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純手繪的法國古董袖扣,特意從香港拍回來的,不知道比這個貴了多少。
我很珍惜地戴著。
只是最初的那幾年好日子過去后,我倆就開始同床異夢了。
或者說,是她單方面地厭倦了。
在不知道哪一次爭吵中,我拔掉了那枚袖扣狠狠地扔了出去。
后來那個袖扣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也不再戴這些東西。
我重復(fù)道:
「陸青瑜,離婚吧�!�
她停了一會兒,猛地站起來!
茶幾被她一撞,花瓶跌落在地上,清脆地碎裂開來。
我被嚇了一跳,卻被她一把拽住了領(lǐng)子。
陸青瑜仰起頭來,眼里全是難以忍受的暴怒。
「沈嘉越,誰允許你認(rèn)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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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隨即用力推開她。
「你他媽有病吧!好端端地突然發(fā)什么瘋?!」
陸青瑜踉蹌一步站穩(wěn),拿起那份協(xié)議書:
「我發(fā)瘋?!
「你知不知道咱倆離婚要分割多少財產(chǎn),光你說的那幢別墅就值
1.2
個億!
「為了離婚你連錢都不要了,那個賤人在你心里就這么重要?!」
我思忖片刻,點(diǎn)頭道:
「她不是賤人,她是我喜歡的人」
不是我戀愛腦,主要是我現(xiàn)在的錢也夠幾輩子衣食無憂了。
我一個人再有錢也不過是睡一張床,何必為了那些我花不了的錢被束縛在這段關(guān)系里呢?
我想清楚了。
哪怕不是為了宋伊伊,我也不想再和陸青瑜互相折磨了。陸青瑜死死攥住那份離婚協(xié)議,厚厚的紙張被她用力握皺。
她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以前任我怎么生氣折騰她也只是冷眼看著,從不顯露一絲情緒。
而她現(xiàn)在竟像是怒極了,面上陰云密布,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眼里的紅血絲。
就在我以為她可能要跟我吵架的時候,陸青瑜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她推了推眼鏡,又恢復(fù)到平時理智的做派。
只是眼神沉沉,看不出情緒。
「沈嘉越,」她三兩下把協(xié)議撕了個粉碎,隨手一拋。
「想離婚,你做夢去吧�!�
……
陸青瑜摔門而去,大概是去找陳向恒了。
我一個人半躺在沙發(fā)上,無聲嘆氣。
宋伊伊的微信來了。
「你跟她提離婚了嗎,她有沒有為難你?」
我沒回。
不知道該怎么回。
我突然覺得有點(diǎn)疲憊。
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呢?
明明一開始,我和陸青瑜也是年少情深的。
那時候我倆都沒錢,下班以后饞得要命,最后咬咬牙去買了一份卷涼皮兒。
她咽著口水塞給我:
「你吃。」
我不肯,和她推來讓去的,最后兩個人從兩頭一人咬一口,慢慢吃到中間。
剩的那點(diǎn)兒餡全被她塞進(jìn)了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