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這么厲害的一位親生父親在,鐘盈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平民女?如果他沒有被王瑤誘惑婚內(nèi)出軌,沒被她慫恿著和盈盈離婚,現(xiàn)在他不但有個自己最愛的溫柔嫻淑漂亮的妻子在身邊,還有一個天賦卓絕人人羨慕的好兒子,以及一位實力強大地位超然,和上頭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的大人物作岳父,薛家早就是他的了!
然而現(xiàn)在他卻差點就一無所有了,這全都是王瑤女人和他兒子的錯!
薛兆越想心中的恨意就越是扭曲。
薛家老爺子的書房里,薛老二和其他子女都恭敬肅穆的在一旁站著,管家將傭人看到的門外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訴老爺子。
老爺子揮揮手,道:“以后他們的事都不用再管,就當我們薛家從來沒有這么兩個人�!�
老管家低頭應是。
幾個子女卻是神色不安,你看看我我推推你,最后薛老二被推出了,遲疑著問道:“爸,您就不怕祈越真的是他兒子,來給他出頭找我們算賬?”
薛老爺子默了默,心情復雜,嘴上露出一絲像是嘲諷又像是在自嘲的笑:“祈越的確是他親兒子。”
幾個子女都是大驚失色,就聽他繼續(xù)道:“可他更是祈老親手養(yǎng)大的孫子,只要他還認祈老作爺爺,就絕對不可能罔顧祈老對薛兆以及薛家的恨意和薛兆認親。”
薛兆后悔嗎?當然是后悔的。薛老爺子比他更后悔。
當年,薛王兩家無緣無故被打壓的時候,他們就千方百計動用了上頭的關(guān)系,終于和那位大人物搭上了話,請求跟那位見上一面,當面道歉解釋清楚誤會。
那位大人物也答應了。
至今他依然沒忘記,那天他做充足的準備,帶上了誠意十足的厚禮,終于見到了那位大人物。
那位老人明明自稱和他歲數(shù)一樣大,但白發(fā)蒼蒼看起來卻要比他老上許多,身上穿著的也是打滿布丁的破布衣服,可那雙眼精光湛湛,通身的可怕威勢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老人完全不給他廢話的機會,直接跟他挑明自己就是鐘盈盈的親生父親,他和薛王兩家的仇恨永不可解。
不過他可以看在……的份上,放薛家一條生路,但薛家要立下毒誓,以后絕不能試圖和祈家的人攀扯關(guān)系,否則將會受到惡毒的詛咒,命運坎坷窮苦潦倒不得善終。
薛老爺子沒聽清楚,以為祈老爺子說的是看在給他們牽橋搭線的那位的份上,直到他在網(wǎng)上看到了祈越,得知他姓祈,也是個天師,還是爺爺帶大的,就明白了祈老為什么要他發(fā)下那樣的毒誓,原來是在為祈越徹底斷掉他們這些垃圾親戚。
從來都備受人羨慕敬仰的薛家家主想到自己成了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垃圾親戚就忍不住心里苦笑。
他把毒誓的內(nèi)容告訴了幾個子女,嚴厲禁止他們?nèi)フ移碓健?br />
薛老二嫉妒得面目全非,薛兆究竟怎么想?出身優(yōu)渥,深受父親的看重和喜愛,早就被當成薛家繼承人來培養(yǎng),他卻為了愛情將薛家拋之腦后。
就算他為了鐘盈盈被趕出薛家又怎么樣?有這么強悍的岳父,那么了得的兒子,薛老爺子遲早會看在孫子和親家的份上,歡歡喜喜的把他們給接回來。
然而,明明什么好處都是他拿了,握著一手好牌,他是怎么打的稀巴爛的?因為三心二意太無恥沒良心嗎?
所以做人還是要從一而終,講良心才行。
薛家?guī)讉子女不禁在內(nèi)心深刻的反思。
***
薛庭鶴渾渾噩噩的走著,完全不知自己還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他。前面?zhèn)鱽砑怃J的笑聲,那些人哈哈笑著還看了他一眼。
薛庭鶴瞬間就爆炸了,沖上去就是拳打腳踢,大罵道:“不許笑!你們有什么資格笑我?你們才是廢物!我還廢物的廢物!”
周圍人一片驚呼,幾個壯漢挨了好幾腳將他牢牢壓制住,被他打了的人趁機上去拳打腳踢,很快就被人拉走了,還有人勸他們:“算了,這人一看就是個瘋子,就當是被瘋狗咬一口了�!�
警車呼啦啦的過來,把他們都帶去了派出所。
薛庭鶴青腫著一張臉,全程都是渾渾噩噩的,警察問什么都不知道。
江明霜趕到派出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薛庭鶴。
許清雅坐牢了后,江明霜也越來越不好過。追債的人找不到許清雅都來找他。還通過法院證明他住的房子許清雅名下的,將他的房子查封拍賣還債了。
他一無所有,只能跑到都城來投奔薛庭鶴。
只不過薛庭鶴之前因為實力下降不敢出來見人,所以一直都只是在資助他一些錢。
現(xiàn)在他竟然找不到人來派出所贖他,想來想去也只能找江明霜。
江明霜心痛的給他交了罰款,帶著他到自己住的出租屋。
這里非常的簡陋,就一張破木床,和一張塑料椅子,墻壁都是灰撲撲的,窗戶滿是灰塵和鐵銹。隔音還非常的差。隔壁的人打個噴嚏,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江明霜故意把薛庭鶴帶到這里來就是想要趁機賣個慘,好在薛庭鶴這里要到更多的錢。
然而薛庭鶴眼里只有厭惡和嫌棄,沒有一點對他的心疼。張口就問他要酒。
江明霜沒辦法,只能忍痛用自己剩下的錢去給他買了不少酒回來,心想著等他喝醉了更好哄他給自己錢。
薛庭鶴拿到酒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江明霜看他的架勢,故作貼心地問道:“薛哥有什么煩心事如何我說說,別自己一個人憋在心里憋壞了�!�
薛庭鶴的確有點醉了,又確實很想有個人能夠聽他發(fā)泄,就一股腦子全都說了出來。
江明霜準確的抓住了兩個重要信息,薛庭鶴廢了,“祈越是薛兆和他前妻的兒子?”
“他做夢!”薛庭鶴醉眼醺醺的冷笑道:“管家都說了,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就已經(jīng)胎死腹中了,怎么可能還生得下來還長這么大?除非祈越不是人!”
江明霜卻是頭皮發(fā)麻,后背一陣陣發(fā)涼,喉嚨咽了咽,干巴巴的道:“說、說不定那祈越,真的不是人呢?”
他想起了那天直面祈越時的恐懼,只是一個眼神掃過來,給他的恐懼比邪神還要可怕。最重要的,活人怎么可能操控影子吞吃邪神呢?
這絕對是一個比邪神還要可怕的怪物。
而這個怪物是薛庭鶴同父異母的哥哥。如果是他,一定會恨死了薛庭鶴這個所謂的弟弟。偏偏薛庭鶴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了,根本不可能是祈越的對手。
如果他繼續(xù)和薛庭鶴扯上關(guān)系,祈越會不會連他一起恨上?
想到那種可能江明霜害怕得全身發(fā)抖,忙將薛庭鶴推搡出門外:“你走,以后都不要再來找我了�!�
薛庭鶴被推的莫名其妙,酒也醒了,抓住姜明霜的手,怎么也要他給個理由。
江明霜無法,只能把他的猜測說出來,趁薛庭鶴愣神間,猛地將他推了出去,還摔倒在地上,迅速關(guān)上門反鎖。
薛庭鶴整個人都摔懵了,手掌還擦破了皮,上面?zhèn)鱽磴@心的疼。強烈的憤怒充斥了他的心間,祈越!又是祈越!該死的他怎么就陰魂不散!
突然他想到了江明霜的話,祈越不是人而是個能吞吃邪神的怪物,就打了個寒顫。
他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落魄又可憐。
直到一只白皙纖細的手拉住了他,把他拉到了沒有人的小巷子里。
薛庭鶴看到眼前的女子,雖然戴著帽子和墨鏡,臉部也經(jīng)過化妝做了遮掩,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咬牙切齒的道:“是你!你竟然還敢來見我!你來了也好,正好跟你算一算故意接近我,利用我破壞鬼門封印的賬!”
女子正是那位暗中破壞鬼門封印后來逃跑的女秘書。
她脫下了墨鏡,一雙似水含情的眸子眨了眨,眼淚立刻就像是斷了線的珠串掉了下來,聲音哽咽的道:“是我,少爺,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把你連累成這樣!故意破壞鬼門封印因為我想要救出我父親,可是早知道這樣不但救不出我父親,還把那個東西放了出來,把你害成這樣,我絕對不會這么做的。我是真心喜歡少爺你的,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女秘書哭得越發(fā)難過,好像一朵被開放在風雨中的芍藥,楚楚動人。
看著這樣一個深愛著自己的美麗女子哭得那么傷心,薛庭鶴心中的怒火漸漸息了下去,想起他們曾經(jīng)的柔情蜜意,心中升起了憐惜之情,語氣也不由得溫和了許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女秘書:“少爺你應該能想到的,是誰害你淪落到如此境地�!�
薛庭鶴下意識就想要說出那個名字,一根纖細如蔥根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女秘書湊近他的耳邊,沁人的芬香彌漫在他的鼻尖:“噓,別說出來,祂能感應到。對于鬼神級別的鬼物來說,呼喚祂的名字就相當于在召喚祂�!�
薛庭鶴瞳孔驟縮。
女秘書的聲音更低了,“沒錯,就像你想的那樣,祂早就不是人了。二十三年前,祂本應該胎死腹中,但祂母親是那一家的人,于是動用了邪法將強行留下,所以祂一出生便是半人半鬼。直到七年前鬼門那一戰(zhàn),你師父他們發(fā)現(xiàn)了祂的真身,以及祂和鬼界有勾結(jié),于是誘哄祂去封印鬼門,順便把祂也封印在了鬼界。祂屬于人的那一半早就在鬼界死去了,現(xiàn)在的祂是完完全全的鬼物!”
薛庭鶴不是很相信:“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女秘書:“因為我父親是御鬼師,我其實早就死了,父親舍不得我,把我練成了他的御鬼。七年前,他舍不得我,于是把我留下,自己獨自去鬼門前線。也死在了那里。但我和他心意相通,能感應到他的鬼魂就在鬼界,還能偶爾在夢中和他短暫相聚,這都是他告訴我的。我并不是真的想要破壞鬼門封印,我只是想要在封印上破一個小洞,好讓我的父親可以回來。本來我已經(jīng)成功了,沒想到,祂卻突然出現(xiàn)吞噬了我父親,還趁機從封印的漏洞上鉆了出來。”
女秘書眼里滿是仇恨:“是祂殺了我父親!”
薛庭鶴這次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心卻更涼了,這么可怕的鬼物,自己一個廢物要怎么和他斗?
“你怎么會是廢物呢?我不允許你這么看低自己�!�
薛庭鶴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下意識的把話說了出來,他苦笑道:“現(xiàn)在的我,一無所有,一無是處,不是廢物是什么?”
女秘書又開始淚如雨下,哭得梨花帶雨:“對不起,少爺,是我害了你。你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是書中的主角,你的命運不該是這樣!都是我不好,把祂放了出來,才讓祂搶奪了本該屬于你的命運�!�
“什么?”薛庭鶴驚愕的問道。
女秘書正想要詳細地說下去,遠處傳來人群的驚呼聲。
抬頭就看天邊漸漸的從太陽的周圍暈染了一圈圈的彩色,很快整個天空都像是被一個閃耀著七彩光環(huán)罩子罩著一樣。
普通人看了只覺得絢麗奪目,為這難得的天文奇觀驚呼。
女秘書卻是心跳如鼓,危險的預警在她的腦子里瘋狂響起。
她想要逃跑,身上卻是瞬間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她只來得及對薛庭鶴大聲喊道:“去找顧云雙,他是你的命定伴侶,奪回他就能奪回你的主角命……”
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就都被燒成了灰燼,風一吹,灰燼也瞬間消失,什么都沒留下,仿佛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薛庭鶴整個人都傻愣在那里,腦子里不斷回想著女秘書臨死前的話:去找顧云雙,奪回他就能奪回他的主角命。
是了,師父也曾說過江明霜的命格他的正緣,是最旺他的,現(xiàn)在事實證明,江明霜的命格本應該是顧云雙的,所以顧云雙才是他的正緣,是最能旺他的伴侶。是祈越搶走了本該屬于他的正緣!
只要他能把顧云雙搶回來,他就能重新奪回本該屬于自己的主角命!
想明白后,薛庭鶴覺得自己的腦子之前所未有的清明。
此時,祈越正站在祭臺上,四周是從各地趕來的協(xié)助他一起啟動周天星斗誅邪大陣的天師。
薛庭鶴以為出特管局時碰到的那么多的天師都是來看他的笑話的,其實完全是他的自作多情。
這些天師匆忙趕來都是為了協(xié)助祈越開啟大陣的。
祈越和祈安作為陣眼,一南一北,一陰一陽,聯(lián)合眾人之力以太極兩儀演化為四相,在演化為二十八星宿,順利的開啟了周天星斗誅邪大陣。
大陣開啟的瞬間,天象也出現(xiàn)了變化,而游蕩在人間的手染過鮮血的邪物都瞬間自燃起來。實力強悍的還能抵抗一會兒,實力稍差的,跟女秘書一樣很快就連灰都沒了。
這些邪物平時多數(shù)是躲起來,突然自燃起來也沒人看到,而且火焰只燃燒邪氣,不燒實物,不會引起火災,邪惡被燒死后,火就熄滅了。
但也有少數(shù)邪物就喜歡裝成正常人一樣,混在人群之中。
身邊突然有個人無火自燃,瞬間就燒得連灰都不剩,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不過特管局早就有了預案,很快就有警察出現(xiàn)維持現(xiàn)場,安撫群眾。
這數(shù)起人體自然的案件在國內(nèi)乃至國外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官方很快就給出了解釋,這些人都是某個邪教教徒,個個都惡行累累。會突然人體自燃是因為他們正在搞自殺獻祭,是通過某種化學現(xiàn)象達到這樣的效果云云。
還有天象的變化也是自然現(xiàn)象,還有某位天象方面的專家對著鏡頭侃侃而談,仔細的解釋了形成這樣天象的原因,聽起來似乎挺有道理的。
但,還是覺得被忽悠了。
眾人:……
肯定又是你,走進科學!
第91章
“卡,好!大家都休息一下。”
隨著導演的話音落下,場中立刻一片歡呼,原來正氣凌然的仙尊,霸氣側(cè)漏的魔尊,超凡絕俗的仙子和道骨仙風的長老們?nèi)己薏坏秒x開軟成一團泥,助理們忙上去送水扇風。
大熱天穿著一層又一層的古裝,還得在太陽地下演戲,簡直能熱死個人,幸好他們現(xiàn)在是在山里,氣溫要比鋼筋水泥的城市里低上不少。
顧云雙卻是第一時間顧不上喝水,而是趕緊問周升要手機,打開一看,果然就在他專心拍戲的功夫,手機消息已經(jīng)99+了。
顧云雙不但沒嫌煩,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躺在靠椅上,接過公司新安排的小助理遞過來的水一邊喝著,一邊看信息。
小助理不由得砸舌,小聲跟周升吐槽道:“這也太黏糊了吧?”手機開的是振動,雖然沒有聲音,但每一次周升的口袋振動都能看得出來,從顧云雙被手機給周升上場演戲開始,振動就沒停過。
想到你才離開一會兒,男朋友就瘋狂地發(fā)消息,正常人都會覺得頭皮發(fā)麻吧?但顧云雙卻沒有一點覺得驚悚,還很高興,那只能是非常黏糊,的確是真愛了。
周升也一言難盡,他知道得更多,只要想到那位不是正常人,或者說不是人,就更是頭皮發(fā)麻。
他這里還好,特管局那邊的同事心臟就跟坐過山車一樣,有苦難言。
就在一個星期前,顧云雙接到了一個很喜歡的劇本,但這劇本是要去到山里封閉拍攝,而祈越要處理開啟周天星斗誅邪大陣的后續(xù),每天忙得早出晚歸的,不會跟他一起去,所以他很猶豫。
花姐極力勸他接下這部戲,因為他擺脫了黑料后的接第一部戲必定要一鳴驚人,才能真正的穩(wěn)顧他的地位或著更進一步,不然,那些黑料很有可能會卷土重來,還對他以后的資源影響很大。
而且這次是國內(nèi)一位非常出名的導演親自上門邀請顧云雙出演的他大制作男主,無論是從劇本還角色還是檔期安排上,顧云雙都非常適合演這部戲,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拒絕的話,傳出去只怕會被人認為是耍大牌,網(wǎng)上會怎么傳不一定,但導演圈里肯定會傳出不好的名聲。
顧云雙雖然現(xiàn)在正在學習怎么成為一位天師,但并不表示以后就放棄演戲事業(yè)了,可是背后正有不懷好意的東西虎視眈眈,他不怕自己出事,就怕會成為祈越的累贅。
祈越卻很體貼地對他道:“你盡管放心的去,經(jīng)過這一次的大陣洗禮,短時間內(nèi)那東西沒法繼續(xù)搞事了,而且我在你身上做了標記,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喊我的名字,我一定能及時趕到�!�
祈越都覺得沒問題了,那特管局就更加覺得沒問題了。
然而,事實證明,問題大了。
顧云雙才離開一天,或著說,才十二個小時不到,當天晚上,特管局的陰氣值警報器響起了尖銳的報警聲。
林局長一看陰氣暴漲的地方,心里就是一個咯噔,立刻親自帶人呼啦啦地趕到了顧家的別墅,將睡得迷迷糊糊的顧爸顧媽快速安全撤離,才闖進了祈越的臥房,就看到地上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頂這顆腦袋拖著長長黑色蟲子一樣的尾巴扭曲爬行的祈越黑條蟲,還齊刷刷地用黑得沒有眼白的眼睛看著他們,特管局眾人全都頭皮發(fā)麻,恨不得戳瞎雙眼。
林局長深吸一口氣:“你這是怎么了?”
似乎外人闖入讓他終于恢復了理智,滿房間的祈越黑條蟲立刻消失,祈越人模人樣地坐再沙發(fā)上,仿佛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非常淡定地道:“哦,也沒什么,就是雙雙不在身邊很不習慣,發(fā)一下瘋而已。沒什么的�!�
“真的沒什么?”林局長不是很相信,上一次見到這個場面,是祈越被安排的中學輔導團隊嚇到故意跑來嚇唬他,但現(xiàn)在他能敏銳地察覺出祈越的狀況是真的不對。
祈越很肯定地道:“是的,真的沒什么事,我還能控制我自己。”
林局長:“……”這要是還沒事,他長在脖子上的腦子就不用要了。
經(jīng)過他們的仔細詢問還探討研究后終于得出了一個他們忽略的結(jié)論,那就是祈越已經(jīng)不是人了,他又封印了自身最深的煞氣,所以他現(xiàn)在其實是厲鬼。
鬼魂只為自己的執(zhí)念停留人間,祈越的執(zhí)念就是顧云雙。纏著顧云雙是他的本能。
自從祈越回來后,就沒和顧云雙分開過那長的時間和那么遠的距離。所以祈越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祈越又表現(xiàn)得那么強大,所以大家都下意識忽略了,直到他和顧云雙分開兩地,厲鬼的本能就暴露出來了。
林局長明白前因后果后,很想立刻把祈越打包送去顧云雙那里。
祈越卻拒絕了,“整得我像個沒斷奶的奶娃娃一樣。放心,我還能控制得住,不會失控的。最重要的是大陣開啟的后續(xù)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本捅热缢麄儺敵醯脑O想,設計出簡化版的大陣教授給其他天師,然后組團去國外凈化世界各地。
現(xiàn)在大陣的效果十分顯著,陰氣濃大陣不僅僅除去了這些害人邪物,還將國內(nèi)的陰氣值拉低到了鬼門出現(xiàn)前的水平。
據(jù)說不少原來身體不好各種病痛的人這些天莫名的身體好轉(zhuǎn)了許多,這便是陰氣值降低的好處。
現(xiàn)在國外已經(jīng)不少人來聯(lián)系,想要在他們的國圖內(nèi)也來一次大清理。尤其是一些國內(nèi)本來就矛盾重重積怨極深,導致鬼門征兆頻繁出現(xiàn),陰氣值非常高,已經(jīng)滋生出了許多暗中害人的邪物的國家,更是迫切的希望也能得到一次強效凈化。
更何況,凈化這些邪物和陰氣,也對人間更加有利,能進一步延緩鬼界和人間相通的時間。
本來建議就是祈越提出的,他就更要堅持負責到底,怎么也不能做完就立刻甩手不干,一點也不負責。
林局長見他堅持,而且神智還很清晰,就隨他了,不過還是給他上了一個研究院特地為厲鬼研究的醒神器,還是加強版的。
祈越很是嫌棄,感覺像是帶了個狗項圈,不過為了讓其他人安心,還是帶了,并且強烈要求他們絕對不許打擾顧云雙。
林局長放心了。
只是沒多久,他就知道自己放心太早了。醒神器對祈越根本就沒用,這些天七祈越的陰氣值比過山車還刺激,一下子高到警報器刺耳的警報能把特管局的屋頂都掀翻,下一刻又立刻跌回到了正常值�?上攵毓芫直娙说男那榱�。
據(jù)說負責監(jiān)控祈越數(shù)據(jù)的特管局同事人手一瓶速效救心丸時刻準備著。
偏偏祈越面上穩(wěn)定得像個沒事人一樣,已經(jīng)開始教授天師們簡化版誅邪大陣的布置方法了。要不是時不時響起的警報和他是忍不住頻繁的按手機發(fā)信給顧云雙打電話視頻堪稱變態(tài)的騷擾舉動,誰能看出他的內(nèi)心現(xiàn)在有多不正常。
經(jīng)過這一星期的研究,特管局眾人已經(jīng)確定了祈越的陰氣變化規(guī)律:當他能和顧云雙通話的時候,事實穩(wěn)定正常的,只能發(fā)信息聊天的時候開始忽高忽低,如果顧云雙超過五分鐘沒回他信息,數(shù)值就開始迅速飆升,然后開始忽上忽下的,直到那邊顧云雙演戲結(jié)束休息了,他立刻一個電話打過去,聽到了顧云雙的聲音,數(shù)值迅速斷崖式掉回零。
很好,最有效的藥果然還是得是顧云雙。
然后他們就又開始發(fā)愁了,就祈越這瘋狂到變態(tài)的黏糊勁,真不會把顧云雙給嚇跑吧?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顧云雙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樂在其中。
這不,導演一宣布休息他連水都來不及喝,首先就是要手機看信息。
信息沒看幾條,手機立刻就響了,祈越兩個字在手機屏幕上滾動,鮮紅刺目得像是要滴下鮮血來。
周升看到這兩個字立刻打了一個寒戰(zhàn),背脊一陣發(fā)涼。
顧云雙仿佛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立刻就選擇接聽,把手機湊到耳邊愉快地喊到:“哥!”
祈越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帶著一種沙沙的失真感,但同樣能讓人聽出他的愉悅心情:“嗯,休息了?這次拍的時間有點久,是不是很不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