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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陳翠英搖頭道:“不干你的事,我也沒指望著真能嫁給你,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

    她越是這么說,李忠越是自責(zé)難受,卻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沉默了半晌,陳翠英上前抱了李忠的腰,惦著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李忠身上一酥,瞪著眼望著她。

    陳翠英貼在他身上,柔柔地道:“忠哥,翠英這輩子做不得你媳婦兒了,我也不求別的,只求跟你好一場,往后我回想起來,念著有你這么個好人疼過我,我怎樣都值了�!�

    李忠瞪著眼傻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不……不行……我娶不了你……我……不能……”

    陳翠英道:“我早就不是干凈身子了,往后嫁不嫁得人還不知道呢,便是我現(xiàn)在干干靜靜的,我也想給你,別人我誰都不想給……忠哥……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凈,嫌我臟……”說完兩眼盈盈含了淚水。

    李忠再沒說一句話,抱著陳翠英滾進了一旁的草叢里。

    三個月之后,李忠成親了。

    洞房花燭夜,他看著自己滿面嬌羞小媳婦兒,心里卻想著陳翠英,想著自己如何對不住她,他甚至想等過個一二年,等家里環(huán)境好了,跟他娘說說把陳翠英娶進來做小,雖然有些對不住翠英,但她那么念他,大概也會同意的。

    只他沒想到,兩個月之后,陳翠英卻是嫁了人了,還是嫁來了他們村。成親那日他也去了,陳翠英蒙著蓋頭,他看不見她是怎樣的表情,只當(dāng)天他喝了好多的喜酒,大醉了一場。

    陳翠英因早年的事多少有人說閑話,她相公大抵也是真心待她好,成親沒兩日便帶著她離了村子,去外面討生活了。

    李忠也不是拖拉寡斷之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在郁悶了一段時間之后,他也就慢慢走出了在這段情,把陳翠英這個人鎖在了心底。況自己媳婦兒吳氏又真真是個溫柔體貼的,孝敬婆婆,善待小叔,對他又是放在心坎兒上疼著,伺候得無微不至,年紀(jì)輕輕的小兩口,磨合了一段日子也便有了感情,他便愈發(fā)不想陳翠英了。

    沒多久,吳氏有了身孕,一家人都?xì)g喜雀躍,他娘更是日日求佛,只盼是個男孩兒。

    晚上吳氏窩在李忠懷里,撒嬌說萬一要是個姑娘怎么辦啊。李忠摟著媳婦兒喜不自勝地道:“那咱就接著干,生他十來個,怎么著也得有一半兒小子吧�!�

    吳氏笑道:“生那么多怎么養(yǎng)啊。”

    李忠道:“你還怕你爺們兒養(yǎng)不起孩子怎的,養(yǎng)家糊口的事兒全靠你男人了,你就只管伺候咱娘,多給我生幾個娃子就行。”

    吳氏足月生下了一個女孩兒,李忠娘明顯很失望,頭回做爹的李忠卻樂得不行,成日里抱著閨女不撒手,直勸他娘說頭一個生姑娘好,將來可以帶弟弟。畢竟是李家的頭一個孩子,再聽李忠這么一勸,李忠娘也便沒了抱怨,只說這兒媳婦兒進門頭一年就能生個娃子也算是好的了,好歹都年歲小,將來有的是時候生小子。

    李忠給女兒取名叫李荷花,他說女孩兒就得叫個“花”才好聽,往后再有姑娘就杏花、桃花、梅花地挨著叫下去。李忠娘聽了呸呸直啐他,說你這烏鴉嘴,什么再有姑娘,往后的都是小子!李忠只嘿嘿一樂,繼續(xù)抱著閨女玩兒去。

    什么叫戲言成真,一語成讖,李忠算是明白了。他只那么隨口一說,沒想送子娘娘卻似認(rèn)了真,又接二連三地把杏花、桃花給他送來了。要說吳氏這肚子也算是爭氣了,進門四年生了仨孩子,可偏偏一兒子沒有,小桃花生下來的時候,全家人一點兒笑模樣兒都沒有了,由是李忠娘,甚至說了讓他再討一房的話。

    李忠也就當(dāng)年和陳翠英好的時候動過娶小的念頭,后來陳翠英嫁人走了,這念頭也就跟著消了。如今聽他娘提了,他一時有些犯愣,但聽她娘道:“你媳婦兒性子沒得挑,做事兒也勤快,娘不嫌她別的,只我看她是沒生兒子的命了,她再好,咱老李家也不能為了她絕了后。明兒我就找張嬸子去,讓他幫你踅摸踅摸,這回咱也不挑身家,只要是老老實實能生兒子的就行�!�

    李忠扯了扯嘴角道:“這哪兒有個準(zhǔn)兒,誰能保證誰準(zhǔn)能生兒子啊……”

    李忠娘道:“準(zhǔn)不準(zhǔn)的也得娶個小的,反正你媳婦兒是生不出了�!�

    李忠低著頭沒敢言語。

    李忠娘道:“那就這么定了,一會兒你跟你媳婦兒說去,她不是那不講理的人,自己生不出兒子來也怪不得別人�!�

    “嗯�!崩钪覒�(yīng)了一聲站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又站住,躊躇了一會兒回過頭道:“娘,要不算了吧,我不想娶小�!�

    李忠娘有些吃驚,瞪眼望著李忠。

    李忠只隨口解釋道:“再娶個人進來不還得多張嘴嗎,萬一也是生不出兒子的可不是不劃算了……我看荷花她娘倒是挺能生的,才四年生了仨了……其實怨我,我當(dāng)初不該說什么再生姑娘的話……”

    李忠娘瞪眼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是想說再讓我等兩年,等她把四丫頭生下來,荷花、杏花、桃花、梅花都湊齊了,再往后就是男孩兒了?!”

    李忠不敢說“我就是這意思”,只訕訕地道:“再等兩年吧,我看她下一個就能生兒子了。”

    李忠娘咚咚戳著拐棍子,罵道:“兒大不由娘,左右你是當(dāng)家的了!人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我還不信,如今是看明白了!你愛娶不娶!將來老李家絕了后,我大不了上地底下挨你爹罵去!你自己沒兒子送終也誰都別怨!”

    李忠見他娘動了怒,噗通一聲給他娘跪下了,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李忠娘罵道:“你別給我磕,給你媳婦兒磕去,她要是能生個兒子,就是讓我給她磕一個也行!”說完起身回屋了。

    李忠從小沒說過一句逆他娘意的話,這回為了媳婦兒背了他娘的意,心里自責(zé)得很,胸口憋悶著回屋了。

    吳氏見相公進來,小心翼翼地道:“我聽娘好像生氣了,說什么了?”

    李忠見了吳氏,想起她娘最后說什么自愿給他媳婦兒磕頭的話,心里扎得慌,只覺自己當(dāng)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的不孝子,不免遷怒道:“你說能說啥!你說你這肚子是啥做的,人家怎么咣當(dāng)當(dāng)全生的兒子,到你這兒就變了丫頭了!頭先不跟我說這胎懷著跟老大老二不一樣了!敢情是哄著我玩兒呢!”

    吳氏被他忽然這么一吼,嚇得愣住,忍不住吧嗒嗒掉了眼淚。

    李忠皺眉罵道:“哭!哭!你還有臉哭!你再哭我把你扔出去信不信!我再娶個小的回來你信不信!”

    吳氏不敢哭了,用手緊忙摸了眼淚。李忠這一吼,把炕上睡覺的杏花、桃花給嚇醒了,兩個小娃兒一并哇哇哭了起來。吳氏緊忙抱起來哄,李忠卻被這孩子哭鬧聲吵得愈發(fā)心煩,轉(zhuǎn)身出去了。

    到了門口,正撞見三歲的小荷花從灶房捧著水舀子給她娘端水回來,他這一猛掀簾子,嚇得小荷花手上一抖,水舀里的水灑了出來,潑了李忠一腳。

    李忠心里煩躁,下意識地踢了荷花一腳,罵道:“毛毛躁躁地干啥呢!連個水都端不穩(wěn),你說你會干啥!”

    小荷花被踹了一個大屁蹲兒,往后一仰,后腦勺兒磕在了門框上。她乍一驚下有點兒傻,望著她爹愣了愣,才嘴一扁,眼淚涌上了眼眶兒。

    火頭上的李忠耳聽著小荷花咣地一聲撞門框上,才有些反應(yīng)過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只還沒容他怎么反應(yīng),吳氏便跑了出來,沖到荷花身邊兒抱了她,抬頭望著李忠泣道:“全是我的不是,你要打要罵的沖我來,打孩子做什么,她不是你親閨女啊……”

    她這么一說,李忠倒是拉不下來臉去看荷花了,只哼了一聲摔了簾子出去。

    50、番外之荷花爹(二)

    吳氏連生了三個女孩兒,在婆婆跟前失了寵,她雖終日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可李忠娘卻總也沒個笑模樣兒,動不動的還要數(shù)落一頓,挑些不是。李忠看著媳婦兒總?cè)撬锷鷼�,少不得罵她幾句,加之另一邊他娘又總罵他不娶小斷了李家的后,他在娘那兒挨了罵,心里煩悶便有意無意地發(fā)泄在了媳婦兒身上。吳氏成日里受著婆婆和相公的喝罵,心里難受委屈,眼里總含著淚似的,讓李忠看了愈發(fā)覺得心煩,兩人的感情漸漸冷了下來,有時甚至兩三天不說一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陳翠英回來了。她是跟著她相公回來的,兩人在外頭沒掙下什么家業(yè),陳翠英的丈夫卻落了一身的病,回到家里沒半年就病死了。

    陳翠英死了丈夫,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在家里伺候公婆,老兩口就那么一個兒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本來身子就差,這般抑郁成疾,也先后過世了。

    陳翠英成了陳寡婦,當(dāng)年大姑娘新媳婦兒時候的俏生樣兒減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大圈兒,終日素服鮮與人交際說話。村里的三姑六婆見了她這樣兒,只說當(dāng)日盡聽流言錯怪了人家,這陳寡婦哪兒是招蜂引蝶的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個女人,只可惜命薄無福。如此,街坊四鄰便對她生了同情之心,平日里或多或少的幫襯著些。

    陳翠英的遭遇李忠看在眼里,心里又比別人多了一份心疼。他想,若是當(dāng)日自己早些開口娶陳翠英做小,她如今未必落得這個下場,甚至他當(dāng)年若是能背了他娘的意,娶了陳翠英做媳婦兒,到了今日論壇又不定是怎樣的光景……

    這些他也只在心里想想,瓜田李下,他怕給陳翠英招什么閑話,是以心里就是想幫她也不好伸手,只閑事假作隨意地和自己媳婦兒提起,說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能幫襯就幫襯些。

    吳氏不知相公和陳寡婦的過去,聽相公這么說了,自然無不從命的。她自己又是善心人,是以平日里對陳寡婦便多有關(guān)照,到了年節(jié)也不忘給她送些東西。一來二去,陳寡婦和吳氏混熟了,便光明正大地蹬了李家門,明里是與吳氏一起做活說話,暗里自少不得多看李忠?guī)籽邸?br />
    李忠鎖在心里多年心思,被陳寡婦幾個若有似無的媚眼兒勾了出來。他想起了當(dāng)年那個在樹底下沖他喊話微笑的女孩兒,沉了多年的心有些蕩漾。

    吳氏又懷孕了,可全家上下都認(rèn)定了吳氏生不出兒子,又念著李忠“荷花、杏花、桃花、梅花”的話,便想這一胎大抵也是個丫頭。李忠心里念著舊情人,對媳婦兒懷孕的事兒也便不怎么上心了。

    一個很平常的傍晚,與吳氏說完話的陳寡婦從屋中出來,正撞見下田回來的李忠,她喚了他一生大哥,便像往日那般和吳氏告別離開,出門之前有意無意地看了李忠一眼。只這一眼便讓李忠動了心,在院中轉(zhuǎn)悠了一會兒,便跟媳婦兒說去才成家立戶的三弟家坐會兒。

    李忠從家里出來,果然見了陳寡婦在不遠(yuǎn)處磨蹭,見他跟過來便也不理,繼續(xù)沒事人兒似的往前走,繞了兩條小巷子,從鮮有人去的小路穿進了村后的樹林子,待進了深處,轉(zhuǎn)身站住了。

    李忠一路尾隨而至,心里已經(jīng)冒了火了,不用多說一句,她一個眼神過來,兩人便抱在一塊兒,直接親嘴扒褲子,滾在了地上……

    李忠又和陳翠英好上了,不同年少時的青澀,如今兩人只似干柴遇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李忠一個人擔(dān)著一家老小的生計,在家里又要受母親的責(zé)罵,要看妻子凄凄楚楚的眼神兒,要聽三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吵鬧,煩得他終日鎖著眉頭,徒增了好幾道皺紋。可在陳寡婦那兒卻只有軟語溫存,當(dāng)真是另一番滋味了,陳寡婦又時不時地提一提年少的時光,讓他愈發(fā)覺得愜意抒懷,只覺在陳寡婦這兒才能得片刻的逍遙暢快。

    李忠和陳寡婦舊情復(fù)燃打得火熱,不免又動了納妾的心思。他想陳翠英如今成了寡婦,他豁出去被人說兩年閑話了,只把她娶進門做小,往后也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再者,也能順順?biāo)锏男�,雖說陳翠英是個寡婦,可若是過門后能給他生個兒子,他娘一歡喜,怕也就不計較別的了。至于吳氏是個溫順的人,更不會有什么旁的話,權(quán)當(dāng)是找個人幫她料理家務(wù)便罷。

    李忠把自己的盤算與陳寡婦說了,陳寡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趴在他身上賣力地忙活。

    李忠定了心思,卻也不敢直跟他娘說想娶陳寡婦做小,只探口風(fēng)似的與她他說自己想好了,若吳氏這一胎再生個丫頭,他便聽她的話娶個小的進門。李忠娘聽兒子終于松了口,老懷甚慰,說他這才算是孝順。

    兩個月之后,吳氏生產(chǎn)了,出乎眾人的預(yù)料,這一胎她生了白白胖胖的大兒子。李忠娘抱著孫子眼淚都下來了,只差跪在地上給老天爺磕頭。李忠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樂了半天,心里多少有點兒時來運轉(zhuǎn)的滋味兒。

    待人散去,吳氏拉著李忠,凄聲求道:“我這回首發(fā)生了兒子,等我養(yǎng)好了身子我接著給你生兒子,你別娶小的行嗎?”

    李忠愣了一愣,他要娶小的事兒沒跟吳氏說過,這會兒她突然提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只到底是一起過了多少年的夫妻,看著吳氏可憐兮兮的模樣,他便心軟了,只道:“我給咱娘寬心的話你也當(dāng)真,你說你傻不傻!”

    吳氏松了口氣,臉上這才帶出些笑模樣。

    吳氏生了兒子之后,李忠一直沒去找過陳寡婦。一來是自己有了大兒子,整天看著不夠他樂的;二來是娶陳寡婦做小這件事兒大概一時半會兒的成不了,他不知該怎么跟她開口。

    李忠給兒子取名叫李大寶,說這是老天爺給李家送來的大寶貝。大寶滿月的時候,李忠頗為張揚地擺了酒席,為的讓街坊四鄰看看,他李忠也不是生不出兒子,如今他有兒子了,往后他媳婦兒再生,咣當(dāng)當(dāng)都得是兒子!

    只說吳氏雖是性子溫順,可終歸不是個呆愚之人,李忠和陳寡婦私通的事兒一早被她知道了,她心里雖是委屈難受,可因念著自己沒生個兒子,也只忍了下來。如今她得了兒子,見相公這些日子果真不與那女人來往了,心中寬慰的同時,便愈發(fā)想再生個兒子拴住相公的心。

    大寶才三個多月的時候,吳氏便又懷了身子。因得了大寶的喜氣勁兒,家里人只盼著再來個男孩兒。天不作美,或是身子還沒養(yǎng)好就又懷上的緣故,不到三個月,吳氏便小產(chǎn)了,還落了些病。

    李忠見媳婦兒為了急著給他生兒子落了病,正愧疚的時候,又讓他發(fā)現(xiàn)陳寡婦除了他還有別的男人。

    李忠火兒了,只覺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他找到陳寡婦對峙,動手打了她。

    陳寡婦捂著臉回嘴罵道:“你有什么臉打我,當(dāng)年口口聲聲的說要娶我做媳婦兒,后來怎的了?還不是睡完我拍拍屁股走了。這又說娶我做小,如今可也沒了音訊了。我這輩子是供你消遣解悶兒的怎的?我就是有別人了!我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為你守著身子!你說你能給我啥!”

    李忠被罵得惱羞成怒,偏生陳寡婦說這話又戳在了他的軟肋,讓他有火發(fā)不出,只罵咧咧地吼了兩嗓子走人了。

    之后李忠都沒再找過陳寡婦,他回想自己從前只覺傻得可以。那陳寡婦遇著自己之前早就不是姑娘了,幸虧他當(dāng)日沒娶她做媳婦兒,要不得一輩子背個烏龜王八的名聲,反倒是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睡去了,想想還是他吃虧了。后來她嫁了人,又被她男人睡了這幾年,自己若真把她取回來做小,那才真是撿了人家的破鞋。

    自此之后李忠便收了些心思,加上村里連鬧了兩年災(zāi),他一家老小好幾張嘴都指著他吃飯,沒幾年,他娘又去世了,李忠難受煩悶,男男女女的事兒便也減了心思。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荷花已經(jīng)十四了,附近村子開始有人上門說親。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然在幾個兒女中,拋去兒子大寶不算,李忠最放在心上的便是這大女兒了。一來因她是自己頭一個孩子,終歸與后來的不一樣;二來是荷花的性子招他待見。二女兒杏花太過軟弱,不愛言語,更隨她娘,三女兒桃花又太潑辣,人小脾氣大,動不動還敢跟他瞪眼珠子,就這個大閨女不多言不少語,幫著家里分擔(dān)了不少事兒。就這么把她嫁出去,李忠還有點兒舍不得,只想她才十四,留個兩年再說親也算合適。

    就在大女兒到了這談婚論嫁的年歲時,近十年沒有動靜的吳氏又懷孕了。李忠很高興,原以為當(dāng)日吳氏小產(chǎn)落了病,再不能懷孕了,看著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弟弟都有了倆兒子了,他心里總是不舒服的,如今見自己媳婦兒還能生,這盼兒子的心思便又起了。

    隔了這么多年還能懷上孩子,吳氏也很開心,只怕再小產(chǎn),是以比懷前幾個孩子時都更加小心,晚上也不敢與相公行房了。

    李忠成親早,如今也才三十來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起初的兩個月還好,有要得兒子的歡喜勁兒撐著,時候長了便受不住了。偏生吳氏緊張得很,一次也不敢嘗試,李忠再要堅持,她便開始愁著臉規(guī)勸。李忠被她嘮叨得心煩,也就沒欲望干那事兒了。

    李忠憋得難受,他又想起了陳寡婦。他知道她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有過三四個男人,如今這陳寡婦在他心里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讓他動心的姑娘了。他甚至懷疑當(dāng)年他抱著她說要娶她做媳婦兒的時候,她就不止他一個男人,要不怎么能那么快就嫁了人?

    李忠不打算找陳寡婦把這些事兒問明白,只怕知道了真相之后會更顯得他當(dāng)年有多傻。但是李忠還是去找了陳寡婦,目的很簡單:瀉火。

    李忠和陳寡婦雖小十年沒怎么來往,可彼此都太熟悉了,不用怎么勾搭調(diào)情,直接脫褲子睡覺,干完了事兒各自拍拍屁股走人。

    李忠和陳寡婦自此又有了關(guān)系,吳氏生下二兒子小寶之后,這關(guān)系也沒斷,他依舊時不時的找她痛快一番。因在床上,陳寡婦著實比自家媳婦兒有手段,他媳婦兒這輩子只伺候他一個男人,姿勢花樣來來回回也就是那么兩種,便是老夫老妻了,他想要換個新鮮的嘗嘗,她也覺得羞臊不依。陳寡婦卻不一樣了,他算著她睡過的男人怎么著也得七八個了,各種新鮮的都敢做,在床上也主動,該騷的時候騷,該叫的時候叫,干起來痛快。

    李忠明白,自己找陳寡婦是瀉火,陳寡婦一個獨守空房的寡婦未必不是把他當(dāng)個瀉火的家伙來使�?稍掚m這么說,他到底不愿平白占人家便宜,雖不好直接給錢,可陳寡婦有什么缺的少的問他伸手,一向吝嗇的他倒也難得的大方。

    李忠知道吳氏清楚自己和陳寡婦的事兒,初時他還有些愧疚,后來見吳氏一直忍著不把事情捅破,他自己便也裝傻,時候長了一切就成習(xí)慣自然的了。

    50、番外之荷花爹(下)

    三個女兒中,李忠最喜歡大女兒荷花,所以對她的婚事也最上心。

    荷花十四五的時候,有人說親,李忠覺得女兒還小,用不著這么急著嫁人;

    荷花十六七的時候,正是女孩兒的好光景,說親的人多了,李忠又有些拿喬,總覺得還有更好的人選;

    荷花十**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出嫁的好年齡,李忠看著來說親的人皺眉,覺得曾經(jīng)有更好的人家都沒許給,如今怎能往次了挑。吳氏說閨女歲數(shù)大了,再留怕更不好嫁了。李忠有些猶豫,可看著村里孫家那六指的丫頭能嫁給捕頭老爺,只想自己閨女比她強太多了,縱是嫁不得捕頭老爺,也不能差得太多……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少受李忠重視的杏花和桃花先后嫁了人,荷花卻一直沒尋著婆家,徹徹底底留成了老姑娘。

    李忠這輩子,除了他娘,沒跟任何人認(rèn)過錯。后來他娘去世了,便是天老大他老二,不論是對家人還是對外人,從來都是他說什么是什么,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久而久之讓他生了一種錯覺,就是他從來就不會錯。如今,二十一歲的荷花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轉(zhuǎn)悠,卻是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做錯了,還是一件大錯事:他把女兒的終身大事耽誤了。

    李忠愁了,他開始急著給荷花找婆家,可如今提起兒女親事的大多是給大寶說媒的,卻鮮有人來說荷花。偶爾蹦出一兩個,卻都不是什么好歸宿,要么是嫁去做續(xù)弦,一進門兒就有娃子叫她娘;要么就是給生不出孩子的人家做妾,給人家延續(xù)香火去……

    只在李忠發(fā)愁的時候,鄰村劉福貴找人來說親,想娶荷花做填房。李忠知道劉福貴不是個好的,他本想拒絕,可架不住說親的媒婆嘴皮子能說:

    “咱家荷花這歲數(shù)實在難尋好人家了,頭兩回我給你說的你說不行,如今那劉福貴雖也是娶續(xù)弦,可好歹是正房,又沒有孩子,用不著給人家做后娘,可不比之前那些好了?”

    “劉福貴之前是混賬了些,如今已改了不少了……他之前那個媳婦兒性子忒弱又沒注意,咱家荷花可不是,哪兒能被人欺負(fù)了?等過了門兒保準(zhǔn)能把他劉福貴降住了,到時候他乖乖聽咱姑娘的話,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再說這不還有你呢嗎,這兩村離得不遠(yuǎn),有你這么個老丈人在這兒坐鎮(zhèn),劉福貴他敢動咱們閨女一手指頭!他不怕你過去扒了他的皮?”

    “咱家大寶快十六了吧,也該踅摸媳婦兒了,有道是‘大姑子多了婆婆多,小姑子多了舌頭多’,讓人家知道家里有個沒嫁人的大姑子,哪個好人家愿把姑娘嫁過來啊……”

    李忠被說動了心,應(yīng)了這門親事。隨后吳氏和荷花跟他反對,全被他冷著臉罵了回去。只沒想村東霍家四嬸不知怎的忽然找上門,說想娶荷花做她孫媳婦兒。

    霍家的孫子霍長生是個人事不知的傻子,李忠自然不愿�?伤哪棠涕_了口說是愿用家里的半畝地做聘禮。李忠又有些猶豫心動,霍家那半畝地是當(dāng)年霍四爺開出來的,可說是他們村最肥的地了。

    李忠問四奶奶怎么甘愿用半畝地娶荷花做孫媳婦兒,四奶奶說她自小兒看著荷花長大的,心里喜歡得很,早就想來說親,只怕誤了荷花尋更好的人家。如今看著他把荷花許給了劉福貴,覺得自家孫子雖有些憨,可比劉福貴要強上百倍,將來荷花進了門她把她當(dāng)親孫女兒看,讓她當(dāng)家做主。

    第二日,李忠讓大寶把劉福貴的聘禮送了回去,把荷花改許了霍家。

    李忠雖然把荷花嫁給了霍家,但是對長生這個傻女婿卻是從心坎兒里不待見。一來是因為長生傻得連聲爹都不會叫,二來,卻是他對荷花心存愧疚,內(nèi)心極其盼望她最終能得個好歸宿,可事實卻看似相反,這種反差讓他胸中郁結(jié)不得發(fā)泄,卻又不愿承認(rèn)是自己的不是,便一股腦兒地把這種情緒發(fā)泄到了長生身上,于是,長生很無辜地成了他的替罪沒多少日子,村里傳出了閑話,說荷花和住在村后的馮瘸子有了不軌之事。這話最重傳到了李忠耳朵里,他并不相信荷花能做出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兒,對于流言他頗為生氣。可這閑話架不住傳,一來二去卻說得越來越真了,李忠心中有些含糊,陳寡婦又在他哪兒吹風(fēng),只說荷花嫁了個人事不知的傻子,好好的姑娘怎能甘心守活寡,若是沒人招惹也便罷了,那馮瘸子專好勾搭大姑娘小媳婦兒,荷花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愣丫頭說不準(zhǔn)就跟他好上了,要不村里這么多小媳婦兒人家不傳,憑什么只說她?無風(fēng)不起浪……

    李忠被拱了火兒,罵咧咧地踹了陳寡婦一腳回家了,又緊讓吳氏去把荷花叫回家盤問訓(xùn)斥,又正趕上荷花與人當(dāng)街撒潑打架。因?qū)Ψ绞顷惞褘D,李忠多少有些心虛,幾股情緒混在一塊兒,便把荷花罵了個狗血噴頭。

    可沒想到,只才兩日事情便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夜里李忠聽見外頭響了鑼聲,聽動靜似是誰家走了水。他緊忙起來帶著大寶去幫忙,待近了才知是陳寡婦家,還沒容得他多想,屋里邊傳出女人的招呼,他跟著眾人進屋,正正看見了陳寡婦和馮瘸子的奸情。

    李忠黑了臉,一來是氣這馮寡婦自己和馮瘸子勾搭通奸還要在他跟前嚼他閨女舌根子,二來是沒想到陳寡婦竟然連馮瘸子這種下三濫都往炕上拉,真比□還不如。

    陳寡婦徹底糟了村里人的唾棄鄙夷,她自己也破罐子破摔,滿大街的嚷嚷說半個村子的男人都跟她好過,徹底敞開門感傷□了。

    李忠這會兒如夢方醒,原來他也知陳寡婦除他之外還有別的男人,他只想她一個年輕寡婦有一兩個相好的在所難免,卻沒想跟她有關(guān)系的男人竟有這么多�?粗驹诖箝T口滿嘴臟話的潑樣,再想自己跟這么個人盡可夫的□糾纏了半輩子,實在窩火惡心,甚至后怕被染上什么臟病。

    李忠徹底和陳寡婦斷了關(guān)系,再之后家里接二連三的出事兒,他也就更沒心思去想陳寡婦的事兒了。

    先是荷花和長生打架回了娘家,緊接著長生這個傻姑爺走丟,一家人跟著著急上火,好不容易人找回來了,二閨女杏花又跟人私奔了,這事兒才平了沒多久,大寶這小子又不讓人省心,跟媳婦兒鬧上了……

    李忠終日里皺著眉頭,沒少跟吳氏發(fā)牢騷嚷嚷,說早知道都是一群討債鬼,當(dāng)初什么閨女兒子的,老子一個都不要,如今不定得多逍遙!又說往后他們愛怎樣怎樣,要死要活的他誰也不管了!只他話雖這么說,自己的孩子到底不能不管,該勞力的勞力,該出錢的出錢,操心著急一點兒沒少,最后還搭上了自己兩根手指頭。就這么過了一二年,直到荷花的兒子出生了,家里諸事才漸漸平順下來。

    李忠不是第一次當(dāng)外公了,只桃花嫁得遠(yuǎn),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很難見到小外孫。如今荷花母子就在身邊,他原想著這回能抱抱孫子了,可傻女婿長生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只要不下地耕作,長生總會把孩子抱在自己懷里,跟個寶貝似的不讓人碰,好說歹說,才能勉強讓吳氏抱一抱。

    李忠拉不下來臉說想抱孫子的話,偏長生這不會叫爹的傻女婿卻很會顯擺氣人,總故意似的抱著孩子在他身邊出沒,然后一臉樂呵地對他熟視無睹。李忠很郁悶,回去就數(shù)落大寶,說我給你出了那么多錢娶媳婦兒,怎么到現(xiàn)在連個孫子都沒搗鼓出來!大寶縮著脖子聽著,應(yīng)說快了快了,轉(zhuǎn)頭回屋找他媳婦兒賣力懷孩子去。大概是覺得自己兒子靠不住,李忠自己又動了要孩子的心思。

    吳氏笑道:“你頭先不是還罵呢嗎,恨不得把他們幾個全塞回我肚子里去,這會兒又想生了?”

    李忠莫測高深地道:“不是我想要,是命中注定還得再有一個,荷花、杏花、桃花、梅花……咱們還差一個梅花,送子娘娘早晚得給咱們送來�!�

    吳氏當(dāng)他說笑話,沒想他似是當(dāng)真的,真就拉著她行房,沒多久,吳氏又懷孕了。

    李忠喜不自勝,只與吳氏道:“你看,我說什么來著,送子娘娘還是聽我的,這回一準(zhǔn)兒是個丫頭�!�

    吳氏笑道:“我說還是兒子好,咱們?nèi)齻丫頭三個兒子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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