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凌霄失笑，倒也不多勸，然后又讓小廝拿了不少物品，幾乎是把整個店的商品都拿了一兩件。
這回不消尹秋楓開口，他就直接把銀票放收銀臺上了。
“過幾日上新，我再來看看�！�
“當(dāng)然歡迎。”尹秋楓說，“如果有什么特別喜歡的，也可以派人來送個口信，我提前給公子留著�！�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
可以說是今天買的這些東西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也能說其他的，這里沒有的東西。
都是聰明人，他不怕陳凌霄聽不懂。
陳凌霄走了，但他把侍衛(wèi)留下了。
尹秋楓也沒白占便宜，給幾個侍衛(wèi)送了瓶大雷碧，給了他們幾個一次性紙杯。
“辛苦幾位兄弟了，一點小心意。”尹秋楓態(tài)度和煦，“外頭天熱，這氣泡飲料是冰鎮(zhèn)過的，解解暑�！�
幾個侍衛(wèi)也沒客氣，但后續(xù)維持秩序，卻是更用心了。
店里有朱鳴幫忙待客，尹秋楓算賬，可外面的客流量，幾乎就沒有減少過。
這樣下去可不行。
盛京人不少，今天來的，也只能是九牛一毛，等到他這雜貨鋪徹底打出名聲，恐怕這人流量會把店門擠爆。
結(jié)果尹秋楓還沒想到解決辦法，時間也還不到中午，貨架上的東西都快賣完了。
“尹老板。”朱鳴說，“外面人不少，還要補貨嗎？”
尹秋楓庫房還有存貨，但他不打算拿出來。
一來是控制一下，讓古代的百姓習(xí)慣他只在上午開門。
二來，他剩下的貨物，還得回現(xiàn)代，擺著裝樣子。
尹秋楓走出大門，“諸位久等，也感謝大家的熱情，但是店里的貨物，今天已經(jīng)售罄了，請諸位明天請早�！�
為了表達歉意，他又拆了兩包大包裝水果糖，讓朱鳴幫忙給大家分一分。
糖呢，好東西。
雖然沒買到東西，甚至連店門口都沒能進去，但是拿了糖，也不好再多說。
幾個侍衛(wèi)，尹秋楓也給他們送了點小禮物，高高興興地走了。
關(guān)了門，尹秋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給朱鳴拉了張凳子，“坐吧，先歇會兒，今天謝謝你了�！�
朱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尹老板太客氣了，不過，尹老板確實要買幾個伙計才好�！�
他是朱利的長子，小弟去書院讀書了。
他今年十八了，去年也成了親，父親年紀(jì)也慢慢大了，他也要慢慢學(xué)會打理他們家的醬料生意了。
來雜貨鋪幫忙，一次兩次沒問題，他肯定義不容辭。
但長時間，是不可行的。
而且他覺得尹老板也得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才行。
尹秋楓也在琢磨這個問題，“一般在哪兒雇人呢？”
朱鳴詫異，“尹老板，您這樣的生意，恐怕還是去牙行買幾個人，身契捏在你自己手里比較合適�！�
雇來的員工，普通商鋪沒問題，但尹老板和雜貨鋪都太神秘了，要是被雇來的伙計給坑害了，或者被歹人收買了，尹老板也沒個根基，到時候怕是麻煩。
他一一耐心分析給尹秋楓聽。
尹秋楓略微有點兒過不去買賣人口那個坎兒，“過幾日再說吧�！�
他得消化消化這個時代的潛規(guī)則，或者想想看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
朱鳴也不多勸，“尹老板要是不嫌棄，那這幾日，我都過來幫忙吧。”
真心實意的。
也感謝尹老板救了他的祖母。
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尹秋楓想著到時候給點報酬就是了。
說起報酬，尹秋楓就想到今天賺的錢。
還沒數(shù)呢，粗略估計，一千多兩銀子肯定是有的。
尹秋楓人都麻了，這得換多少的黃金？
他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離這邊最近的錢莊在哪兒？”
“若是要換銀票，派人去錢莊說一聲，大概要換多少，然后錢莊把銀票帶過來，然后把銀子拉走的�！�
這倒是方便。
“我不換銀票，我換黃金�！�
“這，換黃金的話，一百兩銀子要收取五兩銀子的火耗。”
就是手續(xù)費了，確實有些高了。
但是尹秋楓這個暴利的買賣，這點手續(xù)費也算不得什么了。
第9章
變現(xiàn)
賣掉三十個元寶
時間還早。
尹秋楓干脆算了下賬，又讓朱鳴幫他去錢莊跑一趟。
剩了幾十兩的碎銀子和銅板，然后換了一百五十兩的黃金，五兩一個的小金元寶，整整三十個。
其他的換成了銀票。
總要在這個世界留點本錢，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比如什么時候需要給權(quán)貴‘孝敬’等等，銀票輕飄飄的，最合適不過了。
雖然小蘿卜能保障他的安全。
但是他要留在這個世界，要收集圖冊上的動植物，總不能躲躲閃閃，得要光明正大地這個世界立足。
錢莊的老板親自來的，就姓錢，錢保，很貼切。
算是給尹秋楓開了個戶頭，這一看就是大客戶，還給手續(xù)費打了個折扣。
禮尚往來，尹秋楓送了他一小瓶胡椒粉。
能在盛京開錢莊的，背后沒有大人物，尹秋楓是不信的。
他現(xiàn)在就是廣撒網(wǎng)，專門撈大魚。
錢保樂呵呵地收下，“尹老板這熱鬧，老夫也來了一趟，沒進得來門。”
尹秋楓笑道：“我這店小，也只開上午這半日的功夫，而且是剛開業(yè)，鄉(xiāng)親們熱情一些，也是能理解的，過些日子，可能就平穩(wěn)一些了�！�
錢保意味深長，“尹老板的貨物，想要生意平穩(wěn)，恐怕是有些困難啊�！�
抬舉尹秋楓。
尹秋楓也接下了，“所以以后還得仰仗錢老板了�！�
成年人的機鋒，幾句話下來就差不多了。
剛好大王和貴妃打岔。
貴妃還小，牙口尖利，可能是不小心咬疼了大王，大王叫得嗷嗚嗷嗚的。
尹秋楓眼神里閃過愉快，“大王，貴妃，不準(zhǔn)打架�！�
錢保：“？？？”
朱鳴：“？？？”
居然有人敢給寵物取這樣的名字？
也虧得當(dāng)今是個仁善的帝王，不搞文字獄，甚至日常用字也不用避諱皇家。
但即便是這樣，也沒人像尹秋楓這么大膽的。
一旦有人上告，這尹老板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錢保隱晦道：“尹老板給寵物取的名字也是十分別致。”
尹秋楓當(dāng)然知道大王和貴妃不能在古代隨便叫。
但是大王和貴妃都待在店里不出門，狗親口承認(rèn)自己叫大王了嗎？貓自稱本宮了嗎？
想搞他，光靠這個可不行。
他也有聽聞，這大禹的皇帝是個賢明的帝王。
即便是他被人告到皇帝面前，他也有足夠的籌碼讓帝王不會動他。
錢保也不多說，轉(zhuǎn)頭聊起了日常，“不知尹老板從前在何處做買賣呢？”
套話？
尹秋楓不怕，“以前舉家流落到一個荒島，很遠(yuǎn)，前些日子才回來�！�
錢保知道他沒說實話，但點到為止，又問起別的，“年歲幾何了？老夫怎的就見著你一人，身邊也沒個伺候的�！�
這世道，十五六歲就成親，尹秋楓這個年紀(jì)，孩子都該打醬油了。
尹秋楓擺擺手，“年歲倒是不小了，今年二十五了，但我自由慣了，沒想過找人管著我�！�
“那也總要有人在身邊伺候才行�！卞X保說道：“老夫有個遠(yuǎn)房侄女”
“不了不了�！币飾髭s緊拒絕。
這古人送小妾，也算是結(jié)交的方式了，但尹秋楓敬謝不敏。
錢保見他也不愛美色，又閑聊了幾句就帶著銀子離開了。
尹秋楓松了一口氣。
朱鳴在旁邊也覺得詫異，“我原以為尹老板同我歲數(shù)差不多，不承想老板居然比我大了七歲�！�
完全看不出來。
面容上也不見絲毫的風(fēng)霜痕跡。
尹秋楓哈哈大笑，“我都同你父親稱兄道弟了，跟你同歲就不合適了吧�！�
朱鳴也笑了笑，“不過這貓狗的名字，尹老板還是注意一些，在家叫一叫也無妨，就怕被有心之人聽見，以此做文章，今日這錢老板，除了好美色，其他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背后靠的，據(jù)說是太子殿下�！�
“多謝告知。”好心的勸告，尹秋楓還是聽得進去的。
太子也算是一條大魚了。
至于寵物的名字，他也不在乎。
換個角度。
在別人看來，他有膽子給貓狗取名叫貴妃和大王，沒點真本事，怎么敢如此囂張？
他要歹人摸不透他。
“走吧，小朱�！币飾餍Φ�，“昨日你父親說請我吃飯，我還沒吃到這盛京的美食，今日我請你吃飯，差人去請一下你的父母吧，你帶路，找一家好吃的�！�
他今天也要在古代高消費一回。
就在巷子外的主路上，將軍路。
從前這出了個將軍，皇帝改的名字。
將軍路上最好的酒樓。
尹秋楓也算是在古代長見識了，不愧是盛京的酒樓，雕梁畫棟的，進門還能見到學(xué)子辨經(jīng)，聽他們講策論。
還有的，是在討論他的雜貨鋪，他這穿著太顯眼，進門就被看見了。
尹秋楓先趕緊溜了。
招牌菜都來了一份，剛上菜，朱利到了，張?zhí)m沒來。
尹秋楓理解古代的風(fēng)氣，沒多說什么，“感謝朱兄讓小朱過來幫忙了，要不然我可真的忙不過來。”
他又說了一下自己沒有買仆人的想法，還有可能要繼續(xù)麻煩小朱幾天。
朱利心想，可能是尹老板有什么顧慮？
他琢磨了一下：“老弟要是信得過，我那邊有兩個手腳麻利的店小二，跟我家沾點親戚關(guān)系，人品沒有問題，你忙不過來的話，讓他們過來幫個忙�！�
尹秋楓一想，也確實是。
朱鳴可以在店里幫他招呼客人，給客人做導(dǎo)購。
那世子爺?shù)氖绦l(wèi)，不可能一直來給他看大門。
確實還需要兩個人手。
朱利一說，他順勢就答應(yīng)了。
當(dāng)然了，他也不會虧待那兩個店小二就是了。
古代的美食，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
有好幾道菜，尹秋楓都還挺喜歡的。
他有個小毛病，要是吃到什么喜歡的，可能會連續(xù)吃好幾天。
所以他走的時候，干脆又讓酒樓給他打包了這幾道菜。
放冰箱，晚上微波爐熱一熱就能吃。
嘿嘿，終于擺脫了天天吃面的窘境了。
回了雜貨鋪，關(guān)了門，朱利父子二人也離開了，都不用尹秋楓開口，小蘿卜就已經(jīng)把他送回了現(xiàn)代。
有一說一。
即便是他住在林植茂密的山里，空氣也比不上古代的清新。
果然還是得好好愛護環(huán)境。
下午得出門一趟，他想了個法子，先把自己的金元寶出一部分，變現(xiàn)才是硬道理。
后續(xù)還要不斷進貨，總不能一直都用他自己的存款。
元寶上沒有鋼印，也方便了，應(yīng)當(dāng)是錢莊自己用碎金子融的元寶。
開車下山，把大王和貴妃留在了家里，小蘿卜好奇山下的世界，跟他一起出門了。
尹秋楓沒有直接在家門口變現(xiàn)，多開了半小時的路，去了市區(qū)。
隨便找了家門口貼了抵.押.貸.款，高.價.回.收的店鋪。
“我這里有長輩留下了金元寶，你們收不收”
直奔主題。
“賣黃金，要有你之前的收據(jù)，發(fā).票，或者是購買記錄�！崩习孱^也不抬。
也是為了證明這黃金的來歷清白。
尹秋楓嘖了一聲，“都說是我家老輩子留下來的金元寶了，百十來年了，哪有收據(jù)？”
老板這才抬頭，“你先給我看看�！�
尹秋楓給了他一個金元寶。
老板做這個行業(yè)的，當(dāng)然也有些本事，看工藝。
確實是古時候的工藝技術(shù)，也不是出土挖出來的。
“你是要當(dāng)古玩賣？還是要當(dāng)黃金賣？”
“有什么講究？”尹秋楓說裝成門外漢的樣子。
“按照古玩賣，我就十五萬一個收，按照黃金賣，還要測一下純度，然后按照市場回收價收，比實時金價低一些。”
就算是不測純度，老板也有經(jīng)驗，能估個大概，算下來要比古玩價格低。
尹秋楓算了一筆賬，十五萬一個，一個是250克，算下來就是600塊錢一克。
算是比較合理的價格了。
但真要按照古玩的價格，這價就低了。
“再漲點�！币飾髡f，“家里急用錢，要不然也不會賣了，留著傳家的，我也不止這一個，老板給個好價錢，我一次性全賣給你了�！�
雙方你來我往，最后定下了十八萬一個。
老板看到他抱了整整三十個，腦子都木了，他之前還猜想，可能有個七八個，十來個頂天了。
沒想到有足足三十個。
本錢不夠，他還找朋友周轉(zhuǎn)了一下，才把這三十個金元寶拿下。
但這金元寶賣出去，他也能賺不少了。
不錯不錯。
雙方都很滿意。
尹秋楓收了錢，快速驅(qū)車離開，找了個地方停車，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嘴角翹得比A.K還難壓。
不是他沒見過這么多錢。
從前工作的時候，上億的珠寶，他也是上過手的。
但是這五百多萬，是他這兩天賺到的錢。
而且成本價，也就小幾千塊錢。
不過，這賣黃金，近期也就這一次了，還是安全最重要，也虧得他之前從事的是高薪行業(yè)，收入并不低，日常流水也漂亮。
要不然今天他也不敢一次性賣掉這么多黃金。
以后在古代賺到的黃金，還是要換個更穩(wěn)妥的方式變現(xiàn)。
他有了點初步的想法。
第10章
計劃
反而有點兒欲色
尹秋楓數(shù)著余額，興奮了好一會兒。
小蘿卜也提他高興，“現(xiàn)在看來，你賺的錢，也算是你來回穿越的辛苦費啦�！�
尹秋楓戳了戳小蘿卜的肚兜，“有沒有想吃的？我請你吃大餐�！�
他都看到小蘿卜因為好奇，去偷吃大王的狗糧了。
小蘿卜也不客氣，翻出小本本就開始點餐。
尹秋楓忍俊不禁，“吃大餐之前，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
去銀行，買金條，五十克一根的金條買了二十根。
小蘿卜就迷惑了，“那金元寶是沒長成你喜歡的形狀嗎？”
尹秋楓忍俊不禁，“這金條可是過了明路的�！�
“所以你是想以后自己把金元寶做成金條，然后拿去賣？”用今天的購買記錄當(dāng)證明？
“當(dāng)然不是，那是違法的。”尹秋楓說，“但是我給自己注冊一家工作室，合法回收黃金，打造黃金首飾，光明正大做生意，這就合法了。”
別忘了他的老本行，他是珠寶設(shè)計師。
不過，他不準(zhǔn)備做市面上常見的那種黃金首飾。
還是做私人定制。
如今的年輕人，喜歡復(fù)古風(fēng)的不少，辦中式婚禮的更是不少。
他可以做成姑娘出嫁用的頭面，珠釵，步搖等等。
那可都是實心的。
目標(biāo)客戶，還是那些富豪。
造價不菲，賣價也不會低，但絕對不會賣不出去，他甚至可以送去拍賣會。
一單就能做幾百萬的生意。
同時，自媒體也可以安排上，記錄下他手工打造的過程，越是光明正大，就越是安全。
尹秋楓的算盤珠子打得叮當(dāng)響，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急，得慢慢安排，慢慢完善。
反正他這次買金條剩下的錢，已經(jīng)足夠他支撐很長一段時間的進貨成本了。
小蘿卜似懂非懂，不過即便是有問題，他小蘿卜也有能力去糾正就是了。
不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他都有辦法保障宿主的安全。
一人和一小蘿卜在車?yán)锱d奮地蛐蛐了半天，然后車窗突然被人敲響了。
衣衫襤褸的一個中年人，可憐巴巴地朝他伸手，問他要二十塊錢，說兩天沒吃飯了。
尹秋楓蹙眉，有手有腳的，年紀(jì)也不大，不去找工作，跑城市里來討飯，做伸手黨？
他是看不起這種人的，他從前還聽過一個傳聞，他們縣那邊有個專業(yè)討飯的，一家?guī)卓诙几蛇@個行當(dāng)，在縣城里買了七八套房子。
他冷著臉把人驅(qū)趕了，不過，這人也算是提醒他了，他轉(zhuǎn)頭就給山區(qū)的留守兒童捐獻了一千份愛心營養(yǎng)午餐。
這錢來得太快，也太容易。
總要做點什么，才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蘿卜對這個宿主更滿意了。
他雖然不知道原本的宿主會把事情辦得如何，但是他很滿意陰差陽錯綁定錯誤的尹秋楓。
都下山了，尹秋楓也沒打算空車白跑一趟，去了商場。
小蘿卜給自己點了一大堆開封菜和金拱門，像個小孩兒似的，喜歡吃這些油炸食品。
還說要給大王和貴妃打包一份帶回去。
尹秋楓也慣著他，順便去商場里的大超市，大肆采購了一番。
昨天他在批發(fā)商那邊進的貨物，還剩了一批，要留在現(xiàn)代做幌子的。
今天都出門了，也去超市轉(zhuǎn)悠一圈，也看看還有沒有能補充的種類。
就他這古今倒賣的生意，成本是批發(fā)價，還是商場的零售價，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了。
不過，他也清楚他就這一家雜貨鋪，弊端還很多，不可能像超市這樣，大包大攬。
如今也只是摸著石頭過河，過段時間，估計還得減少一些品種，盡量做到精簡。
能賺錢，能滿足古代百姓的需求，能釣到他想要的大魚。
SUV的后座，后備廂，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难b滿了貨物。
回了縣城，他又去走訪了縣里其他幾家配送批發(fā)商。
留個聯(lián)系方式，以后可以輪流拿貨。
走的時候，他又看見兩個低價處理的二手自動販賣機。
問了一嘴，是之前商場里淘汰下來了的，但東西是好的。
尹秋楓琢磨了一下，把這兩個售賣機給買下了，讓老板給他送上山。
他上午不開店，以后下午可能會忙別的，也沒多少工夫日日守在雜貨鋪里。
就算不忙，他也不想死守這個雜貨鋪，總要有時間去享受人生的。
所以他打算把部分商品放在自動販賣機里，然后就放在門口的院子里，搭個棚子。
當(dāng)代年輕人的素質(zhì)還是不錯的，同村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自助購買，方便你我他。
驅(qū)車回家，山路十八彎。
他小的時候在山腳下的縣城讀小學(xué)。
那時候上下山都沒有班車，公路也沒有修成柏油馬路，只有那種私營的小面包車載客。
雖然不合法，但也不得不說，方便了他的求學(xué)之路。
如今一切都好了，有班車，有平坦的公路。
還是現(xiàn)代好。
都快到家了，尹秋楓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有人在路邊跑步。
他齜牙嫌棄，光看一個背影，就認(rèn)出來這是黎硯了。
這黎硯肯定是有病吧，大下午的跑什么步？
黎硯聽到汽車的聲音也停下步伐，見是尹秋楓，就招了手。
畢竟算個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好完全忽視，尹秋楓停了車。
“黎先生有什么指教？”
一身運動裝，跑過步的黎硯，面容好似染上胭脂，卻不顯得娘氣，帶上一點微喘，反而有點兒欲色。
黎硯平復(fù)呼吸，“尹先生帶我一程？”
尹秋楓鄙視，“就這點路，你跑不動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解了門鎖，讓黎硯上來了。
黎硯覺得好笑，“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有病？在大下午的跑步？”
嗯？還真有病。
黎硯，“你都把情緒寫臉上了�！�
尹秋楓差點兒以為黎硯能聽見他心聲了，所以他理直氣壯地否認(rèn)。
“我沒有，我不是，就是好奇而已�！�
重新啟動了汽車。
黎硯按下車窗，“先前去叢林里探尋珍稀動物，不小心中了毒，傷了肺腑，現(xiàn)在療養(yǎng)師讓我每天在山道上跑五公里，恢復(fù)心肺功能�！�
算是個解釋。
尹秋楓點點頭，也不多問，對于他這種偷懶的行為，也無話可說。
黎硯卻顯得十分健談，“我聽王婆婆說你也是回鄉(xiāng)養(yǎng)病的？身體還沒好？”
尹秋楓對他翻了個白眼兒，開口就嗆人，“身體好了，心理陰影的面積太大，還是回鄉(xiāng)好，要是再遇到難纏的甲方，我怕我英年早逝。”
黎硯忍俊不禁，這尹秋楓果然是氣性不小。
事情過去這么久了，再說抱歉也沒有什么意義。
“你車?yán)锢亩际请s貨鋪的貨物？種類還挺多。”
尹秋楓沒多解釋，只嗯了一聲，后面黎硯再說什么，他都敷衍應(yīng)付。
但黎硯大概是個社恐，社交恐.怖.分.子的那種社恐。
尹秋楓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們好像也不熟吧。
之前甲方乙方，銀貨兩訖，他被氣住院，黎硯給了補償，算了了賬了。
但他有點兒脾氣，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到了雜貨鋪門口，他才再次開口，“黎先生應(yīng)該不用我把你送到家門口吧？”
黎硯輕笑，“不用，就是問問你，你家小白貓要不要打疫苗，下個禮拜差不多就能打了，我這有獸醫(yī)送針劑過來，成本價�！�
他沒說不收錢。
尹秋楓的接受度反而高了不少，不過收錢是小事，他也不差那百八十塊錢的，主要是得下山，去寵物醫(yī)院打針，有點兒麻煩。
他也是個能屈能伸的。
“針劑一起拿了吧，到時候我把錢轉(zhuǎn)給你。”
“行，等到了我給你發(fā)信息，你直接把小貓帶過來�！�
話音剛落，兩個人同時想起，尹秋楓已經(jīng)把黎硯給拉黑了。
尹秋楓難得有一絲絲的尷尬，黎硯笑了笑，也沒說把他加回來這種話。
點到為止。
看黎硯走遠(yuǎn)了，尹秋楓才把車上的貨物給搬到了雜貨鋪里。
“呼～”尹秋楓喘氣，“好累�！�
黎硯不在了，小蘿卜重新恢復(fù)了活力。
小蘿卜也心疼自家親宿主，“你先努努力，咱們把第一個動植物帶回來之后，我想想辦法去申請空間戒指�！�
“空間戒指？”尹秋楓是真的震驚了。
這還真有點兒科幻了。
但仔細(xì)想想，小蘿卜本來就來自五千年之后的時代，科技發(fā)展的進程是他無法想象的。
能研究出隨身空間這種東西，也正常。
小蘿卜攤手，“你也別高興太早，還不知道能不能申請成功呢，即便是科技發(fā)達，但實際上空間戒指還是很稀少�！�
也不是想象中的有無限的空間，基礎(chǔ)款就只有十個立方，高級款，那就不用想了，但也就是面積大點。
即便是要申請基礎(chǔ)款，都得要有個強有力的理由，并且還要跟任務(wù)相關(guān)，才有那么一點可能性。
尹秋楓不怕，“沒事，能申請到的話，我們就是輕松一點，不能的話也沒關(guān)系�！�
之后等古代的雜貨鋪理順當(dāng)了，應(yīng)該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辛苦了。
在自動販賣機送來的時候，大禹的盛京已經(jīng)徹底瘋狂。
第11章
風(fēng)云
那老板絕非凡夫
人來人往的盛京，幾個紈绔公子，左手揣著一瓶可樂，右手拿著一包辣條。
招搖過市。
辣條的辛香味，從街頭飄香街尾。
不少人都投去了羨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