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的顧太太�!弊o士答應(yīng)得很快,一是因為是家屬,二則是因為她是這家醫(yī)院的女主人。
以為她會擔(dān)心得睡不著,可是她的心房安靜恬然,躺下去什么念頭都沒有,很快就睡著了。
…………
第二天早晨七點。
顧南城睜開眼睛就看到黑色的長發(fā)垂下,撐著腦袋閉上眼睛安靜睡著的女人。
他皺皺眉頭,看著穿著病號服,原本沒有下次的臉上落下好幾處疤痕的陸笙兒,思維緩了好久才慢慢的想起發(fā)生了什么事。
麻醉藥的藥效已經(jīng)過去了,剩下的就是各處傷口真實的疼痛。
腦袋從手上滑下,陸笙兒一下就醒來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醒來了,她略帶驚喜的道,“南城你醒來了?”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疼不疼?要不要叫醫(yī)生過來檢查?”
顧南城疼得皺了下眉,面上卻沒有露出多余的表情,“沒事�!�
他記得當(dāng)時他再看前面的時候一輛卡車從十字路口的另一側(cè)直接撞了過來,他甚至來不及的思考,只憑著好幾年前玩車的經(jīng)驗做出反應(yīng)——
兩輛車撞到一起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那時他想,如果他死了家里在床上睡著的女人會不會哭。
幾抹深思飛快的掠過,因為重傷而顯得沒什么血色的男人的臉未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目光停留在陸笙兒臉上的傷口上,“你的臉怎么了�!�
陸笙兒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事,在山里竄來竄去的被樹枝和款木劃傷了,傷口不深,不會留疤的�!�
他深沉而內(nèi)斂的眸望著她,“錦墨找到你了,有沒有別的傷?”
她身上穿著病號服,應(yīng)該也是在住院。
“沒有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淋了很久,所以第二天發(fā)了燒,錦墨非要壓著我住院,其實沒什么,吃點退燒藥涂點藥就沒事了,”她靜了靜,彎起唇角,最后一句說的很輕,“你不用擔(dān)心我,養(yǎng)好傷�!�
“我聽跟錦墨匯報的交警說,你的反應(yīng)再慢三秒車毀人亡沒有任何的余地,”陸笙兒低著腦袋,苦笑,“你嚇?biāo)牢伊恕绻娴某隽耸裁词�,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近些年早就不飆車了,但是男人對車都有一種特殊的迷戀和情結(jié),顧南城亦然,他當(dāng)年玩車瘋的時候比錦墨瘋多了。
怎么會出車禍,她無法想象。
顧南城淡淡靜靜的道,“意外而已,會游泳的人也會溺水,雷電和雨太大了,那個路口的紅綠燈沒亮�!�
他很快的轉(zhuǎn)了話題,擰著眉頭問道,“你住院,錦墨呢?”
“他這兩天忙壞了,處理我的事情又要處理你出車禍的事情,忙著對
tang媒體封鎖消息,兩天兩夜沒怎么休息了,我讓他回去睡覺了。”
顧南城嗯了一聲。
雖然沒有過重的傷,但他做完手術(shù)整個人還是很虛弱,只不過是強打著精神跟她說話,眼睛半闔著,仿佛隨時都會睡過去。
陸笙兒從來沒見過整個男人躺在病床上連說話都顯得很累的模樣,心口呼吸都是窒息的。
她咬著唇,輕聲的問道,“南城,你餓嗎?我讓人買點粥過來給你喝?你暫時應(yīng)該只能喝點流食�!�
卻見又睜開眼睛的男人蹙上了眉,問道,“呢?”
他問這話時的表情很平淡,如果不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他眉眼間的不悅。
陸笙兒頓了頓,“你前天晚上出車禍進手術(shù)室她就守了一個晚上,應(yīng)該是累壞了也嚇壞了,昨晚回去收拾東西休息一晚,待會兒應(yīng)該就會過來了,我是因為剛好也住院,所以比較早�!�
看著男人的臉,“要不要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給你帶早餐吃?”
她其實昨晚就過來看了他一次,只不過顧南城還在昏迷,她自己的身體也還虛弱,錦墨也不允許她在外面都逗留得太久,所以沒待很長時間。
不過從昨天中午開始慕就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醫(yī)院,這個她也是知道的。
顧南城抿唇,淡淡的道,“不用了,她一晚上沒睡可能很困,平常她睡得晚就會起得晚�!�
她沒睡飽被鬧醒簡直是要發(fā)脾氣的,所以他平時起床也幾乎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音,雖然偶爾覺得她起床氣氣呼呼不耐煩恨不得咬他的樣子瞧著活色生香讓人很有吻她的沖動。
陸笙兒想了想,還是很委婉的道,“我想……她可能是介意……你出車禍的事情,心里可能有疙瘩,你跟她解釋一下……不然她應(yīng)該不會一個晚上不來�!�
畢竟是自己的丈夫出車禍。
她半天一晚不出現(xiàn)在醫(yī)院很容易讓人詬病。
有些事情,稍微了解情況的旁觀者都明白,卻也不方便說得太明白。
顧南城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病房的門被敲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轉(zhuǎn)頭朝門口看去,出現(xiàn)的卻是男人的身影。
岳鐘手里拎著探病的禮物,摸了摸腦袋,無辜的問道,“顧公子,我雖然來晚了點但也是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從夏威夷飛了過來,已經(jīng)很有愛心了……你不用這么不歡迎我吧?”
怎么看著很嫌棄他的樣子。
“笙兒也在啊,你沒事吧?”
“我沒事了�!标戵蟽盒χ鴵u搖頭,起身,“南城做完手術(shù)傷口應(yīng)該還很疼,心情不好在所難免的,你別打趣他了�!�
岳鐘覺著這一幕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
但是又隱隱覺得這股和諧下好像有什么地方是不對勁的。
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這才想起來,“我剛下飛機就直接過來了,飛機上的東西太難吃了,慕大神是不是出去買早餐了,能不能也給我?guī)б环�?�?br />
他對的稱呼一直如此,慕大神。
話音落下再看看陸笙兒臉上有些尷尬朝他使眼色的表情,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說錯什么了。
他只直到顧公子出了車禍——是因為在雨夜驅(qū)車去支援錦墨找笙兒的。
眉心跳了跳,事情好像沒這么簡單。
——第三更,今天的一萬字畢
☆、坑深142米:反正我一個人睡,也臭不到你影響不到你
陸笙兒看了一眼他剛剛放下的東西,笑道,“你不是買了東西過來嗎?看看有什么能填肚子就先吃著吧,吃完了去給南城買早餐�!�
岳鐘愣了愣,下意識的問道,“為什么是我去買?”
顧總是大總裁,出車禍住院怎么可能連買個早餐的人都沒有。
他剛想問,不小心觸及到床上男人的眼神,寂漠無聲,眼角眉梢?guī)е[隱的戾氣,心頭一跳,很快的道,“好的,我啃只蘋果就去買早餐。勻”
正準(zhǔn)備去找只香蕉出來,病房的門就被再度的推開了。
走了進來,她的手里拿了一個保溫盒,眼神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輕聲開口道,“你醒來了?”
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是陳述的。
顧南城眉頭皺起,卻是目光平淡的看著他掇。
而的視線很快的從他的身上挪開,看向了陸笙兒和岳鐘,溫溫淺淺的笑,“陸小姐,岳律師�!�
她用空著的手帶上了門,然后直接的走到了床邊,將手里的保溫盒方向,“兩夜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餓嗎?我讓林媽給你煮了點稀飯。”
顧南城抬眸看著她。
她今天的裝扮跟以往有些不一樣。
黑色的長發(fā)像個小姑娘似的全都盤了起來綁好,露出光潔飽滿又秀氣的額頭,清凈標(biāo)志的五官沒有長發(fā)的掩飾,身上穿了件V領(lǐng)針織套頭毛衣,酒紅色的,下面是簡單的牛仔褲。
她俯下身來,手指輕輕的觸了觸他臉上被擦傷的傷口,秀眉蹙著,嗓音溫軟,“是不是很疼?能坐起來吃東西嗎?”
淡淡縈繞的屬于女人的香味撲面而來,在這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空氣顯得很明顯。
顧南城看著她湊在自己面前白凈的臉,皺起的眉舒展了一點,“是疼�!彼ひ舻偷偷牡�,“扶我起來�!�
應(yīng)了一聲好,想了想轉(zhuǎn)身朝岳鐘道,“岳律師,能不能幫幫我?”
岳鐘自然不能說不好,當(dāng)即立即走了過去幫忙,拿了兩個柔軟的枕頭墊在后面,讓他能舒服的靠著。
弄好后,低頭去擰開放在床頭的保溫盒,然后用勺子裝了一小碗,軟糯香甜,舀了一勺子味道他的唇邊,“吃吧�!�
顧南城沒有張口,皺眉看著她。
“怎么了?不喜歡喝粥嗎?那我中午的時候再給你準(zhǔn)備其他的吧。”
男人瞧了她一眼,而后看向了岳鐘,就這么淡淡的睨著,并不說話。
岳鐘是多精明的人,雖然剛剛有短暫的腦回路現(xiàn)象,他扶了扶自己的金色眼鏡框,很識相的開口,“既然到了,那我先回去了,飛了一個晚上,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來看你。”
顧南城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陸笙兒看了的側(cè)臉一眼,亦跟著笑道,“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好點休息吧�!�
站直了身體,轉(zhuǎn)頭朝他們道,“我不方便,就不送你們了�!�
兩人離開,順手帶上了門,病房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顧南城背靠在柔軟的枕頭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低沉的嗓音辨別不出情緒,“昨晚睡得好么?”
抿唇,隨口答道,“還可以啊。”
他平淡的問,“你的男人手術(shù)完躺在醫(yī)院昏迷不醒,你在家倒是睡得很香。”
“醫(yī)生說你已經(jīng)渡過危險期了,”靜靜的道,“回去收拾要用的東西覺得太累了,所以干脆在家里睡了一晚�!�
顧南城看著她的眼睛,“是嗎?”
“嗯,”似乎不怎么想聊這個話題,蹙了蹙眉問道,“喝點粥吧,不然冷掉了,你身體不好更需要補充營養(yǎng)。”
他瞥了一眼,“我沒有洗漱,不吃�!�
想了會兒,還是放下了碗,起身,“我?guī)Я松钣闷愤^來,你等會兒,我去洗手間接點水�!�
顧南城于是看著他一身溫婉耐心的小妻子很賢惠的忙前忙后,眉目溫靜,不說什么多的話,但也始終沒有露出過不耐。
最后,她仍是拿著勺子喂他。
盯著她長睫毛下的臉看了會兒,他還是順從的張開了口,喝了下去。
他到底虛弱,沒有什么精神和力氣主動的說什么,而也沒有主動的開口說話。
喝完粥,她便安安靜靜的收拾東西,見陽光照進來了,又去把窗簾拉上了一半,轉(zhuǎn)身的時候見他睜眼看著她,蹙眉道,“你的傷口應(yīng)該很疼的,還是睡吧,睡著了就沒那么疼了�!�
顧南城頓了會兒,便隨口道,“我不舒服,要洗澡�!�
她嚴(yán)肅的瞧著他,“你現(xiàn)在滿身都是傷口,怎么能洗澡,”她抿唇,緩和了下語氣,“再忍兩天吧,等好點的說話會有護士替你擦身體的�!�
顧南城眉毛動了動,望著她,“護士?”
“護士可以做這個的,”看男人的面色似乎
tang不善,補充道,“我不是專業(yè)的,會不小心弄到你身上的傷,讓她們來比較好�!�
覺得這個沒什么,而且她是真的沒照顧過人,伺候不好沒什么,如果不小心撞到傷口了會很麻煩。
她說的在情在理,幾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顧南城半響沒有說話。
GK總裁車禍住院的消息雖然被封鎖了,但是還是會有部分知情人斷斷續(xù)續(xù)的來醫(yī)院看他,各種營養(yǎng)品各種禮物要堆滿了整間病房。
有時候在,有時候不在。
但是她每天都會按時喂他吃飯,在他醒著的時候會陪他看電視,給他找書打發(fā)時間,就是陪他聊天的次數(shù)偶爾了一點。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三天。
第四天吃完晚飯,照例收拾東西的時候問道,“你不是嫌沒洗澡不舒服嗎?今晚讓護士給你擦身體好不好?”
男人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不好�!�
困惑,“你不是不舒服嗎?”
“是不舒服�!�
她頓了會兒才問道,“那為什么不要?”
他抬眸看著她,淡淡的道,“你不是不愿意嗎?”
顧公子對衛(wèi)生方面雖然夠不上潔癖的級別,但一天至少要洗一個澡,還是充分的對得起他貴公子的做派。
他說這話時不咸不淡的,好似被自己的女人嫌棄了。
咬唇。
顧南城又淡淡的看她一眼,“太陽下山了,你該出去遛遛散步了�!�
這是她這三天的慣例,在天黑下來之前會出去散步,然后在天黑之前又回來。
再抿唇,聽出了他不溫不火的調(diào)調(diào)里某種別的意思,不明顯,但是夠她感覺到了。
“如果你不喜歡讓護士給你擦身體的話,那我來吧�!彼贿呎f一邊卷著毛衣的袖子,溫靜的眉目帶著淺淺的無奈,“我會小心點,盡量不弄到你的傷口�!�
顧公子,“……不用這么勉強,反正我一個人睡,臭不到你也影響不到你�!�
,“……”
這是優(yōu)雅矜貴的顧公子說的話嗎?
“我不是不愿意,怕弄傷你�!�
“不用解釋,”他眼睛看著天花板,繼續(xù)不咸不淡的道,“畢竟我是這么大塊頭的男人,比不得你輕的隨隨便便就能抱進浴室,我又帶著傷滿足不了你,不像我隔三差五給你洗澡要吃點豆腐,我又幾天沒洗澡了又是藥味又是血味,也不像你平常香香軟軟的,不樂意很正常。”
,“……”
顧公子這番抱怨真的像個傲嬌委屈的怨婦啊。
字字句句都在控訴她他平常給她洗澡洗得很勤快,她找那么多借口不愿意給他擦身體。
她走到他的床邊,耐著性子道,“我去準(zhǔn)備水好嗎?”
顧公子瞥她一眼,“這個時間你該去散步,看著天色慢慢黑下來�!�
擰著眉,“你到底要不要我給你洗?”
“……”
男人將頭扭到另一邊,溫淡的道,“把電視打開就行了,你整天伺候我,不耽誤你散步。”
沒說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不過不是朝著門口,而是走進了浴室。
高級病房的設(shè)施很齊全,她這幾天也基本一直在這里陪他,偶爾回別墅拿點東西。
他還不能下床,所以只能接了溫水,然后把門關(guān)了給他擦洗身體。
——第一更
☆、坑深143米:突然想看看,顧太太會不會心疼
柔軟的毛巾沉在水底。
低著腦袋把自己的袖子挽上去,然后又把腕上的手表取了下來,最后坐在床邊俯身給他脫衣服。
他臉上的傷已經(jīng)成疤了,深深淺淺的布著,可能是五官和輪廓過于完美了,這些破壞感增添上去,不但沒失去原本的英俊,更顯得多了幾分落拓的屬于男人的粗狂和不羈。
顧南城就這么躺在病床上,睜著一雙黑眸注視給他脫衣服的女人。
病服是扣子的,她的手指一顆一顆的給他解著扣子,一如最近溫涼的沉靜掇。
他開腔,淡淡的笑開,“你是不是不想照顧我�!�
“照顧你是我的責(zé)任啊,”她沒有看他,手里的動作也沒有停頓,她蹙了下眉,“我平常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你也會照顧我的,不過,勻”
她抿唇笑了下,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沒你那么會照顧人,所以可能也不及你周到,你可以跟我說�!�
他看著她,吐出四個字,“那你吻我�!�
“你身上有傷,別鬧了。”
“我很久沒有吻過你了,”他低低啞啞的道,“我已經(jīng)五天沒有吻過你了�!�
“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她抬臉笑了下,“反正我人在這里�!�
“,你不想吻我�!�
“顧南城,”停下手里的動作,“你別像個孩子似的好嗎?”
“我只能躺著,你嫌棄我?”
看著他輪廓分明的臉,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她,深得像海。
她別過臉嘆了口氣,還是俯身親了上去。
本來只打算蜻蜓點水的碰一下嘴唇的,但唇瓣剛剛落在他的唇上,后腦就被扣住了,被迫用力的壓了下去。
男人的舌就這么輕易的鉆了進去。
他的手……
想推開又顧慮著他的傷,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他異常激烈的吻著。
感覺他稍微松開了一點,正想起身,手臂忽然被男人拽住,然后她整個人就這么直接跌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悶哼聲。
立時的慌了,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緊張的問道,“怎么樣?有沒有事……”
毫無疑問的有事,被她剛剛解開的病服下露出的白色繃帶已經(jīng)可以看到隱隱滲出來的血跡——傷口繃開了。
她的視線對上他溫淡而深沉莫測的臉,薄唇的唇畔噙著淡淡的笑,毫不在意。
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干什么?你瘋了嗎?”
剛剛太著急沒有顧慮到,她明明很小心了,是他親手將她拽下去的。
男人勾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帶著些許的玩味,“突然想看看,顧太太會不會心疼。”
她看了眼還在不斷滲著紅色的血,手一下就攥成了拳頭,“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他緘默了幾秒鐘,而后依然勾勒出不在意的低笑,“嗯,是挺沒意思的,可是你整天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樣才顯得有意思。”
不明白他想怎么樣。
站了一會兒,起身去把護士叫了進來。
“護士小姐,我剛才準(zhǔn)備給他擦身體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能不能換下藥重新包扎傷口?”
護士檢查了下顧南城的傷,臉上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只不過礙于的身份不敢怪責(zé)什么,出去把醫(yī)藥推車拿進來,熟練地給他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出去的時候叮囑道,“顧太太,顧先生的傷口還沒愈合,千萬不能再出什么差錯,否則會更加難愈,”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如果顧太太覺得麻煩的話……我們有專門的人可以幫顧先生擦洗,比較專業(yè)……”
抿唇,下意識的看向躺著的男人,還是拒絕了,“不用了,謝謝,我會小心的。”
“那好吧,您注意別讓傷口碰水,也別讓傷口再繃開了�!�
“好的,謝謝�!�
護士出去,重新把門關(guān)上,“水涼了,我去換一桶�!�
三分鐘前出來,繼續(xù)之前沒有完成的活兒。
她跪在他的身側(cè),手里拿著溫?zé)岬臐衩�,看著男人的臉道,“顧南城,如果你再鬧一次,就準(zhǔn)備下床能自己洗澡前一直臭著吧——也不要妄想我會讓護士給你擦身體�!�
顧南城挑了挑眉,薄唇微動。
微微一笑,“不要說話,不然我會拿東西堵住你的嘴巴的�!�
他肆無忌憚毫不以為然,“用你的嘴巴來堵嗎?”
然后就被女人毫不留情的用手里的毛巾塞進了他的嘴巴里,她面上依然微微的笑著,“別試圖用你的手把它拿出來,傷口會裂開,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顧南城,你給我安分點,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
說罷,轉(zhuǎn)身去浴室再拿了一條新毛巾出來。
男人皺了皺眉
tang頭,目光跟著她的背影。
她的毛巾干凈嗎?
拿出來會怎么樣呢?虐待他嗎?
其實他還是蠻期待她虐待他的。
很快找了一條新的毛巾出來,在溫水里搓洗染濕,然后重新跪到他的身側(cè),低著腦袋給他細(xì)細(xì)的擦著身體。
他竟然也乖乖的,讓毛巾一直塞著他的嘴巴,只不過那雙眼睛始終直勾勾的盯著她。
忽然覺得莫名的有一種在躪蹂他的錯覺。
也就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擦完了上半身,她就伸手去脫他的褲子。
開始動作有些遲疑,雖然她很早就把他看光光了,也不是沒有親手扒過他的褲子,但那基本上都是被他半哄半強迫。
不像他這樣躺在明晃晃的燈光下任由她為所欲為。
覺得很難下手。
尤其是那道始終如影隨形盯著她的眼神。
眼睛一閉,就當(dāng)自己是護士好了,反正她也只是在伺候病人而已,這樣想著,心一狠還是小心的把男人穿著的面料柔軟的褲子的往下退。
她小心翼翼的避著他大腿上的傷,結(jié)果手指一不小心碰到了某個東西。
還碰了兩次。
然后就……
咬唇,眼睛一下就不知道往哪里放,頓時就狼狽下來了。
她嘗試著若無其事的繼續(xù),然而那愈發(fā)斗志昂揚不亦樂乎的東西很起勁的向她敬禮,且有越來越蓬勃的趨勢。
被毛巾塞住嘴巴的男人呼吸都跟著逐漸的粗和沉了。
她一下就惱怒得不行,抬起臉瞪他,“顧南城,我說了讓你安分點!”
然而被毛巾塞住嘴巴的男人不能說話。
雖然他分分鐘能自己扯掉,但是就覺得他是故意的。
把毛巾扯掉了,“你……”
顧南城低低的咳嗽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怎么了?”
她深呼吸,“你把它弄下去,別讓我看到�!�
男人無辜的不行,瞇著眸淡淡的笑,“它又不是我弄起來的。”
“它是你的東西!你別給我狡辯,不然我不給你擦了,臭死你。”
她的臉頰上已經(jīng)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色。
顧南城瞧著她,低低啞啞的道,“顧太太,你這么對我就太不厚道了,畢竟用它的人只有你而已,它向來歸你控制,讓它起來的人也是你,你不想看到它,也只能你自己弄下去。”
,“……”
她重新把手里的毛巾塞了進去,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嘴巴。
再想重新下手,可是這場景讓她無措。
嘗試忽視那東西繼續(xù)把褲子脫下來,又不是沒見過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她的手幾次伸過去還是觸電半般的縮了回來。
南沉別墅的臥室基本是開著暗燈,在浴室也會有折騰的水汽。
而病房里的光線太亮了。
折騰了好幾分鐘,她最后只能看向男人,一眼就看到他額頭上隱隱跳躍著的經(jīng)脈,以及遍布著的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黑眸仍是盯著她,像是要吃人一般。
俊美,性感,看上去很難受,卻又透著十足的危險的氣息。
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她竟然不敢再跟他對視。
想了想,她還是略為猶豫的把毛巾再度扯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抿唇,莫名的緊張,有些磕磕盼盼的道,“顧南城……你別這樣。”
——第二更,今日更新畢
☆、坑深144米:太太,你想要我的命嗎?
她的手拿著毛巾,手拽得很緊,不大敢去看他的臉。
男人的嗓音低沉黯啞得厲害,一雙眼眸深深的攥著她,偏偏臉上一派風(fēng)輕云淡,“我怎么?”
咬唇,瞧著他不說話。
深呼吸三秒換了一張嚴(yán)肅的臉蛋,“顧南城,我在給你洗澡,你不要耍流—氓�!�
他看著她,笑了,“那平常給你洗澡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勻”
將毛巾往他腹部一扔,就干脆利落從床上爬了下來,“我累了,休息會兒。”
說罷人就往浴室走去,把袖子重新挽好一點洗了個手,又?jǐn)Q開水龍頭放出冷水洗了一把臉,最后才重新走出去掇。
她作勢看了會兒外面的天色,淡淡的道,“我出去散會兒步,回來給你擦下半身。”
“顧太太,”男人低啞無奈的嗓音有氣無力的響起,明明是虛弱卻顯得性感,“你這么玩會壞掉的�!�
的腳步頓住屋子的中間。
她其實不想搭理的,可是他的聲音聽上去確實很難受。
這種情況也確實……嗯,蠻難受的。
她轉(zhuǎn)過身,雙手環(huán)胸站在那里,涼涼的道,“是你自作自受,壞掉了就壞掉了,壞了不是更好嗎以后可是省不少的事�!�
“嗯,壞掉了對我的影響不大,”他望著她的眼睛,嗓音覆著一層薄薄的笑意,“但是你下半輩子就要守活寡了,會很可憐的。”
瞧他那得意無賴的樣子,惡由心生,轉(zhuǎn)身走了過去回到床邊,半著俯身,眼睛眨了眨,杏眸笑彎了弧度,“好像是的哦,想想如果顧公子不舉了我說不定哪天耐不住寂寞就爬出墻了�!�
顧公子似笑非笑,“可那樣顧太太你會很凄慘的�!�
然后他就看她鼓了鼓腮幫,腦袋轉(zhuǎn)了個弧度,做了一個讓他很意外的動作,把手伸了過去,然后——
彈了彈。
男人的喉間抑制不住的滾出悶哼聲,很低很壓抑。
一雙眸再看向分明是故意搗亂的女人,深眸逐漸染上紅色,愈發(fā)的顯得可怖。
覺得看著再可怖也就是一根病秧子,吃飯都要她喂。
她笑瞇瞇的瞅著他,“好像還挺好的玩的,壞掉了確實可惜呢�!�
那笑得,簡直就是一臉小壞蛋的模樣。
顧南城分分鐘覺得血氣上涌翻騰,頭一次恨自己傷成了廢人,竟然不能分分鐘做到讓她哭著求饒!
有過親密關(guān)系的男女,怎么會看不出來他此時的眼神代表什么,她哼了哼,眼睛在他身上掃了一圈,視線默默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手無恥的爬了上去,指尖從胸肌一路留戀到腹肌,輕快的繼續(xù)往下走。
顧南城的呼吸粗重得成為了病房的主旋律。
朝他眨了眨眼睛,“是真料嗎?摸著倒是比《瓔珞》的男一號有料�!�
他望著肆無忌憚在他身上點火搗蛋的女人,瞇起一雙眸嗓音粗啞的道,“你還摸過他?”
托腮想了會兒,“摸過啊,劇組的姑娘們都說手感不錯,我也摸了摸�!�
說罷應(yīng)景似的戳了戳他的腹肌,略略有些嫌棄的道,“太硬了,沒什么手感�!�
顧南城,“……”
他已經(jīng)在腦海里把她圈圈叉叉一萬次。
要命。
太硬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
“,”低啞的嗓音接近模糊,他想說別鬧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低聲喚著她的名字,“�!�
她挑著眉梢笑盈盈的看著他,“嗯?”
“你繼續(xù)�!�
,“……”
她俯身低頭,故意的靠近他,就不如他的意思,撇撇嘴,“不摸了,沒什么好摸的,就這樣�!�
他低聲沙啞的道,“我難受。”
別開自己的視線,“動完手術(shù)肯定會難受的,誰叫你大晚上的開車不小心呢,幸好沒傷沒殘的,就當(dāng)買個教訓(xùn)好了�!�
“太太,”那嗓音環(huán)繞著她的耳朵,“你想要我的命么?”
不給他解決還不亦樂乎在他跟前挑逗。
抿唇?jīng)]有說話。
然后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竟然想抬手,小臉一變,立即重重的拍在他的手背上,兇神惡煞,“你干什么?!”
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被拽住,朝著他的放下帶去,唇被吻住了,重重的,攜帶著喘息聲低聲貼著她,“我寧愿廢了這雙手,也不能讓顧太太以后守活寡,是不是?”
被他吻著,連手都很快的被捉著了,一邊強制性的帶著她的手往下,一邊半哄半求,“想想你的下半生,嗯?”
低啞的嗓音近乎呢喃,“……”
似哀求,更似蠱惑,她的耳朵都被那吹拂過來的人氣撓得戰(zhàn)栗,然后這份戰(zhàn)栗從耳垂蔓延
tang到心尖。
漲紅了一張臉,色字頭上一把刀,他都傷得差不多逼近廢人了,還有心思想著這些。
平常瞧著衣冠楚楚,也不見他有這么……
“你手松開,再把傷口弄裂開了你就在這兒自生自滅我不伺候你了�!辈幌肱剿膫砸矝]有大力的掙扎,只是抿著唇異常嫌棄的看著他,“你怎么這么猥瑣,你當(dāng)我是傻帽嗎這么容易壞掉,天下的男人不知道壞了多少了�!�
顧公子看著她當(dāng)真皺著眉頭好似很嫌棄他,心口默默的中了一箭,但還是厚著臉皮吻著啄著她的下巴,帶著怒意又帶著委屈,“你說我猥瑣?!”
猥瑣這種長得就不漂亮的詞那是用來形容他的嗎?
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狠的,咬完又忍不住親了親,質(zhì)問她,“是誰摸了它讓它起來的?是誰在我腰上摸來摸去勾—引它的,嗯?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我哪次摸完你不給你做全套�!�
一直被吻著,想掙脫又有顧慮,思維逐漸的渙散開,有些七葷八素的,最后還是讓他如了愿。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結(jié)束后她低著腦袋匆匆忙忙的給他下半身,然后重新?lián)Q上了一身干凈舒服的睡衣,沒跟他說話就回去了洗手間。
等再出來的說話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她倒了一杯水給他,又溫柔的給他掖了掖被子,抿唇道,“我出去吹吹風(fēng),待會兒回來,你看新聞還是看書?”
顧南城皺著眉,“天已經(jīng)黑了�!�
“沒關(guān)系啊,到處都是燈不影響我�!鳖^發(fā)全都綁起來了她沒辦法像平常那樣伸手梳理,手抬到一半又重新落了下去,“我不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想出去透透氣�!�
她第一次要出去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
可男人一張俊臉卻陰郁下來了,冷冷沉沉的盯著她,“不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需不需要讓我讓章秘書請個看護過來,這樣你就不必整天待在這里陪著我了�!�
不懂他突然的脾氣是怎么來的,看了他一會兒,才耐著性子道,“顧南城,你別沒事找我吵架好嗎?我半個小時內(nèi)就會回來了�!�
就算是專業(yè)的看護,也不至于要一天24個小時待在他的身邊吧。
顧南城喉結(jié)滾了滾,薄唇抿成了一天直線,整個輪廓都彰顯了他深刻而毫不掩飾的不悅。
病房的門被敲了敲,走過去開門,薄錦墨和陸笙兒肩并肩的走了進來。
兩人很快敏銳的發(fā)現(xiàn)病房的氣氛不是很對,薄錦墨眉梢微微挑起,掃了一眼床上面色不善的男人,“你們在吵架么?”
顧南城陰著臉,沒說話。
去開門就沒走回來了,手搭在門框上,朝他們笑了笑,“剛好你們來了,我剛好有點事要出去一會兒,你們陪他說會兒話吧,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