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去查軍方的人?”
難怪會被傷成這樣。
他始終垂著頭,“抱歉,是我不夠謹慎�!�
“行了行了,沒事就好,這件事情等你傷好再說,這段時間你在醫(yī)院養(yǎng)著吧�!�
“好的,大小姐�!�
展湛遲疑了一會兒,才略帶小心的問道,“大小姐,薄少回來了嗎?”
“嗯,回了。”
“這件事情……您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讓薄少查可能更容易查出眉目�!�
畢竟他們只是私底下查,無論是人脈還是手段都沒有薄少來得豐富,那個男人始終都是壓在大小姐心上一塊石頭,他一天不被查出來,她就一天不能完全安心。
薄錦墨。
告訴他的話,無論他對她的感情是什么樣的無論出于什么理由,他是肯定會插手到底的,更何況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雖然不懂緣由,但她直覺他會不悅。
不過……
盛綰綰看著窗外,想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不用了,他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過,也許那晚只是偶爾,你們以后小心點就是。”
既然當(dāng)初他不知道,那就沒必要特意知道了。
那個男人沒有出現(xiàn)過,她也曾明里暗里的向警局打聽過,這段時間沒有出現(xiàn)過類似她那晚被綁架的經(jīng)歷的報案。
又或者那男人慣有的作案手法都是綁了人又毫發(fā)無損的送回去,所以沒人報案?
她這么說,展湛整天跟著他自然多少也了解一點,沒有再進一步勸說什么,只是低聲道,“等我的身體恢復(fù)會再繼續(xù)追查的�!�
盛綰綰嗯了一聲,還是道,“如果他不再出現(xiàn),查不查就不那么重要了,你好好養(yǎng)傷吧,這些事情暫時擱著�!�
畢竟那晚,除了受到驚嚇至今心存幾分恐懼,她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
展湛只低聲說好。
是他私下調(diào)查軍方的人才會受傷,那就是跟薄錦墨無關(guān)了么。
………………
晚上。
安靜干凈而一塵不染的臥室,薄錦墨推開門進去就看到女人單膝跪在地上,她前面攤開著一個28寸的銀色行李箱,里面已經(jīng)填滿了一半的東西。
她的長發(fā)都綁了起來,露出光潔而弧度好看的脖頸,手上拿著的護膚品,正在逐一放進去,動作慢,看得出來在琢磨要怎么放。
現(xiàn)在是十點多,他是在外面應(yīng)酬了幾個小時才回來的,空腹喝了點酒,在烏煙瘴氣的地方待了好幾個小時,空氣混濁,現(xiàn)在頭有點輕微的昏沉。
一見她收拾東西的側(cè)身影,瞳眸驟然緊縮。
盛綰綰正在苦惱東西怎么塞才能發(fā)揮空間的最大效率,剛聽到腳步聲朝門口看去,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男人拽著手臂提了一起。
輕描淡寫的就被扔到了床上。
床很軟,他也不至于弄疼她,但一看他那淡漠甚至籠罩著陰霾的眉眼,就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他極度的不悅。
又哪里惹他了?
☆、524.番深529米:我問你,收拾東西準備去哪兒?
薄錦墨看著坐在床頭蹙著眉的女人,低沉的嗓音壓到極致,語調(diào)是淡淡的似笑非笑,“收拾東西是準備走人?怎么,你的保鏢斷氣了?”
盛綰綰瞪大了眼睛,聽著他無比惡劣的用詞。
斷氣蠹?
她有些冷淡有些不滿,“你怎么說話呢?”
男人筆直的立在床前,扯著菲薄的唇,一雙深眸盯著她的臉,再度重復(fù),“我問你,收拾東西準備去哪兒�!�
這男人早上的時候還說她擺臉色,他自己難道有好好說過話?
她從床上起來,重新走到她的行李箱旁邊蹲下,頭也沒抬就不冷不熱的回復(fù)他,“我后天早上的飛機,去米蘭,待三天回來。”
薄錦墨下頷緊繃的線條稍微的舒緩了一點。
其實稍微的掃一眼她行李箱里的內(nèi)容就能看出她多半是去旅游之類的,行李箱里是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髹。
暫時的出門和搬出這個公寓收拾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
但他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去米蘭做什么?”
她仍是沒抬頭,自顧的擺弄著,“有個時裝秀,順便拜訪一下業(yè)界大師,再玩一天�!�
“跟誰去?”
盛綰綰手上的動作頓住了,抬起頭看著他,“我們教授,還有幾個關(guān)系好的同學(xué),有大概六七個人�!�
教授?
“你不要告訴我,你說的教授是那個姓歐的�!�
她點著頭,“有什么問題?”
“盛綰綰,我說的話你是不是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
“我要什么都言聽計從,才叫不當(dāng)耳邊風(fēng)嗎?”
“言聽計從?”
這四個字以他的語氣說出來,她就感覺到他的嘲弄了。
他指的是之前他逼她換掉展湛但她怎么都不肯同意,冷戰(zhàn)幾天后還是他妥協(xié)了。
還沒洗澡,盛綰綰索性盤腿坐在地毯上,低頭,倒著手指跟他說道理,“以我的專業(yè)多去時裝秀轉(zhuǎn)轉(zhuǎn)是必要的,那位大師是歐教授的老師的同門,一般人很難見到,至于歐教授……第一我們不是單獨出行,第二,他就算對我有那意思,了不起就勾一引我,至于要不要被勾一引,那是我決定的,所以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因為他放棄這么個小機會�!�
她跟他講道理。
有時候戀人之間講道理就是會莫名其妙的很傷感情,但一般而言是女人反感男人講道理。
盛綰綰看著他那張斯文淡漠陰沉沉的臉,挺直著背脊。
良久,男人單膝在她的身前蹲下,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淡淡然的嗤笑,“我再說不準,你是不是就要搬出我前些天去美國的事情反駁了?”
盛綰綰回家就把妝卸了,一張臉蛋此時明艷又清凈,那三分上挑的眉梢隱匿著某種肆意的挑釁,卻又顯得格外的笑容可掬,“薄總,你果然是料事如神�!�
他抬手解著襯衫的扣子。
她一看他這個動作就止不住的心悸,臉蛋也跟著僵了僵,下意識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扯了襯衫把她扔到床上,或者直接在地上來。
一如他很久之前警告她的,這個男人在床事上基本就是無所顧忌。
不過薄錦墨只解開了兩顆手就垂了下去,酒精帶來的昏沉和眼前女人的不訓(xùn)讓他需要扯開領(lǐng)子,仿佛這樣呼吸會更加的順暢。
但最后他只是盯著她看了半分鐘,便什么都沒說就起身拿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盛綰綰原本以為這個事情就這么決定了,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連蕭栩那樣的男人都放棄了,至于跟左右逢源的歐教授來點什么??他那樣聰明的男人,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么。
不過第二天下午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還是課間的時候,她就聽到后面兩個女生激動難耐的討論,壓低著聲音也能壓不住她們的尖叫。
“這是……我們教授……我的天……”
“天,好勁爆�!�
“這女的是誰,好老……上面說是我們系院長的夫人,臥槽�!�?“下面那個……你往下拉,是隔壁的德語系的系花吧,有接吻照�!�
“你繼續(xù)往下……有床照�!�
“這簡直堪稱T大艷艷照……”
“炸了……”
盛綰綰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兩個盯著屏幕熱火朝天的同學(xué),手伸了過去,“你們在說哪個教授?給我看看�!�
其實一個把手機翻過來,屏幕正對著她,“還有誰啊,就是歐教授啊……真是看不出來,平常風(fēng)度翩翩的,私底下這么……”
另一個女生眼神異樣的看著她,“綰綰?”?盛綰綰低頭看內(nèi)容,“嗯?”
“你好像跟歐教授也挺熟的,你不會也跟他……”
盛綰綰面無表情的抬頭,望著對方那雙閃爍著曠世八卦的眼睛。
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同學(xué)訕訕的笑,“下面有人在討論么,看看那些照片跟資料哦,要么是有錢人家,要么是系花以上的顏值,要么是……有背景的老女人,你是終極最高指數(shù),肯定是他的目標�!�
如果這個年代還有�;ㄟ@個老土的詞言,那一定非她盛大小姐莫屬。
她手指往下滑,一路快速的瀏覽到最后。
果然看到有個熱火朝天的帖子在討論會不會有她。
不過呼聲不高,畢竟誰都知道她愛的是薄錦墨,如今又抱得心上人歸,尤其兩兩相比下來歐教授雖然也是個成熟俊美有魅力的男人,但還是差了盛世執(zhí)行總裁一截。
前面又有蕭栩和林皓,全都被她拒了。
把手機遞了回去,她挑高著眉梢,一派冷艷高傲,“他?當(dāng)個教授還算帥的,當(dāng)男朋友,一沒我老公帥,二沒我老公個子高,三沒有我老公會賺錢,你們當(dāng)我出一軌還眼瞎?”
說完就轉(zhuǎn)過身,低頭看桌面的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媽的。
她手指捏著書本的紙張,薄錦墨那個男人是不是心理扭曲?
她憋著一口氣,但又不能發(fā)作出來,那些爆料全都是有照片時間日期全都清清楚楚的標著,一看就知道偽造的可能性不大。
就因為他認為歐教授對她居心不良,不想讓她跟人家去米蘭……直接把人家的隱一私挖了出來,釀了這么大一個丑聞。
這不僅僅是丑聞,這么難堪的事情……還涉及到學(xué)生、院長夫人……他這輩子都完了。
她對歐教授僅僅存在著那么幾分學(xué)生對教授的欣賞,能迷倒這么多女人,他必然是有幾把真材實料的刷子,但也說不上同情……這些事情也夠污穢夠難看的。
但是,她對薄錦墨,還是生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憤怒以及……不安的懼怕。
“嘖嘖……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這么多料,有幾張照片還是高清的……”
“肯定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要么被他拋棄的女人報復(fù),要么被他勾一引了的女人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報復(fù)。”
還沒犯到他的頭上去,他就動動手指毀了一個人的人生。
看上去那么深藏不露的一個男人,做事狠決猖狂得毫不掩飾。
盛綰綰聽他們議論著,手指編輯著文字,給發(fā)了一條長長的短信,總算是淋漓盡致的抒情了一把。
五分鐘后回,【我就想知道,他是愛你愛到不允許任何男人染指,還是純粹的心理陰暗扭曲?】一分鐘后加了一條,【我覺得他就算是愛你,這么整也扭曲。】
半分鐘后再來了一條,【綰綰,哪天他要是看你身邊的女人都不順了,我是不是就是第一個炮灰?我不夠他一根手指玩的,你一定要拼死護著我�!�
還發(fā)了一個輸入法自帶的翻白眼的表情。
【我也怕,他哪天整到我的頭上來了�!�
編輯了發(fā)送,她閉上眼握著手機,如果不是展湛已經(jīng)醒來親口告訴她他是被軍方的人傷了,她現(xiàn)在回直接認為他會想直接弄死展湛。
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她有些恍惚,突然想起那天在他的辦公室里看到的鋼筆和戒指,一時間茫然而又驚懼。
他是愛她?心理扭曲?
還是……在為陸笙兒的事情借題發(fā)揮?
…………
下午五點,秘書室的密室看著身穿紅色風(fēng)衣的盛綰綰出現(xiàn),連忙上去攔著,“盛小姐,您找薄總嗎?”
☆、525.番深530米:薄錦墨看了眼立在客廳沙發(fā)旁的行李箱
盛綰綰微微的垂首,聞言,朝前面吹了一口氣,幾縷發(fā)絲都被吹了起來,“我都到這兒了,不找他難道找你們嗎?”
秘書,“……您可能要稍微的等一下,薄總在里面見客戶�!斌�
“等多久?”
秘書為難的看著她,“可能還有一個小時。”
盛綰綰側(cè)首看向那張緊閉的門,雙手環(huán)胸,五指逐一的打開然后收緊,最后自然的垂落了下去,腿轉(zhuǎn)了方向,還是朝門口走去。
“盛小姐……”
她嗓音慵懶,“讓開吧,反正我非要進去你們是攔不住我的,薄錦墨他不會罵你們。”
秘書想伸手攔她但確實又不敢,她是上司的女人是盛大小姐還是盛世股東……哪一個身份搬出來都沒人敢攔她。
盛綰綰直接走到門口,推開門。
為什么女人身在愛情里就情不自禁的喜歡變作,因為這是證明愛的笨拙又有效的方式髹。
開門的動作,使得辦公室里面正在進行的談話被中斷了。
薄錦墨的目光從坐在他對面的一個英國商人的臉上筆直的落向站在門口的女孩身上。
他看了她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朝對面的人頷首致歉,再抬起頭望著盛綰綰,語調(diào)低沉平和,但有些隱匿的壓抑,“我在忙,你出去等我�!�
盛綰綰沒搭理他,直接往里面走去,下巴微微的揚起,睨著他,“你上次叫我等你,結(jié)果等的是你飛去美國半夜回來嚇走我半條命。”
辦公室里除了那個英國人還有一個助理,見她就這么闖進來,眼神困惑的看向薄錦墨。
薄錦墨扶了下無框的眼鏡,干凈低沉的嗓音是緩慢而純正的英式英語,“抱歉,這是我太太,年紀小不懂事,唐突了,這樣,改天我請先生吃飯,今天就聊到這里�!�
英國男人站了起來,兩人握了握手,又簡單的說了幾句,他便轉(zhuǎn)了身。
走到盛綰綰的面前時還打了個招呼,紳士古板的夸獎了她兩句。
她自然是回以客氣禮貌的微笑。
他們離開,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英俊挺拔的男人重新坐回了黑色真皮旋轉(zhuǎn)椅上,手里之前拿著的鋼筆也被他隨意的擱在書桌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碰到筆記本的時候自動的停住了。
他抬眸,淡淡涼涼的看著她,辨別不出喜怒,“你現(xiàn)在越來越隨意了,公司的客戶也不用放在眼里�!�
盛綰綰抿唇,“這次的案子,應(yīng)該人家是人家求上來吧�!�
“嗯?”
“我看我這么闖進來,他好像也沒表示出什么不爽。”
薄錦墨剛剛說話客氣是客氣,但他可沒什么真情實意的“抱歉”,不過也只是一句客套話。
男人似笑非笑,“言則,沒毀我一個大單子你還不滿意?”
“薄總能在一夜之間讓一個教授身敗名裂,怎么可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呢?”
“一夜之間?”薄錦墨蓄著笑意的眸望著她,不溫不火的淡聲道,“你太高估我了,一個晚上的事情我做不來這么多事情,何況我昨晚不是睡你身邊么�!�
盛綰綰幾步走到他的跟前,手拍在桌面,動作不重但也不輕,頗有些咬牙切齒,“你承認的還真是爽快,薄錦墨,你不想他跟我去美國,打他一頓讓他住院也夠了,你至于毀別人一輩子嗎?”
他坐在椅子里,清俊又從容,腔調(diào)淡淡地,“我說你,心疼展湛,他好歹是個整天跟著你對你忠心耿耿的保鏢,你們那個教授是個什么玩意兒,你跑到我面前又想找我算賬,嗯?”
“你下手這么狠難不成是因為他不是個玩意兒,所以你要出手替那些被他糟蹋的女人們主持公道?”
男人眉眼挑了挑,語調(diào)淡得近乎隨意,有些聊聊的笑,“因為我忙,打他一頓他下次再出現(xiàn)在你身邊作妖,我不是又要抽時間打他一頓?”
盛綰綰,“……”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見他在我身邊作妖了?”
別的不說,他們哪次在一起的時候沒別人,就更別說人家還沒說更沒做什么。
薄錦墨淡淡瞥她一眼,“要把手伸到你的身上去,才叫作妖么?”
盛綰綰想也不想的怒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把手伸到我的身上來�!�
他盯著她精致的五官看了好半響,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比一樣多了些,但說不出的內(nèi)容,有他熟悉的,意料之中的,也有意外的。
最后,他散淡的道,“你就當(dāng)是我看他不順,所以順手收拾了�!�
盛綰綰咬著唇,幾秒鐘后,還是轉(zhuǎn)過身,踩著步子直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后面的男人道,“既然來了,一起吃飯,我已經(jīng)訂好位置了�!�
她胸腔里的心臟蜷縮了一下,剎那間都是說不出來的感受,手落在門把上,“我跟爸爸說好了,今晚回去吃�!�
說完就頭也不回拉開門跑了出去。
車上,她低頭坐著,車窗外的風(fēng)全都灌了進來,卻始終吹不散她腦海中的淤積。
保鏢從后視鏡里看她,“大小姐,怎么了嗎?”
盛綰綰閉上眼睛靠著后座,“沒事,回盛家去�!�
“好的�!�
…………
她洗完澡剛躺下還沒睡著,就聽到男人回來的動靜。
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下意識就把頭低下去了一點,閉著眼睛將身體放松到舒緩的狀態(tài)。
薄錦墨看了眼立在客廳沙發(fā)旁的行李箱,上面放著她最喜歡的手提包。
他沒吱聲,一言不發(fā)的走到臥室,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回來的時間比她平常的睡點要早,要是平常她困了也就慢慢的睡著了,但今天神經(jīng)好像格外的敏感。
他多少顧慮著她睡下了動作很輕,基本沒弄出什么聲響,但她還是什么動靜都能捕捉到。
水聲停下,過了一會兒,開門的聲音,
她等著他關(guān)燈睡覺。
“盛綰綰�!�
她聽到他的聲音,然后就是打火機啪的一聲,火光一閃而過,淡淡的煙草氣息飄了過來,“你還是要去米蘭,嗯?”
“機票已經(jīng)定了,就我們幾個去�!�
歐教授反正是去不了,他很快就會在T大消失了。
盛綰綰是側(cè)著身子躺著,背對著他的方向,再加上一頭披散的長發(fā),這姿勢顯得有些疏遠。
男人一手夾著煙,附身湊了過去,另一只將她的臉蛋強制性的搬了過來。
只有他那一側(cè)的床頭燈開著,所以光線有些暗,從她的角度剛好看到他半明半暗的俊臉,下巴的線條顯得利落,再往下就是凸出的性一感鎖骨。
她看他抽了一口煙,然后低頭吻了上來,煙草的氣息剎那間填滿了她的嗅覺和味覺。
盛綰綰懵了懵,反應(yīng)抬手就惱怒的去推他胸膛。
自己抽煙還要喂她,混蛋。
他貼著她的唇,低低的笑聲從喉間溢出,卻更深的吻了下去,一番纏一綿的糾纏。
直到一吻結(jié)束,手松開她下顎的手一路往下,在她柔軟的身體上有意無意的捏著,像是撩撥但好像又不是。
她身體有點緊繃,在他的氣息籠罩下有幾分僵硬。
薄錦墨自然察覺出來了,仍是很近的貼著她,中間縈繞著淡淡的煙霧,嗓音沙啞,“怕我?”
他說著說著,就吻到她的脖子里去了,半邊身軀壓在她的身上。
平常也沒有,此時說不出來的……有些癢。
盛綰綰手一直抵著他的肩膀,沒能將他推開,但還是阻止他進一步壓下來,口里強調(diào)道,“我要去米蘭�!�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埋首在她的脖頸中,好似在專心致志的親吻她,手也伸到了更深的地方。
她提高了聲音,“薄錦墨,我要去米蘭。”
他輕笑了下,嗓音有些懶,“你要去,我還能不讓你去?”
“那你別鬧了,我明天早上的飛機,要早點起來�!�
男人的動作沒聽,依舊漫不經(jīng)心的吻著她,“現(xiàn)在很晚么,才十點不到,做個愛而已,你指望我能做到明天早上?”
“把你的煙扔了,床單都要被你燒了!”
他眼眸瞇了一下,貼著她的唇瓣親昵,有些親昵有些啞,“好�!�
☆、526.番深531米:老公,你的對手是我,不是他們
她腦袋暈,手指攥著的東西不知道是被子還是他的浴袍,“給你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他低低笑著,“幾次?”
盛綰綰,“……”
…………
八點的飛機,她六點之前就要爬起來蠹。
那時天還沒亮,手機震動響起的時候她煩躁得想摔東西。
眼睛也沒睜開,迷迷糊糊的摸索著,她的手還沒摸到,就被摟著她的男人摸到了,直接掐斷髹。
全身又累又困,她扶著自己的腦袋要坐起來,埋怨般的呢喃,“好困。”
還沒起身就被男人的手臂攬到了懷里,“很早,再睡會兒。”
她只記得要早點起來,但是想不起來為什么要早起,聽他的這么說,便又想躺了下去。
“�!钡囊宦暋�
短信的聲音,她的眼睛又睜開了。
【大小姐,我明早出發(fā)前給您發(fā)短信,會直接在樓下等您�!�
哦,她是要去機場的。
騰地一下爬了起來。
薄錦墨睜開眼睛,看著她長發(fā)垂腰的背影鞋子都沒穿就急急忙忙的找衣服。
等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男人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他下半身穿著熨帖的西褲,上半身的赤果著,從后面看去剛好可以看清他挺拔的身形,標準的寬肩窄腰,修長有力,沐浴在晨光中。
“我先走了�!�
他轉(zhuǎn)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走到床邊,撿起放在床褥上的襯衫穿在身上。
一邊扣著扣子,一邊淡淡的道,“我送你去機場�!�
盛綰綰想也不想的道,“不用了,我的保鏢跟我一起去。”
手指上的動作沒停,只是波瀾不驚的問道,“所以那是選他送,還是選我送?”
選?
她蹙著眉,“我們幾個都是女孩子,所以我會帶保鏢一起去�!�
其實不是,還是因為那次出的時候讓她心有余悸。
而且那個男人……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但也一直沒有消失。
她經(jīng)常會收到一些禮物,因為她對外稱有男朋友,所以很多禮物是匿名的,不知道是不是她有心理陰影,總覺得里面有他的。
包括花,包括……向日葵。
何況身邊跟個保鏢,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尤其是在不那么熟悉的國度,會更安心。
“你帶保鏢去,跟我要送你,很矛盾?”
盛綰綰看著他,有些踟躕的問,“你是不是不想我去米蘭?”
“你能聽我的?”
“你以前也這么管著陸笙兒嗎?”
她一遍一遍反復(fù)的回憶,他身邊除了她就只有陸笙兒,但他跟陸笙兒又沒有正式的在一起過,所以這種對比又顯得不那么直觀。
薄錦墨已經(jīng)把襯衫扣好,隨即手上又維持著他不緊不慢的動作的將袖扣別好,“管你?我說不想你去,有說不讓你去?”
“你讓歐教授陷入性一丑聞,不就是不想讓我去嗎?”
他瞥著她,淡淡看她,“不然你去問問別的男人,他們準不準自己的女人跟那么個收割機一起出國。”
盛綰綰頓時啞口無言。
半響她才突兀的道,“你明知道,我們跟他們根本就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你我心知肚明�!�
男人已經(jīng)走到她的跟前,低頭笑著,“你明的話,不妨告訴我?”
“你愛她么,是愛到相信她不會跟任何男人染指,所以敢把她放在顧南城的身邊?還是你愛的其實是我,所以親自時時刻刻的盯著我?”
她一雙眼睛,素來黑白分明,坦蕩蕩的看著他,眉眼存著些許的譏誚。
譏誚說明她說是這么說,但并不是這么相信的。
他低頭將唇印在她的下顎上,冷峻的輪廓淡淡涼涼的笑著,“那你覺得呢?”
盛綰綰正眼對上他墨黑的深眸,“我來來回回的想了很多遍,還是不懂,所以問你�!�
男人像是饒有興趣,“嗯?”
“你如果愛她,不管陸笙兒她怎么三貞九烈,顧南城那么個男人在她身邊,你如果境界低,應(yīng)該嫉妒她人在別的男人身邊,你如果境界高,也應(yīng)該會嫉妒有別的男人代替你對她好�!�
他神色不變,繼續(xù)道,“然后?”
“然后我……我盛綰綰自問不管是做人女朋友還是老婆至少在忠貞這件事情上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蕭栩和林皓……展湛你看不順眼,歐教授你看不過眼,我身邊的哪個男人你看得過眼?你覺得我真的會跟他們發(fā)展些什么?”
薄錦墨唇畔勾出淡得沒有弧度,清淡縹緲,漫不經(jīng)心,“你可以當(dāng)做是我愛你�!�
“不�!�
她看著他在聽到這個字后微微頓住的臉,嗓音在晨曦里顯得有些靜,但很清晰,“不管你像是嫉妒一樣趕走我身邊的所有男人,我也知道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對我好,像普通男人對待自己女人那樣�!�
盛綰綰看著他俊美得無可挑剔的容顏,帶出的笑容染著慵懶的韻味,“你明知道,想讓我對你死心塌地是一件一點都不困難,對你而言甚至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你從來不愿意大概也沒有想過要去做,”
他原本就靠得她很近得,又低著頭,對話間的動作和姿勢都顯得很親昵,她踮起腳尖,讓這親昵變得更加密切,“老公,你的對手是我,不是他們�!�
【你來找我,就代表你還是顧忌我,所以即便我在商場上不是你的對手,打架比不上你,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薄先生,她就算不被我追到手,蕭栩被你塞給了別的女人,但總有一天,還是有別的男人出現(xiàn),而這天下的男人,你不能把每一個都拔掉一一尤其是,盛家大小姐漂亮又富有,層出不窮的男人會接連不斷的出現(xiàn)�!�
他贏了她,別的男人什么都不是。
他輸給她,誰都可以是情敵。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她決定的,更是他決定的。
盛綰綰不明白,他那樣敏銳而有城府的男人,為什么只在那些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他們身上下手。
又或者,是她從來不懂他的目的是什么?
………………
還是他送她到機場,保鏢開車跟在后面。
直到跟那一幫同學(xué)匯合了,他才瞇著眼睛摸了摸她的腦袋,“回來的那天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盛綰綰撇撇嘴。
“聽到?jīng)]有�!�
“知道了�!�
就算他又放她鴿子,反正也會有郝秘書來接她。
薄錦墨掃了一眼不遠處等她的幾個女孩,稍稍的頷首算是致意,便抬眸對跟在后面的保鏢道,“有事找我�!�
“我明白的,薄少�!�
“嗯,那我去上班了�!�
盛綰綰目送他的背影離開,眼眸里的情緒無法描述。
…………
米蘭,她其實也不是非去不可的。
只不過是想走得遠一點度假。
她看不懂每天睡在她身邊的男人,不知道他做每一件事情的原因和目的。
偶爾,會覺得不寒而栗。
昨晚他摸著她似笑非笑的問她是不是怕他。
怕?
這個字眼不夠精準,但又不能說完全的錯誤。
她會翻來覆去的想,她嫁給他到底是不是錯的,明知道這就是一個擺在那里等待她的陷阱。
可是眼下的情況卻又是最穩(wěn)定的。
爸爸能養(yǎng)身體,她有時間等哥哥出獄,公司也很正常。
…………
到米蘭的第二天,她就直接感冒了。
不知道是異國他鄉(xiāng),身邊沒有,也沒有每天抱著她的男人,她一個人在陽臺上坐了很久,等察覺到冷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全身冰涼了。
然后早上醒來,腦袋就是昏沉的,還沒坐起來就摔了回去。
也沒心情沒體力去看時裝演出,就吃了藥窩在酒店里抱著被子睡覺。
醒醒睡睡,根本睡不好。
她平常也偶爾吃西餐,但一旦生病就對西餐毫無欲一望,偏僻在國外又很難吃到正宗的中餐。
身體不舒服,餓著肚子,更糟糕的是,到晚上的時候,她被打雷的聲音吵醒了。
她們住的酒店帶點古城堡的味道,窗簾沒有拉上,閃電照進來,緊跟著一個炸雷,她整個人都不知不覺的蜷縮起來了。
“咚咚�!�
隱隱綽綽的敲門聲。
☆、527.番深532米:盛綰綰,你是不是存心折騰我,嗯?
酒店的設(shè)計雖然是頗具復(fù)古的城堡風(fēng)格,但里面的設(shè)施都是六星級的現(xiàn)代化。
包括那個敲門的咚咚聲,也是效仿特別的門鈴聲。
盛綰綰迷迷糊糊的從床頭摸出手機,屏幕的幽光有些刺眼,她朦朧的看清楚上面顯示的時間,凌晨兩點多。
沒有閃電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
一個炸雷閃進來,屋子里白光一閃,慘白慘白的。
她膽子其實不能算特別的小,打雷閃電的話平常在盛家她拉上窗簾就沒什么好怕的了,盛家人多,在跟薄錦墨的家里,只要他在的話,即便是在書房,她也基本不害怕髹。
但這種異國他鄉(xiāng),這種復(fù)古的酒店,這種凌晨的深夜。
心頭低咒,是不是跟這個破地方相沖,剛來就感冒,大晚上的鬧鬼一樣。
咚咚的門鈴聲還在響。
那聲音混在雷電聲里,并不清晰,但一聲聲都好像敲在她的心臟上。
她埋首在被子里,握著手機給帶來的保鏢打了個電話,心慌慌的道,“你趕緊過來,有人在敲我的門。”
凌晨這個時間點,正常人誰會跑來敲她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