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
策馬聽風(fēng)
【一心求財,最后人財兩得受x內(nèi)心戲很多的天龍人攻】
江羽秋穿越進(jìn)一本里。
穿書半個月后,在路邊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英俊男人。
都說路邊的男人不要撿,輕則李某鄞,重則傅某行。
但看看貧窮的自己,又看看一身昂貴行頭的男人。
江羽秋糾結(jié)半晌,富貴險中求,一咬牙把男人拖回了家。
人醒后,居然失憶了!
看著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轉(zhuǎn)的傻男人,江羽秋表示這套路他懂——
一定是他愛上了傻男人,但對方一恢復(fù)記憶就會渣了他。
江羽秋心道:我堅決不能睡他!
相處的一個月后,沒把持住,睡了。
沒過多久男人就不見了,再聽到他的消息時,江羽秋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這傻男人居然是本書的主角攻,施聞欽。
江羽秋瞳孔地震。
眾所周知,主角攻是主角受的,怎么也不可能輪得到他這個路人甲。
江羽秋:既然愛情沒了,那得要面包。
江羽秋拿著賬本上門去討債,等錢到賬之后,他果斷離開。
-
施聞欽被人出賣,九死一生地逃了出來,最后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再醒來,人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
施聞欽給自己的親信打電話,讓對方過來接他。
剛回到家沒幾天,一個男人氣勢洶洶來討債。
失去那段記憶的施聞欽,看著唇紅齒白的江羽秋,喉嚨滾了滾,把情債跟錢債都認(rèn)下來了。
剛給江羽秋打了一個月的零花錢,沒想到人跑了。
找了大半年,終于知道江羽秋的下落,施聞欽連夜坐私人飛機(jī)去接人。
他幻想中的江羽秋:孤苦無依,受盡委屈。
他看到的江羽秋:正拿錢泡小奶狗。
施聞欽氣笑了。
第1章
第
1
章
嫂子開門,我是我哥
穿越前,江羽秋是一名大學(xué)生,清澈但不愚蠢,高考成績695分。
書穿嘛,是個人都會經(jīng)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就是辛苦高中三年,白考了695分而已。
他不在乎,真的。
雖然他失去了名校,但他在奶茶店可是擔(dān)任手打檸檬茶這項要職!
考大學(xué)不就是為了掙錢嘛,他現(xiàn)在一個月四千呢,還有什么不滿足?
而且在現(xiàn)實世界,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名校大學(xué)生。
但這里,如果沒了他,有多少人喝不上他打的檸檬茶?
江羽秋打著雪克杯里的香水檸檬,微微一笑:不過是695分,沒什么了不起的。
身后響起一道驚呼:“羽秋!”
江羽秋轉(zhuǎn)過頭,臉上還掛著微笑,“怎么了呢店長?”
店長:“!”
笑的這么瘆人做什么?我還沒開始壓榨呢,怎么精神就不穩(wěn)定了?
店長接過江羽秋手里的雪克杯,里面的檸檬快被搗成泥了。
看著江羽秋的臉色,店長小心翼翼:“你最近怎么了,是心情不好,還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有吖�!苯鹎镏匦履昧艘粋雪克杯,放進(jìn)幾片香水檸檬,“我心情很好�!�
伴隨著哐哐的暴打檸檬聲,江羽秋微笑jpg:“而且一點也不累呢�!�
店長:=。=
這手勁兒……
聽起來確實不累,感覺江羽秋的力氣都能把他的頭骨搗成沫子。
這時一個梳著馬尾的女孩走進(jìn)來,對收銀員說,“你好,來一杯春江蜜桃……”
看到店里的江羽秋,女孩眼睛一亮,改口道:“不不,我要一杯手打檸檬茶。帥哥,檸檬多給我打一會兒,我喜歡酸的,越酸越好�!�
店長欲言又止。
江羽秋沖女孩微微一笑,“好的呢�!�
看著眉清目秀的小帥哥對著雪克杯哐哐亂砸,女孩的表情越來越微妙。
毒唯對真嫂子都沒恨到這個地步,帥哥何故對檸檬破防成這樣?
拿到屬于自己的檸檬沫沫茶,女孩安靜如雞地退場。
女孩走后,江羽秋舉起裂開的雪克杯,溫和地說:“店長,這個雪克杯有點脆皮,我申請換一個結(jié)實的�!�
店長:“……我去給你拿個鐵的,算了,你還是換個崗位吧�!�
-
結(jié)束997的工作,江羽秋穿梭在深夜的城市。
雖然這份工作時薪只有14塊,但他可是收獲了滿滿的疲勞與怨氣。
真是滿載而歸的一天呀。
江羽秋騎著心愛的二手捷安特,精神美麗,心情愉快。
他抄近道拐進(jìn)一條小巷,這里原本有兩盞路燈,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盞都沒亮。
果然,穿書的每一天都是血脈噴張,心肌梗塞,包腦栓的呢。
嘻嘻!
江羽秋微笑著撥弄了兩下車鈴鐺,對著空無一人的黑暗窄巷,發(fā)出友好問詢——
“請問這里有沒有孤魂野鬼?沒有的話,那我可就過去了呦�!�
巷子內(nèi)毫無動靜。
也是,孤魂野鬼的怨氣哪里有他多?
江羽秋又問:“牛頭馬面也沒有嗎?“
窄巷:……
看來陰間的牛馬不需要加班,不像他們陽間的。
江羽秋:“那財神爺呢?”
話音剛落,巷口出現(xiàn)一道黑影,像喪尸片里的喪尸一樣,搖擺著身體靠近江羽秋。
江羽秋:?
人影停在江羽秋面前,身體一晃,橫在地上擋住了捷安特前行的路。
江羽秋緊急剎車,探頭看了他一眼。
什么情況,碰瓷的?
江羽秋默默掏出手機(jī),攝像頭對準(zhǔn)地上躺的人,咔嚓咔嚓拍了一組九宮格。
遇事不要慌,拿出手機(jī),發(fā)個朋友圈先。
他裝模作樣地編輯朋友圈文案,“秋天的第一具尸體,涼涼的很窩心,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江羽秋偷偷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對方毫無反應(yīng)。
江羽秋只好繼續(xù)演下去,露出反派的笑容,擠著嗓子道:“既然你自己撞上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桀桀桀�!�
路邊的流浪貓嚇一跳,炸著毛躥了出去。
江羽秋:……騷凹瑞。
地上的男人還是沒反應(yīng),江羽秋疑心對方戒過短視頻,不然怎么能這么鎮(zhèn)定?
變態(tài)殺人犯演不下去了,江羽秋冷下臉,“再不起來,我就報警了。”
男人躺著一動不動,高大的身體橫著倒在小巷,幾乎堵住了江羽秋的去路。
江羽秋耐心告罄,“不起是吧?信不信我車轱轆壓你臉上!”
巷外一輛轎車駛過,車子開著遠(yuǎn)光燈,短暫地照亮了地上男人的眼角眉梢。
看到男人襯衫上的血跡,江羽秋愣了一下。
-
江羽秋將沾過血的毛巾扔進(jìn)水盆,揉了揉酸脹的手臂。
旁邊的硬床板上躺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瓦數(shù)偏低的白熾燈打在他高且挺直的鼻梁,像落了一層細(xì)霜,襯得臉色更白了。
江羽秋摸了摸男人頭上的傷,又探了探他的呼吸。
如果在現(xiàn)實世界,江羽秋遇到這么一個身上帶傷、來路不明的人,肯定直接打報警電話,但這里是世界。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穿的,他的穿書透著一股子沙雕。
半個月前,江羽秋正在宿舍打游戲,林昭昭給他發(fā)了一個鏈接,說里面有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炮灰,讓他沒事看看這本,寫得挺狗血。
江羽秋隨口一問,“有多狗血?”
林昭昭發(fā)來一個猥瑣貓貓的表情包:“嫂子,開門,我是我哥。”
江羽秋:……
不得不說,林昭昭把他的口味摸得很準(zhǔn)。
他除了是一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學(xué)霸外,還聰明、優(yōu)秀、帥氣,兼之平易近人,能跟所有同學(xué)打成一片。
上可談笑有鴻儒,下可與林昭昭聊八卦,侃大山,總之興趣愛好很廣泛,是個完人。
江羽秋被林昭昭勾起興趣,點開鏈接,想要探究一下倫理社會下壓抑的人性。
學(xué)霸嘛,都比較好學(xué)。
江羽秋剛點開鏈接,文案囫圇吞棗看了一半,宿舍突然停電了,再睜開眼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要不是很確定林昭昭是一個計算機(jī)小白,江羽秋還以為她攻克了什么黑科技,故意整蠱他。
雖然不知道這本的劇情走向,但他記住了一個關(guān)鍵詞——狗血!
狗血好,江羽秋感謝狗血!
狗血讓他大半夜撿到一個看起來很有背景的男人!
雖然對方身上沒有可以證實身份的東西,但這氣質(zhì)、這衣著打扮,妥妥的霸道總裁,行走的金條。
江羽秋現(xiàn)在穿的這個身份,要學(xué)歷沒學(xué)歷,要背景沒背景,靠手打檸檬茶實現(xiàn)財務(wù)自由,那檸檬得環(huán)繞地球一圈。
好在天上掉下一根大金條。
床上的男人在江羽秋眼里金燦燦的發(fā)著光,他守在“金條”旁邊,戳了戳“金條”的臉——
“我把你拖回來,給你包扎傷口、換衣服、擦身體,你醒了一定要懂得知恩圖報,可不能學(xué)李某鄞、傅某行……”
話還沒說完,手指突然被攥住。
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漆黑的瞳仁跳動了兩下。
江羽秋一喜,“你醒了?”
男人沒有說話,瞳孔漸漸失焦,最后又閉上了雙眼。
江羽秋失望地抿了抿嘴,從男人手掌抽回自己的手指。
原主住的出租屋只有一張床,江羽秋只好爬上硬床板跟男人擠著睡。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天光大振,刺眼的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漏進(jìn)室內(nèi)。
這一覺睡得江羽秋腰酸腿疼,他撇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搭在陌生男人腰上,胳膊以極其扭曲的姿勢窩在人家胸口,手掌則貼著自己的右肩。
……難怪這么不舒服。
主要是床太小了,影響他發(fā)揮自己的睡姿。
江羽秋揉著肩膀坐起來,搭在肩上的被子滑落,睡衣揉得一團(tuán)皺。
他下床正要去洗漱,袖子突然被拽了一下。
江羽秋納悶回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眼。
第2章
第
2
章
疑似撿了一個傅某行�!�
這是一間簡陋的出租屋,掉漆的桌子,窄小的單人床,還有一個簡易的衣柜,墻皮暗黃,角落還生著霉斑。
屋內(nèi)臟舊逼仄,但仔細(xì)看,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
這是什么地方,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尖銳的痛在施聞欽大腦叫囂。
“你叫什么名字?”
“家人在哪兒?”
“有沒有他們的聯(lián)系電話?”
見男人醒了,江羽秋開始詢問他的身份與來歷。
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敲壞了,江羽秋問他十句,他一句也答不出來。
看著雙眼混沌的男人,江羽秋心里咯噔了一下,浮現(xiàn)出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他猛地起身,一條腿跪在床沿,著急地去檢查男人腦袋上的傷。
傷口不算大,血雖然止住了,但周圍鼓起很大一塊包,干涸的血跡裹在發(fā)根處,仿佛灶臺上頑固的油漬。
“傷口看著不嚴(yán)重啊,怎么傻了?”
江羽秋扒拉著男人濃密的頭發(fā),大概是弄疼了對方,他推開了江羽秋的手。
“你別亂動�!苯鹎镛糇∧腥说哪X袋:“我是在幫你檢查傷口
�!�
施聞欽壓根不聽解釋,見江羽秋上手又要碰他,眉頭擰了一下,攔腰抱住江羽秋。
江羽秋雙腿騰空,驚得頭皮發(fā)麻:“你干什么!”
施聞欽嫌江羽秋吵似的,將人塞進(jìn)棉被里,像系面口袋一樣,讓江羽秋只露一個腦袋,脖子以下全都勒緊。
江羽秋:……
這熟練的手法,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家伙大學(xué)學(xué)的勒索綁架專業(yè)。
江羽秋被迫仰面躺著,仿佛待宰的小豬仔,他用力閉了一下眼:“好,我不碰你了,你先放開我�!�
施聞欽死死盯著江羽秋的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羽秋心里有氣,但被壓制得動彈不得,只能把火壓下去,哄道:“你餓不餓?”
話音剛落,施聞欽的肚皮適時地傳來一聲響。
他似乎有點迷茫,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還伸手摁了一下。
江羽秋忍不住笑了:“你松開我,我去給你買熱乎的豆?jié){跟包子,隔壁還有一家紅豆餅也很好吃�!�
施聞欽的表情有些松動,猶豫幾秒松開了江羽秋。
江羽秋瞅準(zhǔn)機(jī)會,一個鯉魚打挺,掀開被子罩住男人。
“真是倒反天罡,恩將仇報,我救了你,你還敢拿被子捆我!”
江羽秋揚起胳膊肘剛要揍男人,但想起對方腦袋上有傷,動作一頓,最終還是將手放下。
算了,誰讓你是財神爺。
江羽秋剛松開他,男人就迅速撩開被子,壓著眉頭,那雙眼不復(fù)先前的混沌,銳利而警惕地射向江羽秋。
“別瞪了,眼里的血絲都出來了。你昨晚昏倒在外面,是我不辭辛苦,排除萬難地把你撿回家,照顧了整整一夜!”
把一個一米八幾的強(qiáng)壯男人弄過來,交通工具還只是一輛靠腳蹬的自行車。
他容易嘛他!
江羽秋的話讓施聞欽的腦海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
還沒等他捋清這些記憶片段,頭又開始劇烈疼起來,像是有人拿利器鑿開他的太陽穴。
施聞欽面色蒼白地摁住了腦袋,低低喘息了幾聲。
看他這么難受,江羽秋心情復(fù)雜。
真失憶了?
果然是狗血文,隨隨便便就失憶。
見男人額角直冒冷汗,心軟小江上線:“算了算了,你別想了,我出去買早飯,吃完帶你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等江羽秋拿著手機(jī)出去了,施聞欽蓄緊的肩背才卸下力道,太陽穴突突直跳,針扎般的疼。
潛意識覺得這里暫時是安全的,施聞欽疲倦地鉆進(jìn)被窩。
躺下沒幾秒,他又覺得床板太硬,艱難地坐了起來。
腦袋實在難受,身體所有器官都在無聲催促他進(jìn)眠,施聞欽抿了抿唇,再次躺下……
將就不了一點,這床太難受,施聞欽原地仰臥起坐。
這么反復(fù)折騰了幾次,直到看見江羽秋昨晚蓋的毛毯,拽過來鋪到身下,施聞欽這才滿意地合上眼。
-
江羽秋打電話跟奶茶店長請了一個假。
吃過早飯后,江羽秋帶著人去醫(yī)院檢查頭部。
施聞欽很警惕別人碰他的腦袋,一直不配合醫(yī)生的檢查。
江羽秋安撫好了一會兒,他才勉強(qiáng)同意醫(yī)生看傷。
“我建議留院觀察一個晚上,明天做一個腦部核磁共振。”醫(yī)生檢查過后,移動著鼠標(biāo)寫病歷:“要不要做?做的話我給你預(yù)約到明天下午兩點半�!�
江羽秋的心在滴血,一分錢的報酬都沒有,倒是搭進(jìn)去不少。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狼,身為695分的高考學(xué)霸,這點投資頭腦他還是有的。
江羽秋把心一橫,“做,只要能把他治好,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
見慣人情冷暖的醫(yī)生投以贊許的目光,安慰了江羽秋幾句。
住進(jìn)病房后,江羽秋微笑打開手機(jī),把耳機(jī)插進(jìn)失憶的傻男人耳朵里,輪放播放手機(jī)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