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寧寧，我愛你。

    他說。

    「寧寧，我愛你�！�

    鄭重的誓言猶在耳畔，可事實卻給我當頭一棒。

    曾經(jīng)沉甸甸的決心，碎落一地。

    ……

    忘了自己是怎么熬到晚飯的。

    沈至和姜菀一起下樓時，我正在桌前一口一口地喝著湯。

    姜菀探頭，見鍋里的湯只剩一小半，語氣有些委屈：

    「誒呀，這可是沈至和我打賭輸了，他上午特意去釣的甲魚�！�

    「我盼了好久呢，怎么一下就見底了？」

    她神色幽怨地輕瞥向沈至。

    一瞬間又收了回來。

    我停住動作，瓷勺相碰出清脆的聲音。

    打什么賭？

    一個是男主人，一個是護工。

    可若有似無散發(fā)出來的親密感。

    襯得我仿若個局外人，對他們間的辛秘全然不知。

    明明我才是沈至的妻子。

    沈至一貫只對我流露出來的寵溺，此刻卻悄然落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沈至轉(zhuǎn)向我，眉頭蹙起深深的溝壑：「清寧，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禮節(jié)？」

    「姜菀怎么說也是你多年的閨蜜。」

    指責我。

    沈至在幫著姜菀指責我。

    心口傳來陣陣鈍痛。

    以前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剛癱瘓那陣，他甚至可以一整夜都不合眼，就怕我突然出什么狀況。

    甚至我自怨自艾想輕生的那會兒。

    他瘋了似的丟掉我所有安眠藥，紅著眼跪下求我：

    「寧寧，別這樣，沒了舞蹈，你還有我啊�！�

    「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你走了，我真的會跟著你去的�！�

    向來清冷自持的男人，那時為了我。

    哭得額頭的青筋都凸起。

    那時我覺得，我不能死，不能辜負沈至。

    有這么一個把我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我理應振作起來走下去。

    而此刻，他卻因為一個小小的甲魚湯。

    怒斥我沒有禮節(jié)！

    我蒼白著嘴唇，緩慢吐出：「怕涼了，有一半在廚房給你們留著�！�

    沈至愣了下，帶點愧疚夾著絲心疼地挪開眼。

    嘴里卻還埋怨著：「你應該早點說的。」

    姜菀乖乖地坐著，而沈至為她忙前忙后。

    熱湯、舀湯、拿湯勺。

    姜菀試了一口，就把湯親昵地推到沈至面前：「啊，好燙好燙！沈至，你想害我是不是？」

    美人嬌嗔，沈至眉目都軟了下來。

    親昵地接過湯就喝了一口：「哪有很燙，都說你是貓舌頭，嬌氣得很�！�

    姜菀佯裝生氣地打了沈至肩膀幾下：「你才是！討厭鬼！」

    打情罵俏。

    我捧著碗的手緊了又緊，指節(jié)都泛了白。

    沈至大手一把捉住姜菀的腕骨，輕斥：「別鬧！乖乖吃飯！」

    姜菀嘟著嘴看向我，告狀：「寧寧，你看你老公他又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