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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小侯爺,你拉著我干嘛,是不是太痛了,下官宣布了結(jié)果后,立即與你一起進(jìn)宮找御醫(yī),你忍一忍就好了!”主持考官不忍心,苦心婆心的安慰著拉著他褲腳的方小侯爺。

    他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緊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腳踝傳來一陣揪心揪肺的刺痛,和一條雖然有氣無力,但是依然聲嘶力竭的聲音,“你個神經(jīng)病,誰讓你宣布結(jié)果的,我還能起來,我還要打!”

    他一下一下的揪著主持考官的褲子,完全無視主持考官僵化的面容,方寶玉小侯爺慢慢的爬了起來。

    雖然滿面狼狽,雖然分不清鼻子眼睛,雖然他眼睛腫的都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是他還是特別有氣勢的喊了一聲,

    “黑小子,再來!”

    口水,鮮血從口中橫飛,看的群眾都不忍再睹!

    黑衣少年一直沉黑的眼眸在這一刻終于微微一動,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山終于遭逢陽光照射,露出一點溫暖的兆頭,手指握拳,“你還來,想要找死嗎?”

    “我找死關(guān)你屁事,再來!反正今天不能給你贏!”方寶玉話說的有氣勢,一只手緊緊扶住主持考官,媽呀,可真疼,腳都要站不起來了。

    “你不是說沐嵐郡主是個男人婆嗎?一個男人婆,又難看,又不溫柔,你何必為了她犧牲自己!早點下去,免得我打死你!”黑衣少年的聲音依舊是干澀低沉,但是聽起來多了一層笑意。

    方寶玉此時全身痛的要死,憑著一股氣站著,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和人閑扯,一只眼睛腫脹著瞇起,一只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前方,一張口,扯到嘴角,吸了口氣,

    “你給我閉嘴!男人婆不是你叫的!你憑什么說她長得丑,她眉毛,鼻子,眼睛,哪一個地方長得不好!身材又高挑!要是穿女裝,肯定比這京城里的小姐千金好看多了!

    她不溫柔!那是因為她是沐家的郡主,唯一的郡主!她要訓(xùn)練沐家軍,保家衛(wèi)國,捍衛(wèi)大雍的平安!她那叫巾幗不讓須眉,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你什么都不知道,還在這擂臺上說要娶她,滾你的吧!”

    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是不是伴隨著吃疼的抽氣聲,明明聽起來那么好笑,可是沒有人笑。

    四周都極為安靜,只有烈日下一陣風(fēng)吹過,旗幟迎著風(fēng)鼓動的呼呼聲。

    黑衣少年站在臺上,看著眼前這個鼻青臉腫,嬌生慣養(yǎng),嘴毒心嬌的方小侯爺,眼睛里像有零碎的星子浮起。

    他動了動嘴唇,聲音似乎有些哽咽,“那你平日里怎么看到她就逃,一點也不愿意見到她,還到處跟別人說她不好!”

    這是不是有點扯遠(yuǎn)了?

    這不是比武招親嗎?怎么搞的像表白大會一樣?主持考官有些發(fā)蒙。

    方小侯爺被揍的暈暈沉沉,更別說思考了,有問題他就回答,

    “那能不逃嗎?我小時候,在御花園里遇見她,她一個女孩子,就穿著男人的小衣裳,一看到我,就說我長得比女孩子好看,要我以后要做她媳婦!

    什么是媳婦,媳婦那都是女字旁的,你懂嗎?!我是男的,男的怎么做她媳婦!怎么都是她做我媳婦!”

    黑衣人一怔,腦海里有些遺忘的記憶閃過,她好像都不記得這事了,不禁開口道:“有什么做不得,那是她喜歡你��!你娶,還是她娶,有什么不一樣!”

    “當(dāng)然不一樣啊,我是男人��!那我說,要你做我媳婦,你干不干啊,干不干�。 狈綄氂裨秸f越氣,口水又噴了出來。

    可這個時候,沒人在乎他是不是噴了口水。金輝下,黑衣人的眼眸亮耀過一切,一字一字地重復(fù)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啊,你嫁我啊,這么多人在這里,難道我方小侯爺還會說假話!只要你答應(yīng),我保證娶你�。 �

    渾渾噩噩的方小侯爺想起小時候的事,氣不打一處來,男人怎么能嫁給別人,不可能!

    緊接著,他便看到了平生最為奇妙的一刻。

    對面的黑衣少年一把扯開戴在頭上的黑巾,明瑤瑤的日光下,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fā)掙脫束縛,從半空中飄揚落下。

    陽光下的黑衣女子長身玉立,揚眉一笑,“方寶玉,你說的,娶我!”

    方小侯爺猛地睜大腫痛的眼睛,眼珠子足足瞪了五秒,然后眼一翻,朝著主持考官的身上一倒,昏過去之前還仰天長嘆:

    “天啦,又中了這個女人的詭計了!”

    ------題外話------

    方寶玉和沐嵐郡主的感情就寫到這里了。之后的事大家發(fā)揮想想,醉就不寫的太滿了。

    關(guān)于他們兩個這個比武招親,是我一直都有想好的。

    方寶玉的性格比較傲嬌,不用這種方法逼不出他的內(nèi)心。而沐嵐郡主的身份也注定了她的驕傲,她不能直接去說方寶玉,你娶我吧!

    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方寶玉最后說的那段話,都懂的哈。

    么么大家,現(xiàn)在天氣可真熱啊~注意防暑喔。

    出嫁

    雪瑩大婚了。

    作為如今的安尚書,寧國公之嫡‘女’,安雪瑩的出嫁是京城高‘門’里都關(guān)注的大事。

    大家都知道,安雪瑩曾經(jīng)與人有婚約,但是后來退婚了。

    這事和安雪瑩沒有關(guān)系,是男方為了一個丫環(huán),生生推了這‘門’婚事,還帶著丫環(huán)‘私’奔,鬧出這么一個丑聞,國公夫人忍受不了‘女’兒被如此侮辱,憤然退婚。

    雖然事情和安雪瑩沒有關(guān)系,但是她的婚事就此耽擱下來。

    按照京城高‘門’不成文的規(guī)矩,她上一個要嫁的是郡王府,再嫁也不能比郡王府差。

    京城里官員不少,可隨隨便便敢說自個兒可比肩郡王府,能娶得了國公爺唯一嫡‘女’的人,還真是屈指可以數(shù)得過來。

    一般知道點頭道的,不敢輕易的上‘門’求娶,怕得罪了國公爺。

    安雪瑩生的美麗,‘性’子也溫柔,這樣好的‘女’子,不怕沒人識貨,倒也有寒‘門’學(xué)子上‘門’求娶。

    可寧國公和國公夫人又不愿意隨便將‘女’兒嫁了,這么一‘弄’,也就把安雪瑩留到了快十九歲。

    好在安雪瑩是個溫柔的‘性’子,也沒有人惡意中傷猜測,只是對她的關(guān)注多一些,想著誰會娶了這個水晶一樣的人兒。

    就在人們猜想的時候,安雪瑩嫁了。

    嫁的不是京城里的高‘門’子弟,也不是前程卓越的君子才子,是遠(yuǎn)離內(nèi)陸,辰州的一位青年官員重生之最強千金。

    其他人都很唏噓,不知道為什么寧國公會選擇了這么一個人?‘女’兒嫁的遠(yuǎn)不說,還是個五品小官,家世也并不顯赫,乃普通小富之家,這種人物,在京城里抓一抓,就像是在牛身上抓跳蚤一般,多的數(shù)不清。

    這青年人到底是哪里得了寧國公的青眼?

    他們不知道,作為雪瑩的好友,參加送婚的謹(jǐn)王妃云卿是一定知道的。

    此時她正坐在雪瑩的旁邊,拉著她的手,越見嫵媚的鳳眸里含著由衷的開心,

    “雪瑩,剛才我來的時候,可聽見好多夫人在好奇你家夫君的事呢�!�

    安雪瑩一身紅‘色’的嫁衣穿在纖細(xì)的身上,白雪般透明的面容也因喜事沾了紅暈,羞澀的半低著頭,推了推云卿的胳膊,

    “你也跟著她們來取笑我�!�

    云卿瞧著她這小白兔似的模樣,抿著嘴笑,“誰笑話你了,我是驕傲,別人都不知道的事,只因我是雪瑩你的朋友,才知道這個秘密。”

    雪瑩望了她一眼,輕柔地開口道:“倒也不算秘密,只是沒鬧的全城皆知�!�

    云卿嫁了人,又做了淘氣包御不悔的娘,臉皮自然那比安雪瑩這未出嫁的‘女’兒家要厚一點,湊到雪瑩的面前,愈發(fā)嫵媚的鳳眸里流出濃濃的笑意,

    “當(dāng)日在那梅園里,就說明你們兩人的緣分開始了。”

    雪瑩低著頭,粉紅‘色’的耳朵變得更紅,腦海里浮現(xiàn)那人的身影,心底像是有‘花’兒在開放。

    看她雪白的面容飄著紅紅的羞云,云卿也同樣開心,她自己嫁的幸福,當(dāng)然希望好友也能有好的婚事。經(jīng)過上次郡王那婚事的教訓(xùn),這一次安夫人是謹(jǐn)慎多了,她也由得人家母親去‘操’心這事,自己還是好好伺候著家里大小兩個魔王。

    想起兒子和御鳳檀那水火不容的相處模式,云卿頭就發(fā)疼,那爺兒兩在一起,一個都當(dāng)?shù)�,一個還沒學(xué)會跑,就已經(jīng)有猶如水火不容之勢。

    若不是那模樣生的極為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為御不悔是撿回來的呢!

    這邊還想著,那邊就聽到小丫鬟過來說,御鳳檀身邊的小廝過來傳話,說小世子在那摔著了,大哭。

    云卿一聽就知道,這肯定是兩人又出了事,本來今日不想帶御不悔來的,可偏生安老太君喜歡御不悔,讓抱過來看看。

    她為了父子不‘弄’在一起,還特意吩咐‘奶’娘給抱開,這不知道怎么,又‘弄’到一起了。

    只是她說好了,要陪著雪瑩到出發(fā)的最后一刻,眼看時辰就要到了,她這么走了不好。

    “云卿,你去看看不悔�!边不待云卿開口,雪瑩就瞧出她面上的一抹焦急,先開口了。

    云卿在雪瑩面前也不掩飾自己心疼兒子的情緒,“不急,小孩子哭一哭還對肺好,我可是答應(yīng)你,要看著你出‘門’的�!�

    雪瑩溫柔的覆上她的手,黑白分明的杏眼帶著一抹淡笑,“今天人來人往的,也許嚇到了不悔。你去看看,沒事你過來便是�!彼D了頓,看云卿還要說什么,接著道:“我們之間的感情,不缺這一會兒的送行�!�

    云卿心知自己要是不去,雪瑩這善良的‘性’子,難免也安不了心。再者,她也確實擔(dān)心不悔,這才會走路不久,也許磕著也不一定,于是也不拖沓,隨人過去看。

    云卿走了,屋子里并未顯得十分安靜,旁邊的婆子丫鬟還在忙碌,不時還有夫人和小姐千金們來添妝,雪瑩笑迎著這些人,有點陌生這樣的熱鬧,還是打著‘精’神對付問天神曲。

    過了一會兒,安夫人來了,屋子里的客人也識趣的離開。

    人家‘女’兒都要遠(yuǎn)嫁千里了,不能再礙著娘倆說些親密話。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安夫人今日穿的是喜慶的暗紅‘色’衣裳,頭上戴了一只點翠的步搖,簡單不失喜慶,映著她含笑和祥的面容,全身都似帶了光。

    “娘�!毖┈撜酒饋恚卜蛉俗哌^來拉著她坐下,“都準(zhǔn)備好了嗎?”

    “都好了�!毖┈擖c頭。

    安夫人瞧著她一身大紅‘色’的鸞鳳嫁衣,看著‘女’兒青黛染就的柳眉,胭脂粉紅的雙頰,還有頭上的珍珠婚冠,眼底一層水光浮了上來,聲音微梗,

    “我的雪瑩終于長大了,也要為人‘婦’了……”抬手‘摸’‘摸’‘女’兒的發(fā)鬢,“娘還記得你小時候白雪一團(tuán)大,現(xiàn)今就要離開娘了……”說著安夫人的淚水都掉下來。

    安雪瑩的印象里,安夫人是個堅韌端莊的娘親,甚少流淚,最早也是她小時病發(fā)的時候,哭過一回,眼下看她流淚,建設(shè)了好久的心也軟了下來,眼圈也紅了,

    “娘,雪瑩也舍不得你,我不想嫁了……”

    聞言,安夫人拿著帕子拭淚的手停了,抬頭看著‘女’兒晶瑩的眸子,責(zé)道:

    “傻孩子,說得什么話呢。都穿上嫁衣了,怎么能不嫁呢?娘就你這么一個‘女’兒,可不打算把‘女’兒收一輩子,讓人笑話�!�

    心里怪自己,都到這時候還說那些個話,不是讓‘女’兒不開心嘛。

    聽到外面的聲音,安夫人知道差不多了,她連忙轉(zhuǎn)了話題,拉拉安雪瑩的袖口,看著‘女’兒‘露’出的雪白手腕,慢慢地道:

    “娘之前和你說的話要記得,心不要太軟,有些人你越待他好,他就得寸進(jìn)尺。雖然這世上好人多,但礙不住有壞人從中作梗,所以到了夫家那邊,雖然有你三姨照看一二,但最主要的,還是你自己,知道嗎?”

    別人家‘女’兒嫁出去,為娘的都是叮囑要和氣,要知道尊重婆母,照顧相公,安夫人這般叮囑的,只怕是少數(shù)。

    但是安雪瑩的‘性’格確實是太溫柔善良,雖然這嫁的不是高‘門’大戶,家中人口也簡單,可安夫人并不認(rèn)為,就什么都不怕了。

    看安雪瑩點頭,安夫人又道:“你不要因為嫁得遠(yuǎn),就什么都不敢告訴娘,有什么事,盡管先告訴你三姨,再寫信告訴娘。你爹是國公爺,哥哥是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你后腰硬著呢!”

    安雪瑩聽安夫人的話,含著淚笑嗔:“娘,你這聽起來怎么,好像仗勢欺人般呢!”

    安夫人‘摸’‘摸’她的臉,“不是好像,是實話。娘家強大,夫家也不敢欺負(fù)你呀!我和你爹說了,等京城這邊有合適的位置,就讓你爹把他‘弄’到京城來,這樣娘就可以經(jīng)常看到你了�!�

    一番話說的安雪瑩趴到了安夫人的懷里,她這么大,還從沒離開過安夫人。

    安夫人拍著她的背,心底暗道:要不是你喜歡他,娘才不愿意讓你嫁到辰州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

    不過這新‘女’婿葉鵬飛,她讓人查過了,倒還不錯。

    辰州人,書香‘門’第,父親是個舉人,上一屆科舉考試北區(qū)會試第三名,到了殿試,又拿了個二甲,賜進(jìn)士出身后就派到了原籍辰州,做了州同三界超市全文。

    雖然官職不高,是個從六品的職位,但是他年紀(jì)不算大,在這普遍不考中不罷休,學(xué)到老考到老的科舉中,他才二十歲,日后前途很長。

    當(dāng)然了,安夫人未必喜歡‘女’兒低嫁,但是她調(diào)查,這葉鵬飛‘性’格溫和,為人君子,從不和人去紅樓楚館,家中甚至通房丫鬟都沒有一個,更別說‘亂’七八糟的‘女’人事了。

    再加上‘女’兒和她說了一件事后,她就對他改觀了。

    只要對雪瑩好就行了,人好才最重要。

    官職現(xiàn)在低沒關(guān)系,只要有能力,寧國公府可以給他助力!

    也許這是兩人的緣分。

    “夫人,時辰要到了�!毕材镉薪�(jīng)驗,掐著時間進(jìn)來,讓母‘女’倆收眼淚,補補妝,待安雪瑩和安夫人整理好衣服妝容,時間剛剛好。

    從寧國公府的閨房,一直到坐在外邊的‘花’轎上,雪瑩都懵懵懂懂,直到聽到喇叭聲哐鐺鐺的大響,那一刻,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要離開京城了。

    這強烈的不舍讓她掀開轎子的窗簾,望著轎外站著的凝重而望的父親,抓帕含淚的母親,一臉冰冷卻雙眸溫暖的兄長,抱著不悔,含笑送她的云卿,這一別,最少也是半年,她嫁人了。

    “瑩兒,要起轎了!”溫柔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安雪瑩轉(zhuǎn)過頭,望著站在另外窗邊的男子,眼‘波’里帶著一抹羞意,輕輕點頭,“好�!�

    看她坐好了,那溫柔的聲音才又響起,“岳父岳母,你們就放心把雪瑩‘交’給我,定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安國公點頭,這邊才說“起轎了!”

    安雪瑩便察覺到轎子被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像她日后起伏不定的人生。

    因為安雪瑩要嫁去的地方是辰州,那里在東北海域,離京城路途遙遠(yuǎn),即便是一路上不休息,帶著這么多下人,起碼也要大半個月時間。

    安雪瑩的身體不好,路定然不能狂趕,這一路上便用了一個月,終于乘船到了辰州港。

    到了岸口,葉鵬飛扶著安雪瑩慢慢地走下船舷,“瑩兒,還感覺不舒服嗎?”

    好在葉鵬飛是個溫柔細(xì)心的人,早早給安雪瑩準(zhǔn)備了暈船的‘藥’,不然她這個一直都在內(nèi)陸,極少坐船的人,對這寬闊的海‘浪’,還真的有點承受不住。

    “還好�!卑惭┈摶卮稹�

    葉鵬飛點頭,指著前方道:“你看,娘知道我們這個時候到,都派了轎子在這兒等我們呢�!�

    安雪瑩抬頭,看到碼頭上一隊鮮紅‘色’的結(jié)親隊伍。

    她和葉鵬飛雖然在京城接親,算是成婚了,但是真正的,還是要在葉府里拜堂,才算將整個禮節(jié)都全了。

    結(jié)親的看到他們這行人,明顯認(rèn)了出來,手一揮,就開始?xì)g快的吹鑼打鼓,好不熱鬧。

    為首的打扮似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看到葉鵬飛就迎了上來,目光從安雪瑩身上溜過,呆了一呆,笑容更加明顯,

    “少爺,您總算是到了。老夫人讓我在這兒等您,一大早就催個不停。要是瞧見你帶著這么俊俏的兒媳‘婦’,肯定高興!”

    安雪瑩聽著這話,羞澀的一笑靈魂交易所全文。

    站在身后的于嬤嬤不‘露’痕跡的掃了那管家一眼,他一個下人,怎么能評論小姐的容貌?但于嬤嬤是個穩(wěn)重的老人,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小姐遠(yuǎn)嫁到千里之外,還沒見公婆,這人既然是管家,應(yīng)該得小姐婆婆的信任,不必要開場就留個挑剔的壞印象。

    葉鵬飛捏著安雪瑩的手,看著安雪瑩那吹彈可破的小臉,眼底都是驕傲,朝著管家道:

    “娘等了很久了嗎?”說罷,望著安雪瑩,“雪瑩,那我們先回府�!�

    安雪瑩抬頭看了看他,她在船上顛簸了好幾日,剛上陸地,腳還浮著,最想做的事情還是先坐一會,休息休息。

    看了一眼那轎子,坐上去從這港口到葉府,肯定要再顛一路,實在是難受。

    那管家看安雪瑩遲疑了一會,開口道:“老夫人今天天沒亮就在等著了,眼下肯定都盼了好幾個時辰了。她是迫切想看看少爺和少夫人呢!”

    葉鵬飛聽這話,“雪瑩,娘一早就等著,如今都申時,我們快點回去,不然她吃飯都不能安心�!�

    “可不是,老夫人早晨中午就隨便吃了幾口呢�!惫芗矣帧濉挼�。

    雪瑩看葉鵬飛眼底都急切的模樣,想著辛苦也就今天這一會,答應(yīng)道:“不要讓娘等久了�!�

    葉鵬飛喜道:“雪瑩,你真體貼�!蔽樟宋账氖�,細(xì)心地牽著她進(jìn)了前方安排的轎子,自己轉(zhuǎn)身去騎馬。

    于嬤嬤走到轎子旁邊,小聲地問道:“小姐,要不要吃顆清心丸?”

    安雪瑩撫著‘胸’口,點點頭,于嬤嬤遞了顆‘藥’丸進(jìn)去。

    “可以走了嗎?”那管家扶著葉鵬飛上了馬,轉(zhuǎn)頭看到于嬤嬤站在轎子旁邊,走過來道:“少夫人,可以走了嗎?”

    安雪瑩緩了一口氣,點頭道:“走�!�

    于嬤嬤看她面‘色’還算好,瞟了管家一眼,上了后面的小轎。

    “好了,走。”葉鵬飛坐上戴了大紅‘花’的馬,回頭看到這邊都好了,開口道。

    管家這才一個手勢,迎親的隊伍又歡快的吹了起來。

    辰州是大雍的一個州府,但是與別的州府又有著不同。這種不同不單單指的是辰州四面環(huán)海,獨處于海上,更多的是指它在大雍的地位。

    當(dāng)初天下四裂,辰州本是一個獨立的國家,稱之為西辰,后因乾坤雙帝大統(tǒng)天下之勢,西辰攝政王將主動歸附。

    因為西辰攝政王乃坤帝之父,西辰王爺乃坤帝生死之‘交’,故,乾坤雙帝名義上將西辰收回,實質(zhì)上仍然給西辰王,也就是南宮家后人任辰州逍遙王,除卻兵力限制和部分官員排遣歸于中央以外,其他的,同于獨立的諸侯國。

    辰州乃海域重要港灣之一,來往此處各國通商商人之多,民風(fēng)與大雍內(nèi)陸有很大的區(qū)別。

    此時轎子走在街上,安雪瑩隔著轎子,便能聽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除了有‘女’音高聲談?wù)�,還夾雜了不少胡語,番邦口音,實乃是京城難以聽到的一番音‘色’。

    她本來還有些緊張,可聽著種種對于她來說古怪的聲音,注意力便轉(zhuǎn)移開來。

    想著在書上看到的辰州記載,關(guān)于胡人番子外貌的記載,縱使‘性’格溫柔,可還是有些好奇,想要看看詭仙記最新章節(jié)。但現(xiàn)在可不能掀開轎簾往外看,也只好忍著,去聽那些“好漂釀的‘交’資”,“水家取吸敷”之類的怪怪語調(diào)。

    只是這好奇在坐了一個半時辰‘花’轎,還沒到家時,已經(jīng)被消耗的干干凈凈。

    她明明記得,葉鵬飛說過,港灣離他家中距離并不算遠(yuǎn),可這個時候來看,似乎離家府還有很長的距離。

    抬轎子的人總不會走錯路了?

    于嬤嬤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家小姐的身體,她最清楚,轎子再好,也總是不舒服的,她掀開自己坐的轎簾,找了旁邊一個小管事模樣的人問道:

    “葉府離這兒還有多遠(yuǎn)?”

    小管事笑道:“這兒是辰州港最熱鬧的大道,離葉府還有一個時辰呢�!�

    怎么還有這么遠(yuǎn)?

    于嬤嬤眉頭皺了皺,嘴里還是很客氣,“煩請幫我去找下姑爺,說有小姐的事要和他說。”

    小管事有點眼力勁,知道這穿戴講究不遜于小姐的婆子,又坐在轎子里,肯定地位不同,應(yīng)了一聲就往前跑去了。

    過了一會兒,葉鵬飛過來,對著于嬤嬤客氣道:“于嬤嬤�!�

    于嬤嬤和氣道:“姑爺,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并非老奴要說這話�?墒切〗愕纳碜幽闶侵赖模幌铝舜僮艘粋多時辰的轎子,只怕難受的緊�!�

    葉鵬飛恍然,‘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多謝于嬤嬤提醒,我也是光顧著高興,現(xiàn)在我讓轎夫們歇一歇�!�

    于嬤嬤見此,笑道:“多謝姑爺體諒,之前準(zhǔn)備了許多喜糖喜包的,這時也可以發(fā)下去。”

    這樣突然停下來,路人也只以為是辦喜事的人家派糖呢。

    “還是于嬤嬤想得周到。”葉鵬飛應(yīng)下,前去吩咐。

    過了一會,前面走的喜樂隊停了下來。

    安雪瑩正詫異轎子怎么停下來,一會兒便聽到葉鵬飛的聲音從轎子旁邊傳來道:

    “雪瑩,娘讓迎親隊圍著城內(nèi)繞了一圈,所以路途要遠(yuǎn)了些,你坐了這么久的轎子,歇息一會再走�!�

    安雪瑩微笑著搖搖頭,夫君這么抱歉,她也不能太不懂事。

    只是整個五臟肺腑都如同在攪似的,幸虧停下來,否則她也不知道等會下轎的時候會不會失禮。

    大約休息了一刻鐘的時間,周圍的人討的喜也夠了,葉鵬飛估‘摸’著時間,吩咐人起。

    也不知道轎夫是不是抬得遠(yuǎn)了,還是今早沒吃飽,起轎的時候,一個轎夫身子一偏,整個轎子就直直的望著左邊倒了過去。

    安雪瑩身子直直的往前撲去,手臂舞了舞,慌‘亂’間抓住了轎上的扶手,心里一松,頭一抬,那轎簾也被歪到了一旁。

    透過縫隙,她看到一個男人的眼睛,他站在人后,可高大的身形,還是讓他的眼睛足以透過人群,直直的看了過來。

    那眼神,好利——

    安雪瑩一驚,趕緊抬手將歪了的紅蓋頭蓋正。

    而轎子,也恢復(fù)了原狀。

    說起來慢,其實也就是一瞬間,不注意看,只以為轎子被晃得顛了一下,只有轎夫自己才知道那一下不穩(wěn)追毒。

    領(lǐng)隊的低罵:“老吳!”

    老吳悶聲應(yīng):“嗯�!�

    安雪瑩沒注意外頭的事,心還撲通撲通的跳,眼前都剛才瞟到那眼,可真嚇人啊,一定是看到她了。

    哪家的新娘子會這么丟人了,差點蓋頭就要掉了,幸虧沒事。

    帶著這余驚,安雪瑩一路緊繃著神經(jīng),生怕又來一次,于是這一個時辰,雖然沒緊張拜堂的事了,可比之前那一個半時辰還要累。

    下了轎,葉鵬飛知她辛苦,小心扶著她一路走了進(jìn)去。

    下來走了走,安雪瑩胃里好了許多,一不難受了,就想著現(xiàn)在是要見婆婆了,又緊張了進(jìn)來。

    葉鵬飛轉(zhuǎn)頭望她,瞧不見神情,只感受到她手指的蜷縮,附在頭蓋旁低聲笑道:“你別緊張,娘為人和氣,定然是喜歡你的�!�

    安雪瑩點點頭,不再說話。

    葉府不如寧國公府,但也算是干凈,下人見了葉鵬飛,個個都行禮叫少爺,少‘奶’‘奶’,看來今日是早準(zhǔn)備好的。

    安雪瑩忐忑不安的望著大廳里走了,還沒有到‘門’前,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哥哥,你可讓我和娘好等啊,站在這兒都快一天了,我腰都站疼了!”

    安雪瑩聽那少‘女’叫哥哥,雖看不到,心下猜到了這人是誰,定是葉鵬飛嫡親的妹妹葉菲菲。

    “菲菲,你站在‘門’前做什么?”葉鵬飛輕罵了一聲,眼睛暗示了下身邊的人,“還不快叫嫂嫂!”

    那叫葉菲菲的少‘女’被罵了也笑嘻嘻的,走過來,站在安雪瑩的身邊,扶著她一邊的,眼睛梭梭的想要透過紅頭蓋打量她,那目光‘弄’的頭蓋下的安雪瑩都感受到了。

    葉鵬飛皺眉望了她一眼,葉菲菲撇了下嘴,這才挪開目光,拉著安雪瑩往大廳里頭走,聲音還是那通亮,

    “娘,哥哥和嫂子到了!”

    “還不趕緊接他們進(jìn)來!”

    一陣子和那少‘女’似的話語聲傳了出來,只不過要蒼老許多,聽這語氣,應(yīng)該就是葉鵬飛的母親了。

    “有‘門’檻,小心�!比~鵬飛提示了一句,安雪瑩跨了過去,進(jìn)了大廳,便聽到周圍好多的聲音。

    “吉時到了沒?”葉夫人的聲音又響起,接著就聽到有人說時間到了,開始喊一拜天地,安雪瑩進(jìn)‘門’之后,暈乎的感覺又來了,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在模糊之中做完,直至被送到了‘洞’房里,還有些懵。

    “小姐,你餓不餓?”于嬤嬤待送來的喜婆出去了,走到安雪瑩的身邊低聲問道。

    于嬤嬤問了兩遍,安雪瑩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小姐,這一天了,你都沒吃過什么東西,怎么會不餓呢?”于嬤嬤看著紅蓋頭‘蕩’了‘蕩’,憂心道:“是不是身體太勞累了?”

    “沒有�!卑惭┈撝烙趮邒呤悄锷磉叺睦先耍瑩艿剿磉厑碚疹櫵�,自己不說話,反而讓于嬤嬤更擔(dān)心,輕聲道:“于嬤嬤不用擔(dān)心,只是在轎子上坐得久了,不覺得餓�!�

    說到這個,于嬤嬤的眼底就出了一絲不悅,“來時夫人就囑咐下船要好好休息一會兒,才坐轎子無限穿梭者。小姐你脾‘性’兒好,沒休息就坐上去了。坐船的事兒還沒緩呢。接著又把這一個時辰的路,硬走了兩個半時辰,姑爺難道不知道小姐的身子不好嗎?”

    安雪瑩抬頭,面前紅‘色’蓋頭也看不到于嬤嬤的臉,但她微微笑著,和氣道:“于嬤嬤,我沒那么嬌弱。再說他也不知道,是婆婆安排的。”

    于嬤嬤聽她這樣說,自個兒說多了,反而顯得不喜慶,也收了口,但是對這葉家的第一印象肯定就不怎么好了。抬頭喊了站在旁邊的丫鬟凝兒去取了一碟點心過來,好聲道:

    “小姐,這喜酒姑爺肯定還要喝好一會兒,你多少吃點東西墊墊胃�!�

    安雪瑩實在是沒胃口,但她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雖說如今在汶老太爺?shù)恼{(diào)理下,好了許多,可比起平常人還是要差些。

    她知道自個兒要是病了,身邊的人少不了緊張,撿了一塊點心,慢騰騰的吃了下去。

    凝兒貼心的倒了茶水,她就著蓋頭,吃完了。

    又坐了一會兒,于嬤嬤出去看了看,回來道:“小姐,時辰還早,你要不靠著歇歇�!�

    “不用�!卑惭┈摰�。

    于嬤嬤剛才出去就是吩咐小廝看了看外頭的酒桌,這葉家喜宴辦的還是很體面,來的人不少。當(dāng)然,在于嬤嬤看來,她家小姐的喜宴至少也得有個這樣的規(guī)模,這可是寧國公的嫡‘女’呢。

    但是瞧著這燈火輝煌,人聲沸沸的樣子,那些人拉著姑爺是一時半會不打算松手了。

    所以她回來勸安雪瑩先歇息一會,免得等會姑爺回來了,人卻不‘精’神了。

    在很多人家,新娘子先靠著休息一會兒,等新郎差不多要回來了,自有在前頭打探的丫鬟小廝報信,新娘再整裝等候。

    不然的話,從拜堂到新郎回房,沒有幾個時辰,哪里能好的。

    見安雪瑩不應(yīng),于嬤嬤又道:“小姐,你放心,前面喊了人看著,你就靠靠先�!彼彩切奶圩约倚〗�,這一個月路上的折騰,雖說好生伺候著,可還是瘦了些許。

    安雪瑩輕聲道:“于嬤嬤不用擔(dān)心,我自是省的�!�

    她雖說溫柔和氣,可于嬤嬤知道,這位小姐心底也是個有主意的人,既然不聽,她也不勸,使眼‘色’讓凝兒注意些。

    于嬤嬤出去了,屋子里極為安靜。

    安雪瑩知道于嬤嬤剛才的話是為了她好,可她不想就那么靠著等待。

    她就垂著頭,視線落在大紅‘色’喜服的‘精’美‘花’紋上,嘴角泛起淺淺甜蜜的笑容。

    京城里的人,只知道葉鵬飛是走了什么好運氣,攀上了寧國公府,可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她和葉鵬飛之間,是上天早就定下的緣分。

    她早先有一‘門’婚事,說的是池郡王家,可是那人心慕身邊的丫環(huán),怎么都不肯娶她,甚至那丫環(huán)還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在梅園里,要陷害于她。

    那時候的她被這丫鬟的無恥給氣得頭發(fā)脹,想著也讓丫鬟嘗嘗百口莫辯的苦,準(zhǔn)備從梅園的賞景臺上墜下去。

    就是這個時候,一襲青‘色’的影子就這么出現(xiàn),將半空墜落,有些后悔沖動的她抱在了懷中。

    白雪輕飄,四周一片茫茫,她的眼前一陣眩暈,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有那深青‘色’的影子,在她視線上方,如同一片深沉的天空,籠罩著她傭兵的戰(zhàn)爭。

    她還在懵懂之中,那人卻已走遠(yuǎn),待回過神來,再不見其半點身影。

    那時她連斗篷下半點臉面都沒看清,但她心中仿若已被那一片深青‘色’占據(jù)。

    然而一次救援,那人卻半字未說,放下她便匆匆離去,她以為那是自己不能提起的錯覺,偶爾在夢中,重復(fù)了許多遍如此的身影。

    與好友云卿吐‘露’此事,她笑著說,‘女’子都是有英雄情結(jié)的,所以她對那救了她的青衣人有好感也不奇怪,也許他們的緣分還沒到。

    那時候她以為是一句安慰的話語,卻沒想到,去年三月踏‘春’時,她就遇到了那翩翩青衣郎。

    ‘春’風(fēng)和煦,微陽暖照,男子于青青草地上走來,笑著問道:“小姐,可還記得在下?”

    她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俊朗的公子,眼神疑‘惑’。

    “當(dāng)日有急事,匆忙而走,未曾留下姓名。今日如此,是我唐突了�!蹦凶印丁隼世室恍Γ霸谙鲁街萑~鵬飛,曾與小姐在梅園謀見一面。”

    她還是有些驚訝,不知他是誰。

    直至他說道:“小姐既然今日能悅心賞‘花’,想必當(dāng)然跌落,未曾有任何損傷�!�

    這時,她才恍然,原來眼前的,便是那日的青衣人。

    一段感情的開始,往往簡單,又不簡單,但是對于已然暗戀影子許久的安雪瑩來說,這戀情來的突然又驚喜。

    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這是她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卻又來的這樣真實。

    安雪瑩手指撫著‘花’紋,在膝蓋上用手指描繪著葉鵬飛三字的脈絡(luò),縱然辛苦,她也開心,她要在這兒等,等著他回來,掀開蓋頭,看到在這兒一直等待的她。

    月兒從西方漸漸升到了上中處,樹梢處可見那朦朧的上弦月。

    葉鵬飛在喝了上司遞來的酒,同級祝賀的酒,推了下方遞來的酒,親戚朋友祝賀‘艷’羨的酒水,終于有人識相的大喊:“別再灌新郎官了,再灌下去,今夜這‘洞’房就‘浪’費了!”

    “沒事,沒事!”葉鵬飛舉酒擺手,“今兒個是我的好日子,大家來是給我面子,來來來……”

    如此反復(fù)了兩三次,終于賓客也覺得夠了,不再敬酒,一堆人把新郎官推了走,外面自有那葉家夫人安排的小廝,早就等不及的帶著自家的少爺,朝著新房那邊走去。

    “小姐,姑爺來了�!毖诀邆鱽砹诵盘�,于嬤嬤進(jìn)來告訴安雪瑩。

    一直坐著的安雪瑩,趕緊‘挺’了‘挺’有些累的脊椎,凝兒又‘弄’了‘弄’頭蓋和裙擺下幅,確定沒有一點兒不平整的地方。

    這邊癥狀好,那邊就聽到外邊有腳步聲傳來,安雪瑩平靜的心驀地就加快起來,喜婆在那說著什么吉祥話,她都沒去聽,兩只手放在膝蓋上,微微收緊,手指蜷縮在一起。

    于嬤嬤和凝兒,還有其他的人,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特別的安靜,香燭的氣味中,有一股酒味,隨著男子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濃。

    安雪瑩越來越緊張,直到一桿秤咻地一下挑開了蓋頭,乍然遇見滿室明光,她的眼睛微微不適應(yīng)的眨了眨,便看到面前站著的男子正含笑望著她,眼底照著燭光耀耀,她有些臉紅的低下頭韓娛之勛最新章節(jié)。

    一只手指輕輕挑起她白嫩的下巴,安雪瑩順從的抬起頭,雙頰似火染了一般,變得更紅。

    閃耀的燈光下,葉鵬飛俊朗的眉目染了一層金火‘色’的光,眉目深深,那灼熱的目光,看得她的臉更紅,頭不自在的朝旁邊偏去,避開他的目光。

    葉鵬飛笑了笑,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過來,遞了一杯給安雪瑩。

    安雪瑩聞著酒味,習(xí)慣的搖搖頭,“我不能喝酒�!�

    “合巹酒也不喝嗎?”葉鵬飛坐到她的身邊,說話間酒味更濃。

    安雪瑩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酒是合巹酒,趕緊接了過來,尷尬地開口:“不好意思,我緊張……”

    葉鵬飛笑著握起她的手,“沒關(guān)系,喝了這杯酒,以后你緊張也沒用了�!�

    安雪瑩抿‘唇’笑了笑,碰見葉鵬飛的目光,低下頭與他手腕‘交’錯,淺淺抿了一口。

    燭光跳躍,葉鵬飛面上有酒‘色’暈紅,放下酒杯轉(zhuǎn)頭,便看到大紅‘色’里簇?fù)碇粋雪膚的人兒,嬌媚如‘花’,眼如秋水,似羞還怯,心頭一陣‘激’動。

    忍著沖過去的念頭,以免嚇到這冰雪人似的妻子,葉鵬飛走到‘床’前,抓著那柔白的小手在手心,

    “雪瑩……現(xiàn)在你是我的妻子了……”

    “嗯�!笔直荒凶訚L燙的大掌握住,安雪瑩頭越發(fā)的低,耳垂紅得似血。

    葉鵬飛再也忍不住,輕輕推著她的肩膀,就倒了下來。

    高大的身軀覆在她嬌細(xì)的身軀上,滾燙的體溫令安雪瑩不自主的發(fā)抖,她微微有些害怕,有些嬌羞,羞怯的抬起眸子,看向男子英俊的面容,心頭微微一顫,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令她面如火灼,忙垂睫,閉眸。

    “雪瑩……”葉鵬飛被處子清純?nèi)缪┌愕那闋羁吹脺喩砣缬幸恢换鹗筇^,點哪燃哪,抱著柔軟的人兒開始肆意起來。

    雪瑩有些呼不過氣,但是還是溫順的配合著他,但是不敢睜開眼睛,繃緊了身子迎接接下來的事情。

    這事兒她不算陌生,高‘門’的貴‘女’出嫁時,會有老嬤嬤告訴她,夫妻間的事。

    雖然覺得匪夷所思,可是又有些隱隱的期待。

    空氣里能聽到急促的喘息聲,安雪瑩緊緊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手指抓著‘床’單,略略收緊。

    老嬤嬤說的那一刻要來了……

    要來了……

    可還沒等到那傳說中的疼痛,‘腿’間忽然就一片潤濕。

    這個,老嬤嬤沒教,是什么呢?

    安雪瑩以為這可能是老嬤嬤沒說的步驟,可等了一會,空氣里之前那粗粗的喘氣兒聲也沒了,葉鵬飛也從上面滾到了旁邊,身周溫度有些冷。

    安雪瑩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這……似乎有什么不同?

    ------題外話------

    這番外,寫的非常非常慢……

    ☆、葉家人

    安雪瑩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這……似乎有什么不同?

    老嬤嬤和她說會痛的,但是她剛才似乎沒什么感覺,是不是她還有不懂的?

    安雪瑩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葉鵬飛。-

    葉鵬飛直直躺在‘床’上,兩眼望著大紅‘色’的紗帳,臉上的表情在紅‘色’的燭火跳躍里,有點模模糊糊。感受到安雪瑩的注視,他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到身邊‘女’子白瑩瑩的面容,帶著詢問的眼神染著純真的好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雪瑩。”

    “嗯?”安雪瑩正問不出口,他一說話,馬上就應(yīng)了。

    “剛才……我這些天有點累了�!彪m然口中還有酒氣,但是葉鵬飛之前那點醉意也沒了,聲音悶悶的,“所以沒什么‘精’神�!�

    安雪瑩沒經(jīng)過人事,也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問題,心想怪不得和老嬤嬤說的不一樣,原來是沒那什么。老嬤嬤說過,男人很累心情不好的時候,對這事也沒什么興趣,安慰道:

    “從京城到辰州,路途這么遠(yuǎn),一路上你為了不讓我辛苦,又不耽誤大婚日子,‘操’勞過慮,今晚……今晚、這樣,應(yīng)該是太辛勞了�!�

    到底是未嫁人的大家閨秀,說起那事,聲音蚊子似的,臉還紅了。

    葉鵬飛心中本來郁悶重重,可這般溫言細(xì)語,心中一暖,抬手握住安雪瑩的手,重重的捏了幾下,

    “雪瑩,謝謝你的體諒,能娶到你這樣體貼人意的妻子,是我葉鵬飛最大的福氣�!�

    安雪瑩抿‘唇’淺笑,“若不是為了給我準(zhǔn)備個正式的婚禮,你也不會辛苦趕到辰州�!�

    當(dāng)初安夫人說可以在京城大婚一起準(zhǔn)備而成,還是安雪瑩說要按傳統(tǒng),去葉府大婚的,這點,葉鵬飛心中明白,安雪瑩是顧著他這夫君的臉面。

    他伸手將安雪瑩嬌軟的身子摟在懷中,目光望著桌上的燭燈,慢慢地?fù)帷┌椎募∧w,過了一會兒,開口道:

    “雪瑩�!�

    安雪瑩一路奔‘波’早就勞累,之前還有‘洞’房之事緊繃著神經(jīng),如今慢慢地放松下來,有了困意,‘迷’‘迷’‘蒙’‘蒙’地應(yīng)了聲。

    “那白帕怎么辦?”葉鵬飛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安雪瑩過了一會兒,才想起這白帕說的是什么,‘迷’‘蒙’的睡意也去了,想著要怎么處理好。沒有白帕,明日里來收白帕的嬤嬤那沒法‘交’代,可是她和鵬飛之間沒發(fā)生什么,也沒有東西可以‘交’上去。

    “那、那讓嬤嬤過幾天再來收嗎?”想了一會兒,安雪瑩小聲的把想法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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