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陪著瓊斯喝酒的人群一陣哄鬧，
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二人。老約瑟滿臉汗水，
點頭哈腰：“您說的是，這是我的不對。但這次我真是為了還錢來的。雖然我沒錢，但我這位小兄弟有的是錢�！�
“哦？”
瓊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兜帽人，這種遮遮掩掩的角色大多是出手闊綽的主，
他舔了舔嘴唇笑道：“好說好說，只要你替他把十二勞比還了，
剩下的都好商量。要是愿意把這個抵給我，
我還能給你點保命的東西。”
兜帽人淡淡開口：“還錢沒問題。我只想知道一點，
你對避開檢查出去的路很熟悉？”
瓊斯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你出門問問，
就算是城里的洗衣婦都知道我瓊斯的名聲。除了我，沒人能躲開那些長尾巴，
把你送出海妖城�！�
“那真是太好了�！�
兜帽人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身形如閃電逼近對方。誰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其右手便已捏住了對方的脖子。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無比流暢。
瓊斯花大價錢雇傭的護(hù)衛(wèi)和陷阱終于派上了用處。他脖子上的項鏈光芒一閃，彈出了柔和的護(hù)盾，將對方震開。與此同時，本來正在喝酒的護(hù)衛(wèi)們撲了上來，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木倉。
獸吼和子彈交錯，在眾人的聯(lián)合攻勢下，斗篷人不得不暫時后退。瓊斯捂著脖子，氣急敗壞地大喊：“殺了他！不，留下來，我要把他的手剁下來喂狗！”
危急時刻，斗篷人的腰彎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柔韌弧度，躲過了飛刺而來的血刃陷阱。虛空浮現(xiàn)的孢子利刃割破喉嚨。世界樹微微顫動，將一股極其細(xì)微的力量注入了刀刃中。
血脈者們想躲，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對方的動作看似隨意，卻恰好堵在了他們逃離的路線上。瓊斯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自己重金雇傭的血脈者主動把脖子送到了對方的刀刃下，臉上還帶著戛然而止的戲謔與困惑。
這是怎么回事？
他簡直想把那些倒在地上的豬玀踢起來問問，他花錢雇傭的怎么是這樣一群廢物��？
血濺在了斗篷遮掩的臉上，猩紅滾燙。來人向瓊斯輕飄飄揚起了個笑容，此刻猶如鬼魅，看得瓊斯雙腿發(fā)抖。
幾分鐘后。
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海妖城外，順著一條極為隱蔽的小路向外走去。
瓊斯走在前面，一邊引路一邊諂媚：“這是我們私下開辟的小路，可以繞過港口直通大海。我手下有幾艘船泊在哪里，您想要什么都行，就當(dāng)是我孝敬您的。”
“平時會有海妖來這里嗎？”
“當(dāng)然不會了，否則我們選這么偏僻崎嶇的地方做什么，就是為了防止那些海妖來巡邏。這里的地面盡是石頭，一不留神就會傷到她們的尾巴。海妖們最在乎容貌，就把這里委托給了其他人巡邏�！�
至于怎么讓那些人松口，對瓊斯來說不是什么難題。
他們走到一座山崖前。瓊斯從懷里拿出一把鑰匙，向著虛空擰動了三圈。隨著艱澀的齒輪摩擦聲。面前的山壁居然打開了一個洞，恰好能夠容納他們鉆進(jìn)去。
從山洞的另一側(cè)鉆出來，出現(xiàn)在面前的赫然是一條布滿碎石的崎嶇小路，蜿蜒伸向遠(yuǎn)處的大海。
“這條路是我們特意開辟的，非常隱蔽。
”
“看來失蹤的海妖走的就是這條路。”
瓊斯嚇得磕磕絆絆：“失蹤的海妖？您在說什么啊，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
梅森沒管他的驚愕，彎腰拾起一小片破碎的鱗片。這塊鱗片被石頭剮蹭下來，掉在了隱蔽的地方。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不是有沒有海妖失蹤，而是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這條路。就像你說的那樣，海妖們不知道這條小路。起碼那些普通海妖是不知道的。失蹤的海妖多是普通人，其中身份最高的也就是家主的侍女，不了解內(nèi)務(wù)。那么是誰告訴她們這里有一條可以直通大海的路的呢？”
瓊斯打了個寒顫，臉色刷一下白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想賺點錢，我沒想過坑害海妖�。 �
如果被人知道這件事，他肯定會被海妖們殺死的。這一瞬間，瓊斯心頭涌上森然殺機。但想起少年先前的戰(zhàn)斗，他頹然選擇了放棄。
“別廢話，還有誰知道這條路？”
“只有我們幾個開創(chuàng)者知道，打開這條路需要特定的權(quán)限。其他幾個老兄弟已經(jīng)金盆洗手了，每年靠吃分紅生活，只有我還經(jīng)營著賭場�！�
“那就是你們中出了背叛者，帶我去看看其他人�！�
瓊斯吞了口口水，根本不敢反抗梅森的決定。他帶梅森來到距離最近的兄弟家中，門外居然沒有守衛(wèi)。
瓊斯頓時心生不妙預(yù)感，他最了解自己這幾個好兄弟，全都是和自己一樣怕死的貨色，怎么可能不雇傭守衛(wèi)？唯一的答案便是他們出事了。
他們一打開門就嗅到了難以言喻的惡臭。地面和墻壁被血涂成了紅色，散發(fā)出濃濃的腐敗味道。瓊斯往房內(nèi)看了一眼，頓時臉色煞白。
“死了、他死了！”
房主凄慘地倒在房間中央，只剩下一具過于干凈的骨架。梅森冷聲道：“別吵。”
他走進(jìn)房間內(nèi)檢查了下尸體。這個人死的時間應(yīng)該有兩天，梅森頭也不回地問道：“你這段時間都沒聯(lián)系過他們嗎？”
“我們幾個沒必要就不怎么聯(lián)系，畢竟在我們這個地位上，對方起了歹心黑吃黑再正常不過了，就算以前是兄弟也不能輕信�！�
“去看看其他人吧。”
不出所料，第二個人死在了他家的地下室里，死亡時間是兩天前。第三個人的尸體在常去酒館后的垃圾桶里，死亡時間是一天前。第四個人被分成了兩截，梅森只找到了他的殘骸，血肉還非常新鮮。
看著老兄弟們的尸體，瓊斯頭皮發(fā)麻。死亡的氣息如此之近，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梅森望向他，目光中充滿審視：“把你最近的行程說一遍�！�
瓊斯吞了口口水：“我早上醒來，離開了紅薔薇舞院，吃了飯便去賭場里轉(zhuǎn)了一圈，收拾了些沒錢的賴皮貨。上午去下城區(qū)買了些東西...”
“你昨天去了趟下城區(qū)？”
“對，昨天上午去的。結(jié)果正好碰到了守衛(wèi)隊來查事情，我就趕忙逃走了，真倒霉！”
“......”
梅森好像知道殺手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了，這可真是無妄之災(zāi)。
見他一直不說話，瓊斯小心翼翼地問：“大人，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你真的很幸運。”
看著一臉迷茫的瓊斯，梅森沒打算繼續(xù)解釋下去，轉(zhuǎn)而道：“現(xiàn)在我能確認(rèn)一件事，那條路線的確是從你這些好兄弟手中泄露出去的，并且為他們引來了殺身之禍。這條路線是你們的發(fā)財路，想要說服這么多人答應(yīng)很費功夫，也沒那種必要。最大的可能是你們中有一個人賣了路線，剩下的人則被滅口�？纯词钦l身上沒有開路的憑證就行�！�
按照梅森的話，瓊斯很快找到了目標(biāo)。他心情復(fù)雜地看著地上的尸體：“老狐貍，我知道你貪婪，沒想到你這次居然把兄弟們?nèi)己λ懒�。你這個蠢貨，這輩子有什么臉再見他們呢�！�
梅森懷疑地瞥了他一眼：“倘若真的給你足夠的錢，難道你不會賣？”
后者訕訕一笑，毫無愧色：“那當(dāng)然還是會賣的�！�
生活在陰影中的角色就是這樣。梅森不再搭理對方的裝模作樣，凝神注視著面前的尸體。
這些人手段狠、速度快，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恐怕瓊斯也早就被清除了。讓他不由想起了一些討厭的家伙。少年嘖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外走去。瓊斯顧不上繼續(xù)哀悼，趕忙跟了上去。
“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
“我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回去吧�！�
“這怎么行！大人，我還沒來得及報答您的恩情呢。要不是您告訴我那些蠢貨多不靠譜，又把我?guī)г谏磉�，我現(xiàn)在早就是尸體了。您不能丟下我啊�！�
瓊斯大急。他剛剛才看到老友們的尸體，知道有人正想弄死自己，自然不可能離開梅森身邊。他立刻調(diào)轉(zhuǎn)口風(fēng)，硬生生將對方的暴行變成了破門而入的善舉，看得梅森嘆為觀止。
后者想了想：“行了，你去幫我做一件事，做完了我保證你的安全�！�
“沒問題！”
梅森示意對方靠過來些，耳語了幾句。瓊斯連連點頭，忙不迭想去完成梅森布置的任務(wù)。
眼看他要走，梅森喊住他：“把鑰匙都交給我�！�
瓊斯肉疼了一下，把所有鑰匙遞了過去。錢是好東西，前提是活著。
待瓊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梅森獨自返回去往海邊的山崖，打開入口走了進(jìn)去。周圍空無一人，他拿出一個小型聯(lián)絡(luò)器，熟練地?fù)芡藢?yīng)號碼。短促的幾聲后，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突然聯(lián)絡(luò)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幫我確認(rèn)一件事，艾博是不是已經(jīng)醒了�！�
“我沒收到這樣的消息。”
電話的另一端，埃蒙隨意扔掉了手中的尸體。
他的跪伏于地的黑霧信徒們瑟瑟發(fā)抖，直到埃蒙冷聲叫他們滾出去，所有人才忙不迭逃離了這里。
埃蒙擦干凈手上的血，放心地與梅森交流。
“無論是我還是位于蟲之城的下屬都沒有得到艾博蘇醒的消息。如果他醒了，我一定會知道的。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半年時間讓異變者徹底掌握了這份力量。他的身材比之前更加魁梧，原本略顯笨拙的瘸足裸露于外，粗壯的腿部長滿了鱗片，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小型堡壘，只有說話的語氣帶有幾分熟悉。
梅森向他說了自己在海妖城的經(jīng)歷。埃蒙想了想，肯定地回答：“不是艾博，你應(yīng)該是碰上來執(zhí)行刺殺任務(wù)的黑霧信徒了。黑霧信徒對西部的滲透很厲害，你最好小心一點。盡管艾博沒有離開蟲之城，但他想控制人的方法數(shù)不勝數(shù)，更何況還有議會長在。”
“不過也不用太緊張，你剛到西部，他們不會那么快發(fā)現(xiàn)你的。襲擊你的很有可能是殺手的自作主張。如果是他們動手，就不會是這么簡單的襲擊了。”
“謝謝，我一點都沒有被你安慰到�！�
梅森都能想象殺手當(dāng)時的心態(tài)了。
原本只是出來處理一個小角色，突然碰上了一條大魚。于是對方?jīng)Q定順便處理了他，結(jié)果反而被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血脈者殺死。他要是殺手，他心里要冤死。
埃蒙呵呵一笑：“別這么不自信。你的命在黑霧信徒中可是很值錢的。"
“幫我一個忙，把黑霧信徒在海妖城的據(jù)點告訴我�！�
“你想做什么？”
“既然他們有信心出手，一定把證據(jù)都抹除干凈了，我打算直接去據(jù)點看看�！�
“我知道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為你舉行葬禮的�！�
兩人打諢一陣，埃蒙提供了自己知道的黑霧信徒隱藏地點，同時提醒梅森：“最好不要直接這幾個據(jù)點，否則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雖然只是時間問題，能晚一些當(dāng)然是最好的�！�
梅森承了對方的好意，有敵人內(nèi)部的間諜在就是好辦事。兩個據(jù)點在海妖城內(nèi)，一個據(jù)點在無垠之空的城市內(nèi)。等解決了這里，他去看看情況。
他掛斷了聯(lián)絡(luò)，向海邊走去。波濤洶涌的大海如墨汁般不斷翻涌，梅森打了個響指，身后隱隱有水波晃動。
一座虛幻的城市隨之浮現(xiàn)于半空中，隱約可見廢棄的斷壁殘垣。銀發(fā)青年從中走出，最終踏出虛無的鏡面，與梅森并肩站在海岸上。
海風(fēng)吹起濃長的銀發(fā)，異色雙瞳平靜冷淡。當(dāng)他踏在地面上，腳下便長出半透明的花藤，追逐著污染向四周擴散。
不知為何，教會這半年來動作不斷，卻一直沒有召回迦南。有意將其放在了南部。
梅森不介意把迦南放在萬事萬能之主的狂信徒里，但可不能放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萬一那些人被【天國】同化了，他去哪里說理去？
沒辦法，梅森只得用迦南到處游走，時不時去處理一些污染事件和怪物，剩余的時間則呆在荒無人煙的地方。這次為了來西部，他特意將馬甲帶上了。
凝視著面前漆黑的大海，梅森摸出藏在兜帽里的尋寶鼠，后者睜著豆豆眼看他。梅森彈了彈它額頭：“幫我找到那些失蹤的海妖，我回來包你吃好喝好，知道了嗎？”
既然柳先生說它對此行有幫助，肯定能做點什么。
尋寶鼠眼睛一亮，吱吱地叫個不停。梅森將【海之呼吸】遞給對方，叮囑道：“不許吃�！�
銀發(fā)青年伸手接過尋寶鼠，帶著對方踏入海中。站在岸上的梅森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向來路走去。
還差一點點，準(zhǔn)備工作就搞定了。
......
守在賭場外的人看到瓊斯，當(dāng)即熱情開口：“瓊斯老大，您回來啦。”
“滾開，別礙事�！�
看到老大心情不好，看門的人很是爽快地滾開了。瓊斯走到二樓，扭動花瓶打開暗格，從里面取出一個箱子，打開后取出幾塊分開的機械板。粗胖的手指迅速拼裝，很快拼好了一個小型傳送陣。
他一掃先前面對斗篷人時的怕死，神情極為冷酷。
瓊斯能從街頭摸爬滾打的小混混活到現(xiàn)在，全靠他刁鉆的眼光。盡管不舍，他知道還是決定把自己珍藏的東西用在這里，爭得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那個廢物，居然私自中途改換任務(wù)對象，活該去死�！�
“傳送陣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能源液哪去了……哦在這里�！�
男人低聲咒罵著，將傳送陣放在地上。隨后倒入了粘稠的暗紅色液體。機械板自動運行，逐漸散發(fā)出微弱光輝。瓊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傳送陣，直到背后突然傳來了聲音。
“你果然有問題�！�
“什么人！？”
瓊斯臉色一白，迅速將腰間東西丟向傳來聲音的方向。煙霧隨之彌漫開來，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他飛快想要跳進(jìn)傳送陣中，只需要幾秒鐘就能離開這里。
關(guān)鍵時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將其從傳送陣中拖了出來，雙方廝打在一起。瓊斯抽出短刀，面容猙獰地插進(jìn)對方的肚子里，血濺了他一身。
如果屋里還有別人，就會發(fā)現(xiàn)男人對著空氣拳打腳踢，隨后突然抽出短刀向空中刺去。整個過程中，他始終站在原地，看起來像是一場啞劇。
不知何時站在窗前的少年靜靜看著這一幕。直到他出聲，瓊斯才意識到異樣，駭然怒斥道：“你是誰，怎么找到這里的？！”
話雖如此，他其實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對方的身份。
“瓊斯先生，我們剛剛才見過面�！�
瓊斯這才將對方和斗篷人聯(lián)系到一起。他在原地僵了幾秒鐘，擺出一副笑臉。
“您怎么突然來的？您想知道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先前有幾個陌生面孔經(jīng)常去找老狐貍，他們都是下城區(qū)的人。平日全靠借債過活，最近手頭卻十分闊綽。我叫人順著這些人去查，發(fā)現(xiàn)他們都死了。我叫人繼續(xù)查下去，其中一個說漏了嘴，說是遇到了貴人給了他很多錢，再問就不吭聲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突然縮小，皮膚表面長出細(xì)密黑毛，整個人化為一只黑鼬，毫不猶豫地躥出房間，速度快得難以想象。
梅森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冷眼看著老鼠一頭撞在地上。直到對方乖乖趴在地上，他才開口：“別掙扎了，要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過你�！�
黑鼬猶豫了一下，人性化地點了點頭：“您想知道什么？”
“你先前說自己去下城區(qū)，其實是為了接應(yīng)殺手吧。”
“…您說得沒錯，我去那里的確是要處理瓊斯這個身份。但白鼠看到你后私自變動了目標(biāo)，我才會匆匆離開�！�
“你們把我在海妖城的消息傳出去了嗎？”
瓊斯猶豫了下，小心翼翼觀察對方的表情：“我本想獨吞功勞，因此沒有說出去。但我體內(nèi)有蟲子，如果我死了，上面肯定會知道�！�
話里話外皆是擔(dān)心梅森反悔的意思，后者皺了皺眉：“另一個據(jù)點也不知道？”
“您怎么知道我們還有一個據(jù)點？”
“現(xiàn)在是我問你答�！�
瓊斯聽話改口：“我沒通知他們。”
“把你知道的黑霧信徒情報、海妖失蹤和異變的情況全都說出來，我不會殺了你�！�
血脈者小心翼翼道：“我們兩個據(jù)點工作分工不同，他們負(fù)責(zé)對海妖城的監(jiān)視，我們負(fù)責(zé)維持實驗穩(wěn)定，平時都處于保密狀態(tài)�！�
“我和白鼠之所以來海妖城就是為了調(diào)查異變，海妖們的失蹤是作為測試的一部分，只有海妖會對異變產(chǎn)生反應(yīng)。而在每次異變后就會有海妖失蹤，我們只是為其提供了一定的便利，方便觀察而已，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
說白了，他們之間來往很少，梅森暫時不用擔(dān)心事情暴露。
“也就是說這件事和【深海之主】無關(guān)？”
瓊斯點頭如搗蒜，這和梅森想得差不多。盡管黑霧信徒插手了海妖失蹤案件，但他們頂多是輔助。如果真的能讓海妖們遺忘全部事情，他們做的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另一方面，這件事應(yīng)當(dāng)和深海之主沒關(guān)系。理由如上。倘若祂能操控海妖的記憶，海妖城早就不復(fù)存在了。在這海洋們已經(jīng)與其對抗多年，如果真有這種辦法，也不會在最近才用出來。
因此導(dǎo)致海妖失蹤的最大可能還是和異變有關(guān)。
目前為止，關(guān)于異變的信息很少，但有一點能夠確定，異變的確對海妖們有很大影響，甚至足以影響精神。
梅森第一次來到海岸時所聽到的歌聲與異變有直接關(guān)系。這就是梅森為什么派出迦南的原因。他能夠聽到這聲音，用迦南肯定聽得更清楚。再加上尋寶鼠，問題應(yīng)該不大。
梅森毀掉了傳送陣，將瓊斯交給了海妖家主，對方自然知道怎么處理這個間諜。無論瓊斯藏著什么都會被挖出來。
而得到了瓊斯的確定答案，他對迦南的探索有了更充足的信心。少年集中精神，將意識凝聚到馬甲那處。
將時間拉回馬甲剛剛進(jìn)入大海的時候。
迦南一碰觸海水，黑色液體立刻如蒸發(fā)般升起騰騰霧氣。無數(shù)怪物浮出水面，瘋狂地?fù)湎蜚y發(fā)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