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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云卿對沈家有多么著緊,耿沉淵是知道的,此時她這般的表,讓耿沉淵不由暗暗思忖,卻看見云卿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他,淺淺一笑之后,便落到了荷包之上,里面有著讓人費解的深意。他目光微微一閃,像是明白了什么。

    三皇子此時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聽著四皇子和御鳳檀的話,皺眉道:“人證物證都在,還吵什么,既然已經(jīng)是定了罪名,刑部就將人拉去不就好了�!�

    安玉瑩等著就是這一句話,她望了一眼云卿,轉(zhuǎn)頭對著呂雙木道:“大人,今是四皇子的宴會,查出了這樣的事,只怕要勞煩你先去處理了。”這句話蘊含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你把人帶走吧,別再讓這件事再打擾四皇子的生辰宴會了。

    呂雙木和高升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點為難,這確實是難辦了,但是四皇子的生辰宴會上,總不能一直圍著這個案子繞,耽誤了筵席。

    就在這時,云卿卻突然開口了,她看著呂雙木道:“大人,能將荷包拿給我一看嗎?”

    在罪名就要定下來的時候,她突然要求看那荷包,眾人不由的側(cè)目,四皇子轉(zhuǎn)頭看去,她一輕羅軟裙,煙紗籠罩,行走之間裙擺輕擺,像是踏在云間,緩緩而來的仙女,那一雙鳳眸里更是蒙了霧氣,有一種虛無的美麗,卻懾人心魂。

    安玉瑩嫉妒的望著四皇子眼中那復雜的神色,面上卻是含笑阻止道:“這是證物,只怕給世子妃看了,萬一掉了燒了,只是不大好吧�!�

    云卿看了她一眼,精致的秀眉微微蹙了起來,像是有些發(fā)愁道:“安側(cè)妃,既然已經(jīng)要定我的罪名了,那么為了讓我這個即將被押走的囚犯,好好的看一看那證物,確認是了我的,我才甘心��!”

    安玉瑩面上露出一絲皮笑不笑地表,道:“剛才世子妃不是承認了是你的荷包嗎?”她與云卿交手數(shù)次,知道她心思詭秘,對云卿已經(jīng)有了謹慎小心的心理,這一次好不容易能設計成功,便是更加緊張。

    云卿依舊是淡淡地,“方才我站的那樣遠,本來以為只是問問荷包丟了的事,乍看是像便順理成章的以為是我不見了的那個,后來牽扯到的事如此重大,關乎我的清譽,我自然是要細細的一看,以免被人冤枉了,讓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

    這時候,云卿平為人溫婉的好人緣還是出來了,林夫人,秦氏,韋夫人以及一些夫人紛紛點頭,她們的心里存在著疑慮,自然也希望云卿能好好證實一下,這荷包究竟是不是她的。

    安玉瑩卻仍舊不松口,道:“證物不可過犯人之手,這可是刑法有規(guī)定的,并不是我不愿意為之。呂大人一直沒開口答應,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

    呂雙木略有些尷尬的點點頭,“確實是如此。”

    這時,三皇子妃卻在一旁開了口,她的聲音溫和,就像她的外表一般,不會給人過分驚艷的感覺,也不會突兀,“既然世子妃不可以碰觸,那便換個人拿著,不就行了?”

    “那既然如此,呂大人你看,這荷包由我拿著給世子妃看,如何?”耿沉淵向前一步,清雋的子如同青竹拔,言語客氣又帶著一股自信。

    這位新晉的狀元郎,最近明帝邊最紅的朝中新秀,御前行走的龍閣圖大學士,雖然官位不高,可朝中誰人不給面子。

    呂大人對著他,雖然品級高,但是也曉得面前這一位前途不可限量,語氣里自然充滿了客氣,剛想開口,安玉瑩又搶在前頭道:“據(jù)我所知,耿大學士,似乎是世子妃的義兄,這可不大好啊�!�

    耿沉淵面對她的話,面色仍然是溫和無比,“如此說來,其實安側(cè)妃也和世子妃是親戚關系,四皇子和瑾王世子可是親堂兄,可我卻未覺得安側(cè)妃一直都是咄咄人,并未給世子妃做任何遮掩啊�!�

    安玉瑩被耿沉淵一說,心頭一梗,動了動嘴唇,旋即不甘地反駁道:“我不是咄咄人,而是呈述事實,雖然我與世子妃有親緣關系,然而落霞一條人命擺在面前,又扯上了傷風敗俗之事,不能不嚴查�!�

    他話一說完,四皇子的面色就微冷,安玉瑩已經(jīng)掉入了耿沉淵話語里的陷阱,卻還不自知,這個蠢女人!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可暫時又沒發(fā)現(xiàn)這其中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只見耿沉淵豐神俊朗的一笑,“安側(cè)妃果然深明大理。”他在安玉瑩詫異的目光下,子一轉(zhuǎn),朝著呂雙木道:“呂大人,安側(cè)妃為女子,都知曉事實為大,為了證明世子妃是否真正的有罪之人,也好給瑾王府一個交代。不如我拿給她看,大人請放心,我絕不會損壞證物的�!�

    本來呂雙木就是要遞給云卿的,不過是安玉瑩在其中插嘴,他夾雜在四皇子和瑾王府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耿沉淵的出現(xiàn),他的這一番話,給了呂雙木臺階下,不由心里存了感激,迅速的將用硬紙包起來的荷包遞給耿沉淵,公事公辦的囑咐道:“大人請拿給世子妃好好的辨認。”

    安玉瑩這才意識到了,耿沉淵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會拒絕,所以他才會站出來,她所說的每一個拒絕的條件,都會把自帶進去,最后呂雙木還是會將東西給他,并且會對耿沉淵心存感激。

    該死的,沈云卿邊的人,每一個都是這樣的狡猾!她使了眼色,讓周圍的婢女緊緊的盯著耿沉淵的動作,她就不相信,這么多人看著,沈云卿還能做出什么舉動來反轉(zhuǎn)一切!

    耿沉淵接過荷包后,朝著云卿走過去,他拈著硬紙的一角,像是稍微用力就會碰到了荷包上,沾染到氣味,動作十分的小心,待到云卿面前的時候,將荷包舉高了一點,“世子妃,你可要看清楚,這繡工布料,是不是你用的那一個。”

    云卿微微的一笑,“耿大學士能不能將荷包舉的高一點,讓我看清楚這蘭花的繡工呢?”

    “自然能�!惫⒊翜Y又動了動,像是小心避開沾染了證物,抬高了手以便云卿識認,一陣林風穿過綠蔭而來,那一枚荷包便從他的手中滑落了下來。

    隨著荷包墜地之勢,只聽有人發(fā)出了驚訝之聲,“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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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醉瘋魔)

    隨著荷包墜地之勢,只聽有人發(fā)出了驚訝之聲,“咦……”

    只見那精致的荷包之中,一塊艷色的布料從束口處飄然而出,那布料輕薄,風兒輕輕的一吹,便飄落到了五皇子的腳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荷包之上,此時見荷包之中飄出一樣東西來,自然是注目非常,有那細心查看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樣東西古怪了。

    云卿低頭去看,神上滑過一絲莫名,她挑眉問道:“這是什么?”

    五皇子垂頭一望,視線落在那東西上時,眉頭緊了緊,卻沒有說話,而立在一旁的三皇子妃則俯拾了起來,輕輕一抖,頓時眉頭一跳,斥道:“這東西怎么會在隨的荷包里!”

    只見那輕薄的菱形薄紗上,繡著一雙并蒂蓮花,旁邊兩只鴛鴦交頸而歡,上頭兩根細細的帶子,浮浮清擺。

    那是女子貼穿著的肚兜!

    這可真是驚世駭俗了!

    耿心如輕呼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寂靜的花園中人人都聽到,“世子妃也太恬不知恥了,這種東西也送人!”

    魏側(cè)妃倚著三皇子,側(cè)看了那肚兜一眼,妙目水眸一轉(zhuǎn),卻是望著云卿,意味深長地道:“世子妃倒是好趣啊�!�

    “是嗎?”云卿一笑,發(fā)髻上插著的翠玉簪反的玉光水潤光華,像極了她眸中點點的銳光,透著令人刺目的寒意,“可我并未曾看到過這樣的東西。”

    三皇子妃睨了魏側(cè)妃一眼,將那肚兜卻拿到了眼前,仔細的看了看,忽地,她目光微閃,指著肚兜背后的一個角落,仔細的辨認后,念了出來,“瑜瑾。”

    “這不是……安側(cè)妃的字嗎?”平安伯夫人臉色一變,控制不住的驚呼了出來!

    眾人都是一呆,瑜瑾便是美玉的意思,這肚兜是安玉瑩的!這下,形變成了大反轉(zhuǎn),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安玉瑩的上,有鄙夷的,有不屑的,有看好戲的。

    安玉瑩見那肚兜飄出,手指便一顫,看著它落到了三皇子妃的手中,面色一點點的失去了血色,蒼白地就像是一張紙,隨時可能被吹走撕碎,她看著那肚兜,神疑惑,可就在那一瞬間,她像是霎那間明白了什么一般,朝著云卿吼道:“你為什么要偷了我的東西放在那荷包之中,用來誣陷我,我堂堂一個皇子側(cè)妃,怎么會做出與侍衛(wèi)有私之事!”

    云卿緩緩的一笑,聲音無比的平靜,神之中有這一絲嘲諷,她慢慢的道:“安側(cè)妃,你貼的東西我為什么要放到自己的荷包里,送給這侍衛(wèi)呢,若是按你所說,我把你的東西送給了郎,難道是要他夜夜,對著你的肚兜思念自己,這是不是太不符合理了呢?”

    她說的很冷靜,可是這些話到了安玉瑩的耳中,卻讓她的表出現(xiàn)了一霎那的崩裂,她沒有想到,在這個荷包里,竟然還有自己的肚兜,這本來是她安排了人偷取了云卿的貼物品,藏在了侍衛(wèi)的上,卻不想里頭還暗藏了玄機!她后背爬滿了冷汗,目光死死的盯住云卿,“一定是你發(fā)現(xiàn)自己與侍衛(wèi)偷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才故意把我的肚兜塞在了里面,準備好栽贓嫁禍于我!沈云卿,你好狠毒的心思!”

    云卿看著她慌不擇言,看著她緊張得滿臉汗水,鳳眸冷寒之中帶出一抹笑意,那目光,像是欣賞著某樣有趣的東西,口中不疾不徐地道:“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那為什么,我還要把荷包留在侍衛(wèi)的上呢,若是要栽贓嫁禍于你,我直接將肚兜給那侍衛(wèi),豈不是干凈方便,直接讓人搜出那肚兜,還用的著將這盆污水往自己的上倒嗎?”

    看到這里,謝氏隱隱明白了,從一開始女兒那般的淡定,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安玉瑩的陷害,也早就處理好了,只等著最后翻手過來,將安玉瑩徹底拖下來。

    御鳳檀一直等待著這一幕,心里嘆道,這前面的開場戲總算是過了,他淡淡的一笑,接著云卿地話道:“安側(cè)妃的東西出現(xiàn)在我夫人的荷包里,我夫人的荷包卻剛好掉了,這一切倒是讓我覺得,當初那個婢女之所以驚慌失措,在知道有人要殺她的況下,遇見同伴都不敢說出來,是因為她知道,就算告訴了秋霞,秋霞也幫不了她,因為秋霞也是安側(cè)妃的婢女啊!”

    他每一句話都直指了剛才事中的漏洞,其實若不是荷包里出現(xiàn)了肚兜,這些根本就算不了漏洞,但是現(xiàn)在況不同了,所以每一個地方都顯得疑點重重!

    秋霞在一旁聽著,目光抬起來怯怯的看了一眼安玉瑩,她開始所說的什么證詞,自然是假的,是安玉瑩讓她說的,目的就是將眾人的思維帶到不可見人的事上去,眼看事變化,指向了安玉瑩,她干脆低頭假裝傷心,不在去理這一切。

    安玉瑩不敢抬頭去看四皇子,這精心布局的一切現(xiàn)在翻轉(zhuǎn)過來,到了她的上,只怕四皇子不會給她一條活路,她掙扎道:“如果是我和那侍衛(wèi)有什么關系,為何那東西裝在了世子妃的荷包之中!”

    耿沉淵搖了搖頭,眸子里透著一絲機敏的光芒,詫異道:“我倒是覺得,這侍衛(wèi)是有心要保護這肚兜主人的,他在府中負責守衛(wèi),不小心撿到了世子妃的荷包,突然發(fā)現(xiàn)私敗露,惹得眾人搜查,急之下將東西裝入了那荷包之中,這樣也能使他心之人逃過一劫!若不是剛才風吹落了荷包,只怕各位都不會知道,其中暗藏乾坤�。【筒钅敲匆稽c點,我義妹就要被誣陷上這般的罪名,真是老天有眼��!”他的聲音清越動人,如竹林刮過,含著一股錚錚之意,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這位年輕的大學士所言。

    眾人如同茅塞頓開一般,轟的一下議論聲便從人群里到處傳開了來。

    “我就說啊,有世子這般的好夫君,世子妃怎么會跟一個侍衛(wèi)偷,簡直是太沒有眼光了!”

    “你說是吧,世子妃她和四皇子府的侍衛(wèi)偷,也隔得太遠了,就算要是有,也不方便。除非是本府的人,都可以相見……”

    “原來是揀了人家的荷包,用來裝人的東西,為了掩飾這一段私,真是費盡苦心呢!”

    “你沒聽到嗎?開始的時候,那侍衛(wèi)還喊——對不起四皇子呢,我還覺得奇怪,現(xiàn)在這么看,果然是對不起四皇子吶!”

    那沙沙的議論聲極小,卻如同絲絲細線鉆入到四皇子的耳中,他眸中如同兩簇火焰在冰原里燃燒,今安玉瑩的計劃,他是知道的,他本來是要趁這個機會,將沈云卿和沈家,一起拉到了地獄里,來補償他心底的恨意,但是,事卻沒有按照計劃中的來,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時候,事完全變化了。

    周圍的百官和命婦們,他們都看到了今的事,就算四皇子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了事的真相。

    他冷眼看著安玉瑩,冷峻的面容上透出一股懾人的戾氣,朝著眾人道:“此事我自有定論,如今這侍衛(wèi)不能說話,是不是安側(cè)妃所為,還有待定論,待我細查之后,方出結(jié)論�!�

    就算安玉瑩做了什么,這只是四皇子府里的事,他可以自己決定如何處置,眾人心中明白,可到底覺得安玉瑩都與人私通了,四皇子還如此偏袒有些過分了!

    三皇子哪里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落井下石這般的趣事,可少不了他,他笑瞇瞇的對著四皇子,指著那昏迷中的侍衛(wèi)道:“我就說,一開始便覺得這事和瑾王世子妃沒什么關系,她再怎么也不用到你的府中來尋人吧,剛才我細細的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侍衛(wèi)長得倒是很秀氣,尤其是一對眼睛,生的真是格外的好�。 �

    他這么一說,眾人便往那自從咬舌后便被忽視的侍衛(wèi)臉上看去,紛紛倒抽了一口氣,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御鳳檀的臉上。

    他們在心中紛紛嘆道:這侍衛(wèi)的眼睛狹長,細看下來,和瑾王世子的確是有些相像啊。

    那侍衛(wèi)樣子確實生的不錯,英的材,俊朗的眉目,正是因為如此,一開始云卿被人誣陷與他有茍且之事時,有人心里也選擇了相信,如今在三皇子的引導下,便是越看越覺得那侍衛(wèi)像御鳳檀,想起這些年安玉瑩對御鳳檀的癡戀,心中決然有了定論!

    只看那古次輔語意頗深道:“四皇子,你偏安側(cè)妃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今之事,不僅僅是關乎于你府內(nèi)的家事,剛才世子妃可是被安側(cè)妃咄咄人的指認了罪名,誣告皇族宗婦,這等案子,可要交給宗室處理的!”

    古次輔不愧是在朝中打滾了多年的老臣,他此時一開口,便將四皇子推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方。他是三皇子的外戚一系,自然是愿意看著四皇子越丟臉就越好。

    四皇子眼底露出了森森的冷意,他在怒意之中腦子卻是十分的冷靜,這個時候,在場的官員里,有多少人是三皇子,五皇子,還有明帝一派的,他們都親眼目睹了一切,若是自己再強自留下安玉瑩,只怕是會讓人覺得,今的誣陷與陷害有他的參與在其中,他一邊想著,口中吐出的話語贊同,“古次輔說的沒錯,那就讓宗室處理此事吧!”

    安玉瑩一聽要到宗室,心里發(fā)虛,大雍皇族人群稀少,如今宗室的宗令可正是瑾王,誣陷皇室宗親罪可致死!她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四皇子的腿,泣不成聲道:“四皇子,四皇子,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與那侍衛(wèi)偷,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四皇子被她當眾抱住了腳,甚為惱怒,眼看她口中就要說出什么話來,心知安玉瑩愚蠢至極,到了宗室,只怕是刑罰未上,便要將事全部招供了出來。他對著旁邊的貼侍衛(wèi)使了眼色,那侍衛(wèi)立即領命,眸中帶著絕命的寒光,上前對安玉瑩一腳踢開,口中吼道:“竟然要對四皇子行刺!”

    同時嚓的一聲,利劍出鞘,劍光一過,安玉瑩的的哭嚎聲立即斷在了喉嚨之中,她手捂著被割開的喉管,捂住不斷冒出的鮮血,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望著四皇子,他竟然殺了她,竟然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了她!直到死,她還是不甘的望著四皇子,雙眼中仍舊是不敢置信!

    她拼著最后一口氣,牢牢的抓住四皇子的下擺,像是還想求饒,可只要她一張嘴,鮮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四皇子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如同看著一直佝僂的螞蟻,他抬起腳將安玉瑩踢飛出去。眾人只看到安玉瑩踢飛在地,口吐一口鮮血,渾抽搐了一會兒,便再也動不了了。

    古次輔看著死去的安玉瑩,搖了搖頭,心內(nèi)嘆道:真可惜,要是讓她入了宗室,他們再偽造一些證據(jù),讓安玉瑩承認是四皇子謀劃,就可以一次扳倒四皇子了!

    三皇子看了一眼那死掉的安玉瑩,望著四皇子冷笑道:“殺人滅口,果然是好辦法�。 �

    四皇子的貼侍衛(wèi)立即站出來,眸中帶著一股強硬之氣,道:“她丑事敗露卻不知悔改,還對皇子行刺,雖死也應該!”

    “本皇子說話,你一個侍衛(wèi)回什么嘴!”三皇子斜乜著侍衛(wèi),訓斥道。

    “意對皇族行兇者,我的侍衛(wèi)自然是不會放過!”四皇子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拉了拉被安玉瑩抓皺了的錦袍,冷哼道:“在我邊這么久,還不懂規(guī)矩,下去領二十大板!”

    侍衛(wèi)應道:“是!”便轉(zhuǎn)下去了。

    誰都看得出,四皇子是有意偏袒這侍衛(wèi),而這侍衛(wèi)的舉動也是在四皇子的默許下進行的!但是現(xiàn)在安玉瑩已經(jīng)死了,說再多也沒有什么用處,誰也沒有興趣再去證明安玉瑩剛才到底是不是準備對著四皇子行兇,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人始終是醒不過來了,只要四皇子一口咬定,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了!

    三皇子恨恨的一甩袖子,哼道:“今這宴會也吃不下了,我先走了!”

    有了三皇子開頭,其他的人也紛紛告辭,畢竟這般的況下,誰也沒有心思再去喝酒用膳了,四皇子自然是點頭應的。

    御鳳檀與云卿走出那花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望著云卿微微一笑道:“今真是華麗落幕�!�

    以鮮血掩蓋罪行,足夠華麗了,這天下繁榮華麗之中,不都是掩藏了各種各樣說不得的事嗎?云卿淡淡的一笑,道:“四皇子的心可真狠�!彼⒉皇菫榘灿瘳撏锵�,今的事,是她自己所參加設計的,得到這樣的下場也怪不得其他人,但是被自己的夫君當著眾人的面就這么殺了,真是令人齒寒。

    御鳳檀彎唇一笑,眼眸風漾,完全不像是剛才看了一場殺人場面回來的,衣袂翩翩如玉玲瓏,“只可惜,浪費了一個荷包�!彼耆辉谝獍灿瘳摰纳�,對四皇子也不予評論,成王者必然是心狠之輩,不然怎么坐上那萬人爭奪的皇位,他的心中只有云卿,其余皆云煙也。

    云卿垂眸一笑,再抬起眼來,那目光里便含了一層暖光,“再讓人做一個便可以了�!比羰瞧渌�,她完全可以讓桑青他們趁機將荷包換掉,但這名侍衛(wèi),能被四皇子選中,自然有過人之處,如是荷包不在他上,必然引起他的警覺,于是云卿便讓桑青安排了手腳快速之人,故意撞到那侍衛(wèi),在荷包里塞進了肚兜,那侍衛(wèi)自然察覺不到。雖然會將火先引到她的上,可到最后,看到安玉瑩和四皇子從欣喜之時,摔到了最低谷,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只是這一次,安玉瑩被殺,也讓四皇子逃脫了,他不會再受到牽連,還真是可惜了一個機會,多好的場合,這么多人在這里,三皇子也太不謹慎了,自己送上去的機會,他都沒有抓住呢。

    “好可怕啊,三皇子,我不要留在這里了!”魏側(cè)妃從一臉害怕的縮到了三皇子的懷中,一步步怯怯地說道。

    三皇子無比柔的拍著魏側(cè)妃的背,安慰道:“你不是知道那里死人了嗎?怎么還過來呢,不要怕,不過一個死人罷了!”隨即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妃,冷聲斥道:“你帶她來這里做什么,難道不知道她膽子小,經(jīng)不得嚇嗎?”

    三皇子面色恭順,歉意中又帶著委屈道:“是魏側(cè)妃說這邊鬧,要過來看看的�!彼掃剛落音,三皇子便冷哼了一聲,目光冷然,“你做正妻的,難道不應該照顧好她,她年紀還小,你也與她一同胡鬧嗎?!”

    云卿看了一眼前方正在訓話的幾人,三皇子妃面色恭謹,與其說溫柔,倒像是麻木,半垂的眼眸遮住了瞳仁的神色,低眉順眼的聽著三皇子的喝斥。她微微的勾了勾唇,又看了一眼像是嚇怕了的,一直埋在三皇子懷中的魏側(cè)妃,冷冷的笑了笑。

    要是真怕的話,剛才聽到有人死了的時候就不要去花園之中,現(xiàn)在看完了鬧,卻裝的這樣的柔弱可憐,說到底,不過是耍心計,要三皇子妃更難看罷了。

    她又看了一下三皇子,他訓斥三皇子妃的時候,眼底的憎惡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好像那魏側(cè)妃是被三皇子妃拖了去看死人一般。男人一旦偏心起來,就會被人蒙了心,遮了眼,完全看不到擺在面前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根據(jù)自己的臆想來決定,真是可怕!

    “云卿,剛才可真是驚險啊,我差點就以為你會被抓去牢里了呢!”林真從一旁蹭蹭的跑了過來,朝著云卿瞪圓了眼睛。

    云卿朝著她微微一笑,搖頭道:“這不是真相大白了嗎?是誰做的事,怎么也掩藏不了的�!�

    林真偷偷的看了一眼御鳳檀,壓低了聲音道:“那侍衛(wèi)長得真一般,世子比他帥一百倍也不止,也就只有安玉瑩那個得不到的,才會去找長得有點像的人來代替,虧她也好意思!”

    林真是真以為安玉瑩和那侍衛(wèi)有私,心里又憋不住話,對著云卿都倒了出來。

    云卿余光瞥了一下御鳳檀,見他也在與走過的官員說著話,那姿態(tài)當真是倜儻俊逸,無人能及,唇角便越發(fā)的溢出和柔的笑來,“她人都死了,就不要再說了�!睆哪硞角度來看,安玉瑩也算是個可憐的,人死了,一切也就散了。

    林真點點頭,林夫人走上來,對著云卿道:“世子妃�!比缓筠D(zhuǎn)頭望著林真,一臉不爭氣道:“一會不看著你,你又亂跑了�!�

    雖然是責怪的話,但是聽的出其中的關心,顯然林真這個活潑的子平里沒少給林夫人找麻煩。

    “娘!”林真皺起俏皮的眉眼,輕輕地剁了一下腳,顯然覺得林夫人在云卿面前說她很丟臉。那天真可的模樣惹得云卿會心的一笑。

    林夫人看看女兒,再看一眼姿態(tài)優(yōu)雅高華的云卿,暗里嘆了一口氣,當初林真對御鳳檀也是有一點兒女懷的,她也想過將女兒嫁給御鳳檀,根據(jù)剛才的事來看自己女兒單純天真,要應付王府里已經(jīng)皇族這些事務,恐怕是不行的啊。

    花園的湖泊占地頗廣,從林蔭間有一座拱形蜿蜒的飛橋相連,像是一道彩虹跨越。魏側(cè)妃看到那迤邐的飛橋,便往上走去,三皇子正與官員說話,自是不能只照顧著她。

    三皇子妃便在后頭喊道:“魏側(cè)妃,小心一點,橋梁太高,我們繞道而行。”

    魏側(cè)妃斜睨了她一眼,輕輕一笑道:“一座橋而已,我怎么會走不過去。”說罷,便拉起了裙擺,朝著橋上走去,就在這時,她忽然腳下一滑,在后的婢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從橋坡之上滾了上去,跌入了湖水之中。

    眾人一陣驚呼,此時雖然是五月,然而水中的氣溫則是相對較低,魏側(cè)妃先是一摔,而后跌入了話中,命自然是無礙,可肚子里的孩子就難說了!

    “還不快下去將魏側(cè)妃救上來!”三皇子妃臉色一變,急急的朝著橋邊跑去,完全不顧儀態(tài)的喊著,旁邊有那懂水的婆子已經(jīng)跳了下去,游到湖心救魏側(cè)妃。

    云卿見前面一下變得格外的鬧,人群熙攘中只見一個全濕漉漉的女子,被人抱著往著前面跑去,還伴隨著三皇子的一陣陣怒吼,她拉住一個丫鬟一問,這才知道是魏側(cè)妃落了水。

    她眉心微微一蹙,走到那橋邊去看,望到湖邊的草地之上,有一只掉落的鞋子,她彎腰撿起來一看,這是一只茜紅色串珍珠葫蘆的盆底鞋,鞋底是用木塊做成的,增加人的高度,顯得腿長,形更加窈窕,正是現(xiàn)在京中流行的款式。

    云卿翻過來看那鞋底,只見那鞋底簇新,上面勾勒著極淺的花紋,四周磨成了圓形,大大降低了鞋子的防滑度,這樣的鞋子,只要路面稍微陡一點,濕一點,很容易便會滑倒。

    她微微一笑,看來這做鞋子的人,對魏側(cè)妃的格還是很了解的,正想著,三皇子妃便從前面走了過來,她看到云卿,目光落到了鞋子上,先是一愣,隨后便換上了柔和的笑意,道:“世子妃,你手中的鞋子可是在這湖邊撿到的?”

    云卿道:“是的,看這樣式,似乎是魏側(cè)妃的。”

    三皇子妃點頭道:“是啊,剛才落水的時候,不小心將鞋子掉了�!�

    “不知魏側(cè)妃如何了?”云卿出于禮貌的問道。

    三皇子妃嘆了口氣,頭上端莊的鳳首步搖輕輕的晃動,越發(fā)顯得她眼眸柔順,“已經(jīng)請了御醫(yī)過去看了�!�

    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云卿卻明白,魏側(cè)妃肚子里的胎兒,是兇多吉少了,她略勾了唇畔,將手中的繡鞋遞給了三皇子妃,“魏側(cè)妃吉人自有天相,這鞋子我剛撿起,三皇子妃就過來了�!�

    三皇子妃知道,云卿定然是從鞋子上看出什么來了,可是云卿什么都沒說,還表明她剛撿到,其他的一概不知。這是向她示好,她略微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鞋子,對著云卿道:“謝謝。”

    “不用謝,剛才你也幫了我�!痹魄涞氐�。

    三皇子妃微愕之后,又露出一抹笑容來,那素來寬和的目光里露出一絲羨慕的顏色,“今看到你,我突然覺得很羨慕,世子信任你,護你,為你說話,與眾人辯解�!�

    云卿看著她那笑容里透出來深深的寂寞,垂眸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氣,三皇子妃也會有的�!贝藭r不管是謙虛,還是含笑承認,都無疑有一種炫耀的成分在內(nèi),云卿選擇了繞開這個話題。

    三皇子妃頷首一笑,“你是個聰慧的女子,我要將鞋子拿過去,下次有機會再聊。”說完,便轉(zhuǎn)走了。

    “你對三皇子妃倒是不錯�!庇P檀從樹林間走出來,狹眸朝著云卿眨了眨,顯然他也看到了鞋底。

    云卿搖了搖頭,道:“一個可憐人罷了�!�

    她遙望著三皇子妃的背影,拔端肅之中帶著一抹寂寥,魏側(cè)妃在生辰宴會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這位正妃,三皇子還幫著魏側(cè)妃責罵三皇子妃,可以想象,在府里,三皇子妃除了這個頭銜和份,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

    她不想說三皇子妃和魏側(cè)妃誰是誰非,但是云卿為正妻,她自然是對正室有一種同類支持的心理,更何況剛才‘荷包事件’的時候,三皇子妃本可以不說話的,但她開口幫云卿說了一句,也許三皇子妃是處于一種正妻的微妙心理,看不慣安側(cè)妃那得意的樣子,但是對于云卿來說,在那樣也許說一句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時候,三皇子妃能開口,的確是不容易了。

    如今她不過也就是行了口舌方便,不把這件事說出來而已。

    更何況,她也不是什么正義之士,看到不平之處就要站出來指出,三皇子府里的爭斗,又關她什么事呢。

    御鳳檀點頭道:“三皇子做的確實有些過了,今天宴會上人人都看到了三皇子妃被魏側(cè)妃欺辱的連辯解都不敢。誰又會知道,寬厚淳和的三皇子妃會動手腳害魏側(cè)妃。”三皇子以前的確不會如此,可隨著魏側(cè)妃家中勢力的漸漸增長,以及三皇子妃家中的淪落,對比就愈發(fā)的明顯了起來。

    若是三皇子不這么偏心側(cè)室,三皇子妃也不用如此。女人的戰(zhàn)爭,大部分都是由男人引起的,最終他們卻覺得一切都是來源于女子的妒忌和小氣。

    云卿笑了一聲,沒有將這句話說給御鳳檀聽。因為她懂得夫妻相處之道,并不是將所有的話說與對方聽便是維系關系的最好方法,有些話,是不方便對丈夫說出來的。

    御鳳檀拉起云卿的手,在唇邊一吻,聲音輕柔,“別想了,我們回去吧�!�

    還好,她不用像三皇子妃一樣與其他女人去爭寵奪,云卿朝著御鳳檀恬美的一笑,鳳目里卻流露出一絲凌厲來,“回府之前,我想去一趟寧國公府。寧國公府,一定出事了�!�

    ------題外話------

    嘿喲,要票票喲,(╯﹏╰)大家不要藏私了,月底要來了喲……

    ☆、193

    御鳳檀知道云卿在宴會上沒見到寧國公府的人,包括安尚書也沒有看見,在原本知道安雪瑩會來四皇子府的況下,定然會覺得有些不妥,他揚起唇角,點頭道:“我陪你一同過去。”

    云卿看向他,神色肅穆,能令寧國公府人都未參加宴會,必然不會是一件小事,若是平常,她一個人去也就罷了,若是御鳳檀一起,還顯得太過隆重,反而添了麻煩,但是今,有御鳳檀一起,也許會更好,隨即便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币苑赖綍r候有未能預料之事,而不能隱瞞下來。

    這樣的問題,御鳳檀自然能預料得到,他朝著跟在不遠處,既不妨礙他們聊天,又能處于保衛(wèi)范圍的易勁蒼道:“你去對父王說,我和世子妃受安夫人的邀請,到寧國公府去,其他的無論怎么問,你都一概不知。”

    易勁蒼訓練有素,當即沉聲應下:“是�!�

    云卿又朝著流翠和青蓮道:“你們兩個是我的貼丫鬟,等下到了寧國公府,不管是看到什么,都不要多說一句,多問一言�!�

    淡淡的聲音里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流翠和青蓮兩人低頭應下,御鳳檀和云卿這才出了四皇子府,坐上了馬車,朝著寧國公府而去。

    云卿坐在馬車中,姣好的眉目蹙起,鳳眸里掛著擔心和憂慮,視線透過天青紗窗望向外面,眼中帶著點點緊張。

    御鳳檀見她如此,哪里不曉得她的心憂,溫和的一笑,拉住她的素手道:“你不必掛念安雪瑩的安危,這一次寧國公府包括安老太君和安尚書都沒有來,若是有人出事的話,那個人也不會是她,而是其他人�!�

    相較于安雪瑩的子來說,就算她病發(fā)了,安老太君和安尚書也可以抽一個人代表寧國公府來參加宴會,如今全部人都沒有來,那么就代表了出事的這個人一定是關系著寧國公府上下,牽動所有人的心。

    然而聽御鳳檀如此一說,云卿眉間的神色卻越發(fā)的憂郁。

    待馬車停到了寧國公府,流翠便下去遞了帖子,不多時,小廝就迎了云卿和御鳳檀往里去,到了垂花門的時候,里面就出來了一個穿著青色比甲,梳著雙環(huán)髻的俏臉丫鬟,正是安雪瑩邊的大寒。

    “奴婢見過世子,世子妃�!贝蠛仁且�(guī)矩的向御鳳檀和云卿行了禮。

    御鳳檀微微頷首,轉(zhuǎn)頭對著云卿道:“我在外院等你�!奔热皇前惭┈摰难诀叱鰜斫釉魄�,那就是女眷相見,安雪瑩還是待嫁閨中的女兒家,御鳳檀與她在內(nèi)宅相見不方便,他此舉是為了避嫌。

    云卿見大寒臉色雖然平靜,然而眉宇間像是含著一抹輕愁,只是她素來沉穩(wěn),粗粗看上去像是平常的樣子,但是卻并沒有逃脫有細心觀察習慣的云卿,她隱隱覺得,寧國公府出事了,只怕出的事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她應了御鳳檀后,便隨大寒往里走去。

    寧國公府與撫安伯府一直都相熟,兩府交也甚好,云卿并不是第一次來寧國公府,以往來的時候,只要讓下人遞個口信便能進去,但是卻還是第一次以瑾王世子妃的份到寧國公府來,但是大寒出來引路,代表著寧國公府有事暫時不想御鳳檀知道,卻沒有拒絕云卿,這是給云卿的一份信任。

    大寒并不是帶著云卿到雪瑩的院子,而是到了安夫人居住的主院之中,一進院子的大門處,便可以看到屋子里一片肅穆之色,院子里的丫鬟一個個都是臉兒緊繃,待進了屋子之后,撲鼻便是一股藥味,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

    安夫人坐在堂中的主椅之上,遠山眉緊緊的皺起,眼眶發(fā)紅,而安雪瑩則捏著帕子在一旁,不時的抽噎一聲,本就有些偏白的面容此時更是有一股不正常的紅色,眼底還含著淚水,一看到云卿那淚水就有些止不住的掉下來。

    云卿見她安坐在這里,安夫人也是除了傷心了一點,也沒有什么異樣,心底松了一口氣之余,又是一緊,她們兩人都完好無缺,那么唯一剩下的兩個對象就是安老夫人和安尚書了,而若是安老夫人出事,她們便不會在這里,而是應該在松青院了。

    安夫人看到云卿來,站起來便要行禮,云卿趕緊拉住她道:“夫人不用對我如此,雖在外頭我是世子妃,可也是雪瑩的好友�!�

    安夫人看了一眼她,見她神色肯定,雙眸里帶著真誠,除了發(fā)髻有改變,還是以前那副溫婉的模樣,點了點頭,道:“今天在四皇子府里難為你了�!�

    云卿見她目光里帶著安慰,知道四皇子府里的事已經(jīng)傳到了寧國公府了,畢竟此事關系十分大,為側(cè)妃與人有染,一個不小心也許會連累到娘家的,就算寧國公府沒有人在場,與寧國公府交好的人家,和安尚書相交的官員自然會將消息傳遞過來,所以云卿也并不覺得奇怪。

    她微微頷首,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安玉瑩到底是安家的人,她已經(jīng)去世了,就算云卿是受害者,此時也不會再去說安玉瑩的不是了,這是一種禮節(jié)。

    “她與侍衛(wèi)有私在先,事敗露之后,又意圖對四皇子行刺,真是太魯莽了!”安夫人嘆了口氣,雖然覺得可惜,然而眼底沒有多少傷痛之色,應該是安玉瑩和薛氏的所為,讓她早就對這兩人生了痛恨之心,并不會覺得多難過。

    安雪瑩聞言,淚水則流得更兇,滾滾落下,沾濕了帕子,“沒想到堂姐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那四皇子也太狠心了一點……”

    她心地善良,就算在府中被安玉瑩下絆子,被陷害連累,對于一條人命還是有些不忍,后面一句,卻又是覺得四皇子太過狠心,安玉瑩是他的側(cè)妃,他殺就殺!

    云卿看了一眼安雪瑩,嘆了口氣,“我今在宴會上沒有看到安老太君,安夫人以及安尚書,還有雪瑩,便覺得有些奇怪,來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可以幫幫忙�!�

    云卿并沒有太拐彎抹角,畢竟寧國公府的人沒有來參加宴會在前,安玉瑩死在后,怎么也掩飾不了的。更何況安夫人她們并不打算在云卿面前掩飾,否則的話,一開始就不用將云卿帶到這里來。

    只看安雪瑩聽到云卿的問話之后,雪白的面容上就露出苦苦之色,走到云卿的面前,一臉凄苦道:“云卿,我父親今早晨起來的時候便有些不對勁,現(xiàn)在倒在了上,正請了御醫(yī)在看!”

    安尚書病倒了?

    云卿略微皺眉,其實在宴會上沒有看到安雪瑩開始,她便懷疑是不是安玉瑩動了手腳,因為一般宴會上,只要安雪瑩在,兩人都是在一塊的,若是如此,今這個局便不好設計,所以云卿便想到,寧國公府是出了什么事,但是眼下看安夫人和安雪瑩的樣子,可不是病倒了這么簡單�。�

    “御醫(yī)怎么說?”

    安夫人打理宅院多年,是標準的大家主母,從云卿遞了帖子后,結(jié)合四皇子府的事,她便猜到云卿所來的目的了,此時見她一語便切著重點相問,望著云卿那睿智的雙眸,略有些苦的搖頭,“御醫(yī)剛才來診斷了,說是中了一種毒,已經(jīng)吃了解藥了。”

    云卿看著安夫人那緊鎖的眉頭,暗道事只怕不是這么簡單,若是中了毒吃了解藥,那就應該沒什么事了。

    就在此時,便看到安老太君從內(nèi)間走出來,她拄著一根龍頭拐杖,兩鬢夾雜著絲絲銀發(fā),朝著后之人問道:“汶老,你看看知義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喝了御醫(yī)配的解藥后,反而吐血的更厲害了?”

    跟在安老太君后出來的,便是汶老太爺,他看到云卿,只是點了下頭,干瘦的臉上帶著一絲謹慎,摸了摸下巴的胡須,思索了一下道:“御醫(yī)配的解藥是對的,安尚書中的的確是很輕微的毒,只是讓他略感暈眩,不能站立,看起來像是中暑一般,這種毒一般的大夫都能解,御醫(yī)就更不會弄錯了�!�

    他這么說,安老太君沒有安慰,反而目光中更是露出了一抹焦急,右手拿起拐杖篤了篤地,道:“既然已經(jīng)解了,那為什么反而看起來比之前更危險,之前還不會臉色發(fā)青啊!”

    安夫人站在安老太君的邊,一臉期盼的看著汶老太爺,等待著他的回答。

    而云卿在一旁,將所聽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安玉瑩設局害她,讓人在安尚書上下毒,使安尚書發(fā)病,如今寧國公府內(nèi)就靠安尚書支撐,若是安尚書出了什么事,自然上下都要擔心,于是安老太君請了御醫(yī)過來看,這種毒很輕微又很常見,所以御醫(yī)馬上就開出了解藥,誰知道,解藥喝了以后,反而病更加嚴重,安老太君又急忙請來了汶老太爺。

    只是為何這解了毒之后,反而又發(fā)作的更加厲害了呢?!

    ------題外話------

    本來碼了有五千了,誰知道小表妹來我家洗澡,趁著我去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把電腦給一鍵還原了……淚奔……我憑著記憶趕了三千出來,大家別嫌少了……

    小孩子神一樣的右手,真是可怕啊……

    ☆、194

    汶老太爺頓了一頓,像是在思忖什么,最后抬頭看了一眼云卿,目光里帶著一絲復雜的神色,“照安尚書的癥狀來看,他上的毒,應該是沒有解開的�!�

    聞言,安老太君有些糊涂了,她皺起雙眉,目光里帶著一股凌厲的壓迫,肅聲道:“汶老,你有話就直接說!”安老太君掛念兒子的安危,說話的時候語氣便不大好聽。

    安夫人見汶老太爺皺了皺眉,趕緊道:“汶老太爺,剛才你說那毒十分尋常,御醫(yī)一定能解的,此時又說他毒未曾解開,我等對醫(yī)理不明,還望你說明白些�!�

    汶老太爺是京城最好的御醫(yī)了,連皇族都是他一手醫(yī)治,若是汶老太爺一時發(fā)怒不治,那可就麻煩了。

    汶老太爺點點頭,他皺眉并不是因為安老太君的語氣不敬,而是思索一個問題,抬起手擺了擺道:“按照我剛才診脈的況來看,之前那淺毒的確是已經(jīng)解了,但是安尚書體內(nèi)的毒卻更加猛烈,根據(jù)我多年行醫(yī)看診的經(jīng)驗,他本體里,應該還中了一種慢毒藥,本來是不會這么快發(fā)作的,但是所中的淺毒將那慢毒藥的毒引了出來,毒迅速的蔓延,以至于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況!”

    安老太君聞言,威嚴的雙目中透出的驚詫之光幾乎可比月,她緊緊的盯著汶老太爺,一手牢牢的握住丫鬟的手臂,讓子不至于發(fā)顫,保持好她的莊嚴,這才問道:“知義體里,還有一種慢毒藥?!”

    她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問出了在場其他人的心聲,安夫人,安雪瑩臉上的震驚并不比安老太君少。

    汶老太爺一臉的嚴肅,眉心緊皺,平里隨和的面容此刻都是沉穆,“對,那慢毒藥的毒被牽引出來后,迅速發(fā)作,按照毒的強度來看,這毒藥已經(jīng)服用了有半個月之久�!�

    云卿心中大駭,頓時抬眸問道:“那這毒藥本來預計發(fā)作的時間是多久?”

    汶老太爺見她眉眼里透出一股寒氣,答道:“若是沒有被淺毒牽引,本來也應該就是這三五天的樣子。從下毒的手法來看,這人明顯有精通毒術,并且是有備而來,每一次下的分量都十分的輕微,這種毒藥一開始會讓人覺得有些嗜睡,而后就感覺容易疲憊,慢慢的食減少,夜不能安眠,到最后便會死的悄無聲息,一般人只會覺得是子發(fā)虛而導致的,根本不會察覺到是用了毒藥!”

    安夫人聽完汶老太爺?shù)脑�,心中早就是波浪翻滾,汶老太爺所說的況,正與安尚書這段時間表現(xiàn)出現(xiàn)的癥狀一模一樣,她憤聲喝道:“是誰膽大妄為,竟然給老爺下毒!這不是要對付老爺一個人,這是要害了我們寧國公府!”

    安老太君低頭含淚,臉色也是痛恨不已,她看到汶老太爺一直沒有提解藥的事,臉色又是凝重無比,一顆心如系了千斤大石般,聲音干澀的問道:“汶老,現(xiàn)在你查出這毒藥來,有沒有辦法解開它?!”

    汶老太爺看安老太君兩鬢霜白,長子已經(jīng)臥被病魔纏綿,如今次子又中毒不起,心中微微一嘆,目光中帶著一絲悵然道:“若只是這種毒,自然解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目前這毒藥混合了淺毒的毒和解藥,變成了另外一種衍生出來的新毒,我需要一些時間來針對毒配置解藥……”他稍微頓了一下,在心中計算了一下這毒發(fā)作的時間和研究心毒會要的時間。

    “汶老太醫(yī),你需要多長的時間配置解藥!”見汶老太爺沉吟不語,安雪瑩緊緊的捏著帕子,迫不及待的問出了時間。

    時間就是生命,特別是中毒了的人,若是拖延的太久,也許就算解了毒,人也已經(jīng)不能恢復成以前的模樣了!

    汶老太爺看了一眼臉色雪白的安玉瑩,并沒有責備她的無禮,而是緩緩的,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毒,配出來解藥的時間或長或短,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只是按照現(xiàn)在毒發(fā)作的趨勢看,安尚書只怕是半個月都熬不過去了!”

    安雪瑩子一晃,幾乎是要倒下,嚇得云卿連忙扶著她,扶著她坐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

    而安老太君也好不了多少,眼前一黑,就朝后倒了下去,幸而后的丫鬟婆子快手接住,才沒倒在了地上,人卻是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

    安夫人眼看女兒和母親兩人都承受不住這句話而倒下,眉眼里端肅之色更重,現(xiàn)在府里主事的也只有她了,就算她心中擔憂也不能亂,隨即是沉聲吩咐道:“你們,扶安老太君去松青院休息!”然后轉(zhuǎn)頭對著邊的大丫鬟吟畫道:“告訴所有人,今若是有人敢將老爺中毒的消息傳出去,一旦發(fā)現(xiàn),家生子全家發(fā)賣,其他的在哪房做事,其他人也全部連帶責任,一概打死!”

    云卿見她雙眸之中悲痛之色并不比安老太君少,可此時雷厲風行,果斷凌厲,首先便是將此事隱瞞了下來,以免有那好事之徒借此事,在朝堂上對安尚書雪上加霜,而寧國公府暗下黑手,其次便是用連帶責任之法,讓所有奴婢下人各個相互監(jiān)督,徹底斷絕走漏風聲之舉!

    也只有這樣厲害精明的母親,才能將女兒保護的世事不知,將一切明槍暗箭都阻止在外。

    吟畫見安夫人兩眼之間帶著一股煞氣,心中一凜,立即道:“是,夫人!”

    安雪瑩靠在椅上,見母親這般舉動,也知道這時不應該亂,方才驚慌的心在安夫人的鎮(zhèn)定之中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腦中卻還記得剛才汶老太爺所說之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后,擔憂道:“汶老太爺,你有沒有辦法,將父親的毒壓制住?”

    “我可以用針灸壓制住,但是需要每行針,若是讓其他人看到我來寧國公府,只怕會讓人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的�!便肜咸珷斏髦氐恼f道。

    他為神醫(yī),出入寧國公府,一次兩次,倒還能說是為安老太君看診,可都來,加上安尚書這段時間肯定是不能去上朝,有心人必然能察覺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這和一開始隱藏中毒況就背道而馳了。

    “若是其他的大夫,可以嗎?”安夫人想了想后,問道。

    “其他的大夫所用的針法與我不同,只怕達不到克制毒的作用�!便肜咸珷斨腊卜蛉藨n心忡忡,但是也只能以實想告。

    汶老太爺?shù)膬鹤右彩菍m中的御醫(yī),也就是說,只要是汶家人來,那么別人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安夫人臉上隱隱露出為難之色,丈夫的安危是緊要的,可寧國公府一樣重要,沒有了安尚書的支撐,安初陽如今在大內(nèi)做副統(tǒng)領,暫時還撐不住整個寧國公府,安老太君活了這么多年,兒子和家族一樣都看的很重。所以在家族與個人之間,安夫人要選擇一個。

    云卿見她如此,便知道她現(xiàn)在很為難,她走了汶老太爺?shù)倪叄瑔柕溃骸安蝗缱屛以囈辉�?�?br />
    汶老太爺見發(fā)生如此大的事,安夫人并不排斥云卿的在場,料想兩家之間關系頗好,便知道依云卿的子,定會要自告奮勇的來解開這個難題的,所以此時一點也不意外,“你的針灸之術,早已可以出師了�!�

    這便是應承下來,也是汶老太爺首次點頭承認她的醫(yī)術,并讓她在人前施展。云卿眉目一喜,揚聲道:“多謝師傅�!�

    “不用了,這是你自己勤奮的結(jié)果�!便肜咸珷斖⊥降芤荒樀男老�,眉目里也帶著一絲驕傲,云卿學醫(yī)實在是很有天分,兩年便將基礎打得十分牢靠,特別是針灸之術,不用多久,便能獨擋一面了。

    “你是汶老太爺?shù)耐降�?”安夫人本還在想如此處理,陡然間事輕松解決,爆出如此大的內(nèi)幕,不失聲問道。

    云卿見她驚訝,鳳眸里含著一絲歉意,點了點頭道:“蒙汶老太爺不棄,兩年前收了云卿為徒!”

    安夫人一時又驚又喜,上前拉住云卿的手,感激道:“云卿,你可真是我們安家的福星!老爺?shù)陌参>徒唤o你了!”若是換了其他人,安夫人定然是要憂心的,可是這個人是云卿,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在汶老太爺?shù)纳狭恕?br />
    汶老太爺素來是謹慎,醫(yī)術又是聞名的高超,云卿在他手下學了兩年的醫(yī)術,親口得了他認可,自然是無礙的。

    安雪瑩也是一臉驚訝,聽到后來又帶了笑意,道:“若是云卿出入我們府上,其他人雖然有些奇怪,但絕對想不到,她是給父親看病的!”

    云卿含笑點頭:“嗯,我學醫(yī)的事,除了師傅和家人知道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后我便借口要來府上跟安夫人學書法,每天在府中呆上一個時辰,應該是不會引人矚目的!”

    安夫人寫的一手好字,在京中夫人里是赫赫有名的,不少人經(jīng)常來向安夫人學習,云卿用這個借口來,的確是妥帖。

    安夫人見云卿不僅是應下了這行針灸之事,連來府中的理由都提前想好了,目光中含著感激道:“云卿,真是麻煩你了�!�

    安夫人知道云卿和安雪瑩兩人關系十分之好,當初池郡王家的親事,也是云卿發(fā)覺有些古怪,才使了人去查,最后安初陽他們弄了一手好戲,才使安雪瑩避免一嫁過去就做了娘的鬧劇。今云卿之所以前來,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安雪瑩,就連這援手也是因為自己的女兒。

    非親非故的,能為朋友做到這地步的人,實在是太少之又少了!

    “我會在這個月內(nèi),好好的替安尚書針灸,以便讓汶老太爺研究出解藥。”其他人也許只知道云卿與安雪瑩的關系好,但是只有云卿才知道,安雪瑩對于前世的云卿來說,是萬里冰原里的一點燭火,一點星光,讓她在那樣荒蕪的子里,有所寄托和期盼。

    云卿是個憎分明的人,對于安雪瑩,她愿意以十倍,百倍的去回報她。

    汶老太爺見這邊安排好了,便起道:“我要取一點安尚書的血液。”安夫人點頭,帶著汶老太爺進了內(nèi)廳之中。云卿要與汶老太爺看一次針灸的方法,也跟隨著進去。

    進屋之后,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安尚書躺在暗綠色的錦塌之上,原本健康的面色透著一股青色,嘴唇透紫,看起來有一種僵硬的錯覺。安夫人望著夫君變成這樣,眸中淚光一閃,眼見就要落出,卻始終都停在眼底,含而不落。轉(zhuǎn)對著府中大管家道:“這半個月,有什么東西是老爺一個人常吃的嗎?”

    安尚書在家中都與眾人一起用餐,若是下在飯菜里,安夫人等人也會中毒,但是卻沒有,這就證明被下毒的東西,定然與平里眾人所吃的東西是分開來的!

    大管家見夫人眼中殺氣十足,立即回憶道:“老爺一般都是在家中與夫人一起用餐,偶爾會與同僚在外喝酒,若是有什么區(qū)別的,我記得,老爺每天在書房中,都要喝上一壺茶�!�

    “將茶壺,茶葉,茶杯立即拿來!”安夫人聽到這里,心中立即有了決定,對著大管家吩咐道。下毒毒害安尚書的人,她絕不能放過,必須要嚴懲!話音剛落,她又道:“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拿的東西!”

    大管家得了話,立即去書房里取那茶具,茶葉,聽安夫人又加上一句,心內(nèi)一緊,知道安夫人是怕下毒之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而隱匿了起來,躬退了出去。

    而安夫人此時也轉(zhuǎn)過來,看云卿正和汶老太爺討論下針之處,和入的分寸,她安靜的站在一旁,心內(nèi)期盼著丈夫能早解毒。

    過了沒多久,大管家就拎了一個食盒進來,從里面取出了茶具和茶葉擺在了紫檀木梨花圓桌上。

    安夫人拿起那茶葉聞了聞,又拿起茶具端詳了一番,未曾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當?shù)模俺诉@些外,還有其他的嗎?”

    大管家搖頭道:“老爺?shù)暮靡簿褪窃跁坷锏臅r候喜歡泡一壺茶,除此以外,其他的東西很少碰。”

    云卿和汶老太爺討論了下針之后,抬頭便見到安夫人手中的茶具,她起走了過來,拿帕子擦了擦手,道:“這茶具很特別,是竹編茶具吧!”

    安夫人見云卿走過來,將那茶具遞到云卿面前,“老爺喝茶,也偏竹編茶具,他說這樣的茶具,對茶無污染,泡出來的茶有一股自然的清香。”

    “安夫人,這茶具能借我看一看嗎?”云卿的目光落在那茶具之上,那是黃山的竹編茶具,竹絲細膩,其色若錦,上面還有一副水墨簡筆老翁垂掉圖,甚是雅致。

    “當然能�!蹦f是看茶具,就算云卿要一茶具,安夫人也會給她。

    云卿微微一笑,將那茶具接了過來,放置眼前細細的打量著。

    大雍朝的人以茶待友,幾乎上至皇孫貴族,上至平民百姓,家中都有茶,而茶具則是沖泡茶的器皿,茶具根據(jù)制作材料的不同分為陶土茶具、瓷器茶具、漆器茶具、玻璃茶具、金屬茶具、竹木茶具和玉石茶具等幾大類,而一般人都喜好用陶土茶具與瓷器茶具。竹編茶具由于不能長時間的使用,無法永久保存,所以大家族里面很少人會用。

    “這茶具,應該用了沒多久吧�!痹魄渥屑毜目茨峭獗恚娡獗砉饣毮�,圖色簇新,目光中露出一絲銳利,對著大管家問道。

    大管家點頭道:“這茶具是老爺新買回來的,具體時間,大概就是二十天前。”

    云卿拿起那茶具,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又拿了安尚書所喝的茶葉拈出一片放在口中嚼了一下,目光中含著一絲明了的光芒,冷笑道:“果然如此!”

    安夫人從云卿一開始提問后,便覺得這其中有了蹊蹺,再見云卿如此表,脫口道:“老爺?shù)亩臼遣皇且驗檫@茶?”

    云卿搖頭,在安夫人不解的目光下,將茶具放到桌上,冷聲道:“安夫人,你請看,這竹編茶具一般是由內(nèi)胎和外組成,外是用精選的慈竹經(jīng)過多道手續(xù)做成發(fā)絲粗細的柔軟竹絲,然后經(jīng)過烤色,染色后,依附在陶瓷的內(nèi)胎上嵌合,使它成形。這竹編茶具,它外面是看不出任何不妥的……”

    然后,云卿將那茶具往桌上用力的一摔,取出一片碎片,“你看,這陶瓷的色澤,是不是偏綠?”

    安夫人接過碎片,往亮處一看,果然見紫紅的陶瓷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綠色,她心頭惱怒,頓時將那碎片一擲,冷笑一聲道:“好歹毒的心思,難怪我都看不出任何異樣來,原來是在這陶瓷內(nèi)胎上動了手腳!”

    云卿望著那破碎的內(nèi)胎,擰眉道:“這毒雖無味,但是有色,若是下在普通的東西里,容易被察覺。而將這內(nèi)胎在下了藥的水里面浸泡煮過,陶瓷吸了藥水,自然是變了顏色。”

    安夫人雙眸里怒火高漲,恨聲接著道:“老爺素來喝碧螺,只要老爺一泡茶,就毒便混到了茶水里!茶水為綠,混進毒藥的色澤也絲毫不會留意,再用了這慈竹包裹,掩蓋了內(nèi)胎的色澤,我們根本就一點端倪都瞧不出來了!”她的聲音陡然變得森冷,提聲道:“大管家,這茶具是老爺在哪兒買的?”

    大管家聽到此處,想起老爺每在書房里喝茶就是在喝毒藥,心內(nèi)還在發(fā)顫,努力回憶著那一的形,“我記得老爺是說和同僚一起上街,看到這竹編茶具做工精致,壺優(yōu)美,價格也剛好合適,便買了回來,具體是誰,老爺并沒有提起。”

    聞言,安夫人心內(nèi)是又恨又氣,恨恨的望著大管家,但心中也明白,安尚書是主子,他買一茶具回來,自然也不用向大管家交代,而這茶具是作為安尚書的私人物品買回來的,他跟安夫人提起的時候,安夫人也沒留意,一價值不貴的茶具,任誰都不會放在心上。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誰,但是這很明顯便是朝堂上的算計,知曉安尚書喜竹編茶具,便帶著他去買下了這茶具。若說是有人對安尚書暗藏歹心,不如說是對他這戶部尚書一位虎視眈眈!

    云卿看安夫人氣得眼眶都紅了,心內(nèi)暗嘆了一口氣,安玉瑩本來只是想牽絆一下安雪瑩的腳步,誰知道卻意外的引發(fā)了安尚書上的慢毒素,也不知道她這個做法,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對安尚書說,究竟是福還是禍!

    只是這幕后人,本來水到渠成的事,被安玉瑩這么一插手,說不定就會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怕安尚書抱病休假之后,他會按捺不住的跳出來。

    她安慰道:“安夫人,汶老太爺說他可以研制出解藥來,你也不要心急,這府中上下如今還要靠你打理。如今你們且不要讓任何風聲透露了出去,若是背后那人知道安尚書病了,自然會要出來的,他既然計劃的如此周密,肯定不能放過現(xiàn)在的好時候!”

    安夫人在起初的憤怒之后,此時聽了云卿的話,迅速的冷靜了下來,雖然心內(nèi)還氣怒,然而就如云卿所說,如今的寧國公府,必須以她為主心骨了,她點了點頭,聲音堅定如鐵聲錚錚,道,“這一個月,我無論如何也會支撐過去的�!�

    第二,安夫人便以安尚書的名義,遞了折子到吏部,說是家中母親生病,前盡孝,需要請一個月的假期。

    就在折子遞上去沒多久之后,外頭便流言四起,說安尚書是得了重病,根本就起不了,只怕馬上就要命不久矣。

    一時間,這件事在官員之中迅速的傳來,不少人暗自揣摩事的真實,對朝堂上因為安尚書要退下之后,戶部尚書一職的變更會給朝堂上帶來怎樣的動,開始了各自的心思。

    ------題外話------

    嗷嗷嗷嗷……醉醉我在碼字啊,親們投月票,你投我寫,不要浪費鳥……(請用纖夫的唱出來……)

    ☆、195(醉瘋魔)

    而云卿在知道了寧國公府的況之后,回家與御鳳檀商談此事。

    “你怎么看待這次下毒事件的?”接了青蓮沖過來的茶水,云卿皺眉問道。她在路上已經(jīng)思忖了一會,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但是這猜想很大膽,讓她決定聽一聽,御鳳檀的看法是怎樣。

    御鳳檀望了她一眼,見她眸子里帶著點點期盼的望著自己,微微點頭,狹眸里精光微閃,他心中也正在想著這件事。

    本來安尚書府中的事,他沒有看到,但是云卿出來的時候,那深藏在眼底的擔憂,沒有逃過對云卿投以關注的御鳳檀的眼底,被他察覺了之后,云卿并沒有隱瞞,而是將事告訴了御鳳檀。

    此時,御鳳檀左手橫置前,右手撐著下巴,微垂的長睫擋住外界的干擾,想了想后,道:“你是不是覺得,安尚書的毒,是四皇子下的?”

    云卿目光看著御鳳檀,瞳仁里的碎光如湖水倒影的星光,散發(fā)出閃亮的色澤,面上卻溢出一絲明透的笑意,“嗯�!�

    她抿了一口茶水,口中余留著茶水的香味,潤了潤有些發(fā)干的喉嚨,這才繼續(xù)道:“在四皇子府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殺安玉瑩的舉動實在是太過魯莽了。如今的四皇子,沒了薛家這棵大樹,又少了皇后穩(wěn)坐中宮,寧國公府對于他來說,雖然不是最重要的一個支撐,但是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他能毫不猶豫的將安玉瑩斬殺,表面上看,是為了殺人滅口,以免這次陷害之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實際上,我覺得,他是已經(jīng)有了后路,在惹怒了寧國公府后,能毫不猶豫的拋棄這個支柱!”

    當初寧國公娶了薛氏,在所有人的眼底,寧國公府和薛家,和四皇子都是一派,而寧國公也晏然將自己當作了四皇子一派。

    而如今,薛氏死,寧國公病,剩下的就是安尚書一家,安尚書在朝堂上,一直是以中派而自居,從不偏袒哪一邊,但是因為安玉瑩與四皇子的聯(lián)姻,在朝臣的腦中,還是將他歸于四皇子一黨的。

    然而,安尚書自卻是不動聲色,在四皇子的步步之中依舊不偏不倚,沒有一絲要被四皇子拉攏的意思。此次安玉瑩之死,徹底將安尚書和四皇子之中聯(lián)系的那根細弱的線剪斷,安尚書肯定不會再站到四皇子一旁。

    當初這戶部尚書的位置,本來就是準備給那時候任戶部侍郎的耿佑臣的,誰知道耿佑臣自毀前途,娶了二公主,才讓安尚書坐上了這個位置。

    四皇子對戶部尚書一位謀劃已久,哪里會輕易甘心。

    云卿之所以想要聽一聽御鳳檀的看法,是因為,這樣意味了從一開始,四皇子就是要犧牲了安玉瑩的,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安玉瑩今次不管是陷害云卿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罷,他都會讓她消失。

    四皇子早對她起了殺心!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從明帝硬要賜婚起,還是從晶心里作證的那刻起,還是從皇后被囚的那一刻起,具體是什么時候,只有四皇子知道了。只是這個時候再看安玉瑩,真的是一個可憐到了極點的人。

    御鳳檀勾唇一笑,瑰麗的容顏充滿了譏諷,薄唇輕啟道:“冷酷無,是御宸軒一貫的風格。他這步棋其實下的很妙,只可惜他沒有想到,兩種毒之間竟然會相沖,想必當初安玉瑩是不知道這一點的。”

    安玉瑩若是真心要讓安尚書死,完全可以下殺手,然而她只不過放了點淺毒,造成暈眩的效果,這證明她還是知道,娘家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靠山。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夫君心思是多么的狠毒,多么的深而已。

    當然,四皇子不會將這樣機密的事告訴安玉瑩,顯然在四皇子的心里,安玉瑩只是一個即將被拋棄的棋子,絕沒有資格知道如此重要的機密。

    “那這個月,你就必須天天要去寧國公府了,那我豈不是見不到你了!”御鳳檀說著突然轉(zhuǎn)了護體,將云卿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狹長的眸子流露出一絲小動物似可憐巴巴的神,瞳仁烏黑發(fā)亮。

    云卿不妨他突來的動作,貼著溫厚實的膛,抬起小臉瞟了他一眼,責怪的輕笑,“你夠了,我每就去一個時辰,哪里會見不到,更何況,你大部分時間都在京衛(wèi)營里,哪里會天天呆在家中,我出去了你也不知道�!毙禄榧倨谝贿^,御鳳檀又忙著接手京衛(wèi)營的一切,有時候幾天不回來也是有的。

    御鳳檀聽到云卿最后一句,聲音濃軟膩,帶著一點點撒的意味,眼底的蜜意更濃,心里柔泛濫,低頭在她光滑的額上一吻,聲音溫柔:“每天跟那些大男人在一起,天天揍人也沒什么樂趣,卿卿,我好舍不得你!”

    輕軟的唇在額頭停留,有一種被珍惜,珍的感覺直到全,云卿仰首,白皙細膩的肌膚水潤光透,視線落在面前的男人臉上,唇微微嘟起,在御鳳檀薄唇上印上一吻,“你就曉得欺負他們沒你武功好!”

    享受了美人紅唇,御鳳檀面色如風浸染,狹眸更是迷醉瀲滟,勾起唇畔道:“軍營中便是如此,再尊貴的份都比不過真實的本領,那些當兵的,可不管你如何位高權(quán)重,而是看你有沒有真本事,降得住他們!”

    武功好,自然是一個方面,除了這些,還有如何收復人心,令他們服從,聽命于自己,御人之術同樣也很重要。只懂得打戰(zhàn)的士兵,戰(zhàn)打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個先鋒將軍,而不會是統(tǒng)領全軍的主帥。

    而御鳳檀,正是一個天縱的將領,不管是前世云卿聽聞中的他,還是這一世,大獲全勝的他,每一個,都證明了他的獨一無二。

    云卿從未能想到,上一世那個如同京城之光的男子,這一世,竟成為了自己的夫君,她含笑望著他魅惑的眉眼,笑道:“我的夫君,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機會,真想看一看你在戰(zhàn)馬上的風采�!蹦菓撌怯P檀最英俊的時刻。

    女人的心中總是有一個英雄夢,期待自己的人披金甲圣衣,騎著汗血寶馬,在人群之中朝著自己奔來,那是男人最有氣魄,又最令女人驕傲心動的時刻!

    “總有一天會讓你看到的�!庇P檀眸光微微一閃,捏了捏云卿的臉,語氣里帶著疼道:“而現(xiàn)在,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明可要給安尚書施針呢�!�

    接下來的子,云卿每以學書法之名,到寧國公府去給安尚書施針,以抑制安尚書的毒不再加深,給汶老太爺足夠的時間研制出這種毒藥的解藥配方。

    安老太君則在府中裝成重病的樣子,不時的讓下人到外面的藥店去抓藥,以迷惑外面的眼線,而安夫人則需要每應對那些要求上門探視安老太君的官員和夫人們,讓他們不能進府發(fā)現(xiàn)其中的異狀。

    一面擔心丈夫的病,一面還要掌管偌大的寧國公府,另外還有費勁心神去謝絕官員們的探視,安夫人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極快的消瘦下去,而安雪瑩在這個時候,卻格外的堅強起來,幫著安夫人料理府中的事務,還能安慰心如火焚的安老太隨著時間的推移,半個月眨眼即逝,而朝堂上,那些終求見,而無法見到安尚書的人,終于開始行動了。

    金鑾上,明帝正坐龍椅之上,順手拿過邊的折子,翻開閱覽之后,眉頭微皺,隨手又翻開一本,臉色又是一沉,隨手丟到了一旁,目光朝著中百官上一掃,沉聲問道:“柳州水患已經(jīng)報上來半月有余,為何工部還未曾派人修筑堤壩,惹得柳州知府奏折一再加急呈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工部尚書宋修被明帝點名,立即上前回稟,“回皇上,此事與工部無關!”

    “與你無關?難道是朕說的還不夠清楚!”明帝微瞇了眼眸,語氣微冷。

    宋修往后瞟了一眼,眼中帶著不服之色,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已經(jīng)三次向戶部申請修筑堤壩,轉(zhuǎn)移災民,撫恤安置的費用,然而戶部始終沒有一個回復給臣,并且到如今,仍然未見有賑災銀兩撥下!沒有銀子,自然無法購買材料,派出工人修建,就算再緊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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