們是怎么混入機(jī)械城的來訪隊伍的�！钡狭藫夏橆a，“不管怎么說，海拾茲肯定有問題。傳送陣怎么樣了？”
“軍隊沒有成功抵達(dá)預(yù)定的目標(biāo)，是黑霧信徒做的�！�
“嘁，又是那些該死的黑霧信徒...我們帶的裝置聯(lián)系不上邊境，怎么才能告訴他們出問題了呢�！�
“不用擔(dān)心，我有特殊的聯(lián)絡(luò)方法�！�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奧雷烏斯，后者打了個響指，空中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空洞。
曾見過這景象的丹面露驚喜：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