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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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秋跟施聞欽過去時,方明瑯的同學跟同學媽媽也來了。
看見進來的兩個帥小伙,同學媽媽驚訝了一下,“怎么這么帥?”
方明瑯跟同學都忍不住笑了。
江羽秋想說自己是媽生臉,但現(xiàn)在他要應聘家教,不好這么幽默。
江羽秋沉穩(wěn)道:“謝謝阿姨的夸獎,我們要不要先試試課?”
他去看方明瑯跟同學:“你們有什么不懂的題嗎。”
方明瑯主動說:“有的有的�!�
方明瑯進屋去拿期中數(shù)學試卷,指著一道錯題說,“這個老師雖然上課講了,但遇到其他題型我還是不會�!�
江羽秋看過題目,又去看方明瑯的解題思路。
大概明白方明瑯那里出錯了,江羽秋細心給她講了一遍,又用手機搜索相似題型,讓方明瑯重新做。
同學媽媽看江羽秋講課很認真,態(tài)度也不錯,抬了抬下巴,問自己閨女,“你沒不會的題嗎?”
女同學朝她媽媽吐了一截舌頭,打開書包拉鏈,翻出自己的數(shù)學卷子。
“他也是補習老師?”同學媽媽看著人高馬大的施聞欽問,“補哪科的?”
不等江羽秋說話,施聞欽大言不慚回答:“都能補�!�
江羽秋:……
江羽秋在心里吐槽:就你這個結巴勁兒,還哪科都能補,你還是先補補牙吧,好吃上我這口軟飯。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江羽秋面上還是微笑點頭,“對,他什么都會�!�
方媽媽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先吃點水果吧。”
江羽秋主動給方媽媽打招呼,“阿姨好久不見,叔叔好點沒?”
方媽媽笑著說,“沒事了,就是得控制著飲食。”
方媽媽把水果盤端過來,江羽秋也沒客氣,吃了一塊西瓜。
冬天的西瓜不應季,施聞欽看了一眼江羽秋,拿了一個砂糖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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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孩子們吃水果,同學媽媽給方媽媽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去廚房說話。
“補習老師這么年輕,還這么……”同學媽媽看了一眼客廳里的江羽秋跟施聞欽:“長這么帥,倆孩子還有心補習嗎?”
別說是孩子了,她在大街上看見這樣的帥小伙,都會多瞅兩眼。
方媽媽壓低聲音說:“你放心,我們家方明瑯說,小江,也就是這倆補習老師,他們在談對象�!�
同學媽媽“啊”了一聲,“真的假的?”
方媽媽:“我們在醫(yī)院認識的,我看著也像。有一天小江,就是白皮膚那個,他可能有事忙,沒來醫(yī)院,高個子那個很著急,當天下午就出院回家了。”
同學媽媽:“你這么一說,我也就放心了。前幾天新聞還曝出補習班老師猥褻學生,五十幾歲的禿頂老東西,真應該剁了他,聽得我氣了一個上午。”
方媽媽也恨恨道:“可不是,這種人就應該物理閹了。”
同學媽媽把話題轉(zhuǎn)回來:“我看這個小江挺負責任,是個同性戀也好�!�
江羽秋去扔西瓜皮時,聽見倆個媽媽在廚房說的話。
江羽秋:……
因為是耽美,所以書中設定大家對同性戀接納度很高,要不然沈錦然也不會跟施宸公開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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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同性戀小江給方明瑯她倆講題時,恨不能把所有扣子都扣上,生怕兩個媽媽會擔心。
因為下午還要去奶茶店上班,江羽秋跟施聞欽只待了半個上午。
兩個媽媽把他倆送出了門。
進電梯后,江羽秋想了一下,牽住了施聞欽的手。
施聞欽瞳仁動了動,沒想到江羽秋會這么迫不及待向身邊人宣告他們在一起的消息。
江羽秋揮手跟兩位媽媽道別,“阿姨,你們回去吧,有事電話聯(lián)系�!�
方媽媽應了一聲,“好�!�
同學媽媽看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再也不為他們的顏值擾亂孩子學習而擔憂。
電梯門關上,江羽秋很自然地松開施聞欽的手。
施聞欽手里一空,皺了皺眉頭,主動拉住了江羽秋。
江羽秋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施聞欽不肯松開。
江羽秋很無奈,施聞欽總是這么粘人,他要是少點對自己的迷戀就好了。
嘖,魅力太大也是一種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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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江羽秋物美價廉,人還可靠,很順利拿到這份offer。
奶茶店工作三天一倒班,上早班的時候,江羽秋就可以給方明瑯她們補課。
高三學生周六日只能休息一天,這樣下來,一周江羽秋可以給她們最少補四天課。
江羽秋也備戰(zhàn)過高考,很懂得抓大放小,補習之余也會給方明瑯她們喘息的時間。
因此,方明瑯覺得找江羽秋跟施聞欽補課找對人了,賞心悅目不說,還有共同話題,難能可貴的是,這倆很會花活!
方明瑯喜愛霸總文學,加了數(shù)十個超話,偶爾會奉獻點物料,自從上了高三,次數(shù)驟然減少。
施聞欽的鋼筆字得很不錯,而江羽秋更騷,他會英文花體字。
什么哥特體、安瑟爾體、羅賓塞體都會,寫的飄逸又瀟灑。
方明瑯跟女同學做數(shù)學題,江羽秋、施聞欽在一旁給她倆寫喜歡的人名。
施聞欽癱著臉用鋼筆字寫下兩串名字,他寫完之后,把卡片傳閱給江羽秋,江羽秋在名字底下寫英文花體。
等江羽秋寫完英文花體,方明瑯的數(shù)學題也做好了,江羽秋去檢查她的答案。
全對。
江羽秋獎勵似的,把人名卡片發(fā)給方明瑯,方明瑯拍照,放超話里炫耀。
結束兩個小時的補課,方明瑯仍舊精神滿滿,并且期待明天的補課。
送走兩個人,方明瑯跟女同學分別拿著自己心愛的卡片,欣賞江羽秋跟施聞欽絕美的字體。
門鈴響了,方明瑯還以為他們落東西了,對女同學說:“我去看看�!�
她快步走過去,打開房門一看,居然是她表哥。
“你怎么來了?”方明瑯朝外門看,“大姨沒來?”
李特助把方明瑯推進門,“就我一個人,過來你家躲躲清凈�!�
方明瑯幸災樂禍:“大姨又逼你相親?”
李特助嘆了一口氣,“大人的世界你不懂……你手里拿的什么?”
方明瑯立刻向他炫耀:“角色卡片,漂亮吧?我補習老師寫的字�!�
李特助不感興趣,隨意掃了一眼。
看到一個“施”字,他轉(zhuǎn)過去的視線又挪回到角色卡片,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名字——施嶼。
李特助抬手,拿過那張卡片,仔細研究“施”這個字。
他怎么感覺這個寫字方式很眼熟,好像施遇就喜歡把“施”這樣連筆。
李特助記得施遇說過,他的簽名方式跟他哥學的,也就是施聞欽。
方明瑯以為他喜歡,更加得意:“字好看吧?”
李特助問:“這是誰寫的?”
方明瑯哼哼了兩聲:“你耳朵聾了?剛跟你說,是我的補習老師�!�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李特助還是忍不住問:“你補習老師叫什么?”
方明瑯挑眉,嘚瑟道:“我兩個補習老師呢,你問哪個?”
李特助指了指“施”字:“寫這個字的老師�!�
方明瑯瞅了一眼:“哦,這個是沈總寫的�!�
李特助皺眉:“沈總?”
方明瑯:“對,酷吧,這個名字!人也超酷,跟我們另一個補習老師是一對,嘿嘿�!�
一聽是姓沈,還有戀人了,李特助有點遺憾,看來只是寫的字有點像。
施遇為找施聞欽都快成神經(jīng)病了,李特助跟著施遇也快要神經(jīng)了。
他把卡片還給了方明瑯,“給哥去拿點吃的,餓一上午了�!�
“哪有你這樣的哥哥,別人都是給妹妹買好吃的,你還蹭我的零食,不要臉�!�
方明瑯雖然嘴上叭叭吐槽,但還是進臥室翻出自己的私藏零食。
李特助揉揉小表妹的腦袋,“真乖,這個月哥給你漲零花錢。”
方明瑯立刻露出甜甜的微笑,“哥哥,萬歲!”
李特助躺在沙發(fā)上,繼續(xù)使喚方明瑯,“再給哥拿瓶水……”
他話音未落,方明瑯的臥室門推開,一顆腦袋探出來,李特助立刻坐直身體,端出沉穩(wěn)精英的架子。
在外人面前,誰還不是人模狗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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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秋覺得生活越來越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他現(xiàn)在有一筆小額存款,副業(yè)也搞得風生水起,還有一個雖然很煩人,但勉強能陪伴他的施聞欽,也算跟這個世界建立了聯(lián)系。
書穿的第二個月,江羽秋在有暖氣的出租屋里,迎來在這個耽美世界的第一場雪。
屋內(nèi)溫度高,江羽秋與施聞欽穿得都很薄,他們喝著啤酒在客廳看一部老電影。
窗外飄著大片大片的雪花,被路邊的霓虹燈映出斑斕的色彩。
老電影的光影很有質(zhì)感,色調(diào)很暗,卻不沉悶,夕陽的余暉昏黃曖昧。
電影里的男女主在夕陽上分別,電影外的施聞欽在江羽秋旁邊勾搭他的手。
熒幕的光落在施聞欽深邃的眼眸,讓他顯得比電影男主還要深情。
男主只是牽起了女主的手,而施聞欽卻吻了過來。
氣氛這么好,施聞欽看起來又那么愛慕自己,因此江羽秋沒有拒絕這個吻。
他們很自然地接吻、靠近……
施聞欽掌心是寬大滾燙的,揉在江羽秋身上,讓他整個人都在發(fā)顫,尾椎撞在身后的沙發(fā)上,一股麻意直躥江羽秋的脊椎,脖頸的動脈突突直跳。
江羽秋抬著頭,眼睛要閉不閉,接連強烈的沖突讓他感覺喘不過氣來,不由想要逃。
施聞欽緊緊抱著江羽秋,腦袋埋在江羽秋頸窩,大口大口啃咬,留下一串濕漉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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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羽秋醒來,窗外已經(jīng)一片銀白。
雪雖然停了,但天氣陰沉沉的,讓人昏昏欲睡。去上班的路上,江羽秋還靠在施聞欽的后背小睡了一覺。
一陣裹著濕意的冷風吹來,江羽秋突然醒了,寒意裹在脖頸,他忍不住縮了一下。
奶茶店到了,江羽秋揉了揉鼻尖,從自行車上來,跺了跺發(fā)麻的腳。
施聞欽讓江羽秋先進去,自己把車子鎖好,這才進了店內(nèi)。
一整個早班,江羽秋都感覺鼻子有點塞氣,喉嚨也癢癢的,怕自己感冒,他多喝了兩杯熱水。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發(fā)了燒,江羽秋裹住被子,既不準備吃藥,也不準備去看病。
他身體素質(zhì)一直很好,五、六年不感冒一次,但如果感冒,直接就是大的。
江羽秋從小就怕打針吃藥,所以一感冒,蓋兩條被子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一個該吃吃該喝喝的好漢。
施聞欽蹲在床頭,摸著江羽秋的腦袋,很是焦躁:“是不是,沒有清理好?”
江羽秋的臉埋進被子里,聲音含糊不清:“早上出門的時候吹了一下,好了,你去外面睡吧�!�
江羽秋很相信自己的免疫系統(tǒng),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施聞欽待在原地沒動,隔了五分鐘再次摸了摸江羽秋的腦袋,說他又變燙了,要背他去診所。
江羽秋合著眼嘟囔,嘴唇燒得很紅,說話也很輕:“我沒事,你別吵我,我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家里沒有體溫計,施聞欽全靠自己感覺。
他覺得十分鐘內(nèi),江羽秋的體溫又高了至少兩個攝氏度,且這個數(shù)值還在攀升。
江羽秋好像睡著了,長睫搭在眼皮上,臉紅撲撲的,溫度看起來很高。
施聞欽想叫醒他,又怕他睡不好難受,在床邊守了一會兒,然后輕聲在江羽秋耳邊說:“我出去買藥,還有體溫計�!�
江羽秋昏昏沉沉的,壓根沒聽清施聞欽在說什么,下意識嗯了一聲。
施聞欽在江羽秋額角親了親,拿上自己的舊手機離開了。
臥室門打開時,掀進來一陣涼風,江羽秋不安似的眼睛睜了睜。
他模糊地看著施聞欽離開的背影,卻沒有想到,施聞欽離開了,就沒有再回來。
咔噠一聲。
房門關上了,施聞欽消失在江羽秋的視野里。
第29章
第
29
章
恢復記憶
江羽秋一覺醒來,
頭疼的癥狀輕了很多,但嗓子還是很不舒服。
屋內(nèi)拉著窗簾,光線很暗,江羽秋睜了一會兒眼,
神志逐漸清醒。
床側是空的,
還很整潔,
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堆在床頭。
江羽秋抿了一下干燥的唇,開口叫了一聲施聞欽。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應,
江羽秋皺了皺眉,扒拉過床頭柜的手機,
給施聞欽撥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三十多秒,自然地掐斷了。
江羽秋看了一眼,
還有十分鐘就要到早上七點了。
這個時間施聞欽去哪兒了?
買菜去了?
江羽秋窩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他昨晚好像隱約聽見施聞欽說要出去,
模模糊糊也確實看見他離開了。
施聞欽去買什么了,幾點回來的?
江羽秋心里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坐起來套上衣服。
施聞欽外出的鞋子不在了,也沒留紙條跟短信說自己去哪里。
江羽秋穿上厚衣服,
又在脖子裹了一條黑圍巾,
拿上手機跟鑰匙去找人。
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像黑色的幕布一樣低低地鋪在天際,
隨時壓下來似的,寒風嗚咽。
雖然戴著口罩,但江羽秋的面頰還是凍僵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始終籠罩在他心頭。
江羽秋進衛(wèi)生間檢查過施聞欽的牙刷,
很干燥,毛巾也是干的。
這不符合施聞欽的習慣,他早上擦過臉,都會洗干凈自己的毛巾。
種種跡象都意味著施聞欽昨晚出去就沒有再回來。
江羽秋希望自己是多想了,腳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里。
他沒有去菜市場找人,而是按照記憶去附近的藥店,期間不斷給施聞欽打電話。
打到第十一通電話時,江羽秋模糊聽見一陣來電鈴聲。
這個時間點,街上的人不算多,偶爾路過幾個結伴而行的學生,還有騎電動的上班族。
江羽秋掃視一圈,在路邊一片雪地里找到一部舊手機,屏幕裂出蜘蛛網(wǎng),卻堅.挺地顯示著來電。
江羽秋的嘴皮抖了一下,摁掉了給施聞欽撥去的電話,手里那部舊手機也安靜下來。
在手機附近的一家還沒開張的店鋪,江羽秋看到一輛二手捷安特,后車輪嚴重變形,鋼圈還有幾滴干涸的血跡。
江羽秋好像又重新燒了起來,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席卷了他,凍僵的腿軟得好像要站不住。
車籃還有一包印著藥店名稱的袋子,上面落滿了白霜,袋口還結了冰,刺在江羽秋手心。
袋子打開,里面是退燒藥,體溫計,還有一條巧克力。
江羽秋晃晃蕩蕩地朝馬路邊走,抬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嘴皮被黏住似的,從喉嚨悶著聲音對司機師傅說,“去最近的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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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狀況一不好,急診就容易爆滿。
江羽秋從一個個因為地面結冰而出事故的病患身邊經(jīng)過時,心跳砰砰撞擊著胸口。
他走到護士臺,著急地詢問值班的護士:“請問你們有沒有接收一個出事故的男人?個子很高,穿著黑色羽絨服。”
突然想到什么,江羽秋趕忙補充:“對了,他眉心還藏著一顆痣�!�
江羽秋記得自己調(diào)侃過施聞欽那顆痣,說別人都是喜痣上眉梢,施聞欽是眉里藏痣,沒志氣。
施聞欽不滿意江羽秋這樣的解讀,把江羽秋耳后那枚咖色小痣舔得通紅。
值班護士問:“幾點送來的?”
江羽秋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
想起藥袋上的厚霜,江羽秋趕忙說:“應該是凌晨左右,不不,可能是昨晚十點左右�!�
值班護士查了查,因為這兩天路面結冰,從昨天早上開始醫(yī)院陸陸續(xù)續(xù)接收了很多病人。
值班護士問:“有叫救護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