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御鳳檀想起那模樣,也莞爾一笑,“既然他要故意假裝半路相逢,那我就讓他裝的更完美一點,客也讓他請了,酒也陪他喝了,我多夠意思�!�
云卿摸著指尖柔滑的墨絲,她也發(fā)現(xiàn)了博俊王根本就不是什么巧遇,從進(jìn)了沁園酒樓,看到小二熱情的招待后,便知曉了。若不是早就預(yù)訂好了位置,小二怎么會看到博俊王,就迎了上去,問都不問,而且今日上元節(jié),大雍人基本都會出來賞燈,要想等到他們一點都不奇怪。
“既然知道他別有所圖,你還和他稱兄道弟的,難道是嫌日子過的太舒坦了么?”云卿用力拉了拉御鳳檀的發(fā)絲,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御鳳檀順勢栽在兩道軟峰之上,隔著厚厚的錦緞,那細(xì)綿彈軟的感覺依舊傳到肌膚上,他蹭了一蹭,狹眸里帶著笑意,“既然人家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花了那么的銀子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咱們不給他表現(xiàn)的機(jī)會,豈不是辜負(fù)人家的一番好意呢!”他很想知道,這一次,博俊王他想玩出什么花樣來。
“你現(xiàn)在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壞。”云卿點了一下他高聳的鼻子,調(diào)皮地一笑。她也想知道,這博俊王留在京城,故意弄的這么萬眾矚目的,想要達(dá)到的目的是什么。
“這也叫壞,還有更壞的呢!”御鳳檀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慢慢的抬起,由下自上,朝著云卿睨來,清透的瞳光,眼角的風(fēng)情在清冷的月色之中宛若突生的妖精,那妖精輕輕的勾起魅惑人心的紅唇,露出貝齒,慢慢的張開,然后……隔著衣裳朝著下方一咬。
“啊……”
云卿小小的叫了一聲,胸前傳來那說痛不痛,說癢不癢的滋味,迅速的如同潮水般襲卷全身。
一只溫?zé)岬男揲L玉手蓋上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眼前的一切,卻讓感官更加清晰。一點一滴,擴(kuò)大了無數(shù)倍。
有什么溫?zé)岬�,濕潤的感覺隔著布料傳來,一點點浸透她的胸前,挑一動那敏銳的兩一處�;ò鷿u漸綻放,開出絕妙的弧度。
花枝一點點的尋著縫隙,探入最美的那一點,找尋人世間最美的風(fēng)景。
馬蹄踏過石板的篤篤聲,有著別樣的清冷的氣息,天越城如同蟄伏的猛獸一般,那一盞盞明媚的燈籠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望著這輛半夜而行的馬車,散發(fā)著蠢蠢欲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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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當(dāng)御鳳檀和云卿離開了沁園酒樓的時候,博俊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摸著額頭大聲喊道:“快給我吃解酒藥!”
那文官看了一眼外頭,走過去將門關(guān)上,才從衣襟里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藥丸給他吃下,待了一刻鐘之后,看博俊王臉色的酒紅褪去,眼神也清明了許多,這才坐到他對面的位置上,“喝不了就不要硬拼,若不是我給你擋了些,你一時醉了說漏什么,咱們的事就完成不了了!”
博俊王一手撫著額頭,抄起桌上一杯冷茶大口喝了下去,吧嗒一下嘴后,皺眉道:“我也不想的,你不想想看,落日國的人最好喝酒交友,若是我連酒都不喝的話,怎么顯出誠意來!這個瑾王世子和世子妃你以為是好對付的,他們兩個都心計狡猾,奸詐深沉的人,若不拼了全力,萬一給看出什么好,咱們不就前功盡棄了么,你要知道……”
那文官看他還要說話,冷冷的咳了兩聲,博俊王似乎察覺到什么,閉了嘴換一個話題,“你確定他會鉆到我們的圈套里面來嗎?”
那文官兩只眼睛射出冷冽的光,冷哼一聲,“再精明的狐貍,也逃不過獵人的天羅地網(wǎng),你只要記清楚,這次我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就好了,千萬不要壞事。這次事情經(jīng)過機(jī)密的策劃,一切都是照著我們想要結(jié)果在前進(jìn),以我們目前的處境,必須得加把力了。”
“今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還訛了咱們這么大一筆銀子,著實可恨!”博俊王想到那樓下的人聲鼎沸,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吃不了還要打包走的百姓,心里都疼的要滴血了。
要知道沁園酒樓一樓,非常的空曠,擺滿了桌椅后,至少能坐的下上千名的客人,這還不算二樓三樓的包廂費用。
“這點小錢,和咱們要做的事情比起來,算的了什么!”文官嗤笑了一笑,眸光里有著睥睨和不屑,“接下來,你自然還是小心為上,多試探試探,再說吧!”
第二日,御鳳檀剛從宮里出來,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紅寶石閃爍的光在自家王府前,他勾唇一笑,緩步走了過去,“博俊王,怎么,酒還沒喝夠,今天還要再來么?”
博俊王似乎在想什么,聞言轉(zhuǎn)身,呵呵笑道:“世子昨夜飲酒數(shù)壇,今日依舊神清氣爽,風(fēng)度翩翩,實在是厲害啊!”
今日的御鳳檀換了一襲淡藍(lán)色勾蓮葉的錦袍,銀白色的披風(fēng)上用銀絲勾勒著祥云邊,陽光下褶褶生輝,映得一張玉面愈發(fā)純澈,兩道飛斜的狹眸清明閃爍,任誰也看不出是宿醉不醒的模樣。御鳳檀似乎沒聽出他的試探,不以為意地道:“博俊王牽來的是你們落日國的馬兒,今日要來賽馬的么?”
兩匹渾身發(fā)黑的身長腿高,健壯的馬兒立在身后的侍衛(wèi)旁邊,長長的鬃毛在淡淡的日光下依舊有這亮澤的光,馬鬃梳理的整整齊齊,將馬頭遮住,雙眼如同玻璃珠一樣晶亮,一看便是精神頭十分好,又年輕健壯的公馬。
這種馬兒,性烈而狂野,然而在戰(zhàn)場上,是一等一的勇猛,反應(yīng)疾快,還能陪著主人一同作戰(zhàn),那噴出熱氣的鼻孔散發(fā)著無限的精力,也說明不是好馴服的。
御鳳檀自然是識得貨色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淡淡欣賞博俊王并沒有錯過,他揮揮手,那侍衛(wèi)便將馬兒牽過來。
“在我們落日國,好馬就要配好兒郎,世子箭術(shù)一流,馬術(shù)一流,這兩匹馬,送給你!”博俊王很是爽朗的一揮手,目光里卻透著深深的打量。
御鳳檀卻緩緩地抬起手,收回落在馬兒身上的視線,不咸不淡地道:“此等好馬,便是一千匹上等駿馬里也難得見到,如此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說罷,不管如何喜歡,就是不再看這兩匹駿馬。
那博俊王眼珠子閃現(xiàn)一抹滿意的神色,這種馬兒,他可是連大雍的皇帝老兒都沒有送的,若是御鳳檀一點都不猶豫的收下,他還真要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看穿了,故意裝作中計的,如今見他不肯收下,心中又放松許多,“這有什么,不過一匹馬兒而已,難道比朋友還珍貴,我有心交你這個朋友,定然不會吝嗇的!”
御鳳檀云淡風(fēng)輕的一笑,聲音柔和,“交朋友也不是用送的禮物來衡量,難道博俊王沒有聽過,君子之交淡如水么,這樣的禮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要�!彼f著,嘴角的笑容微微的一收,眼底透出幾分不滿。
博俊王見此,大聲道:“好,好,你們大雍人的規(guī)矩太多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既然這馬你不要,那與我一起到賽馬,總是可以的吧,這樣的要求,你要是都拒絕,那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御鳳檀似是猶豫,又看了那打了一個響鼻的駿馬,似乎最終還是拒絕不了男兒對駿馬的向往,旋即道:“既然博俊王都這樣說了,那我便與你賽上一賽!”
博俊王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男人嘛,特別是上過戰(zhàn)場的男人,除了美人,最難拒絕的就是一等一的好馬了,御鳳檀是個愛美人愛到骨子里的,又是大將軍,怎么會拒絕得了,不能收下這樣舉世難得一見的好馬。
云卿正收拾了東西,外頭有丫鬟探了探頭,問兒轉(zhuǎn)身出去聽了話,回來道:“世子妃,世子說中午不回來用膳,他和博俊王騎馬去了�!�
“好,我知道了�!痹魄湎袷窍氲搅耸裁�,抿唇一笑,到了傍晚的時候,御鳳檀才從外頭回來,一張臉在冰雪里吹的透著一股子冷氣,云卿將他外頭的披風(fēng)拉了下來,遞給流翠后,又端了早溫在爐子上的參片野雞湯過來,“回來了,吹了一下午的冷風(fēng),感覺如何?”
御鳳檀接過湯吹了吹,笑道:“那馬確實是不錯,比我以前騎過的那些馬,速度更快,更穩(wěn),落地又輕,四蹄長,跑起來簡直可以和風(fēng)同速!”
云卿看他的樣子笑了一笑,“博俊王倒也真舍得,這次是駿馬,下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了,總之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東西啊�!�
喝了愛妻的雞湯,御鳳檀全身暖和了不少,眸子里氤氳了冰暖交織的霧氣,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肯定是要使盡渾身解術(shù)來的,我就看看落日國到底有多少寶貝可以讓我玩?zhèn)夠!”
博俊王和瑾王府來往密切的事情迅速的傳開來,從上元節(jié)那一日,為了和瑾王世子道歉,大擺宴席在沁園酒樓,耗費巨銀之后,又用落日國的神勇駿馬,漂亮的寶石,強(qiáng)勁的弓箭邀請世子與他一起,并且經(jīng)常到瑾王府去做客,和瑾王世子,還有世子妃都保持著相當(dāng)好的關(guān)系。眾人都說這瑾王世子是好脾氣,竟然連當(dāng)初當(dāng)眾搶自己妻子的人都能容忍,如此風(fēng)度迷人的世子竟然與那粗俗不堪的博俊王混做了一堆,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理喻。
漸漸的傳言又說出了其他的東西,說肅北的瑾王府和落日國隔得非常近,這博俊王是故意拉攏世子的,所以才會在殿上挑著世子妃來搶,就是為了找到借口和世子接近,畢竟如今瑾王年紀(jì)已大,手中又沒有實權(quán),不像世子,既是下一屆瑾王的接班人,又受明帝的器重,領(lǐng)了京衛(wèi)營指揮使的差。
當(dāng)然,這個消息里面所包含的意思實在太深刻,所以都是私底下流傳,并沒有沸沸揚揚的傳播。
而四皇子在府中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很微妙的變化了一次,這些天,他在府中,真正是在修身養(yǎng)性,汶老太爺是每日到他府中替他把脈,開藥,看診,被這件比天大的煩心事纏著,他倒沒心理其他事情了。也因禍得福,明帝倒是派了人來問了他的情況,貌似對他的態(tài)度也漸漸緩和了起來。
他端起手邊棕黑色的藥,面無表情的一口飲了下去,舌頭被苦藥麻的沒有滋味,他又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飲盡,旁邊的丫鬟將藥碗收了下去,擦了擦嘴后,四皇子方望著在等待的辛?xí)纾氐溃骸安┛⊥跄侨喝�,是這么跟你說的嗎?”
辛?xí)绲却税胩欤惨稽c都沒有不耐煩的跡象,見四皇子開口,往前一步,略為尖利的聲音放低了,恭敬答道:“是的,那邊說,殿下上次和他談條件,沒有談成,也沒關(guān)系,他那邊很有誠意合作,已經(jīng)將所有事情都計劃好了,到時候只要殿下略微推波助瀾一番,一切便能達(dá)到大家的目的�!�
四皇子微微扯了扯嘴角,眼神淡漠。哼,落日國愚蠢的博俊王,他上次那樣明目張膽的來他的府邸,他若是答應(yīng)了,不是擺明了給別人抓把柄么,當(dāng)他是傻子!手指在桌面彈了幾下,四皇子抬起幽黑的眸子,“他的計劃,你說說。”
新春一過,日子就過的特別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出了正月,到了枝頭嫩芽怯生生探出頭的初春時節(jié)。博俊王終于在大雍欣賞夠,向明帝辭行,恰逢這一日是二月初二龍?zhí)ь^的日子,素有“皇娘送飯,御駕親耕”的說法,到了這一日,帝王要舉行重大的儀式,讓文武百官跟隨他到地里去親自體驗一番耕種的辛勞,以此來讓錦衣玉食的帝王明白糧食的,從而更加勤政愛民。
當(dāng)然,作為國家的帝王,定然不會和普通的人一般,真正撩起褲腿到田中去插秧干活,可風(fēng)俗不可破,于是在皇宮里有一片土地,是專門用來主持這項儀式的,偉大的皇帝陛下在旁邊用金鋤頭鋤上兩下,就算完成了。
雖然說是裝模作樣,可是這個儀式也是有敬龍王,祈求春雨延綿,收獲豐盛的意思,所以非常盛大。
剛巧博俊王要辭行,于是將此活動與歡送宴并與一起,朝中文武百官,上下臣子,有品級的誥命夫人,得封的千金,都必須要來參加。
這一次博俊王沒有帶著他的十三妃,誰都知道自從第一次來到大雍的宴會之后,博俊王就對她發(fā)怒,失去了寵愛,什么時候都不帶著她在身邊,將她關(guān)在屋子里不許出來。對于這樣一個雖然有著和貴順郡主一樣的面容,但是無足輕重的女人,沒有人會投以過多的注意力。
今日天色清朗,春風(fēng)料峭也抵擋不住和熹的微暖的日光從天空灑下,便是沒有多大的熱度,但是望著那一片金色,便會覺得暖和許多。
因為發(fā)生了上次十三妃身帶暗器的事情,這一次的檢查比以往更加的嚴(yán)密,每一個進(jìn)來的臣子都要經(jīng)過搜身,保證絕對的安全性。
博俊王跟御鳳檀兩人走了過來,到了專門負(fù)責(zé)檢查的暗室之中,內(nèi)侍已經(jīng)在一旁伺候著,讓兩人除下衣物。
“怎么這么麻煩,不是說讓我去看什么典禮的么,如何還要檢查,莫非還怕我?guī)Я四銈兓蕦m的寶貝不成!”博俊王一甩袖子,滿臉的不耐煩,棕色的胡子隨著他說話在下巴抖動。
御鳳檀張開雙臂,十分自然的讓內(nèi)侍搜身,對著他笑道:“你也莫要不耐煩,之前你那十三妃毒針還好射的是我,若是射到的是陛下,只怕博俊王你今天也別想站在這里了!”
博俊王目光一緊,眼眸之中露出幾分狠毒之色,御鳳檀這句話玩笑之余,又帶著一抹嚴(yán)肅。既說明了為什么要搜身的原因,又講出了當(dāng)日十三妃的事情,并不是沒有過,若是換了是明帝,事情就要嚴(yán)重得了了。跟御鳳檀相處的這些時間,他也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起來悠閑散漫,可絕對不是好惹的,有時候隨便說上一句話,都能讓他心驚許久。他手指微微緊了緊,也和御鳳檀一樣張開手臂,“怕什么,當(dāng)上一國之主,那就得有霸氣,這些明刀暗箭的要是有人敢來,就立即讓他好看,看他以后還有沒有人敢這么做!”
御鳳檀聽到他的話,微微一笑,“是啊,若是有人敢這么做,肯定是要他好看的!”
除了他們兩人外,還有其他的男賓也一個個的走進(jìn)來,見到他們兩人,不免目光里有著打量,看看這當(dāng)日情敵,如今還一同游玩的身份,神色都顯得有些怪異。
“博俊王,世子,你們可以進(jìn)去了�!眱�(nèi)侍檢查過,沒有在兩人身上發(fā)現(xiàn)可疑的東西,便伸手請道。
御鳳檀從容不迫的整理好衣裳,與博俊王朝著前方眾人集聚的地方行去,博俊王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拉著御鳳檀,讓他介紹周圍的那些祭天所用的器具和擺設(shè)。
明帝上香之后,便接過禮部遞來的幫著紅紗的鋤頭,走到了御用的一塊小田地旁邊,對著那田鋤了下去。
云卿目光落在那一片早就由宮人鋤好的土地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諷笑,她曾經(jīng)到過鄉(xiāng)下的莊子,知道真正的農(nóng)人是怎么耕種的,他們穿著薄薄的汗衫,赤著腳,卷起褲腳,一步一步的踏踏實實踩在土地上,汗水灑在土地上,那才是真正的耕種,而明帝,一身紫貂錦袍,華麗的五龍紋鑲嵌了各種珍貴的寶石和珍珠,金鑄的鋤頭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一切都與辛勞兩個字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
她對眼前這些沒有興趣,轉(zhuǎn)而去看御鳳檀,便見其他朝臣,都依次按照各自的品級和身份,都開始了這一個程序。
瑾王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帝喚了他幾聲后,他才回過神來,視線落在金色的鋤頭上,恭聲道:“臣在�!�
“來,你作為朕的弟弟,多年沒有參加這二月二的儀式了,朕完成了,下一個就由你接手了!”明帝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動了幾下后,渾身都出了一層薄汗,接過魏寧遞來的手絹,擦了額頭的汗,微笑的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很是親切,然而瑾王的眸子卻連連緊縮,“陛下,臣的手臂前日在外面撞到了,如今正使不得一點力氣,今日眾多臣子都在,就莫要讓臣這個拿不動的人再來,幾位皇子正是年輕力壯,讓他們來體驗,將來才能更好的使我大雍繁華昌盛啊�!�
人群里一片寂靜,云卿冷笑一聲,明帝在位二十余年,對瑾王依舊不放心,剛才那句話里的意味十足,什么是下一個就由你接手了,這不是隱含的試探么,若是瑾王糊里糊涂的就將金鋤頭接了過去,在明帝的嚴(yán)重,只怕就會變成覬覦他的位置,一心想要取而代之。
她的目光落在這位逍遙自在,每日就去釣釣魚,下下棋,要么就去青樓酒館聽曲尋花的公公,對于他愛好美人這個習(xí)慣,云卿不知可否,可若是二十余年,最上面的那位都把自己當(dāng)作眼中釘,時時刻刻都在防備,在試探,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壓力巨大,難以忍受吧。
她記得自己也曾經(jīng)找過,知道瑾王是先帝的第九子,他的母親福妃出生于淮北的大族,自瑾王出世后,明理博論,機(jī)敏過人,更是武藝超群,擅兵法謀略,在他幼時曾將開國乾帝當(dāng)作目標(biāo),誓要將大雍的國土再次擴(kuò)張,而他十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在軍營歷練,后來便開始上戰(zhàn)場,一次次的勝仗給他贏得了莫大的聲望,朝中支持他繼位的大臣不在少數(shù)。
但是先帝在最后,卻屬意于默默無聞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明帝,那時候的明帝根本就毫不起眼,在東太后所出的嫡子二皇子,齊妃所出的六皇子,德妃所出的九皇子光芒下,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簡直就是一匹殺出來的黑馬,所以才造成二皇子的極度不服,發(fā)生了后來的四王之亂。
大概因為知道自己無母族可靠,在朝中威望甚小,所以在元后去世之后沒多久,明帝就將薛皇后扶上了皇位,而薛家也因為女兒是皇后,全心全意的輔佐明帝,漸漸的明帝才坐到今日的威嚴(yán)帝皇。
以前的事情給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免不了時時刻刻都放不下心,就像御鳳檀說的,坐上了那個最高的位置,反而不安穩(wěn)了。
就在她沉思的時刻,一個小內(nèi)侍將沉重的金鋤頭遞給御鳳檀的時候,像是因為太過沉重,一下沒有拿好,反而撞到了御鳳檀的身上,跌到了地上,他連忙跪下來的求饒,站在御鳳檀身旁的辛?xí)鐒t一臉的責(zé)怪,“你怎么可以這樣魯莽,竟然連鋤頭都握不好……”說罷,蹲下手就準(zhǔn)備去撿,然而他突然發(fā)出了一道驚疑之聲,喊道:“咦,世子,你的名冊掉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地上牛皮的冊子之上,看起來不是很厚,不是很新,然而來參加這種場合帶一本冊子在身上是要做什么。
明帝正坐在亭子里歇息,看到這邊人員聳動,揚聲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辛?xí)缟锨�,將那冊子快速的搶在人前撿了起來,轉(zhuǎn)身朝著明帝道,“陛下,從世子身上掉下一本冊子,好似記錄了一些東西,臣等正覺得奇怪呢�!�
“冊子?”明帝緊皺了眉頭,從沒聽說過御鳳檀勤于讀書,卷不離身,這冊子……
瑾王微微側(cè)目,朝著兒子所在的方向望去,但見他也擰著兩道長眉,眼底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陛下,這冊子不是臣掉出來的。”
“不是你?那為何辛侍郎說是你的呢?”明帝眉頭越發(fā)皺的緊密,目光里幽光畢露。
辛?xí)缰灰豢谝Ф�,“這本冊子是微臣看見從世子身上掉下來的,就是那個小內(nèi)侍不小心撞到,才讓冊子掉下來�!彼钢敲戆l(fā)抖的內(nèi)侍,“是,奴才也看到是世子身上掉下來的。”
御鳳檀見此,堅決道:“不,這不是臣的,絕對不是,這東西不是!”
明帝看他們一人一個說法,目光落在那冊子上,幽深閃爍,博俊王飛快的朝著四皇子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站出來,替御鳳檀說道:“陛下,世子說這東西不是他的,定然不是他的,可能只是別人不小心掉的,不關(guān)世子的事�!�
明帝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博俊王看到那冊子是誰掉下來的嗎?”
博俊王略微遲疑,搖頭道:“沒有看見,但是世子他說不是,就應(yīng)該不是�!�
滿朝文武都以奇怪的目光望著這異族國王,縱使這些時日見他也有數(shù)次,可看到那棕色的頭發(fā),綠色的眼珠總覺得不習(xí)慣,今日再看,卻覺得又順眼許多,只是人都是排外的,雖然覺得今日的博俊王看起來比往日里要順眼的多,可怎么也有一種非我族類,看不順眼的感情。
御鳳檀狹眸里掠過一道利光,側(cè)眸望著博俊王,冷笑道:“博俊王,若是你看到了是我身上掉下來的,那你便說是,若沒看到,就說沒看見,不要在陛下面前說這等沒證據(jù)的話。”
他突然冷冽的話語,讓群臣一驚,也讓明帝的眼眸微微一凝,犀利的視線在御鳳檀和博俊王之間來回打量,最后落到了辛?xí)缡种械膬宰又稀?br />
辛?xí)绲皖^舉起冊子,“陛下,這冊子是誰人的,只要打開看里面的內(nèi)容便知,臣等沒有過,還請陛下圣斷�!�
經(jīng)過這么一番爭吵,明帝對那冊子也起了疑心,眸光銳閃時,對著辛?xí)绯谅暤溃骸俺噬蟻�。�?br />
聞言,辛?xí)缱旖菑澇鲆粋若有似無的角度,上了臺階,走上亭子里,舉起雙手,將冊子遞給明帝。魏寧接過辛?xí)邕f上來的冊子,放在了明帝的面前。
看那外面,無字無畫,做工也很一般,但是磨損的程度是比較舊的,像是時常拿出來用的。
明帝似乎想到了京中最近冒出來的各種傳言,深邃的眸子黑如子夜,抬起手指,慢慢地翻開了第一頁,當(dāng)目光落在上面之時,他的眸子微微瞇緊,唇角抿成一線,繼續(xù)又翻了一頁,隨著每打開一頁,明帝的臉色就要更加黑上一層,目光陰森森的朝著御鳳檀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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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親說我偷懶什么的,覺得有必要解釋下,大家都知道我腎上有個瘤子,雖然檢查結(jié)果出來是良性,不代表沒事。醫(yī)生說腎上的瘤子長太快,一樣要動手術(shù)。腎是全身非常的器官,就是俗稱的腰子。醉每日上班也是坐著,下班碼字也坐著,坐久便傷腎,大家平時坐的久了,是不是也會腰酸背疼?我的會更疼。還請大家體諒,我并不是不肯多寫,我理解你們催更的心情,也請求你們理解我。
☆、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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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目光落在上面之時,他的眸子微微瞇緊,唇角抿成一線,繼續(xù)又翻了一頁,隨著每打開一頁,明帝的臉色就要更加黑上一層,目光陰森森的朝著御鳳檀瞟去……
所有人都被明帝的表情所吸引,忍不住猜想那本名冊里,究竟是什么東西。又微妙的望著御鳳檀,難道這冊子真的是他掉的,那為什么不承認(rèn)呢,里面莫非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魏寧跟在明帝身邊多年,察言觀色是他的看家本領(lǐng),此時見眾人表情怪異,余光不著痕跡的在往那冊子一瞟,這不瞟還好,一瞟連他這御前伺候多年的宮廷內(nèi)侍總管臉色都變了一變。
御鳳檀依舊是這幅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為明帝的目光而變色,等到明帝終于將那份冊子用越來越快的速度翻完,他的臉色期間變了幾變后,又恢復(fù)到正常的模樣,朝著御鳳檀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你的?”
御鳳檀頓了一頓,眼底似是有一抹為難,或者是稱作羞澀的東西,“陛下看過就應(yīng)該知道是不是臣的物品了�!�
明帝手指在那牛皮封面上敲了敲,面色嚴(yán)肅,“你怎么能帶這種東西來參加今日的儀式,真是好大的膽子!”
御鳳檀神色不動,狹眸微微彎起,眉目之間一片悠然,“陛下,這,臣平日里有這愛好,將這冊子帶著身上,今日一時忘記帶了進(jìn)來,原本想著就不是什么危險的東西,也就藏起來沒讓人發(fā)現(xiàn),哪知道,偏生就這么巧的落了下來�!�
明帝目光微微瞇了瞇,從云卿身上不著痕跡的掃過去,厲聲道:“這種東西,平日里在府邸自賞也就罷了,莫要再帶在身上大搖大擺,讓人撞見了笑話!拿去!”
御鳳檀莞爾一笑,精致的唇角勾出一抹讓人看了心中一動,又說不出所以然的詭異笑容,揚聲道:“多謝陛下�!闭f罷,便向前去接那冊子。
辛?xí)珈o靜的聽著御鳳檀的話,開始心底還是一喜,如今聽來,那話語越來越不對勁,看冊子的表面,就是他們準(zhǔn)備的那本,按理來說,陛下看完之后不說是雷霆大怒,必然也不是現(xiàn)在這幅帶著點無可奈何,眼眸里又隱隱含著笑意的的模樣,莫非這其中有什么不對?
就在他思忖之際,御鳳檀已經(jīng)邁過階梯,上到了寬闊的亭子之中,接過了那一本牛皮冊子握在手中,側(cè)眸望著一臉沉思的辛?xí)�,瞳仁中一閃而過的寒意,嘴角的弧度若輕花飛舞,寓意深遠(yuǎn)。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明帝看著亭中站著的兩人,提聲吩咐道。
與此同時,只看御鳳檀一手拍在辛?xí)绲募绨蛏�,“辛侍郎,我掉下一本冊子,還麻煩你送上來給陛下觀閱,實在是太過有心了!”
這一拍用了勁力在其中,辛?xí)绫揪蜕氖�,整個人都往左邊傾斜了下去,這還不算什么,只看辛?xí)缫恍�,本就寬松的衣襟下叮咚劃出一樣�(xùn)|西,掉在了地上。
明帝低頭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兩旁侍衛(wèi)全都沖了上來,將明帝包圍在其中,拔劍待命。魏寧望著那短劍,指著辛?xí)绾暗溃骸靶潦汤桑闵砩蠋е虅M(jìn)來做什么!”
剛才進(jìn)來之時,所有人都進(jìn)去經(jīng)過了搜查的,一干危險的物品全部都留下,眼下辛?xí)缟砩虾鋈坏舫鲆话讯虅�,實在是讓人驚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辛?xí)绲皖^一看,噗通一聲跪倒在明帝的面前,額頭上冷汗涔涔,連聲喊道:“陛下,這短劍臣不知道從何地方而來的,臣確實沒有挾帶過這種危險的物品!”
明帝目光盯在那把短劍上,不由的就想起圍場那次被刺的狼狽狀況,深邃的眸子里射出如冰的視線,朝著辛?xí)缈慈�,生生將人的汗毛看的豎起,“朕親眼看到短劍從你身上掉落,你還有何話說!”
辛?xí)缫矝]想到自己身上怎么會有一把短劍,而又在這個時候掉出來,他忽然想起御鳳檀那重重的一拍,心中一股涼意倏地一下彌漫到全身,定然是這一拍。他反應(yīng)很快,立即辯駁道:“陛下,進(jìn)來之時,每一個臣子的身上都要經(jīng)過搜查,臣身上若有短劍,定然會被內(nèi)侍查出,還請陛下請檢查臣身上的內(nèi)侍過來,給臣一證清白�!�
明帝在審查案件的時候,有著明君最大的優(yōu)點,便是聽辯駁,看證據(jù),此時雖然他心中動了怒氣,然而當(dāng)著朝臣的面,他絕對不會就任意將身為戶部侍郎的辛?xí)缋氯ネ龜�,他沒有開口,但是魏寧知道他的意思,對侍衛(wèi)使了個眼神,他們便去查那個搜身的內(nèi)侍。
四皇子站在亭下,望著這一幕,墨般漆黑的雙眸中蘊著一抹淡嘲,他心底有一種直覺,這一次下手絕對又沒有成功,無論事先計劃的有多么的周密,事到臨頭,下的棋總是比別人要慢上那么一步!那個搜身的內(nèi)侍,只怕是找不到的!
果然,片刻之后,侍衛(wèi)回來,稟報道:“回陛下,替辛侍郎搜身的內(nèi)侍已經(jīng)自盡在暗室,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御鳳檀睜大了眼眸看著辛?xí)纾坪醣粐樀耐笠煌�,指著他道:“我就說,怎么我掉了本冊子,辛侍郎看也不看,就要說呈交給陛下觀閱,原來辛侍郎是要尋個機(jī)會接近陛下,然后進(jìn)行刺殺,好在我這一拍將你的兇器拍了出來,否則的話,陛下豈不是危險!”
“瑾王世子,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對陛下一片丹青可照天地,如何會做這種被人不恥的事情,你切莫要冤枉于我!”辛?xí)缫宦爟?nèi)侍已死,便知今日一事,早就被御鳳檀看穿了,他們買通人在瑾王世子身上弄上一本冊子,結(jié)果人家也照樣將這一手還給了他們。他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解釋作證,只有一口咬死不是自己所做的。
危及自己的性命的事情,明帝肯聽辛?xí)缃忉屢呀?jīng)是極為有耐心的,此時見他舉證不出,還在這里想要洗脫罪名,額上青筋迸出,唇齒間已有怒意冒出。
辛?xí)缡撬幕首尤缃竦闹\臣,又處于戶部侍郎一位,以后前途偉大,自然不愿意就這么折損一名親近臣子,對著自己這一派的人示意,立即有人站出來求情,“陛下,辛侍郎平日精忠為國,尊敬陛下,臣等都看在眼底,他絕不可能對陛下有刺殺之心,這定然是另有陰謀,還請陛下明察!”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曹左都御史站出來,不屑道:“要保人,也說的客觀一些,童大人,你說辛侍郎一心為國,此話我不敢茍同,我御史府最近接二連三的接到有人舉報,戶部侍郎辛?xí)鐝V納私田,私藏美姬,在京中郊區(qū)置下至少六處莊子,敢問他一個侍郎的俸祿,不僅能養(yǎng)活屋中八名小妾,還能買下這么多房產(chǎn),這銀兩來的不明不白,實在讓人無法認(rèn)同你的說辭�!�
童大人一怔,他沒有想到,一向站在中立隊的曹左都御史突然會在這個時候?qū)π習(xí)邕M(jìn)行發(fā)難,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是好。這曹御史是寒門出身,整個人就如同那咬不爛的銅豌豆,朝中哪個官員犯了錯,他都敢上書彈劾,絲毫不留情面,得罪了不少人,可他的正室,是楊閣老的女兒,又不知道這臭脾氣怎么對了明帝的胃口,不管多少人投訴他,明帝總將那投訴的折子壓下不理,所以朝中官員看到他,心中無不膽怯。
眼看其他要說話的人,遭遇了曹左都御史的一番話后,眼中都閃爍著猶豫的光芒,他們要是幫著求情,將那曹鐵豆弄的火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掀了他們的底,這不是自找難堪么。保人可以,但是也要看場合和時間的。
一時之間,就再也沒有人開口。
云卿瞧著這些人的臉色,暗暗冷笑,博俊王和四皇子連起手來想要陷害御鳳檀,以御鳳檀這精得冒泡的性子怎么會察覺不到,莫說是放本書,就是在他身上多加兩根頭發(fā),他也能察覺到。他早就暗地里讓人給曹左都御史將四皇子身邊得力信任的一干人老底遞了過去,今日這些人只要開口求情,就等著被發(fā)難吧!
人性都是自私的,就算是一個派別,也不見得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利益。此時的沉默便是證明了這點。
四皇子也是經(jīng)過風(fēng)浪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眼看再不行,辛?xí)缇鸵粩�,他靜靜的站出來,雙眸望著明帝,“父皇,兒臣認(rèn)為,曹左都御史所說之事,與今日行刺一事無關(guān),兩者之間沒有聯(lián)系,并且兒臣覺得,辛侍郎不是魯莽之人,他前途鼎盛,如何要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連累一家上下!還請父皇能將此事細(xì)細(xì)審查,定然會有所獲!”
三皇子正瞧著好戲,看著四皇子站出來,便如同瞌睡了有人遞來枕頭一般,見風(fēng)就去煽火,圓白的面容上露著一抹嘲諷的笑意,眼角里帶著輕視,“四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自幼夫子不是說過,人的性格決定人的行為,而從一件小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質(zhì)。曹左都御史正直清明,所查之事都是有證有據(jù),辛侍郎若能為了一點財物,而放棄為官的清廉,那么他害怕被曹左都御史上書之后,被陛下罰貶,也可能做出過激行為的!”
四皇子兩眼微瞇,眸子里透出危險的光芒,瞪著眼前這位和自己從小就不合拍的皇兄,恨不得現(xiàn)在就立即將他殺了,以免總是擋在他的前面,做一個礙眼的擋路石!總有一天,這個白胖子,他會將他殺了解恨的!
兒子之間的暗流洶涌,明帝都一一收于眼中,最后望向一直默默無聞的五皇子,徐徐開口道:“老五,此事你怎么看?”
五皇子一襲煙藍(lán)色的長袍,上面簡單的有著水紋,腰間帶著玉帶,頭上系著金冠,溫和的面容因為那沉穩(wěn)不變的表情而顯得有一種內(nèi)斂溫柔的氣韻,被明帝點到名后,他往前一步,垂眸道:“據(jù)剛才觀察,兒臣只看到匕首是從辛侍郎身上掉落,此處無可辯駁,但是有一點,兒臣覺得奇怪?”
“何處?”明帝望著他,聲音沉緩的問道。
五皇子抬頭望著亭子里的數(shù)人,目光在御鳳檀手中的冊子上停留,指著道:“兒臣以為,這冊子掉落在地,一本書籍也好,一本字畫也好,辛侍郎完全可以自己打開一看,若是有何不妥,再交給父皇查閱,可辛侍郎撿到之后,并不詢問瑾王世子,也不與其他人觸碰,言語之間十分篤定的要交給父皇查閱,這一點,令人生疑。只是到目前,兒臣還不知道那冊子里是何東西,是否辛侍郎其實早已經(jīng)看到,是有極大的機(jī)密,所以才一定要交給父皇,所以,兒臣不敢定論�!�
明帝望著這兒子里氣質(zhì)最為內(nèi)斂的兒子,他就像是萬千枝頭一個默默無聞的果子,靜悄悄的成長,不會像三皇子一旦有什么成長,進(jìn)步,就迫不及待的到他的面前炫耀自己,也不會像四皇子,冷漠寡言,卻有著一股常人難有的霸道氣息,也許,不僅僅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他是漪蘭的孩子……
明帝的眼眸深了深,隨后伸手向御鳳檀搖了搖。
御鳳檀有些難為情,“皇伯父,不要吧?!”一般他喊皇伯父,那就是在套親情關(guān)系了。
明帝側(cè)著臉,因為前面都有侍衛(wèi),所以眾人也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動,他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既然要帶出來,那就不要怕丟臉,拿給我�!�
御鳳檀看了看手中的冊子,幽幽的嘆了口氣,戀戀不舍的一點點往前遞給明帝,“這可是珍藏版的……”
明帝嘴角抽了抽,一把扯過那冊子,用龍目瞪了御鳳檀一眼,死小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調(diào)皮搗蛋,他收回目光,等露在眾人面前的臉色,又是威嚴(yán)和氣勢并存的一張面容,瀟灑的往前一丟,那冊子飛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啪的掉在了地上。
眾人目光都朝著那冊子望去,他們實在好奇的緊,這里頭到底是什么東西……
一陣北風(fēng)輕輕的刮過,吹起那本神秘的冊子,只看它一頁紙翻開,一副精妙絕倫的藝術(shù)繪畫展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畫面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的五官清晰,動作栩栩如生,非常好的展現(xiàn)了畫畫人的藝術(shù)修養(yǎng)和造詣……
但是眾人中馬上有人就有人臉色一變,站在前面的臣子,一看后頭還有望過來的女眷,趕緊上前就將那冊子合上,一面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望著御鳳檀……
瑾王世子,果真是好膽量,好見識,好魄力啊,這等東西隨身挾帶,難道是準(zhǔn)備一有時間就拿出來揣摩揣摩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御鳳檀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搖了搖頭,唉,他不過是帶了本春宮圖在身上嘛,這些人真是,一本春宮圖什么的,值得大驚小怪嗎?
他朝著博俊王露出一個俊美無害的笑容,若是搜出一本寫著與落日國往來官員和財物的冊子,那才是真正的驚世駭俗,是不?他這一個眼神隔著眾人朝著博俊王傳去,透著意味深長,博俊王的被那雙極盡魅麗的眸子望著,全身都不由的透出一股冷意,難道御鳳檀知道什么了?他可以故意裝作兩人關(guān)系,將四皇子要陷害御鳳檀的事告訴了他。
“這,”,五皇子微微一呆,視線慢慢地從春宮圖上收回,溫潤的面容上泛出一點緋紅,“如此一來,兒臣不得不懷疑辛侍郎的用心。”
莫說群臣們的心里是奇奇怪怪的想法萬千,最奇怪的就數(shù)辛?xí)缌�,那本博俊王說早就放好了的名冊,怎么忽然就變成了春宮圖?她憤怒的朝著博俊王去,卻看他那張棕色的棱角分明的面孔根本就沒絲毫愧疚,那雙閃動著算計光芒的幽綠色眼眸,顯然在諷刺他上當(dāng)了!
根本就沒什么名冊,什么鬼財產(chǎn)交易的名單,從一開始這里就是春宮圖!御鳳檀和博俊王兩人就是一伙的!
就在此時,博俊王的視線忽然落到了那把短劍上,棕色的眉頭緊緊皺起,似是覺得十分奇怪,他那夸張的模樣立即讓明帝注意到,不由抬眸望向他,“博俊王認(rèn)識這把短劍?”
博俊王恍然回過神,臉色有些變化,“這短劍,我記得曾經(jīng)好似看到有人用過,但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看過這把短劍?那就是可以循著這把短劍找出幕后指使的人了?四皇子朝著博俊王掃了一眼,視線恨不得能變成刀片將他殺了!可是明帝在這里,他不可能阻止得了博俊王,手指緊緊的握住,恨不得在手心里摳出血來!
都快他被得到沈云卿這句話給迷住了心神,被眼前這個看似愚蠢,實則一點也不比別人蠢的博俊王擺了一道!實在是太可恨了!
他的恨意即便是化成實質(zhì),博俊王也感受不到,此時的博俊王正在和明帝說這把短劍的事,而明帝也眸光微瞇,沉聲道:“那就拿過去給博俊王看一看,究竟在何地方見過這把短劍!”但凡是每一個想要刺殺他的人,他都不會放過!這一個也不例外!
博俊王恭聲應(yīng)是,上前去接侍衛(wèi)遞過來的短劍,他接過之后,慢慢的將那短劍觀賞了一番,“劍鞘十分精美,上面的花紋顯然是名匠雕琢而成,鑲嵌了寶石和珍珠,這樣貴重的劍,普通人也用不起�!�
他一邊說著,眾人都連連點頭,就這把短劍的價值都不菲了,自然一般刺客是不會用這樣的短劍的!
博俊王忽然凝視著匕首上的一點,朝前走了兩步,“大雍皇帝陛下,你看,這一處的標(biāo)志……”
他指的地方是劍鞘最上方一個細(xì)微的花紋,明帝看不清晰,便略微將身子向前一傾。
博俊王抬起頭來,這一次,他那原本粗獷野蠻的相貌氣質(zhì),在抬頭的一瞬間,陡然變得精利如劍,幽綠色的眸子透著寒氣四射,使他那種氣質(zhì)變得尖銳又可怖,讓人一望便會心驚膽顫!
伴著他那令人膽寒的眼神,還有手中那一把出鞘的短劍,那劍鞘帶著風(fēng)聲朝著明帝身旁的兩個侍衛(wèi)砸去,同時,他手中的短劍勢如驚雷,迅如閃電朝著明帝刺去!
“狗皇帝,拿命來吧!”
這一句話,透著完全與之前那落日國口音不同的純正大雍強(qiáng)調(diào),使得眾人臉色大變,齊齊一驚!
☆、250
抓月票來了
250抓月票來了
這一句話,透著完全與之前那落日國口音不同的純正大雍腔調(diào),使得眾人臉色大變,齊齊一驚!不知是誰家女眷發(fā)出了一聲尖叫,頓時恐懼蔓延在整個空間。
臣子,宮女,女賓,內(nèi)侍,都驚慌失措,頓時整個御土地上踩上各種各樣奔跑的鞋印,亂成了一鍋粥。
而這些都發(fā)生在一瞬間,就在博俊王動手的時候,他身后跟著的文官也將頭上的金冠一拉,竟然是一把做工非常精細(xì)的軟劍,他的速度非常的快,頓時從柔弱斯文的文官變成了冷血嗜殺的劊子手,阻止旁邊的侍衛(wèi)和武將第一時間對亭中伸出援救,以便讓博俊王更好的下手!
三皇子見此,看那文官的武功精絕,略微猶豫了一下,看到五皇子已經(jīng)從侍衛(wèi)身上搶了一把兵刃,想要往前沖,卻看見一個侍衛(wèi)倒在了文官的手下,不禁停下了步子。
刀劍無眼,若是他向前,不小心被殺了怎么辦,他又沒有五弟那么好的身手,等下求表現(xiàn)不成,反而送了自己的性命,那該如何是好!
他瞟了一眼明帝,看明帝只顧著躲避刺客,根本無暇顧及這邊,心中一喜,也不沖過去,就對著旁邊的侍衛(wèi)吆喝,“快,快上去打啊,將那刺客抓起來……”
四皇子本以為那博俊王是要招出他,沒想到突然一下變成了刺殺,場面頓時混亂不堪,他瞧了一眼三皇子那一副模樣,冷笑了一聲,死胖子,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這個時候你就放肆的喊吧,這么多雙眼睛看著的,你以為瞞得了父皇么!
他看了一眼明帝,也拔過侍衛(wèi)的長劍,冷峻的面容上滿帶憤怒,怒聲喝斥:“爾等小人,竟敢入宮刺殺父皇,看本皇子不替父皇殺了你!”身形一晃,也加入了戰(zhàn)局!
四皇子,五皇子是明帝請了名師教導(dǎo)的,武功也是上等的好,頓時與侍衛(wèi)一起,將那文官困在了包圍圈內(nèi)!
而另外一邊,博俊王的劍勢之快,只讓人感覺眼前一花,侍衛(wèi)們的刀還只剛剛撥出一點,那把短劍已經(jīng)到了明帝的眼前!
魏寧雖然學(xué)過幾手武功,但是此時對上這博俊王,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hù)明帝,那劍鞘砸來的時候,直接胸口一悶,口吐鮮血!沒有阻擋之勢,寒意便直奪心魂!
博俊王要的就是這一刻,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直插明帝的咽喉,可明帝雖然驚慌,但不至于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迅速的抓過旁邊一個慌亂要跑的內(nèi)侍,擋在了面前,那內(nèi)侍猝不及防,咽喉被刺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咕嚕嚕的血液從口中冒出,倒在了地上。
明帝趁此機(jī)會,站起來,朝著后方避開,博俊王收回短劍,劍鋒一轉(zhuǎn),又立刻朝著明帝刺去,這一劍比起之前的那一劍更有威勢,也更快,一瞬間仿佛只有那劍的奪人氣勢,而旁邊的護(hù)衛(wèi)也沖了上去,轉(zhuǎn)瞬之間,數(shù)名侍衛(wèi)已經(jīng)與博俊王交手?jǐn)?shù)招,才發(fā)現(xiàn)這博俊王相當(dāng)驚人,那眸子透出來的寒意,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有的凌銳,招招狠辣,逼得侍衛(wèi)節(jié)節(jié)退敗,連連受傷!
與他相比,這些精挑細(xì)選的侍衛(wèi)根本就不足一提!只看那層層包圍,在銳不可當(dāng)?shù)膭庵�,破開了一條裂縫!
博俊王對天一吼,層層聲波襲入人腦,竟令云卿眼前發(fā)昏,腦內(nèi)一震,她眸子一緊,這博俊王絕對是高手,竟然可以用內(nèi)力化為攻擊,今日只怕是麻煩!
她從一開始就反應(yīng)了過來,朝著兩旁有著遮擋物的地方跑去,刺客被那么多紛雜害怕的人聲吸引,根本就看不到她。又被易勁蒼和桑若護(hù)在身后,即便沒有武器在手,依他們兩人的實力,無須擔(dān)心!她捂緊耳朵,朝著前方望去。
那些侍衛(wèi)面容上都是痛苦的表情,手下紛紛無力再握霧氣,而博俊王尋得這一線機(jī)會,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穿過眾人,沖著明帝而去!
云卿算是看出來了,這博俊王完全就是為了刺殺明帝而來,其他的人不是他的追求,擋他他就殺,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明帝這次被那頂尖的武力壓迫終于逼得現(xiàn)出了一絲狼狽之態(tài),大聲呼道:“救駕——”
與此同時,隨著一陣宛若浸金石交錯的聲音響起,博俊王的的短劍哐當(dāng)撞上半空飛過來的一物,凌厲的劍勢被砸的生生一偏,擦著明帝的身子,咚的一下插一入了紅漆木柱之上!
而掉落在地上,發(fā)生一聲巨響的,正是一根女子用的薄金長簪,那簪尾被極大內(nèi)力撞的歪斜的流蘇還微微的一顫。
博俊王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去,掃了一眼地上掉落的長簪,幽綠色的眸子里透著一股狠厲的光芒,當(dāng)看到出手的那人英挺的面容下長長的眼尾那霸氣飛揚的姿態(tài),冷笑道:“沒想到瑾王竟然是個孬種,這個狗皇帝對你諸多試探,不僅不感謝你對他繼位的支持,還給你打發(fā)到肅北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你竟然還出手救他?”
此言一出,人群里隔亭子近的眾人紛紛停下腳步望了過來,這博俊王說話的語氣,怎么透著一種好生奇怪的味道。
大雍朝的事,怎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看剛才瑾王出手,英勇不減當(dāng)年,這一手功夫,驀地讓那些老一輩的臣子記起當(dāng)年這位九皇子的颯爽雄姿,真正是英雄兒郎�。�
瑾王面色陰寒,眸子精光四射,動作流利地抄起地上侍衛(wèi)掉落的一把刀,冷笑道:“你究竟是誰,竟然敢來御前行刺,莫非你以為你挑撥本王和陛下的關(guān)系,就有機(jī)會逃出生天么?”
那博俊王來這里之前,顯然是已經(jīng)做了調(diào)查的,知道今日在場的高手會有哪些,所以他一直都是靠先發(fā)制人,以免后來高手云集被擒。畢竟今日的防范十分的嚴(yán)密,能得到這個機(jī)會已經(jīng)不多,可萬萬沒想到,這平日里不顯山露水的瑾王竟然會搶在原本預(yù)定的御鳳檀之前出聲,生生將最好的機(jī)會撞破!
“我們既然進(jìn)來,就沒有想過出去!”文官一刀捅進(jìn)了侍衛(wèi)的胸膛,狠狠的抽出,一腳將侍衛(wèi)踢走,狠狠地轉(zhuǎn)頭朝著博俊王喊道:“還廢話什么!你我合力,定然要將這狗皇帝拿下!”
那文官話語聲一落,劍勢陡然變得鋒利,瞬間功力暴漲,招招狠毒,每一劍都朝著人的致命處去,瞬間又有兩名侍衛(wèi)喪身在他劍去。
四皇子被那溫?zé)岬难獮R到了面上,看文官一臉殺意,手中兵刃不停,腳步不動聲色的靠后挪去,表現(xiàn)是可以,但若是性命都沒有了!又如何去爭奪皇位!
“嗤”的一聲,五皇子的手臂被那文官劃了一刀,頓時血肉翻飛,驚的其他侍衛(wèi)連忙護(hù)著他朝后躲去,“五皇子,你受傷了,快下去!”
五皇子手中拿著刀,不甘的在侍衛(wèi)的擁護(hù)下退后,忽然看那文官手中忽然寒光乍現(xiàn),連聲喊道:“你們小心!”
可惜還是喊的太遲,那文官抄起地上的石子,竟然當(dāng)作暗器,生生打進(jìn)了侍衛(wèi)的太陽穴,頓時橫尸一片。他也突破了重圍,朝著博俊王所在的方向躍去,兩人霎那之間就背對背組成一個防護(hù)體,朝著明帝而去!
這一次,他們顯然是已經(jīng)著急,當(dāng)即咬牙,連連出手,刀鋒越來越急,劍光也越閃越烈,如同滿地的白霜,洶涌席卷而來,眨眼之間接連有侍衛(wèi)出招!
御鳳檀微瞇了目光望著兩人,只見他們兩人合作程度非常高,而且劍勢延綿不斷,似江湖武功,卻又無比的狠辣,劍劍之間毫無縫隙,一步步逼向明帝的面前!
在場的就算再不懂武功,也知道這兩名刺客的身手必然是頂級水平,嚇得連連后退,更有那見不得血腥的小姐,連聲尖叫,似乎在為這場殺戮奏一首凱歌!
“檀兒,和父王一起上!”瑾王似乎被眼前的場面激起了骨子里深藏的鐵馬戰(zhàn)意,腳尖朝著地上一柄長刀一勾,對著御鳳檀喊道。
御鳳檀早就有些手癢了,這兩名刺客真的是不一般,看身手,比起他過往交手的人都不會差,他接過長刀,與瑾王一同沖入了戰(zhàn)局。
刀光劍影,清霜如電!
眾人只聽到一片叮當(dāng)交擊之聲,還有那閃來躍去的身影,眼花繚亂之際,更被那灼人的殺意逼的膽戰(zhàn)心驚!
御鳳檀應(yīng)付自如,眸子里卻帶著一絲認(rèn)真的神色,這兩個人的武功,絕對是頂尖高手,就算是他對上,也不能輕松的應(yīng)付,必須要打起精神來!
但是雖然是打起精神,可到底他們對上的是御鳳檀,還有當(dāng)初震懾五內(nèi)的瑾王,有了他們兩人的加入,博俊王和那文官的配合就失去了節(jié)奏,開始混亂了起來,很快的博俊王的肩上就被御鳳檀刺入了一劍,血液橫飛,那博俊王倒也硬氣,竟是哼也不哼,依舊努力對戰(zhàn)!
此時所有的侍衛(wèi)全部集中到了前方,沒有人注意后頭的情狀,四皇子退下之后,因為沒有受傷,也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眸光里閃現(xiàn)一絲陰戾的神色,趁著混亂的時候,朝著辛?xí)缱呷ァ?br />
辛?xí)绫疽脖煌蝗缙鋪淼淖兓@得口目一呆,本來看押他的侍衛(wèi),也顧不得他,畢竟明帝的安危比他要的多,此時抬頭看到四皇子過來,連忙疾奔過去,面上掛著悲苦的表情,小聲哀求,“殿下,你想辦法救救臣,臣不想就這么被陛下立斬,臣還未曾見到殿下坐上那個位置,不甘心�。 �
這番話說的五分真,五分假,想活是真,不甘心看到四皇子坐上皇位當(dāng)然是假話,到了這個時候,辛?xí)缫琅f還是保持著清醒和理智。
可是在冷酷無情的四皇子面前,這點理智再怎么也比不過他的狠厲,他臉色不變,目光似乎含著無限的惆悵,嘆了口氣,“辛?xí)�,你可知道今日你刺殺父皇是什么罪,剛才那匕首又由博俊王撿了去,那兩人已�?jīng)失去了最好的時機(jī),依他們目前的情況,不用多久,就會被擒,父皇此時正是雷霆大怒,哪里會聽人狡辯,他只會以為你和那博俊王等人一伙的,謀刺帝王是什么罪過,你可知道?”
謀刺帝王者,罪大惡極,為十惡不赦之罪,刺殺者當(dāng)眾凌遲處死,其親人視情況誅殺或者流放!
這個辛?xí)缛绾尾恢运辛诉M(jìn)士之后,這些朝中的條例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猛地抬起頭,望著四皇子,看著眼前這個無時無刻不是一副冷厲模樣的皇子,以前覺得他才有做帝王的本事,如今看來這冷血無情若是用到自己身上,真是涼透了心。
自己為他做了那么多,便是今日之事,也是在四皇子的暗示下所為,事到臨頭,四皇子卻是一副不關(guān)他事的模樣,可是想著家里之人,辛?xí)缫Я艘а�,眼底的不甘換成了妥協(xié),“殿下,請你看在臣曾經(jīng)忠心為你的份上,幫臣保住家人!”
他說完,不待四皇子回答,便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一把斷劍,朝著博俊王沖了過去,“你這刺客,竟然敢刺殺陛下!”
眾人正在御鳳檀他們四人打斗的激烈場面所吸引,那狂風(fēng)驟雨的劍鋒里,辛?xí)缛绱藳_了過去,簡直就找死,文官正殺的眼睛發(fā)紅,看見一個弱雞沖過來,反手就是一箭,捅穿了他的心腔,一霎那的痛楚傳遍了全身,辛?xí)鐏聿患胺搭^看四皇子的表情,即刻斷了氣!
若是此時他來得及看四皇子的表情,定然會更覺得難過且心涼,因為看到他死的時候,他的這位殿下,眸子里沒有一絲的痛心,有的只是不被招供和連累的安心,甚至在心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辛?xí)缃K于死了,他也就放心了,至于辛?xí)绲募胰�,四皇子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誰知道辛?xí)缬袥]有和家人說過他和自己的事,萬一透了風(fēng)聲出去,他豈不是還會被連累!這個世上,只有死人,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視線落在辛?xí)缒歉呤莸氖w上,四皇子露出一抹慈愛的笑意,辛?xí)�,本皇子的宏圖大業(yè)上必然會記你一筆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黃泉路下走的太寂寞,所有侍郎府的人,我都會讓他們跟你一起再到地下過著同樣的日子!
有了辛?xí)缤蝗徊慌滤狸J進(jìn)劍鋒刀雨之中的行為,頓時令文官分心,瑾王目光一閃,借此機(jī)會,又上前給那本就受傷的文官添上一掌。
重力之下,連連后退,腳步踉蹌,最終再也不站不穩(wěn)的倒在了地上,而博俊王也被御鳳檀一腳踢飛,撞上了兩邊的大樹,跌落在地上抽搐不停!
侍衛(wèi)們見此,立即上去要將兩人束手就擒,那文官利用這個空隙,竟然以掌拍地,瞬間躍起,朝著旁邊的博俊王一劍狠狠的刺了下去,然后拔出長劍,立即自刎,那速度快的簡直讓人看不清楚,只看一支血劍襲上半空,他朝前一撲,沾滿了鮮血的手指指著明帝,目光含著毒光,“你,總有一天,會殺了你這個狗皇帝的……”說完,雙膝跪下,全身脫力,倒地氣絕!
侍衛(wèi)連忙圍了過去,試探的一摸兩人的頸部動脈,確實已經(jīng)死亡之后,在兩人身上翻轉(zhuǎn),馬上發(fā)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陛下,這兩個人,像是戴了人皮面具!”
只見他們面色棕黑,然而胸膛露出來肌膚,卻是與面部完全不同的黃白色,典型的大雍人外表。御鳳檀丟掉手中的長劍,闊步進(jìn)去走到那文官的面前,手指在他頸部摸索了一會,嘩啦一下,竟扯下了一個柔軟的頭套,甩了幾下后,明顯的出現(xiàn)一個和文官一模一樣的模子,只是那夾雜在剛才的血腥之中,又多了一股淡淡的腐臭氣息。
“這人皮面具做的真精細(xì),一點都看不出是假的,能不能讓我看看?”旁邊有人看著御鳳檀手中的東西,好奇的發(fā)表感慨。
御鳳檀拿著那人皮面具朝著那人手中一丟,望著那人小心研究,翻閱的模樣,面上露出濃濃的嘲諷,嘴角輕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當(dāng)然做的精細(xì)了,這是從活人身上剝下來的人皮!”
他的聲音如同春風(fēng)一般的溫暖,然而落在人耳里,比起鬼魅的震懾來,也不會差上一毫。
本還在精心察看的那人嚇得將手中的人皮面具一丟,整個人嚇的渾身發(fā)抖,不敢置信的望著那丟到了侍衛(wèi)手中的人頭面具,用發(fā)涼的腔調(diào)緩緩地,艱難的問道:“活人的?那。那這個文官,豈不是?”
“他早死了�!庇P檀的聲音微冷,狹長的眸子望著地上那兩名被剝了人皮面具后,露出兩張完全陌生面容的刺客,眼眸精銳的一瞇。
難怪他一直覺得博俊王有些不對勁,雖然性格依舊爽朗,做事仍舊粗獷野蠻,但是與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完全不同。
他曾經(jīng)細(xì)細(xì)的觀察過“博俊王”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但是怎么也看不出易容的痕跡。
原來不是易容,而是直接用人皮!
這種人皮面具是趁人在活著,血液流暢的時候,將其肩部以上的皮膚,用藥物和利刀,以精細(xì)的手法一點點的剝離,如此可以保持皮膚的彈性和柔韌性。
將皮完整的剝下之后,接著將皮膚放在特制地藥水里泡上兩個時辰,然后提出來,去除多余的油脂和血肉,再擦干,擦上特質(zhì)的柔軟油,打磨一遍,晾干之后,便做成一張精致絕倫的人皮面具。
一個月之內(nèi),戴在人的身上,和活人的肌膚沒有一絲半毫的區(qū)別。不僅看上去沒有區(qū)別,就算是手指按上去,也和活人的肌膚一樣,有著極好的彈性而手感,甚至還能傳遞肌膚下的一點溫度。
因為它保持了人皮膚的透氣性,就算戴在頭上直到腐爛的時候再取下來,也不會有任何的不適,除了后期人皮腐爛的時候發(fā)出的腥氣除外。
種剝皮的方式十分的殘忍,制作的成本也相當(dāng)高,藥水需要許多名貴的藥材配置,而剝離之人必須清楚的知道人體的結(jié)構(gòu),下刀不能有半絲的猶豫,后期處理起來雖然時間不長,幾天就夠了,但是這期間必須要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否則弄破了,弄皺了,那都功虧一簣。
眼下這博俊王和文官的兩張都做的完美無比,沒有一絲縫隙,這些天,兩人走過大雍的每一個街道,甚至和明帝也見過數(shù)次面,都沒有人能看出來。只有剝開衣物之后,才可以看到他們膚色的不同。畢竟大雍人和落日國的人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而這兩人的臉型和身形又和真正的博俊王以及文官差不多,套上人皮面具之后,對于不熟悉他們兩人的來說,是絕對不會感受到這種差距的。
御鳳檀漫步走到云卿的身邊,看她安然無恙的站在旁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云卿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個時候發(fā)笑顯然是不合適的,所以她只是微微勾了勾唇,示意自己沒有遭到襲擊,“我沒事,只是這刺客的人皮面具……”
之前這假博俊王曾和御鳳檀說過,四皇子找他合作,要陷害御鳳檀,許諾拉了瑾王府倒臺,能讓大雍肅北的防線減弱,而四皇子表示,他只要世子妃就夠了。
假博俊王為了表示誠意,還將四皇子與他說過的話全部告訴了御鳳檀。但是御鳳檀在京中生活多年,卻是比一般人曉得四皇子的性格。
這位皇子殿下,絕不是隨便會去找一個異鄉(xiāng)的人合作的,還提出侵入邊境這樣的要求,一旦被拒絕,簡直就是砍頭之禍。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位博俊王另有圖謀,可那時候,他也沒有想到,這位博俊王是假的。
博俊王本來就是第一次來大雍,認(rèn)識他的人沒有幾個,哪里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生活習(xí)慣。
所以御鳳檀并沒有按照博俊王所說的方法,只是換了個法子來警告四皇子,畢竟想要奪走云卿這一點,博俊王絕對沒有說錯。
但是根據(jù)眼前的事情來看,這假博俊王從一開始,就是兩邊討好,兩邊都想陷害,和御鳳檀說過的花,定然也和四皇子同樣說過。
他的目的只是想將場面弄亂,然而趁著眾人都被事情弄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再尋得最佳的時機(jī),去刺殺明帝!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博俊王”!
御鳳檀知道她在想什么,眸子微微瞇起,像是在沉思什么。
此時侍衛(wèi)將兩張人皮面具提了過去,朝著明帝稟告道:“陛下,這兩名刺客身上沒有別的證明物,但是在他們的腰部,都發(fā)現(xiàn)有兩個血紅楓葉的印記,這種標(biāo)記曾經(jīng)在圍場中道的刺客身上發(fā)現(xiàn)過,他們應(yīng)該是……血衣教的人�!�
血衣教,這個名字曾經(jīng)是毫不起眼,但是自從圍場一事之后,如同春風(fēng)刮遍了大雍每一個朝臣的耳邊,每當(dāng)聽到這個名字,眾人的臉色無不微微發(fā)白。
所有人都記起那一日的血腥情景,多少人死在血衣教的利刃之下,多少人受傷到如今還沒有痊愈,那種血濺當(dāng)場,橫尸全場的慘狀,是這些整日在朝堂,在后院里用陰謀詭計,爾虞我詐的人難以接受的。
嗜殺的恐怖,令他們瞠大了眼睛,寒意直到了骨子里。目光望著那兩名死去的刺客,想起他們剛才的狠絕,全身都冒出一股寒意。
又是該死的血衣教!
明帝望著那兩張人皮,心中如同怒火撩過草原,瞬間燃起熊熊的怒火,甚至是一發(fā)不可收拾,目光里的怒意怎么也收斂不住,順手抄起旁邊的一樣?xùn)|西對著地上就擲了過去,厲聲喝斥:
“這就是你們搜查的結(jié)果嗎?給了這么長的時間,什么也沒查到,還讓人進(jìn)了宮大肆殺虐!要你們又有什么用!”
帝王的威嚴(yán)被觸怒,就算知道這不是侍衛(wèi)們能防范的,可是剛才那險些被殺的后怕還在心頭跳動,眾臣子都紛紛低下頭,手心額頭都是冷汗,冬風(fēng)一吹,更是全身發(fā)涼,不敢抬頭。
而瑾王度步走到明帝的面前,目光在刺客兩人身上掃過,目光微緊,低聲道:“陛下,他們的人皮面具是真人做成,如今刺客已經(jīng)自刎,真正的博俊王和落日國的文官,要盡快找到才是。”
博俊王自年宴到今日,一共是一個月零四天,這種人皮面具到后期就會發(fā)出淡淡的腐臭味道,依剛才他的判斷,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馬上就要腐爛衰敗。所以也可以判斷出,真正的博俊王和文官,如今已經(jīng)遇害。并且是在達(dá)到大雍之后,才遭此毒手。
一國君王出使鄰國,卻被用剝皮這種殘忍的手法慘死在鄰國,就算大雍在實力上強(qiáng)壓落日國,從禮義上來說,是絕對落了下風(fēng)。
明帝的怒意在瑾王的聲音之下慢慢地退散了,眼下刺客已除,雖然對血衣教依然是恨之入骨,但是兩國邦交的問題還是要放在首位。分得清事情的急緩輕重,能將個人的喜怒放在次要的位置,才是帝王應(yīng)該具備的品質(zhì)。
他看了一眼瑾王,想起這個弟弟剛才確實是出手救下自己,心中微微一動,之前自己還在試探他,這些年也沒有少防備他,甚至將這個弟弟的軍事才干都壓在肅北那荒涼之地,到了危機(jī)關(guān)頭,還是他出手相救,一時記起當(dāng)年也是瑾王不畏生死,帶兵殺進(jìn)皇城,救他于四王之亂中,語氣微柔,“為兄知道了。”
這一聲聲音極小,卻準(zhǔn)確無誤的傳進(jìn)了瑾王的耳中,他目光微詫,然而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絲毫沒有因為這一句“為兄”露出半分的喜色和得意。
伴君如伴虎,絲毫也輕慢不得。
明帝說完之后,也不再將思緒停在此處,轉(zhuǎn)過頭望著群臣的面容極具威嚴(yán),雙眸緩緩地掃過一眾群臣,最后落到了韋剛成的身上,“你速去搜查八方館中所有落日國的隨從和使臣,查探是否有漏網(wǎng)之魚,并在京中查探博俊王和文官兩人的下落,記住,不要將事情鬧大,引起恐慌!”
“是,陛下!”韋剛城提心掉膽的應(yīng)道,今日發(fā)生這件事,他身為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責(zé)任巨大,陛下未曾問罪,不是對他特別照顧,而是因為還需要他查出余黨。
他領(lǐng)命立即退了出去,留下來的侍衛(wèi)去請了御醫(yī)過來,給受傷的五皇子,和侍衛(wèi)治傷,而地上的尸體也飛快的整理了起來,看著這滿目狼藉,明帝皺眉擺手,“去金殿�!�
看這意思,絲毫沒有放眾臣回府的意思,只怕明帝還要等韋剛城搜查的結(jié)果。一個刺客冒然進(jìn)來刺殺,怎么都會讓人想到里頭有內(nèi)應(yīng),不查個明白,哪里會放心。
于是一干人帶著忐忑和后怕的心情,望著金殿而去。
而韋剛城這一搜,又搜出了讓人驚訝的結(jié)果,只讓人覺得這次“二月二,龍?zhí)ь^”,實在是抬的太過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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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韋剛城這一搜,又搜出了讓人驚訝的結(jié)果,只讓人覺得這次“二月二,龍?zhí)ь^”,實在是抬的太過驚恐!
明帝在前方走了幾步,忽然想到那兩個刺客的武功之高,以韋剛城的武功,并不一定制服得了,頓住腳步想了想后,轉(zhuǎn)身道:“朕親自去一趟八方館,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疏忽!”
他改變主意要去八方館,那臣子們自然是要勸阻一番,可是明帝下了決心,也不聽人言。
但是去八方館,不可能后頭跟著這么多人,于是明帝除了侍衛(wèi)之外,還帶了十余名朝中大臣,其中便有瑾王和御鳳檀,而云卿因為御鳳檀的緣故,也隨著一起過去了。
待一干人進(jìn)到八方館的時候,落日國的使者隨從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時的天色正好,他們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國的東西,猝不及防的望見大雍的軍士前來,氣勢洶洶,烈脾氣一來,頓時便要拔刀相向。
他們拔刀,大雍這邊的侍衛(wèi)自然是不會客氣,他們的皇帝剛剛被冒認(rèn)成博俊王的刺殺,肚子里還窩著火呢。
明帝揚起手來,示意兩邊的人都不要沖動,朝著如今落日國人中穿著最高品級的使臣,以十分真誠的語氣道:“落日國的使臣和各位,你們莫要沖動,朕今日來這里,不是要和落日國動刀動槍,而是有要事要商議�!�
看他動作并沒有侵略的意圖,落日國的使臣微瞇碧色的眼珠子,大聲地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們商量,今日我們偉大的博俊王在宮中,兩國的來往你盡管找我王商議!”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他們還不知道博俊王已經(jīng)遇害。
明帝面色現(xiàn)出一抹痛心之色,以簡單明了的語言將剛才宮中發(fā)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聽到自己的國王對明帝進(jìn)行行刺的時候,那使臣滿臉不敢置信,大呼,“不可能,我王雖然是魯莽,但絕不失大智慧,不會為了一時沖動,破壞兩國的交情!”
此話云卿倒是心中贊同,原本的博俊王,雖然是性情莽撞,狂躁無禮,但是從他雖然連連吃虧,在御鳳檀手下落敗丟臉,也沒有沖動要報復(fù),或者當(dāng)即翻臉,這一點對于火爆性格的武人來說,是需要能力來控制的。
可是今日這個博俊王,拔刀就刺,顯然就完全不同了,那刺客招招狠利,根本就不管兩國的交情,不過他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博俊王,又哪里會管這些。
韋剛城將刺客的事情也重新說了一遍,直將周圍的落日國使臣驚得面面相覷,私下竊竊私語,又不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韋剛城,“我們的王該不是你們把他囚禁起來或者殺了,找了借口想要殺了我們吧!”
知道這群人和大雍人之間就沒有什么信任可言,友好的程序走了后,禮部尚書林大人的面色也出現(xiàn)一絲硬朗,語聲客氣道:
“若我們要殺你們博俊王,也不會等到今日儀式上,他在我們大雍數(shù)日,多的是時間下手!而且我們大雍要對付你們,到了晚上再派人潛入這里,你們就算再勇猛,也抵擋不過我們大雍的千軍萬馬!我國皇帝陛下遇刺之后,顧不得調(diào)查刺客,就奔此處,這都是心系友邦,才能做出的友善行為。你們?nèi)羰窃偃绱瞬聹y,耽誤了調(diào)查和尋找貴國博俊王遺體的時間,到時候不要說我大雍沒有盡地主之力!”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jù),說的落日國的人心里也贊同了幾分,若是大雍人要下手,要么就早點下手,要么就等他們出了大雍的國界再出手,誰會選這么個日子,給人詬病呢!
這些日子,禮部對他們的招待也確實是面面俱到,沒有絲毫的怠慢,如此一想,他們也釋然,但是心下卻更加焦急,急急地問道:“那博俊王究竟在哪里!”
林尚書見對方已經(jīng)被說服,眼下溝通就方便得多了,他朝著那使臣道:“首先,我們要確定,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混入了貴國的使者隊伍和隨從里,以便我們更好的尋找貴國博俊王的遺體�!�
使臣首領(lǐng)雖然心底氣怒不已,也知道此時不是發(fā)怒的時刻,對著身后蠢蠢欲動的隨從搖了搖手,然后轉(zhuǎn)頭望著林尚書,“你們要怎么查?”這些天,他們和林尚書打交道的日子比較多,自然選擇和他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