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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坑深205米:難道這件事情,我要永遠當(dāng)啞巴嗎?

    抿唇,安靜了一會兒,“我把這件事情告訴西爵。”

    “嗯�!�

    本來他答不答應(yīng)都決定要告訴西爵,只不過這件事情畢竟是他出手在幫她,所以鑒于尊重她提前告訴他。

    倒是沒有想到顧南城這么干脆的答應(yīng)了。

    緊繃了很久的神經(jīng)終于慢慢的松懈下來了,她看著前面喃喃的道,“不知道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還能不能治好。沿”

    顧南城低低沉沉的道,“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總會想到辦法的,別擔(dān)心�!�

    “那他為什么不帶綰綰去檢查醫(yī)治,如果因為拖延的時間長了而錯過最佳醫(yī)治時期……紡”

    難怪她會說,說不定那人不想讓她被治好,希望她一直瞎著。

    看得她此時顯得焦躁的情緒,男人的手從她的臉上往下,握住她柔軟而涼得厲害的手,低沉而穩(wěn),“已經(jīng)這樣了,發(fā)生了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你唯一能做的是帶她出來接受治療,別想那么多,沒有好處,明白嗎?”

    抿唇?jīng)]說話了。

    她知道他說的都是道理,她只是控制不住這股蠢蠢躁動的心情。

    顧南城側(cè)頭看著她有些煞白的臉,淡淡道,“我送你回家,今天別去片場了�!�

    “可是……”蹙著眉,她不想因為私事影響工作,可是剛剛那十分鐘不到的對話對她神經(jīng)的沖擊太大,她現(xiàn)在腦子很亂。

    顧南城不等她說完就低聲淡淡道,“你這狀態(tài)就算回去拍戲也只會影響電影的質(zhì)量,”他瞟了她的臉蛋一眼,溫和的嗓音很溫柔,“你就一個小副導(dǎo),犯不著壓力這么大,嗯?”

    “我經(jīng)常翹班�!�

    男人低笑著,懶洋洋的道,“知道了,我會把你的薪水扣到位的,不該你拿的不多給你一分。”

    ,“……”

    她看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淡淡的問道,“陸笙兒知道了,不準(zhǔn)備跟他攤牌嗎?”

    這樣的事情對陸笙兒來說應(yīng)該是零容忍。

    說到什么就來什么,的話音剛剛落下,放在前面的手機就響了。

    她抬眸看去就看到屏幕上亮著的名字,只看了一眼,便很快的收回了視線。

    男人的手伸過去滑下接聽鍵,嗓音淡淡的,“笙兒�!�

    電話那端的聲音被壓得很低,也很緊張,“南城……怎么樣了?”

    顧南城有好半響都沒有說話,直到陸笙兒在那端再一次開口追問,他才平淡的道,“嗯,盛綰綰在那里,她的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是誰囚禁了她�!�

    坐在副駕駛上,偏過臉看向男人的臉,他的輪廓依然溫淡平和,可又顯得太平和,仿佛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了。

    “不可能,”陸笙兒緩了好幾秒才下意識的低叫出聲,“你說她的眼睛看不到了不知道她跟誰在一起?”

    陸笙兒在電話的那端笑著,“是慕這么告訴你的嗎?你跟盛綰綰接觸不深不了解她,難道慕她也不了解嗎?你知道這么多年以來她為了跟錦墨在一起耍了多少手段動了多少心思嗎?認識十幾年的人眼睛看不到就認不出來了?!就這種話你也不相信?!”

    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這世上有些人,就算是化成骨灰也認得出來。

    顧南城安靜的聽她說完,方淡淡的道,“我沒見過她,也沒有跟她說過話,是不是真的姑且放著,以后自然會知道。”

    他沒說相信,也沒說懷疑。

    “那我們要怎么辦?”

    “跟她哥哥會帶她走,你別操心了,待在他的身邊。”

    陸笙兒的語調(diào)微微的變了,她自嘲的笑出聲,“難道這件事情,我要永遠當(dāng)啞巴嗎?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本書由書香門第【會員凝涉】為你整理

    聞言,顧南城皺起眉,蹙攏的眉心幾乎組成了一個川字,他沉了聲音,“以后怎么樣不說,在盛綰綰離開之前你一個字都不準(zhǔn)說�!�

    “我……我怕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你不是演員么?”

    “可是……”

    “沒有可是,”男人的嗓音很淡,但是半點拒絕的余地都沒有,他眉目間的褶皺沒有半點舒展的意思,“這樣對所有的人都最好�!�

    陸笙兒在那端沒說話。

    掛了電話后,他皺起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看得出來他眉目間隱隱溢出來的陰冷,抿唇問道,“你不打算跟薄錦墨……說清楚嗎?以后不是會影響你們的關(guān)系嗎?”

    顧南城半瞇起眼,墨眸極深,不在意嗤笑,“躲不過去的事情,早晚而已。”

    緩緩的收回視線,“噢�!�

    她想起婚禮那晚,薄錦墨打給她的電話。

    他說讓顧南城永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等他開車送她回南沉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了,解開安全帶,“你回公司吧�!�

    顧南城睨了她一眼,懶懶散散低低道,“已經(jīng)中午了�!�

    她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才問道,“那你在家吃完午餐再回去上班吧�!�

    “嗯,好。”

    還好……

    他提醒她的意思不是讓她主動的留她嗎?

    兩人進屋才想起來,“今天你要上班我要拍戲,家里沒人,所以林媽請了半天的假,要晚上才回來�!�

    瞧著正在脫外套的男人,“沒有人做飯,我們出去吃吧�!�

    顧南城瞥她一眼,“已經(jīng)回來了�!�

    “噢,”瞧著他,“那就只能麻煩顧總你親自下廚了。”

    他把脫下來的風(fēng)衣隨手搭在一邊,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我下廚?”

    “我下廚也可以啊,但是我的廚藝很一般的,我怕你吃的不開心�!�

    男人唇畔噙著笑,“你去把食材從冰箱里拿出來,洗好然后切好,弄好了就叫我。”

    分工嗎?

    點點頭,“好�!�

    把袖子挽上去,走到餐廳里打開冰箱,估量了一下炒幾個菜,然后細細的挑選了兩個他喜歡吃的和自己喜歡吃的。

    她喜歡吃新鮮的,所以所有的食材都是林媽早上去菜市場買的,尤其是蔬菜。

    相比起她,顧南城對吃的基本算是完全不挑。

    水有點涼,手伸進去的時候蹙了下眉——最討厭冬天的時候洗菜了。

    又不能用熱水洗。

    她不自覺的鼓鼓腮幫,正想把袖子挽得更高一點,免得待會兒洗到一半的時候掉下來打濕了衣服。

    背后有腳步聲響起,還沒回頭,就已經(jīng)被一雙手臂環(huán)住腰抱住了。

    她的背密不透風(fēng)的貼著男人堅硬而滾燙的胸膛。

    “顧南城,”咬唇,“我才剛把東西拿出來,還沒洗呢,你出去休息吧,我弄好了叫你。”

    說著手就要伸進盆子里洗蔬菜。

    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握住了,男人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溫?zé)岬臍庀⒋捣飨聛�,帶著無聲的曖—昧痕跡。

    閉了閉眸,“你別鬧了,我要洗菜�!�

    男人低低啞啞的嗓音貼著她的耳朵,“我來。”

    “不用了�!憋@得她好像什么都不會做。

    顧南城依然只是淡淡的低笑,“我剛剛忘記最近天氣很冷了,這水更涼。”

    她的手白皙柔軟,纖細漂亮,看著都很養(yǎng)眼。

    抿唇,她眼下男人的手已經(jīng)在慢斯條理的洗著了,她也沒跟他搶,“洗個菜而已,也不是多冷,屋子里有暖氣�!�

    男人笑了笑,沒有出聲。

    想著你要洗就洗吧,洗個菜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那你放開我,抱著我你也不舒服�!�

    “挺舒服的�!�

    她蹙眉抗議,“不方便做事。”

    “方便。”

    “顧南城,你不要鬧了�!�

    他把蔬菜洗了一遍,將水倒出,然后重新接水,嗓音低啞,“抱一會兒而已。”

    “我要去給西爵打電話�!�

    “早一天晚一天沒區(qū)別�!�

    實在是不想爭執(zhí)這樣無謂的話題,“你能認真的做飯嗎?”

    男人眉梢挑起,勾起唇角反問,“你能靜靜站著,不打擾我做飯嗎?”

    可憐她把所有的食材都拿過來了,他伸手就能取到,然后一一的慢慢細細的洗著。

    看著他熟練而有節(jié)奏,甚至做得很漂亮的一手活兒,忽然淡淡的笑了,“我要是陸小姐,我一定嫁給你,她是不是傻。”

    ☆、坑深206米:你給我把你的臭臉收一收,我沒欠你錢!

    顧南城睨了她一眼,“聽著像是夸獎,我怎么覺得你在諷刺我�!�

    她面不改色,“是嗎?我在夸顧總能賺錢能下廚啊。”

    男人低低的笑聲在她的頭頂響起,“可你嫁給我,似乎一點都不開心�!�

    “唔……我說的是陸小姐,不是我。”

    因為他從后面抱著她,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隱隱覺得他似乎動怒了,看他拿過最后一樣菜,她輕聲道,“你的菜洗完了,飯還沒煮呢,我去煮飯吧。沿”

    良久,男人的薄唇溢出一個字,“嗯�!�

    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松開,只好低頭用自己的手去掰開他的手臂,放軟了聲音道,“我餓了。紡”

    聽她這樣說,男人鐵臂般的力氣才松開,抬腳往旁邊跨去,腳還沒有落下肩膀就被捏住,然后被一股力道扳了過來。

    那帶著涼意和水意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低頭便吻了下去,一吻封緘。

    睜著眸,可以看見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泛著薄削的陰沉,極端的不悅。

    等他盡情而肆意的吻夠饜足,腰間的禁錮才被撤走,顧南城低眸瞧著她,不溫不火的道,“煮飯,不然等下菜好了還沒有飯吃�!�

    說罷,看也不看她,側(cè)過身拿刀開始切菜。

    不用看也知道,他生氣了。

    而且是生悶氣。

    她默不作聲的找到放米的地方,估量著分量,然后接水洗了三次,弄好后擦了擦手,正想跟他說一聲出去等,男人淡漠的嗓音就響起了,“洗鍋。”

    看著他頎長而挺拔的背影,還是應(yīng)道,“噢,好的�!�

    他切菜的動作也很熟練,刀工一流,刀鋒切過食材落下來的節(jié)奏快速而均勻,在安靜而偌大的廚房顯得很清晰。

    等著水燒熱鍋的半分鐘里,視線偶爾掠過男人的側(cè)臉,他低著眸,視力好還能不小心的看到他能跟她有的一拼的睫毛,英俊沉靜,冷峻清貴——就是明顯的心情不好,板著臉。

    把鍋洗干凈,再放回去后,他淡淡然的嗓音再一次吩咐,“敲兩個雞蛋。”

    “要雞蛋嗎?我們兩個人吃四個菜已經(jīng)夠了啊�!�

    標(biāo)準(zhǔn)的三菜一湯,兩葷兩素,沒有需要加蛋的。

    他還是那副口氣,“我想吃�!�

    怎么會不知道他就只是沒事兒想找點兒事給她做,也不多跟他正爭辯,去冰箱里找了兩只雞蛋出來敲到干凈的碗里。

    整個做飯的過程,她每做完一件事他就能找出另一件事,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但是非要她做的,找不到的時候他能叫她給他遞醬油,或者要灑水了給他接水。

    幾乎不說話,全都照做。

    充當(dāng)打下手的角色,轉(zhuǎn)在他的身邊做點零碎的活兒。

    興許是她配合的態(tài)度稍微的取悅了他,等五個菜全都出鍋端上桌,他那緊繃的臉色舒緩了少許。

    盛好飯,親手把筷子遞到他的手上,語氣自然的道,“吃飯吧�!�

    顧南城的伸手去接,卻順便握住了她的手,抬起眸深深靜靜的看著她。

    男人的手看似沒有用力,但是收不回來,除非她用很大的力氣去甩,她蹙眉,只能開口,“怎么了?”

    “你似乎忘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垂眸,她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是她之前提要離婚,他說的等綰綰的事情過去后,他不再做讓她不高興的事情。

    男人的視線不帶半點侵略性,卻強勢得不讓人有絲毫的躲避空間,他模樣看著溫和,尤其是剛剛才洗手作羹湯,英俊清貴外平添了幾分居家的儒雅氣息。

    可她知道,說不出讓他滿意的答案,他就不會松手。

    僵持了半分鐘,抬起臉朝他笑,“我沒有忘記,”她神色淡淡裊裊,“可是還沒結(jié)束,不是嗎?”

    他眉頭漸漸的皺起,深鎖著不悅,清清淡淡的看著她,好像要看透她。

    的手動了動,“菜要涼了�!�

    “那就吃吧。”

    他低低徐徐的吐出四個字,然后才松開了自己的手,將筷子拿了過去。

    顧南城下廚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廚藝確實很精,無論是賣相還是味道,都掌握得恰到好處。

    吃完午餐,他休息了會兒便驅(qū)車回公司了。

    給盛西爵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了今天上午的事情。

    他靜靜的聽完,只問道,“她的眼睛真的看不到了?”

    “是。”

    “我上次去的時候離她五米,沒有任何的障礙物,她看著我好像沒有看到似的,”盛西爵在那頭泠泠的淡笑,“我還在想,也許她只是不能叫我�!�

    那聲音聽著很平淡,但自他回來之后,頭一次聽到他嗓音里沁出來的明顯

    tang的柔軟和心疼。

    連本該有的怒意都壓了下去。

    坐在深軟的沙發(fā)里,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心口都是細細密密的疼。

    她今天看上去沒心沒肺得好像不在乎。

    盛大小姐是打針都要淚眼汪汪的性子,平常哪里摔著了磕著了更是炸毛似的到處嚷嚷,眼睛看不到再落到對她而言是陌生男人的手里。

    她看上去好像習(xí)慣了,甚至開始學(xué)盲文,只說等沒關(guān)系,哥哥來了就好。

    最深刻的情緒無法言表,無法表達。

    低淡的嗓音不溫不火的陳述,“我會治好她的眼睛,無論是多大的代價。”

    “好�!�

    “顧南城……是為了幫你,所以不惜暗自算計薄錦墨嗎?”

    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她淡淡地笑,“幾分是為了我,又幾分是為了陸小姐,亦或是還有其他的我不知道的原因和理由,結(jié)果是我希望的對我才最重要。”

    有些事情計較得太多沒有好處。

    正如他所說,這一切如此發(fā)展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最后,低聲的提醒,“西爵,你好好養(yǎng)傷,我想,和薄錦墨跟你們家的仇比起來,綰綰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仇恨抵不上親人,至少,盛叔叔是如此的態(tài)度。

    盛西爵拋出一個輕輕的笑,“當(dāng)然。”

    他的妹妹,自然是要比一切無關(guān)緊要的人來得重要。

    掛了電話,順手將手機扔到沙發(fā)上,他傷的雖然是肩膀,但是子彈偏深,又流了很多血,雖然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但是為了在最快的時間里恢復(fù),他還是選擇靜養(yǎng)。

    高跟鞋的聲音從后面的樓梯上極有節(jié)奏的響起。

    他捏了捏眉心,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初冬的陽光,冷漠而不耐的道,“米悅,你走在自己的地方能不能不要整天咚咚咚的?”

    咚得他頭疼。

    米悅本來就心情不好,莫名其妙就挨了一句訓(xùn),兩條眉毛立即就扭做了一團,想也不想語氣惡劣的反駁,“我花錢買的地方我還不能咚了?”

    等她走到跟前,盛西爵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換了條很正式的裙子,腳下配著紅色的高跟鞋,臉上劃著精致的妝容,略濃,比素顏更加的顯得嫵媚。

    橫眉冷對著他,好像很不滿的樣子。

    他皺眉看著她,淡淡道,“當(dāng)然,你在你整個公司咚一遍也不關(guān)我的事�!�

    米悅怎么會聽不出來他弦外的嘲弄,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盛西爵,我們是合作,合作的意思就是你也需要我,不是我腆著臉求你,你給我把你那張臭臉收一收,我沒欠你錢�!�

    “我天生就是臭臉,看得難受可以考慮戳瞎眼睛�!�

    米悅每次見這男人氣定神閑又字字句句釘她的樣子就恨不得上去抽他,只不過次數(shù)多了她也慢慢的修煉出來一點境界,怒極反笑,“原來是天生臭臉,難怪活了這么多年就老光棍一條�!�

    他抬起眉眼,溢出輕而冷蔑的笑,“所以,你有男人連什么時候被人搶走的都不知道,來得比較讓人感動?”

    淡漠的掃了一眼她全身的裝扮,嗤笑著,“不要告訴我你這一身是為了裴子俊,嫌當(dāng)初丟臉丟得不夠想要補回來?”

    風(fēng)輕云淡的幾句話顯然戳到了她的痛處,米悅瞬間炸毛,怒瞪他,“你給我閉嘴,老娘養(yǎng)著你不是讓你成天秀你的智商,我今天就是要去見米藍那個小婊砸,你廢物在這兒躺尸我還沒嫌棄你,你竟然敢嘲笑我?”

    ☆、坑深208米:男人長得再好看也彌補不了某些方面的缺陷

    不管她說什么,半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都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寡臉,他瞟她一眼盛怒的模樣,“我躺尸,跟嘲笑你有什么聯(lián)系?”

    “沒關(guān)系嗎?”米悅雙手環(huán)胸,畫得精致的眉挑得高高的,紅唇哼出聲,學(xué)著他一臉嘲諷,“按照你和我的合作關(guān)系,在必須夫妻出席的場合你必須陪我出現(xiàn),你傷殘了只能躺著,我就寬心不為難你,你呢?你收了我的錢借了我的好處,這么有種的話爬起來陪我去啊�!�

    她還沒嫌棄他是殘廢,他竟然還敢嘲笑她蠢?沿!

    盛西爵聞言,視線慢慢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徐徐的收回了,淡淡的開腔,“我有沒有種,你都操心得太多了�!�

    米悅在美國長大,雖然自小也學(xué)中文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但是造詣不及他深,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什么。

    她臉漲得通紅,怒罵道,“死流—氓!”

    男人挑挑眉,要笑不笑的看著她,“你還真是想得遠,就你這幅身段,嘗過一次不會讓人有興致再對你流—氓�!�

    侮辱她的身材。

    米悅怒不可遏,往前走了一步拿起沙發(fā)上的靠枕,一把大力直接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臉上,泄憤后擺出笑瞇瞇的模樣兒,故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老光棍你在監(jiān)獄里待了四年沒嘗過女人吧,我堂堂C罩杯,倒是你。紡”

    她相當(dāng)故意的將視線往他的襠下瞟了一眼,輕蔑異常,“男人長得再好看也彌補不了某些方便的缺陷,難怪你天生臭臉,也是,這種事兒擱哪個男人身上都心理陰暗。”

    破天荒的,她終于見到這男人被她刺激得變臉了,成就感呈井噴式冒了出來,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璀璨,“我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吧,可不要再落下什么病根了。”

    盛西爵淡然緘默的看著她,臉色雖然有好幾秒的變化,但是很快的恢復(fù)了原本的面無表情,淡淡道,“我有缺陷?”

    那視線直接落到她的臉上,眉梢眼角都是泠泠的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確定你記得清楚嗎?不是被干傻了?”

    米悅呆住,臉蛋瞬間爆紅,好幾秒后抑制不住的尖叫,“盛西爵,你這個變態(tài)!”

    男人波瀾不驚的看她一眼,然后拿起前面茶幾上的報紙,淡淡的道,“我沒聾,有這力氣你留著跟你的堂姐堂姐夫吼,”他慢斯條理的攤開報紙,垂眸看著,“少說話,少給我丟臉。”

    米悅的臉色紅了又白,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尖酸刻薄厚顏無恥的男人。

    …………

    難得的很焦慮,可是沒有辦法,顧南城和西爵都按兵不動,那她也只能按捺著等待,白天拍戲,晚上回南沉別墅,忙完白天拍的部分,安排明天的事項一一通知,處理某些群眾演員或者打醬油的角色。

    難得清閑下來的時候,就看電影。

    顧南城有意無意的在她的身側(cè)轉(zhuǎn)著,不深不淺,不遠不近。

    他偶爾會很早下班回來,興致上來的時候便親自下廚準(zhǔn)備兩人的晚餐,有時非要拉著她一起,基本以自己要剪輯為借口拒絕,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基本每次也都會拒絕失敗。

    所以她只能待在廚房里聽他的吩咐和召喚。

    時間長了,不思來想去,偶爾會變慢慢的衍生出一種錯覺,這樣的生活感覺其實不錯,工作充實,爺爺身體安康,他偶爾去片場接她,偶爾帶她出去吃飯。

    這個男人寵著她,幾乎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唐初,還是最初很看不慣他的喬染,對他的印象都越來越好了。

    旁人看他,大抵都是溫柔體貼,甚至身邊連一個半個靠近的女人都沒有,以前偶爾需要的女伴應(yīng)酬也都慢慢的消失了,更別說捕風(fēng)捉影的緋聞。

    有時拍戲工作量大,累極了回家草草的吃了東西就洗澡睡覺,又累又充實,半醒半睡間被男人不聲不響的抱進懷里,帶著她很熟悉的沐浴乳香氣,以及每次洗完澡出來水珠都擦得不夠細致而帶著薄薄的若有似無的濕意。

    她常常會隱隱覺得這樣的生活如果一直持續(xù)下去,也是可以的。

    …………

    大概過了半個月,今年安城的冬天似乎進入得特別快,從初冬過渡到冷天,穿著厚厚的大衣,脖子里圍著柔軟的圍巾,在片場拍戲。

    下午四點快五點的時候,大衣口袋里的手機不斷的震動。

    幾乎只有顧南城會連綿不斷的響她的電話,她正在拍戲,本來是不想理的,但是那手機在身上震個不停震得她沒法認真,再加上身邊的助理已經(jīng)幾次看向她了,不得不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后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準(zhǔn)備接電話。

    只不過屏幕上顯示的不是顧南城,是米悅。

    她抿唇,米悅找她什么事?

    手指滑過手機的屏幕,“米悅,你找我有事嗎?”

    那頭似乎遲疑了五秒鐘才開口,“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不解,“怎么了?我在片場

    tang拍戲啊�!�

    米悅立即訝異的出聲,“你在片場?你沒去紅楓別墅區(qū)嗎?”

    紅楓別墅區(qū)。

    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那是她后來知道的名字,也就是綰綰所在的別墅區(qū)。

    “沒有,”她怔怔的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米悅在手機那端似乎猶疑著,好久都沒有出聲回答她。

    一下就著急了,“你說啊,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出事,米悅不會把電話打到她的手里來的,除非是西爵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米悅在那邊皺了皺眉頭,“我本來只是想問問你情況的�!�

    她沒想到慕比她知道的還少。

    “什么情況?”她急急的問道,“你說紅楓別墅區(qū)?西爵去找他妹妹了嗎?是不是?”

    “我聽到他跟他的手下是這么交代的,”米悅沉默了一會兒,慢吞吞的道,“好像是的吧,只不過他的事情不會跟我說的,我不確定所以才問你的�!�

    忽然想起,昨晚顧南城破天荒的超過十一點才回來,她還隨口問了一句怎么這么晚,他當(dāng)時看了她一眼,就隨口回了一句去飯局應(yīng)酬了。

    今天到片場的時候,唐初還特意交代了她很多的事情——平常,他雖然不至于把她當(dāng)成顧太太候著,但是太累的活兒是不會給她排的,也不會太密集。

    “我知道了,”喃喃的道,“我過去看看,有消息給你打電話�!�

    說完不等米悅回應(yīng),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們決定今天把綰綰帶出來,可是沒有告訴她。

    掛了米悅的電話,撥給唐初,不等他開口,就脾頭蓋臉的問道,“今天顧南城是不是讓你給我安排很多的事情?”

    唐初頓了頓,“你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顧總心疼你還不來及……”

    “騙我?唐導(dǎo),你這話語氣太浮夸,太欲蓋彌彰了�!�

    唐初又頓住,“好吧是這樣的,你是不是得罪他惹他不高興了?”

    “沒有,”閉了閉眼睛,淡淡的道,“我有急事要處理,今天不能工作了,對不起�!�

    唐初一聽就著急了,“不行啊今天的事情很重要必須要你親自來……”

    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沒什么,沒什么,顧南城不想她插手很正常,西爵擔(dān)心她出事不告訴她也正常,畢竟如果真的要動武,她什么都做不了。

    出門,等了五分鐘才攔到一輛的士,“去紅楓別墅區(qū)那邊�!�

    “好的,小姐�!�

    從包里拿出手機,盯著手機的屏幕看了好久,先是想給西爵打個電話,可是又擔(dān)心會打擾他造成不必要危險。

    手指頓在顧南城的名字后面,猶豫了一分鐘,她還是把手指收了回去。

    兩邊都是郊區(qū),的士司機開車循規(guī)蹈矩沒有顧南城開的快,上次三十分鐘的路程這次花了四十分鐘,在車開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就叫停了。

    “就到這兒吧,多少錢?”

    司機報了一個數(shù)字,低頭從錢包里拿錢出來,前面一輛白色的豪華轎車開了過去,遞錢的時候剛好看到了。

    她擰眉,那是陸笙兒的車。

    ☆、坑深208米:,把你的刀放下(7000字)

    很快的把錢遞過去,扔下一句不用找了就急急忙忙的推開車門下車了。

    她越想眉頭皺得越緊,等她走過去的時候陸笙兒剛好從車上下來,幾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臂。

    陸笙兒回頭,皺眉看著她,“你也在這里�!�

    的臉色很冷,盯著她,“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每次出現(xiàn)在這里,不管是有意無意,都能很快被薄錦墨發(fā)現(xiàn)。

    陸笙兒看她一眼,“這里似乎也不是你的地方,我來這里似乎跟你沒有關(guān)系。紡”

    敏銳的察覺到陸笙兒的態(tài)度較之以前更加的冷漠,她的手非但沒有送來,反而更加的收緊力道,“薄錦墨在哪里?”

    陸笙兒看了她半響,似乎想判斷什么,末了才冷漠的道,“我來找他�!�

    找他的意思就是……的臉都白了幾分,“你說他在這里?”

    她本來力氣就不大,但是手指還是生生的掐得陸笙兒皺眉,“慕,你松手!”

    心底溢出了一層層的不安甚至是恐懼,她大概是能猜到既然顧南城和西爵決定偷偷把綰綰帶走的話,那么勢必是會選擇薄錦墨不在的時間里。

    現(xiàn)在他卻出現(xiàn)了,的臉色越想越難看,她略顯蒼白的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問你,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的氣勢太懾人,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而陸笙兒極度反感慕在她面前這幅樣子,“我來問問他,為什么要騙我�!�

    心底緊繃的弦徹底的崩斷,她的視線一下變得極其的冷漠,“我只問你,他會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滿臉寫著冰冷的質(zhì)問,落在陸笙兒的耳里,衍生出一股錯覺,就好像她還是昔日十多年來不問世事傲慢得看不見痕跡的慕家千金,而她……

    真是好姐妹啊,如出一轍的表情。

    陸笙兒看著她,極其淡漠的道,“這是我跟他之前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管好南城就行了。”

    表情凝了半秒鐘,突兀的笑了,“言責(zé),是你讓薄錦墨出現(xiàn)的,是吧?”

    陸笙兒表情清冷不耐,用力的一甩將的手甩開,“你聽不懂人話?我說我跟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南城說盛綰綰不知道是誰困著她,是你告訴他的吧,也就只有他,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啪……”

    異常響亮的巴掌聲,狠狠的落在陸笙兒的臉上,下手極狠,狠過了上次在這座別墅里面的力道,很快,陸笙兒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鮮紅的巴掌印。

    “陸笙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不用這么看著我,這個巴掌就是我替她給你的,難怪薄錦墨會要在外面養(yǎng)女人,就你這種蠢貨,多少年都學(xué)不聰明。”

    陸笙兒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臉頰,臉色隨即就變了,剛剛反應(yīng)過來揚手要打回去,但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里面走了。

    別墅的門開著,她可以直接走進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她就被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擋住了,“這里不準(zhǔn)進,小姐請回�!�

    抬眸,跟上次白天穿軍裝的打扮不一樣,全都是黑色西裝,一左一右兩只手臂擋著她,言語之間勉強還算是客氣的,但是態(tài)度很堅決。

    守在這里的就兩個人,瞇起眼睛,過了一會兒淡淡的開口,“不能進是嗎?”她歪著腦袋,“我聽人說我老公在里邊兒,還有另外的女人,不然我先報警說這里涉及強女干,再通知記者,說這邊有值錢的大新聞……”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的老公是?”

    的眼底掠過暗色的冷光,淡淡的微笑,“顧南城啊�!�

    兩人再度相視一眼,其中一個拿出手機,看樣子是要向上級匯報,笑著提醒,“不要忘了轉(zhuǎn)告我剛說的話�!�

    那人拿著手機走遠了一點,壓低著聲音說話,在這里根本就聽不到,沒過一會兒,打電話的西裝男回來了,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陸笙兒,“不好意思,兩位不能進�!�

    所說的另一位,自然就是從后面跟上來的陸笙兒。

    仍然是面無表情,側(cè)身視線掠過陸笙兒的瞬間也是極其的冷漠,她從身上拿出手機打給顧南城。

    第一次沒有人接,第二次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才忽然通了。

    很快的開口,“我就在外面�!�

    男人在那頭好久沒有說話,的心不知不覺的提起了,她小心翼翼的道,“你別不說話,怎么了?”

    顧南城只簡單的說了四個字,“你別進來�!�

    “那你要告訴我怎么樣了?陸笙兒把薄錦墨招來了,是不是出事了?”有些語無倫次,薄錦墨和西爵之間本來就存在家仇,如果碰在了一起……

    她現(xiàn)在只希望西爵平安,即便不把綰綰帶走,她也希望他們至少暫時的平安。

    tang

    顧南城還沒出聲,就透過電話聽到一聲巨響。

    她無法判斷是什么聲音,只知道是很大的動靜。

    她心臟一跳,正想問,電話突然被掛斷了,滿耳都是嘟嘟的聲音。

    呆了呆,再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擋在門口的兩個人再度相視了一眼,臉色很嚴峻,最后達成了協(xié)議一般,同時的轉(zhuǎn)了身往身后快步走去。

    也顧不得她和陸笙兒了。

    她來過這里兩次,幾乎沒有思考就憑著直覺直接去了上次綰綰待的那塊草地——那里視覺最空曠,也最容易聚集。

    還沒走近她就遠遠的看見了——一場力量懸殊的對峙。

    看著那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那股森冷幽靜的氣息如同他奪取盛家那般,斯文而薄削,像一把散發(fā)著寒意的刀刃,很薄,卻無比的鋒利。

    她找了一圈,沒有看見顧南城。

    西爵筆直的雙腿踩在冬日的枯草上,黑衣黑褲,長了少許但是仍然很短的發(fā),他一只手臂拿著槍,另一只手臂牽著站在他背后因為看不到而懵懂的女人。

    他站得很直,像是扎了根一般。

    從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冷峻,無畏無懼,帶著仿佛與生俱來一般的淡定和從容。

    薄錦墨只是站在那里,手里什么都沒拿,但是包圍呈半圓包圍他們的保鏢個個都是拿著重型武器。

    看著他們,只覺得仿佛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盛西爵勾了勾唇,不緊不慢的掃了眼周圍,瞳孔縮了一下,淡淡的笑出聲,“我以為你把我們家以前的勢力我挖出來了,看來是我猜錯了�!�

    薄錦墨不在意的笑,“是么?”

    “像是來自軍隊的人,”盛西爵依然只是淡笑,“這些人似乎跟你沒關(guān)系,顧南城替你借的么?”

    若說跟高官權(quán)貴走得最近的,安城非顧南城莫屬,薄錦墨根基不穩(wěn),做人的口碑也還尚未形成,不像顧南城那樣讓人喜歡跟他合作。

    更何況盛家原本有不少的黑歷史,雖然近些年早已經(jīng)淡了,不說黑白兩道是不是有所背后的交易,但是像這樣堂而皇之的出手——幾乎不可能。

    顧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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