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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然而他卻顧不了自己的狼狽,自己的難看,因為他隱隱約約覺得明帝這一次的怒火不僅僅是這樣的簡單。

    他轉(zhuǎn)過頭,任由茶水從他發(fā)頂?shù)温�,眼來看著趴在地上簌簌發(fā)抖的三皇子,眼底帶著一絲探詢道:“三皇子殿下,你究竟做了何事?”

    三皇子頭朝下,臉埋在雙手之中,像鴕鳥一樣不敢看人。當聽到古次輔的話時,慢慢的從手中抬起他那一張白云的臉,此時那張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汗水,甚至眼里的淚水都流了出來,他顫抖著聲音道:“我,我什么都沒做,那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派的人……”

    五皇子扶著明帝,一手在明帝背后輕拍,余光瞟了一眼三皇子,那目光讓所有人都覺得發(fā)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與三皇子是兄弟,此時說出的話來有些落井下石了。御鳳檀看了五皇子一眼,明白他的顧及,他狹長的鳳眸里帶著嘲諷,朱紅的嘴畔如同含了利刃般,看著三皇子,冷然一笑,

    “你三皇子,你說不是你派的,那還是誰派的?你倒好,我跟五皇子殿下兩人就想方設法的想要救陛下出那叛賊的手,你得知我們將陛下救了出來,竟然還在中途還派了人埋伏我們,若不是我早就有安排,此刻豈不是給你得了手?”

    這一翻話說出來古次輔等人簡直就是目瞪口呆,不忍言語。他睜大了一雙極小的眸子,幾乎睜到了極點看著三皇子,花白的胡子在下巴不停的顫抖著,顯然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

    可誰還管他知情不知情,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和三皇子就是一體的。此時已顧不得再去責罵三皇子,他立即趴在地上,大聲呼道:“陛下,三皇子一時糊涂做下這等事情,雖然大逆不道,還請陛下能夠饒恕他一命!”

    三皇子既然叫他一聲外公,兩人早就許多年前被看作是一黨一派的,既便是這一次的扶持三皇子做新帝之事,也有他一手插了進去。

    這些年來,他們早就是密不可分了,此時就算是否認了此事,也起不到太大的效果。隨著他的話,那些跟隨著在他身后的朝臣也紛紛了跪了下來,每個人的后背上的都是冷汗層層。

    明帝氣得臉色從紅到白,從白到青,交錯不停,額上的青筋如蚯蚓一般,暴露在皮膚之下,眼神露出熾人的殺意,

    “是,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處心積慮的!他竟然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不是派人來迎接朕,而是派人埋伏朕回來的路上,這叫朕怎么忍得下這口氣��!”

    明帝的聲音悲憤不已,甚至可以說是悲傷大過于憤怒。他被人綁架了這么久,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果然就如同龍二說的一般,明爭暗斗,甚至還親自下手準備來送他一刀。

    他看著三皇子,越想越氣,抄起旁邊的碟子,對著三皇子硬擲了過去,那碟子對著三皇子有些發(fā)福的身子,咚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孽子,孽子,孽子��!”

    就在這個時候,魏貴妃從外面走了進來,朝著看到屋中的情形,撲過來對著明帝道:“陛下,陛下,你終于回來了�!�

    “滾!”

    明帝看到她的臉就想到了三皇子,如今這些人全部成為他眼中的刺,他一想到龍二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更加憤怒。

    這一聲“滾”煞氣十足,將魏貴妃嚇得腳步一停,本來要過去關(guān)卻查看明帝身體的她也停住了腳步,經(jīng)過精心修飾的面容也露出了兩分害怕的顏色,微微張著那雙涂了唇脂的唇瓣,有些無措的問道,“陛下,怎么了?三皇子他做了什么錯事嗎?還請陛下看在他年輕不懂事,饒恕了他�!�

    在她看來,無非三皇子要求監(jiān)國急怒了明帝罷了,又不是謀反,不應該動如此大怒。

    這一句話讓明帝怒急反笑了,他看著魏貴妃保養(yǎng)的得宜的面容,真的就發(fā)出了兩聲輕笑,“年輕?哼哼,你知道他今年多少歲數(shù)了嗎?”明帝一句句喘息的說著,突然手往桌上一拍,站起來再要說什么,身體卻再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畢竟受傷過久,又一時急怒交加,強忍著這口氣回到皇宮,此時哪里還撐得住,這一暈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明帝醒來后,令內(nèi)閣擬旨,將三皇子貶為庶民,剝奪國姓,流放千里,永世不得進京。魏貴妃奪貴妃稱號,打入冷宮。古次輔及其余臣子視情節(jié)輕重,或貶或罰,此處便不一一復述。

    這一次的事情,四皇子其實算是里面的贏家,他避開了與三皇子一同爭斗登上皇位之事。

    然而事情卻沒有四皇子看的那么樂觀,三皇子一等被落下臺了之后,他卻沒有受到明帝的重視,反而五皇子漸漸地受到了萬眾矚目。

    四皇子聽到風聲表示明帝對于他當時做過的一切全部都清楚,他自己也能猜到,在這一點上露了痕跡。

    后宮里的珍妃也因為這一次在宮中抓住了東太后,遏制了魏貴妃的人,避免造成后宮之亂而立了大功,在魏貴妃被貶入冷宮之后,她被提升為了珍貴妃。

    除了他們以外,漸漸活躍的還有瑾王府,御鳳檀受到了明帝極大的重視,開始頻繁的出入宮廷和王府之間,所有人也知道這次明帝能夠安然無恙的從營帳內(nèi)出來,完全是因為瑾王世子絕妙計策和早期的布防。

    春去秋來,不過就是短短的一個眨眼之間,朝中經(jīng)過這一次動亂,很多繁雜的事情需要處理,眼下稍微平息了一些,御鳳檀終于等到了修沐之日,清晨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看著外面升起的曦光,全身心得到了放松,摸了摸旁邊冰涼的床單。

    御鳳檀瞧著上面一對對的花蝴蝶,唉聲嘆氣:“哎,還要等上一個月呀,這一個人睡的日子還要有多久?”他一邊嘆氣一邊搖頭,緩緩的穿上了衣服,然后朝著云卿的尋夢居走去。

    到了尋夢居的時候,云卿也已經(jīng)起來了,正坐在院子里的池塘邊,擺了一桌早膳,看到他過來了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碟子走過來,溫婉地問道:“怎的今日不多休息一下,這么早就起來了?若是知道你這么早,我就等你一起用膳了。”

    御鳳檀牽著她的手,“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被平日里弄的習慣了,一時半會不起來還真不習慣,再說,我也想和你一起用早膳,每日里匆匆忙忙,都記不得多久沒跟你一起好好吃過飯了。”

    云卿夾了一口他愛吃的酥粉放在他面前,輕聲開口道:“起的早也好,曬曬太陽,到處走一走,對身體也比較好。這些日子看你每日的忙著,朝中的事情現(xiàn)在處理的差不多了吧�!�

    御鳳檀夾了一筷子小菜,他們兩人一起吃飯,那下面的丫鬟自然是避得遠遠的,只在他們可以看到的地方等候著宣召,倆人之間顯得隨意。

    淡淡的日光照下來,那夫婦相隨的景色,伴隨著蕭蕭落葉,將那份秋日的冷清都換做了溫暖的氣氛。

    御鳳檀嘗了一口酥粉之后,慢慢的道:“這個好吃,往日里怎么覺得沒這般好滋味。”

    云卿抿唇一笑,“這是我做的呢,當然和平日里你吃的不一樣�!�

    御鳳檀拉著她的手,在掌心細細的摩挲,眸子里的情意纏纏綿綿,“我就說怎么不一般,原來是卿卿的玉手做的,難怪特別不同。我還要吃�!闭f完后,只張著嘴等著,用眼神提醒云卿喂他。

    云卿莞爾,又有些羞意地推了推他,“桌上還有呢,自己夾�!�

    御鳳檀蹙了蹙眉,好看的臉皺了起來,用手拉了拉云卿的手臂,示意她快一點,“自己夾的不好吃�!�

    “這一樣的東西,怎么就不同了,你這可太懶了,修沐一日就想著來使喚我!”云卿心中好笑,手里卻還是夾起了一塊酥粉放在了御鳳檀的口中。

    御鳳檀這才心滿意足的吃了下去,眉眼瞬間染上了一層純澈的歡喜,云卿望著他,就連吃東西的時候,御鳳檀還是這般的好看,哪個角度望去,都有著讓人迷戀的妖魅資本。

    感受到云卿的視線,御鳳檀吞下了酥粉后,似笑非笑的望著云卿,“雖然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生的好,但從沒想到,在娘子的眼底,竟然是如此的秀色可餐!”

    這臭美的,云卿推了推他,“你少肉麻了,吃個早餐也讓人不得阿寧�!彼哪橆a因為微微害羞而染了紅暈,如同梨花上暈開的胭脂,美不勝收,看的御鳳檀是目不轉(zhuǎn)睛。

    做夫妻時間也不短了,可被他火熱的視線望著,云卿還是有些頂不住,推了推他,反而被御鳳檀順勢握住了手兒,干脆就轉(zhuǎn)移了話題,睜著眸子望著他,“你還沒說,如今朝堂里局勢如何呢!”

    御鳳檀這才慢慢地收回眸光,心底有點憤憤,堅持,他再堅持一個月就好了,口中卻還是回答:“朝中的事情倒是還好,只不過這次官員的替換倒是讓陛下忙碌不已,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大好了,如今還要忙碌,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大不如前。還好五皇子在一旁幫襯著,輕松了許多�!�

    他說的便是被那龍二綁架時,明帝吃了的毒藥,外加紅狼不得不補上得一刀,這兩樣已經(jīng)足夠損耗身體了,但并不是造成明帝虛弱的原因。

    龍二不動聲色的讓人在明帝的飯菜里面都下了毒藥,幸而是御鳳檀等人將明帝救出來的時間快,所以很快的就將那毒診斷了出來,如今正在吃藥將那毒一點一點的排出。

    雖說明帝還沒有到花甲之年,然而將近五十歲的人身體自然是大不如前,加上日日勞累,經(jīng)常咳嗽不已,臉色由以前的威嚴健康變成了蒼青色。

    這一切不需要看云卿也能猜得到,只不過身在帝王之家便是如此,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的道:“如今也只能讓陛下細細將養(yǎng)身體�!�

    御鳳檀點頭道:“龍二他們凌遲處死,按照當日的約定,已經(jīng)派人將那殺死博郡王的兇手的頭顱送了過去�!�

    “恩,如此一來,落日國面子上應該也滿足了�!�

    云卿嘴角微勾,“是啊,如今落日國的三皇子做了博郡王,他們國家里面還動亂著,哪能還起其他心思呢�!�

    御鳳檀笑了一笑,不以為意道:“說起這個案子,我倒是想起了那日在鬼山那里發(fā)現(xiàn)的白銀�!�

    “哦?你是說當年的那個案子?”

    御鳳檀道:“我跟陛下提了一次這件事,五皇子也說了一次,但是陛下都將折子壓而不發(fā),看陛下的意思是不想再提�!�

    “陛下不是不想提,你看朝中老臣中被貶的大臣,還有去泰山祭天里喪去了的一部分,都需要新人來添替。耿沉淵你是知道的,陛下一直都將他作為翰林院的接班人培養(yǎng)。

    這一次的事情明顯可以讓他翻身,他的父親如果能洗清罪名的話,那么秦姨就再也不是一個罪臣之女了。但是陛下為什么沒有這么做呢,是想要將這個恩情留給下一代的帝王吧。

    也就是說明帝將秦家的這件事情壓而不發(fā),等到下一代帝王上位的時候,然后在宣布秦家這件案子為冤情,到時候再給秦氏封上一個誥命封位,耿沉淵也可以隨之提升官位。如此一來。這個冤案所有的一切都算在明帝的頭上,而新帝就可以得到耿沉淵這一個忠臣,成為下一屆朝臣中的肱骨大臣。”

    這一切云卿也就放在心里,和御鳳檀倆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這個意思。

    帝王之術(shù)說起來深奧,其實玩的也是心計,只是看玩心計的人看的長還是看的遠罷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賞花聽風,看著那秋天漸漸變黃的樹葉,感嘆時日過的飛快,早膳便用完了。

    飲了一杯花茶,云卿便站起了身,朝著御鳳檀道:“今日不巧,剛巧府里要去整理庫房�!�

    “整理庫房?我同你一起去�!�

    云卿看了他一眼,“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你不如休息一會吧�!�

    “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就想陪著你,走吧,一起去看看,我也好知曉平日里你都做了些什么?”御鳳檀不容拒絕的拉著云卿朝著庫房走去。

    其實云卿也巴不得能和御鳳檀呆在一塊,她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看到御鳳檀就覺得很開心,和他在一起更是時間過的飛快。

    說是清點庫房,其實大部分都已經(jīng)由下人點好了,云卿要做的就是檢查一下,對一下私人小庫房的帳。

    這些事情流翠也早就記錄在了單子上,眼看男女主人都來,他們自然是避在了門外,云卿看御鳳檀真的是一臉興致的跟在身后,也尋出些事情給他做,便將那賬本讓御鳳檀拿著,然后一個一個的報數(shù),他便在旁邊點著看,如此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比起那*也不會差上幾許。

    陽光從小窗里斜照下來,灑下淡淡的光輝,兩人輕聲笑語輕點了一半的東西了。云卿再次打開一個箱子在里面翻著東西,御鳳檀余光瞄了一下旁邊的箱子,落在其中一樣物品上,眼底卻是一亮。

    他彎下身從旁邊捏出一本冊子,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哦?我從來不曉得原來卿卿你也藏著這樣的好東西�!�

    云卿一看他手中拿的冊子,一下沒看清,還特意側(cè)了頭過去看,這一看,臉還是禁不住的臉紅了起來,朝著御鳳檀輕拍了一下,“說什么藏啊,這東西就是嫁人的那一天帶過來的!”

    御鳳檀笑嘻嘻的將那冊子翻了翻,“哎?真的不錯哦,看來沈家真的是有不少好東西,連冊子送的都是相當難找的版本啊,云卿你看,這個姿勢我們可沒試過!”

    云卿斜了他一眼,目光順著他說的落到了冊子上,圖冊上顯然是男女正坐在桌子上以讓人羞于啟齒的姿勢正在歡合,她看了一眼又趕緊收回目光,心底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目光又飄到了書上,望見御鳳檀此時狹眸里亮晶晶的光彩,暗道:一看到春宮圖就兩眼放光,露出了那狼一樣的神色,真是一點也不知道遮掩。

    她推了推他的手,“別看這個,等會你要看的話看個夠,現(xiàn)在先把東西給點了吧!”

    御鳳檀笑嘻嘻的將那冊子放在一旁,望著云卿那帶著點點羞紅如同夏然的臉頰,心口微微一動,一把摟住了他,在她臉上輕輕啄了兩下,“卿卿,這個姿勢咱們沒有試過,不如就在這里來一次吧!”

    云卿故意板著臉推開他的手,“亂說什么,這里是庫房!”平日里在房間折騰也就罷了,這里,云卿看了一眼,簡直想都不敢想。

    她轉(zhuǎn)身朝著那賬本上看了一眼,轉(zhuǎn)移注意力,就知道御鳳檀他不會做什么正事,到了這里,腦子也凈想著別的東西,早知道就不讓他跟著來了。

    彎腰將一套紫檀木包角鑲銀的盒子拿了出來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之上,準備打開檢查。

    御鳳檀被她推了開來,心中覺得委屈的要命,這些天忙的要命,莫說是親熱了,一天瞧上一次都十分的難得,有時候回到家中,云卿都已經(jīng)歇息下來了,他又不忍打擾她,悄悄的走開,好不容易等到休息的時間,云卿也不給他機會,這讓他怎么得了。

    那俊逸的臉上便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抱著云卿道:“好卿卿,試試么,咱們就試試么,難道你不喜歡嗎?”

    這是什么理由?

    是她喜歡,還是御鳳檀喜歡。云卿剛想反駁,耳垂處卻忽地一熱,隨即一陣溫熱的氣息在頸部流轉(zhuǎn)開。他的唇在她的脖子上輕輕的吻著,后背傳來他胸膛滾燙的氣息,一雙手從下擺伸了進去……

    “卿卿,這里也會很舒服的,我保證……”

    像是要糖吃的孩子,帶著天真的狡黠和甜蜜的哄騙,不知道怎么,云卿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和御鳳檀已經(jīng)面對面擁在了一起,而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御鳳檀捧著放在了柜子之上,兩只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唇舌貪婪的糾纏,他的手靈巧的掌控著她的呼吸,兩人氣息大亂,洶涌澎湃的情一欲蔓延在庫房中。

    當御鳳檀拉開裙擺,光裸的小腿接觸到柜子,冰涼的觸感傳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被情一欲侵襲的腦子也清醒了過來,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和御鳳檀兩人此時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過大膽,面紅耳赤的推開男子,“鳳檀,這里……不行……”

    御鳳檀一只手正停留在門前,陡然被打斷,帶著不滿的對著小巧的花瓣彈了一下。

    云卿哪里受的住這樣的刺激,身子一僵,而腿腳反射性的一抬,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了啪的一聲物品掉落聲。

    小臉上還掛著未曾褪去的紅朝,忍著渾身發(fā)軟無力,云卿一只手吊在御鳳檀身上,傾斜著身子去看,當看到那個盒子的時候,驚得所有的激情一下子冷卻,跳下柜子將跌落的東西拾起。

    “這可是我外祖母留給我的東西,若是摔壞了,你讓我怎么回家對娘說啊!”

    這一套東西可是從外祖母的外祖母開始就一代代傳了下來,是一套極品帝王翡翠所做成。除了頭釵、簪子、耳飾、耳環(huán),還有一條掛在胸前的由18塊玉佩組成的飛龍水流的項鏈。做工精美,玉質(zhì)一流,可謂是傳家之寶,傳女不傳男的。

    上一世韋凝紫就是對這套玉飾見過之后再難忘懷,她也是靠著這套玉片,親手將上一世的韋凝紫用簪子殺了。

    對于這套玉飾她十分著緊,此時眉頭夾得緊緊的,細細的檢查著每一個首飾,只希望這套玉飾不要受到任何的損壞,否則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母親了。可偏偏在檢查額飾的時候,看到其中有一片與其他不同,似是有些搖晃。

    云卿緊張起來,朝著御鳳檀道:“你看,這是外祖母留給我的東西,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這下可好了,這里好像壞掉了�!�

    御鳳檀剛才也的確也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想抱抱云卿罷了,誰知道偏生就撞上了這樣東西,他看著她眼底的焦急,“讓我瞧瞧看能不能修補好?”

    云卿賭氣似的將那玉佩推到了御鳳檀的手上,“你看嘛,若是壞了,就說是你弄壞的�!�

    御鳳檀小心翼翼的將那玉佩玉片拿了起來,細細地查看,視線落到了接縫處,發(fā)現(xiàn)了其中有一處與其他玉佩不同的地方。

    放在那處沒覺得什么不正常,但是放在手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一處是與其他地方不同的突起,他帶著疑慮輕輕的將那玉片揭開,在那玉片和鑲金座之間赫然出現(xiàn)一把比小指還要細上三分之二的鑰匙靜靜地躺在上面。

    “云卿快來看,這玉片里有鑰匙!”

    云卿正在整理剛才沒來得及系好的衣裳,聞言望去。結(jié)果這一眼她的注意力就全部被吸引過去。

    御鳳檀手中拿著的鑰匙所藏的地方……

    他們兩人同時睜大了眼睛——“玉片的秘密!”將這句話同時說了說來,御鳳檀更是不可思議的望著云卿,狹眸里的光好似乍現(xiàn)流彩,“我一直在尋的便是玉片里的東西,但是始終不知道是什么,說來也巧,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云卿看到那躺在御鳳檀手心里小小的青銅顏色的鑰匙,明明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東西,卻令心中的激動簡直是一波又一波。

    她和御鳳檀一直都在找打開那小木盒的東西,本來以為今日會不小心把外祖母傳下來的東西推壞,還在暗暗著惱。

    誰知道卻推出了他們一直都想要找的這個鑰匙,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她稍微收斂了一下臉中的喜意,朝著玉佩看去,“玉佩有沒有事?”

    御鳳檀搖頭,“沒事,玉片沒有摔壞,但是和底下的鑲金座分離了開來,這個拿到工匠處,重新鑲嵌上去便可以了�!�

    這一個玉飾最珍貴的便是上面那一片片價值連城的玉片了,云卿見沒有損壞,心中也放松了許多,她對著御鳳檀道:“那現(xiàn)在我們就去將那小木盒打開嗎?”

    “打開吧”御鳳檀嘻嘻一下,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從那袖子里變出了小木盒在手中,“你看就在這里”

    “咦?你還隨身帶著它?”云卿看著那小木盒,莞爾一笑問道。

    “可不是嘛,我一天到晚就盼著能打開它,隨身都攜帶著,想著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解開它!”他朝著云卿眨了眨眼睛,“這回你曉得,多多運動的好處了么!”

    云卿嗔了他一眼,“沒正經(jīng)的,快打開盒子吧�!�

    御鳳檀嘴角帶著輕微的得意,將表面看起來平凡無其的小木盒放在了另外一邊的柜子上,拿起了那片小小的鑰匙,插入了小木盒的孔中。

    咔噠一聲,像是機關(guān)跳閘的聲音,然后小木盒的盒蓋就微微的一跳。

    云卿看著那決定了她家人生死的木盒,心口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御鳳檀看著她不自覺抿緊的櫻唇,笑道:“不用那么緊張,里面的東西也許不像我們想的那么夸張。”

    云卿咬著嘴唇輕輕的點頭,心中卻是知道這東西是十分的,否則的話四皇子又何以用她全家來換取這樣東西呢。

    御鳳檀望著云卿緊張的樣子,“那你來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云卿想了一想,也沒有拒絕,這樣東西簡直可以說是她重生以來的第一目的,如今可以親手打開親眼看到這樣東西,她自然是欣喜的。

    于是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揭開了木蓋,平凡的盒子之中躺著的沒有價值連城的珠寶,沒有璀璨發(fā)光的珍珠,也沒有神秘的調(diào)兵遣將符,只是一張紙折疊到了其中。

    云卿和御鳳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云卿將那紙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折開,露出了上面的字跡,空氣一下子變的極為靜謐,像是寂靜到了極點,簡直讓人說不出話來。

    倆人的目光都停在那張并不起眼也并不大的紙張上面,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最后停在了那落款處,又定定的瞧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

    然后云卿才緩緩的將那東西折了起來,又原樣的放回了盒子之中,在蓋上了盒蓋,這一系列動作做了下來,御鳳檀一句話也沒有開口阻止她,他就像云卿一樣,認為這個舉動是最正確的。

    最后,云卿將鑰匙取了下來,“你保管還是我保管?”

    御鳳檀搖了搖頭,“這東西還是你拿著吧,若是以前我不知道它是何物,天天帶在身上也就罷了,如今看到其中的東西,你再讓我天天放在袖子里,實在是讓我不得不掛念著它的存在。”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微微的調(diào)侃氣息,眼神里卻是十分的認真。

    狹長的瞳仁和云卿那一雙鳳目望在一起,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沒有藏起來的驚訝。

    只有驚訝,他們想過了千般萬般東西,萬般沒有想到盒子里面是那樣一張東西。

    “那怎么處理?”靜靜的庫房里,兩人商量著處理的方式。

    御鳳檀皺起眉頭,“這么多年,陛下一直沒有提起此物,朝中知曉的人又少之又少,貿(mào)然拿出來,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眼下的局勢,這東西,拿不拿出來,影響都不大�!�

    云卿贊同他的想法。在看完了那張東西之后,她突然就知道了為什么四皇子上一次會將沈府抄清。以四皇子的心性,和所處的地位,大概也會不顧一切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了。

    倆人緩緩的回過神來之后,便將那盒中的東西收了起來。

    云卿讓流翠進來將飛龍流水項鏈收在另一個盒子里,準備拿去外面讓那巧手的工匠去修。

    兩人走出了庫房,門前有兩個丫鬟似在爭吵,其中一個吵不贏了后,跺了跺腳像是不甘低頭捂著臉跑開。

    她一手抹著眼淚,沒有看到前方有人,直接撞到了云卿的身上,一不小心將手中的木盒和玉飾盒一同撞倒在了地上。

    流翠望著那丫鬟,皺眉喝斥道:“怎么走路的?在府中如此莽撞,難道沒有人教過你禮儀嗎?”

    那小丫頭松開抹眼淚的手,看到了云卿和御鳳檀,臉色一驚,連忙跪了下來道:“世子,世子妃,奴婢不是故意的,請您饒了奴婢。”

    云卿沒有答話,而是先是上去將那小木盒撿了起來,流翠則將掉下的玉飾盒也是拾了起來,好在那玉飾盒本來的包裝就帶有緩沖力,一掉又沒有多高,只是跌開了蓋子,里面的東西沒事。

    而御青柏從一條路上走過來,望見了這邊的情況,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對著兩人道:“世子,世子妃�!�

    御鳳檀見到他,臉色淡淡的也沒有什么特別,“今日你也休息嗎?”

    御青柏如今在國子監(jiān)那里學習,讀書,準備參加最后的殿試,考出一個功名來,平日里也甚少看見他,所以今日兩兄弟見面,御鳳檀才會問出這樣的。

    他內(nèi)斂地笑了笑:“是啊,這兩天國子監(jiān)內(nèi)整修,所以我們放假,”目光落在云卿手上拿的那個小木盒子,目光微微一閃,借著低頭掩飾了過去,“世子是陪世子妃來庫房這里來拿東西的嗎?”

    云卿點了點頭,道:“是的,今日清點庫房,不小心摔壞了東西拿出去修罷了�!彪m然御青柏一直在府中看起來規(guī)矩,可云卿自從看過他那一次的眼神后,總覺得這個人透著一股陰氣,印象并不好。

    自從發(fā)生了御鳳松的事情之后這府中的兄弟關(guān)系一直不好,御鳳檀和他們自小便不是一塊長大的,感情也說不到多深厚。

    說不了多久的話,便顯得有些冷場,各自離開了。

    ——分割線——

    “你說她的手上有一個小木盒?”四皇子緩緩地抬起眼皮,如刀斧雕琢的俊顏帶著一分異色。

    “是,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看旁邊銀木所雕的那盒子價值不菲,一看便知道裝著價值連城的東西,而我看到世子妃偏偏沒有去撿那東西,而是將那平凡無奇的小木盒撿了起來。四皇子殿下不是一直讓我注意世子和世子妃兩個人,若是有一絲不對勁,就立即向您匯報�!庇喟卮藭r的臉不再是恭謹,而是帶上了諂媚,秀美的容顏讓人看了多了一層厭惡。

    四皇子抿緊了嘴唇,棕紅色的唇看起來有幾分陰森,他轉(zhuǎn)頭問道:“另外一個盒子中裝的是什么東西,你知道嗎?”

    “那盒子我也在府中打聽了,是一套玉飾�!�

    玉飾?四皇子腦中飛快的旋轉(zhuǎn),瞬間明白了,他眼睛深處露出一分喜色,然而面上卻是絲毫不曾露出來,對著御青柏道:“你替我繼續(xù)看著御鳳檀,放心好了,若是日后我登了大寶,這瑾王一位必然是你的!”

    御清博平日里再鎮(zhèn)定,此時得到四皇子的許諾,面色也露出了一份喜色,連忙謝恩走了出去。

    自從他到了京城之后,他便日日出去,很多人都因為他是庶出的身份,和御鳳檀之間的對待自然是有區(qū)別的。他從小就被御鳳松欺壓,咬著一口氣,在庶子中好不容易脫穎而出,讓父王分了一絲關(guān)注在他的身上。卻到底不如御鳳松身為嫡子,即便是愚蠢笨呆,也要比他要受到更多的夸獎和奉承。

    他怨憤,他不甘,一直暗地里都在細細的謀劃一切,結(jié)果御鳳松和假王妃卻沒有如他所愿,將御鳳檀拉下世子之位,反而將自己陷了進去。而他勢力單薄,要想對付御鳳檀,更加艱難。

    這一切都被四皇子看在了眼底,于是四皇子便找了一個機會將他收買了,許諾必然讓他不會為庶子出生而耿耿于懷。

    今日更是承諾,如果能輔佐四皇子登上大寶之位,定然幫助他登上瑾王之位。能坐上王爺,日后誰還敢瞧不起他這個庶子,定要讓以前那些嘲笑過他的人,嘗嘗他的厲害。

    四皇子望著御清博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宛然一笑,“好,真是好,這玉片我一直都在尋找,結(jié)果卻一直沒有尋到,最后還是被御鳳檀搶先一步得到了。”

    他敢肯定那玉飾盒和那小木盒之間定然有著關(guān)系,而且十有*沈云卿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木盒里面的秘密。

    想到這里,他眸光緊緊一縮,手指緊緊的攥緊。不行,現(xiàn)在時間如此緊迫,眼看現(xiàn)在父皇對五皇子越來越倚重,若是他還不下手的話,日后就更沒有機會,必須盡快下手。

    卻說此時宮中的章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珍貴妃了,在后宮里,可謂一人獨大,明帝身子不好,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宣召美女侍寢,越發(fā)的依賴章瀅。

    除了沒有皇后這個位置,珍貴妃簡直就是宛若皇后,所有的妃嬪都得看著她的臉色行事。

    這一日,她又送走了一干來請安的妃嬪們,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最近日子過的愜意,親眼看著東太后被處予凌遲之刑,報了大仇,人都變得格外懶怠。

    米兒扶著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姿態(tài)懶懶,眼神疲乏的左右看了看,總覺得今日少了一些什么一般,想了想之后,喊道:“米兒�!�

    “怎么了?娘娘�!泵變悍鲋聻]的手,看著她有些精神不振,擔憂地問道:“娘娘,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爽?”

    章瀅摸著額頭,搖了搖頭,“今日殿中怎么沒有點熏香啊?”

    米兒探頭往里面一看便看到那木桌上的香爐燃著沉水香,皺眉道:“娘娘,那香正燃著呢,是不是嫌氣味小了,奴婢在加一點。”

    可是她心中在想,這氣味已經(jīng)夠大了,他們聞在鼻中覺得剛剛好,以往點這香的時候都是這個濃淡最佳,怎么今日珍貴妃卻說聞不到呢。

    章瀅看了一眼,確實香爐里有白煙蒸疼,她一步步緩慢地靠在美人榻上,身子乏力,瞇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始終覺得心情有些煩躁,“今天點的是什么香?聞得讓人感覺不舒服,撤了吧�!�

    米兒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還是沉默的去將香換了,然后問道:“娘娘,要換香一點的還是素淡一點的?”

    章瀅又打了一個哈欠,眼底流出了一些淚水,眼圈有些微的發(fā)紅,“我記得這兩個月咱們宮里不是一直用的鞠金香嗎,怎的今天又不用了,我覺得那香味不錯。”

    米兒看了章瀅一眼,低著頭道:“娘娘,那香已經(jīng)燒完了�!�

    “燒完了?燒完了就去在領(lǐng)一些過來。”章瀅擺了擺手,一雙修的精細的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語氣里帶著不耐,只覺得米兒真是越來越不懂她的心理了,一句話非要她說出來才行。

    米兒暗忖,鞠金香是前兩個月內(nèi)務府新送來的東西,剛點的時候,珍貴妃也就是聞著一般般的,說是點了一日就要撤去,誰知道第二日,又說好聞了起來,便每日在用。

    她看章瀅臉色不佳,讓谷兒去內(nèi)務府再領(lǐng)來,自己站在美人榻旁,給章瀅打風。

    不知道怎么,那扇子吹來的風都覺得讓章瀅很煩躁,她一手掀開那扇子,“不要再扇了,這么冷的天,你還在扇什么呢!”

    米兒被她嚇了一跳,站到了一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看章瀅在那美人榻上翻來覆去,極不安穩(wěn)。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過去了,章瀅拉了拉領(lǐng)口,有些透不過氣般,“怎的還沒將香領(lǐng)回來?這么久了,這去是內(nèi)務府還是出了宮!”

    她此時的面容青白,額上也像是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米兒被她的臉色嚇到,“娘娘,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讓御醫(yī)來看看?”

    “我要香!香!”,不知道為什么,章瀅覺得,只有點燃了鞠金香,自己的煩躁就會好的。

    米兒嚇了一跳,疾步朝著宮門去,目光落在急急忙忙走過來的谷兒空著的手上,便知道她沒有領(lǐng)到東西。谷兒瞧著米兒的臉色,小聲道:“怎地,娘娘又罵人了嗎?”

    米兒點點頭,谷兒更是一臉怕怕的朝著里面看,比起米兒來,她還不是從小就貼身照料在章瀅身邊的,若是被罵,她會被罵的更慘。

    “米兒姐姐,你沒覺得貴妃娘娘這段時間變的很奇怪嗎?”

    “怎么了?”米兒心中卻是覺得一些,但是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看谷兒的神情,看來她也感覺到了。

    “你看最近,娘娘平日里也不像往常那樣喜歡出去走了,一有時間便是躺在那美人榻上一動不動,全身看起來懶洋洋的,比春困還要厲害,吃飯也吃的少,人也沒什么精神,而且最奇怪的是,以前她不是最喜歡聞沉水香的,為何如今偏偏要那鞠金香呢,那東西內(nèi)務府的人說沒有了,可怎么辦才好!”谷兒小臉皺起。

    米兒聽著心中也覺得奇怪,望著里頭小聲道:“不要亂說,也許是這段時間皇宮里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娘娘進宮時間也不算太長,要處理這樣的事情大概還是有些困倦的。”

    谷兒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里面章瀅厲聲在喊:“米兒,谷兒你們在外頭做什么!”

    米兒和谷兒相互對視了一眼,理了理臉上的神色,走到里面,請安道:“娘娘�!�

    章瀅不耐道:“別行禮了,鞠金香,領(lǐng)來了沒有?”因為不舒服,她說話都變得格外的簡短。

    谷兒搖了搖頭,細聲道:“娘娘,內(nèi)務府那邊說鞠金香這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了�!�

    “沒有了?怎么沒有了?不過是一些香而已,難道內(nèi)務府就沒有了嗎?沒有了就趕緊讓他們找��!”章瀅不知道怎么了,聽到?jīng)]有了鞠金香整個人都煩躁不已,萎靡的神色里露出了狂躁的神色,那一張精致美艷的臉也顯得有些扭曲,她耐不住煩躁,抄起手中的一個碟子對著谷兒就丟了過去,“還不快去內(nèi)務府,還杵在這里做什么?!”

    那碟子丟過來的時候,米兒嚇了一跳,她一下?lián)踉诠葍旱拿媲�,任那碟子砸到自己的身上,痛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章瀅也是一時氣怒,望見碟子砸到了米兒身上,頓時也有些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剛才這個舉動實在是太過沖動了一些,可說出來的話,更加郁躁,“我丟個碟子,你也要擋在前面嗎?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到底知不知道規(guī)矩!難道我處罰個奴婢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米兒看她這樣,有些痛心,壯著膽子道:“娘娘,你最近有沒有察覺到,你的性格和以前都不一樣了,這只不過是一種香而已,換一種香就可以的,為何你偏偏要那種呢。谷兒跟在你身邊多年,她剛才去了內(nèi)務府,說沒有,這一時半會急著要也是不會有的�!�

    以章瀅目前受寵的程度,若是能調(diào)出來,內(nèi)務府絕對是毫不猶豫,可這次他們說沒有,定然是已經(jīng)沒有了。

    章瀅聽著米兒含淚說的話,也有些泄氣,她揉了揉發(fā)疼的額頭,嘆了一口氣道:“我最近好似心情是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似沒有聞到那香就燥得慌,沒有什么力氣!”

    米兒本是壯著膽子跟她說的,但是看章瀅雖然暴躁了一些,但是對她還是極好的,又能聽的進她的話,便又接著道:“娘娘,奴婢自幼跟在你身邊,你待奴婢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但是奴婢就是覺得你如今略微有些急躁,甚至比在進宮之前發(fā)脾氣的頻率還要高一些,娘娘,不是奴婢多心,你應該不是這樣的。”

    米兒憂心忡忡地話,讓章瀅猶疑了起來,在這宮中最起碼的一點就是戒驕戒躁,特別是以她現(xiàn)在的位子簡直就成了所有后宮女人之敵。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有點不太集中的注意力,想起自己最近的舉動,又覺得記憶力不大好,模模糊糊地很難想起事情。

    但是就看她剛才用碟子砸谷兒這個舉動,確實是她很久沒有做過的了。她又打了一個哈欠,雙眸焦距空洞,望著米兒有氣無力的問道:“當真是如此嗎?”

    米兒看著她這樣子,越發(fā)的覺得有些奇怪,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奴婢絕不敢撒謊,也不是抱怨娘娘,奴婢在娘娘身邊,不說對娘娘了解的十成十,三四分也是有的�!�

    章瀅坐在椅子上思索著,用力用手指捏著自己混沌的太陽穴,腦子里突然劃過一道什么,美目里射出凌厲的光,急聲問道:“我這樣的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米兒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若是說娘娘有變化的時候便是兩個月前,也就是點了這鞠金香的時候開始的。”

    “鞠金香!”章瀅雖然全身乏力,精神有些不集中,但是此時,她還是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撐起軟而無力的身子,“鞠金香,對,就是這個東西!”

    經(jīng)米兒一說,就連她自己也有些感覺。

    以往這種天氣,章瀅都會想出去走一走,她本性是喜歡自由活潑,到了宮中,即便是只能在御花園這些地方,她還是喜歡出去吸收一下新鮮空氣,看一看自然景色。

    現(xiàn)在,她反而越來越喜歡縮在屋子里,不想見人,也不太想說話。而且她如果不聞這鞠金香的時候就全身乏力,不停地打哈欠,甚至是狂躁的可以拿起東西砸人,砸身邊伺候的丫鬟。這比起以前她在揚州時候的行為來更為可惡。

    難道這個問題出現(xiàn)在鞠金香上面?

    她腦中瘋狂的轉(zhuǎn)著,自從進了這個宮,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即便是有人在這香上動了手腳,也是再正常不過。

    從內(nèi)務府領(lǐng)來的香,竟然被人動了手腳,章瀅驀地一驚,能將手伸進這內(nèi)務府里,那人的勢力一定極大。

    她兩只手緊緊的扣著額頭,疼痛和煩躁越來越明顯,簡直就像有人在她大腦里拼命敲鼓,她捏緊額頭,痛苦地道:“趕緊去問一問,這鞠金香到底是誰送來的?其他的宮中還有沒有人領(lǐng)過這種東西?快點去查,去查!”

    若是有人給她特意安排了這樣的香,那么接下來她肯定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章瀅使勁忍著身體內(nèi)傳來的種種酥麻就像是螞蟻在內(nèi)臟內(nèi)拼命的咬著,這又酸又痛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的眼淚開始不自覺的從眼眶里流出來,整個人像是蒙了一層灰一樣,

    這種東西她曾經(jīng)聽人說過,好像是南海那邊傳來的一種叫做無天的東西,吸了這樣東西,若是不再繼續(xù)吸的話,就會出現(xiàn)不安、焦慮、忽冷忽熱、起雞皮疙瘩、流淚、流涕、出汗、惡心、嘔吐、腹痛、腹瀉等反應,讓人難受得想要撞墻,想要自殺。

    咬緊牙根,章瀅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她不能讓人控制自己,她一定要在這后宮中活到最后,不能輕易的倒下。她喊了谷兒過來,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去。

    米兒被她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量捏的發(fā)疼,卻更關(guān)心章瀅的身體,看著她開始有些恍惚地鳳目,擔憂地問道:“娘娘,你要去哪里?去御醫(yī)院嗎?奴婢去找御醫(yī)過來,你躺下休息�!彪m然她不懂醫(yī)術(shù),可看章瀅的樣子也知道她極為不好。

    “不!”章瀅揮了揮手,虛弱的阻止道。整個未央殿中因為長久熏著鞠金香,浸透到每一樣物品上,讓她在里面呆的久一點,鼻尖總能聞到那若有若無的香味。

    若是在里面在多呆一會,她怕整個人都會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打滾。

    米兒沒有辦法,拿了一定遮陽的紗帽給她戴上,和谷兒一起扶著她朝著御醫(yī)院走去。

    然而始終還是太遲了,就在章瀅走出來的時候卻聽到有人朝著她走了過來,是一名宮中的內(nèi)侍,長得平凡無奇,讓人過目既忘。

    他看到從未央宮里面走出來的章瀅,似是已經(jīng)等候了許久,走上前,恭敬的道:“娘娘是不是現(xiàn)在感覺渾身難受呢?想去讓御醫(yī)看一看呢?”

    他說完這一句話后,章瀅便敏銳的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她隔著長長的水色紗巾,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內(nèi)侍,努力以威嚴的語氣道:“你背后的人是誰,讓他跟我來說話吧�!�

    那小內(nèi)侍便在前方引路,帶著她便往御花園中穿梭而去,但見那秋日的陽光高照,傾照在前方不遠處一個亭子里。

    亭子里站著一個人,高大的身軀著了一襲深紫色的錦袍,一手負立在身后,光看著背影就有一股冷酷之氣。當聽到這邊的腳步聲來的時候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珍妃娘娘,好久不見了”

    章瀅看著他,憤怒之中又帶著一聲冷笑,“原來是你在后面操作一切,四皇子。”

    四皇子兩道濃濃的眉,稍稍的挑起,面上露出不以為意的笑容,看章瀅的此時的形態(tài),便知道鞠金香已經(jīng)起到了作用。處于上風,讓他的姿態(tài)格外的輕松,他甚至朝著章瀅緩緩一笑,對著她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珍妃娘娘既然知道鞠金香是什么東西,就知道那東西宮中是絕對禁用的吧,若是讓御醫(yī)們知道你用了這個東西,只怕這榮寵一世的日子也到了頭了。”

    章瀅松開了米兒扶著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石亭,保持著她高傲的姿態(tài)坐了下來,背部挺的筆直,努力的克制骨子里傳來的種種不適,望著四皇子那張冷酷的面容,“明人不說暗話,既然四皇子苦心安排了這一切,有什么條件便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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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鳳檀如今更忙了,不僅京衛(wèi)營交給了他,就連京城附近城市的軍防,明帝也一應交給了他,所以即便如今已經(jīng)過了孝期,他在府中的時間也很短,時常要到各州府去檢查兵馬訓練情況。

    云卿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時日,她看見外面的葉子漸漸的變黃慢慢的落下,看著紅葉霜染,斜陽浸晚霞。

    此時的她,再不是剛剛?cè)刖[忍周旋的那個沈云卿。許多人都紛紛要與她結(jié)交,自然也無人敢惹,云卿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驕不躁,偶爾參加一兩個不得不去的宴會,大部分的時間自由安排。

    其實,掐指一算,這一年看起來很久,回憶起來真真不過就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再過幾天,也就過了一年了,在京城在瑾王府發(fā)生的這一切,真的是讓人難以忘懷。

    而此時,卻明帝突然中毒了。

    這條消息傳到云卿的耳里時,她也受邀進了宮,宮里面的氣氛如同六月雷雨前的那一瞬間,低沉的無端能讓人心抑抑,連帶周圍的宮女內(nèi)侍一個個臉上都是愁云慘淡,呼吸似乎都帶著沉重的濕氣。

    到了養(yǎng)心殿里,空氣里濃稠如膠粘的質(zhì)感,令云卿的呼吸都有些阻滯了起來,汶老太爺抬頭看到她,臉色凝重,“來了,快點過來,幫我看看這東西�!�

    云卿上前,拿著汶老太爺寫出的診斷書,上面是給明帝看診后的結(jié)果。

    “七蟲七花毒?”云卿側(cè)眸。

    汶老太爺皺了皺眉頭,點頭。

    七蟲七花毒顧名思義,是由七種蟲,七種花混在其中做成的毒藥,毒性算不得強烈,發(fā)作起來的時間要三天左右,解毒的方法也很簡單。但是這樣毒,卻一直被人所忌諱,因為它有一個致命的地方,便是七蟲七花并不是固定的蟲花,要想解開毒性,必須要知道所下的是什么花什么蟲,才能配置出來。

    看汶老太爺?shù)纳袂椋魄涿靼�,定然是遇到棘手的問題了,“能查出來是誰做的嗎?”

    汶老太爺瞇著眼,“給陛下送吃的人都被抓起來,現(xiàn)在在嚴刑拷問。但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這七蟲七花毒,師傅你能分出來嗎?”目前還是這一點比較。

    汶老太爺眉毛夾的死緊,“難。且不說陛下身體本來就受到損害,體內(nèi)還有龍二他們下的余毒未清,再加上這七蟲七花毒,只怕……”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重新又將話題轉(zhuǎn)到毒藥上,“我盡力將這七蟲七花解出來,只看刑部的人能不能查出來是誰下的手了�!�

    云卿輕聲點頭,便在旁邊給汶老太爺打下手幫忙,宮里人員穿梭不停,刑部一直都拉著養(yǎng)心殿里進出的人去查過了,然而那些內(nèi)侍宮女一個個被審問的幾乎要脫層皮,有招認了罪行的人,卻拿不出解藥。

    而這邊,需要七八天,才配出其中的一種來,越往后,就越難分析出還有其他的蟲花是哪種。

    剛剛從動亂里恢復了一些的朝政,又陷入了僵局,朝政無人處理,明帝又沒有頒下詔書,立定誰為儲君,又隱隱有躁動之像。

    最后解毒陷入了一個僵局里,一種蟲子,和兩種花,怎么也分析不出來,解藥不全,明帝便不能醒來,拖延下去,毒中的越深,再救也無力回天。

    國不能一日無君。朝臣們想了一個法子,不日,在四皇子和五皇子之間推舉一人為新皇,此法得到了眾人的支持。

    解藥配不出來,汶老太爺讓云卿回家先歇息兩日,他想想可否有其他法子,云卿便在府中,此時已是深秋,紅似晚霞的楓葉在花園之中,像是一簇簇火苗生長在樹枝之間,活潑跳躍。

    她慢慢地走著,想起明日的推舉,御鳳檀明日也會從外府趕回參加,畢竟這件事與他們有莫大的關(guān)系,一絲一毫也不能放松。她遙望天穹,碧空如洗,輕藍高曠,沒有天越城里一分一毫的壓抑。

    她勾唇一笑,便聽的流翠道:“世子妃,外面有人送信過來。”

    云卿皺了皺眉,“拿過來吧�!�

    一個府內(nèi)的丫鬟便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信舉了起來交給云卿,道:“前院的小廝說,門前來了一個人,說這信事關(guān)重大,非得要交到世子妃的手上,本來他要推卻的,見那人反復強調(diào)此信關(guān)系重大,所以還是接了過來�!�

    什么人要給她送信,還不留名,弄得這么神秘。

    云卿接過了信封,但見那信封外面包裝的十分的嚴實,看起來并不像是誰的惡作劇,她點了點頭,讓那丫鬟退下之后,走到花園的亭子里坐下,慢慢的將那信封揭了開來。

    然而,一看那上面的內(nèi)容,她陡然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猛的變了一白,手中的信紙隨即飄然而落。

    流翠很少看到云卿失態(tài)的樣子,連忙將信紙撿了起來,掃了一眼,瞬間,她的臉色比云卿變的更快更猛,甚至白中帶著一點青色,“世子妃,這上面寫著夫人和兩個小少爺被綁架,是真的嗎?”

    人都說從容鎮(zhèn)定,氣淡神閑,那是事情沒有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若是遇到了軟肋,便是神仙也要去掉高雅的那一層心相。

    而云卿的軟肋,便是沈府,是她的爹娘,弟弟,還有御鳳檀。但是御鳳檀很強大,又極為聰明,極少有人能算計到他。而謝氏她們就不同了。

    云卿手指握緊桌沿,望著信上的內(nèi)容,雖然心中十分的慌張,然而此時還是勸著自己保持冷靜,對著桑若道:“你的速度快,速速去撫安伯府問一下,今天夫人和少爺在沒在府中,如果出去了,去了哪兒?去了多久?有沒有回來?有哪些人陪著去的?你將這些消息打聽回來,之后立刻告訴于我�!�

    桑若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應了之后,也不再像平日里一般規(guī)矩,幾躍幾縱之間就消失在面前。

    云卿這才慢慢地坐了下來,重新恢復了淡定從容的模樣,她手指摸著身上披著的月青色的斗篷,那光滑的緞面,略微帶著幾分沉色。

    流翠左右看了看,沒見其他人在周圍,這才帶著焦急的問道:“世子妃,你說這人寫的信上可是真的?”

    云卿搖了搖頭,面上無波,是不是真的,那要等桑若來了之后才知道。

    大概過了兩刻鐘的時間,桑若的身影又快速出現(xiàn)到了花園里面,她臉色潮紅,顯然是使了全力在疾奔,神色里帶著幾分凝重,“世子妃,我已經(jīng)到撫安伯府問了,說是今日夫人和小少爺兩人去逛街,上午便已經(jīng)出去了,如今還沒有回來,撫安伯里也正覺得奇怪�!�

    十有*這信上的內(nèi)容是真的了。

    從上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四個時辰以上了,娘帶著弟弟出去,不會這么久都不回去的。若是有事,也會讓人通報一聲。

    云卿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慌亂,她將信紙拿了起來,重新看了一遍,“這么說,我還非去不可了�!�

    這紙下面有一段話,讓她在收到信以后的兩個時辰內(nèi),帶著最的東西到落玉山脈的一個小山腳下見面,不許有人跟著,不許讓其他人知道,若是讓其他人跟著來,那就別怪他們對謝氏和那兩個雙胞胎下手。

    云卿捏著那紙張的手不知不覺的用上了力道,恍然不覺紙已經(jīng)被握的皺了起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云卿站了起來,道:“流翠,幫我更衣。”

    “不,世子妃,你怎么可以一個人去呀,這些人還不知道是什么人呢!你單獨去不是羊入虎口危險的嗎?”流翠充滿的擔心的問道,這紙上又沒有寫出人是誰綁架的,誰知道對方是不是一群狼心狗肺、兇惡之極的人呢?

    桑若到底是從密局出來,比流翠冷靜的多,她面容冷冷的,視線快速的從紙張上滑過,問道:“是不是要通知世子?”

    云卿心中也是十分的猶豫。謝氏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婦人,墨哥兒和軒哥兒如今也不過三歲而已,還是幼小的孩子,落到歹人的手里,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若是歹人要起個什么心思,那可怎么辦?

    她不急不慌的朝著尋夢居走去,想著信上的一句話——“最的東西�!�

    這是什么東西呢?若是說起金銀財寶、珍貴古玩,這些東西不管是沈府還是瑾王府,那絕對都是不缺少的,任意拿出來一個也是價值千金,世上難得。

    但是此人他什么都沒寫,只用一個“最的東西”來代替。

    云卿只想到了一樣東西——小木盒。小木盒剛剛發(fā)現(xiàn)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接著就出現(xiàn)了謝氏、墨哥兒和軒哥兒被綁架的消息。

    云卿幾乎可以肯定,對方想要的就是那里面的東西,她鳳眸里流露出談談的光輝,腦子里卻在飛快的計算著,能知道這樣東西,又利用這樣東西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會是誰?思緒一轉(zhuǎn),她幾乎就已經(jīng)有了定論。

    桑若和流翠兩人見她不說話,面面相覷了之后,桑若還是搶先再問了一次,“世子妃,此事要通知世子嗎?”

    云卿剛才想的太入神,沒有聽到她的問話,此時望了她一眼,“如今這時辰,你通知他也已經(jīng)來不及趕到了。世子如今正在京郊之外,一來一去最少要四個使臣,信紙上要求兩個時辰內(nèi)必須趕到那里,若是趕不到,他們絕對會下得狠手的�!毕肓讼胫�,對著流翠道:“我知道怎么處理,你們放心吧�!�

    桑若哪里能放心,她本來就是御鳳檀派在云卿身邊負責她安全的,見她此次單槍匹馬的便要去,便上前一步,“世子妃,我跟你一起去�!�

    云卿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充滿著堅定,口中卻是否定的,“不行,對方既然能在紙上提出這樣的要求,一路上必然會有人在暗地里觀察,若是發(fā)現(xiàn)你跟在我的后面,對我娘親和兩個弟弟下了毒手怎么辦?”

    她不敢冒險,自重生以來,她一直都為自己保存了家庭的完整和添了兩個小弟弟而感到開心,若是因為她一時大意,將家人的性命賠上,云卿不敢想象自己會怎樣。

    那她這一世得到的還是一個殘缺的人生,還是因為那樣東西,導致家人遭受不幸!她絕對不允許自己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她的聲音雖然柔緩,但是任何人都聽得出她里面的拒絕和篤定。

    桑若跟在她身邊多時,也曉得這個世子妃看起來溫婉和氣,對待下人也大度善良,但是一旦觸及她的底線或者是她堅持的事情,那么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她或者是想從她手下逃脫。于是,桑若不再堅持,而是問道:“那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哪�?�?br />
    云卿望了她一笑,卻是不語,只對著他們兩人說:“你們先出去吧,我要準備一些東西�!�

    桑若和流翠給她換了一身看起來不大起眼,又方便行動的衣服后便退了出去,大概在外面等了有一刻鐘后,云卿便從里面走了出來。果然看到在瑾王府不遠處有一輛空著馬車,按照紙上的吩咐,她上了那馬車。

    桑若本來想要偷偷的跟在后頭,但是想起云卿的話,她又暫時不敢冒險,手心里抓著云卿剛才出來的時候給她遞來的紙條,緊緊的握住。

    云卿乘上的馬車倒也奇特,沒有任何人在上面駕車,這馬卻拉著云卿不疾不徐的向前行進。里頭布置的相當舒服,墊著軟軟的錦墊,還有上好的熏香,馬兒走的又平又穩(wěn),她嘴角微微的翹起一到笑弧,靠在了車廂中閉目養(yǎng)息。

    等下要應付的情形會非常的艱險,她還是現(xiàn)在先養(yǎng)養(yǎng)精神吧。

    到了落玉山脈的小山腳下,馬車便停了下來,云卿也隨著醒了過來,走出了馬車,前方有一個裝束普通的人等著她。這一次又換了另一輛馬車,并且在她的眼睛上蒙了黑布,然后將她推上了馬車,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轉(zhuǎn)了多少個圈,在云卿覺著自己時光已經(jīng)流走了不知道幾許的時候,那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將她拉下了馬車之后,然后將她推進了一個屋子里,待到那黑布解開的時候,陡然遇到光明的云卿不適應的眨了眨眼,在漸漸變得清晰的視線中,她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謝氏和墨哥兒、軒哥兒。

    謝氏的臉色并不太好,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沒有受到傷害,她一看到云卿的臉,便連忙呼道:“云卿,你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云卿對著她安慰的一笑,搖了搖頭:“娘,你不要擔心我�!�

    她的目光很快的又看到墨哥兒和軒哥兒身上,除了被綁起來之外,兩人都是奄奄的樣子,但是沒看到傷痕,終于舒了一口氣。視線移到了站在一旁高大男子的身上,她的眸子如同兩顆淳透地黑色玻璃珠子,終于散出了一點尖銳的光,“四皇子,果然是你�!�

    四皇子,負手站立在一旁,一襲紫色的錦袍將他那張面容趁的越發(fā)的陰森,不知道是屋子里的光顯得太暗,還是那燈光映襯的他的顏色顯得又多了一沉陰鷙,此時的四皇子比以往看起來更多了一層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他望著云卿那張進來之后,毫不畏懼被人綁架,不慌不忙的面容,心口浮上一陣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滋味,他對著她勾了勾嘴唇,似笑非笑的,“沈云卿,你來了�!�

    云卿冷笑了一聲,“你既然都把信送到了我的府上,拿了我的娘親和我的兩個弟弟來做交易,我能不來嗎?不是任何人都像四皇子你一樣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吧?”

    這樣尖酸的話語若別人來說,只怕早就死了幾回。可是云卿說出來,四皇子一點都不生氣,大概是平日里和云卿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看見過云卿給過自己好的臉色。

    此時,看到云卿對他冷眼相待,想起這些日子被她無視,對他視而不見,反而覺得清凈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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