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凡間南邊的情況要比其他地方嚴(yán)重得多，因為天氣炎熱，
許多百姓得了瘟疫，而驅(qū)散瘟疫的神明目前在陽霓珊手下，
我和蒼耳多次傳遞消息也沒有結(jié)果，更不能貿(mào)然回天界，
因為一來一回，凡間的災(zāi)難會更多，
因此我和蒼耳在南邊多呆了二十幾年，才將凡間的瘟疫徹底清楚干凈，
而與此同時，陽霓珊由于一直沒有下界處理凡間事務(wù)，
漸漸讓百姓們失望、憤怒，最終在一個下午，
他們一哄而上，摔碎了陽霓珊的神像。
更燒了供奉陽霓珊的廟宇和祠堂，
凡間的神像、廟宇和神明的心臟相通，神像被毀，神明會立刻知曉，
可即便陽霓珊的神像被毀，也不見陽霓珊下界察看，
看來陽霓珊真的被楚真徹底磨去了心智，絆住了腳，
神明最忌諱的事情便是情愛，一旦沾染上，便會像毒一樣擺脫不了，
久而久之，百姓們逐漸開始信任青丘族人、我和蒼耳，
幾年后，我和蒼耳，還有白狐老道的祠堂修建完成，
蒼耳每天愛不釋手摸著自己的神像，
一面閉著眼聞著香火，喃喃念著原來這就是香火的味道，
讓我笑出了眼淚，
當(dāng)凡間瘟疫工作在收尾片段時，陽霓珊終于舍得下界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次下界的陽霓珊，根本不是為了百姓。
6.
遇見陽霓珊之前，我正從廢墟里解救出來一位老爺爺，
就在我為老爺爺?shù)膫诜笏帟r，
“宋瀾哥哥，有個漂亮姐姐找你！”小孩兒拉拉我的衣袖道，
我有些疑惑，正打算出去看看是誰時，冷不丁看見了陽霓珊，
將近六十年不見，陽霓珊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
也對，在天界也不過是短短兩月。
“宋瀾，你瘦了！”陽霓珊見到我的第一眼，便皺眉道，
“有事說事，我很忙！”我并沒有給陽霓珊敘舊的時間，冷淡道。
陽霓珊被噎了一下，很快便再度開口，
“上月，我給你寄了孩子滿月宴席的帖子，你沒來�！�
“我從通天鏡上看到了你的近況，決定下來告訴你，宋瀾，凡間很苦，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況且這凡間也沒有什么好治理的了，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陽霓珊，我真的和想問問你，”
“你當(dāng)初決定當(dāng)神明的初衷是什么呢？”
陽霓珊頓了一下，皺眉，
“當(dāng)神明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嗎？”
我搖了搖頭，看來陽霓珊的理智還是沒有回歸，
“你真的認(rèn)為凡間沒什么好治理的嗎？你在除祟后，想過百姓們以后的生活到底該怎么過嗎？”
陽霓珊皺眉看著我，
“宋瀾，你這是什么意思？”
“神明能降妖除魔、驅(qū)散瘟疫災(zāi)難，可百姓不是神明！”
“他們不像我們，做不到手一揮，就可以變出像天宮那樣華麗的建筑！”
“他們更不能手一點，疾病便會消除，你除祟后帶著楚真離開，留下這么大的爛攤子，”
“你認(rèn)為你隔三兩日或一兩月不去處理也沒事，可百姓們要花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能消除掉這些后患！”
“陽霓珊，百姓們在毀你神像的時候，你真的對他們沒有半點愧疚嗎？！”
我指著那些狼狽的百姓，沖陽霓珊怒吼。
周圍的百姓們，渾身狼狽，有的孩子發(fā)著抖過著單薄的衣服，
臉上滿是害怕，蒼生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