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剎那間,整個偌大的空間鴉雀無聲。
盛綰綰抬頭看著頎長冷漠一言不發(fā)低頭盯著她的男人,身子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背脊抵在了墻壁上,咬唇道,“你……你干什么?”
薄錦墨抬起手臂,一只手撐在她的腦袋旁邊,屬于男人的氣息就這么籠罩了下來,菲薄的唇瓣弧度涼薄,鏡片因為角度的原因反著光,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剛才不是囂張的要上天,現(xiàn)在話都說不完整了?”
“我實話實說而已,我還沒問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薄唇間溢出低冷的笑,“我干什么,需要向你交代,嗯?”
盛綰綰瞪大一雙美眸,生氣的問,“如果我不來,你想跟她發(fā)生點什么?”
那菲薄好看的唇扯著格外的冰冷譏誚的弧度,“你以為,我要跟她發(fā)生點什么?”
“啪”的一聲,包從女孩的手里落到了地上,薄錦墨下意識的順著聲音低頭看去,猝不及防就被兩片柔軟的唇瓣吻住了。
原本被她拿在手里的包跌到了腳邊,盛綰綰踮起腳尖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主動的吻上他。
薄錦墨站著沒有動。
直到她來來去去的在他的唇瓣上碾壓了好一會兒,然后跟著又笨拙的帶著強烈不穩(wěn)的氣息將小小的舌鉆入他的唇舌中。
盛綰綰眨眨眼,很容易的就鉆進去了。
過于親密的相濡以沫,她大腦已經(jīng)退化成一片空白,只有言語無法形容的過電般的酥麻。
男人的手搭上她的腰,似乎是想推開她。
她一下就猛然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更加用力的環(huán)著他,唇舌間的糾纏也更加的深和用力,沒有技巧又混亂,好幾次磕到了牙齒。
可能是一時不慎用力過猛,盛綰綰覺得自己好像把他撞得往后退了兩步,還好男人的反應快扶住了她的腰身也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形,但同一時間也將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給扒開了。
薄錦墨扒開她但是沒松開她,手掐著她細細的腰肢大力的將她的身子撞在后面的墻壁上,肩膀處一陣鈍痛,幾個字好似是從喉間蹦出,“盛、綰、綰�!�
眉眼遍布陰鷙,下頷緊緊的繃著,低頭盯著她像是恨不得能一根手指捏死她,“你他媽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
“是又怎么樣?”跟他低沉又極端壓抑的嗓音比起來,她睜大的瞳眸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明艷,不管不顧,被他以弱者的姿勢抵在墻壁上,如同抹了唇彩,天然的紅艷著,一張一合吐著臺詞,“薄錦墨,你是不是想賣?想賣你就賣給我,爸爸說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那你應該分的清楚我跟她誰更有價值!跟她比,我年輕干凈漂亮愛你身價高,她能有的我統(tǒng)統(tǒng)都能有,但我的她永遠不會再有!”
干凈透明的鏡片反光呈現(xiàn)出一片白,她沒看清楚他此時的眼神,只能清晰的看到他薄唇上勾勒得愈發(fā)的深的弧度,還有低而陰柔的嗓音,“就這么喜歡我?”
他的手指摩擦著她的嬌嫩的臉蛋,修長的身形隱匿在光線的暗處,冷漠而清雋,又仿佛蓄勢待發(fā)著某種被囚禁著的暗色氣息,他低低的笑著,“綰綰,你會后悔的,懂嗎?”
薄錦墨低頭,緩緩地靠近她,貼著她剛剛主動吻上來的唇瓣呢喃,“你真的會后悔�!�?“我……唔”
盛綰綰睜大眼眸,呆滯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
他的手將她的腰甚至是她的人固定住,另一只手掌則扣著她的后腦勺,將她用力的壓往他的方向。
他在吻她。
突如其來的強硬攻勢讓她一時間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只覺得呼吸被快速的掠奪走,她像是跌進了全然屬于他的水中被溺著無法自拔,身體也跟著軟下去,手指無意識的死死的攥著他胸前的襯衫,仿佛不這樣做,就會滑下去。
明明是自己這么喜歡的男人,但她還是覺得,跟薄錦墨這個男人接吻,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可怕得讓人心驚的體驗。
沒有思維,無法自控,仿佛不斷的被掠奪。
他離開她的唇,手指捏著她的下顎,瞇著眼睛,喘息聲也被壓得很低,距離仍舊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你確定,是不是真的這么喜歡我?”
盛綰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她好像因為呼吸不暢而有些恍惚,眼前的男人的眼睛冷靜又炙熱,像是深淵又像是浩瀚無邊的大海,總是看不到盡頭。
---題外話---第一更,五千字
☆、463.番深466米:我就是喜歡你這幅衣冠楚楚冷靜自持的斯文模樣
她心臟悸動得無法正常的跳動,“是……”
薄錦墨冰涼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唇上有些聊聊的笑意,“你知道我今天來這兒是為了什么嗎?”
“她是盛世的股東,”盛綰綰皺了下眉,只能大概猜到是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我不知道,但你肯說我就能明白�!�
那涼涼的手指把玩一般的摩擦著她的下巴,“盛世里面兒有幾個資歷很老的股東,仗著年輕時跟你爹一起打江山打過來的是元老,之前是米蟲現(xiàn)在就算了,現(xiàn)在不斷的想把他們家族內(nèi)部的人安插進來,已經(jīng)變成蛀蟲了……”
他是在給她說些公司的公事,但這姿勢語調(diào),卻更像是在***一般,“蛀蟲太多,礙著我的眼了……你爸為了年輕時的義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盛綰綰看著他好看的下巴,“是爸爸的意思吧,雖然他沒有明說,爸爸已經(jīng)一把年紀了,不愿意再跟年輕時的兄弟翻臉,所以讓你來當這個壞人。髹”
薄錦墨鏡片下的眼神微微的變了變,低低的笑,“你這樣想全世界最疼愛你的爸爸……來給我找借口,嗯?”
她皺了下眉,“你不要曲解我的話,”女孩口齒清晰的解釋,“我不認為我爸爸這樣有什么不好的,米蟲還能養(yǎng)著,蛀蟲當然要除掉,我們家可不是做慈善的,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心臟也不好……現(xiàn)在打理公司的是你,他授意你這么做也正常�!�
盛綰綰敏銳的捕捉到他眼底的冰涼跟嘲弄,舔舔唇,道,“就算如今是我哥哥在你的位置也是一樣的�!�
“你覺得你哥跟我,能一樣?”
盛西爵是盛家唯一的兒子,要不是他先選擇從軍后來又入獄,他繼承整個集團,又或者對集團做點什么適當?shù)恼{(diào)整,都是名正言順即便有人心有不滿也沒什么人敢跳出來說些什么。
薄錦墨不一樣,他只是一個區(qū)區(qū)養(yǎng)子。
他想大刀闊斧的做些什么,很難取得股東大會的同意不說,一旦稍有侵犯到他們的利益,便立即會有人指責。
盛綰綰鼓著腮幫,“就算不一樣,那你找剛才那女人是什么意思?她能幫你嗎?還是說她看上你了要你陪她當做是交易?”
男人低眸看著她不知是剛才接吻還是憤怒而顯得紅撲撲的臉頰,干凈的聲線淡淡懶懶,“不知道,她說喜歡在酒店在酒店談事情,我無所謂。”
“談事情用得著洗澡?”
他勾勾唇,“她說洗完澡才舒服,我難不成不準?”
盛綰綰蹙眉,“她分明就是想勾一引你!”
薄錦墨已經(jīng)在她身前站直了身形,一只手落進西裝褲袋,容顏清漠,蓄著極淡的笑,“如果我被勾一引,那不過是你情我愿,”他的手拍了拍她的臉蛋,低聲嘲笑她,“盛大小姐,你以為男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東西?既得利又能風一流,何樂而不為?”
男人的下巴幾乎要摩擦到她的臉頰,低低啞啞的凈是沒有溫度的笑,“綰綰,你真以為你喜歡的男人是柳下惠?”
“薄錦墨,我——”盛綰綰抬起臉蛋,精致的眉眼呈現(xiàn)著少見的咄咄逼人的冷艷,她揚唇而笑,“難道比不上剛才年紀一大把的老女人?既然你不是柳下惠,拒絕我做什么?”
她撩起自己的長發(fā),腳往他的方向跨過去一步,距離男人的身軀很近。
他眉頭皺起,像是很快的意識到她的目的,眉間褶皺加深要往后退,卻被女人一把攥住了皮帶,“像你剛才說的應該是什么樣的東西的男人,是不應該往后退的……既得利有能風一流啊�!�
盛綰綰就依靠著攀附在他皮帶上的力道再次踮起腳尖,慢慢的靠近他的臉,有意無意的刻意將呼吸吹拂到他的方向,然后唇停在他臉頰的一側(cè),朝男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盛綰綰。”
低沉壓抑的聲音,她再次被狠狠的推后撞上了身后的那堵墻。
盛綰綰被他壓在墻上,也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態(tài)度,她眨眨眼看著男人愈發(fā)緊繃的下頷和冷峻的神色,繼續(xù)不怕死的把腦袋湊過去,不怕死的撩撥,“我就是喜歡你這幅衣冠楚楚冷靜自持的斯文模樣……看著就很柳下惠……唔。”
柳下惠再次狠狠將她吻住。
薄錦墨強硬的身軀幾乎是全部壓在她的身上,帶著屬于他的濃郁的男人氣息灌進她的嗅覺甚至是味覺,攪拌般的癡纏,兇狠的架勢一時之間讓人招架不住。
至少,盛綰綰招架不住,她一下子從主動的撩撥者到被動到無法做出反應的那一個。
那吻在幾乎要將她的呼吸消耗得干凈之前退出她的唇舌,從唇瓣到下巴再到脖頸,一下一下的沒有技巧的重重的親吻。
等他的唇舌侵襲到鎖骨處時,薄錦墨似乎是嫌她身高不夠,直接將她一把提了起來依舊抵在墻壁上,從唇間和鼻息間帶出的溫熱的噴息全都炙熱的落在她的肌膚上。
這樣的姿勢,盛綰綰低頭看著埋首在自己胸前的黑色頭顱,戰(zhàn)栗而呆滯。
直到男人的手不知道是因為意亂情迷自然而然的伸進她的衣服內(nèi),還是因為存心想懲罰鎮(zhèn)一壓她剛剛的大膽和放肆,她才渾身一顫,精神終于恢復了幾分清明,手忙腳亂的去捉他的手,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薄……薄錦墨,你冷靜點�!�
男人抬起頭,一雙深墨色的眸望著她,干凈而斯文的輪廓線條勾勒出來的神色染著幾分不同尋常的冷邪,薄唇溢出的嗓音冰涼黯啞,“冷靜?”男人咀嚼著這兩個字,意味頗為玩味,“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嗯?何必叫我冷靜,不嫌掃興?”
盛綰綰看著他暗得嚇人的眸色,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你先把我放下來�!�
他看她一眼,還是面無表情的松了手。
盛綰綰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后面是墻壁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她也許會退得更多。
薄錦墨卻一步逼了上去。
他似乎是覺得熱,抬手扯了扯襯衫的領口,松散了其中一顆扣子,低眸看著瞧著自己想開口卻半天沒有找到臺詞的女孩,短發(fā)微亂,冰涼的手指扶住她的臉頰,吐出的臺詞也跟他的語調(diào)一樣清涼沁骨,“我不是柳下惠,所以,如果你現(xiàn)在點頭,你如我所想,我如你所愿�!�
盛綰綰一時沒反應過來,懵懂的問,“什么?”
斯文英俊的男人淡淡的笑,“需要我再重復一遍?”
看著他熨帖得一絲不茍的襯衫被摩擦出些皺褶,她搖了搖頭,“不用……了。”
如他所想,如她所愿。
薄錦墨清冷淡漠的看著她垂下去的眼眸,“給你時間考慮,在我出門前�!�
說罷他人就往里面走。
當男人籠罩的氣息撤去,盛綰綰人往后退了兩步,閉著眼睛靠在墻上。
偌大安靜的套房內(nèi),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以及他在里面收拾東西的很細碎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薄錦墨已經(jīng)拿著東西重新走了出來。在經(jīng)過她身側(cè)的時候,手被一把拉住了。
他停住了腳步,側(cè)身看著她,淡淡撩唇,低聲問,“想清楚了?”
盛綰綰往前走了一步,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前,“我為什么需要想清楚?難道我不是一直都很清楚�!�
薄錦墨任由她抱著,“哪怕我永遠不會愛你?”
永遠?誰又知道永遠在哪里。
她抬首看著他,“在活到盡頭之前,誰都不能保證這輩子一定只愛哪一個,誰也不能保證,這輩子一定不會愛誰,心意隨時都有改變的可能,不是嗎?”
“如果你愿意這樣想,那隨你。”
薄錦墨淡淡的說著這句話,手還是落在了她的腰肢上,回抱著她,“我當你男朋友,”薄唇掀了掀,他的語調(diào)可能跟開會時面對一干職員不會有什么區(qū)別,“我會盡我所能做到我定義中男朋友該做到的程度,如果你不滿,可以跟我提分手�!�
做到他定義中男朋友該做到的程度?
盛綰綰沒有完全消耗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更不懂他定義中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只是抬頭怔怔的問。
薄錦墨看她好半響不說話,皺眉淡淡的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啊……沒有了�!�
他嗯了一聲,低眸瞥了眼地上她的包,然后俯身撿了起來遞給她,“我現(xiàn)在要回公司�!�
她一愣,反應過來后立即點點頭,“哦,好。”
薄錦墨一手拉開了門,另一只手牽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干凈而有磁性的嗓音很冷靜,“打電話給慕,問她在哪里,我送你過去。”
在她反應過來后,她人已經(jīng)被他牽著走進了電梯。
沒錯,是牽著。
她低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男人的手寬大有力,骨節(jié)分明,她的指甲則是精心做過的,很年輕很少女,就這么自然而然的握在一起,像是一場幻覺。
兩人站在電梯里,薄錦墨見她半天沒有要拿手機的意思,遂低頭去看她,才發(fā)現(xiàn)她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出神。
男人不悅的嗓音在頭頂沉郁的響起,“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盛綰綰終于緩過神,“嗯?啊,我知道,給打電話,問她在哪里�!�
她反應過來后便把手伸進包里把手機給拿出來,她的手也自然而然的從他的手心抽了出去,低頭握著手機給打電話。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里,興許是感覺男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盛綰綰抬頭看去,果然見他皺眉看著自己,“怎……怎么了?”
薄錦墨收回視線,看著電梯淡淡道,“你的指甲很丑。”
盛綰綰抿唇,“……”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靜默的沒有出聲,她挑選了蠻久而且花了小筆錢呢……他就這么毫不留情的評價一個丑字,頓時有些委屈。
溫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綰綰,怎么樣了。”
“你在哪兒呢,我過來找你�!�
“我在酒店大廳等你呢,角落里的有一排沙發(fā),我就在那兒等你�!�
“好,我已經(jīng)在電梯里,就下來了。”
剛掛了電話電梯門就開了,盛綰綰抬頭跟身邊的男人道,“在大廳的沙發(fā)等我。”
薄錦墨稍微的巡視了一圈,便拉著她的手腕往一個方向走去。
正在低頭刷微博,直到自己的光線好像被人擋住了,她才抬起頭——
看了眼他們的臉,視線最后落在中間牽在一起的手上,她大概算是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所以……你們是要去約會,讓我自己先回家嗎?”?還沒等盛綰綰開口,薄錦墨已經(jīng)淡淡的開了腔,“你們繼續(xù)玩,我回公司。”說著手便松開,轉(zhuǎn)過了身,“如果結(jié)束得很晚,可以給我打電話�!�
“哦,好�!�
看著他走向大門,直到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視線里,“給他打電話……是什么意思?”
盛綰綰眨眨眼,撇嘴道,“過來接我回家?”
“他這是……從了你?”
“是啊,”盛綰綰有些迷茫,攤開手指耿耿于懷的蹙眉道,“,你不是說這個指甲挺漂亮的嗎?他剛剛說好丑……”
,“直男都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指甲,再精致漂亮都沒有用,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良家少女才好�!�
盛綰綰眉頭不悅的豎起,“你不早跟我說?”
瞥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實話實話,“我不認為你不做指甲他就會喜歡你�!�
不過像這種小事情,才確定關(guān)系他就提出來,估計他真的看她的指甲不順眼很長時間了。
“那我待會兒就去弄掉�!�
涼涼的道,“他為什么忽然從了你?總不會是愛上你了吧?”
她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也自然不大相信這種事情。
盛綰綰別到耳后的長發(fā)垂落下來了幾分,靜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笑,“可能是……陸笙兒走了,他一個人也覺得孤獨?”
她有時是真的覺得,他好像很孤獨。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無論多少人環(huán)繞周圍都無法抵消的狀態(tài)。
…………
晚上七點,盛綰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出神,之前的做的指甲已經(jīng)想辦法處理掉了,一雙手指白皙而干凈,除了原本的自然色,沒有染上任何其他的色彩。
薄錦墨在接了她電話的半個鐘頭后到達餐廳。
他低頭皺眉看著趴在桌上的女孩,扣扣桌面,淡淡的問,“還沒吃飯?”
盛綰綰聽到他的聲音方抬起頭,眼睛一亮,“我沒吃啊,”她抿唇看著他襯衫挺拔的模樣,有些失落的問,“你已經(jīng)吃過了嗎?”
他站在那里并沒有坐下,“嗯,已經(jīng)過了飯點了�!�
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七點半了,的確已經(jīng)過了平常的飯店。
她想怏怏不樂的想說回家,薄錦墨在對面已經(jīng)坐了下來,抬手招來服務生,“沒點餐就現(xiàn)在點,點過了就讓他們上�!�
“你陪我吃飯嗎?”
“你吃,我等你吃完回去。”
盛綰綰還沒點餐,她一邊看菜單一邊看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心不在焉的看著,全然都是滿滿的沒有真實感。
他現(xiàn)在真的……是她男朋友了。
所以才會像現(xiàn)在一樣過來接她,雖然吃完了飯又耐著性子陪她一起。她抿著唇,有些很滿足的甜蜜,只不過這種感覺如踩在云團上一般,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真實感,好似隨時都會掉下去。
在等待上餐和吃飯的過程中,盛綰綰時不時的看向他,才發(fā)現(xiàn)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面呈現(xiàn)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曲線或者數(shù)據(jù)表格。
偶爾也會有電話打進來,一般也是公事。
等他終于閑下來把手機擱在一邊的時候,她才悶悶的問道,“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工作了?”
薄錦墨扶了扶鏡框,語氣淡漠,“沒有,”她一口氣還沒松下,就聽他語氣未變的繼續(xù)補充,“我有空的時間可以陪你,如果沒空,也不能推掉工作專門陪你或者哄你。”
他這樣說,按照內(nèi)容而言,基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她聽在耳朵里,還是覺得很不是滋味,連帶著韓記原本味道很不錯的食物好像都沒那么好吃了,抿唇委屈的道,“是你自己說我結(jié)束得晚可以給你打電話的……我又沒有那么無理取鬧要占你上班工作的時間陪我�!�
薄錦墨看了她垂著的眉眼一眼,“我知道,”他淡淡的道,“我只是事先說明白一點。”
盛綰綰低頭扒飯,不再主動的跟他說話。
不過吃完下來,她還是沒吃什么東西,點的幾樣菜也很少動。
看她放下筷子,他才清淡的評價,“你吃的太少。”
“晚上吃太多會胖,而且我下午吃了不少的東西。”
這個自然只是拿出來說說而已,毫無疑問是本應該甜蜜的相處被他公事公辦的語氣跟態(tài)度弄得很影響她的心情。
尤其是轉(zhuǎn)而一想,這對他而言原本就是公事公辦而非戀愛,她越是沒話說。
別說薄錦墨這個男人即便真的談戀愛也可能……至少表面還是不咸不淡的樣子,按部就班就更加不可能擺出一臉熱情。
她咬著習慣喝果汁發(fā)呆的時候,無意中就看到他已經(jīng)把服務生招了過來,低頭從錢夾里抽出銀行卡遞了過去,低沉淡漠而自然的道,“埋單�!�
“好的先生�!�
盛綰綰把吸管從嘴巴里拿掉,望著他,“都是我一個人吃的,你連一杯水都沒有喝,我自己付錢就可以了�!�
男人已經(jīng)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單子熟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淡淡道,“我沒有讓自己女朋友花錢的習慣�!�
他說的平淡,但她心里立即涌出濃濃的甜蜜,過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皺眉問道,“習慣?你……什么時候有過的習慣?”
之前陸笙兒在的時候,他們雖然一直沒有確定關(guān)系,但是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女朋友……
要說真正的有儀式感確定下來的……她是第一個吶。
薄錦墨把單子和筆都遞過去,“現(xiàn)在。”
她又立時笑得眉眼彎彎,剛才的不悅和陰霾仿佛剎那間全都都被清掃干凈。
餐廳的門是旋轉(zhuǎn)式的,他們才靠近立在她身側(cè)的男人就已經(jīng)率先自如的把門推開,將空間給她騰了出來,直到他們走出去,一陣涼風刮了過來。
盛綰綰主動的抱著他的胳膊,臉蛋貼在他的手臂上撒嬌,“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晚點再回去行不行?”
---題外話---六千字更新,少的會陸陸續(xù)續(xù)的補上
☆、464.番深467米:我就說你一句古板無趣你還生氣了…我又沒說不喜歡
男人低頭淡淡的瞥她一眼,“不行�!�
她沒想到他拒絕得這么干脆,“為什么?難道你要回公司嗎?還是有什么應酬?”
薄錦墨拉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順便回答她的問題,“沒有�!�
盛綰綰站定腳步,睜大眼眸不依不撓,“那為什么?你剛才還說有時間可以陪我�!�
他已經(jīng)帶著她走到了車邊,伸手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低頭看著她,輕描淡寫的道,“你要補習,忘記了么?”
盛綰綰,“……髹”
她站著不肯上車,巴巴的眼神如小動物一般看著他,“今晚停一停也沒關(guān)系的啊,”那嗓音軟軟的酥麻得讓人不忍拒絕,“今天跟平常不一樣……你不能多陪我一會兒嗎?”
薄錦墨皺起眉頭,他戴著眼鏡一臉冷峻,臉色并不好看,瞇起眼睛譏誚,“停一停也沒關(guān)系?盛綰綰,你覺得你的時間還有很多么,還是說你所謂的努力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他語氣涼薄,訓斥的味道不算濃重,但她還是一點點的把腦袋低下去了。
“不是你自己說,要為了我考上你們學校的大學部,留在離我最近的地方。”
等他的話說完,她已經(jīng)乖乖的上了車,低頭系安全帶,埋怨的看著他,“回家�!�
薄錦墨看了眼她小可憐一般委屈的模樣,抬手將車門關(guān)上,然后繞過車頭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車開了好一陣,盛綰綰都是鼓著腮幫氣鼓鼓的看著窗外,也不說話。
她爹很多年都不訓她了,這個男人分分鐘履行了她爹的職責。
而且,她不說話,他就絕不會主動開口。
討厭,誰讓她喜歡他。
把腦袋重新側(cè)過去面朝她著他,“我沒有生氣�!�
他依然開車看著前方,“嗯�!�
盛綰綰伸了一只手過去在他的跟前,嗓音嬌軟而清晰,“你就知道說我的手丑,現(xiàn)在洗干凈了你是不是該夸一句漂亮?只懂挑剔的男人很惹人嫌�!�
薄錦墨又嗯了一聲,他進門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注意到那十根手指變成了整齊干凈的模樣,連之前留長的指甲也齊根剪掉了。
看上去順眼多了。
又是嗯……盛綰綰悶悶的想,她該習慣他的嗯。
正準備將手收回,卻徒然感受到一陣溫軟的觸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感覺就消失了,隨之響起的只有男人淡淡的嗓音,“你要的夸獎�!�
一股電流從指尖直接竄向心臟,酥酥麻麻的。
盛綰綰看著男人英俊的側(cè)顏,忍不住面紅心跳的甜蜜。
他親了她的手指……
“手拿開,擋著我開車�!�
“……”
唔,她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嘆著氣道,“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好古板好無趣�!�
還不喜歡她做指甲。
可能是相識的時間太長所以對彼此總是有些了解,盛綰綰這時幾乎相信,他既然說了盡他所能做到他定義中的男朋友該做到的程度,那么不肯帶她出去玩兒而非要回家補習,那大概是真的在他的定義里……補習比玩重要。
他也希望……她留在安城的大學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嗎?
薄錦墨側(cè)臉的輪廓沒有一絲的波瀾,唯獨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動聲色的收緊了幾分,淡漠嗤笑,“才剛剛開始你就不滿了?往后如果你覺得后悔跟我在一起,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不是你臆想中的那個男人。”
古板無趣。
她以為他是多能跟得上潮流多會哄人的男人?
盛綰綰眨巴著眼睛,是她的錯覺嗎,她怎么覺得他好像臉有點臭?
再仔細的觀察了一陣,果然還是覺得他下頷繃著,雖然平常很少看見他愉悅的模樣,但現(xiàn)在她幾乎可以斷定他很不愉悅,忍不住嘀咕,“你說我的指甲丑我就弄干凈了,我就說你一句古板無趣你還生氣上了……我又沒說不喜歡�!�
聽到她的嘀咕聲,薄錦墨也依然只是視線看著前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搭理她。
盛綰綰覷了他好一會兒,在心里悄悄的哼了一聲,她以前怎么沒瞧出來,這男人氣性好大呢,竟然比她還玻璃心有脾氣。
直到車開回盛家別墅,車子熄火,他一言不發(fā)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挺拔修長的身形走在前面。
竟然不理她……
她還是自己下了車,幾步小跑上去從后面抱住他的腰,臉蛋在他后背的襯衫上蹭著,嗓音軟軟的,故意調(diào)成委屈的調(diào)調(diào),“你這就不理我了?”
“松手,回去補習。”
“可是你看上去不高興誒,我說錯話了嗎?”
薄錦墨既沒有推開她,也沒反手抱她,只是淡漠的道,“沒有,不過你需要想清楚,你的指甲可以做也可以洗干凈,但我不可能變成有趣的男人�!�
盛綰綰沉默了幾秒鐘,更加用力的抱著他的腰,蓬松卷曲的長發(fā)在花園里路燈的光線上拉出唯美的影子,“我知道啊,我認識你這么多年,也沒見你有趣過……說你不會因為我不做指甲而喜歡我,我也不會因為你有趣或者無趣而不喜歡你�!�
她走到他的跟前,踮起腳尖親著他的下巴,漂亮眼眸明艷艷,“你無趣也沒關(guān)系,我有趣就行了,這樣我們才般配。”
她一邊說著,一邊像只小貓一般在他胸前蹭著。
薄錦墨聽她說完,抬手就要拎起她的領子把她從自己身上撥開,低聲道,“好了,回臥室去換身衣服,然后來我書房找我�!�
他說完,因為他手上沒用很大的力氣,所以她還是抱著他沒動,斂眉,“怎么?”
盛綰綰低頭玩著他襯衫上的紐扣,“我是想問……”她分明嬌軟的嗓音此時倒是安靜下去了,在涼沁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沉,“我們是偷偷地嗎?”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可以公開的,還是只是……地下情?
薄錦墨低頭看她一眼,光線不是很清晰,明暗交錯著,“什么偷偷地�!�
“你不介意讓別人知道,讓爸爸知道,盛家的人知道,甚至是……”陸笙兒知道。
“如果你爸爸不知道,你要怎么說服他?”
盛綰綰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語調(diào)拉得很長,“哦……”
也是,她好像總是是時不時的忘記,他肯跟她在一起的原因。
她又問,“那其他人呢?”
薄錦墨眉頭皺起,似乎是因為她來來去去的問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語調(diào)淡漠,“你很想不讓其他人知道?”
她怎么會想……她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才好。
有些訕訕的松開手,盛綰綰低著腦袋道,“那我也是以為你不想讓別人知道……啊�!�
她呆呆的看著他英俊的臉,雙手自動的環(huán)上他的脖子。
她整個人都已經(jīng)雙腳離地,被打橫抱了起來。
男人抱著她屋子里面的方向走,“讓你爸知道,不讓別人知道,你是想挨一頓罵還是讓我再挨一頓揍?”
盛綰綰,“……”
她臉趴在他的肩膀上,咕噥著道,“好像爸爸知道了……是會生氣的�!�
客廳的光線自然是格外的明亮,正在打掃的傭人一見他們以這樣的姿勢進來,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扔了手里的東西迎了上來,緊張的問,“大小姐,您的腿摔傷了嗎?”
盛綰綰黑了一張臉蛋,“……”
薄錦墨瞥了那傭人一眼,淡淡的吩咐,“九點左右讓廚房送一份夜宵到我的書房,給綰綰準備的�!�
“好……好的薄少�!�
大概是意識到情況并不是大小姐摔傷了腿,傭人看著他們的背影目瞪口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他抱著她上樓的時候,盛綰綰透過他的肩膀看著傭人意外的表情,心尖上有些甜滋滋的,眨巴著眼睛小聲的問道,“你累不累哦,可以放我下來我自己上樓�!�
薄錦墨沒搭理她。
一直走上了樓梯到了二樓的走廊上,他才松手將她放到了地上,手指撥了撥她的頭發(fā),“換完衣服記得把你的頭發(fā)收拾好�!�
她像個小學生一般乖乖的伸出三個手指,笑瞇瞇的道,“是�!�
轉(zhuǎn)身往自己的臥室走,手指梳理著自己茶色的長發(fā),撇撇嘴想,他是不是也很嫌棄她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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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番深468米:滿足的同時,是源源不斷的如深淵般的不滿足
盛綰綰換了一件長長的圓領松軟毛衣,把長長的發(fā)綁成了丸子頭,就回自己的書房拿了書本和資料就迫不及待的去了他的書房。
安靜的空間里空蕩蕩的,沒有人在。
薄錦墨的書房幾乎跟他的人秉承著同樣的風格。
窗簾被拉上,整個裝潢和所有的擺設全都是冷色調(diào)的,遵循著最有質(zhì)感的簡約,基本都是深色調(diào)的東西。
把東西放在偌大的書桌上,她摸著下巴思考,真的好古板吶還不準她說蠹。
在他的椅子里坐了下來,手肘落在書桌的桌面上,撐著下巴托腮等著他回來,對著書桌上零散的東西東摸摸西摸摸,但也沒有打開他的屜子看。
直到實現(xiàn)落在他擺在桌角邊上的照片,里面毫無疑問是薄錦墨和陸笙兒,兩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氣質(zhì)都偏冷,說和諧也和諧,說別扭也有些說不出的別扭髹。
精致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直接伸手把相框給按倒在桌面上。
手還沒收回來,虛掩的門已經(jīng)被推開了,盛綰綰一下莫名的心虛,挺直著背脊正襟危坐,手摸過書本要打開,嘴里念叨著,“你來了,好慢啊……”
視線頓在他的身上,臉蛋又忍不住發(fā)燙……
今天真是好奇怪,她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單獨相處,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穿休閑服,怎么還是有種被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感覺。
他穿著藏青色的薄毛衣,黑色的長休閑褲,戴著眼睛,身形筆挺修長,斯文修長,五官的線條顯得特別的冷清干凈,讓人無法想象這張臉失控的模樣。
雖然她也見過。
薄錦墨淡淡的瞥了眼被她按下去的相框,沒說什么只是走了過去,“坐好,把你的模擬試卷給我看�!�
她乖乖的拿試卷給他,特意的補充,“我是我們班進步最快的,也是非文化考生中成績最好的,”精致的五官上堆積著一臉明艷的笑容,“大家說我就是傳說中用功就能立竿見影的天賦學生�!�
男人一聲都沒吱,只是低頭看試卷,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自賣自夸。
直到他全部都看完,才疏疏淡淡的說了一句,“等你考上了再把天賦兩個字扣在自己的腦門上。”
盛綰綰雙眸認真,“我會的�!�
薄錦墨將試卷攤開放回在她的面前,像是不經(jīng)意一般問道,“你想進的學校你學不學考不考都能進去,即便是進不了以后盛世也同樣會給你一份不錯的飯碗……何必花這么多時間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是我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當然要自己的手去做到,”她嗓音嬌軟但又清晰,“雖然我有一個偌大的盛家可以依靠,但不代表我什么都必須依靠……我不介意別人說我是游手好閑的大小姐,不代表我自己真的就是個游手好閑的大小姐�!�
男人淡淡的道,“我以為是慕的建議,你才想考你們學校�!�
她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只是提醒我而已�!�
薄錦墨也不再多說什么,坐下來給她像以往那般給她補習。
忙著準備出國的事宜沒什么時間跟她待在一起,之后的幾個月大部分的時間盛綰綰都是跟他膩在一起的。
幾年后她偶爾會回想起這段歲月,那時她不再年少純粹,仍是覺得這短短幾個月最初的伊始大概是他們之間能叫做甜蜜的時光了。
且這甜蜜參雜了太多她無知才能造成的錯覺——
所以大抵只能算是她一個人的甜蜜。
那時她全心全意的喜愛著這個男人,覺得能跟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是甜蜜而滿足的。
他履行著男朋友的職責,除去他性格里無法剔除的淡漠跟沉默——即便如此這些也是她喜愛的,并不能成為缺點和瑕疵,何況處處都顯得顯得那么無微不至的周到。
晚上過了七點如果她在外面給他打電話他一定會親自驅(qū)車去接她。
她偶爾想要買點什么東西哪怕是平常爸爸都不會給她買的他也會二話不說的刷卡付賬。
他從不介意她在任何的場合牽著他的手跟任何人說這是她的男朋友。
當然,以他公私分明的性格,是不可能縱容她打擾他的工作,或者像他所說的那樣耽誤正經(jīng)的時間陪她,哄人就更不必說。
不過她跟他在一起,也從不要求那些。
薄錦墨工作或者有事的時候,她只會乖乖的等著,更不說敢去打擾他的工作,所以根本不會發(fā)生那些矛盾。
戀愛之后的相處,和諧得不可思議。
唯一不和諧的地方也不過是——他偶爾要像個長輩似的皺眉訓斥她,而一般情況下她也只有低頭被訓斥的份兒。
因為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對的。
除去像做不做指甲這種審美和代溝上的事情,也一般都是她在抱怨后妥協(xié)。
有時候會說,他們之間也就只是差了六歲,談愛模式像是差了整整一輪不止,當然,全然因為薄錦墨像個小老頭兒。
她在畫室畫畫的時候會出神很久。
他從不會主動的提起他們之間是為了什么而走到一起,她也更不想自虐式的提醒自己,只是越來越多的時候,她都會被提醒。
也許是女人大抵都逃不過這個怪圈。
當這個男人不屬于你的時候,就只想著跟他在一起就好了,哪怕他心里想著別人,哪怕他并無愛意,膩在一起就是滿足。
可在一起之后,又渴望得到他的呵護和在意。
這些……他似乎也給了,雖然是像完成一件工作般一絲不茍不出任何差錯。
然后慢慢地……就會想要愛了。
后來她反反復復的回憶反省才得出結(jié)論,其實比得不到的時候還要煎熬。
就像是吞咽著包裹著蜜糖的慢性毒藥,一點點的累積。
就像是——人魚公主踩在刀尖在跳舞,痛并快樂著。
滿足的同時,是源源不斷的如深淵般的不滿足。
因為他真的太淡漠了,甚至不如他們沒在一起時那樣情緒起伏,鮮活而真實。
他很少跟她親密的接觸,像是那日在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里或失控或惡意的吻她那般親吻過她,即使親近,也只是蜻蜓點水的淺吻,且大都是臉頰和額頭。
書房里那個他跟陸笙兒的合照,他仍是擺在那里,也許是刻意的想提醒她什么,后來再看到,她也沒有再按倒,或者提出讓他把他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