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的確很難碰見,照顧您也不累�!�
“那如果我跟那姓薄的說你照顧我照顧得一點都不好,甚至害我受傷了呢?”
范媽語氣明顯的為難,“盛小姐……”
“我就問問這兒是哪里,又不是讓你把我給帶出去,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你告訴我了。”
“盛小姐,您別這么為難我…”
“你看不出來我是被綁架被軟禁的嗎,你只要看過點電視就知道這是刑事犯罪情節(jié)很嚴重,像你這種也算是幫兇,如果被抓到也要蹲幾年牢�!�
她把話說完,突然注意到范媽好像連呼吸都不大對勁了,正想開口,就聽見男人低沉磁性又不溫不火的嗓音,“你跟我說她照顧不好你,我自然換一個能照顧你的人,只不過……換來換去對你有好處么,嗯?”
盛綰綰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誰的聲音。
她只是不懂她怎么會半點腳步聲都沒聽到,她現(xiàn)在有人靠近她三米內(nèi)她都能聽到動靜。
薄祈淡淡的看了眼范媽,“你去跟廚房說一聲,我在這兒吃晚餐�!�
“好的,薄先生。”
幾秒后,她的腰就被男人的手臂摟住了,“我找個資質合格的傭人照顧你也不容易,別給我使壞,嗯?”
她這叫使壞?
盛綰綰動作弧度不大的掰開男人的手臂,不冷不熱的道,“我真是很好奇你是怎么長大才能這么扭曲,綁架犯看著肉票不準她逃是正常綁架犯的邏輯,覺得肉票想辦法要逃叫做使壞的綁架犯……你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低而愉悅的笑。
她實在是不知道笑點在哪里。
他淡淡的道,“在我這里,難道不比你住在床單上有上一個房客的頭發(fā)的廉價旅館,吃過期的泡面來得舒服?大晚上縮在骯臟的地板上,連哭都要擔心隔音的效果不好被旁邊的房客罵,難道比抱著我哭要來得舒服?”
盛綰綰怔了怔,她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直接反駁,“誰抱著你哭了?”
“嗯,是我抱著你�!�
她有些呆,站在綠草還沒變得凄黃的草地上,上身是手工定做的女款襯衫,下身是當季新款的長裙,美麗的長發(fā)披散著,站在暖色的夕陽下,被橘色的光線襯得更加的美麗。
雙眼沒有焦距讓她看起來沒有曾經(jīng)的張揚明艷,倒是透出令人心動的楚楚。
“你怎么會知道?”
被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男人了解得太多,她無法形容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男人手臂將她環(huán)住,輕輕的擁她入懷,在她耳畔低低的道,“為一桶方便面想哭還不能哭,氣不過想舉報又怕被薄錦墨逮到,跟個小可憐一樣�!�
他話說得很隨意,三分調侃,三分心疼,四分陰冷。
她都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覺得陰冷。
“你……干什么了?”
一個吻落在她的臉頰上,男人氣息籠罩下來,還有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沒干什么,打一頓也差不多了�!�
他當然不會說那家旅館莫名被工商局找了借口罰款一大筆,老板娘走在街上給人打了一頓。
薄祈看著女孩的臉,這幾天大概稍微吃的好點,她臉上的血色也恢復了點,比剛帶回來的時候好多了,他笑笑,“你不滿意?”
盛綰綰撇過臉,淡淡的哼了一聲,“你好無聊,我才沒那么記仇,不過是個尖酸刻薄的老板娘�!�
男人失笑,手指愛不釋手的捏著她的臉頰,低低啞笑,“有仇必要,不是你一貫的做事風格?”
她蹙眉撥開他的手,冷著臉蛋兒問道,“你不是說帶我去看眼科醫(yī)生?”
她的眼睛是她眼下最緊張跟在意的事情,這幾天她成天沒事做,大概的摸清了這別墅占地多大,別墅里配備的傭人廚師,以及最多的是保鏢。
別墅跟薄錦墨當初買的那棟占地差不多大,花園泳池車庫也都齊全。
他給她買的所有的衣服、生活用品都極其考究——當然大部分都是復制了她本來用的。
一句話,資產(chǎn)可觀。
養(yǎng)著她跟養(yǎng)著個金絲雀差不多,錢倒是很舍得砸。
男人眼神一暗,語氣很尋常,“已經(jīng)在安排了�!�
她勾勾唇,不咸不淡的道,“你應該被你媳婦兒看得很緊,如果抽不出時間來能不能安排你的保鏢帶我去?你手下把我眼睛給敲瞎了,你在我身上花再多的錢也補償不了�!�
她的眼睛,她不指望別人在意,但她自己是必然在意的。
如果永遠看不到……她無法想象。
薄祈低眸望著她,語氣不明的低語道,“你在我這兒挺精明的。”
知道眼下是什么狀況,雖然那天晚上哭了一場,但精神也恢復過來了,既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自暴自棄,該吃吃,該睡睡,也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眼睛。
盛綰綰不悅,“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以前很蠢智商很低?”
男人微微淡笑著,“嗯,你在他那兒,實在是不算精明�!�
她渾身一僵,側過了身,語氣卻是尋常自然的很,“你連我被曾經(jīng)住過的旅館坑了一罐過期的泡面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愛他愛得要死要活嗎?而且年少無知,有什么好稀奇的�!�
夕陽的光線落在眼睛上,讓她的眼睫毛都仿佛變成了金色。
薄祈看著她的側臉,神色很淡,看不出愛恨,也沒有悲喜。
他注視著她的臉,包括每一根睫毛的顫動,薄唇微掀,隨口般低聲問,“那現(xiàn)在呢?哭成那樣收都收不住,應該不缺他的功勞�!�
盛綰綰撇嘴,不咸不淡的哼著,“我覺著你真的需要點自知之明,你的功勞最大�!�
她的話剛剛說完,就被男人攔腰打橫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低低的尖叫了一聲,“你干什么?”
這是那晚之后,他第二次過來,她還不是很能摸得清他的脾氣,沒有最開始的畏懼,但也不能完全不害怕,尤其是親密的時候,她神經(jīng)都繃得很厲害。
相比她的緊張,男人閑適的很,一邊抱著她往回走,一邊淡淡的道,“你好像總是避開談論他�!�
“你對他好像興趣不低。”
他低低淡淡,依舊理所當然的很,“當然,對癥才能下藥,畢竟是情敵�!�
“說了你就放我下來?”
男人就從鼻腔里哼出明顯敷衍的音節(jié),“嗯。”
“他有什么好談的,就前夫而已,現(xiàn)在離婚率這么高,滿大街都是前夫,他就只是其中一個�!�
“他不是已經(jīng)跟陸笙兒分手,想跟你修好?”
他的眼睛看不到,但也不影響她眼底彌漫出嘲弄的色澤,語調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他現(xiàn)在不少已經(jīng)跟陸小姐甜甜蜜蜜的和好還霸著我們盛家的別墅,反正他們一直分分合合,我就知道他們遲早會再和好,”
眉梢一挑,勾出幾分灼灼的艷麗,輕哂,“我有什么理由不逃?瞧,我做的決定多機智�!�
男人靜靜聽她說完,英俊的臉上神色深邃莫測,辨別不出情緒,也沒說話。
盛綰綰好半響沒等到他的回應,遂皺眉道,“我已經(jīng)說完了,你把我放下來�!�
薄祈溫聲低低的哄著她,“快到了。”
盛綰綰怔了怔,大概也就只是因為他的聲音,很低沉很溫柔,不是薄錦墨那種深邃莫測,也不像顧南城再溫和也隔著一層淡漠。
親近得像是戀人間才有的呢喃,觸動著她的神經(jīng)。
她有些說不出的蜷縮感,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矛盾極了,有這極致的危險感,有時又莫名覺得很安全。
還沒等她出神完,她人就被男人放到了餐椅上。
薄祈要喂她吃飯,盛綰綰連忙說她可以自己吃,他也沒強求,讓傭人再拿了一雙筷子過來,不緊不慢的替她夾菜,魚挑去刺,肉同樣也要剔去骨頭。
全都堆在她的碗里,然后她用勺子慢慢的喂著自己吃。
吃到一半,她沒忍住,“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看?”
“你好看。”
一直等到她吃完,他才開始自己吃,當然,她人也不能離開,雖然只能干坐著,但也必須干坐著。
等他吃完,傭人在一旁收拾,她冷著一張臉再度道,“你到底什么時候帶我去看醫(yī)生?還是你巴不得我就這么瞎了?”
薄祈端著傭人端上來的茶,一邊抿茶水一邊看著她笑,“盛大小姐,你這脾氣可真是不小,有求于人也不肯給個笑臉,不肯說句好聽的。”
她端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道,“所以你想要怎么樣�!�
男人的氣息籠罩了下來,繚繞著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不濃,靠得很近才能聞到,這個味道她認得出來,“不是說了嗎,給個笑臉兒,說句好聽的�!�
“你想要真笑還是假笑?”
“嗯?”
她就問了一句,“你要是腿瘸了——你笑得出來?”
………………
兩天后的上午。
盛綰綰才剛起來薄祈就過來了,撤掉了照顧她起居的傭人,接過衣服要親自給她穿。
她蹙著眉,深吸了一口氣才平靜的道,“我沒有讓男人給我換衣服的習慣�!�
這男人真的是時時刻刻都想占一占她的便宜。
紳士規(guī)矩,又時不時的露一把下一流。
他動作有條不紊的脫下她的衣服,“我們今天去看醫(yī)生,你乖點�!�
“你……”
米色的睡裙從她身上褪下,露出大片皎白的肌膚,美麗動人,胸前的起伏不算夸張,不過形狀漂亮,腰肢纖細平坦,沒有任何的贅肉。
不過睡衣被脫下,他又很快的給她把衣服穿上去了,整個過程并沒有什么不自然的停頓,好像他真的就只是為了給她換衣服而已。
換好衣服后,他把她從臥室抱到了車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不冷不熱,盛綰綰摸索著開了一點點窗戶,車上很安靜。
可能是路途無聊,可能是心里的確不安,她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你知道……我朋友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
“你說的是顧太太?”
“是�!�
“全安城的女人都羨慕她,家道中落之后一個月就轉眼嫁給了安城一半女人想嫁的顧公子,跟你一樣被男人甩了,但她不用顛沛流離。”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顧南城對她好嗎?”
“顧公子對女人向來厚待,何況是自己太太�!�
這個厚待是物質上的厚待吧,不過她認識顧南城也不少年,至少那男人沒有什么不良嗜好,脾性也遵循著貴公子的風格,修養(yǎng)也還過得去。
幸福不幸福不能保證,應該……比她的現(xiàn)狀好一點,如果真的弄得跟她現(xiàn)在一樣,她真的萬死難辭。再說也不是任人可以拿捏欺負的。
“你好像跟顧南城也很熟?”
“不熟�!�
盛綰綰,“……”
特權階級,無需掛號預約,是專家在等著他們。
剛出電梯,她就敏銳的感覺到一陣屬于男人的腳步聲急促的朝他們走來的,她眼睛看不到實在是沒什么安全感,總有一股會撞上的錯覺,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男人的確是在他們面前停住了。
她聽身側的薄祈聲音有些冷,“怎么?”
“參謀長不知道怎么知道您今天過來看眼科的消息,已經(jīng)在里邊兒候著了,”男人的聲音很陽剛,聽得出來情緒有些緊張,瞟了眼靜靜站在男人身側美麗的女人,壓低著聲音道,“我看他老人家不太高興,不如您先帶盛小姐離開。”
參謀長……
聽上去真是挺顯赫的,就是不知道是親爹還是岳父。
盛綰綰這時候才意識到這男人要是真的結婚了,她就是個標準的第三者,現(xiàn)在還可能被捉女干。
“既然來了,我自然要去見一面,”薄祈掀了掀眼皮,淡聲吩咐,“秦風,你替我把綰綰送回去。”
“參謀長說他要見盛小姐。”
薄祈已經(jīng)沒理他了,只是低頭對身側的女人道,“綰綰,今天不能帶你看醫(yī)生了,改天再來�!�
“是你岳父嗎?你不會是依靠裙帶關系上位的吧,就這樣你也還敢養(yǎng)女人?”
“不是岳父,還有,我單身�!�
“那你為什么不敢?guī)乙�,你不是說很喜歡我?”
薄祈注視著她的臉,好一會兒才溫聲道,“是我半個養(yǎng)父,他對你偏見很深,等穩(wěn)定下來了,我自然會帶你見他�!�
盛綰綰當然是不怎么相信的,不過她也沒說什么了。
不管是親爹還是岳父還是養(yǎng)父,她都沒興趣,自取其辱還是冤枉的。
男人冷靜的吩咐,“直接去停車場,我會派人過去接應。”
---題外話---第一更,5000字
☆、633.番深637米:我的女人不能碰,要多少次你們才記得住?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
她自從被這男人綁架,今天也就是第三次在一起而已。
沒等他念叨完,男人薄唇間溢出三個字,“還不滾?”
盛綰綰被這個叫秦風的男人拉著離開,他走得很急,甚至還有些慌,甚至顧不上她是個眼睛看不到的人,她也知道現(xiàn)在情況緊急遷就不了她慢慢的走,所以雖然皺著眉頭,但還是勉強自己跟上他的腳步。
醫(yī)院人來人往,腳步聲一多她也分辨不清出方向,這樣很容易撞到人攙。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接過迎面就直直的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啊!悅”
她低聲叫了一聲,扣在腦袋上的帽子被碰得掉了下來,收起的長發(fā)一瀉而下。
盛綰綰肩膀都生生的被撞得發(fā)疼,但還是下意識道,“對不起,不好意思……”
秦風回過頭,也愣了一下,但也顧不得什么,連忙俯身去撿地上的帽子,結果再起身想著她離開時,就見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盯著盛綰綰。
眼神輕佻,上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呦,這不是盛家大小姐么,我怎么聽人說你失蹤了,這不是好端端的在這兒么�!�
這種說話的語氣,又認識她的,多半是些公子哥。
秦風問,“盛小姐,你認識?”
“不認識,我們走。”
腳步還沒邁出兩步,又被人攔住了,“盛大小姐風光無限的時候看不上我們這些人,怎么現(xiàn)在家產(chǎn)被男人奪,自己被男人甩了……眼睛還是長在頭頂上,正眼不看人?”
她模樣太打眼,換下她躲避時那些廉價的衣服,幾分丑化的妝容,恢復了她以往的風格,從電梯里一出來就被從車上下來的幾個公子哥看見了。
盛綰綰不咸不淡的回道,“我眼睛瞎了沒法正眼看你們,你們眼睛長在臉上也看不到?”
幾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發(fā)現(xiàn)她的眼珠果然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先是幾分詫異,隨即大笑了出來,“還真的看不見了……盛大美人怎么這么可憐,你跟你那個好姐妹也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她從豪門出來轉身就又嫁給了豪門,你這……怎么眼睛都給弄瞎了,誰給你弄瞎的,哥哥給你報仇!”
她面無表情,一如無神的眼睛,“我哥在牢里待著呢,別亂攀親戚,”說完她就看向秦風的方向,淡淡道,“我們不是趕時間?走吧。”
盛綰綰眼睛看不見,所以全過程秦風是抓著她的手腕帶她的,不過對不認識的人而言就顯得很親近了,畢竟雖然秦風不像薄祈那么修長挺拔氣場陰冷,但也是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身材壯實肌膚黝黑,跟紈绔成性手不能提的公子哥相比,也顯得格外的男人。
幾人看了眼秦風身上的迷彩褲,冷冷一笑,“當兵的?”
他們不認識秦風,秦風是認識他們的,都是些頗有背景的二代,軍二代紅二代富二代,臭味相投都湊到一起去了,所以他剛才才沒有出聲。
“嘖嘖嘖……綰綰,你好歹也是安城赫赫有名的美人兒,就算薄錦墨他不要你,也有的是男人排著隊等著要你,你怎么這么想不開跟這么個臭當兵的?”
盛綰綰面無表情,平淡的臉便開始傾向冷艷,“關你屁事,給我讓開�!�
“脾氣還是這么大�!�
說著說著,一只手就朝著她的臉上摸了上去,“近距離看果然比那些打了不知道多少針的女明星強……”
手還沒碰到那看上去就手感膩人的臉蛋,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給扣住了。
秦風此時的聲音跟剛才在薄祈面前幾乎是判若兩人,“錢少還是放尊重點好,盛小姐說她不認識你們,我們家頭兒的脾氣可是比你們幾個爹的脾氣加起來都大,我們參謀長今天心情也差得很�!�
“你他媽誰啊?還不給老子松開!”
有些人橫向霸道慣了,就忘記山外有山,這種人盛綰綰也見得很多,一般不被教訓一次,就以為就是天王老子。
比如沈丁就是個中翹楚,不過他也算是顯赫中的顯赫了。
秦風神色嚴肅淡然,不卑不亢,“幾位大少,我們速來井水不犯河水,我看幾位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別惹得我們頭兒不高興�!�
“聽你這話說的,盛大小姐這新歡身份是不簡單?我們也想看看,到底有多不簡單——”
薄祈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眼科醫(yī)生辦公室低頭被手里拿著拐杖六十歲左右的男人一板一眼的教訓。
見他眉頭皺起露出不悅,端坐的男人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冷笑,“怎么,還是被逮到了?”
薄祈收起手機,低頭從容淡淡的道,“抱歉,夏叔,我要出去處理一下,您若還想訓,二十分鐘后我會回來�!�
說罷,也沒等他同意,轉身就冷靜又迅速的拉開門出去了。
一口水還沒喝完的夏參謀長氣得一口水直接嗆進氣管,一邊咳一邊用拐杖重重的戳在地上,“這個兔崽子,現(xiàn)在是為了那個女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軍區(qū)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
他們強行要對盛綰綰動手,秦風也只能跟他們動手,但念著對方的身份還是沒出全力,只不過這樣一來就很容易處于劣勢,再加上對方人多,一個疏忽就有一個公子哥拉著盛綰綰就要托著她上車。
“放開我!”
盛綰綰惶恐,不斷的掙扎,甚至不惜大聲尖叫,“放開我!”
“聽說幾年前沈家的少爺就為了嘗一嘗你的味道,結果第三條腿都差點被廢了……我看你如今也只能被男人包一養(yǎng)吧,跟誰不是跟……”
她一個女人,論蠻力是怎么都敵不過男人的,盛綰綰幾乎是被拖著往車上的方向走,“秦風……秦風救我……”
她不知道薄祈綁架她是為了什么,但它清楚這幫男人肯定會輪她一遍。
手臂被抓住,男人她聽到前面男人驚痛的慘叫聲,和她熟悉的冷漠陰沉的男人的聲音,“如果錢少羨慕沈家少爺女人的味道沒嘗到差點被廢了第三條腿,我今天可以成全你�!�
盛綰綰手上的禁錮消失了,被拉得后退了幾步,站到了男人的身后,低聲啞啞的道,“站著別動�!�
她茫然無措,只是站著。
被稱為錢少的男人幾乎被手上被擰得骨頭錯位的痛慘叫出聲,一抬頭卻看見一張意想不到的臉,瞳孔迅速不可思議的放大,“薄……��!”
這聲慘叫幾乎是響徹了整個停車場。
她看不到,但仍舊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暴戾的氣場。
密集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一群人來了,她有些不安,但很快聽到薄祈淡漠的嗓音遠遠響起,,“把他們都送進看守所,沒有十五天不準出來�!�
其中一個男人也是睜大眼睛瞪著他,“薄……”
“啪”的一聲,秦風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制止了他的聲音。
俊美得令人不寒而栗的男人走了過去,聲音壓得很低,只夠半米以內(nèi)的人聽到,喑啞又漫不經(jīng)心,又帶著極濃的警告意味,“沈丁我都廢了,何況是你們,嗯?我的女人不能碰,要多少次你們才記得��?”
當年的他都敢動沈丁,何況是——今時今日的他。
可能真的是軍人,訓練有素,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停車場幾個人都被帶走了,連著好像來的人也都帶走了,而且除了秦風,其他來的多塊,消失的就有多快。
薄祈回到她的面前,撿起地上的帽子,仔細的拍了拍灰,重新給她戴上,“紅顏禍水,一會兒不看著就能給我惹事�!�
這話的內(nèi)容半夸獎半責怪的,語氣則是低低滿滿的寵溺。
盛綰綰一僵,她覺得她可能被薄錦墨冷漠了太久,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男人的這種態(tài)度。
跟林皓有種相似感,但他比林皓理所當然太多,幾乎就是對待自己所有物一般。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了,也不能說安靜,她還是能聽到遠遠近近不小的聲響。
如果以前突然形容氣場是一種什么樣的東西,那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的她能很準確的描述,氣場大概就是她看不到聽不到,卻能感覺到的存在。
---題外話---第二更
☆、634.番深638米:就為了這么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她摸上他的手臂,小聲的問,“是不是你干爹來了?”
薄祈低頭看她一眼,他怎么就覺得干爹這兩個字她是拿來諷刺他的。
不過,他眸色一暗,“你不是看不到?”
“可能是兇氣太強�!�
他笑了下,“嗯,是挺兇的。悅”
“你怕他?”
“有一點,雖然不是裙帶,不過的確是關系�!睌v
盛綰綰沒吭聲,只覺得一道目光如芒刺般落在她的身上,緊跟著就響起中氣十足的聲音,“站在那里,是等著我請你們過來?”
薄祈皺皺眉,朝已經(jīng)走到身側的秦風淡聲吩咐,“把剛才的事情收拾干凈。”
秦風看了眼女人,會意,“我明白。”
盛綰綰被牽著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她感覺到了被人打量的目光。
仍然是中氣十足,只不過在對著她的時候顯得冷厲,“盛柏的女兒?”
“我是。”
冷聲一笑,“果然是什么樣的人就只能生出什么樣的女兒,殺人越貨慣了,連女兒都不知道教,半點禮貌都不懂�!�
跟她說禮貌?
盛綰綰笑了,她本來一張臉沒什么表情,因為不想惹事所以談不上冷漠,又因為薄祈不管怎么說都是個貨真價實的綁架犯,她也熱情不起來。
說她沒關系,說她爸爸是怎么都不行的,“既然是殺人越貨,教出來的女兒不懂禮貌也不算什么,比不上您顯赫正氣,教出來的是個綁架犯�!�
夏參謀長眉毛一跳,“綁架犯?”
盛綰綰笑著,“你不知道嗎?我是被綁架被軟禁的,哦,如果參謀長真的正義凜然遵紀守法,我請您救救我�!�
男人摟著她的腰,手臂緊了緊,側首在她耳畔道,“綰綰,夠了�!�
三分警告。
她于是閉上嘴,不再說什么了。
薄祈微微頷首,“夏叔,我替她向您道歉。”
夏參謀長從盛綰綰說教出來的是個綁架犯開始就已經(jīng)被氣得臉色發(fā)青了,這么大一把年紀什么時候被人這么指責過,幾步朝他們走了過去。
“道歉?是該道歉!”
盛綰綰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秦風緊張的叫了一句,她整個人都被男人擁入了懷抱,還沒反應過來,緊跟著驀然響起了一聲響。
抱著她的男人低低悶哼了一聲,是典型的忍耐痛楚。
她怔怔的,猜到他大概被打了。
夏參謀長本來是沒想真的動手,他就揮著拐杖朝盛綰綰落了下去,果然旁邊的男人一見就想也不想的擋了過來,瞧那寶貝得不行的樣子他頓時就怒火攻心,沒想下的手更重的揮了下去,一個拐杖就狠狠的砸在他的肩膀跟背上。
雖然是年紀大了,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去過戰(zhàn)亂地方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火的軍人,這一拐杖下去實在是不輕。
夏參謀長用收回來的拐杖重重的戳著地板,恨鐵不成鋼,恨不得用手指戳上他的腦門,一棍子把他打醒,“就為了這么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么副鬼樣子,早知道你到今天也就這么點出息,老子當初找你干什么?!”
一個兩個都這么沒用!
為個女人就算了,還是盛柏的女兒,當著他的面也敢這么護著!
薄祈挨這么一下,整個背上的骨頭都蔓延著痛感,額頭上冷汗都沁出來一層,他還是站直了身軀,嗓音冷靜,“道歉也是該我道歉,她沒說錯是我綁架她,給您蒙羞的是我,自然該我挨�!�
夏參謀長重重一哼,冷然笑著,不屑的道,“老子打的就是你,不然那你以為我想打誰,老子活了幾十歲還沒打過女人!”
秦風無語,他也不知道夏參謀長是想考驗什么,那么一拐杖就是沖著盛小姐打下去的,她一個細皮嫩肉的女人能給他打死不可,就是條件反射也肯定得擋過去啊,不然等想清楚人都給你打殘了。
薄祈態(tài)度仍是很好,“您消氣就行�!�
夏參謀長看著他這副死樣子,只想再輪一棍上去。
真他媽油鹽不進。
他瞇著銳利渾濁的雙眼,看著站在那里的美麗女人,她雙眼沒有焦距,就靜靜站在那里,沒有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發(fā)表任何的意見跟態(tài)度,似乎連個表情都沒有。
他又冷哼了一聲,譏笑,“我看你長了這顆腦袋,也就是為了掛上一張好看的臉,其他屁用都沒用,瞎了就瞎了,當個一無所知的金絲雀被養(yǎng)著沒什么不好,免得再繼續(xù)禍害男人�!�
盛綰綰一直聽到瞎字才知道夏參謀長說的是她。
她莫名其妙。
他這是在拐著彎的罵她蠢?還有,她禍害哪個男人了?
…………
回去的車上。
夏參謀長走了之后,薄祈還是帶她去看了眼科醫(yī)生,不過結果還要過幾天才會出來。
前面秦風開車,他一邊開一邊瞟向后視鏡里那張漂亮的臉,真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啊,傳說中的安城數(shù)一數(shù)二漂亮的臉蛋。
后面坐著的男人掀了掀眼皮,“看夠了沒?”
秦風摸了摸鼻子,狼狽的收回視線,“我只是欣賞,欣賞�!蹦┝讼肫鹆耸裁�,將功折罪一般的積極的道,“盛小姐,您記得督促我們頭兒按時換藥,參謀長雖然年紀大了勁兒可打著,幸好骨頭沒斷,年紀也不大身體硬朗,拄跟拐杖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為了打人�!�
盛綰綰的臉從車窗外偏了過來,“你那位干爹,是不是跟我爸有仇?”
男人語調很溫和,“你不知道你爸跟軍方的人也一直有沖突,只不過是沒抓到證據(jù)?”
她是不知道。
不過要這么說也不算很意外的事情。
但她還是覺得沒這么簡單,態(tài)度很微妙,只不過她也無跡可尋。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薄祈這個薄,跟薄錦墨就是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薄錦墨從來沒提過——哦,這男人說薄錦墨不認識他。
再說,她心里漫過自嘲,就算認識,那男人也不會跟她說。
…………
紅楓別墅。
盛綰綰覺得這男人真的傷的挺重,因為他都沒有向前幾次一樣直接抱她回去,而是耐著性子牽她回去。
她估計他都這樣了估計也不能對她做什么,于是聽他指揮回了臥室。
薄祈直接在大床上的躺下,一雙眸盯著她,慵懶啞聲像是蠱惑般的道,“替我把扣子解開�!�
“我看不到�!�
“我手不能抬�!�
盛綰綰不信,嗤笑,“夸張�!�
要是真的手都不能抬,剛在醫(yī)院的時候他怎么沒讓醫(yī)生治,就只拿了點藥說回去自己涂。
男人側著身子躺在大床上,“我到底是為了誰挨了這么一棍子?”
盛綰綰摸到房間里的沙發(fā)上坐下,她在這里住了幾天,臥室跟浴室的構造她已經(jīng)很了解了,聞言仍然毫不留情,“你活該�!�
他聲音低了下去,仍然帶著點慵懶的尾音,但已經(jīng)淡了很多,“我綁架你,就算好吃好住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也是綁架犯,綁架犯就算死了都活該,嗯?”
盛綰綰,“……”
他這是還委屈上了?
對她好的綁架犯難道就不是綁架犯了?
不過想是這么想,她心底到底生出了一點異樣的情緒,不大好受。
薄祈望著她垂下去的臉蛋,平平淡淡的道,“不過綰綰,我就算是供著祖宗也是為了讓他保佑我——你如果一點回應都不給我,我也會考慮改變策略,”頓了頓,見她臉色還是有了微妙的變化,方低笑著繼續(xù)哄道,“你過來幫我把衣服脫了,然后讓范姨給我上藥……我不喜歡讓別的女人給我脫衣服。”
盛綰綰起身還是走了過去。
讓她對這男人感激涕零是不可能的,他綁架她也曾經(jīng)試圖侵犯她是不爭的事實。
但讓她毫無感覺也……難,她知道夏參謀長那一拐杖是朝著她打下來的。
她的手在男人聲音的指導下慢慢的伸向他衣服的扣子——
手指一頓。
薄祈低頭看著她摸著自己襯衫的手指,神色微微一變,眼眸瞬間諱莫如深。
她細細的手指慢慢的摸著。
直到溫軟的唇瓣的親上她的手指,盛綰綰才如觸電般的把手收了回來,惱怒異常的道,“你干什么?”
---題外話---第一更
☆、635.番深639米:盛綰綰覺得奇怪,隨口問道,“你怎么不說話?”
男人嗓音好整以暇,“你摸我那么久,正常男人都會當做是***……你都撩我了難道我還不理?”
盛綰綰被他這么一說也想起剛她那么摸是容易惹人誤會,臉蛋一紅,扳著臉道,“我眼睛看不見所以摸得比較多……我是看你這襯衫……跟我以前定制過的一件很像。”
襯衫的料子,還有就是襯衫的袖扣,從材質到設計,手感一模一樣。
薄錦墨的襯衫。
他輕描淡寫,“你說你給你那前夫定制的襯衫?悅”
“嗯。”
薄祈盯著她沒有焦距的眼睛,情緒未明,淡淡的評價,“都分開這么久了眼睛也看不見,你還記得他的襯衫是什么樣子。攙”
“出于職業(yè)設計師的專業(yè)跟敏感�!�
他表示贊同,“出于對你專業(yè)的肯定,所以我也定了一整套跟他一樣的襯衫�!�
盛綰綰呆了呆,好半響才道,“……你是不是瘋了?”
男人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體,臉湊近她,淡淡的笑著,低沉性感的嗓音就貼著她的耳畔,“沒瘋,只不過就是嫉妒他每天能穿你親手定制、挑選、熨燙的衣服,嫉妒我只能用這樣下作的方式才能強硬的扣在身邊的女人,他一點都不珍惜,嫉妒……”
“你夠了�!�
“你說夠了就夠了,乖,脫衣服�!�
她小心翼翼的一顆扣子一顆扣子的解開,盡量避免手指觸摸到男人的肌膚,但這種情況不碰到是不可能的,指腹時不時就要摩擦過男人的胸膛,腹部。
肌肉很緊實,分布均勻,不算很夸張,
就是手感有點熟悉。
可能男人肌肉的手感都差不多?
她畢竟不敢多碰,只是不小心擦過。
花了五分鐘把他的襯衫從身上脫下,然后他才打電話把范姨給他上藥。
盛綰綰已經(jīng)重新退回到了沙發(fā)里,裙子下的兩條腿盤膝而坐,把耳機放入耳朵里,閉著眼睛聽故事。男人趴在床褥上,鼻息間聞著淡淡的屬于女人的氣息,側首看著坐在那里的女人,她的手撐在沙發(fā)的俯首上,茶色的長發(fā)垂下,閉著眼睛的模樣很安靜。
他心頭寧靜而滿足,薄唇含笑,“在聽什么?”
“聽書,打發(fā)時間。”
“聽的什么?”
“童話故事。”
“哪一個。”
“藍胡子國王的金鑰匙�!�
“沒聽過,我也無聊,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