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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沒有換密碼�!�

    她就算是換了密碼他也照樣進的來燠。

    低頭看著她干凈的手指,“薄錦墨,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綰綰當初沒有懷孕,你還會干脆利落的棄陸笙兒而選她嗎?”

    有幾秒鐘短暫的沉寂,然后便是男人的嗤笑,吐出的臺詞卻是極其淡漠,“你覺得孩子能夠綁住男人?”

    甜蜜時,孩子是錦上添花的完整。

    于是懂了,他需要的,其實不過是個借口而已旖。

    她在椅子上轉了轉,回了一個淡淡的笑,“我怎么會知道你什么時候愛上的她,你對陸笙兒一個承諾守了十幾年,但承諾終歸是沒有實實在在存在的孩子更有分量,不過你等了她這么多年,我大概也懂了。”

    薄錦墨從不是個話多的男人,更不會跟過多的解釋什么,他手落進褲袋,已經(jīng)淡漠的轉了身。

    然后很快的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電影結束后她很少來這里,就如除了設計他們的那一晚,她從不去綰綰的墓前,就有這么巧,他也剛好過來?

    明明應該她先找上門,現(xiàn)在她似乎只是順水推舟了一把而已。

    有哪里不對勁么?

    站在書房,拉開窗簾,她看著薄錦墨上車驅車離開,才拿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顧南城,跟他說在盛家別墅遇到薄錦墨了。

    最后,她略迷茫的問了一句,“為什么我覺得他是主動來找我的?”

    “不奇怪,他經(jīng)�;厝マD�!蹦腥诉@樣回答。

    “大白天?他有這么閑?”

    顧南城聽著女人的嗓音,跟她打電話的時間里剛好舒展著眉目,抬手捏捏眉心,他的也不是這么好騙的,遂低聲淡淡道,“他可能等得不耐煩了,盛西爵那里無從下手,所以只能從你身上下手。”

    “五年了,綰綰如果活著不可能不出現(xiàn)在西爵的面前,他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淡淡道,“有時候等待不是為了一個結果,因為時間長了變成習慣,就成了一種生存的狀態(tài),得不到確切的消息,見不到尸體,沒有人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他不會信的�!�

    說到底,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而已。

    沉默。

    過了一會兒,顧南城換了溫柔的語調(diào),“你在盛家別墅,待會兒去哪兒?”

    “噢,米悅約了我逛街,西爵最近好像也挺忙的,所以她找我陪她�!�

    “過來找我吃午飯?”那嗓音很低,甚至帶著些蠱惑的味道。

    老實的回答,“我答應她帶她去紅樓坊吃午餐�!�

    “晚上�!�

    唇上輕輕釀出微笑,竟有些戀愛時的甜蜜,“好啊�!�

    收起手機就準備離開別墅,卻在下樓時看到站在客廳里的女人。

    陸笙兒。

    她大概是跟著薄錦墨過來的。

    扯扯唇角,弧度很淡。

    “你如果是跟著他來的,那也應該看到他已經(jīng)開車走了,如果你是來找我的,那就有話直說,我要去逛街了�!�

    陸笙兒同樣扯了扯弧度,笑容卻是冷的,“原來是你,真失望�!�

    “失望?”

    陸笙兒看著她,面無表情的笑出聲,“是啊,我還以為,他終于有了別的女人。”

    【他終于有了別的女人�!�

    慢慢的瞇起眼眸,淡淡的笑,“那的確是可惜了,你這么希望他有別的女人,何必耍手段趕走麥穗?”

    “麥穗?那原本就不過是個擺設�!�

    站在樓梯上,那笑容愈發(fā)的淡,“陸笙兒,你這個模樣真是一幅徹徹底底的輸家樣,她人都死了這么多年,你連看到跟她三分相似的女人都忍不住要嫉恨……呵,她給你多大的陰影了?”

    有些時候真的挺不明白的,陸笙兒這樣被兩個男人捧在手心這么多年,她怎么就至今這么忌憚綰綰。

    她踩著樓梯一級一級的下去,“她欺負你了嗎?據(jù)我所知,她雖然脾氣不怎么好,大小姐脾氣太足,也沒怎么主動的欺負過你,更何況她那時候大部分的精力都在跟我斗呢,你這么巨大的心理陰影到底怎么來的?竟然到了寧愿讓薄錦墨要別的女人,也不想他再繼續(xù)惦記著綰綰?”

    “你那早就不是愛了吧,說的好聽點叫執(zhí)念,說的難聽點,叫病態(tài)�!�

    陸笙兒臉色一變,握著的手指慢慢的攥緊。

    她看著那張淡淡靜靜的臉,忽然古怪的笑了出來,“慕,你既然知道這么多,不如回答我一個問題�!�

    勾唇,手落在扶手上,“你說。”

    “我沒有親手殺了盛綰綰,說實話,我雖然心里想著讓她消失,但是并沒有想著真的要她去死,我沒那么惡毒,”陸笙兒邊說,邊迷茫的看著她,“他愛我那么多年,都是假的嗎?你說說,你的心跟我的心,究竟誰更毒?”

    她就算是惡毒,也都是被薄錦墨逼出來的!

    她等了多少年,她得到的是什么結果?

    他憑什么這么對她?

    她看著慕那張淡靜得沒有波瀾的臉,冷笑,“你承不承認,比起手段,你比我毒,你對他做過的,我都沒有做過,可是他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呵,說什么十幾年,他在我身上花的耐心根本只是說說而已!”

    淡淡的挽起眼角,“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炫耀嗎?還是抱怨?”

    陸笙兒話說的平靜,但是莫名的帶著一股尖銳,“你是不是很不理解,明明看上去他很更寵我,更溫柔,更體貼,我就是視而不見?”

    “唔,薄錦墨雖然不是我的菜,但他也挺有魅力的,我不否認。”

    陸笙兒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慕,你就是比我運氣好而已,因為你在最好的時間里遇上他!你遇到的是二十七歲的顧南城,在他想要結婚的時候,有他想要的顧太太的姿態(tài)!”

    慕剛剛好在他想要成家,想要穩(wěn)定的時候出現(xiàn)!

    她當初遇到顧南城的時候,他還太年輕,他還是玩世不恭的貴公子,他甚至和安城其他紈绔子弟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他雖然嘴里說著喜歡她,但是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像他安安靜靜等著慕,心甘情愿被慕利用,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愛不愛他,他都要的斬釘截鐵。

    他雖然嘴里說著喜歡她,但還是會跟別的小女孩勾一搭得開心。

    他在商場偶遇盛綰綰和慕時,還摸著下巴當著她和錦墨的面直言不諱的夸慕的腿很長很細而且又白又直他很喜歡!

    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心在她身上定下來了。

    就那樣的顧南城,待她再好也沒有踏踏實實的安全感,更何況他奶奶還那么的不喜歡她!

    可慕遇到的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沉穩(wěn)的想要安定的顧南城。

    睨她一眼,扯唇,“所以呢?我要感謝你,你用你的青春灌溉了我遇到的二十七歲的顧南城?”

    “還是你不甘心,他喜歡你的時候三心二意,先是勾一搭小姑娘,后來你還沒結婚就先娶了我,到了我這兒就變得一心一意,你覺得你沒有惡言相向,沒有故意傷害蓄意報復,但我都做了,好像他愛你的那十幾年都是假的?”

    陸笙兒冷冷的瞪著她。

    從她的身側走過,波瀾不驚的笑,“這個我也不知道,不然我替你問問?”

    這兩個男人,一人在她的心里打了一個死結。

    好像也是,顧先生在喜歡陸小姐的同時,遇上十七歲的她想勾一搭戀愛,遇上二十三歲的她時想結婚。

    唔,不知道這中間有沒有別的女人。

    唔,如果沒有的話倒是件挺……得意的事的。

    唔,也許可以問問。

    于是下午五點半在男人的辦公室等他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就冷不丁的問了出來,“我今天除了偶遇薄錦墨,還偶遇了陸小姐,她問我為什么你在喜歡她的時候不能一心一意,在等我的時候變得這么有毅力了�!�

    顧南城正端了一杯茶要喝,直接手一搖水搖到了他的手上。

    他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在看雜志好似隨口提起滿身慵懶的女人。---題外話---第二更

    ☆、坑深402米:被燒了頭發(fā)變成光頭的不是我,被欺負哭的也不是我

    顧南城看沙發(fā)上的女人眼睛眨眨,望著自己。

    很無辜,“是她說的,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她可能覺得你要是再忠貞點,你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修成正果了�!�

    事實上可能也的確如此。

    顧南城瞥了眼灑到了筆記本鍵盤上的水,抽了張紙攤上去,然后仰頭把水喝了幾口水,放下杯子,瞅著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你年紀大了。”

    顧南城,“……旖”

    他怎么就覺得這小心機的女人滿臉都寫著快來告白快來哄我?

    “我沒有想過�!�

    傾身端起茶幾上泡著的茶,緋色的唇瓣吹了吹,“那就是你老了,她說的對,是我剛好在你的心已經(jīng)蒼老的時候撞進了你的手里�!�

    顧南城低低的笑,她顯然是對他的答案很不滿意。

    只是,他要怎么說呢,也許一開始笙兒就有所屬,可卻是他的妻子?

    似乎也不是,他沒有細想過。

    抬眸,看著低頭慢慢抿茶的女人,低低沉沉的開腔,“我也不懂,為什么對你越來越著迷。”

    一開始只是興趣,然后有些淡,之后便越來越濃,仿佛她逐漸長成了他身體里的一根骨頭。

    唇上抿出笑意,這句話還是很好聽的。

    卻還是輕輕的哼了哼,面上笑容可掬的瞧著他,“不如你跟我聊聊你和陸小姐的往事,她是什么地方吸引你的?”

    顧南城眉梢抽了抽,淡定的道,“,我在忙。”

    她自己都說了她自己小氣,他開口就是自投羅網(wǎng)。

    他不做這么蠢的事情。

    雙手握著茶杯,“你不說我就過來了�!�

    顧南城不得不再次抬眸看她,“別鬧,嗯?”

    “我真的過來了�!�

    男人望著那清凈又帶著狡黠的五官,捏捏眉心,有些無奈,“你想知道什么?”

    手指托著自己的下巴,手指在臉蛋上爬來爬去,笑瞇瞇的,“什么情況下認識的,怎么瞧上人家的。”

    顧南城望著她,“聽了你會高興?”

    “唔,我現(xiàn)在也挺不高興的�!�

    男人皺眉,“不高興什么?”

    “不知道哇�!�

    顧南城已經(jīng)重新?lián)炱鹆虽摴P,另一只手翻閱著文件,用最不在意的語調(diào)道,“那時候年紀小,覺得她像只驕傲的孔雀,看著就想拔掉她的羽毛�!�

    迷茫,“她小時候是驕傲的孔雀嗎?”

    陸笙兒小時候是實打實的灰姑娘啊,走路低頭說話不會大聲的那種。

    那時她跟綰綰算是住在一個院子里,覺得綰綰跟她說一句話都好像欺負了她。

    哪里像驕傲的孔雀了……

    “嗯,看上去乖,一身壞骨頭�!�

    ,“……”

    唔,陸笙兒小時候看上去是挺乖的,乖的不敢大聲說話。

    但是壞骨頭么……她不熟,不了解也沒有關注過。

    “你喜歡驕傲的孔雀你怎么不喜歡綰綰啊,她那么漂亮的小姑娘。”

    “她看起來并不乖。”

    ,“……”敢情他還就喜歡得看上去乖還得藏著壞骨頭的。

    她微微一笑,“顧總您的口味真是別具一格。”

    顧南城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意味似的,淡淡的笑,“當然�!�

    的身子靠回了沙發(fā)上,手指翻著雜志,隨口問道,“然后呢?”

    “嗯,然后我燒了她的頭發(fā)�!�

    ,“……”

    她正準備低頭喝茶的動作就這么頓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那正在低頭處理文件的男人。

    興許是見她好久不說話,顧南城又重新抬頭看了過去,這才見她好像盯著自己出神,眉心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不高興?”

    他好像沒說什么會讓她不高興的話。

    表情恢復了正常,略輕懶的笑著,“你很喜歡燒女孩子的頭發(fā)?”

    顧南城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她的臉色,方沉穩(wěn)的回答,“沒有,就一個,燒了她的頭發(fā)害她剃了個光頭……”

    “你燒了人家頭發(fā),還覺得人家看上去很乖長了一身壞骨頭?”

    顧南城瞧著那張笑盈盈的臉,沒吱聲。

    他女人臉上在笑,眼睛里沒什么笑意。

    過了幾秒鐘,他深邃的眸盯著她,淡定的道,“我年少無知,,這一頁已經(jīng)翻過去了,嗯?”

    唔,是過去了。

    繼續(xù)問,“然后呢?”

    “還要然后?你已經(jīng)不高興了�!�

    她微微的笑,“你現(xiàn)在是我的我有什么不高興?”

    顧南城

    tang扔了桌上的筆,起身,走到她的身前。

    遒勁的手捉住她的兩只手腕,一把將她困在懷里,低頭就吻了上去,親著她的下巴貼著她的肌膚低喃著哄她,“我現(xiàn)在只愛你,以后也只愛你,以前的事情你不高興,我會都忘記,也不再提起,好不好?”

    男人的手圈著她的腰,每個字都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

    不開心的往事再提起的確沒有必要。

    “那你回去工作吧,我繼續(xù)看雜志�!�

    “嗯,”他又低頭親了一下,“乖,再等一會兒�!�

    她臉上確實沒有再呈現(xiàn)出什么很不高興的情緒——他已經(jīng)是撿了最簡單的說了。

    當然,原本也沒什么很復雜的事情。

    看著回到辦公桌后很快重新投入工作的男人。

    這男人怕是小時候腦袋不好使,記性也很差,尤其是判斷能力跟眼光尤其是的差勁。

    她伸手,指尖慢慢的纏繞上卷曲的長發(fā)。

    顧南城忙,于是特地親自去了一趟醫(yī)院找他的主治醫(yī)生聊他腿上的手術,然后又好說歹說連哄帶逼把他帶到了醫(yī)院做檢查,敲定手術的日期。

    他開始沒怎么放在心上,想等這段兒過去再說,醫(yī)生的意思是越快越好,為了避免出什么差錯。

    最后被她猛地一拍桌子,臉一冷,一副一眼再啰嗦我就要跟你吵架的架勢讓他敗下陣,隨著她和醫(yī)生定了日子。

    等出了醫(yī)生辦公室再出了醫(yī)院坐在車上她還老大不高興。

    在車上,男人湊過去俯身給她系安全帶,順勢板著她的臉蛋低低的道,“都聽你的了,還要擺臉色?”

    賞了他一個涼颼颼的眼神,要笑不笑的道,“好說歹說哄不動也勸不動,非得發(fā)脾氣才有用,顧南城你是不是個抖m?”

    顧南城親著略微有些鼓的腮幫,唇息噴薄在她的肌膚上,癢癢的,嗓音低啞,“我還是更喜歡你哄我,軟綿綿的�!�

    大概是見她還繃著臉,忍不住失笑,“親一下,不生氣了,嗯?”

    睜眸瞧了他一會兒,最后還是在他薄唇上印了一下,“開車回家�!�

    車開在路上,看著車窗外出神。

    顧南城不喜她拋下他獨自發(fā)呆的模樣,要開車看路不能捕捉到她臉上和眼睛里的神色,更不知道她一個人靜靜的在想什么。

    他皺眉,溫淡隨意的開腔,“抖m是什么?”

    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她抿唇,緘淡的給出解釋,“就是喜歡長了一身壞骨頭的姑娘的行為。”

    顧南城,“……”

    “你還可以再簡潔明了一點�!�

    “噢,”不緊不慢的道,“就是享受被虐�!�

    顧南城,“……”

    他淡定回答,“被燒了頭發(fā)變成光頭的不是我,被欺負哭的也不是我�!�

    噢,好像都是她。

    然而她并不享受,所以才會在經(jīng)年之后再次見面,直接將他剛從國外運回國的定制新車給撞癟了車頭。

    瞇起眸,漫不經(jīng)心的,“那可能陸小姐也不是,所以你燒了她頭發(fā)害她變成光頭,又把她欺負哭了,所以她不喜歡你,枉費你多年付出啊�!�

    靜默片刻,顧南城面無表情的否認,“她一定是,當初她都把自己許給我了,但后來我對她好她反倒是不喜歡了。”

    ,“呵,呵呵。”

    顧南城,“……”

    還沒到別墅顧南城就已經(jīng)感覺到那點懶洋洋的小不悅了。

    那些成年往事,她聽了又會不高興,又非要問他。

    女人……

    誰讓他讓那些讓她不高興的往事發(fā)生了。

    她倒是不會擺臉色,也不會陰陽怪氣,說話也還是往常往常那副溫溫靜靜的強調(diào),但就帶著那么一股子懶洋洋的淡淡的——唔,我今天不怎么想跟你說話,一邊待著去。

    因為下午抽空做檢查注定手術的事項,所以他們回去的時候大概五點多,決定自己在家里做飯吃。

    回家換了鞋子和舒服的家居服,她人就往沙發(fā)上一趴,瞧著他,軟綿綿的道,“肩膀酸,腰酸,腿酸,給我捏捏�!�

    半撒嬌半使喚,白凈的臉蛋兒露出一半,瞧著他。

    顧南城睨她,“你逛街逛酸了,叫我這個工作累了的男人伺候你?”

    她玩著自己的手指,依然軟綿綿,“逛街好累的啊,你坐在辦公室酸什么啊,”半闔著眸,慵慵懶懶的柔軟,低低哼著,“好酸啊�!�

    顧南城,“……”

    這女人怎么就能可恥得叫人心頭發(fā)軟呢?

    他杵在茶幾的一側,不緊不慢的卷起自己的袖子,又解開領口的幾顆扣子,這才在她跟前俯身蹲下。

    “哪兒?”

    她朝他眨眨眼,“全身都好酸的啊�!�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的捏著,薄唇噙著笑,看著那枕在抱枕上的好似被順毛的貓一樣乖巧的女人,“舒服嗎?”

    “好舒服。”

    顧南城看著那半邊臉,似笑非笑,“消氣了?”

    她又睜開了一半眸,“晚餐要吃——”,開始伸出白皙的手指倒著,“燉一個排骨湯,一個芹香雞,炒一個漂亮點的土豆絲……唔,其他的炒兩個七七和小峻愛吃的,我想吃的就是這些�!�

    “報給廚房?”

    女人戳著他的胸膛,尾音拖得膩人,“可是我想吃你做的,你不給我炒嗎?”

    顧南城瞥她,嗓音卻是低啞的性感,“給你捏完就去�!�

    她的臉露出來了一點,手指卻還在他胸口爬來爬去,然后一點點的鉆進他的衣服里,“顧先生,你真好�!�

    “真這么想?”

    點頭,手指從他的胸口爬過男人的喉結,再到男人的下巴,笑瞇瞇的問道,“顧先生,你戴眼鏡嗎?”

    顧南城,“……”

    他是哪里得罪狠了這個小女人么。

    “不戴�!�

    “喔——”她似乎很失望一般,依然笑瞇瞇的,“我覺得你應該去配一副眼鏡戴著�!�

    顧南城靜默片刻,吐出兩個字,“……理由?”

    “噢,因為我前幾天看見薄錦墨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戴眼鏡挺帥的,他斯文你儒雅,你們又是好兄弟,戴個近視眼鏡剛好配成一對,你覺得怎么樣?”

    男人的手已經(jīng)從肩膀捏到了腰上了,低聲笑著,“寶貝兒,你想罵我瞎了眼直說,九曲十八彎,換了別人聽不懂�!�

    懶洋洋的淺笑,“罵他都聽不懂,怎么能做我男人呢�!�

    顧南城默,果然生了好大的氣。

    活生生一只笑臉貓兒。

    這句話本來倒是沒什么別的意思,但是敏感的男人莫名的里臉色一沉。

    女人說完就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哼哼唧唧的任由他給自己按摩。

    顧南城臉色愈來愈晦暗。

    那個該死的醫(yī)生非說他身體沒問題,沒問題他怎么會……

    “你捏痛我了!”

    低低的吃痛聲響起,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道太重,立即收回了手,“sorry,”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南城就已經(jīng)忽然起了身,淡淡扔下一句,“你睡會兒,我去給你做晚餐�!�

    說完就邁著長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有那么短暫的幾秒鐘的時間,看見他陰郁下來的側臉。

    茫然,怎么了,剛才不是還好好地嗎?

    她說了什么很過分的話?

    她說什么了?

    上一句,【你捏痛我了。】

    他手上忽然加重了力氣,她是真的被捏痛了。

    再上一句,【罵他都聽不懂,怎么能做我男人呢?】

    他聽懂了啊,有什么問題?

    男……人?

    做她的……男人

    他最近晚上不是很晚回來……就是很暴躁。

    她只能盡量做到若無其事,平常白天相處更不會碰觸到這個話題。

    最近能做的嘗試他好像都試遍了。

    她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

    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辦。

    要去看醫(yī)生嗎,可是這種事情她也不敢主動的提起……

    她更不能跟別人說,上次跟韓梨提起都只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顧南城洗完菜正在切土豆絲,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然后被人從后面抱住了腰,柔軟的臉蛋貼在他的背上。

    男人的嗓音仍是溫和,好似剛才的陰郁只是她的錯覺,還帶著點兒笑意,“不是全身都酸?”

    “突然想抱抱你�!�

    顧南城低笑,手上的刀子沒有停下,很有節(jié)奏的響著,他的聲音就夾在中間,“嗯,給你抱。”

    “顧南城,”她低軟的嗓音慢吞吞的道,“你是不是對我有障礙?”

    刀鋒落在案板上的聲音忽然停住了。

    “怎么這么說?”

    “你每次……的時候都會看著我,眼神很奇怪。”一次兩次她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次數(shù)多了她自然就發(fā)現(xiàn)了,“像是想起了讓你很不開心的事情……跟我有關,是不是?”

    從后面抱著他,自然看不到男人此時的表情。

    只聽一聲細微的聲音,然后就聽到菜刀落在案板上的聲音,顧南城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干凈的菜刀,淡黃色的土豆,沾染了男人些許的血。

    刀鋒割傷了他的手指。

    他眉目幾乎沒有絲毫的變化,仍是壓著一層陰霾,但是嚇壞了,低叫了一聲,“我

    去拿藥和創(chuàng)可貼�!�

    說著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顧南城看著那抹匆忙的背影,眼神淡漠的從自己的手指上掠過,任那鮮紅的液體滴了幾滴在地板上。

    手伸到水龍頭下,擰開,冰涼的冷水沖了下來,帶走了殷紅的色彩。

    他每次碰她時會想起的事情……

    很快翻出了創(chuàng)可貼折了回來,見他就這樣用冷水淋,有些責怪,卻還是找了干凈的紙將水擦拭,然后把創(chuàng)可貼小心的貼好。

    那低著的眉眼中融著溫柔和細膩的心疼,看得男人陣陣的失神。

    “出去吧,我叫廚師進來做晚飯。”

    男人不在意,“小傷,,我答應給你做晚餐�!�

    “那你現(xiàn)在手切傷了�!�

    “不礙事。”顧南城低頭親著她敏感的耳朵,輕輕的吹了一口,“你不是生我氣了?我給你賠罪�!�

    他的嗓音很黯啞,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不可抗拒的蠱惑感。

    “你手切傷了,我不生氣了�!�

    “你出去陪七七�!�

    看著他,這個男人看上去很溫柔,低頭看著她的眉梢眼角也帶著藏不住的寵溺,但他一句話又說的那么不容置喙。

    “那我給你打下手吧�!�

    顧南城看了她有些執(zhí)拗的臉一眼,將手上的水擦干,然后轉過身,在還沒看懂他要干什么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毫不溫柔的扛上了肩頭。

    “顧南城�!�

    他好像又有些暴躁了。

    果然被直接帶回了臥室,扔到了床上。

    他喘著粗氣,灼灼的眼神極深的盯著她。

    手指捏著被單,還是扯出笑容,低聲道,“那我休息會兒,你別再切著手了。”

    她寧愿他用他受傷的手去做飯,也不要他用他這副沒有反應的身軀再繼續(xù)試……

    再加上她說的話。

    他的情緒要瀕臨到臨界的點了。

    想起自己說的話,下意識就對上了他的眼神。

    他似乎在審視她,卻又好像不是在看著她,那眼神太深,深到她無法揣測,也不知道究竟落在了哪里。

    過了一會兒,他才平淡的開口,嗓音極度黯啞,“是我的問題,我明天去醫(yī)院檢查�!�

    她想了想,只能輕輕的點頭,“好�!�

    以為他會起身繼續(xù)去做菜,但男人的手卻是抬起了她的下顎,墨色的深眸亦是盯著她,“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對我有不滿?沒有滿足你�!�---題外話---6000字,20號的兩更都在這里,凌晨和明天早上都沒有啦,╭(╯3╰)╮,月底了,求個月票

    ☆、坑深403米:是不是他心里其實很清楚……她才是那個原因?

    只怔了一下,然后立即的搖頭。

    顧南城伸手按住她那顆要被她搖得晃下來的腦袋,低聲淡淡道,“怎么會沒有,女人也是有慾望的,何況每次撩到一半又得不到紓解,是不是很難受?”

    的臉蛋被他的眼神和如此直白的言辭逼得紅了一層,“沒……顧南城,你不要想這么多,我……唔�!�

    顧南城已經(jīng)低頭將她的唇封住。

    薄薄的唇瓣用力的壓住她的唇,睜著眼睛,清晰的看見近在咫尺的男人黑得深不可測的眼眸,那么深那么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卷進去。

    令人心悸櫨。

    的手指攥著他的襯衫。

    之后的一切超乎她的預料,但又似乎順理成章。

    只是對他們目前的狀態(tài)的順理成章。

    唇被男人吻著除了模糊的嗚咽聲沒辦法吐出完整的臺詞,時間一長被吻得昏昏沉沉的,眼前忽然一黑。

    顧南城用領帶蒙住了她的眼睛。

    在黑暗中所有的感官一下就被放大了,那粗糲的手指落在肌膚上比平常更另她敏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有些無措的低喚,“顧南城……”

    但她也沒有把領帶扯下來。

    跟夜里關燈兩個人都看不到不同,只有她看不到,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心臟砰砰的跳著。

    很快就意會過來他想干什么了,眼睛看不到手胡亂的就想去阻止他,卻被一把抓住,耳邊是冷靜而性感的聲音,“你想讓我把你的手也綁住了?別動�!�

    “顧南城,我不需要……你別這樣�!�

    薄唇再次碾壓了過來,伴隨著模糊的低啞,“,你需要的�!�

    等結束的時候,她虛軟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平復著呼吸,眼睛上的領帶被解開了。

    她有些懵,下意識的問,“怎么還是黑的?”

    顧南城笑出聲,“因為天黑了,沒開燈�!�

    反應過來才明白自己的問題問的有多傻,腦子都還沒清醒過來。

    抿抿唇,她噢了一聲。

    顧南城大概能想象她此時有些傻乎乎的模樣,吻了吻她有些薄汗的臉頰,“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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