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咬了咬牙，轉(zhuǎn)頭去了耳房，果然看見柳霜序還在。

    柳霜序被折騰了大半夜，早就困乏難耐，卻要強(qiáng)撐跪在青石板上，此時(shí)已經(jīng)疲累至極，只怕推一下就能倒下去。

    沒想到宋千月沖進(jìn)來，對著她左右開弓，“啪啪”又是兩巴掌。

    “賤人！你的手被灼傷了為何不說！”

    柳霜序心頭一個(gè)激靈，所有困意盡數(shù)褪去，抬頭看見宋千月那張因?yàn)閼嵟�有些扭曲猙獰的臉，難堪道:

    “我......昨夜太累了，一時(shí)不察......”

    宋千月冷哼一聲，眼底陰光閃爍。

    “一時(shí)不察？那就是你的過錯(cuò)，伸出手來！”

    柳霜序想起之前經(jīng)受的折磨，心頭顫了顫。

    這次她卻沒有伸手，神色有些忐忑，咬了咬牙道:“今日主君突然問起了我手上的傷，若是......若是用針，只怕下次侍寢的時(shí)候，會瞞不住�！�

    宋千月一雙眉頭高高挑起:“你敢威脅我？”

    柳霜序搖頭:“我不敢，我也只是為了將事情瞞住，畢竟若是被主君發(fā)現(xiàn)，宋姑娘尚且有娘家撐腰，我卻只有死路一條�！�

    她神色凄惶，眼睫含淚，看上去是真的害怕。

    宋千月一把抓起她的頭發(fā)，強(qiáng)迫她跟自己對視:“最好是你說的那樣，若是被我知道你敢耍什么心思手段，你也別想好活！”

    “霜序明白�！绷�霜序低眉斂��，乖順服軟。

    宋千月這才滿意冷哼一聲，不咸不淡道:“剛剛夫君問了我熏香的事情，你身上熏了什么，去給我再制一份來！”

    “是！”

    柳霜序如釋重負(fù)，偷偷松了口氣，這才扶著墻一瘸一拐退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小破院子，房里伺候的婢女是宋千月的人，本來就是監(jiān)視她的，素日里照顧得也不盡心。

    她不想把翠柳叫起來，就自己翻出藥膏，艱難地給自己的手上了藥。

    燙傷的地方一片灼紅，還起了泡。

    她因?yàn)閺男【推つw嬌嫩，一點(diǎn)小傷也會有痕跡。

    如今這片燙傷，在她白皙嬌嫩的小手上就顯得觸目驚心起來。

    這可不行，若是被祁韞澤看見，定然會懷疑她的。

    柳霜序咬了咬牙，干脆將針用燭火燒過后，將手上的水泡挑破，上了藥，第二日再用胭脂膏在傷口處畫了一朵桃花。

    如此，便看不出來了。

    柳霜序滿意地拿了籃子去花園里采花，準(zhǔn)備按照宋千月的要求，做新的香膏。

    原先自己家還沒出事的時(shí)候，府中有位嬌客常住，那位姨母常教給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制香就是其中一樣，她尤其喜歡用梔子。

    如今雖是深秋，卻因?yàn)榇蚶淼卯?dāng)，花園里依舊是花團(tuán)錦簇。

    因?yàn)樘�過于認(rèn)真，柳霜序沒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長廊里，著暗青色長衫的祁韞澤正緩步而來，裹挾著一身的清霜冷傲。

    “大人，夫人在院子里摘花呢......”

    隨從秀山驚奇道，轉(zhuǎn)而又定睛一瞧，拍了拍腦門，嘿嘿笑。

    “屬下看錯(cuò)了，是表姑娘�！�

    祁韞澤腳步一頓，順著秀山所說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柳霜序正拿著籃子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