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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那邊沉默了短暫的兩秒鐘便道,“大小姐,您開個門吧�!�

    “開門?是你在外面嗎?”

    她有鼻音,輕微的含混。

    “您能起來的話就請您下床開一下�!�

    盛綰綰猜想他可能是見她吃了藥也不見好轉(zhuǎn),所以又去買藥了,國外買藥不像國內(nèi),麻煩死了。

    她開燈掀開被子,忍著陣陣的眩暈還是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立在門口的是個男人,修長的身形包裹在黑色的長風(fēng)衣中,站得挺拔而筆直,光線明亮,能清楚的看到他黑色的短發(fā)和身上的衣服、長褲都被打濕了幾處地方。

    膝蓋的旁邊立著一只黑色的行李箱。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可能發(fā)燒而滾燙的臉蛋,“你……你怎么會……會在……”

    嗯,估計是做夢了。

    孤獨著生病的女人是很容易做這種夢的。

    這種感覺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她大腦昏沉,正琢磨著該跟出現(xiàn)在她夢里的男人說點什么合適,就見他皺了皺眉頭,隨即長腿直接跨了過來,停在她的面前,看了她的臉一眼,然后直接將她扛到了肩膀上。

    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前,反腿一勾,把門關(guān)上了。

    盛綰綰低叫了一聲。

    “薄錦墨!”

    她被他扛著,可以直接的感知到他身上的溫度,是人體的溫?zé)�,也帶著雨水的冰涼�?br />
    很真實。

    男人一言不發(fā)的把她放在床上,一只手脫自己被打濕了的風(fēng)衣,另一只手探上了她的額頭,冰涼的手指和她滾燙的額頭形成鮮明的溫差。

    薄錦墨把脫下來的衣服隨手一扔,手也收了回來,不溫不火的道,“一兩年沒看見你生病,你是專門跑到這大老遠(yuǎn)的地方來折騰你自己然后折騰的我的,嗯?”

    盛綰綰有些懵懵的看著他,“你怎么……在……這里?”

    他淡淡的看她,“你保鏢說你在酒店已經(jīng)躺尸一天,爬都爬不起來了�!�

    她看著那張冷然英俊的臉,下意識的道,“從安城飛過來要十幾個小時。”

    薄錦墨扯了扯他菲薄的唇,沒對這個話題繼續(xù)發(fā)表什么意見,“吃藥了嗎?”

    “吃過了�!�

    “發(fā)燒了,我明天找人過來給你吊點滴。”

    她蹙著眉頭,“我只是小感冒,不用吊點滴�!�

    他轉(zhuǎn)過身把扛她進來時順手也提到門口的行李箱推了過來,附身打開密碼箱,頭也不抬的道,“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所以要盡快回去,你乖點,早點痊愈早點跟我回去�!�

    盛綰綰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冷峻淡然,她張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半響沒找到反駁的理由。

    她跑到這里來除了生病什么都沒干,再來一句她可以自己待著有多不識好歹她自己都清楚。

    只是……

    她看著他把藥拿出來,也只是國內(nèi)常規(guī)的感冒藥退燒的,其實保鏢已經(jīng)給她買好她已經(jīng)吃了,不過感冒也沒別的招兒能立刻好。

    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長發(fā)從肩膀上披散下來,下巴枕著自己的膝蓋,眨巴著眼睛看他,“我吃點藥睡兩天自然就好了……你不用特意飛來的�!�

    薄錦墨沒搭理她。

    起身倒水,把藥倒在她的掌心,喂到她的唇邊,“吃完這些就睡覺,我去洗個澡�!�

    他淋濕了肯定是要洗澡的,否則跟她一個病人待在一起也會跟著感冒。

    盛綰綰看看他,又看看他掌心的藥,還是低下頭乖乖的吃了。

    男人話很少,看著她吃完藥就拿了衣服去洗澡了,直到現(xiàn)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男人是真的半夜空降到了她的房間,還是在做夢。

    等浴室里的水聲響起的時候,她打了個電話給保鏢,“你知道他要過來?”

    “不是,大小姐,今年早上我看您生病了,就給薄少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但他沒說他要來,一個小時前他才打給我問我我們住在哪個酒店。”

    “你有把我的病情說得很嚴(yán)重?”

    “大小姐,我只是據(jù)實說�!�

    她沒說什么就把電話掛了。

    醒醒睡睡了一整天,她也沒什么困意,男人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還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坐在床上,手抱著膝蓋,垂首思考。

    他走過來,“睡覺�!�

    盛綰綰望著他,摸摸肚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的道,“我有點餓。”

    薄錦墨睨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腔,“沒吃東西?”

    她搖了搖頭,眼巴巴的看著他,“這里的東西不好吃�!�

    男人剛剛洗完澡出來也沒有戴眼鏡,模樣看不出喜怒,“想吃什么?”

    “就……家里廚師做的菜我最喜歡吃�!�

    “我沒法變出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想吃炒的菜,多放點辣椒,嘴巴里好淡,一點味道都沒有。”

    外面又有一個炸雷閃了進來,白光一閃。

    “盛綰綰,你是不是存心折騰我,嗯?”

    她撇撇嘴,有些委屈,還是跟著躺了下去,“那睡覺�!�

    薄錦墨看著躺下去的女孩,過了一會兒還是轉(zhuǎn)過身走到被他扔到沙發(fā)上的風(fēng)衣,從里面拿出了手機,然后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一邊也撥通了電話。

    她雖然是一個人住,但也開了一間套房,他是去外面的通的電話,能聽到聲音,但聽不清楚內(nèi)容。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已經(jīng)收回手機的男人折了回來。

    床沒有家里的雙人床大,但也夠兩個人睡了。

    他從另一邊躺了上去,單手摟住她的腰,淡淡的道,“待會兒會有人送過來,先睡會兒,困�!�

    盛綰綰偏過臉,看著他已經(jīng)閉上眼睛的臉龐,距離不遠(yuǎn)不近,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燈沒有關(guān),窗外的雷電好似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

    這樣的夜晚,因為感冒發(fā)燒而混沌的大腦,變得更像一場夢。

    因為她走之前的說的那些話,所以他改變戰(zhàn)術(shù)了嗎?

    抬手摸著自己滾燙的額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臉。

    這張臉?biāo)龔男】吹酱�,從小愛到大,已�?jīng)熟悉得可以憑回憶用畫筆畫出他的容貌。

    愛不能放心的愛,恨也沒什么好恨的。

    捆綁在一起,又要處處提防。

    欲罷也不無能。

    怎么會有這么讓人心累的關(guān)系。

    比她以前熱著腦子一心一意的跟在他后邊兒還要累。

    感冒藥有輕微的催眠效果,身邊又睡著他,身心雙重的放松,盛綰綰這次真的沉睡了過去。

    一個小時后,連夜冒著雷電雨送過來的飯菜還是溫的,薄錦墨拍了拍她的臉蛋,被她擰著眉頭不悅的躲開,“好煩,別鬧。”

    他挑了挑眉,看著她安靜睡著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連窗外的閃電都被擋在厚重的窗簾外。

    ………………

    盛綰綰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先是怔怔然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然后慢慢的回憶了起來,遂默然的轉(zhuǎn)過頭。

    身側(cè)是空蕩蕩的,并沒有男人的身影。

    ☆、528.番深533米:薄錦墨,你在討我歡心嗎?

    她又怔了怔,昨晚是真的做了一個夢啊。

    摸摸額頭,好像已經(jīng)沒那么燒了,正要掀開被子下床,她這才發(fā)現(xiàn)床頭吊著點滴瓶,里面的液體已經(jīng)全都注射完了。

    細(xì)長的腿垂落了下來,她對著空氣喊道,“薄錦墨!”

    過了幾秒鐘,果然聽到了腳步聲,隨即男人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她跟前。

    薄錦墨看著眼前初醒披散著一頭亂發(fā)的女人,抬手摸上她的額頭,“燒退了,“隨即撤回手,淡淡道,“早餐差不多好了,在床上吃還是下來吃?”

    她還有那么點小不舒服,但整個人精神好了很多髹。

    她看著他冷峻而專注的臉,下意識的回答,“下床吃�!�

    男人嗯了一聲,“洗漱完來餐廳�!�

    說完他便走出了房間。

    盛綰綰還是有些緩不過神,總覺得眼下的一切并不真實。

    她還是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綁好頭發(fā)走了出去。

    路過客廳的時候,她眼尖的看見茶幾上擺著食盒。

    舔了舔唇,她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用手輕輕的擰開。

    里面擺著的是豐盛的菜色,三菜一湯葷素搭配,看著青菜和辣椒的顏色就讓人覺得食欲大開,只可惜都冷掉了,沒有熱氣,摸上去也是冷的。

    她眨巴著眼睛,還是忍不住,伸手想捏一塊牛肉喂到嘴巴里。

    “啪”的一聲,手背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牛肉從她的手里掉了下去。

    “冷掉了,去吃意面�!�?盛綰綰抬頭,眼巴巴的看著他,“我想這個,看上去好好吃�!�

    “已經(jīng)冷了,感冒再吃冷的食物不好。”

    她有些埋怨,“你昨晚為什么不叫醒我?”

    “針扎進去你都沒醒,你指望我叫醒你?”

    她就差沒抱著保溫盒,“可以熱一熱吃�!�

    薄錦墨看著她那張小可憐一樣的臉,“我已經(jīng)煮了意面�!�

    “可是我想吃米飯�!�

    男人瞥她一眼,轉(zhuǎn)過身,“隨便你�!�

    盛綰綰看著他的背影,后知后覺的困惑……好像生氣了?

    她抱著保溫盒去廚房自己熱一熱,也沒見他進來幫忙或者吭聲。

    要等幾分鐘才能吃,她從廚房走到餐廳,看著那低頭自顧吃面的男人,這才又看到了擺在他對面的一碗意面。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意面……是他親手做的。

    中國菜他都做得一團糟,煮的意面能吃嗎……

    想是這么想,秉著給他面子的出發(fā)點,她還是走過去坐下,拿起叉子卷了一口,“好餓,我先吃點面吧�!�

    入口,味道意外的不錯。

    盛綰綰連忙夸獎他,“很好吃,比你上次的湯和菜好吃多了�!�

    男人淡淡的道,“當(dāng)然。”

    他怎么可能容忍接二連三的失敗。

    她突然想起剛才去熱飯菜的時候看到的廚房的樣子,雖然仍舊干凈整潔,但看上去像是被用過了,心念一動,“那個……昨晚的飯菜,也是你親手做的?”

    男人掀起眼皮看她,“嗯�!�

    盛綰綰莫名的看出了一股相當(dāng)傲嬌的意思……

    想她第一次嘗他煮的飯菜,難吃得讓人不想吐都遏制不住,天分實在是不怎么樣。

    她咬著叉子,漂亮的眼睛眨巴著,“你是不是私底下還下了一番苦工修煉廚藝��?”

    男人那張清俊的臉頓了頓,隨即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她,“一碗意面再加一份飯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嚷嚷著餓就吃東西�!�

    盛綰綰,“……”

    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她低頭默默吃面。

    她餓得厲害,還有種小病初愈的感覺,胃口出奇的好,面吃了一半,又跑過去裝飯吃。

    這幾個炒菜的水平比意面還好,她吃的喜滋滋的,雖然被熱了一次破壞了些味道,不過她還是覺得特別的好吃。

    薄錦墨吃的比她快,看著她滿足的模樣,勾了勾唇,“你應(yīng)該好多了,待會兒定最近的航班回國�!�

    盛綰綰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他,咀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她端起一旁的豆?jié){喝了一口,嗓音還是有點鼻音,聽上去比平常低了一個音調(diào),“晚上做菜給我吃,早上煮面給我吃,薄錦墨,你在討我歡心嗎?”

    男人看著她干凈明澈的眼睛,笑了下,“給你做個飯就是討好你了?”

    她單手托腮,另一只手還是拿著筷子時不時的夾一塊肉喂到自己的嘴巴里,“別人我不知道啊,不過我知道薄總的手沾血都不沾陽春水的,住在盛家的時候吃廚師做的,一個人住的時候叫外賣�!�

    “嗯,我在討好你�!�

    “那你讓我在這里再待幾天,或者……陪我在這里待幾天吧�!�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還在喝湯。

    薄錦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到底是想病好了繼續(xù)待在這兒,還是想讓我陪你待幾天?”

    “這不可以是一回事嗎?”

    “我看著像兩回事�!�

    “我知道你很忙沒什么時間�!�

    男人端起放在手邊上的茶,喝了好幾口,“陪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也的確忙,”將杯子重新放回到桌面,“你抽時間陪你,有什么好處?”

    抽時間陪她還要好處?

    她有表現(xiàn)出很想讓他陪得意思?

    盛綰綰想了想,起身走了過去,然直接在他的腿上坐下,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

    他低頭看著她,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淡淡嗤嗤的笑,“色一誘?不錯。”

    她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軟著嗓子撒嬌,“既然來了,那就轉(zhuǎn)轉(zhuǎn)唄,我白白的嫁給了你,連戒指都是我刷卡買的,就這點兒小要求你也不肯滿足我?”

    他低頭睨著她,“很想讓我陪著你?”

    盛綰綰,“……”

    她笑瞇瞇,如搗蒜般點著腦袋,“想,而且我的感冒還沒好呢�!�

    他抬手環(huán)住她的腰,淡淡的笑,“那好,你去把我的面跟飯都吃完�!�

    ………………

    既然花了這么大的力氣愛了一場,又離不開。

    那就見縫插針的收集些甜蜜吧。

    除去她實在分辨不出來他偶爾的溫柔和體貼是真是假,她覺得他們在一起其實也是可以很甜蜜的。

    這種實際的感覺甚至超出了她最想得到時的想象。

    她男朋友來了,其他幾個姐妹雖然打趣但也沒說什么,她生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一大早看到薄錦墨的真人空降出現(xiàn),一個個全都驚呆了。

    然后盛綰綰就很不厚道的跟男人膩在一起。

    全世界都說法國人是最浪漫的,巴黎是浪漫之都。

    但她一直認(rèn)為最浪漫的是意大利,意大利人的浪漫不止在邂逅的愛情里,是已經(jīng)浸透在了生活的方方面。

    那一夜暴雨之后,就雨過天晴了,天氣出奇的好。

    她不知道薄錦墨從哪里弄了一輛車過來,親自開車載著她游玩,一如他們領(lǐng)證時所說的那樣,她只需要負(fù)責(zé)像個小尾巴一樣乖乖的跟著他,其他的所有行程,去哪兒玩吃住全都由他一手包辦。

    時裝秀他也陪她看了一場,那位大師他也懶洋洋的帶她去見了。

    剩下的日子就是單獨游玩,其實米蘭她來的次數(shù)比他多,但他明顯比她熟悉,連吃的他都是她想吃什么他就能帶她去吃什么。

    晚上回去的早的話,她會撒嬌央著他親手做飯吃,一個勁兒的夸他的手藝比專業(yè)的大廚們都要好,因為幾次下來她發(fā)現(xiàn)類似于這種事情他根本拗不過她。

    不管一開始態(tài)度多高冷,到最后也是妥協(xié)乖乖去辦。

    偶爾去逛個奢侈品商城他也是一路跟在后面刷卡。

    有時候跟展湛差不多,都是一言不發(fā)的跟著她,不過他姿態(tài)顯得有些懶洋洋。

    她最喜歡她試衣服裙子的時候,他從后面給她整理衣服的模樣。

    英俊又專注,一絲不茍,好像眼睛里只有她。

    第三天的時候,他在米蘭一個朋友知道他最近在這邊玩,介紹了一個珠寶拍賣會,盛世做的很大,涉及到了各個方面,但最開始的時候是做珠寶起價的。

    而她學(xué)的也是珠寶設(shè)計。

    所以那天晚上他帶她換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去參加拍賣會了。

    ☆、529.番深534米:不買就是不買,別以為撒嬌什么都管用

    拍賣會很熱鬧,參加拍賣的華人不算多,他們出現(xiàn)得很低調(diào),原本也只是打算過來看看。

    看中了就買兩件兒,沒有喜歡的就當(dāng)是來參觀。

    盛綰綰的手被他牽著,男人的掌心總是寬厚而溫?zé)�,顯得很有安全感。

    她臉靠在他的手臂上,輕輕的蹭了蹭,抬頭瞧著他問道,“你會不會不喜歡來這種地方?覺得無聊??蠹”

    男人低頭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做點有聊的事情。”

    她嘟著腮幫,嗔道,“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你還問?”

    她撇撇嘴,腦袋又靠在他的手臂上,咕噥著道,“你這人真是沒意思。髹”

    兩人已經(jīng)找了個位置坐下了,薄錦墨單手環(huán)著她的腰肢,將臉湊在她的面前,薄唇渲染著笑,“你想怎么有意思?都給你買下來好了�!�

    她眨巴著眼睛,“我又不是都喜歡,你買一樣給我做禮物就好�!�

    男人嗓音有些微微的懶意,“行�!�

    薄錦墨手臂攬著她,她便就這么在他的懷里靠著,手里拿著隨拍賣會的詳情單介紹,有意無意的翻閱著,上面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她雖然看了也聽了,不過算不得多認(rèn)真。

    視線突然被一張圖片吸引了。

    她抬起頭,看著男人的下巴,用自己的額頭上去蹭了蹭,“看看這個戒指,已經(jīng)過了嗎?”

    薄錦墨低頭看著她的臉,然后才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那張戒指的圖上,只瞥了一眼,“不買�!�

    她一張臉蛋立時垮了下來,“為什么?”

    她又特意看了看起拍價,在今天的拍賣產(chǎn)品上算不得多高的。

    要不要想也不想的拒絕,傷人。

    大概是看她神色委屈,嗓音稍微的緩了緩,“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名字?

    盛綰綰重新看了回去,永恒的眼淚。

    唔,名字取得也是……悲情。

    她又重新的看向下面配圖的文字。

    西方講究文化,尤其越是大牌的東西,越有與之匹配的傳說,這枚戒指雖然不是今晚拍賣的翹楚,但自然也是件有來歷的東西。

    下面短短三四百字陳述了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

    薄錦墨見她半響沒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又低頭看了她一眼,淡聲補充道,“除了戒指,其他的都可以買�!�

    “可我就是喜歡這個�!�

    男人絲毫不為所動,“不買,看其他的。”

    “你剛還放大話說都給我買,現(xiàn)在我就挑了一樣你還不肯!”

    “你想都要也可以,除了戒指�!�

    “可我就是喜歡這個戒指,其他的我都看不上。”

    男人正眼都沒瞧她,望著前面,菲薄的唇里依然是那兩個字,“不買�!�

    盛綰綰咬著唇,“婚戒,我不要你還真好意思不給是不是?”

    說這話她有點小小的心虛,那天她在他的辦公桌上看到了一個戒指,他現(xiàn)在都沒拿給她,不知道是她會錯意了,還是他從美國回來后接連的幾天他們都沒好好處過。

    “婚戒我已經(jīng)買了,只不過有點小瑕疵,所以我送回去讓他們修改,這次回國就能拿到了�!�

    原來真的是買給她的。

    雖然看到了也猜到了,但乍一聽他說,她還是有些意外。

    他們結(jié)婚也有一小段時間了,她突然猜想戒指他可能也定了一段時間了,只不過從定下到成品出來肯定沒那么快出來,所以一直拖到現(xiàn)在。

    她又想到了那支鋼筆。

    如果不是她很少去他的辦公室他也不曾帶在身上或者帶回家,如果不是那天對那個戒指盒好奇才看到那支鋼筆是她買的那支,她甚至都以為他是故意秀給她看的。

    盛綰綰雙手摟著他的腰,臉埋進他的胸膛里。

    薄錦墨任由她抱著,淡淡涼涼的道,“不買就是不買,別以為撒嬌什么都管用�!�

    她抬起他的左手,低頭摸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將他的手指覆貼到自己的臉頰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它叫永恒的眼淚,但下面的故事是破除宿命,我不喜歡所謂注定,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應(yīng)該是事在人為�!�

    破除宿命。

    男人鏡片下的眼眸微微一滯,但也不過一閃而過,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唇畔嗤笑著,“故事是為了把一塊礦物石更高價的賣出去,至于宿命……”

    他側(cè)首了幾度,又看了眼那張冊子上的圖,以及下面的文字,不過他速度太快了,快得幾乎只是一眼略過,撩起薄唇,深眸睨著她,“全安城的人都羨慕你的出生,生為盛大小姐,有什么宿命是需要破解的?當(dāng)完大小姐當(dāng)貴太太,你還不滿足?想破什么?”

    盛綰綰垮著一張臉,這男人真的能見招拆招的毀掉所有的浪漫和稍微旖旎一點的遐想。

    她惱得抬起頭,一口咬在他的唇上,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就要買它,你不買我自己刷卡,我都忘記了身為股東我卡里每個月都是要公司進賬的�!�

    他低眸注視她的臉,語氣已經(jīng)有些不悅,“盛綰綰,買個戒指你也想跟我作對?”

    她一眼瞪了回去,“你買個戒指都不肯遂我的愿遷就我的喜好?哪有你這樣*又霸道的,戒指是戴在我的手上是送給我的,當(dāng)然要我喜歡,不然你自己戴好了�!�

    誰要跟他作對,她又什么時候跟他作對過。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視線從她的臉上轉(zhuǎn)移到前方,俊美的臉淡漠得沒有起伏。

    盛綰綰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人也不再趴在他的胸膛上,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他不買她也沒辦法,總不能真的自己刷卡買,那叫什么事情。

    連著又過了兩件拍賣品,下一件就是永恒的眼淚了。

    盛綰綰聽著上面的解說員激情澎湃的講,繃著一張小臉靜默的坐在那里,也沒再出聲纏著他讓他給她買,距離隔得有點遠(yuǎn),但她還是能看清楚那明艷奪目紅得像是滴血的紅寶石。

    然后按照程序,開始起拍,下面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開始報價。

    最后一個的報價是五百萬,來自一個頭發(fā)花白的收藏家。

    二垂定音時,一道男人的嗓音突然淡淡然的響起,聲音干凈而清雋,卻又足以鎮(zhèn)下全場。

    七百萬。

    盛綰綰轉(zhuǎn)過頭,愕然的看著男人在昏暗的光線下并不清晰的側(cè)顏。

    那個老收藏家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來一眼,沒有再繼續(xù)報價。

    拍賣結(jié)束后,他起身,她就跟在他的身后,然后被工作人員領(lǐng)過去刷卡簽字,戒指被交到他的手里。薄錦墨拿著東西,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身牽著她的手離開。

    他這副不說話的模樣,盛綰綰也不知道他是生氣了還是沒有,手抱著他的手臂跟更近的跟上了她的腳步,故意將聲音放大了一點,嘀咕道,“不是說怎么撒嬌都沒用嗎,還是說撒嬌沒用的時候,生氣比較有用?”

    男人低頭看她,手拉開車門,“很得意?”

    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下,臉蛋上凈是笑靨,“愛你�!�

    然后才坐上了副駕駛,薄錦墨把車門關(guān)上。

    等他坐上駕駛座后也沒有馬上發(fā)車,身軀側(cè)過一半,“手伸出來�!�

    她眨眨眼,意會到他的意思,將自己纖細(xì)筆直的手伸出去,然后聽到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shù)牡溃叭绻笮〔缓线m,你今天就平白的敗了我兩百萬�!�

    盛綰綰,“……”

    紅寶石鑲嵌在指環(huán)上,鮮艷欲滴,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剛剛好。

    “你的兩百萬保住了!”

    薄錦墨瞥她,還是不怎么高興地模樣,不咸不淡的道,“現(xiàn)在戴,你也就能在米蘭過幾天癮。”

    這紅寶石雖然不至于大得夸張,但也不大適合帶出去招搖,何況她還死活要隱婚,更不可能把這么高調(diào)的戒指戴出去。

    盛綰綰一下子就朝他撲上去。

    男人猝不及防,甚至被她突然的動作沖撞得往后退了兩步,但還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摟住了她的腰,低斥道,“盛綰………”?訓(xùn)斥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被撲上來的女人熱烈的吻住了。

    男人柔軟的身軀幾乎都投入了他的懷里,眼角暗了暗,嗓音沙啞的道,“想車震?”

    ☆、530.番深535米:

    盛綰綰摟著他的脖子,深深的嗅著來自他身上的氣息,“不震,我不想明天上頭條,而且地方好窄,影響發(fā)揮,我們?nèi)コ燥�。丐�?br />
    這地方人來人往的,薄錦墨自然不會真的帶著她震,親吻了一會兒兩人就驅(qū)車離開了。

    …………

    在米蘭玩了幾天,他們就飛回國了。

    薄錦墨說那邊的房子已經(jīng)好了可以直接搬過去,讓她提前過去看看,如果沒什么不滿意的話,就聯(lián)系搬家公司替他們搬家。

    他去了米蘭幾天的時間再回來,自然恢復(fù)到了比以往更加忙碌的狀態(tài),所以盛綰綰上完上午的課,下午去醫(yī)院看了一趟展湛,下午就讓保鏢去了他買的新公寓。

    別墅是特別大,大概是盛家別墅的三分之二,不過對他們一對年輕夫妻來說也已經(jīng)是足夠了。

    盛綰綰一路上心情都極好。

    直到一條卵石路走到盡頭,拐一個彎,地界一下變得開闊起來了。

    整片盛開的向日葵填滿了所有的視野。

    風(fēng)刮得很大,花盤在甚至搖擺著魑。

    她呆了呆,腳步止不住的往后退了兩步。

    身后的保鏢看她臉色有些異樣,關(guān)心的問道,“大小姐,您怎么了?不舒服嗎?”

    保鏢連著叫了她兩聲,她好像才回過神一般,擺擺手,神色冷靜的問道,“你跟我的這段時間,覺得有人跟著我嗎?”

    保鏢游疑了大概十秒鐘,才謹(jǐn)慎的回答,“沒有大小姐。”

    盛綰綰閉了閉眼,這句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但她沒再繼續(xù)往前走,而是轉(zhuǎn)了身,“回去休息會兒,晚點送我去趟公司�!�

    保鏢沒有多問,只是恭敬的回答,“好的�!�

    …………

    下午六點,她有薄錦墨的車鑰匙,所以直接在車上等他,搬家后就會請專門的廚師,所以她決定最后一晚他們在外面吃。

    還有就是……向日葵的事情,她想親口問問他。

    原本在看到那一片向日葵的瞬間她就打電話去問他,但幾度克制她還是按捺住了。

    太激動,太迫不及待,薄錦墨那么敏銳的人肯定會察覺到什么。

    所以她還是忍住了,又想第一時間問他,像是有一根蠟燭在慢火烤著她的心臟,說不出來的焦灼。

    男人的身影從電梯里出來,她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

    不過才走到一半,她就又看到后面一個身影小跑著跟了上來。

    又走進了好幾米,她才看清楚那跟著他抬著頭不斷跟他說話的女人,是林璇。

    薄錦墨的腳步節(jié)奏始終如一,既沒有加快躲避,也沒有放慢遷就。

    林璇說些什么,她聽不到,不過她能看到男人除了偶爾開口,話并不多,尤其跟林璇顯然雖然在壓制但還是透著激動的情緒相比,他淡漠冷然。

    直到他們靠近,男人伸手就要去拉駕駛座的門。

    林璇大概是看他上車就會離開,情緒變得更加的交集了,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薄總,我不明白你,你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會甘心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直直的他。

    薄錦墨拉車門的動作頓住了,低頭看她一眼,“你不甘心什么?”?盛綰綰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別墅里有些心慌,所以才四點多就過來了,中間趴在方向盤上睡了會兒,覺得車內(nèi)封閉的空氣不好,所以車窗的最上面打開了一點。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她,但她隱約可以聽到外面的談?wù)撀暋?br />
    “薄總,我一開始面試的就是執(zhí)行總裁的秘書,你讓你的特助什么都沒問就把我給拒了,拒絕又轉(zhuǎn)而把我安排在了副總裁的手下,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你不是拒絕了我,只不過你想把我安插在副總的身邊做一顆監(jiān)視他的棋子,因為在公司,他對你頗有微詞�!�

    盛綰綰怔了怔。

    封峰也是說是薄錦墨把林璇安排在他的身邊,是不忍心趕她走,又不能太明目張膽,所以才安在他的身邊,順便也為了監(jiān)視他。

    但……

    “林小姐,”盛綰綰聽到男人笑了下,相當(dāng)清漠的笑,“你完成好一個間諜的工作了么?是你認(rèn)為你自己有成為間諜的潛力,還是你認(rèn)為我會認(rèn)為你有間諜的潛力?”

    林璇臉色一僵,死死地咬著唇。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冷漠的男人,“你只是想利用我,利用完就像扔抹布一般扔到一邊?”

    冷漠,他是真的冷漠,甚至從不留以任何的余地。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一個連一絲溫暖都吝于給她的男人,為什么就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甚至甘愿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他甚至從來不親口說,只是一點微末的暗示,她都愿意去做。

    薄錦墨幾乎是失了耐性,直接淡淡的道,“你如果這樣認(rèn)為,那就這樣認(rèn)為�!�

    說完,他就又去拉方向盤。

    林璇再度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臂,雙眼緊緊的看著他,聲音有些許的嘶啞,壓得很低,“為什么同樣是利用,你對她那么耐心那么親近,對我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給?”?男人的手搭上了車門,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男式的戒指分明的呈現(xiàn)出來。

    他低頭睨著她,眼神輕薄得讓人難受,啞啞的嗓音從喉間溢出,仿佛有些縹緲的笑意,“你跟她比?”

    林璇一震,只覺得他對她再多的冷漠和無視都比不上這句話給她的傷害來得深刻。

    如果說冷漠和無視踐踏的是她的感情,那么這句話死死踐踏的,就是她的尊嚴(yán)。

    她甚至不明白,她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他非要置她于這樣的難堪地步。

    “難道我說錯了么,你對她不是利用?不是虛與委蛇?你真正愛著的女人,不是笙兒嗎?難道你對我多加照顧,不是因為笙兒嗎?”?從車窗外絲毫看不清車內(nèi),但坐在車內(nèi)的盛綰綰卻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微微變化的臉龐。

    笙兒?

    林璇和陸笙兒……難道認(rèn)識?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陸笙兒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別的親朋好友,別說親戚,連關(guān)系交好的朋友都沒有,自從高一的時候跟她那個姐妹鬧掰了之后,她就對友情都跟著心灰意冷,再也不怎么跟其他同齡的女孩子密切的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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