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殘缺墻壁爬滿風(fēng)霜痕跡，建筑上鑲嵌的水晶暗淡斑駁。曾經(jīng)熱鬧的廣場支離破碎

    ，

    只剩下布滿裂紋的磚石。

    浩大、古老而蒼茫。這座已經(jīng)被淡忘在歷史中的城市曾屹立于黑霧前時代，是當(dāng)時的明珠。它的名字從唇間無聲流落，

    轉(zhuǎn)瞬徹底遺忘。于是人們稱呼其為【消失的城市】。

    伴隨歌聲傳入鏡中，

    不知多少個半透明的身影出現(xiàn)在空中，從長久的沉眠中醒來，

    望向喚醒自己的方向。

    格洛麗亞手中的提燈幾乎變成了一輪小太陽，散發(fā)出溫柔而令人心安的光。如晨光初露的柔軟火光映入眼中，

    讓靈魂們不由想起了自己活著的時候。

    晨起忙碌地準(zhǔn)備早飯，孩子的喧囂與笑聲，

    走在街頭的人步伐匆匆，

    忙著去做今天的工作。太陽每日如初地升起，

    再由月亮交替落下。萬家燈火閃爍，

    他們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那些遙遠(yuǎn)的記憶被珍藏在心中，成為靈魂最珍貴的寶藏。歌聲流淌在空氣中，像極了他們記憶中報春鳥的啼鳴。

    靈魂們情不自禁飛向提燈，化為燃燒的光火。隨著越來越多的靈魂涌入燈中，

    光芒隨之?dāng)U散。

    留守在城內(nèi)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凝視著飄在空中的身影。

    光之所至，

    魂之所向。

    黑霧受到了極大刺激似的，

    一時翻涌不絕。這些黑霧全都來自于人之惡，

    一碰到燈光，便如曬到太陽的初雪般消融。

    而伴隨著這個過程，

    消融霧氣中飄出越來越多的光點，爭先恐后地涌入提燈中。

    靈魂的祈愿匯聚于一處，

    輕盈而美麗。

    這一刻，歸鄉(xiāng)城是否能夠繼續(xù)生存下去不再是個問題。他們心中再無一絲疑問，取而代之的是融融暖意。

    守望生者，告慰亡魂。

    生之時，不必為將至的死亡而驚慌。

    死之后，自將有提燈為其照亮前路。

    直到這時，坐在屋內(nèi)的梅森才放下茶杯。

    他半笑半嘆道：“畢竟大家那么幫忙了，不好意思讓他們失望啊�！�

    伴隨少年的感慨，一道神圣的光柱從天而降，籠罩了整座歸鄉(xiāng)城。

    殘余的黑霧盡數(shù)驅(qū)散，只留下沐浴在光中的城市。隱約有圣歌溢出虛空，半透明的蝴蝶翩躚舞動，拖出一條條虛幻的光帶。

    沐浴在光中的人們心頭一片寧靜，恍若被圣水洗滌了身心。

    純粹，圣潔而強大。這道光柱來得突然，無聲掀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一隊商隊停在新建的驛站里，帶頭的人仰頭望向那道光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奶奶的，艾布納那混蛋是不是缺我。神眷都落下來了，這看起來是教會放棄的地方嗎？”

    三號停下手中的工作，面癱著臉看了一眼天空。由于他的長相，除了知道真相的人，剩余的歸鄉(xiāng)城人對待他時十分小心翼翼，總?cè)滩蛔∧X補這是伯爵大人的孿生兄弟。

    人造人清楚其他人的想法，但他懶得在乎。色澤淺淡的眼睛里倒映著漫天光點，他默默地想：漢姆大人，這里好像不需要我...。

    無論眾人怎么想，在短暫的吃驚后，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北方，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這...

    教會和對方打得血肉橫飛勢不兩立，宣稱老死不相往來。這時候只見自家神降下一道神眷，神眷對象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對家。

    這都不是打臉了，這是擰頭！還是把對方的頭擰下來反復(fù)捶打！

    短暫的懵逼后，艾布納的狂笑聲傳遍整個歸鄉(xiāng)城。他迫不及待地去信告知機械城，幾分鐘后，囂張的狂笑傳遍了整個機械城。

    怎么辦？好興奮啊，教會現(xiàn)在什么反應(yīng)？好想看�。�

    不用任何聯(lián)絡(luò)，問候的信與通訊如雪花般飛向北境，先后落在了高層們面前。

    年齡最大的主教顫抖著，險些沒撅過去。除了那些貴族的信，更多的是來自那些信徒的詢問。

    短暫的混亂后，教會上層很快達(dá)成了共識：“穩(wěn)住這件事，絕不能讓信徒們動搖，否則會是教會的滅頂之災(zāi)！”

    確定了應(yīng)對措施后，坐在主位的大主教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無法理解神明的想法，也不敢冒昧評論。但在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悲哀地想。

    教皇陛下，您糊涂��！

    無論教會怎么想，應(yīng)對得絕對不慢。

    一道指令從北部圣城傳出，擴散到各大地域。

    “我主慈悲，不愿意看到生靈涂炭，因此降下神恩。此乃神明的恩典，望不敬神明之人好自為之，早日向我主懺悔，洗清身上的罪孽�！�

    這段話傳播起來后，效果居然不錯。不少普通民眾恍然大悟，對教會更加敬畏。

    可對于血脈者們來說，這就是明面上的遮羞布。特別是最后的話，針對的是誰不言而喻。

    宣言送到桌上，梅森掃了一眼，干脆地扔進了垃圾桶里。

    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吧，得原諒教會不想相信現(xiàn)實。讓他們再跑一會兒，眼下要做的是其他事。

    亞麻發(fā)色少年欣賞著桌上的圖紙，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

    黑霧深處。

    紅發(fā)青年回想著腦海中的圖紙，思考該從何處下手。

    按照圖紙，最好的地方應(yīng)該是以城市為基礎(chǔ)，

    那么問題來了，他需要先選擇一個城市。

    就算這段時間一直在四處探索，他對這里的了解肯定沒有本地住民了解。奧雷烏斯抓著各種怪物問了個遍，又找上了充值女王。

    蟲之女王反抗無能，咬牙切齒地口述出附近的怪物分布。這些都是她跟著小花女東奔西跑時偷偷記下的。為什么要記下先不提，總之，現(xiàn)在全部貢獻(xiàn)給了奧雷烏斯。

    后者越問越驚訝，蟲之女王不僅將這些資料娓娓道來，還能分出好壞優(yōu)劣，有獨特的思考。他索性直接問：“你覺得哪里最好？”

    蟲之女王不情不愿地指出某處：“這個地方不錯，只有一個問題，靠近沼澤海�！�

    提到那里，她眼中閃過一絲隱蔽的畏懼。

    “沼澤海分為兩個區(qū)域。一是沼澤群，二是直接與沼澤群相連的大海。在那里生活著一批人魚�！�

    “與黑霧前時代的人魚不同，這些人魚已經(jīng)完全被污染了。它們嗜血冷酷，喜愛殺戮，無比記仇，且感官敏銳至極。當(dāng)然，這不是最難纏的地方。它們最難纏的地方是數(shù)量�！�

    “沼澤海里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可以滋養(yǎng)其中生存的生物。在離開這里前，我曾想將那里設(shè)置成領(lǐng)地。但和我抱有同樣想法的怪物無數(shù)�？梢哉f，只要進去就會舉步維艱，而作為統(tǒng)帥沼澤海的種族，人魚的難纏由此可見一斑。”

    蟲之女王花了不少口水解釋這事，紅發(fā)青年點了點頭，恍然大悟：“所以你輸了？”

    “......”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要是贏了還會出來遇到怪物之主嗎？

    怪物女王簡直想給對方一巴掌，可惜打不過，憋屈地自閉了。

    奧雷烏斯哼笑一聲。他自然是故意的，當(dāng)年在對方手中吃的苦不得全部找回來。話雖如此，他對女王提的地方極其重視。

    在離開這里前，蟲之女王的等級起碼是S，就連這樣也沒辦法在沼澤海中打出一番天地嗎？

    這樣看來，沼澤海比他想象得更恐怖。

    他思索片刻：“還有其他選擇嗎？”

    蟲之女王沒好氣地回答：“沒有比這里更好的城市了。首先，這附近生活著一群黑風(fēng)隼，它們領(lǐng)地意識極強，不允許任何怪物與之共同生活，就連弱小的怪物都會趕盡殺絕，因此這座城市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清剿了幾遍，比較安全�！�

    “其次，這片領(lǐng)地靠近沼澤海，雖然很微弱，可還是還受到其輻射，因此生活在這片領(lǐng)地的怪物會逐漸加強�！�

    情報說到這里就差不多了，蟲之女王面露掙扎，像是與什么對抗一般。在血液的催促下，她最終還是輸了，不情不愿地開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沼澤海之所以會如此神奇，是因為這里曾隕落了不止一位正神。如果能夠占領(lǐng)這片領(lǐng)地，對于提升怪物的血脈極有好處。”

    正神殞落之地？

    這個詞一下子吸引了奧雷烏斯的注意力。蟲之女王暗嘆一聲，她一點都不想把這個重要消息告訴對方。可蟲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不情不愿道：“這是我后來打探到的消息。自然女神、雙蛇之神在此先后隕落，祂們一位掌控生命，一位控制陰影與所有蛇類。因此沼澤海才有提升資質(zhì)與實力的特性�！�

    “不過這些其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里強者很多

    ，我們很有可能會遇到那個瘋子�！�

    說到這里，蟲之女王難得露出愁容：“我們四個，每個都有不同的能力�！厩鄭怪�木】象征生命與植物，我象征歡樂與邪惡，【深海之主】掌控海洋與混沌，【云母】則伴隨在冕下身旁，象征靈魂。以及最后一位，象征死亡與毀滅的【骸骨大那家伙是個戰(zhàn)斗狂魔，腦子里除了戰(zhàn)斗什么都沒有。一旦遇到他，難免要打一架�！�

    “而且祂和【云母】關(guān)系很差，基本上每次見面都會打起來。冕上也不喜歡祂，可那家伙實力太強了。我們五個其實各有所長，祂就是主掌戰(zhàn)斗的那個�！�

    這倒是個壞消息，奧雷烏斯皺了皺眉頭：“祂有多強？”

    蟲之女王思考一陣，慢慢道：“【云母】曾經(jīng)和祂打了七天七夜，硬生生打出了一條峽谷�！�

    青年肅然起敬：“然后呢？”

    “然后【云母】哭著回去找冕上幫自己報仇，【骸骨大君】被冕上打碎了骨頭，休養(yǎng)了十幾年�！�

    奧雷烏斯：“......”

    這是什么小學(xué)生吵架行為？

    這還沒完，蟲之女王補充：“后來，骨頭長好的【骸骨大君】趁著冕上不在，把【云母】又打了一頓。這次后者沒告狀，因為【骸骨大君】說如果【云母】告狀，等祂骨頭長好還會來。”

    奧雷烏斯嘴角抽搐：“祂主人就沒什么反應(yīng)嗎？”

    “有啊，但沒用。【骸骨大君】曾經(jīng)是死神的眷屬，向死而生，極難打倒。而且冕下一直非常縱容對方，我總覺得祂們之間有點什么...別那么看我！我不是說感情上的，我是說冕下能夠容忍祂是有什么秘密！”

    “......”

    聽著蟲之女王說著SSS級怪物間的八卦，趕路的時間變得有趣多了。

    日夜兼程兩天后，奧雷烏斯等人趕到了沼澤海附近。

    說來湊巧，這里距離虎群最開始的領(lǐng)地更近一些。但與選定的城市相比，虎群的領(lǐng)地還是太遠(yuǎn)了。

    生活在這里的黑風(fēng)隼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被幼龍帶頭殺得七零八落，倉皇逃出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小花女則帶著怪物們肆虐城市，找出了那些漏網(wǎng)之魚，清理出一片干凈的領(lǐng)域。

    更幸運的是，奧雷烏斯在這里找到了鐵礦。

    石灰石比較難找，于是奧雷烏斯懷著愧疚之心，讓怪物們把另一片有石灰石礦脈的領(lǐng)地打了下來。

    黏土更好找，往靠近河流的地方搜索就是。

    這樣以來，哪怕是在黑霧里也能快速建造起水泥基地。

    為了推動領(lǐng)地發(fā)展，奧雷烏斯特意搞了一群石精來。它們能夠?qū)⒌V石吞進肚子里進行提純，省下許多功夫。

    在怪物們的共同協(xié)作下，它們很快以原有的城市為基礎(chǔ)，建立起簡單的駐地。

    多余的建筑全部拆除，在石精的肚子里變成了材料，重新投入使用。為了增強城墻的威脅性，小花女搞了一批藤蔓怪物，平時就附著在城墻上。如果有誰想要進攻，勢必會被咬下一口肉。

    待怪物們形成基本的建造流水線，奧雷烏斯便考慮起進入沼澤海的事情了。

    等整座城市建好再進去是不可能的，他是想要個營地沒錯，但不想要把自己困在這里。在青年的設(shè)想中，這里應(yīng)該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堡壘。既然怪物們學(xué)會了怎么搭建，省下的就交給它們好了。

    他召集了有腦子的過來，詢問起進入沼澤海的事情。小花女和尼德霍格早就覺得無聊了，立刻贊同。

    有經(jīng)驗的蟲之女王開口：“沼澤海進去后全都是沼澤，進去的怪物越少越好，否則到時候跑都不知道怎么跑。大體型怪物更是沒辦法進去，否則寸步難行�！�

    商議之下，奧雷烏斯選擇帶上蟲之女王和小花女。

    前者對沼澤海的情況較為了解，能夠帶他們避開一些麻煩。后者則可以操控怪物，在奧雷烏斯不方便出手的時候可以由小花女扛一扛。

    幼龍對此很有意見，要去冒險怎么能沒有它參與戰(zhàn)斗呢！骨龍憤怒到滿地打滾、嘴里嘀嘀咕咕一些“你是我的唯一，我是你的好幾分之一”、“除了我，你究竟還有多少個正義的好伙伴？”、“哼！人類都是騙子！簽訂了契約就不認(rèn)賬了！”、“我也要去嘛��！我也要去嘛！！”

    奧雷烏斯不堪其擾，只好蹲下來講道理：“要去可以，但你要受一些苦�！�

    尼德霍格一骨碌爬起來，超大聲：“正義的伙伴不怕吃苦！”

    紅發(fā)青年十分欣慰：“那就好，我還以為等進了沼澤，很多細(xì)長白嫩的軟體蟲在你的骨頭間爬來爬去，你會不喜歡呢。”

    骨龍一個激靈，聽對方繼續(xù)絮絮叨叨：“里面肯定有很多食腐動物，看到你這么漂亮的骨架就飛過來啄你找吃的。沼澤能夠落腳的地方少，你又比較大，陷進去以后——”

    幼龍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沼澤居然如此恐怖。

    在奧雷烏斯的諄諄善誘下，尼德霍格最終放棄了這次正義作戰(zhàn)計劃，眼中（并沒有）含淚地前去清理領(lǐng)地上的怪物余孽。

    蟲之女王在心里又給對方貼上了新的標(biāo)簽：【騙小孩子的混蛋】。

    要是紅發(fā)青年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估計都要笑了。要說殘忍，建造畜生棚、以人類絕望為食的蟲之女王首當(dāng)其沖。如果這都算混蛋，那蟲之女王算什么？

    他對蟲之女王自有安排，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進入沼澤。

    簡單整理行裝后，奧雷烏斯帶著兩個小家伙向沼澤海進發(fā)。

    正如蟲之女王所說，越是靠近沼澤海，周圍的怪物越多。它們盤踞在互不干擾的地帶，對彼此虎視眈眈。數(shù)量之密集難以想象。

    蟲之女王幸災(zāi)樂禍：“想要從它們中間過去可不簡單，想好怎么做了嗎？”

    紅發(fā)青年向前一步，身上驟然爆發(fā)出滔天殺氣。濃郁的殺意幾乎凝結(jié)成實質(zhì)，從中傳出無數(shù)怪物的痛呼與哀鳴。

    蟲之女王臉色一白，驚駭?shù)赝�向這片尸山血海。不難想象，倘若當(dāng)時她輸給了奧雷烏斯，靈魂也會被囚禁在此處，生生世世不得逃脫。

    怪物們的尸體在血海中沉沉浮浮，它們不敢攻擊殺死自己的仇敵，只能向周圍怪物發(fā)泄痛苦，沖撞著血海的邊緣，渴望將其卷入其中共同受苦。

    在血海為虎作倀的肆虐下，怪物們紛紛退散，生怕被牽連其中。

    奧雷烏斯順利走到了最前方。這是怪物中的最強者，齊刷刷地向他看來。

    一只渾身青綠的蟾蜍，一只渾身纏滿藤蔓的鱷龜，一條色澤黯淡的黑蛇。

    小花女探出腦袋，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鱷龜猶豫了一陣，向小花女的方向走來，低下了頭。

    小花女的本體，原本掌控西部黑霧信徒的血脈者瑪格麗特，是【青嵐之木】的眷屬。

    一方面，她能夠操控比自己實力弱的怪物，另一方面，她能夠控制與自己同階甚至更高的同屬于怪物。

    小花女繼承了她的能力，天生吸引這只鱷龜，。三大巨頭頓時少了一個，讓剩下兩位頓生危機。

    真正有實力的怪物早已進入了沼澤海中，留在門口的怪物皆是實力較弱。

    它們呲牙咧嘴地恐嚇著來人，希望對方能夠知難而退。對方卻沒像它們期盼的那樣就此駐足，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頭也不回地向沼澤海地入口走去。

    兩只怪物又氣又惱，不敢上前阻止。只得眼睜睜看著鱷龜跟著他們?nèi)雰?nèi)。

    黑褐色的沼澤咕嚕咕嚕冒著氣泡，周圍生長著色澤暗淡的多肉植物。大大小小的沼澤分布不均，松軟肥沃的土地極難行走，動不動就會陷進去。

    鱷龜因為能夠進來，對小花女更親近幾分。它低吼一聲，示意對方坐在自己背上。

    說來奇怪，這些怪物的體型普遍不大。好像天生知道沼澤海的環(huán)境，只有最適合這里的怪物才會來。

    奧雷烏斯不知道，也有體型龐大的怪物進過沼澤海，結(jié)果被沼澤人魚們吃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