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她嗓音帶著很明顯的委屈味道,甚至像是要哭出來了。
男人沒有回頭,淡淡的笑了下,“你不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才肯跟我在一起么,怎么才幾天的時間,就膩我膩得好像離不開我了?”
盛綰綰沒說話,他話里沒有指責(zé),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點(diǎn)味道。
說出來的嘲弄,或者是……自嘲。
她莫名的覺得難受。
很快,還沒等她回話或者做出什么反應(yīng),男人就再度溫和的出聲了,“泡個澡會舒服很多,我先去處理點(diǎn)事情,處理完就來找你�!�
他聲音很溫和,甚至堪稱溫柔。
但她只聽出了冷淡。
薄錦墨帶上了浴室的門,離開臥室的時候又帶上了臥室的門,手握著帶上的門把,卻久久沒有松開。
他在門口站了好長時間,然后轉(zhuǎn)過身去了她的書房。
她書桌上擺著一臺筆記本,但她沒打開,走到她的書架前隨手抽了一本書出來,又隨便的翻開了一頁開始看。
視線落在某個字眼上,開始看,一個字一個字的強(qiáng)迫自己看下去。
然后將字詞連成句子,消化理解,然后把擁擠的堵在他腦子里的一切想法全都清空,趕走,只看書,強(qiáng)迫性的把腦子里的情緒壓下去,強(qiáng)迫的讓自己冷靜。
盛綰綰坐在浴缸里發(fā)呆。
最近他對她太好了么,好到她已經(jīng)受不了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冷淡跟疏離。
她前幾天才跟說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可她現(xiàn)在很心慌很不安,她想出去問問他到底她哪里錯了。
他不說,她又怎么會知道。
可她覺得他現(xiàn)在不想見她,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著。
于是她就一直泡在浴缸里,直到水都冷了下來。
穿好衣服她還是沒忍住去找他。
薄錦墨就坐在她的書桌前,低頭安靜的看著書,看上去很正常,她正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卻徒然見看到了那一煙灰缸的煙頭。
☆、740.番深724米:盛綰綰這個名字,不知不覺成為了神秘的都市傳說
考慮了一分鐘,盛綰綰還是抬腳走了進(jìn)去,腳步停在書桌前,看了一眼他正在看的書名,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把手從他的手里抽了出來。
薄錦墨似乎才感覺到她的存在,抬頭看著她,“洗完了?”他又看了眼她濕漉漉的頭發(fā),好看的眉頭皺起,低沉的聲音帶他一貫的訓(xùn)斥意味,“怎么不吹頭發(fā),早上容易著涼。攖”
她沒回答他的話,一雙明眸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是說要處理工作,怎么在看書?”
男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邊拉著她的手往外走,邊自然而然的回答,“已經(jīng)交代下去讓他們處理了。”
“所以你閑的無聊,看童話故事?”
隔了幾秒鐘的寂靜,他才淡淡笑著回答,“嗯,小時候沒看過�!�
他這樣說,盛綰綰被堵住了,雖然明知道他就算是上輩子沒看過童話故事也不會有興趣捧著安徒生通話看。
她悶悶不樂的,也不再說話。
薄錦墨把她帶回了臥室,把她按進(jìn)了沙發(fā)里坐下,又找了吹風(fēng)過來打開,撩起她的發(fā),細(xì)細(xì)的給她吹著。
吹風(fēng)的聲音很小,溫?zé)岬娘L(fēng)吹拂過她不算太長的發(fā),男人的指腹偶爾按摩過她的頭皮,很舒服償。
她抬起頭看著他英俊的臉,嘆了口氣,慢慢的靠在他的腰上,任由他給自己吹著頭發(fā)。
過了將近七八分鐘,吹風(fēng)被關(guān)了,“綰綰�!�
她在他的懷里抬起頭,“怎么啦?”
他摸了摸她干的差不多的頭發(fā),淡淡道,“今天有事嗎?”
“沒事啊�!�
“那你一整天都陪我。”
她微微一怔,隨即回答,“好啊�!�
“上午陪我睡會兒,我下午回公司,最近堆了不少事情等我親自處理�!�
盛綰綰眼珠一轉(zhuǎn),笑了,“好�!�
薄錦墨低頭看著她的笑臉,摸了摸,“突然這么開心?”
她腦袋在他腰間的位置蹭了蹭,“不告訴你�!�
不是突然這么開心,只是突然覺得薄錦墨跟薄祈如果說有什么連他們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區(qū)別的話,薄錦墨始終是骨子里是個工作狂的薄錦墨,他就算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忘惦記著他的工作。
他放下了吹風(fēng),低頭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我去沖個澡,睡你床上,嗯?”
她撅了撅紅唇,“也沒別的地方給你睡。”
薄唇輾轉(zhuǎn)的落在她的臉上,同樣伴隨著落下的還有一個低低的字眼,“嗯�!�
…………
在后來的日子里,薄錦墨那個早上的反常的安靜跟疏離好似只是一場她的錯覺,他只花了一個她洗澡的時間好似就讓這件事情徹底的過去了。
他沒有再提起,之后也再沒有過類似的情況發(fā)生。
甚至,她好像感覺不到薄祈的出現(xiàn),因為薄錦墨再沒有任何的反常,他依然每天接她上班,送她回家,即便忙也會把這段的時間騰出來接送她。
有空就陪她吃飯,沒時間送完她再回去工作或者應(yīng)酬。
周末陪她,或者帶上薄硯和七七。
她不再發(fā)生什么蛛絲馬跡,比如他突然忘記了什么事情,比如他性格有什么細(xì)微的變化,他好像每一天都一樣。
也好像不再因為薄祈會跟他一起分享她而落寞惱怒,所有的情緒全都沉淀下去,他好像又變成了十年前她捉摸不透的深沉淡漠的薄錦墨。
唯一的變化是,他對她很好。
一天比一天溫柔,一天比一天周到,一天比一天事無巨細(xì),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上,她想到的他都給她想到了,她想不到的他也全都替她想好了安排好了。
他工作以外的時間全都花在她的身上了,甚至但凡有時間,大部分的事情他都親自動手。
盛世總裁這些年低調(diào)得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消息,盛綰綰這個名字也從來都是只聽名字,除了名流圈人其他人都沒有見過她真人。
以至于她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都市傳說。
他每天都能給她買很多東西。
那輛邁巴一赫齊柏林已經(jīng)修好送了回來,銀灘別墅的車庫里停著好幾輛各種各樣的豪車,但那天她無意中跟他說了一句,她明天去他的別墅開輛車回來,方便他沒空接送她的時候出去。
他當(dāng)時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結(jié)果第二天周末她還沒起床,郝特助就開著一輛新車進(jìn)來,還是薄硯過來把她叫醒說有叔叔來家里了。
她還沒睡醒,懵懂迷茫的問了一句,“他車庫里有這車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薄總昨晚吩咐我找一輛適合女人開又符合您審美的車,我找了一整晚挑中了這個,您要不要試試,不喜歡的話可以換的�!�
盛綰綰,“……”?她摸了摸臉又梳理了下自己的長發(fā),最后擺擺手,“挺好的,就它吧。”
她對車早就沒有年輕時的那些追求了,基本當(dāng)成代步的工具,看著順眼開著舒服方便就行了。
新車自然是配了相應(yīng)的司機(jī),薄錦墨基本不怎么允許她自己開車,理由她也清楚,因為那次的小型事故暴露她對車禍的陰影。
就更別說衣服,珠寶之類的東西,她的衣帽間已經(jīng)被滿得塞不進(jìn)東西了,說她收藏的珠寶夠去商場開一個專柜了。
盛綰綰覺得他不太正常,他給她買東西這沒什么,一開始她也覺得他想給她買那就買吧,反正他有錢估計不怎么在意,她也隨他,但時間一長,她總覺得這種狀態(tài)不太對。
他好像不花點(diǎn)錢不給她揮霍一下他就覺得不舒服?
盛綰綰不關(guān)注外界跟她無關(guān)的事情,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著,她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一天比一天覺得壓抑,但真正察覺過來已經(jīng)很晚。
就比如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但凡行走職場跟別人談合作交流,對方捧她的架勢比面對國際最一流的設(shè)計師都要夸張,所有的合作都無比的順暢,沒人敢挑她的不是,即便有意見,也是特別特別的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惹她不高興得罪了她。
一開始她還喜滋滋的,次數(shù)多了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斤兩她多少還是清楚地。
她不知道他在背后到底做了多少事。
他從來不跟她說這些,就只是始終維持著這種疼她寵她對她好的狀態(tài),日復(fù)一日的,像是沉溺其中,而且,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覺。
這個男人好像把她對他所有的回饋全都抽離掉了。
她初始只覺得別扭,于是就以一種接近女人本能狀態(tài)的想作,想挑動他的情緒。
她鬧脾氣,完全無理取鬧的鬧,他任由她鬧,鬧得嚴(yán)重的他也只是偶爾皺皺眉頭。
她買東西,揮霍,刷卡,沒用,說她敗家的速度永遠(yuǎn)趕不上那男人賺錢的速度,根本做不到敗字。
然后她挑他的刺,雞蛋里挑骨頭她自己都覺得很沒道理的挑剔。
依然沒有用,他最多不過是訓(xùn)斥她幾句,他好像沒有脾氣,甚至沒什么情緒,他對她好像沒什么不滿。
而且,他對她好像沒有任何的要求,甚至是期盼。
他只負(fù)責(zé)單方面的寵她疼她,無論她是冷淡還是暴躁,但他從來不碰她,她有時候留他過夜他也不拒絕,但只是抱著她睡覺。
她從來沒有那么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另一個人的好,會壓抑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所謂的,深情也能是負(fù)擔(dān)?
…………
兩個月后的傍晚。
盛綰綰在家里吃飯,顧南城也在——她們雖然住得很近,但她從不在顧南城在家吃晚飯的時候過去蹭飯當(dāng)電燈泡。
薄錦墨難得的要應(yīng)酬到很晚回來。
蹙眉,看著咬著勺子發(fā)呆已經(jīng)超過一分鐘的盛綰綰,還是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背,“綰綰,你有什么心事嗎?一直在發(fā)呆�!�
盛綰綰聽到聲音才猛然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一般,抬頭朝看去,把勺子拿下來,“怎么了?,你剛跟我說什么?”
顧南城正低頭吃飯,聞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們兩個最近怎么都好像少跟筋的樣子。
盛綰綰握著勺子,看向他,“顧南城。”
這次他看都沒看她,淡淡的道,“有話就說,別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打擾我們吃飯�!�
她的手指緊了緊,喉間一股澀意,“我想問你……薄祈他還在嗎?”
顧南城睨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是什么讓你覺得他不在了?”
“我……”她一震,臉色也白了白,“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跟我說……”
薄祈……她覺得他沒有再出現(xiàn)過,也從來沒有……消失過。
顧公子淡淡的道,“你想讓他跟你說什么,怎么跟你說?告訴你什么時候是他,什么時候是薄祈嗎?你知道了又怎么樣,分不清就是分不清,下次還是會混淆�!�
“可他不是……很介意嗎?”
“能不介意?”
“那為什么……”
“介意又怎么樣?你覺得除了維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還能怎么樣?”顧南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男人跟女人,要么分手,要么在一起,還有第三種選擇嗎?不能分那就忍,這就是他的選擇。”
她腦子一片空白,表情也都是呆滯的,“可是……“
一抬頭,就撞上顧南城的眼神,他扯了扯薄唇,笑容涼薄,“我不太懂,你在困擾什么?分不清不是你的錯,你選擇錦墨,薄祈他就會越來越靠近錦墨的性格、思維方式,時間再長一點(diǎn),也許除了記憶跟意識的獨(dú)立他們沒什么分別了,至少對你而言是什么分別了�!�
“也許現(xiàn)在對你就沒什么分別,因為你分不清,你完全可以當(dāng)做你是在跟一個男人生活,反正他們一樣愛你,也只有一個身體,一個身份,你要什么他就給你什么,永遠(yuǎn)不會背叛,不會離開,你有什么不滿足的?”
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過了好幾分鐘,盛綰綰慢慢的把勺子放了下來,她眼眸一動不動的對上顧南城溫淡的眼,牽了牽唇角,也淡淡的問,“那你覺得,他以這樣的狀態(tài)跟我在一起,比我不準(zhǔn)他見我的那五個月比,要開心一點(diǎn)嗎?”
顧南城眼神一怔。
她眼眸始終沒有動過,“我離他太近了,所以我不知道,如果你覺得維持現(xiàn)狀對他最好的話,那我就這樣繼續(xù)過下去�!�
顧南城沒有回答她,只是問道,“難道你認(rèn)為,你離開他他能開心?”
盛綰綰偏過臉,看向門口的方向,她撩唇笑了出來,帶著絲絲入扣的冷艷,淡淡裊裊的道,“如果在一起不能兩個人都開心的話,那不如分開,至少讓我一個人過得舒服點(diǎn)�!�
…………
晚上十一點(diǎn),薄錦墨一進(jìn)客廳就就看到盤腿坐在沙發(fā)里的女人。
她穿著松垮的睡衣,已經(jīng)長到腰間的發(fā)仍然是黑色的,略顯蓬松的披散著,她低著腦袋,眼睛盯著手機(j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徑直的走過去,像往常一樣抱住她,低低的道,“等很久了嗎?”
“薄錦墨�!�
“困了怎么不去睡?”
“我們分手吧。”
---題外話---第一更,900+,4000字
☆、741.番深725米:我們之間什么事都好說,除了分手,你想都不用想
這樣擁抱的姿勢,盛綰綰能明顯的感覺到抱著她的身軀震了一震。
過了一會兒,男人低頭摸著她的臉,臉上仍是淡淡的笑,低沉而有些無奈,“我就回來晚一點(diǎn),你就要為這個跟我分手?”
他俯身準(zhǔn)備把她抱起來,“我最近是不是真的太縱容你了,所以你什么都敢說,嗯?”
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再度清晰的重復(fù)道,“薄錦墨,我要跟你分手�!�
男人到底是頓住了正在進(jìn)行的動作,低頭看著她,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薄唇間溢出喑啞的笑聲,他抬手扯了扯領(lǐng)口,然后才盯著她吐出兩個字,“理由?”
“我很累,不開心,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償”
他好笑般的看著她,重復(fù)咀嚼著這幾個字,“累?不開心?”
男人的眼神逐漸生出銳氣,唇上的弧度里咄咄逼人的意味也更加的濃烈,“我哪里做得還不夠,你覺得我哪里對你還不夠好,盛綰綰,你還想讓我怎么對你,你說�!�
毫無疑問,他這幾個月死水無瀾的情緒已經(jīng)起了波動。
因為她說分手,她竟然還會說分手,他所能想到的男人給一個女人的他全都費(fèi)勁全力的想要給她,她怎么鬧怎么找他的茬他也都忍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要跟他分手?
盛綰綰無法跟他的眼神對視,她下意識的側(cè)過臉看地毯。
但下一秒就被男人的手指強(qiáng)制性的板了過來,冷厲的三個字從喉骨中蹦出,“看著我。”
有那么短暫的幾個瞬間,她心悸畏懼得想要收回自己的話。
但最終她還是眼睛一眨不眨的跟他對視,“我累了,我要跟你分手,薄錦墨,老實說你跟我在一起你開心嗎?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在寵我對我好的時候,你心里沒有一點(diǎn)怨恨我責(zé)怪我嗎?”
男人鏡片下深沉晦暗的眸悄無聲息的翻滾著,他抿著薄唇,呼吸逐漸的變得沉重,最后,他吐出波瀾不驚的道,“沒有,我愛你�!�
“就算我回報不了你任何東西?”
他想也不想的道,“我不想要你的回報�!�
盛綰綰扯了扯唇,“你承認(rèn)了,我無法回報你�!�
他看著她的眼睛,她同樣看著他的。
最后,薄錦墨聲音粗啞的問道,“綰綰,你在跟我鬧什么?”
沒等到她的回答,他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再度俯身重重的抱住她,力道大得失控,低聲哄著她,“很晚了,去睡覺,嗯?”
說完就把她從沙發(fā)里抱了起來,朝二樓的臥室走去。
盛綰綰掙扎了幾下沒能拗過他,于是皺著眉頭冷漠的道,“薄錦墨,我發(fā)短信讓你過來,又等你等到這么晚就是為了跟你說清楚,不是你覺得我在鬧就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了�!�
他沒說話,但盛綰綰明顯看到他下頜已經(jīng)繃緊了,抱著她的手勁也跟著加重,硌得她骨頭都有些生疼。
她已經(jīng)洗完澡,也洗漱過了。
薄錦墨把她放到了床上,掀開被子給她蓋上,俊美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笑意,低低淡淡的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早點(diǎn)睡覺,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
盛綰綰坐在床上,沒有依言躺下去,而是抬起臉看著他,笑著道,“我能睡一覺明天談,薄錦墨你睡得著嗎?”
他低頭看她,臥室里一片死寂。
直到男人淡漠至極的嗓音再度響起,“你是認(rèn)真的跟我說分手?”
“我有哪一次說分手不認(rèn)真了嗎?”
他盯著她看了會兒,掀起嘲諷的笑,聲音很冷,“行,那我就一次性的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之間什么事都好說,除了分手,你想都不用想�!�
盛綰綰仰著臉輕笑,緊跟著輕聲的道,“薄錦墨,你自己陷在這種病態(tài)的感情病態(tài)的關(guān)系中無法自拔,你也一定要拉我下水嗎?”
她臉上在笑,但眼睛里明顯的沒有一絲笑意,“該做的努力我都做了,我覺得我再怎么努力也達(dá)不到我想要的狀態(tài),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了�!�
不要了?
這三個字她說的真是太輕松。
薄錦墨單膝跪在她的身側(cè),兩只手臂將她的身子困在其中,他唇上泛著冷笑,“你想要的狀態(tài)?什么是你想要我的狀態(tài)?我還有什么是沒有給你的?”
還有什么是男人應(yīng)該給女人的他沒給她?
驀地,他俊美的臉上勾出某種笑意,平靜的淡淡的看著她,“是我忽視了,我們在一起好幾個月,除了和好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沒再跟你做過了�!�
盛綰綰睜大眼睛,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上。
薄錦墨一雙眼睛始終看著她,騰出一只手慢斯條理的解著襯衫的扣子,那甚至不能叫解,準(zhǔn)確的形容是不耐煩的扯下,唇畔噙著淡笑的弧度,嗓音低而啞,有條不紊,“女人也是有慾望的,讓你在床上感覺到足夠的愉悅和舒服,獲得高一潮,也是我的義務(wù)�!�
等他這句話說完,他身上穿著的黑色襯衫早已經(jīng)被他扯開了扣子,隨手扔到了一邊,床尾,或者是地毯上。
“義務(wù)?”盛綰綰喃喃的重復(fù)著這兩個字,隨即嘲笑出聲,“怎么,這算是跟你談戀愛附送的性一服務(wù)嗎?”
他皺起眉,低頭看著她的臉,過了一會兒才淡聲道,“你怎么想都行�!�
說完他就俯首親吻了下來。
女人臉一片,他的唇落到了她的臉上。
盛綰綰異常用力的去推他,“薄錦墨你瘋了是不是,我在跟你說分手!我肯的時候你不要,現(xiàn)在我要分手了你來強(qiáng)圖暴我?”
她掙扎得很厲害,而這毫無疑問是在男人心頭點(diǎn)了一把火。
薄錦墨一言不發(fā),手指板過她的臉不管不顧的吻上她的唇,含住,吮吻,然后長驅(qū)直入的深吻。
屬于男人的,清冽的,強(qiáng)勢的氣息就這么灌入她的嗅覺跟味覺,她推他的手被他輕而易舉的握住壓在床褥上。
她甚至有種錯覺,她全身就要這么軟下去。
他們很久不做,除了那近乎算是失控的晚上近乎可以說完全沒有做過,但這絲毫不影響薄錦墨對她身體的了如執(zhí)掌。
才剛開了個頭她就被弄得完全不受控制的低叫出聲。
盛綰綰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就這么帶著哭腔哽咽出聲。
這點(diǎn)哭腔讓覆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震,他從她的柔軟中抬起頭,重新扣上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探向腹部一下。
薄唇沿著她腮幫往上吻去,停留在她耳根附近流連,“你哭什么?”
“你走開!”
男人的聲音很克制,“已經(jīng)濕了,”他邊吻她邊模糊的道,“乖,別鬧,別急�!�
“我說我不要�!�
“你要的,我明天就搬過來,以后每晚都陪你睡跟你做,你別再跟我鬧了,好不好?”
他說是這么說,但是盛綰綰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之前韓梨說他嘴上說的有多斬釘截鐵怎么都不肯放手,但心里從來對自己存疑。
這一刻也一樣,他說的好像是在拆穿她的欲拒還迎和矜持以及嘴上的不肯,但他其實還是不那么確定,所以她即便明顯有了情動,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xù)前戲,他甚至一路吻到了……
等盛綰綰意識過來他在干什么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的血液全都沖到了大腦,她驀然尖叫出聲,“薄錦墨……”
她想阻止他,可她軟得沒有一點(diǎn)力氣,手指更是無意識的攥緊著身下的被褥,憑著本能一遍一遍的尖聲重復(fù),“不要,不要,不要……”
但即便是這尖叫,也深媚纏骨。
男人充耳未聞,我行我素。
如果說上一次薄錦墨是帶著沉淀五年的渴望和服藥過度的情緒失控,完全遵循身體跟理智的雙重慾望占有她。
那么這一次他就是以最極致的方式,憑借著對她身體的了解跟他所有的技巧,徹徹底底的單方面取悅她。
這種感覺比那一次更可怕甚至是輕而易舉的讓她潰不成軍,這還不夠,他比知道是上癮了還是失控了,任由她哭喊求他,他還是冷靜且有條不紊的將她帶向更深的深淵。
一整個晚上盛綰綰覺得她的腦子都沒有清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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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番深746米:呦,薄錦墨把你甩了?上次你們過來吃飯他還是癡漢
盛綰綰很晚才睡過去,睡得很沉,疲倦的想扒開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都沒有力氣,最后還是隨他去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臥室里的窗簾被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光線涼沁昏暗,用來睡覺是再好不過的環(huán)境。
抱著柔軟的被子翻了個身,正迷迷糊糊的想是起床還是再睡會兒,男人同樣涼沁的嗓音已經(jīng)低低沉沉的響起了,“繼續(xù)睡還是起來吃點(diǎn)東西?”
盛綰綰眼睛驀然睜開,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攖。
她蓬松的黑發(fā)落在肩膀的兩端,無意識的抬頭要將垂到額前的長發(fā)用手指往后疏時,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的是男人的襯衫,干凈的白色袖口遮到了她手指以下的位置。
她的手落回到被褥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么看著他。
薄錦墨沒有去公司,銀白的筆記本擱在桌子上,手邊還放著一疊文件,他一如平常穿著深色的襯衫和熨帖得筆挺的西褲,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一絲不茍的程度讓人完全想不起來他昨晚是一副怎樣禽獸的模樣。
對視了幾秒鐘,男人眼眸始終深邃平靜,像是風(fēng)平浪靜的深海,無論底下是暗礁還是洶涌,她都只能看到最表面的那一層償。
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又到了盛夏時分,外面的陽光灼熱得刺眼。
然后她就隨手拎了件衣服去了浴室,洗澡,洗漱,對著鏡子整理衣服,最后手指落在了洋洋灑灑落到腰間的長發(fā)上,低眸看著手指卷著的發(fā)梢,出神。
等她出去的時候,薄錦墨已經(jīng)不再了,她也沒在意,去衣帽間換了雙鞋子,拿了個覺得順眼的包掛在肩膀上就直接下樓了。
薄錦墨站在客廳等她,見她下來便抬腳走到了她的跟前,看了眼她背包準(zhǔn)備出門的架勢,低頭道,“吃點(diǎn)東西,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盛綰綰偏過頭不看他看向落地窗外,沒背包的手指梳理著頭發(fā),她笑了下,“薄錦墨,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怎么想的我已經(jīng)表達(dá)得很清楚了——我已經(jīng)跟你分手了�!�
說完她就要從他的身旁走過去。
擦身的瞬間手臂毫無懸念的被男人拉住了,“早上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現(xiàn)在晚了,我讓人給你溫了粥,喝一小碗再吃點(diǎn)水果就行了�!�
他把她肩膀上的包取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沙發(fā)上,然后直接拉著她往餐廳走去。
她走得很不情愿,但手腕被他扣在掌心怎么都掙脫不開,踉踉蹌蹌的被帶著走向餐廳,他腿長但步子不大,一抬頭就能看見男人緊繃的下頜線條。
盛綰綰被他按在了餐椅上,桌上擺著一只小碗,裝的軟糯清香的紅豆粥。
頭頂是他波瀾不驚的嗓音,“已經(jīng)不燙了,喝吧。”
“我不餓,也沒有胃口�!�
“那就喝一半�!�
“我一口都不想喝�!�
薄錦墨看著她坐得筆直的身形,拉過她旁邊的椅子坐下,手搭在干凈的餐桌邊緣,“綰綰,”他淡淡的喚著她的名字,心平氣和的問,“你究竟要鬧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
薄硯已經(jīng)放了暑假,夏老想他想念的緊,一放假就親自飛回來把他接過去了,因此這段時間這別墅安靜了許多,這個時候也只有他們兩個,和識相的在別的地方做事的傭人。
她看著桌上那碗粥,突然偏過頭看著他,“薄錦墨�!�
“你說�!�
她笑笑,猝不及防的問道,“你覺得,我到底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男人眼眸微微一閃,隨即便暗了下去,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便淡淡的回答,“在一起是結(jié)果,這個為什么沒有意義�!�
為什么?這個問題他想過。
她肯跟他在一起的理由,能數(shù)得出很多個。
“那么你覺得,你給我花很多很多的錢,給我很多很多的愛,我還是覺得不開心,你說你愛我想要我,而我已經(jīng)跟你在一起,也努力的配合你,你也一點(diǎn)都不開心,你覺得這兩個為什么,有意義嗎?”
盛綰綰從椅子里站了起來,精致的五官組合成淡淡的笑臉,“我跟顧公子也是這么說的,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沒辦法取悅彼此的話,那不如分開,至少其中一個——能過得舒服一點(diǎn)。”
她拉開椅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碗從早上就溫著的粥最終還是只能慢慢的冷卻。
薄錦墨看著她的背影,一個人坐在干凈得一塵不染餐廳里坐了很久,良久,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唇上漸漸抿出淡淡的而涼薄的弧度。
他拿著手機(jī),盯著屏幕上的笑臉看了許久。
為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正如他也不明白還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俊美的臉上一片寡淡,在無數(shù)次的摩擦著手機(jī)屏幕之后,他進(jìn)入網(wǎng)頁,隨便找了個論壇,隨意的注冊了一個新號。
手指緩慢的點(diǎn)著屏幕鍵入一個問題,發(fā)表。
“如果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很多的錢跟很多的愛,她為什么要分手。”
發(fā)表完還沒有幾秒鐘,就有人迅速的回了個帖子。
“哥們,你活兒太差�!�
薄錦墨看著這句話,俊臉?biāo)⒌囊幌戮秃诹讼聛怼?br />
他繃著臉迅速的回,“沒可能。”
三個字,簡單利落。
又有人跟帖回了,“呦,看來是做過了,樓主,你是不是遇到撈女了,她把你掏空了就去勾一搭下一家了?”
他皺起眉,雖然不懂撈女兩個字的準(zhǔn)確意思,但也大概猜得出來,又回復(fù)了簡單的三個字,“她不是。”
“樓主,給她很多的錢是多少錢,給個數(shù)字給我們參考一下,是不是真的很多錢唄�!�
“樓主是不是長太丑實在沒法入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樓正解,肯定是活兒太差�!�
“樓主你快來說說,你一夜幾次,一次幾分鐘……”
薄錦墨始終擰著眉頭,黑著的臉更陰沉,面無表情的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況,如實認(rèn)真的回答了幾個數(shù)字。
男人的性能力不容置疑,雖然他知道自己表現(xiàn)得讓她非常滿足。
又招來了一群嘲笑。
“樓主你真棒,約嗎?不要你花錢哦�!�
“樓主肯定沒有說實話,你要是真的有很多很多錢又愛她,床上還這么厲害,她傻了才跟你分手。”
“哈哈哈哈,樓主把自己每一個條件都放大了,還問人家為什么要跟他分手�!�
“……”
薄錦墨冷著臉看手機(jī)上一條一條的回帖。
一群智障。
基本不是調(diào)笑就是起哄,或者嘲諷,少數(shù)幾條是認(rèn)真回復(fù)給意見的不過也都被淹沒了,正當(dāng)他惱火的準(zhǔn)備退出關(guān)手機(jī)時,又有一條新的回復(fù)出現(xiàn)。
“女人說分手,要么只是鬧分手,要么就是真的不愛了所以要分手,如果你的條件無可挑剔對她也無可挑剔,那她就是不愛你唄,不愛的話,再好都是不愛,沒有別的理由。”
薄錦墨看著那句話,直到手機(jī)的屏幕自動的暗了下去。
………………
懷孕了,天氣又熱,盛綰綰沒有找她,自己開車單獨(dú)出門。
她也沒去什么地方,就去了趟發(fā)型屋,把長到腰間的發(fā)剪成不及肩頭的短發(fā),做完護(hù)理之后就是十一點(diǎn)多了,她又開車去了韓記。
沒到正飯點(diǎn),韓記的人不多,老板還是十年前的韓蕊,兩人找了個靠窗的卡座聊天。
夏天的天變得很快,起來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出門后就陰了下去,現(xiàn)在外面下著瓢潑的陣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充斥著聽覺世界。
她趴在桌上,側(cè)著臉看著窗外。
韓蕊斜眼睨著她,“怎么了,悶悶不樂的。”
“失戀了�!�
“呦,薄錦墨把你甩了?不能吧,上次你們過來吃飯他還是癡漢。”
“我甩了他�!�
韓蕊挑眉,“理由?”
她的臉趴在自己的手背上,喃喃的道,“不知道,覺得很累,想緩緩�!�
“累?你們沒有婆媳關(guān)系,沒有第三者問題,不存在經(jīng)濟(jì)窘迫的問題,為什么會累?”
盛綰綰撐著下巴,一臉迷茫,“可能是……他對我太好,我有點(diǎn)喘不過氣了?”
☆、743.番深747米:想他就去抱他,這不是你的愛情哲學(xué)嗎?
韓蕊伸出一根手指,搖搖頭,“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還有沒有良心了?你這就叫做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所以忍不住就想作。”
“是嗎?”
“說吧,姐姐好歹比你大了差不多一個輩分的歲數(sh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對他,感覺我怎么對他他都是那個樣子,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就這樣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義。攖”
“還喜歡他嗎?”
“你怎么不問他還喜不喜歡我�!�
“長了眼睛的都看的出來,再說誰不知道他喜歡你�!�
“哦。償”
韓蕊在桌子底下踹她一腳,“你要是真不喜歡他了的話,就斷的干凈點(diǎn),別耽誤人家,三十多歲的男人光跟你蹉跎就蹉跎了十幾二十年�!�
盛綰綰撇撇嘴,“怎么不是他蹉跎我,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香餑餑,我還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誰耽誤誰�!�
韓蕊看著她,“要是互相喜歡分什么手啊,他都三十多了,你過幾年也三十了�!�
盛綰綰低頭,她也不能跟韓蕊說薄錦墨是個雙重人格,這事除了韓醫(yī)生,就只有顧南城跟,還有她哥哥嫂子知道了,郝特助都不知道。
她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喜歡吧,說我愛他呢�!�
韓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問你一個簡單粗暴的問題,你對他有慾望嗎?”
盛綰綰正在喝茶,差點(diǎn)沒將茶水嗆進(jìn)氣管,咳嗽了好半天才順過氣來。
韓蕊一邊給她遞紙巾,嫌棄的道,“裝什么純情啊,你都二十七八了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你就十七八歲那會兒也沒多純情吧整天恨不得睡了他,現(xiàn)在擱這兒裝。”
“韓姐姐,你是個軍嫂你這么嚷嚷別人怎么看你�!�
韓蕊斜她一眼,“軍嫂怎么了,我們軍嫂的微信群可比這開放多了,沒男人紓解紓解,我還不能嘴上說說過把癮啊�!�
“能能能,知道你們苦你們寂寞�!�
“你倒是回話啊。”
“還……好吧,我又不像你跟你老公長期分居,一碰頭就干一柴烈一火,嗯……沒你們那么強(qiáng)烈的感覺�!�
韓蕊望著她,“簡而言之,那就是有�!�
盛綰綰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端著茶杯慢吞吞的抿著。
“你男人長那么好看,又高身材又好,你要是每天看著他沒點(diǎn)想親親抱抱的想法,真的能分手了�!�
她低垂著眼眸,沒說那男人還真的不怎么常親親抱抱她,手撐著腦袋,閉著眼睛淡淡的道,“先就這樣吧�!�
她請了一天假,哪里都沒去,就待在韓蕊的餐廳坐在最角落的座位上,對著下雨的窗外發(fā)呆。
接近午餐時間時薄錦墨給她打電話。
她看著手機(jī)上他的名字,閃著閃著,又暗下去,過了一會兒,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