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2章

    多多少少也透露了些消息給她。對于她找陰陽道打聽庚辰的事,

    大佬表示:“下雨天打孩子,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柳雨真不閑,

    忙得腳不沾地,可大佬說她閑,她最好還是有空跑一趟,極可能有意外收獲。

    她的原定計劃是明天到清微事務(wù)所找游清微。游清微三十出頭的年齡,已經(jīng)當(dāng)了好幾年的協(xié)會會長。她在當(dāng)副會長的爺爺去世后,

    擊敗眾多競爭對手成功接班,

    之后又成為會長,

    一直當(dāng)?shù)浆F(xiàn)在。據(jù)說她能鎮(zhèn)風(fēng)水、定龍脈、跨越陰陽兩界,并且不是什么神叨叨的神魂出竅去陰間,

    而是真身上陣,

    去到陰間還能把陰間的東西帶到陽間來,

    吹得那叫一個玄乎!這些傳聞的可信度能有兩成都不錯了,但沖著游清微能夠坐穩(wěn)會長的位置就知道多少還是有些斤兩的。

    柳雨對于張汐顏要直奔城隍廟也沒有意見,

    她家汐顏寶寶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專業(yè)人士,

    聽她的不會有錯。

    舊城隍廟早拆了,

    只剩下一個城隍路的路名。如今的城隍廟是另外擇址新建的,非常氣派,吹得很靈驗,香火旺盛,游客很多。重點是游清微入了股,城隍廟旁邊的小吃城也是游清微開的。她怎么看那貨都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嘛,一艘小破漁船能夠吹成航母。如果不是有西南大佬那句話,她真不樂意跑這一趟。

    二線城市的市區(qū)并不小,他們下了高速進城后還繞了一個多小時,到城隍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周圍的很多店鋪都關(guān)門了,小吃城倒是生意火暴,這會兒仍然客滿。

    隨行的保鏢陪著她倆趕了一天路,早已饑腸轆轆,他們把車子停到小吃城停車場,去吃宵夜。

    柳雨和張汐顏往城隍廟去。

    城隍廟的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供內(nèi)部人員進出的耳門開著,門前臺階上坐著一個十**歲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穿著身著一身高定休閑裝,背著一個最新款限量包,手里拿著一袋牛肉干,吃得嘴邊全是油,塞得腮幫子鼓鼓的。廟門前停著輛超跑,車牌號相當(dāng)高調(diào),屬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那種,讓柳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那女孩子突然扭頭朝她倆看來,眼睛眨呀眨的,滿臉好奇,神情充滿孩子氣。

    張汐顏也在打量她。這女孩子有種與天地相融穩(wěn)若磐石的氣場,那氣場強大到行人游客都下意識地避開她遠(yuǎn)離這里。如果不是她滿身稚氣,張汐顏都得懷疑這又是個嫩皮老芯子的千年老妖怪。

    那女孩子把嘴里的牛肉干咽下去,站起身,問:“你們找誰呀?”神情憨憨的,語氣調(diào)調(diào)跟年歲極不相符,仿佛一個未成年兒童,可她的眼神靈動又隱約透出幾分機靈勁。

    柳雨心說:“莫非心智發(fā)育不正常?”

    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悠悠然地走來。她的氣質(zhì)溫潤柔和,神情透著幾分沒睡醒的慵懶,無論是五官還是輪廓都無不精致,皮膚比玻璃種的白玉還要剔透,好得讓人妒忌。她走路落地?zé)o聲,但每一步都穩(wěn)極,似踏在人的心口上。她來到近前,停下,臉上帶著淺笑語帶調(diào)侃道:“喲,稀客哈,蠱道的人不在大西南待著,跑到我們正南邊兒來做什么?”

    張汐顏從這句話里聽出這女人的地盤意識特別強,且眼力極好,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位在當(dāng)?shù)貞?yīng)該是位人物。她剛要開口,旁邊那女孩子蹦起來跳到那女人身邊,像是小朋友在遇到陌生人后向大人告狀:“游清微,來了兩個不人不鬼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彼舆^游清微拎在手里裝滿零食小吃的袋子,喜滋滋地塞進背包里,那態(tài)度仿佛旁邊的兩人還沒一袋零食重要,且完全不想搭理她倆。

    不人不鬼?東西?柳雨心說:你丫有種再說一遍!

    算了,不是自己的地頭,對著地頭蛇,姐不跟你一個心智發(fā)育殘缺的小孩計較!

    柳雨果斷地?zé)o視那小屁孩,格外熱情地向游清微打招呼:“游會長,久仰�!庇星笥谌耍瑧B(tài)度必須十二分的端正。

    游清微見對方熱絡(luò)的態(tài)度就知道有生意上門,客氣地應(yīng)道:“幸會。二位怎么稱呼?”

    柳雨送上自己印著九黎集團總裁身份的名片,說:“這是我的名片,我姓柳,柳雨,這是張汐顏�!彼郎�(zhǔn)備套幾句近乎,那小屁孩又開始催:“游清微,陰路開啦,再不走天都亮了�!�

    柳雨:“……”零點都沒過!離天亮夠你睡一整夜的!她的臉上笑容不變,說:“既然游會長有事,就不打擾您了,不知哪天方便,我想登門拜訪談點生意�!�

    游清微很是爽快,說:“后天上午,我在事務(wù)所�!彼詭敢獾攸c點頭,說:“再會�!鳖I(lǐng)著小屁孩進入城隍廟,順手把門關(guān)上了。

    柳雨:“……”如果不是已經(jīng)約好時間,她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閉門羹。

    她打電話給司機,讓他把車鑰匙送來,然后自己開車載張汐顏出去約會……咳……吃宵夜。

    本地有一家很出名的江景海鮮酒樓,通宵營業(yè),還可以包游船邊游江吃海鮮宴。

    柳雨知道張汐顏沒心情游江,訂了臨江包間,安安靜靜地給她家汐顏寶寶扒龍蝦殼取螃蟹肉殷勤無比。

    張汐顏現(xiàn)在對素食沒半點胃口,對肉食類的接受度挺高,她吃海鮮喜歡自己動手,但架不住柳雨的熱情,認(rèn)命地享受吃現(xiàn)成的待遇。

    兩人吃完宵夜,柳雨拉著張汐顏,吹著夜風(fēng)沿著江邊散步。

    張汐顏半點不想散步,但散步和不斷被柳雨騷擾總比一個人安靜地待著滿腦子混亂強。她問柳雨:“你打算怎么對付庚辰?”

    柳雨說:“蟻多咬死象�!毖S子孫、龍的傳人對于龍的情結(jié)不是一般的深。古時候那些朝代的旗幟上繡的都是龍,現(xiàn)在那些寺廟、旅游區(qū)不刻上幾條龍都像沒臉開門營業(yè),有些普通人還在自家房頂或墻壁刻幾條。修煉蠱術(shù)的滿身毒,捉回家去要擔(dān)心污染環(huán)境毒死家里的花花草草,至于龍,上至廟堂下至草頭百姓,誰都想沾點。庚辰如果強勢,大家要么供著要么不敢惹,他要是被她倆咬下幾口肉,就會有人想要上來瓜分。不說旁的,庚辰犯下那么大的血案,西南那位大佬是鐵了心地要收拾他,正一邊等著她打前鋒一邊暗搓搓地布網(wǎng)。

    張汐顏緩聲說:“庚辰如今只能算是上古龍魂,且是殘魂,它不可能一直附身在活人身上,那樣對凡人的傷害很大,對他的傷害同樣不小。簡單點說,就是讓你穿三歲孩子的鞋,你穿得進去嗎?”

    柳雨“呃”了聲,說:“套個腳趾頭還是可以的。”老婆面前,哪怕為了面子也要掙扎兩下,不能輕易認(rèn)輸。

    張汐顏繼續(xù)說:“黎未修煉蠱身,依靠蠱術(shù)活到現(xiàn)在,而庚辰的真身被黎未滅殺,他選擇附身存續(xù)。人類的軀體不適合他,他不可能一直附身在人的身上,必然還有別的棲身處。上古時期,巫鬼文化盛行,與之相伴的就是圖騰祭祀。立一根圖騰柱或雕塑,召請那些鬼神依附其上,人們供奉鬼神,鬼神賜予人們渴望的東西,或財富、或力量、或其它別的。要滅庚辰,就得找到他棲身的圖騰柱,還得對付供奉他的那些人�!彼戳搜哿辏f:“作為戰(zhàn)敗方的花祭部落都一直供奉花祭神和巫神,而庚辰之前對外的身份是應(yīng)龍部落的后人,淮陽龍家,應(yīng)該就是供奉他的應(yīng)龍部落后代�!�

    柳雨聞言頓時抱住張汐顏的胳膊猛拍彩虹屁:“我老婆真厲害,聽你這么說,我知道后天怎么跟游清微談生意了,就委托她幫我們查庚辰的圖騰柱立在哪,還有淮陽龍家的老巢在哪�!�

    張汐顏低頭看看自己被緊緊抱住的胳膊,然后抬起頭盯著柳雨,說:“別亂喊�!�

    柳雨說:“我沒亂喊,我是真心實意地喊�!�

    張汐顏覺得有必要跟柳雨講清楚,說:“你為我做的,我記著,將來一定還,但感情能接受或不能接受都沒辦法勉強。我沒有打算和你成為戀人�!�

    柳雨很是淡定地說:“汐顏寶寶,我喜歡誰不喜歡誰,我說了算。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還是我說了算。我又不要你負(fù)責(zé),又不是要跟你綁定,你這么急于撇清做什么。”她問:“關(guān)心我?怕我在你身上浪費感情?怕我受到傷害?你是有點喜歡我的吧?不然……”“拉黑就是了”果然地咽回肚子里。她能說出口,張汐顏就能干出拉黑她的事。她改口,拖長調(diào)子,“不然,你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急于撇清做什么呀?”

    張汐顏半點都沒被這厚臉皮打敗,冷幽幽地說:“我的胳膊,我不讓你抱,我說了算。”

    柳雨輕哧聲:“小氣”,冷著臉,手揣在衣兜里,邁著高冷的小步伐往前走。

    張汐顏輕輕一躍,坐在江堤的欄桿上,抬眼望著面前的河水,心里悶悶的,很煩,也很抑郁。

    身后有人在悄悄靠近,好像是柳雨,她沒有理會。

    忽然,那人往她的后背上一推,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往下方的河里栽去,好在反應(yīng)及時,單手攀住欄桿又躍回去,赫然發(fā)現(xiàn)周圍沒人,也沒見到什么不尋常的東西,而柳雨正在幾十米遠(yuǎn)處飛快地跑到她的身邊,問張汐顏:“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

    張汐顏說:“剛才有人推了我一把,你看清楚是誰了嗎?”

    柳雨說:“你身后沒人,鬼影子都沒一個�!�

    張汐顏:“……”我病得更嚴(yán)重了?她忽覺有異,扭頭,就見豬蹄趴在欄桿上,小嘴嚼得更歡。她用花神蠱與豬蹄溝通,問豬蹄有沒有發(fā)現(xiàn)。

    豬蹄又做了個吸面條的造型,像是把什么一口氣吃完打了個飽嗝,然后又釋放出蠱煙呈現(xiàn)出一副畫面,畫面上,張汐顏坐在欄桿上看江影,一道透明的人形白影路過,扭頭看向她,然后,突然手賤地從后面推了把張汐顏,再然后,它被豬蹄一口咬住,偌大一道人形白影被豬蹄那小嘴哧溜地跟吸面條似的吃光了。豬蹄還很得意地?fù)P揚頭,一副求張汐顏表揚的樣子。

    鬼呀!

    張汐顏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嚇得手腳冰涼發(fā)軟,臉色煞白,想動不敢動,想跑不敢跑。活山都沒鬼可怕!三姑奶奶也沒鬼可怕!

    她呆滯好幾秒,心說:“其實,柳雨抱抱我的胳膊也沒什么的……吧?”她虛弱地看向柳雨:我收回不讓你抱胳膊的話。

    柳雨的視線從豬蹄身上挪到可憐得不行的張汐顏身上,心說:“這怕鬼的毛病還沒好呀�!笔盏剿站鹊难凵�,柳大小姐瞬間被治愈,滿血復(fù)活,說:“欄桿別亂坐,遇到手賤的,摔下去哭都沒地兒哭。”很大方地把自己的胳膊送到張汐顏的跟前。

    張汐顏在鬼和臉之間做選擇,果斷地拋棄了臉。她抱緊柳雨的胳膊,強行挽尊,語氣淡然:“挺晚了,回酒店吧。我的家當(dāng)都沒有了,明天去風(fēng)水事務(wù)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钡灿袀羅盤或有兩張符,她都不至于落到自己打臉跑回來抱柳雨胳膊的份上。

    她倆上了河堤,走上人行道。

    張汐顏稍微恢復(fù)了點,問柳雨:“剛才那個是鬼嗎?”或許不是鬼,而是什么奇怪的東西呢。不是鬼她就不怕了。

    柳雨說:“汐顏寶寶,你是道士,我不是�!蹦銌栁遥瑔栧e人了。我只想給你每晚講一個睡前鬼故事,嚇得你只敢躲在我懷里睡的那種。

    ☆、第86章第

    86

    章

    柳雨想跟張汐顏講鬼故事,

    但絕對不能以“張汐顏,我給你講個鬼故事”為開場,

    不然肯定會被打的。她領(lǐng)著張汐顏慢慢地走向車子,說:“陰陽道的地盤確實不一樣,

    這才剛來就遇到了鬼。不知道這會兒周圍會不會人滿為患?”

    寒冬天,零晨兩三點,路上就她倆行人,

    再加上瑟瑟冷風(fēng),柳雨狀似隨意的一句話,

    把張汐顏嚇得站在原地不太走得動了。

    柳雨扭頭看向張汐顏:“……”膽小成這樣還想找庚辰,人家扔只鬼出來,

    你都得失去戰(zhàn)斗力。

    張汐顏的聲音顫顫的,小臉白白的,人哆哆嗦嗦的,她跟豬蹄溝通,讓豬蹄保護她。

    柳雨說:“我背你回去�!贬尫懦龌ㄉ裥M圍繞在周圍,

    說:“這樣就不怕了吧。”

    張汐顏乖乖地趴在柳雨的背上,

    輕聲說:“謝謝�!�

    她上車后,緩了好一會兒,

    才稍好些,

    說:“你說完后,我才注意到周圍的氣場跟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那里特別陰寒�!倍斓睦滹L(fēng)和陰氣的寒冷不一樣。

    她略作思量,

    打開手機,

    登陸道門內(nèi)部論壇,搜索當(dāng)?shù)靥�,竟然搜到一篇發(fā)貼人當(dāng)?shù)匦袠I(yè)協(xié)會會長游清微的貼子,那貼子是寫給過路的同行的。

    陰陽道的地盤講究陰陽共存,活人有活人的地界,鬼靈有鬼靈的地界,如果是活人和鬼靈共有的區(qū)域,他們不會驅(qū)除鬼靈,只是會讓活人在夜里子時到第二天黎明時分都避開那片區(qū)域。她倆剛才散步,就是走在活人和鬼靈的公共區(qū)域,還是非常熱鬧的鬼市入口附近。如果有人無故加害鬼靈,協(xié)會會出來替鬼靈主持公道。人如果遇到鬼靈加害,可以找到掛有協(xié)會牌子的店鋪,會有人接待處理。如果行不通,還能根據(jù)游清微發(fā)的協(xié)會地址找到行業(yè)協(xié)會,有專人負(fù)責(zé)。

    柳雨把車子停在路邊,擔(dān)憂地看著握著手機哆嗦得不行的張汐顏,問:“還好嗎?我剛才開玩笑的。”

    張汐顏默默地把手機遞給柳雨:“你自己看�!彼齻z要是再背一點,指不定都走到鬼市入口了,也不知道剛才有多少鬼在她倆的身邊來來往往,想象一下都很可怕。

    柳雨安慰道:“雖然這地方的鬼多了點,但不害人,沒什么的�!�

    張汐顏無語地凝視柳雨:你是認(rèn)真的嗎?剛才我差點被推下河。

    柳雨仔細(xì)地看過游清微發(fā)的貼子后,根據(jù)貼子指路跑去香火鋪買了兩道驅(qū)鬼符給張汐顏,她去買符時,店主說她陽氣弱如風(fēng)中殘燭,問她要不要再扶一下陽火,很便宜,三五塊百八十都行,讓她隨緣心意給點就行。蠱性屬陰,她一個修煉蠱身的要是陽火重,怕不是得成天病歪歪的。

    她謝絕了店主的好意,挑店里最貴的驅(qū)鬼符買了兩道拿回去給張汐顏:“八萬塊一張的符,應(yīng)該挺有用的�!�

    張汐顏看到那紙張就是普通的黃紙,心就涼了半截。這種符她賣過N多,成本不到兩毛錢一張。然而,當(dāng)她看到上面畫的的符時,發(fā)現(xiàn)和她平時畫的完全不一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她那屬于忽悠人的,純屬心理安慰,這道符上面則凝聚著某種氣,蓄勢待發(fā),仿佛只需要激發(fā)就能釋放出強大的力量。

    她家的符屬于藥符,而手里的兩張都是凝聚天地之氣行天地之力的靈符。

    能夠畫出這樣的符,必然是道行高深到大宗師級別的。

    柳雨見張汐顏盯著她買的兩張符發(fā)呆,問:“假符?”

    張汐顏分了一張給柳雨,另一張揣進衣兜里,說:“這符的釋放的威力比我家的藍符大得多�!�

    柳雨收下符,整齊地疊好,放進脖子上掛的符袋中,說:“你家的藍符可比這貴多了�!�

    張汐顏知道她家的符從成本到售價都貴,說:“道門各流派專攻的方向不一樣,制作出來的符箓法器也各有千秋。我家主攻克蠱,陰陽道主攻克制鬼靈陰邪,這種符對付靈體有奇效�!�

    柳雨見張汐顏沒那么害怕了,便開車回酒店。

    兩人的睡眠都少,凌晨入睡,天剛亮就醒了。

    柳雨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了公務(wù),給保鏢們放了假,拉上張汐顏出去閑逛。

    她倆在大白天城隍廟開門營業(yè)時,又跑去上香看看由陰陽道派供奉的城隍與其他地方的有什么不同。

    柳雨真沒看出這座城隍廟和其它的廟宇有什么區(qū)別,她問張汐顏,張汐顏很直白地告訴她沒看出來。

    人是肉眼凡胎,想要看到鬼神,通常需要修煉天眼或者是陰陽眼,只有少數(shù)天賦異稟者能夠天生看得見那些。開啟陰陽眼還好說,修道略有小成的、或者是用蛇眼淚、牛眼淚等東西抹在眼睛上,又或者是蓋住人的陽火把氣焰壓到極低,都能看見。而修煉到能夠開啟天眼的,那都是傳說中的能夠溝通甚至跨越到其它世界的得道高人。

    張汐顏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有摸到些門坎,但要邁過去開啟天眼,似乎還差了些什么。

    她倆從城隍廟出來時已經(jīng)到午飯時間,先找了家餐廳吃飯,之后又跑去買羅盤。她們跑了很多家,找到的羅盤都不太滿意。

    張汐顏把自己對羅盤的要求告訴店家。

    店家微笑:“您說的這種可以當(dāng)成傳家寶了,等閑都沒得賣�!�

    柳雨對張汐顏:“湊合著用用得了。”

    普通的羅盤能起的作用還不如她自己學(xué)到的手段強。張汐顏向店主告辭,出了門,放棄再找下去。她以前不覺得,如今才發(fā)現(xiàn)家里給她的東西都是極好的,哪怕只是她取手從家里拿的羅盤,在別人眼里都是能當(dāng)傳家寶的。她這個未來當(dāng)家人卻連自己的家都沒守住,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有家的時候覺得家里的擔(dān)子重壓得她沒自由,失去了才知道沒家的日子有多窘迫難過,要什么沒什么,如孤魂野鬼無根浮萍。

    她想爸媽、想爺爺,想家里的長輩們,那時候有人護著她時時刻刻為她考慮謀劃前途和將來。

    如今,她連想塊找塊合心襯手的羅盤都難。

    張汐顏走在大街上,滿心堵是慌悶得慌,似有很大的憋屈悶在心里想要發(fā)泄出來,卻又什么都做不了。她想,苦悶大概說的就是她現(xiàn)在這樣吧。

    她強行令自己的情緒平復(fù)下來,不去想那些。有沒有羅盤,其實并沒有所謂,有本事的人不需要羅盤也能測算,她稍微留心些,也能夠憑五感去捕捉周圍的陰靈鬼物,不需要羅盤。她沒有了家人,沒有人護她,她還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一只柔軟的細(xì)細(xì)的微涼的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柳雨笑瞇瞇地對她說:“大街上人多,牽著手走,別弄丟了�!�

    張汐顏知道這是柳雨看出她難受安慰她。她笑笑,說:“我沒事�!�

    柳雨說:“對呀,你都不給我表現(xiàn)的機會�!爆F(xiàn)難受也自己憋著強撐,她說:“其實我很想抱著你安慰你的,讓你趴在我的懷里嗚嗚哭,不如給我個機會?”

    張汐顏下意識地想“你又不是我爸”,然后想起她爸已經(jīng)不在了。她沒說什么,扭頭就走。

    她沒心情再逛下去,早早地回了酒店,沒理柳雨,自己盤膝打坐。她閉上眼,放空思緒進入冥想狀態(tài)。

    大腦有過瞬間的空白,之后意識仿佛進入到另一個時空,見到了浩瀚的星辰,見到蠱神樹,有很多花神蠱繞著蠱神樹飛舞。一股玄妙的感覺籠罩住她,讓她下意識地跟著行氣去溝通天地的力量。

    巫也好,道也罷,其實都是人向天地借力。

    張汐顏忽然想到柳雨所說的道門中有人為庚辰叫好的事。

    都是人,卻因修煉的路徑功法有所區(qū)別,而意圖趕盡殺絕。庚辰是為了要巫族后代血液里蘊藏的巫族力量,為利喪心病狂,那些人卻因為道不同而罔顧那么多無辜村民的慘死為庚辰叫好鼓掌。同一個國家的子民、世世代代祖祖輩輩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類,一群人為一條上古龍魂屠戮他們的同類而鼓掌叫好大肆稱贊。

    張汐顏心不靜,收功,借柳雨的筆記本電腦登陸道門論壇,寫貼子開懟。

    她從歷史學(xué)、人類發(fā)展史到基因遺傳學(xué)、道派起源、如今的國策、人文等全方面各角度地拿著寫論文的態(tài)度有節(jié)有理有據(jù)有節(jié)地懟,之后又從心理學(xué)、行為學(xué)、商業(yè)利益等角度各方面詳詳細(xì)細(xì)分析那些為庚辰叫好的人屬于什么心態(tài)、目的是什么,把人性里的那點陰暗面全部刨出來晾曬到大眾跟前。

    她之后又寫下一篇《為一千三百名無辜遇害平民討庚辰叫檄》的討伐檄文。

    凌晨時分,大部分人都睡了,但也不缺夜貓子。

    她的兩篇文發(fā)上去不久就有人回復(fù),有人是發(fā)出聲感慨嘆息,有人出言安慰,有人跟著出言譴責(zé)庚辰和罵道門里站庚辰的人,還有人直接罵張汐顏是邪魔歪道不該繼續(xù)留在這里,叫嚷著要讓管理員出來封張汐顏的號,亦有人細(xì)數(shù)歷史上的發(fā)生的巫蠱之禍及血祭制度的殘忍。

    張汐顏略作思量,又寫了第三篇《論末法時代的修道出路》,她只寫到什么是末法時代以及末法時代的起源,發(fā)上去,然后洗漱。

    柳雨坐在床上,看著張汐顏把鍵盤敲得噼里啪啦的如同疾手暴雨,整個人瞠目結(jié)舌地看了一整夜。她真心覺得,哪天張汐顏失業(yè)了,跑去當(dāng)打字員都能過活。

    她不好打擾,安安靜靜地等到張汐顏忙完,才問可不可以看看張汐顏在忙些什么,得到許可后,立即沖過去點開界面,直接傻眼:張學(xué)霸,你一晚上連干一個論文一個檄文,是要上天么,這后面還有個寫了個開頭序引的第三篇。

    她想起當(dāng)初自己寫畢業(yè)論文的苦逼,半年才寫完,簡直是噩夢。

    這貨……

    柳雨在內(nèi)心暗暗流淚,滿心都是:我的好奇心為什么要這么重?為什么在修行上我還要慘遭張十三碾壓式吊打!

    她還在摸索修行努力壯大實力階段,喲,這位都開始論道了,論修道出路了。

    啊呸!拉黑,必須拉黑!

    柳雨在心里喊著拉黑,人卻坐在了電腦前,逐字讀起了張汐顏新鮮出爐的文章。

    她看完后張汐顏的文章時,張汐顏連頭和澡都洗完了。

    柳雨:“……”讀后感就是……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不服不行!

    庚辰屠村這事沒得洗!替庚辰叫好的人……大概就是把人扒光拖到大眾面前再拿X光來回掃十遍八遍吧。

    她隱約能覺察到張汐顏的用意,但并不太看好。她對張汐顏說:“我想別人看完后應(yīng)該不會突然正義心爆棚然后不要命地出來幫我們打庚辰�!�

    張汐顏說:“至少會讓人去想花集村和張家村該不該遭到這樣的對待,也會去想為庚辰叫掌鼓好站出來為難我們會有什么后果�!币磺俣鄺l人命,滅門的血海深仇,一群不相干的人跑出來生事,是真不怕她和柳雨打上門嗎。

    歷朝歷代不容巫蠱不是沒道理,蠱性陰邪有劇毒,放蠱害人,那真是令人防不勝防。不說別的,她讓豬蹄溜進對頭家里的飲用水源中打幾個滾,那都將是場慘禍。

    張汐顏很清楚如果放任這種言論發(fā)酵,再有誰制造點事端作為導(dǎo)火線,她和柳雨很可能會遭到清剿。所以,她得用第三篇文章來表達大道三千殊途同歸的意思。那些人再說一個修道略有所成的人不是道門的人、是邪魔歪道該被清理,打的不是她的臉,丟的也不是她的臉,排擠同道的名聲不好聽。

    她小小地回?fù)袅讼�,至于第三篇論文后面的,等什么時候想寫了再寫,吊吊同行胃口挺好。

    她倆在九點多一點到清微事務(wù)所,赫然見到大門緊閉,門上還掛著把鎖。

    兩人面面相覷:游清微說她今天在事務(wù)所。她說的是下午在嗎?可即使老板不在,總得開門營業(yè)吧?關(guān)門了?不營業(yè)了?今天不營業(yè)?下午營業(yè)?

    柳雨沒有游清微的號碼,沒辦法打電話問。她略作思量,跑到對門公司詢問前臺:“請問一下,對面事務(wù)所不營業(yè)嗎?”

    前臺回答:“你們來早了,對面早上十點開門算早的,下午四五點關(guān)門算很晚了,上班像打醬油。我同事跳槽到對面當(dāng)前臺,都是十點半上班,晚上從來不加班。”羨慕不,嫉妒不?對面只招一個前臺,給的工資還很高,所有節(jié)假日都有休息,沒事老板還發(fā)價格賣得死貴的符保平安。

    柳雨向前臺道過謝,出門,對張汐顏說:“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不壓榨員工勞力、不折磨員工、上班點這么隨意的公司,通常壓榨折磨的都是客戶。

    她拉著張汐顏到樓下喝茶等到十點半,見到事務(wù)所前臺正站在門口擼游戲,大門緊鎖。

    柳雨問:“還沒開門?”

    事務(wù)所前臺打游戲正在緊要關(guān)頭,頭都沒抬,說:“莊總臨時有事出去了,要過十幾分鐘才來�!�

    柳雨問:“莊總是你們事務(wù)所管事的?”這么不敬業(yè)的管理,游清微竟然沒給炒了,關(guān)系戶嗎?

    前臺說:“莊總是樓下左氏的總經(jīng)理,我們老板放了套鑰匙在她那,通常都是莊總或莊總的助理來開門�!�

    柳雨:“……”這還不如關(guān)系戶呢!這什么事務(wù)所,連大門都要讓其他公司的人幫忙開。

    一局結(jié)束,勝利!前臺退出游戲,客氣禮貌帶著專業(yè)的態(tài)度詢問:“請問二位有什么事嗎?預(yù)約了嗎?”

    柳雨很想說沒事,沒預(yù)約,再見。

    可人家這么做生意都沒倒閉,游會長依然混得風(fēng)聲水起,大概是有真本事的吧。例如張長壽大師成天不在香火鋪里跑去打麻將一樣。大概高人都如此。柳雨有氣無力地說:“我約了你們游會長。”

    張汐顏很淡定地想:大概陰陽道的人都是晚上上班吧。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游清微打著呵欠頂著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徑直走到門前,拿出鑰匙開了門,對前臺說:“我要一杯特濃咖啡�!痹賹α旰蛷埾佌f:“里面請,到我辦公室里談�!�

    幫著開門的也不靠譜,最后柳雨和張汐顏等來了老板。

    柳雨竟然覺得游清微沒放她鴿子都已經(jīng)算是驚喜了。

    ....

    ☆、第87章第

    87

    章

    張汐顏和柳雨邁進事務(wù)所的大門便似踏進了不一樣的空間,

    一股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壓力充斥在事務(wù)所內(nèi),似有厲害的法器或法陣守護。

    張汐顏打量四周,赫然發(fā)現(xiàn)事務(wù)所里的擺設(shè)處處透著講究,

    就連一個看似隨意擺設(shè)的擺件都很不尋常。整間事務(wù)所里的氣流就像是有一架無形的水車在轉(zhuǎn)動著,如果有什么非人的力量沖撞進來引動這股氣流,很可能會被事務(wù)所里運轉(zhuǎn)的氣場一輪輪像碾磨似的消磨掉,或直接磨滅。

    柳雨不懂風(fēng)水,也不懂陣法,但本能的感覺告訴她,

    這里面有點名堂,

    最好老實點別惹事。她環(huán)顧圈事務(wù)所,

    只看出家具值錢,

    擺件看起也很貴,東西用具全都是精美的上等貨,

    處處彰顯著這是一個不差錢的地方。衡量一家企業(yè)的實力,看它的家底厚不厚也是一項標(biāo)準(zhǔn),家底厚,

    業(yè)務(wù)水準(zhǔn)怎么都不會太差。

    她倆進入事務(wù)所,在沙發(fā)上坐下。

    游清微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懶洋洋的癱在沙發(fā)上,似連坐直的力氣都沒了。

    張汐顏陪同柳雨前來,不好喧賓奪主,

    安靜地坐在旁邊默默打量游清微。

    游清微額間的有一抹朱砂印,

    那是一道符紋,

    正好是封在天眼位置上,似把什么力量禁錮在里面。她握在手里的折扇材質(zhì)是她從沒見過的,上面烙刻的符紋泛著流動的靈光溢散出強大的威勢和剛正之氣,似斬殺過無數(shù)妖邪。扇墜上有枚陰陽魚玉墜,明顯得扇子不是一套,它與游清微脖子佩戴的那枚泛著霧蒙蒙微光的玉佩雖然玉料不一樣,但氣機相連融為一體,很顯然是靠后天蘊養(yǎng)成這樣的。能夠把玉養(yǎng)得這般有靈氣的,絕非泛泛。

    柳雨之前只和游清微匆忙見了面,這會兒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游清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不止十歲,對著葛優(yōu)癱造型的游清微,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姐們兒,知道你長得好看,葛優(yōu)癱癱得很美,但好歹你尊重下客戶好不好?

    前臺進門,給游清微送上咖啡,給張汐顏和柳雨泡了杯茶。

    她倆前晚見過的那十**歲的女孩子一陣風(fēng)似的跑進來,站在游清微跟前,叫道:“游清微,你就又把我扔下了,扔下了,扔下了�!睗M臉無語地看著游清微。

    游清微懶洋洋地看她眼,理直氣壯:“我可得罪不起莊曉笙,萬一她罷工,我怎么辦?”她剛端起咖啡,眼前一花,咖啡不見了,換成了茶。

    小屁孩對柳雨說:“沒喝過的,你喝�!庇謱τ吻逦⒄f:“曉笙姐姐說了,咖啡喝多了失眠長雀斑變黑,你喝茶。”

    柳雨:“……”游清微不喝的,你給我喝,當(dāng)我垃圾桶呀。柳雨剛擺出氣勢正要開懟,她還沒開口,旁邊張汐顏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腳。她扭頭朝張汐顏看去,張汐顏很是淡定地給她換了杯,把咖啡放到面前,對小屁孩說:“我叫張汐顏,請問您怎么稱呼?”

    小屁孩扭頭看向張汐顏,打量兩眼,說:“我叫路無歸�!庇肿接吻逦⑸磉�,說:“我也會罷工的�!�

    游清微底氣十足:“你罷工也得養(yǎng)我,莊曉笙她可不養(yǎng)我�!�

    路無歸瞬間被打敗,沮喪地說了聲:“好吧�!毙佣紱]脫,直接穿鞋上沙發(fā),兩條腿盤坐,把身后的背包解下來抱在懷里低頭翻里面的零食,吃得滿嘴鼓鼓的。

    游清微巴巴地看了眼張汐顏面前的咖啡,越不讓喝什么越想喝。一個睡眠不足的人喝杯咖啡提神怎么了!她認(rèn)命地喝了口茶,懶洋洋地直奔主題:“上古龍魂,兩個村子一千三百四十七條人命,其中還有七個是沒出世的孩子。”她手里的折扇指向柳雨:“花集村,跑了花祭神、一個已經(jīng)快要接班的少祭司和少祭司繼承人�!彼种赶驈埾仯骸斑@家更厲害,上任家主和現(xiàn)任家主都跑掉了。”她又繼續(xù)點出兩人來意:“你倆找我,不會是圖東山再起。”

    柳雨和張汐顏的關(guān)系這么近,又跟負(fù)責(zé)這案子的西南大佬也打過好幾次交道都沒打聽出張家村沒了多少人,不由得對游清微的實力又看好兩分,至少消息夠靈通。她說:“我們想請你找庚辰棲身的圖騰柱以及供奉他的應(yīng)龍部落。”

    游清微說:“你先轉(zhuǎn)一百萬咨詢費過來�!�

    張汐顏:“……”突然遇到一個收費比她更狠的。

    柳雨二話沒說,立即手機轉(zhuǎn)賬。

    游清微對柳雨的痛快滿意地點點頭,確認(rèn)收款到賬,說:“龍行氣,逐風(fēng)水而居,居無定,行無蹤。它能隱能顯,有可能出現(xiàn)在高山,也有可能騰于云霧之間,還有可能潛于江海河流,但一定會避開人類�!�

    柳雨問:“為什么?我是說為什么一定會避開人類?”

    旁邊的路無歸突然插話:“嫌臟呀,污濁之氣那么重就像一直保持新鮮的剛拉出來的臭粑粑,換成你也會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的,大白就可嫌棄人……”話到一半,嘴被游清微用糖堵住了。好吧,游清微不讓我說,不說了。

    大白?

    柳雨和張汐顏都注意到這個稱呼,以及跟無歸的形容,那解釋相當(dāng)形象生刻,關(guān)鍵是她怎么知道的?龍告訴她的?

    游清微清了清嗓子,打斷這兩人的思緒,拉回正題,說:“任何物種都離不開生存環(huán)境,要找庚辰,得根據(jù)它的習(xí)性找適合它生存的地方。龍行氣,逐風(fēng)水而居,是因為龍是靠天地靈氣存活的物種,而天地靈氣最濃的地方就是風(fēng)水大脈的結(jié)穴點,也就是所謂的風(fēng)水龍脈的龍穴位�!�

    她繼續(xù)說:“居無定,行無蹤,則是因為風(fēng)水是流動的,風(fēng)不動地氣絕水脈枯在風(fēng)水上來說是生機滅絕的絕地,萬物不生,不要說養(yǎng)龍,動植物都活不了。風(fēng)會帶來游離在天空中的靈氣,而地氣駁雜污晦沉積,然流水不腐,從水脈中帶來的靈氣往往是最干凈的。風(fēng)水吉穴講究藏風(fēng)聚水,要藏風(fēng),必有山,要聚水,必臨水�!彼磸埾伒纳袂榉磻�(yīng)就知道那位是懂的,再看柳雨還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想著付錢的是上帝,于是問:“柳總,您聽明白了嗎?”

    柳雨很是淡定地夸贊:“風(fēng)水學(xué),博大精深!”游會長,您不用普及知識,直接說庚辰藏哪就好。找風(fēng)水龍穴是歷朝歷代皇帝干的事,小屁民沒那本事找。她看游清微沒打算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只好出言詢問:“世界這么大,游會長認(rèn)為庚辰會藏在哪處有山有水的地方?”

    她暗自感慨:大海撈針,庚辰不僅藏得深,還經(jīng)常搬家,難怪黎未找不到他。黎未是正宗的巫蠱出身,即使找到道門的人,也沒人幫她。能找到庚辰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也有一定地位的,不可能去邪門外道去找龍脈結(jié)穴地。黎未自己找?腿都得跑斷,找到了還打不過庚辰,何苦。

    游清微想換個客戶,遇到這么一個什么都不懂還跑神的,交流起來好累。她默然地掃了眼張汐顏,低頭喝茶:你倆一起的,你自己跟她說吧。我只收了咨詢費,可沒收補課費。

    張汐顏看懂兩人的眉眼官司,只得認(rèn)命地接過話,說:“國外不用考慮。我們先考慮水脈,國內(nèi)最大的兩條河是長江、黃河,黃河是中華文明的發(fā)源地,應(yīng)龍部落曾經(jīng)也在黃河流域,但黃河從古至今經(jīng)常決堤改道,風(fēng)水頻繁移位。庚辰只剩下龍魂附身在圖騰柱上受人供奉,拖家?guī)Э诓徽f,還要挪圖騰柱,搬家不僅傷筋動骨且風(fēng)險極大,所以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黃河流域。”

    柳雨示意張汐顏繼續(xù)說,又看了眼游清微:親,一百萬吶!

    游清微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抽出紙巾溫柔地給路無歸擦嘴邊的糖漬。

    路無歸開心得笑得“嘿嘿嘿嘿”眼睛都瞇了起來,滿臉傻氣。

    柳雨竟然有種被塞狗糧的錯覺,但隨即又覺自己的腦洞太大,這兩人如果是一對,她把面前的茶幾吃了。

    張汐顏對游清微說:“我們先告辭了�!�

    柳雨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張汐顏:一百萬,就這么走了?

    游清微笑瞇瞇的,“柳總?cè)绻X得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一筆生意�!彼D了下,覺得還是跟柳雨說明白比較好,“當(dāng)然,剛才那筆錢能打聽的就這么多。”

    柳雨說:“我還真沒聽明白庚辰到底在哪,您好歹給個大概范圍。一百萬吶。”一百萬就聽你忽悠幾句,你哄鬼呢!

    游清微似笑非笑地看著柳雨,不說話。

    張汐顏不愿柳雨再鬧笑話,解圍:“長江,找風(fēng)景絕佳、藏風(fēng)聚水、人跡罕至還有些神異現(xiàn)象或傳聞的地方�!�

    柳雨問張汐顏:“你怎么確定庚辰在長江?”

    張汐顏說:“長江是全國最長、水流量最大的水脈,它不僅支流眾多,且不少江段的兩岸高山聳立,江流彎曲宛若游龍,有許多利于藏風(fēng)聚水的風(fēng)水絕佳之地。旁的不說,你數(shù)數(shù)長江流經(jīng)多少省份城市養(yǎng)活了多少人,那些城市的人口和經(jīng)濟力量怎么樣?”至于庚辰具體的藏身點,就得她們自己去找了。游清微只收了咨詢費,可沒打算冒著正面懟上庚辰的風(fēng)險去幫他們找精確的藏身地。

    隔行如隔山,柳雨反駁不了張汐顏,且相信張學(xué)霸的判斷不會有錯,她暗暗心疼了下剛才花出去的錢和張汐顏。張汐顏接筆生意拼死拼活搭進去半條命,還沒游清微懶洋洋地癱在沙發(fā)上幾句話掙得多。不過嘛,生意人,眼光一定要放長遠(yuǎn)。僅憑她倆,對上庚辰就是送人頭。

    柳雨早就想好了,把庚辰當(dāng)成項目做。項目太大,一家吃不下,找合作公司呀,大家一起把項目拿下來,一起掙錢。她想游清微應(yīng)該也是想來分一杯羹的。她笑瞇瞇地問:“游會長,不知您說的生意是什么?”游清微主動提起,求之不得,好砍價。

    游清微老神在在地說:“我這里有一種雷符,就算劈不死庚辰也能把他劈殘,我想柳總應(yīng)該用得上�!�

    賣……賣符?你可真是生意人!姐什么厲害的符沒見過,用得著買你的。柳雨內(nèi)心猛翻白眼,面上不顯,還裝作很有興趣,問:“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符,可不可以看看?”

    路無歸猛地抱緊背包:“你嫌棄我畫的符,我才不賣給你�!�

    柳雨:告辭!小屁孩畫的符,有什么好!呵!真當(dāng)姐是冤大頭!

    柳雨笑瞇瞇地說:“既然這樣,不好強人所難。”

    張汐顏聽到是雷符,再看路無歸身上的氣機竟然與游清微脖子上的玉連在一起的,心念微動,她取出柳雨之前買的八萬塊錢一張的符,遞給路無歸,問:“請問,這符也是出自您這里?”

    路無歸看一眼,說:“對呀,成本好貴的,要三塊……”又被游清微捂住了嘴。

    成本三塊錢的符,你賣八萬!你怎么不去搶!

    MMP,姐都沒你們這么坑!難怪賺得盆滿缽滿的,啊呸!知道你們坑客戶,不知道你們這么能坑客戶!奸商!惡棍!柳雨氣炸了,但涵養(yǎng)還在,微笑不語。

    那小屁孩還一副捂住寶貝不肯賣的樣子抱緊背包沖她翻了個大白眼。

    柳雨在心里冷哼:這冤大頭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你求著我買,我都不會買。

    張汐顏問:“什么價?您能賣我多少張,我全要�!�

    柳雨扭頭直勾勾地盯著張汐顏:你連符長什么樣都沒看到就要買?還全要!

    游清微抬手比了個數(shù),報價:“單位百萬,每張�!�

    柳雨拉起張汐顏,起身,微笑:“游會長,我們還有事,不打擾了�!�

    游清微心想:我已經(jīng)換客戶了,這會兒又沒跟你談生意。她扭頭對路無歸說:“我剛換了新車,你看限量版的跑車都很貴的,我為了配套,還拍了塊好貴的車牌,快過年了,又得花好多錢�!�

    路無歸掙扎半天,從背包底下取出一個畫有符的防水密封袋,抽出三張黑糊糊的符放在桌子上,“只賣三張�!�

    游清微點頭,將三張符推到張汐顏的跟前,說:“庚辰屠戮無辜做事太過,這三張符賣給你,不講價,不打折�!�

    柳雨盯著桌子上的三道……符?這是符嗎?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黑色的符!她問:“雷符?黑的?”真當(dāng)我瞎。誰家的符長這樣。

    張汐顏說:“陰雷符,凝聚陰河龍脈里的至陰至邪至煞之氣制成,與至陽至罡至烈上古龍魂正好互克。陰雷符炸過的地方,三十年內(nèi),寸草不生�!�

    柳雨聞言立即端正了態(tài)度,很是認(rèn)真且凝重地問:“游會長,我這里有個大項目,我想您一定有興趣�!边@么牛掰,必須拉入伙。

    ☆、第88章第

    88

    章

    游清微用膝蓋都能想到柳雨想和她談什么項目。

    上古龍魂,還是一條被圖騰柱捆綁住的上古龍魂。只要能找到它,

    它連跑都沒法跑,

    它的巢穴在風(fēng)水大脈中,

    就地布下風(fēng)水局就能收拾掉它,況且還有張汐顏和柳雨打前鋒拼命分擔(dān)最大的風(fēng)險。不過誰知道她們會不會想拿她打前鋒分擔(dān)風(fēng)險?

    張汐顏看了眼時間,說:“時候不早了,

    游會長,

    我們改天再來拜訪�!�

    游清微起身相送。

    柳雨:“……”這是要鬧哪樣?

    張汐顏向游清微和路無歸行了一個道禮,說道:“如果我們有庚辰的線索,

    一定會告知二位�!�

    游清微笑著說道:“那怎么好意思。”

    張汐顏說:“各取所需�!�

    游清微頷首,說:“那靜候張道友佳音�!�

    柳雨和張汐顏回到車上,

    她開車駛到公路上,說:“你和游清微打什么啞謎,

    我怎么看不懂�!�

    張汐顏說:“陰雷符的極威很大,不僅炸過的地方三十年內(nèi)寸草不生,爆炸范圍內(nèi)的活物會死得魂飛魄散尸骨無存。那符是他們從陰間帶出來的,又是從她手里流出去的,一旦惹出禍?zhǔn)拢?br />
    必是大禍,她會受到牽累。這樣的東西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投桃報李,我們有庚辰的消息知會她一聲,

    她能從中獲取所需,

    我們也多個幫手�!�

    柳雨說:“庚辰干的事讓她看不過眼了,

    并且很可能有她需要的東西,

    她才出讓三張陰雷符?”

    張汐顏“嗯”了聲,說:“庚辰做的那些事,總有人看著和記著的,他們或許不會說什么,但在能夠出力的時候絕不會袖手旁觀。修道者的心中有道,或許各人的道不一樣,但有些原則和底限是一樣的。有些事,他們不會說,但會默默的把事情做了。”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起一個畫面,她爸背著她經(jīng)過老宅門口,她的兩個堂哥提前出關(guān),他們沒有任何言語,提著劍默默地等他們父女過去,然后站在路中間為他們父女?dāng)嗪�,只圖能為爭取一點點逃命的時間。

    她默默地扭頭看向窗外,想她的家人,想家里的那些親人。

    柳雨感覺到車?yán)锏臍夥沼挟�,扭頭只看到張汐顏的側(cè)臉以及籠罩滿身的悲傷。

    她打開車載音樂,選了首歌,音量調(diào)大,一聲高亢的女聲頓時從車?yán)镲h到了車外:“喲……大山的子孫呦……愛太陽啰,太陽那個愛著呦,山里的人呦……”聲音大到連旁邊車輛的司機都扭頭看過來。

    張汐顏的思緒瞬間來,她扭頭看了眼歌名,又再朝柳雨那神經(jīng)病看去:要瘋!

    柳雨看張汐顏似乎不滿意,趕緊切換下一首。

    “藥藥,克切鬧,煎餅果子來一套,一個雞蛋一塊錢,喜歡脆的多放面……”

    張汐顏:“……”

    柳雨說:“多聽聽治愈系的歌,有利身心健康�!�

    張汐顏:“……”

    她倆回到酒店,張汐顏便向柳雨道別,嚇了柳雨一大跳。

    柳雨叫道:“你要走?”失蹤人口剛回來沒兩天,又要出去浪,萬一再失蹤怎么辦?她說:“我倆都這么熟了,你要去做什么我陪你去唄,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張汐顏說:“我得回趟祖庭�!�

    柳雨頓時用一種“瘋了吧”的眼神看向張汐顏,說:“你家修煉蠱術(shù)的事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你現(xiàn)在回祖庭,萬一他們找你麻煩怎么辦?庚辰殺上張家村這事,我沒見過祖庭那邊有誰站出來。我每個月至少跑三四趟你的老家,一次都沒遇到過你們祖庭的人。我遇到民宗協(xié)的次數(shù)都比他們多。”

    張汐顏說:“我家還有人。我大堂哥的兒子今年大二,我還有一個名叫張汐月的堂姐和一個名叫張希正的堂哥,我家還有遠(yuǎn)房親戚在祖庭當(dāng)?shù)朗�。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必須去趟祖庭。”

    柳雨怕那些人的腦子都進了水不出來對付庚辰,反而把張汐顏當(dāng)成奸細(xì)給處置了。她說:“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我在你們祖庭外面等總行的吧?有點什么事我還能接應(yīng)一下�!�

    張汐顏看著柳雨,思量片刻,點頭答應(yīng)了。

    旅游業(yè)發(fā)達的今天,祖庭也成為旅游盛地。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biāo)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