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從技巧到感覺,從習(xí)慣到……呼吸,都顯得那么像。
難道是因為她想他了?
怎么可能。
藥膏只帶了一支,薄錦墨打電話給酒店的前臺,請服務(wù)員出去買了一支,打完電話后將她抱到床邊的單人沙發(fā)里,自己收拾被她摔得到處都是的東西。
因為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不管是不是還生氣,她總歸是受了幾分驚嚇,再加上男人這種動不動就意圖侵犯她的行為——雖然最后都還是沒做什么,但幾次三番,她心里多少是害怕的。
所以,盛綰綰始終都沒有再主動開口說話,且渾身上下都透著拒絕搭理他的意思。
收拾好東西,擦好藥膏,薄錦墨便準(zhǔn)備帶她出去吃飯。
男人彎腰俯身在她的面前,“綰綰,餓了嗎?”
她淡淡的,“不餓�!�
“出去吃個晚餐,再在外面逛逛,早點回來,今晚休息好�!�
“我沒胃口,不想吃�!�
薄錦墨忍住將她的臉強行板正的沖動,耐著性子盡量溫和的道,“那就隨便吃點,意大利面,或者沙拉,甜點也可以,如果吃不下可以少吃,不能不吃。”
“胃口都被你嚇得沒有了,也氣飽了�!�
男人靜了靜,“那你想要怎么樣,才肯出去吃飯?”
盛綰綰正臉“看”了過來,“你把套房換了,換成有兩間臥室的�!�
薄錦墨沒吱聲。
“你換還是不換?”
“我不跟你睡一張床,也保證晚上不會侵犯你,嗯?”
她搖頭,“我不信任你,更何況你自己也知道你剛剛對我做了什么�!�
男人站直了身軀,嗓音低沉溫和,“要么,你現(xiàn)在跟我去吃飯,我晚上會守規(guī)矩;要么,我叫人送餐,我們?nèi)ゲ蛷d里吃,不過這樣的話,我就什么都無法保證。”
盛綰綰嘲笑他,“你的保證值錢?”
他淡淡的道,“值錢不值錢我不知道,但是要還是不要,你決定�!�
半響后,她不冷不熱的道,“我怎么覺得你這德性跟我前夫一樣呢?”
男人喉結(jié)上下的滾動了一下,啞聲問道,“是么�!�
“是,一樣的討厭�!�
“真的很討厭么,據(jù)我所知,你喜歡他很多年�!�
盛綰綰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以前我討不討厭我不知道,但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很討厭�!�
說罷轉(zhuǎn)過身,也不顧自己看不見,就往前走去。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沒等她走幾步便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
西餐廳里,男人負(fù)責(zé)吃以外的一切事宜,盛綰綰負(fù)責(zé)吃。
她其實是有點餓的,頭等艙的飛機餐雖然還不錯,但她也就只吃了一點填了下肚子,再加上從機場到酒店也奔波了一段,又忙忙碌碌的消耗體力。
更別說還吵了那么大一架。
吃完后從餐廳出去,他們也沒上車回酒店,而是沿著一線散步笑話,盛綰綰手里還拿著一支冰激凌,小勺小勺的慢慢挖著吃,涼風(fēng)襲襲卻又不冷,很舒服。
高大的男人走在她的身側(cè),她雖然看不到,但還是隱隱覺得他身形偉岸。
薄錦墨低頭側(cè)首,看著她認(rèn)真吃著的模樣,“好吃嗎?”
“你要吃嗎?”
“你給我吃?”
“你買的�!�
“不生氣了?”
她撇撇嘴,“誰有那個閑情逸致整天跟你生氣。”
盛綰綰伸手把冰激凌遞給他,“給你�!�
男人望著她,伸手接過勺子挖了一勺,喂給自己。
他對甜食不感興趣,只是想嘗嘗她正在嘗的味道,好像這樣就間接嘗到了她的味道。
他把冰激凌遞回去給她的時候,聽她喚道,“薄祈�!�
男人緩了緩才應(yīng)下,“嗯?”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扭捏,“我想喝水了,這個冰激凌越吃越渴�!�
“你給我吃你的冰激凌,是想使喚我去給你買水?”
她抿唇道,“那我眼睛又看不到,難道你要讓我去買?”
自然是他去,不過他也是牽著她的手去的。
男人的大手握住她的剎那盛綰綰就怔住了,她眼盲,于是感官敏銳于正常人,比如觸感,薄祈很少牽她,他其實連偶爾摸她的臉,都不用指腹。
她就這么怔怔然的跟在他的身側(cè),直到男人買了水?dāng)Q開瓶蓋喂到她的唇邊,她才反應(yīng)遲鈍般的張開了嘴。
見她好像在出神,男人溫聲問道,“綰綰,怎么了?”
她“望”著他,“你跟幾個人接吻過?”
“你。”
盛綰綰撇嘴表示一點都不信,“你別扯了,二十七歲的男人你只吻過我一個?你過去的二十多年沒女人么?男人只要不濫一交談過幾個女朋友很正常,我還離過婚呢,老實回答我行嗎?”
薄錦墨眉頭一皺,淡淡的答,“很多個,記不清楚了。”
盛綰綰,“……”
“問這個做什么,對我過去的情史感興趣了嗎?晚飯前我才差點把你給強上了,就一頓飯的時間你就不記仇了?還是你巴不得我就這么把你要了?你正求之不得?”
---題外話---第一更
☆、643.番深648米:開口前夫閉口前夫,他的名字不比前夫兩個字好聽?
男人仿佛越說嗓音越冷淡,越說越有股壓不住的陰冷跟戾氣,等他的話說完,空氣里已經(jīng)蔓延開火藥味了。
盛綰綰莫名其妙,他這是在發(fā)哪門子的脾氣?
不過她幾乎也算是習(xí)慣了這男人向來陰陽怪氣的脾氣,待他說完十秒鐘后,臉蛋偏了一個方向,“我就是有點想不通,我怎么覺得你身上有我前夫的感覺。”
男人的身形就這么僵住,低眸注視著她的臉悅。
她像是在詢問,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語氣還是很淡的,淡得像是在說一件跟她無關(guān)的事情,“不知道是我對他念念不忘,還是你真的很像他,又或者男人的感覺真的就是差不多�!�
她精致的五官浮現(xiàn)出淡淡的困惑。
說罷她往后退了兩步,“我就是實話實說,你別又發(fā)脾氣�!�
她覺得薄祈聽到這話估計是會生氣的,但她也不是第一次這么覺得了攙。
薄錦墨喉嚨緊繃,幾秒后才出聲,“是么,哪里像?”
“比如身高,體型,喜歡強吻的惡習(xí),喜歡威脅人的惡習(xí),心情不好的時候,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想象出來就是同樣一副不喜歡搭理人的死樣子。”
“都是不好的地方�!�
“唔,身材還是很好的�!�
“沒有其他的優(yōu)點了?”
“你問你自己還是問他?”
“我跟他�!�
她露出思索的表情,隨即攤攤手,“你們好像都很有錢,出手大方,是個女人都喜歡的優(yōu)點�!�
“還有呢�!�
“你的話我不算很了解,他的話……可能沒有了�!�
除了身材好,長得好,有錢這些純客觀的東西,在她心里,他就一點優(yōu)點都沒有了?
薄錦墨喉嚨緊得很厲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前夫有這么差?”
盛綰綰撇嘴一哼,“差?我說他壞話了嗎?他渣的我都沒說呢。”
她才沒那么沒品,當(dāng)著別的男人的面說自己前夫的壞話,管他多渣都是她自己選的,說再多也就側(cè)面證實一下她眼瞎人蠢。
“你后悔愛他了?”
“什么叫后悔?”
“如果再來一次�!�
她臉上是涼涼的輕慢,“我才不帶他回盛家,給自己找罪受。”
如果再來一次沒有任何的意義,后悔兩個字對她而言同樣沒有任何的意義,更何況她其實清楚,如果真的再來一次那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曾經(jīng)喜歡過的,她還是會喜歡,那根被撩起的心弦,仍然會心動。
愛就愛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只不過那個男人跟她之間,又不是愛或者不愛兩件事情。
她說得很隨意,但男人臉上漸漸的籠罩下一片深深的黯然跟落寞,無處掩藏,止都止不住,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不過在異國街頭,沒有人認(rèn)識他;而她眼睛看不到,也無需遮掩。
………………
逛了大概四十分鐘,他們就回酒店了,長途奔波自然疲倦,更何況盛綰綰覺得薄祈應(yīng)該很困。
她洗個澡他都能困得就這么睡著了。
好在他遵守承諾,她睡臥室,他睡客廳的沙發(fā)。
男人輕描淡寫說他睡沙發(fā)的時候,盛綰綰抿唇?jīng)鲂�,“你別指望我會因為這個覺得你紳士或者心疼你,明明可以定有兩間房的套間是你自己不定的,你覺得沙發(fā)睡著舒服你就睡吧——還有,不準(zhǔn)半夜爬到我的床上來�!�
都說她是離過婚的少婦了,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會被各種感動。
哼,不入流的把戲。
他以差不多的語調(diào)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以為我第一天知道你沒良心?”
盛綰綰不理他,自己舒舒服服的睡覺。
替她掖好被子關(guān)上燈帶上門出去后,男人也沒睡下,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雙腿優(yōu)雅的交疊,渾身泛出愈發(fā)冷厲的氣息。
一手摁下精致的打火機,點出幽藍(lán)的火苗,點燃香煙,重重的吸了一口,青白的煙霧在他周身繚繞開。
夜色安靜而孤獨。
他其實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正如他一千個一萬個不應(yīng)該縱容薄祈的存在跟出現(xiàn),不應(yīng)該縱容他跟盛綰綰走得越來越近。
他應(yīng)該直接以他的身份,將她拎回安城,做他該做的事情。
重重的吸煙,讓尼古丁跟煙草的氣息淹沒感官,雖然區(qū)區(qū)一根香煙,既不能麻痹,也不能緩解。
客廳安靜得無聲無息,唯有一個女人在臥室里舒服而安心的睡著。
一想到這個,他便覺得心頭安然而滿足。
手機震動,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茶幾上亮起的手機屏幕,笙兒兩個字閃爍著,讓他頓時如鯁在喉。
他幾乎要發(fā)出嘶啞的笑聲,薄錦墨,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想清楚,如果你想跟我爭綰綰,你會輸不起,正如你自己所知道的那樣,她已經(jīng)把你翻篇了——如果她想要的是我,那么你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盛綰綰給他的回應(yīng)越多,需要越多,他的慾念就會越強,自我的意識也會更強,出現(xiàn)的頻率跟次數(shù)就會越多。
他最不該做的,就是順應(yīng)著薄祈給她的感覺,讓她的依賴加深。
他應(yīng)該回國,回到笙兒的身邊。
讓時間慢慢的……將盛綰綰三個字抹去。
他已經(jīng)病態(tài)了,再繼續(xù)在她身邊,他只會越來越病態(tài)。
她對他已經(jīng)毫無留戀,她寧愿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他。
他要孤注一擲連自己都堵上?
薄錦墨盯著手指間忽明忽暗的煙頭,英俊的臉龐冷漠而陰沉,這種事情對他而言過于愚蠢,風(fēng)險無窮大,一輸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可為什么明知道前面是沼澤他也停不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腳一腳的踩進(jìn)去,越陷越深。
沉迷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在沉迷卻不自醒。
冒充另一個男人——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本身多可笑?
………………
他們在米蘭待了七天,本來盛綰綰有天心情好的時候還提出既然來了意大利,為什么要一直在米蘭待著,干脆去羅馬、弗洛倫薩轉(zhuǎn)轉(zhuǎn)。
“等你的眼睛恢復(fù)了,你想去羅馬還是想去弗洛倫薩,我任何時候都奉陪�!�
她怔了怔,心想這男人真是會說話。
這句話的意思不僅承諾她的眼睛一定會好,更重要的潛臺詞是——他們以后還會一起出來。
米蘭她來過不少次,算是很熟了,不過意大利的另外兩個城市她的確算是沒怎么玩過,她大概也明白為什么他這七天都定在了米蘭。
大概是只是出來散心,如果去別的她還不熟悉的城市,偏偏眼睛還看不到會更加失落。
回安城的飛機上,她“看”著小小的窗口出神,一個禮拜的時間,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即便是他陰陽怪氣,偶爾脾氣反復(fù)無常,時冷時熱,她也仍然覺得他給她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大概就是——事無巨細(xì)的照顧,強勢又溫柔,好像她真的一輩子都是瞎子他都不會介意。
他愛她,相處時間越長越不覺得浮夸。
而愛越深越平靜。
但她不知道這安全感……跟薄錦墨的相似有沒有關(guān)系。
她不認(rèn)為自己有這么沒出息事到如今還想著他——好吧她的確會時不時的想起那男人,但只是想起,不是想念。
她也沒覺得自己在他身上拼命尋找前夫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冒的很頻繁。
薄錦墨是她在過去的二是二年二十三年不到的時間里愛得最傷筋動骨的男人,不管怎么不肯怎么痛楚都無法否認(rèn)她也不屑否認(rèn)。
但已經(jīng)翻篇已經(jīng)過去了。
唉,是她不僅專招這一類的男人,還特別的好這一口?
她轉(zhuǎn)過頭問他,“薄祈�!�
薄錦墨看著她,聽她叫多少遍這個名字,他不僅沒有習(xí)慣,仍然會本能的不悅,“嗯�!�
她困惑的問,“你真的抄襲我給我前夫買的襯衫定制了一全套一模一樣的?”
薄錦墨,“……”
這種蠢話她也相信。
每次提起他,開口前夫閉口前夫,他的名字不比前夫兩個字好聽?
他的名字也比薄祈好聽。
---題外話---第二更
☆、644.番深648米:四個月,就夠你接受另一個男人了?
“嗯�!�
她蹙眉,不滿,“你嗯什么?我最討厭我問一長句的話給我回個嗯字�!�
“就是是的意思�!�
她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你……有沒有模仿他的言行舉止?”
薄錦墨低眸看著她,薄唇抿著,俊美的臉面無表情攙。
說是,很襯蠢,但又顯得深情。
他每次都要想,他該怎么抹黑一下他在扮演的男人,但對著她空茫又略帶信賴的眼睛,他好像又什么都做不到悅。
過了一會兒,盛綰綰才聽他淡淡的道,“他什么優(yōu)點都沒有,有什么好模仿的�!�
她擰眉,是錯覺么,她怎么莫名聽出了酸味。
有什么好酸的嗎?
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沒有就好�!�
可能真的是她比較好這一口。
說不定她也不是那么喜歡薄錦墨那一個男人,就是喜歡那一種……啊,也不是,他有優(yōu)點嗎?
薄錦墨臉又黑了黑,眉眼陰沉的厲害,太陽穴跳著,又不能發(fā)作。
這些天他已經(jīng)不知道感受過多少次這個女人對他的嫌棄,她也從來不正面說他怎么渣怎么壞怎么不好,就是字字句句包括標(biāo)點符號之間,全都透露著一種輕描淡寫但又揮之不去的不屑。
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的臉龐,低低的問,“你答應(yīng)要從了我了?”
他這么敏銳,怎么會察覺不到她若有似無的考量。
就是一個女人面對追求時的各方面的考量,如果覺得合適,就答應(yīng)試一試。
盛綰綰歪頭“看”著他,撇了撇嘴,“女人有這么好追?你腦門上的綁架犯三個字還沒去掉呢�!�
男人低得過分的嗓音淡淡的,“我看你對我挺有興趣的�!�
她微微的噘嘴,輕輕一哼,懶洋洋的道,“除了你的名字,我對你一無所知……家庭成員,確切的工作,收入來源,社會關(guān)系,而且我覺得你跟薄錦墨關(guān)系匪淺……你都沒有坦白過,如果等我哥出來以后見過你說你可以交往,我可以不計較你綁架我的事情�!�
薄錦墨沒吱聲。
他閉了閉眼,抬手扯著襯衫上的扣子,露出鎖骨處的一片肌膚,呼吸綿長而沉重。
盛綰綰側(cè)首,“你好像不高興。”
正常情況下,他如果真的那么喜歡她,不應(yīng)該是這個反應(yīng)?
“你跟你前夫離婚多久?”
“四個多月了�!�
“四個月,就夠你接受另一個男人了?”
盛綰綰眨眨眼,忍不住笑,“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我怎么覺得你在為他不平��?還是覺得我跟他離婚四個月把他拋之腦后……顯得我這個女人特別的薄情寡義?”
說起來,看上去倒是很容易這么覺得。
薄情寡義?
男人喉結(jié)滾動著,望著她,不,她怎么會薄情寡義。
于是,他沙啞的道,“沒有�!�
她托腮,若有所思一般的道,“我對他的感情……是一點點的不見的,又不是離婚才突然沒有的�!�
是,沒錯,過深的感情,又怎么會因為一個離婚而突然沒有。
他的嗓音已經(jīng)沙啞透了,“從什么時候……開始?”
“這個……說不清楚啊,”她手托著下巴,突然啊了一聲,又“看”向他,“你第一次出現(xiàn)后的那天晚上。”
如果說她對他的愛是一根拋物線,那么從七歲第一眼看到他開始,隨著慢慢長大,相處的時間越長變得越來越深往上走,那么從當(dāng)初她被薄祈綁架他掛了她的電話開始,線就開始往下了。
從主動到被形勢所逼的被動,但愛還是愛的。
一直到她那天晚上深夜離開,筆尖離開。
薄祈第一次出現(xiàn)……是哪一次?
他不能問,因為薄祈應(yīng)該知道,他閉著眼睛強行壓抑著逼問質(zhì)問的沖動。
回憶,她的態(tài)度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化的。
腦海中的記憶堆積著,卻一幕幕的都無比的清晰,薄錦墨睜開眼睛,重新看著她臉上已經(jīng)全然沒有什么負(fù)面情緒的臉龐。
是那一次蕭栩找到他,說她晚上給他打了半個電話,而他的手機上出現(xiàn)了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掛斷的來自她的電話。
是林皓說,她對他已經(jīng)毫無期待。
她后來跟他結(jié)婚,是因為他一箭雙雕把葉歌送上了蕭栩的床,是他設(shè)計了林皓,是她生日的那天晚上給她下了藥,第二天早上又設(shè)計她的同學(xué)出現(xiàn)在門口讓這件事情昭告天下。
她對結(jié)婚不算抗拒,婚后也仍然愛他,他不曾深想,但其實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不一樣就是從那時起,她仍然愛他也可以嫁給他過安心的婚姻生活,但如果要離開……她也可以離開他了。
所以從黎糯出現(xiàn)提前曝光盛世的事情開始,她絲毫不需要緩沖……就冷靜的站定了方向。
………………
從飛機上一直到回到紅楓別墅,男人雖然一如既往的照顧她,但整個人都好像沉默下來了,要不是必要的對話時他還是會嗯上那么幾個字,她會以為他又回到了之前死不開口的狀態(tài)里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但也保持著沉默不說多話。
迷一樣的男人。
身份是個迷,性格都是迷。
說不定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被她說的讓哥哥給她看一下給嚇到了。
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了,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不過薄錦墨剛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點電話回去吩咐傭人備好晚餐。
所以一到只要坐下休息會兒洗把臉就能吃晚飯了。
秦風(fēng)跟另一個保鏢提完行李回來就走了。
吃晚飯時他一如既往,吃魚挑剔,吃肉剔骨,肉類跟蔬菜都是分別放著,她只需要吃……雖然她其實已經(jīng)不需要這樣了。
長途勞累,盛綰綰是準(zhǔn)備散步消化一下就洗澡睡覺的。
薄錦墨站在陽臺上,借著夜幕降臨前的最后一點光線,看著在草地上散步的女人的身影,指間的香煙繚繞出裊裊的煙霧,男人眼神專注而深沉。
沒有拿煙的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是他自己的嗓音,冷峻無情,“你說盛西爵已經(jīng)出獄,甚至可能已經(jīng)潛回國內(nèi)了?”
“是這樣的……抱歉薄總,美國那邊米氏的權(quán)勢覆蓋范圍比我們廣,所以收到的消息特別遲,米氏董事長已經(jīng)去世有幾個月了,前段時間紐約那邊是有傳聞?wù)f米悅從瑞士帶了個男人回來,先結(jié)婚后掌權(quán),那邊的上流社會都在議論那男人是個人物……”
這件事情他們都有所耳聞,不過絲毫沒有往盛西爵的身上想。
盛西爵刑期未滿,米悅那個男人又是從瑞士帶去的,更重要的是……米悅當(dāng)年告盛西爵的事情誰不知道,不說盛西爵強一暴過她她深惡痛絕,光是盛西爵的身份……他上上下下哪一點可能被米氏董事長的獨生女看上?
他瞇起眼眸,冷漠的陳述,“他不僅回國了,還找了米氏做靠山�!�
“可能是這樣�!�
薄錦墨直接掐斷了電話。
因為要洗頭發(fā),所以盛綰綰散完步就進(jìn)浴室洗澡了,在熟悉的地方她一個人可以搞定,也不需要范姨或者那個男人搭手幫忙。
至于薄祈,她沒看到,也沒有詢問。
洗完澡披著浴袍出來,她一邊擦頭發(fā)一邊皺巴著鼻子,嗅著臥室里飄著的煙味,不滿道,“你在我的臥室抽煙?”
薄錦墨站在落地窗前,聽到她開門的動靜轉(zhuǎn)過身,聽她這么說,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煙,直接摁滅,然后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去。
女人穿著白色的浴袍,臥室里溫度很暖,不過她該遮的地方也全都遮住了,只不過露著兩條白皙的小腿,精致的鎖骨,濕漉漉的短發(fā),渾身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濕氣跟……香氣。
薄錦墨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單人沙發(fā)上,然后用毛巾給她擦著頭發(fā),毛巾擦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又拿過吹風(fēng)給她吹。
男人穿插過她細(xì)軟的短發(fā),風(fēng)力不大,溫暖而舒服。
等吹得差不多了,他關(guān)了吹風(fēng)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盛綰綰抬手摸著自己還有些濕意的短發(fā),抬頭道,“我在陽臺上再坐會兒就睡覺了,你先回……唔�!蹦腥说臍庀⒒\罩而下,她被嚴(yán)嚴(yán)實實的吻住。
---題外話---第一更
☆、645.番深649米:如果我不拿事后藥給你吃,你就跟我絕食到底?
唇舌侵入,目的明確,她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深深的吻了進(jìn)去。
她的眼睛驀然睜大,伸手捶他的肩膀,試圖反抗。
男人紋絲不動,一心一意的吻她。
從深長的舌吻到下巴,到脖子,再到鎖骨,一路沿襲而下悅。
盛綰綰越來越慌,她不斷的叫著他的名字,“薄祈,薄祈……你干什么……”
越到后面她越慌,隱約覺得這次跟之前的幾次都不一樣,之前的幾次都帶著一種情緒的失控——雖然她不明白是什么讓他失控。
但她能感覺到他的狂亂。
今天不一樣,因為他雖然吻得急吻得深吻得重,但他還是顯得很冷靜攙。
對于她的反抗跟掙扎,他是完全的置之不理。
一直到吻到了她鎖骨下最柔軟的地方,盛綰綰終于不可自控的尖叫出聲。
尖叫聲又被他堵住,全都吞咽了下去。
男人將她從沙發(fā)里抱了起來,直接半帶摔的放回了柔軟的大床上。
“薄祈!”
薄錦墨一邊冷靜的解著襯衫的扣子,一邊注視著她的臉,只覺得這兩個字真是前所未有的討厭。
他啞聲道,“不會讓你疼,你可以只負(fù)責(zé)享受。”
“你瘋了嗎?”
瘋了,他覺得這兩個字用來形容他,那也不是不行。
他不說話,盛綰綰更覺得慌,“事不過三,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掀唇,低低啞啞的道,“事不過三,沒錯,所以第四次,要么沒有,要么就是來真的�!�
等說完這句話,襯衫的扣子已經(jīng)全部解開,男人動作利落的將它從身上脫下,隨后扔到了地上,俯身掐著她的下顎,重重的吻了上去,低聲嘆息般的喚著她的名字,“綰綰……”
………………
折騰了整整大半個晚上,男人離開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的亮。
他沒開燈,借著蒙蒙的天色撫摸著她的臉頰,低眸望著她臉上已經(jīng)干涸的淚痕和幾乎哭腫的了雙眼,冷漠的眼睛里是狹長而濃稠的心疼。
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又親了親她的臉頰,伸手幫她掖好被子,才起身離開。
直到他人走到了門口,閉著眼睛的女人突然出聲了,沙啞的嗓音響在安靜的晨色中,“我是你養(yǎng)在外面的見不得光的情一婦嗎?”
他定住腳步,回頭看她,“綰綰�!�
“不管是還是不是,我都跑不掉,一直說謊你不累嗎?”
“不是。”
她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很模糊,涼沁入骨似笑非笑,“不是?睡完我提起褲子就走人,你不是回自己家?”
男人皺眉,“綰綰,”他頓了頓,將語氣放得尋常,“從這邊開車回我工作的地方需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剛回國,有些事情需要解決,現(xiàn)在五點了,我早上要上班�!�
她唇間溢出一個輕飄飄的字眼,恨意都沉入深處,“呵�!�
他折了回去,低頭看著她的臉,“還早,你睡覺�!�
盛綰綰閉上了眼睛,一張臉面無表情,如死灰一般寂靜冷漠,“叫范姨給我買事后藥,記清楚了。”
避一孕藥。
他眼神閃了閃,暗如濃墨,淡淡的嗓音有些寵溺的意味,“你睡�!�
………………
晚上的事后,范姨握著手機在花園里跟男人說電話,有些為難的道,“先生,您要不要過來一趟,盛小姐現(xiàn)在狀況很不好……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任何東西�!�
這種狀態(tài),比她最初被綁到這里還要糟糕。
至少那時她沒有不肯吃飯的意思,對傭人的態(tài)度雖然算不上多熱情,態(tài)度淡淡的但也還能流暢的交流。
“而且除了問我要……藥,她一句話都沒說�!�
不吃不喝,坐在地板上發(fā)呆,話也不說。
范姨瞧著其實也是可憐,勸了很久,但她真的眼睛都沒動一下。
晚飯怎么哄都不吃,她這也是沒辦法了,才打電話過去。
男人掀唇,淡淡的道,“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他起身撿起書桌上的車鑰匙就起身出門。
等薄錦墨驅(qū)車到紅楓別墅的時候,盛綰綰已經(jīng)爬上一床準(zhǔn)備睡覺了,就這么側(cè)身躺著,把范姨趕了出去,閉著眼睛。
他推開門走進(jìn)去,就聽她不耐煩的道,“我說了我不吃我不吃,要我說多少遍才能聽懂不要來煩我?!”
男人低低淡淡的嗓音,“綰綰�!�
盛綰綰身軀一震,睜開了眼睛,雖然睜眼跟閉眼對她而言沒什么區(qū)別,但這也幾乎算是一種本能。
范姨就站在他的身后,有些為難的看向男人,“先生,盛小姐一整天白天坐在地板上,天后以后就躺在床上了,您勸她多少吃點東西吧�!�
“去讓廚房重新炒幾個她愛吃的菜送上來�!�
“好的�!�
薄錦墨反手帶上門,走了過去在床邊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連衣服都還是昨天洗完澡穿的那身浴袍,“你打算絕食?”
她坐了起來,精致蒼白的臉面無表情,“藥呢�!�
“我不拿藥給你吃,你就跟我絕食到底?”
她把臉側(cè)到了一邊,冷漠嘲諷,“你不會是妄想我給你生孩子吧。”
“我妄想你給我生孩子,你難不成打算去死?”
臥室里一片死寂。
半響后,盛綰綰扯著唇,冷冷嗤笑,“死我是不會去找死的,但飯我也不會吃,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錢多手下的人也多,可以每天讓他們灌我吃。”
她沖他淡淡的笑,“就是不知道如果一直這樣持續(xù)這樣,我就算懷了孩子能不能保住。”
如果她態(tài)度真的如果這么堅決,就算懷孕,持續(xù)不斷的情緒起伏激烈……有也會鬧沒。
薄錦墨看著她,唇抿成一條直線。
盛綰綰沒聽到他有任何的動靜,便又重新躺了下去,腿曲起,正面朝上的躺著,眼睛緊緊的閉著。
安靜了好一會兒,臥室里才響起男人妥協(xié)般的嗓音,“你起來去洗漱一下,我?guī)Я怂庍^來,吃完飯后半個小時吃�!�
她睜開眼睛伸出手,“你先給我吃藥,吃完我就去洗澡洗漱,反正菜也沒那么快好。”
她是現(xiàn)代女人,不可能因為失一身就鬧自殺,。
但孩子……她是絕對不能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