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薄錦墨看著她,笑了下,“言則,如果我不當你男朋友,你們盛家就不給笙兒安排手術?”他眉眼凈是冷冽,“你父親要為了你的任性,就這么犧牲另一個女兒?”
盛綰綰皺了下眉,隨即嬌俏的笑,“很奇怪么?這么個事情,只要我想辦到,我爸拿我有什么辦法?反正誰都知道,我向來都比陸笙兒貼心,也比她討爸爸的喜歡,更何況——她都不愿意姓盛。”
陸笙兒不愿意姓盛,她想以這樣的方式永遠提醒盛柏他對她的虧欠和她的不妥協。
原本她的出生和存在盛柏就不期待,但到底是自己女兒,在盛綰綰的生母難產而死后五年,陸笙兒的生母也染病而死,盛柏才輾轉打聽到她所在的孤兒院,把她接了回去。
盛柏一生沉浮,是個成功的男人,也浸染過是是非非,他有他的手段和自私。
不說那一段過去,也不說他心里更偏愛誰,光是陸笙兒不愿改姓,他就不愿將盛世和薄錦墨一起給她——一個養(yǎng)了十多年也養(yǎng)不親的女兒。
他不會明說,把這層壓力加給盛綰綰,但她腦袋稍微轉一轉就能明白。
薄錦墨眉眼染著薄笑,“你爸爸是想把你和整個盛世一起打包強行塞給我?”
那語調姿態(tài)里,含著幾分冷誚。
盛綰綰雙手搭在沙發(fā)的扶手上,將背脊挺直著,臉上維持著淡淡的笑容,與他相比太顯得青澀的眉眼里卻是談判架勢,吐詞清晰而條理分明,“你們可以選擇,她放棄她的手,你放棄你如今顯赫的身份和所有得到的成就重新再來,那樣的話我也拿你們沒辦法�!�
她微微抬著的下頷和淡笑挑起的眉眼,五一不彰顯著她身為盛家小公主的傲慢。
“噢,你就不要想著你自己賺手術費給她安排醫(yī)療團隊了,手術費我相信你有,可是……你斗不過盛家。”
薄錦墨絲毫不怒,只是淡淡的笑,“你確定,你能這樣拿捏我一輩子?”
盛綰綰已經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她揚唇,美艷清純,“也許——誰知道呢。”
…………
晚上,盛綰綰在書房里給她下午畫的畫上色,書房的門忽然被大力的推開,緊跟著響起的就是陸笙兒憤怒的聲音,“盛綰綰,你臉皮厚到這個地步,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恥?”
她頭都沒抬,淡笑,“你們倆還真挺像的,進別人的門不知道要敲。”
陸笙兒已經走了過來,身影壓過,將她的光線擋住了,她這才不悅的抬頭,“你干什么?沒看見我在忙?”
她白天要上課,晚上還要畫畫。
四目相對,陸笙兒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她,眼神輕視而鄙夷,“為了一個男人,你真是把這輩子的驕傲和自尊都賠盡了!”
盛綰綰懶懶散散的笑,“你放心,我的驕傲和自尊很多,憑一個男人賠不盡,你以為我是你,一個眼神一個標點符合都能讓你賠自尊�!�
她的眼神始終落在她的畫上,沒有正眼看她。
陸笙兒低頭看著她,忽然面無表情的笑開,嗓音清冷,“你覺得這有用?我會為了我的手把我喜歡的男人推出去?”
“那你們離開盛家,去做苦命鴛鴦吧�!�
“盛綰綰,”
“怎么?”
“可能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媽媽是為了救錦墨才過世的,在她死后他答應過我,這一輩子,除非我不要他了,否則他一生一世都會照顧我�!�
盛綰綰擦拭畫板的動作終于頓住,表情也凝固了好一會兒。
片刻的死寂,她抬頭視線直接逼視了過去,“陸笙兒,你問問你自己,倘若十二年前我在孤兒院沒有開口讓爸爸帶他回來,倘若你今天是高高在上的盛家千金,而他只是孤兒院里出來的除了長得好看的普通男人——你還會要他嗎?”
“我當然……”
“哦,別急著回答我,就如今他已經顯赫斐然,你都惦記著你媽對他的救命之恩,永遠一副等著被膜拜的高姿態(tài),在你心里你永遠不會忘記他欠你——他要是個窮小子,在你那高潔的心里,他得就是一條只能聽你使喚的狗吧?”
陸笙兒臉色一白,重重的咬住唇。
盛綰綰紅唇翹起,“所以,別給我拿那什么救命之恩說事,你媽救了他是你媽偉大,總掛在嘴邊就變成道德綁架,怪惡心的。”
“呵,你真以為他稀罕當你們盛家的養(yǎng)子,我稀罕當你們盛家的女兒?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以為他會進盛家?”
“你這話就有意思了,他不進我們盛家,難不成窩在孤兒院等死?他腦子有毛�。俊�
被迫在孤兒院生活的人,誰不想被家庭優(yōu)越而可靠的家庭收養(yǎng),離開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地方?
“盛綰綰,我真替你可悲。”
“可悲?”盛綰綰玩味般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我麻煩你不要隨隨便便把這些詞往我身上套,我爸疼我哥哥疼我,生活優(yōu)越要什么有什么,有個認識很多年的閨蜜,模樣又漂亮,就算是我喜歡的男人不喜歡我,那也只能說明我有遺憾——我可不像你,永遠盯著那一個點悲春傷秋,恨不得把自己想象成全世界最凄慘的灰姑娘�!�
陸笙兒一頭黑色的直長發(fā),氣質清冷,冷冷的看著她,“盛綰綰,你是真的愛他嗎?你懂什么是愛么,你只是想占有他而已,你只是不想輸給我而已,你只是不甘心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你,但他就是看不上你——你耿耿于懷吧,這么多年了。”
盛綰綰眨眨眼,隨即失笑,甚至差點趴在畫板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揚起下巴睨著她,“來,你求我,或者去求爸爸,放下你那高傲的玻璃一樣的自尊心,為你的愛情和你喜歡的男人低頭——”
“你想都不要想!”
“你不想求我就算了……怎么你的愛都不值得你在爸爸面前服軟,把你的姓改成盛?”
陸笙兒冷笑,“他不需要我這么做,我的手——廢了就廢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身為一個男人,他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手——一只本來應該彈鋼琴的手就這么廢了,因為他的無能,他此生會多負疚?”
陸笙兒看著她的笑臉,一下子竟然說不出話來。
盛綰綰臉上的笑徒然變冷,“陸笙兒,別以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全世界都要為你的真愛讓路,這世上只有擋路的,和清路的�!�
門外的走廊,陸笙兒走出去就看到冷峻淡漠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他手里夾著一根煙,已經燃了一半。
她皺眉,走過去,直接把他手里的煙奪走,“你在這里站了多久了?是不是都聽到了?”
剛才她進去的時候,門沒有完全的關閉,他在外面站得近一點的話可以聽到。
薄錦墨看了眼被她踩滅的煙,淡笑,“沒聽幾句,怎么,她又惹你生氣了?”男人的手摸了摸她的臉,低聲道,“我說過了,她向來伶牙俐齒,你別跟她吵架�!�
陸笙兒看著抬頭,深呼吸,“我們走吧,我們離開盛家�!�
男人俊逸的臉很深沉,眼鏡架在鼻梁上,斯文冷靜,“笙兒,你比誰都清楚,我不能離開�!�
“不離開?那么,難道你要留下來跟盛綰綰在一起嗎?”
“不會,”
“她從小就把你看做她的私人貨物,現在更是勢在必得,我已經受夠了這個地方了,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根本不愿意待在這個家里!”
---題外話---第二更,四千字
☆、436.番深439米:三個字停留在喉間,始終沒有發(fā)出音節(jié),盛綰綰。
“sorry,我知道你不喜歡這里,”薄錦墨低頭擁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再等一等,不會很久了,笙兒,你的手我會治好的,你不用擔心這些。”
“離開這里,”陸笙兒從他的懷里出來,一雙眼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就當是為了我離開盛家,離開盛世,不行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方搖搖頭,淡靜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為了我也不行?對你來說我不是最重要的人么,難道我這么個大活人,還比不上報仇兩個字嗎?”
薄錦墨沒說話,瞳眸緊縮了下,有些暗魍。
“笙兒,我有我必須要做的是事情�!�
“這些事情比我重要是嗎?”
良久,他看著她的眼睛,淡淡的道,“不然,我應該什么都不做?檎”
陸笙兒被他的眼神看得往后面退了一步,咬住唇,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薄錦墨淡而薄眼神如煙霧一般朦朧而模糊,直到在走廊的盡頭,她進門身影消失,他這才重新轉過身,長腿往前走了幾步,單手抄進褲袋,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冷峻挺拔的身姿久久沒有動彈,仿佛可以透過這扇門看到里面專心作畫的女孩。
薄唇微不可覺的動了動,唇形難辨,三個字停留在喉間,始終沒有發(fā)出音節(jié)。
盛綰綰。
他回了書房,手里捏著手機淡漠的吩咐,“把監(jiān)控錄像帶送到我的書房。”
那邊恭敬的應了好,他就直接掛了電話。
五分鐘后就有人敲響門進來,把東西放在書桌上,“這是別墅內分布有攝像頭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您沒說要哪部分的所以都給您拷貝過來了,另外日期也都標好了�!�
“嗯,”男人眼睛看著電腦屏幕,淡聲道,“你出去吧,我待會兒看�!�
保鏢多嘴問了一句,“薄少,是別墅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出了什么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例行檢查�!�
雖然例行檢查這種事情顯然輪不到他,但保鏢也不敢過多的問,頷首便安靜的退了出去。
書房恢復了安靜。
薄錦墨視線從筆記本的屏幕上挪過去,將U盤***,等電腦有了反應,才點開文件,找出監(jiān)控的區(qū)位和時間,然后才點開,播放。
晚上光線暗的,也有紅外線的拍攝,都可以看清楚。
安安靜靜的書房,靜得可以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
盛綰綰第二天照常無誤的去上課,暫時沒有再提陸笙兒的手術的事情,她很清楚,他們需要時間考慮,也需要時間掙扎。
接著過了好幾天相安無事的日子。
除去……她隱隱感覺到陸笙兒似乎在跟薄錦墨冷戰(zhàn)。
于是她就一反之前的姿態(tài)恢復了以往臉上無時無刻不帶著笑的粘人模式。
周日下午要趕早搭早上的飛機出國,原本盛綰綰是想送她的,但是想想早晨六點起來去機場,就直接被一個斜眼睨了回去。
“你算了,反正我和我們組其他的成員一起,好不容易放假你下午又要去畫畫,上午在家睡覺吧�!�
盛綰綰想了想,“那好吧,等你凱旋了我就親自去接你,然后給你洗塵請你吃大餐�!�
她略賴床,讓她天還沒亮的起來,的確痛苦。
睡到早上她迷迷糊糊的起來,摸著手機去看時間,發(fā)現屏幕上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的。
她現在不應該還在飛機上嗎?
盛綰綰坐起來回撥了個電話過去,沒一會兒就接了,“怎了啦?飛機晚點了嗎?”
“你起來了?”
“醒來了�!�
“那你開車過來接我吧�!�
盛綰綰,“……你不是去參加辯論賽嗎?”
“我們小組長給我買的機票日期是錯的,是后天的這個時候……后天的這個時候都差不多開始了,真是煩死人了�!�
盛綰綰盤腿看著窗外的陽光,“買錯了改簽啊,今天還這么早,上午的沒有下午的有,下午的沒有晚上也有吧,安城飛美國的航空不是挺多的,后天之前肯定能到�!�
在那端涼涼的道,“我不去了。”
“……為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買錯日期,當我是傻的么,有人嫌我去了搶她的風頭不想讓我去,那我就不去了,讓她自己看看,沒了我她還是跟風頭沒一毛錢的關系�!�
“……那輸了怎么辦?”
她淡淡涼涼的笑,“輸了就輸了唄,我不缺這一場辯論賽,隨她們折騰去�!�
覺得她好欺負,還真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可笑。
“那好吧,我開車過來,你先隨便在機場附近找點吃的將就下,待會兒我們去吃大餐。”
“好,你快點�!�
盛綰綰掛了電話就急急忙忙的從床上下去了,洗漱穿衣服拿著薄錦墨的車鑰匙就出門了——爸爸很寵愛她,但有些方面又很嚴格,比如她現在開車能起飛了,他也堅持成年之前都不給她買車,害她只能開薄錦墨的車。
不過他有兩輛車,一般被捉到了也不會管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剛到車庫就看到薄錦墨的司機正往他的另一輛車方向走去,站定了腳步在后面喚道,“陽叔,你要去接人嗎?”
陽叔轉過身,看到她手指上掛著的車鑰匙,忙道,“小姐您要出去嗎?去哪里,我可以送您�!�
盛綰綰眨眨眼,“陽叔不是有事要出門嗎?”
“那個不著急的,就是薄少之前改裝的車好了,他最近很忙讓我去給他開回來�!�
“他的車……你說的是他半年前專門去定做的那輛組裝嗎?”
“是的小姐�!�
盛綰綰轉了轉眼睛,笑瞇瞇的道,“他的車……你帶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
“小姐不是有事要出去?”
“這樣吧,你開車帶我過去,然后你開他的車回來,我開這個出去玩。”
司機也不怎么敢忤逆她的意思,想著小姑娘對新車敢興趣想看一看也正常,也沒多想就答應下來了。
上車,一直開到取車的那家分店,立刻就有店員出來迎接,“車已經好了,薄先生之前已經囑托我們替他檢查,您開回去如果還有什么不滿的話可以回來找我們�!�
這個車應該是在國外定制好,完成了才派到安城的分店,然后才通知人去取車。
盛綰綰遠遠就看到停在那里的黑色的越野車,眼睛一亮,直接沖了過去。
司機和店員聊了幾句就走了過去,陽叔當了很多年的司機,年輕的時候也是玩車的一把好手,也做過相關的工作,大致的檢查了一番就拿鑰匙直接提車了。
盛綰綰趴在車頭上朝他眨眼睛,“陽叔,開新車過癮,你開我們來的那輛車回去,我開這個出去玩——保證在薄錦墨下班之前把車回家,好不好?”
陽叔無奈的看著她,“小姐,你這樣我沒法跟薄少交代�!�
“你叫他來找我,你就說是我非要搶了鑰匙……有麻煩我扛著,你就答應我吧�!�
陽叔到底是沒耐得住她這樣磨,最后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只要不鬧出事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大小姐的車技他還是多少了解的,薄少也不大很在意這些事情,不過即便如此,盛綰綰還是在陽叔的建議下給那男人發(fā)了條賣萌的短信。
等了五分鐘那男人都沒回,她哼了一聲把手機扔回手提包,轉身跳上了車,然后一路拉風的開到了機場。
已經在那邊等著了,也是一眼就看到那打眼的新車,直接提著小行李箱走到后備箱把東西放進去。
“這也不像你爸給你買的,哪里弄來的?”
“薄錦墨的新車。”
托著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我心情不好,給我過把癮散散心里的淤氣�!�
盛綰綰看她一眼,把鑰匙扔給她,“ok。”
兩人上了車,摸了摸方向盤,愛不釋手,“從外面看很炫酷,坐在車子里面感覺更炫酷,棒�!�
“算是補償你被你們小組長坑了�!�
發(fā)動引擎,這兒是安城最大的機場,人來車往很多人,好不容易開出這一段,前面又是個十字路口,她剛開過去就是紅燈。
只能停下。
看著前面的銀色跑車,研究了一會兒,隨口道,“綰綰,前面停的那輛跑車也是高級組裝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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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番深440米:男人骨血里,都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東西
盛綰綰順著下巴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那輛銀色的跑車,瞥了眼后面的標志,唔了一聲,“是阿斯頓馬丁……這個型號我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在哪里看見過。
看了眼紅綠燈上緩慢變化著的數字,“是么,我很少在安城看見開這個牌子的,型號也……嗯,看上去還蠻不錯的樣子�!�
她們兩個對車算不得多研究,但也算是頗有了解,至少能一眼看出個大致的好壞。
“哦,”盛綰綰拉長著語調,一下就想起來了,“這是顧南城的車,我之前在薄錦墨的書房看他們討論過,他好像是說要改裝一輛這樣的跑車……噢,今天多少號來著?魍”
“19號,”
“那就是了……今天是他回國的日子,”
微微的瞇起眸,唇往上揚了揚,淡淡的道,“是嗎?檎”
她腳踩下油門,紅色的數字沒有變綠,她也沒有發(fā)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輕描淡寫的低笑,“看來我今天挺倒霉的�!�
盛綰綰聽出她心情不愉,默默的覷了她一眼,“不然我去叫幾個人打把他用麻木帶裝起來,然后打一頓?”
,“……”
紅綠燈終于變成了綠色,聚集停滯的車流也開始逐漸的挪動,看著前面逐漸拉開距離的銀色跑車,咬住唇,忽然一腳很踩下油門。
黑色的越野筆直而準確的撞上前面銀色跑車的車尾,然后急促的停下。
盛綰綰懵了懵,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那嶄新的跑車被撞得凹進去,她頓時,“……”
也反應了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轉而看向副駕駛上的盛綰綰,兩人四目相對,有片刻的靜默,“你撞他車干什么?”
前面的跑車,后座上經過長途飛行剛準備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被撞得震醒了,睜開眼,皺眉,問開車的岳鐘,“怎么了?”
岳鐘也很呆滯,“不知道,好像有人撞了我們的車。”
說著,他立即撤了安全帶下車,看了眼后面停著的黑色越野,走到車尾,再看凹進去的一塊,頓時瞪大了眼睛,直接罵了一句粗話。
車門打開,年輕俊美的男人長腿邁下車,嗓音低沉,“怎么了?”
話音剛落下他的眼神就頓住了,隨即冷森森的瞥了眼后面的車,直接冷著臉道,“通知交警。”
岳鐘默默的掏手機,都說車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對單身的男人來說,車就是唯一的老婆!現在還被人莫名其妙的撞殘了,不火才怪。
盛綰綰看著立在車身旁的挺拔的男人,喃喃的道,“你知道他的車多少錢嗎?”轉過腦袋,看著雙手還落在方向盤上的女孩,情緒頗為激動,“讓他知道你把他的愛車撞殘了……未成年開車違反交通法,蓄意肇事,他一定會把你名媛的這層皮扒下來!”
其他的都不重要,撞殘了他的車大不了挨家里一頓罵賠他的維修費,但她是慕,她是整個上流社會沒有任何黑點事事堪稱典范名門千金。
盛綰綰比任何人懂,固執(zhí)的維持著她所能達到的最優(yōu)秀是為了什么,雖然如果讓她選她萬萬不會選擇這樣辛苦的生活方式,但這是的選擇,既然是朋友,她就千方百計的替她維護。
她怎么能沒有駕照開車,調十字路口的監(jiān)控就能知道她還是故意撞上去的。
抿唇,到底還是少女,抿唇有點兒慌,黑眸無措,“那怎么辦?”
兩個尚在家庭保護下不曾獨立生活的小姑娘也想不出多么妥善的解決方式,最后還是盛綰綰大手一揮,果斷的下了決定,“先跑,反正不能讓他知道是你干的�!�
顧南城,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被他逮到死定了。
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聽盛綰綰這么說,就直接的踩了油門。
岳鐘剛跟交警報完地址還沒掛電話,就看到那一直停著沒動的車忽然像開了掛一樣直接飛了起來,他目瞪口呆,朝那同樣沉了臉的男人道,“臥槽,他這是想跑,光天化日,反了天了�!�
顧南城勾起唇,漾出一抹極其邪氣又冷漠的笑,抬手就招了輛的士,長腿直接邁過去,拉開后座的車門就上了車。
岳鐘挑挑眉,也麻溜的跟著上了車。?“跟上前面的那輛黑色越野�!�
司機應了聲好便很快的踩油門。
顧南城身軀微微的往后仰,“讓人把我的車拖到維修店去。”
“好的,”岳鐘辦事很利索,拿手機發(fā)了條短信出去,隨即問道,“你這是要自己追嗎?反正監(jiān)控錄像都拍著,這車兒跑不了,媽的一回來就遇到這么囂張的真實晦氣,話說顧總,你在國內的仇家是不是提前等著你?”
顧南城一眼睨了過去,淡淡道,“我多少年沒回來了,能有什么仇家?”
“不然我直接通知警方?”
顧南城瞇起眸看著前方,清淡語調頗為玩味,“你看不出前面那車一般的身價開不起么,既然敢跑,怎么會怕警察,說不定人家招呼的比你早�!�
岳鐘打電話,打電話報警。
五分鐘,以岳大律師絕妙的口才,那邊態(tài)度是好了不少,也答應馬上派人,但他好歹也混了幾年聽得出來是在敷衍。
顧南城常年居于國外,除非是圈內人,否則知道他的還并不多。
“看來是個人物,不然打電話給錦墨解決。”
他盯著前面在提速的車,吐出兩個字,“不必�!�
岳鐘也沒再出聲,本來今天錦墨和笙兒都是要過來接他的,但錦墨今天要簽一筆重要的合同實在抽不出時間,至于笙兒……也不知道她跟錦墨在鬧什么脾氣。
又過了一會兒,岳鐘注意到前面的車跟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不由冷笑一聲,“看來不但是個人物還是一把好手,”他側首看一旁的男人,挑眉道,“看這個架勢,我們會被甩掉�!�
顧南城瞥了他一眼,隨即對前面的司機道,“把車停下�!�
“先生,這里不能停車。”
男人唇角噙著幾分笑,“停車,你的損失我賠�!�
盛綰綰從后視鏡里看著死咬著不放的出租車,略緊張的道,“……顧南城把司機趕下車了,他好像想親手逮你�!�
,“……他為什么不直接報警?!”
“我剛才打電話給警局了……難道這也被他知道了?”
她已經亮明了身份,并且承諾錢她一定會陪,讓他們晚點出人,到時候會很好解決。
,“……”
她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后面跟上來的出租車,咬著唇有些恨恨,他這么死追著不放,到時候一定會知道是誰撞殘了他的車……她現在連下車躲一躲的時間都沒有。
她有些后悔,剛才的確太沖動了,弄得現在騎虎難下。
蹙眉再看了眼那配置普通的出租,她抬手用力的拐了方向盤,轉了方向,眉眼浮上一層倨傲,低聲道,“我就不信我開越野會甩不掉一個開破出租的�!�
盛綰綰,“……你獸血沸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從包里拿出了手機查地圖。
看了眼后面緊咬不放的出租,盛綰綰挑起眉梢,她們開的越野,那就往偏僻的地方去好了。
后面。
岳鐘在副駕駛座上,側首看著輪廓線條溫淡俊美的男人,“你玩上癮了還是知道對方是誰所以陪他玩?”
顧南城淡笑,“知道我就不玩了�!�
“那你這么賣命做什么?遲早會查出來的。”
“很久沒玩過了,突然來了興致,”他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有些漫不經心的吊兒郎當,“看來有兩把刷子,所以我喜歡親手逮�!�
男人骨血里,都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東西,準確的說,是喜歡征服有挑戰(zhàn)性的東西。
盛綰綰捏著眉心,低頭看屏幕,“你很榮幸,他把你當對手了,不玩死你不會罷手�!�
哼了一聲,眉眼溫涼,已經冷靜下來,唇翹起,“巧了,我最不喜歡輸�!�
“我賭,如果你今天贏了他……他會想泡你的,男人都是這么無聊。”
“如果他輸了,哪里來的資格泡我。”
如果她贏了成功的擺脫那男人,他連她的臉是什么樣都不知道,想到這里,道,“錯了,到時候他想泡的就會是你……你跟顧南城在一起也不錯,每天秀恩愛心塞那兩個�!�
“我發(fā)現你骨子里真的特別壞。”
☆、438.番深441米:年少擦肩而過——那一瞬間,心頭細軟如沙落下
默。
“你這樣說,我很難理解成你在夸獎我�!�
“不用多想,我就是在夸獎你�!�
沒關系,反正她的這些心思不會花在她親近的人身上。
看了眼身后愈發(fā)逼近的出租車,咬唇的力道愈發(fā)的重,只能提速提速再繼續(xù)提速—魍—
“再加一條,超速行駛,被逮到你會上頭條的�!�
她的行為已經構成典型的肇事逃逸了。
以她在安城名流圈的名聲,再加上顧南城能夠掀起的波濤,那簡直就是一部讓人頭大的大戲檎。
岳鐘的臉已經是一片慘白了,他死死的抓著安全帶,一邊在心里罵人一邊看著一開始還冷靜越飆越興致頗濃的男人。
媽的,他還真的上癮了。
飆車,是最能刺激男人腎上腺素的事情之一。
他有氣無力的道,“你他媽想親自追他,為什么不開你自己的跑車?這種低配置怎么追得上人家的越野?你那車雖然撞凹了……應該還能開。”
要不是這兩破出租實在是沒什么發(fā)揮的空間,他們早就追到了!更別說前面的那人明顯相當熟悉安城的大街小巷各種地方,哪里偏僻哪里開,哪里崎嶇哪里去。
“這樣不是顯得更有意思么,我干不出開個殘了車滿街跑,”顧南城抽了幾分心思出來瞥他,淡淡的笑,“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擺出這副弱雞的模樣?”
這種速度,已經是跟生命在賽跑了,岳鐘并不喜歡玩這些刺激的東西,現在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挪了位,要不是忍著,他分分鐘能吐出來,“你有空跟我說話,能不能再加把勁把他給撞停?老子快死了�!�
“嗯,不錯的建議�!�
雖然這么撞上去,這輛出租車得報廢,不過無所謂。
岳鐘,“……不會死嗎?”
顧南城盯著前面車,唇上笑意彌漫,輕嗤,“為什么要死?”
“……”
距離還在繼續(xù)的縮短。
“這里已經是郊區(qū)了,照這個架勢下去,除非他的車沒油,否則遲早被逮到。”
手心已經是濕濕的汗意了,神經持續(xù)著高度的緊張,又奇異的融合著躍躍欲試的興奮,掌心緊緊的貼著方向盤,“打電話給江樹,叫他過來幫我們……他應該就在附近�!�
盛綰綰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地點,“好,你再撐會兒。”
江樹一句廢話都沒說只應了一聲好隨即便掛了電話。
“是不是很久沒有嘗過輸的滋味了?”
“好像是的,”眼眸仍是專注的盯著前方,這已經是很郊區(qū)的地方了,路宅而岔路口多,稍不分神就會出事故,她嗓音低低的笑,“要不是他開的是出租,我早就輸了……”
能把出租車開到這個程度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也許的正因為這樣,她反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情緒了。
盛綰綰的手機再度響了,她手指飛速的滑下接了電話,是易唯打來的。
“他們來了�!�
沉到谷底的心情終于微微的好了一點兒,喃喃道,“再不來……我也要被逼停了�!�
分叉的丁字路口,黑色的越野突然猛地提速,把本來就快追上的距離生生再度拉開了一個路口的距離。
顧南城冷冷的揚起唇,勾勒出輕薄的嘲弄弧度,“垂死之掙�!�
“砰”一聲,從另一邊的方向直接猛地撞了過來,恰如其分的擋在一前一后的兩輛車中間,將出租車逼停。
幸好顧南城反應夠快踩了剎車,因為那車顯然是蓄意的撞了過來,一直在鳴喇叭,否則按照之前的車速這么撞上去,不死也要傷,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岳鐘罵道,“s一h一i一t。”
顧南城倒是沒什么表情,除去眼神格外的冷,動作熟練地拿煙出來,手指摁下,打火機里燃起火焰,點燃,煙霧飄散。
岳鐘瞅著他一臉沒事人一樣的在那兒抽煙,皺著眉頭問,“你打算怎么辦?”
男人朝他攤攤手,語調隨意,“還能怎么辦,回頭交給錦墨解決好了,這是他的地盤。”
“就這樣?”
“還需要怎樣,”他叼著煙,年輕俊美的臉溫沉而染著輕佻的邪意,“顯而易見,贏的還是我�!�
岳鐘,“……”
原本應該趁機開走的越野車卻意外的停了下來,且往后倒了幾米的車。
盛綰綰看著順手把鴨舌帽扣上,又把她今天戴出來掛在胸前的墨鏡給摘走的一點點的把車窗搖開,眉心跳了跳,“我們該走了�!�
唇畔上揚,應道,“馬上走�!�
她衣服的袖子也勒了起來,將手從打開的車窗伸了出去。
那只細細的手臂,在金色透明的光線下白皙柔美,五指更是纖細勻稱,顧南城淡漠的眼神一下就重重的瞇起,那抹淺薄的輕佻也頓在了臉上。
隨之而來涌出的就是更方才截然不同的感覺。
竟然是個女人。
隔著一輛車的距離,但因為那車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擋在中間,又加之越野的車身更高,所以他能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的唇和下巴,揚著唇,明顯在笑。
那笑被中午的光線鍍了一層金邊,分明是得意得不行的模樣,偏偏卻一點不惹他反感,唯顯得璀璨的狡黠。
顧南城唇上淡笑的弧度一點點的渲染深了。
像一只蝴蝶在水面停了一秒鐘,便蕩漾出層層的水紋,然后,心頭細軟如沙落下。
那只伸出窗外的手明明晃晃的手不緊不慢的豎了個中指。
顧南城眉梢挑起,只覺得有人在他身體里點了一把火,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感覺,只是有種微妙的血液淺淺沸騰的感覺。
得意了不夠,還要囂張。
呵,眼眸漸深,他什么時候得罪過這種傲慢輕狂的小姑娘了,有意思。
岳鐘看直了眼,好半響才問,“那是個姑娘……她朝你比中指幾個意思?”
顧南城吸煙,然后將煙霧吐出,似笑非笑的看著岳鐘,幾分邪痞的挑唇,“誰知道,可能是想……f一u一c一k我?”
岳鐘,“……所以你果然是帶著情債回來的�!�
那邊車已經開走了,岳鐘忙提醒,“跑了�!�
就連插一進來那車也跟著發(fā)動,一副準備逃逸的樣子。
顧南城淡淡道,“我看到了�!�
“那還不追?”
“車壞了�!�
“……”
盛綰綰攤在副駕駛上睨著她,“人家小時候燒了你一把頭發(fā),你把他的新車撞殘了不說,還要比個中指……祖宗,你知道顧公子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美國,接受西方文化的熏陶。”
在美國這個手勢代表極其侮辱的意思。
輕描淡寫,“我管他受什么文化熏陶,這兒不是美國�!�
“那你想表達什么,f一u一c一k他?”
默,臉微紅,“你是姑娘能矜持點嗎?”
“你在我面前矜持?你這么超尺度的挑撥他,你是不是想泡他?”
“沒有,”
盛綰綰涼涼的哼道,“你這種類別的姑娘我最清楚,越是好強想贏想拿第一,越是想被比自己強的男人征服……”她托腮,一本正經的道,“你出手吸引男人的本事,真是高�!�
沉默了一會兒,才淡定的道,“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最后還要侮辱人家一下是什么意思,怕賠了錢他懶得計較了不鳥你了?”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出息?”
盛綰綰,“……”
“因為我不開心,我一直都記得他,他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把我忘得干干凈凈,顯得我多么沒有存在感,不做點什么,我心里一直憋著,”她側首朝她一笑,輕松的道,“現在作惡完,所以以前的事情煙消云散了。”
快回到市中心的時候下車提了行李箱,盛綰綰朝她道,“保險起見,我看你最近幾天還是別出門或者待在酒店,就讓大家都以為你去美國參加辯論了,反正這些事情沒人會往你身上想�!�
顧南城會直接查車是誰的,然后矛頭會直接指向她,至于不應該出現,不出意外地話他根本不會動查她的心思。
把行李箱放在腿邊,瞧著她,“……你一個人,沒事嗎?”
盛綰綰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這兩天你別露面,等你們辯論組的其他人回國了你再出現�!�
點點頭,“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