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琳這事，是你對不起他�！�
“……”
李余低著頭，一直都沒說話。
鄭重的話，好像起了作用，李余完全不反抗了。
他疲憊的想，就這樣吧，宋繼開不高興，不知道又會做什么。
實在是太可怕了。
床頭的藥瓶空了，李余又去醫(yī)院要了一瓶。
醫(yī)生很嚴(yán)肅的跟李余說，這藥都是嚴(yán)格按照劑量開的，不能濫用，會對精神產(chǎn)生影響，如果再提前來，不會再給他開。
很快又到了一年宋繼開的生日，李余送了他一條圍巾，他的卡還在宋繼開手里，還沒還清欠他的錢。
宋繼開把圍脖套在脖子上，告訴李余，他要結(jié)婚了。
李余愣了一會，問:“那我要做點什么？”
宋繼開把他抱過來:“你什么都不要做�！�
李余訥訥的:“哦。”
宋繼開的聲音溫和，李余的頭埋在宋繼開懷里，眼前一片漆黑。
李余知道，這句話是在提醒他。
宋繼開忙起來，開始不像之前那樣每天都回來。
有天，李余突然想起來，好久都沒見過假離婚的那個女人了。
以前天天在信訪局門口蹲著的。
李余跟劉科長問了一句。
劉科長說:“你說李秀芬啊……”
“嗯。”
“她死了。”
李余一怔:“死了？”
“得有半年了。鉆牛角尖，想不開，聽說那個新媳婦懷孕了，專門跟她眼前晃，被氣死了，哎。你說這些第三者，有多該死……”
“……”
李余臉色白的嚇人。
劉科長問:“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李余摸了下水杯，站起來說:“沒事，我去接點水。”
李余的手被開水燙了下，一直在抖。
李余一個人睡，這天晚上，李余睜開眼竟然看到了孫陽，李余挺高興，他很想跟孫陽說說話，可惜一張嘴，人就跑了。
李余捂著臉說:“你看，連你也嫌我惡心�！�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白天，李余想起孫陽已經(jīng)死了，倒了杯水，多吃了片藥。
信訪辦下了文件，打電話要各個局來取，李余碰上了熟人，以前是孫陽的同事，過去這么多年，剛往上走，調(diào)進(jìn)了市公安局。
倆人聊了兩句，對面接了個電話，心急火燎的要回去。公安局換了局長，新官上任三把火，抓的嚴(yán)。
宋繼開一周回來兩三次，兩個人坐在一起看電視，還是宋繼開喜歡的文藝片，李余看著就睡著了。
醒過來是在床上，宋繼開正在親他嘴角，李余疲憊的半睜著眼，問:“哥，你什么時候訂婚？”
宋繼開說還沒定。
問了幾回，宋繼開都這么說，李余就不問了。
李余跟劉科長打聽，什么時候能安排他下鄉(xiāng)。
劉科長說:“快了，也就這倆月�！�
李余依舊每天兩點一線，等他反應(yīng)過來，宋繼開已經(jīng)兩個星期沒回來了。
李余想，挺好，時間一久，說不定哪天宋繼開就把他忘了。
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李余推開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宋繼開。
宋繼開給李余帶了禮物，李余拆開，是把車鑰匙。
李余說:“我不會開車�！�
宋繼開笑了:“我教你�！�
李余:“你哪有時間�！�
宋繼開:“會安排出來�！�
吃完飯，李余去洗澡，被壓在門板上，宋繼開咬破了李余的嘴唇，帶著筆繭的手在傷口上蹭。
宋繼開說:“不用洗了�！�
他抱著李余進(jìn)屋。
有段時間沒做，李余接受的很困難，潤滑劑擠了一屁股，涼的他哆嗦，宋繼開猛的插進(jìn)去，李余仰著頭叫，壓不住聲音。
宋繼開在床上向來持久，李余叫的嗓子都啞了，全身是汗，床單被他揪的皺皺巴巴，到了最后，李余一個勁求饒，馬上就要被肏的失聲痛哭，宋繼開按住他的腰，猛的頂了幾十下，射了進(jìn)去。
李余側(cè)著身，宋繼開從后面抱著他，七月的天，這樣很熱，李余往枕頭底下摸空調(diào)遙控器。
宋繼開說:“李余，我結(jié)婚了。”
“……”
李余頓住了。
宋繼開把他翻過來，李余的臉色死人一樣白。
李余下體疼痛黏膩，兩個人的體液腥臊的混在一起。
李余怔怔的:“你怎么……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
宋繼開:“你遲早要知道�！�
李余愣了好一會兒。
“哥，人……人應(yīng)該……”
宋繼開說:“你要和我談忠誠么？”
“……”
李余喉結(jié)動了一下，他說不出話。
宋繼開把射出來的東西蹭到李余臉上。
“最開始，是你勾引我的。”
“……”
李余心口壓了大石頭，他很想哭，用力推了宋繼開一把，卻被宋繼開死死箍住。李余的指甲把宋繼開的胸口挖出一道道血口，宋繼開都沒松手。
李余想不明白，宋繼開怎么能這么冷酷，明知道他的底線在哪里，卻能毫不在意的一腳把他踹下去，不留一點余地。
他的人生，因為宋繼開一次次走向歧途，越陷越深，已經(jīng)骯臟成一灘臭泥。
宋繼開握著李余的手，他告訴他，道德，是束縛底層人的工具。
李余紅著眼睛說:“你還是送我去看病吧�！�
宋繼開說:“別鬧了�！�
李余的手貼著宋繼開胸口，卻一點心跳都感受不到。
第二天一早，宋繼開走了。
李余一夜沒睡，喉嚨口堵著什么東西，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咽不下去。
劉科長說，那個名額快下來了，就下個月的事。
李余佝著腰說，不著急了。
下班，李余碰上了鄭重，他在信訪局門口抽煙，見著李余揮著手打招呼，一身卡納麗，帶了塊瑞士表，皮鞋锃亮，有點騷包。
李余站著沒動，鄭重走過來，說:“去吃個飯？”
李余說:“要是宋繼開的事，就不用說了�！�
鄭重直笑:“聽說老宋剛給你買了車？”
李余不說話。
鄭重:“你現(xiàn)在也是有車有房，珍惜點吧�！�
李余:“我還不夠珍惜么？”
鄭重:“那就行�！�
李余問:“是宋繼開讓你來的？”
鄭重頓了頓，說:“不是�！�
他不好意思說是他自己怕李余想不開，這么多年了，他其實早把李余當(dāng)成了朋友。
鄭重含糊了兩句，就上車走了。
李余迷上了加班，宋繼開來了兩次，李余都說在單位，有事回不去。
宋繼開笑了一下，問:“你比我還忙？”
李余說有案卷沒整完。
宋繼開掛了電話。
李余坐在計算機(jī)前發(fā)愣，手機(jī)很快響了，是張局。
李余沒接，短信就發(fā)過來，讓他趕緊回家，又不是值班，這個點兒，在單位裝什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