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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經(jīng)過驚悚的夜晚,能夠全員生還,本是可喜可賀的事。

    可臥底到底是誰,仍舊毫無頭緒,他們的投票,很有可能會送一個無辜的玩家走上死路。

    更不用提,那個倒霉蛋,說不定就是自己。

    宋之樂率先打破僵局:“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快速找出臥底�!�

    眾人立刻來了精神,催促她快說。

    宋之樂驕傲地抬高了下巴:“你們記不記得,我們剛進游戲的時候,系統(tǒng)說‘臥底NPC不能在白天做出傷害玩家的行為’?那么,反向思考,其實這一關(guān)很簡單,只要我們每個人都打別人一下,看看誰不敢動手,或者動手后出現(xiàn)奇怪的反應(yīng),不就能確定臥底了嗎?”

    她的提議雖然劍走偏鋒,但確實鉆了系統(tǒng)的漏洞。

    吳國平贊道:“之樂這個主意不錯,那么我就先證明自己的清白吧�!闭f著,他用力拍了拍呂國安的肩膀。

    呂國安吃痛,卻不著惱,笑著拍回去,道:“我的嫌疑也洗清了吧?”

    還沒等其他人有所動作,宿管阿姨慘白的臉便在窗戶上放大。

    她用力敲了敲玻璃,推開一道縫隙,斥責道:“學校是讓你們打架的地方嗎?同學之間要友好相處,互幫互助。你,還有你,待會兒開完會留下來,寫一篇不少于500字的檢討給我!”

    兩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大叔被她訓得跟孫子一樣,其他人在收到系統(tǒng)的作弊警告之后,也紛紛偃旗息鼓,蔫頭耷腦地走進狹小的值班室,準備開始投票。

    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出于緊張,丁高杰剛剛拿到投票卡,便急匆匆地用筆寫上封紹的名字。

    他一邊寫一邊帶節(jié)奏:“你們別信他的鬼話,我昨晚可是和他住在一間房里,我憑借我的能力躲了過去,可他呢?那只鬼為什么放過他?還不是因為他們是一伙的!”

    “怎么,只許你有能力,我紹哥就沒有?”祝真見他行事這樣下作,立刻著急起來,抓著筆用小學生字體工工整整寫上丁高杰的名字,“我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時貪生怕死撇下我紹哥,現(xiàn)在害怕他找你算賬,這才先下手為強吧?”

    丁高杰被祝真戳中痛腳,叫道:“誰貪生怕死?我憑本事活命,又有什么錯?”

    “做綠毛龜?shù)谋臼聠幔俊弊U驵托�,“各憑本事當然沒錯,但你故意大叫,把鬼引到你們宿舍,怎么看都是你的嫌疑更大一些吧?至于技能,系統(tǒng)可沒說NPC不會有能力�!�

    她轉(zhuǎn)頭看向封紹,道:“紹哥,你也寫他的名字,我們二對一,怎么也不會輸給他。”

    丁高杰被祝真懟得啞口無言,見封紹真的開始往卡上寫自己的名字,驚慌失措,這才意識到自己下了步臭棋,徹底激怒了他們。

    他走投無路,開始拉攏其他人:“你們難道不覺得封紹很可疑嗎?還有祝真,還有蘇瑛!我早就說他們?nèi)齻是一伙的!臥底NPC肯定就在他們中間!說不定他們早就知道彼此的身份,而且私底下達成了協(xié)議,互相打掩護,打算把我們?nèi)珰⒌簦 ?br />
    蘇瑛不禁笑出聲,抬手拍了幾個響亮的巴掌,道:“我可真佩服你的想象力,殺死你這個傻逼,除了耳根清凈點之外,還有別的好處嗎?是能獎勵道具,還是能獎勵金幣?如果真的有獎勵,我不介意為民除害�!�

    丁高杰冷笑:“就算封紹和蘇瑛不是臥底,你們想想看,他們兩個這么強,今天晚上再出現(xiàn)危險的時候,真正倒霉的會是誰?”

    他這話是誅心之言,且成功令剩下幾個人動搖起來。

    確實,他們二人擁有從鬼怪手里全須全尾逃生的本事,鬼這玩意兒也不傻,肯定知道柿子撿軟的捏。

    從概率學角度來講,無疑大大提升了其他人的存活難度。

    所有人漸漸理解了系統(tǒng)所說“淘汰賽”的含義。

    他們彼此之間,既是隊友,也是對手。

    相比起投票給丁高杰這樣只知道當縮頭烏龜?shù)娜耍督o封紹,確實對大多數(shù)人更有利。

    丁高杰再煩人,撇他獨自住一間宿舍,自生自滅就好了,構(gòu)不成太大威脅。

    可封紹,昨天夜里卻跟無頭鬼正面打了個交鋒,毫發(fā)無損不說,又難以洗脫將鬼引到對面143的嫌疑。

    如果143恰好住的是自己呢?如果今天晚上,鬼怪欺軟怕硬,避開他們來到自己的房間呢?

    弱者嫉妒強者,乃至生出仇恨,是人性的陰暗面之一。

    眼看宋之樂將封紹的名字寫在了卡面上,單琴也面露猶豫,祝真氣急,偏偏又想不出什么駁斥之詞,憤怒地用力拍桌子,指著丁高杰道:“混蛋!紹哥如果有什么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張牙舞爪,表情兇悍,奈何生得軟萌,聲音也甜,不但沒有什么威懾力,反而像只虛張聲勢的小奶貓。

    蘇瑛噗嗤樂出聲,就連封紹的唇角也微微勾起。

    投票桌上,封紹第一次開口:“我只說一遍,我不是臥底。另外,如果諸位信得過我,我保證三天之內(nèi)找出臥底�!�

    他語氣篤定,自帶令人信服的能力。

    單琴撫了撫肚子,嘆口氣道:“這種游戲規(guī)則太殘忍了,和直接殺人沒有什么區(qū)別,我還是棄權(quán)吧�!闭f著,她在卡上劃了道斜杠。

    截止到目前,丁高杰和封紹的票數(shù)比例是2:2。

    一人棄權(quán),還剩下蘇瑛和兩位大叔未做選擇。

    丁高杰繼續(xù)煽風點火:“哼,三天?你吹什么牛逼呢?再說,三天很短嗎?單投票就足夠死掉兩個人了,更不用提晚上!到時候十有八九還是剩下你們?nèi)齻!都是陰謀!”

    他看向吳國平和呂國安:“叔,你們可別信他!”

    呂國安不樂意了,摸了摸小胡子:“誰是你叔?我沒那么老吧?”

    丁高杰臉色變了變,想起自己的生死還牽在他們手上,擠出個笑臉,討好道:“哥,是我說錯了,您別生氣!”

    吳國平卻笑呵呵地道:“我信小封,三天就三天�!闭f著,竟是有往卡上寫丁高杰名字的意圖。

    丁高杰大驚失色,嘴里嚷嚷著:“不行!不行!不能選我!”身體就要撲上來奪筆。

    “閉嘴!”蘇瑛向他的方向狠狠飛了一記眼刀,在他跳腳大罵之前,一句話定住所有人的身形,“剩下的人都選我,我有辦法�!�

    校園怪談(8)實驗室(3000字)

    蘇瑛這么一說,眾人都吃了一驚。

    丁高杰第一個不信:“你會有這么好心?把我們當猴耍呢吧?”聲調(diào)卻不由自主弱了下來,顯然求生欲極強。

    單琴勸道:“小蘇,別犯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蘇瑛微微一笑,十分篤定:“我有一件道具,可以將系統(tǒng)審判拖到三天后執(zhí)行,三天時間完全夠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率先在面前的投票卡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亮給大家看,又示意吳國平和呂國安按照她的意思投票。

    患者】。

    【道具名稱:拖延癥重度患者】

    【道具等級:2級】

    【道具介紹:活在現(xiàn)代,如果沒點兒什么病,都不好意思出來社交。像是幽閉恐懼癥啦、深�?謶职Y啦、購物狂啦、異食癖啦,其中最常見的,恐怕就是拖延癥了——作業(yè)拖到暑假最后一天再趕,方案拖到甲方爸爸發(fā)律師函警告再做,畫稿也得深夜爆肝禿頭,堪堪趕在deadline前一秒交出去。這是病,得治,可對于重度患者來說……害,還是問問她有什么心愿,讓她怎么開心怎么來吧。】

    【道具功能:一次性消耗物品,可作用于任意對象,令對方延遲下一個動作,拖延期限長達三天�!�

    【使用方法:默念目標對象名稱,雙擊道具即可使用,即時生效�!�

    對系統(tǒng)使用這件道具的話,便可以將審判動作延后三天,而如果三天之內(nèi)她成功通關(guān),脫離了這一游戲,自然也就不必再受游戲內(nèi)的規(guī)則限制。

    在兩位大叔寫下蘇瑛名字的同時,她使用了道具。

    一群人屏息凝神,等待奇跡的出現(xiàn)。

    一秒鐘、兩秒鐘……

    蘇瑛粲然一笑:“我說了沒事,好了,大家繼續(xù)出去找線索,動作快點兒,畢竟時間不等人。今天晚上九點,我們在這里集合�!�

    她看向死人樣僵硬站著的宿管阿姨:“阿姨,晚上借用一會兒你的值班室,不介意吧?”

    宿管阿姨臉上非常介意,嘴里卻沒有拒絕。

    祝真和封紹一起往外走,喃喃道:“蘇瑛姐姐也太好了,那么珍貴的道具,說用就用……”

    封紹看她一眼,低聲道:“她的目的,當然不止是為了救人�!�

    祝真愣了愣,逐漸明白過來。

    蘇瑛此舉看似有些圣母,其實對她自己也大有裨益。

    做為票數(shù)最多的人,系統(tǒng)卻沒有宣告游戲結(jié)束,已經(jīng)證明了她絕對不是臥底NPC。

    且不提她打破僵局,將眾人重新擰成一股繩,賣了好大一筆人情,單自證清白這一件事,便可保接下來的投票中,再也不會有人選她。

    祝真驚嘆了一會兒,對封紹道:“無論如何,她還是幫了我們,我很感激她�!�

    不純粹的幫助,畢竟也是幫助。

    封紹微微頷首。

    祝真道:“紹哥,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封紹示意她說下去。

    “昨天晚上只有鬼出來鬧事,臥底的NPC并沒有動作�!彼腥硕既毴渤霈F(xiàn)在值班室門口的那一刻,祝真內(nèi)心是有些驚訝的,“它難道不應(yīng)該和鬼怪里應(yīng)外合,速戰(zhàn)速決嗎?是因為害怕被玩家察覺,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嗎?那也未免太小心了吧?”

    “確實�!狈饨B表示認同,“我剛才和他們幾個簡單聊過,都說昨天夜里除了我們兩間宿舍的動靜,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可疑之事。要么是有人說謊,要么是這位NPC真的非常謹慎�!�

    祝真“噗嗤”一聲笑了,道:“紹哥,聽你這么說,我覺得NPC好像你的性格哦~要不是我和你一起組隊進來,只怕真的要懷疑你�!�

    封紹看著她沐浴在晨光中微微翹起的卷毛,有一瞬手心莫名有些發(fā)癢。

    他撇過臉,指指就在近前的餐廳:“先吃早飯,今天去化學實驗室和圖書館看看�!�

    化學實驗室打掃得很干凈,四五個實驗人員穿著白色的實驗服,拿著各種儀器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角落里支著的寫字板上填滿了復(fù)雜的化學公式。

    一個嚴肅的中年女老師看見祝真在門口探頭探腦,訓斥道:“學生不好好上課,來這里干什么?”

    封紹將門推開,禮貌道:“老師好,我們是化學系的轉(zhuǎn)校生,想來補一下之前沒有參加的學生實驗�!�

    果然,這是個看臉的世界。中年女老師對待封紹的態(tài)度肉眼可見地柔和了許多,招手喚他們進來,主動道:“正好我這會兒有空,你們先跟我學習怎么測定有機酸摩爾質(zhì)量吧�!�

    祝真乖乖跟著封紹來到復(fù)雜的實驗儀器前,聽女老師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堆天書般的知識,兩眼暈成蚊香,全靠一口真氣吊著,才沒有倒地身亡。

    封紹身體力行地表演了個聰明好學有教養(yǎng)的好學生,不僅和老師毫無障礙地交流起來,認真做了兩頁的筆記,還成功邀請她出來一起喝茶。

    幾杯清茶下肚,開啟了女老師的話匣子。

    “小封資質(zhì)不錯,有沒有打算考咱們學校的研究生啊?”她眼角笑出細紋,“你在化學方面這么有天分,無論哪個導(dǎo)師都很樂意帶你的。”

    “有打算�!狈饨B謙遜有禮地回答著,給女老師續(xù)茶的同時,往祝真的茶碗里也倒了一杯,“不瞞林老師,我是因為仰慕鄧科老師,才轉(zhuǎn)學到這里的,如果有機會,到時候希望能夠跟著鄧老師學習�!�

    聽到這個名字,林老師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含糊其辭地敷衍了兩句。

    封紹卻明知故問:“林老師,今天怎么沒見到鄧老師?他休息了嗎?”

    林老師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重重嘆一口氣:“鄧科老師他……去年秋天不幸去世了�!�

    封紹做出副吃驚模樣,追問她死因。

    林老師語氣沉重:“我和鄧科關(guān)系不錯,他是化學上的天才,性格卻比較偏執(zhí),喜歡鉆牛角尖。剽竊他成果的那位老師姓何,是何校長的親侄子,我當時就勸他,忍一忍算了,他就是不肯聽,一狀告到校長面前,被校長訓斥了一通……唉,當時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想不開跳樓……”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她心有余悸:“太慘了……從三十多樓跳下來,又正好撞到電線上,身體直接斷成好幾塊……警察過來處理的時候,內(nèi)臟腸子收拾出血淋淋的一盆,在場的老師和學生回去都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聽到她的話,祝真的臉色白了白,卻還是忍著惡心接話茬,道:“何校長和何老師也太過分了,鄧老師好可憐……”

    “可不是!”林老師撇撇嘴,喝了口熱茶,“不過嘛,也算老天有眼,姓何的老師很快就遭了報應(yīng)�!�

    “怎么說?”封紹問道。

    林老師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顯得神神秘秘:“我們?nèi)⒓余嚳圃岫Y的時候,單他一個老師沒有出席,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看不起人家。結(jié)果當天晚上,他騎著電動車下班,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學校里就騎得飛快,前面正好有幾根電線垂下來,勒住了他的脖子和肚子,等大家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勒成三截了……”

    “那何校長呢?”祝真追問。

    “大家都說是鄧科陰魂不散,在校園里作祟,何校長也很害怕,躲去了外地,聽說過幾天要請大師過來做法驅(qū)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绷掷蠋熣f話很敞亮,“鬼神這回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們也多注意點兒,天黑之后不要到處亂走�!�

    封紹和祝真對視一眼,誠懇地向林老師道謝。

    告別之際,封紹又詳細了解了鄧科老師的研究方向,索要了一份詳細的紙質(zhì)版資料。

    林老師將他當成前途無量的好苗子,和氣地叮囑他以后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去咨詢她,這才離開。

    轉(zhuǎn)眼間一上午過去,兩個人一邊吃午飯,一邊整理思路。

    “紹哥覺得鄧科老師就是第二只鬼嗎?”學生們看到聽到的一些異象和鄧科本身的情況恰好對得上,祝真夾著塊雞丁,抬頭問封紹。

    “有可能�!狈饨B和她探討著,沒有保留地說出自己的分析,“老師和學生提供的信息不太可能沒有意義,鄧科很大幾率是其中的一只鬼,哪一天找上我們,目前還說不好。”

    “另外,那位何老師的死法和鄧科的死法對應(yīng),所以,他的殺人手法應(yīng)該也是統(tǒng)一的。就像昨晚那只鬼,他自己沒有頭,便要砍掉別人的頭顱……”封紹說著,看見祝真打了個哆嗦。

    她睜大圓圓的眼睛,一副又慫又怕的模樣:“我可不想被分尸……更不想被掏出一盆腸子內(nèi)臟……”嘴里的炒肥腸忽然不香了。

    封紹失笑,安慰道:“起碼我們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總比昨天夜里強一些。如果今天晚上來的真是鄧科,我覺得反而是好事�!�

    ……并沒有被安慰到。

    校園怪談(9)兇案集錦

    圖書館是新建成的,占地面積很大,上下共五樓,一樓至四樓擺放的圖書浩如煙海,五樓是學生公用的計算機房。

    祝真和封紹分頭行動,一個翻閱紙質(zhì)圖書和報刊查找線索,另一個直奔五樓。

    祝真腿腳不便,自然擔負起使用電子設(shè)備的任務(wù)。

    刷過學生卡后,管理員提醒:“總共有兩個小時的免費使用時間,超時從卡里扣費�!�

    祝真挑了個舒服些的椅子坐下,打開電腦,先是快速瀏覽了一遍學校的官網(wǎng),從建校史、學院簡介和教職工信息中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忽然靈機一動,點進了學校論壇。

    論壇上活躍的基本都是學生,且氣氛要自由隨意許多,她隨便注冊了一個賬號,點進“靈異八卦”版塊,果然發(fā)現(xiàn)了寶藏。

    論壇支持匿名發(fā)帖回帖功能,青春期的學生平時在現(xiàn)實中拘束得狠了,在不設(shè)限的網(wǎng)絡(luò)上便變成脫韁的野馬,對學校近來最熱門的撞鬼話題展開熱烈的討論,真假參半,眾說紛紜,聊叩叩號得熱火朝天,吵得不亦樂乎。

    置頂飄紅、人氣最火爆的一個帖子標題是:“S大靈異照片集錦,附各位阿飄的故事傳說!”

    祝真一只手捂著眼睛,從指縫里快速掃過那些清晰度感人的照片,另一只手快速下拉進度條。

    大部分回帖都是捕風捉影、夸大其詞的,有把熄燈后掛著的衣服當成鬼的,有把室友們拿著手電筒照亮面孔的照片po上來嚇唬人的,甚至還有個學生將掃帚立起來的照片發(fā)了上來,堅稱有鬼魂作祟。

    什么鬼?掃把星嗎?

    祝真正在吐槽,鼠標滑過一張黑乎乎的照片,立刻精神一振。

    照片拍得糊成了一片,仍然能分辨出右上角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腳下躺著一顆人頭。

    發(fā)帖人頭像是只粉色的小貓咪,應(yīng)該是位女生。

    她用很大的字體敲下幾行字:“我昨天晚上去廁所的時候,看見了這個……最可怕的是,這張臉我竟然認識……”

    下面有一長串回帖。

    “我也認識!這不是外語系的秦楓嗎?”

    “當年他腳踏好幾條船,正牌女朋友瘋了,趁著他睡覺用電鋸把他的頭鋸掉,還扔到了足球場上……我到現(xiàn)在還能回憶起那時的慘狀……”

    “難道我們學校這學期發(fā)生的命案都是他干的?好可怕!”

    “他去找他女朋友算賬不行嗎?為什么要來害我們?”

    “我不相信,這是惡作劇擺拍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

    前因后果終于變得分明,秦楓的死亡方式和殺人手段確實是對應(yīng)的,驗證了封紹之前的說辭。

    祝真往后翻了五六十頁,將所有看起來像那么回事的靈異事件一一記在心里。

    兩個小時一轉(zhuǎn)眼便過去,她關(guān)掉電腦準備下機的時候,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呂國安坐在最偏僻的角落,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嘴里念念有詞。

    祝真想了想,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出聲打招呼:“呂哥,好巧~”

    呂國安被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快速點了下鼠標,將頁面切換到一個空白的搜索頁面,這才回頭笑道:“哦,是小祝呀,你也來這里上網(wǎng)啊�!�

    方才那一瞬,祝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呂國安瀏覽的也是學校的論壇頁面。

    瀏覽論壇本身并無奇怪之處,他這一遮掩,倒教人懷疑。

    祝真故意試探:“圖書館好大,呂哥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了嗎?”

    呂國安打著哈哈,撓著頭做出發(fā)愁模樣:“沒有啊,我在這里泡了大半天了,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唉,這次的游戲太難了�!�

    祝真若有所思地跟他告別,下樓去尋封紹。

    她是在三樓的報刊閱覽室找到封紹的。

    男人坐在寬大明亮的落地窗前,手里捧了沓舊報紙,正在認真查閱。

    他身形挺拔,宛如天生的衣架子,簡簡單單的白襯衣和黑色長褲套在身上,平白比別人多了幾分優(yōu)雅干凈的氣質(zhì),兩條長腿隨意交疊著,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截健康有力的手臂。

    祝真第一次發(fā)現(xiàn),封紹竟然是個睫毛精,又長又密的睫毛在華光瀲滟的鳳眼下方刷上一層淡淡的陰影,輕輕眨上兩下,撩得人心頭發(fā)顫。

    更不用提他還收束了所有表情,側(cè)臉棱角分明,鬢若刀裁,不似平日里的溫和,倒多了幾分禁欲氣質(zhì)。

    認真的男人,簡直是行走的春藥。

    祝真喉嚨有些發(fā)干,呆呆地欣賞了好一會兒,直到封紹似有所覺,將目光投過來,這才慢慢走過去。

    “紹哥在看什么?”她輕聲問著,悄悄揉了揉耳朵,果然感覺耳珠有些發(fā)熱。

    封紹正在看的,是一份去年年終出版的,關(guān)于年度命案的盤點報道。

    城市中發(fā)生的大案要案懸案奇案,每一樁都占據(jù)了不小篇幅,被他用筆記錄下來的,全部發(fā)生在這所校園。

    兩個人調(diào)查的方向正好相合,祝真便坐在他旁邊,將自己記下來的靈異事件和紙上的一一比對,最后篩選出六件命案:

    無頭鬼秦楓——被女友鋸斷頭顱而死。

    化學老師鄧科——跳樓自殺,被電線斬得四分五裂。

    大三女生何琪——在停車場出口被失控的汽車碾斷雙腿,大出血死亡。有不少學生說看見她在校園里晃蕩,逢人就問“能不能把你的腿送給我”。

    大四女生杜青青——考研失敗、父母離婚,再加上男友劈腿,幾重打擊之下,抑郁癥發(fā)作,跳進學校的人工湖自殺,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泡得浮腫。因為有死者的死亡方式和她對上,封紹特意在這個名字后面做了個重點標記。

    高數(shù)老師宋何——和同事發(fā)生口角,作勢喝農(nóng)藥威脅對方,喝下一瓶蓋“百草枯”后,在醫(yī)院痛苦掙扎了半個月,最后憋氣而亡。聽說去數(shù)學學院的時候,總能撞到他扯著脖子拖著舌頭跟著你。

    最后一個,并不是學校內(nèi)部的學生,而是和風流花心的校草談戀愛的二十歲女孩洛蘭,被心上人拋棄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孕,苦苦哀求復(fù)合無果,便找了家私人醫(yī)院墮胎,將剛剛成型的嬰兒封進快遞箱寄給了校草。校草收到快遞后不久便精神失常,天天瘋瘋癲癲地說有惡靈纏著他,最后受不了折磨,上吊自殺。他死之后,宿舍樓還是經(jīng)常傳出嬰兒的哭聲和笑聲,墻上也時不時出現(xiàn)幾個血手印,小小細細,很像嬰兒留下的。

    祝真看來看去,覺得哪個都可疑,眼看太陽又要落山,不由發(fā)出哀嘆:“紹哥,該不會這六個都是吧?搞車輪戰(zhàn)?”

    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拍桌子道:“怪不得NPC那么沉得住氣,這么多鬼,隨便上幾個便足夠把我們團滅,如果我是它,我也選擇躺贏�!�

    封紹輕笑一聲,將看過的報紙整理好,規(guī)規(guī)矩矩放回原處,和祝真一起離開。

    路上,祝真提起遇見呂國安的事,說:“大家約定好消息共享,他這么藏著掖著,看起來很可疑啊�!�

    “人有私心是正常的,再說我的嫌疑確實比較大,他知道你跟我一起,自然對你有提防�!狈饨B的態(tài)度平和且寬容,“等晚上開碰頭會的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祝真一想也對,又問:“紹哥覺得單琴可疑么?那個嬰靈的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好說得太明白,但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栗。

    封紹沉默片刻,對祝真道:“待會兒回去,辛苦你去試探一下�!�

    校園怪談(10)考前突擊

    吃過晚飯,祝真去142宿舍串門。

    宋之樂不知道去了哪里,另外兩個室友也沒回來,只有單琴一個人坐在書桌前休息,面帶疲色,無精打采。

    近距離接觸疑似臥底的人,祝真心里有些打鼓,想著封紹的囑托,鼓起勇氣擠出個笑臉。

    “琴姐,你感覺怎么樣?累不累?”祝真遞給她兩盒牛奶,“我聽說孕婦容易餓,這個給你當夜宵�!�

    她人乖嘴甜,很難令人生出警惕之心。

    單琴溫柔地笑笑:“謝謝你,祝真。你也忙了一天了吧?快坐�!�

    祝真挨著她坐下,看著她隆起的肚子,滿臉好奇:“琴姐,你懷孕幾個月了呀?小寶寶會動了嗎?”

    “如果算上游戲里的時間,已經(jīng)有六個月了�!眴吻倩卮鹬�,見她杏眼流轉(zhuǎn),靈動可愛,笑得更加溫和,“早就有胎動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可以嗎?”祝真一臉驚喜,得到她的首肯之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探向高挺的腹部。

    一想到這薄薄的一層皮膚底下,說不定縮著只惡靈,她就怕得想要奪路而逃。

    不斷提醒自己,還沒到宵禁時間,就算單琴真的是NPC,也不能拿她怎么樣,祝真強撐著摸了摸圓潤溫熱的肚子。

    有什么東西隔著肚皮拱了拱她的手心,祝真表情呆愣愣的,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倒是單琴先笑了:“他在踢你,感覺到了嗎?他好像很喜歡你呢�!闭f著,她極大方地握著祝真的小手,略用了點兒力道,讓她更清晰地感覺到胎動的奇妙。

    十幾分鐘后,祝真從142宿舍出來,抬頭看向站在走廊里等她的封紹,輕輕搖了搖頭:“紹哥,她好像真的是個孕婦,我感覺不到任何異樣�!辈恢谷绱�,在小生命和她友好互動的過程中,她更加清晰地認識到游戲的殘忍。

    連孕婦都無差別地拖到這里,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有沒有半分人性?

    “嗯。”封紹并不氣餒,“年齡和懷孕月份也對不上,或許是我們多想�!�

    這天晚上,眾人提供的信息更加龐大繁雜。

    依照祝真的想法,學校確實應(yīng)該請能人好好看看風水,短短一年時間,發(fā)生了這么多離奇血腥的命案,不是兇地又是什么?

    線索太多,又真假難辨,一股腦兒攤在一起,不但沒有太大幫助,反而容易干擾原本的思路。

    蘇瑛先嘆口氣,直言道:“照我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天晚上,大家還是得各憑本事活命�!�

    這么一說,本來就低迷的氣氛更喪了。

    封紹將復(fù)印好的課件給每個人都發(fā)了一份,道:“如果今天晚上來的是鄧科,以他對化學實驗的狂熱程度,有可能會提問我們一些專業(yè)知識。這是我問化學系老師要的資料,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突擊背誦一下,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有可能,說不定……”丁高杰陰陽怪氣地嗤笑一聲,“你可真能裝模作樣,說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話,忽悠大家浪費時間背書,打算靠這個洗白自己,同時害別人去死是吧?大家千萬別信他的話!”

    “你可以選擇不接受紹哥的好意,但是不能詆毀他!”因為早上那一場糾紛,祝真已經(jīng)和丁高杰撕破臉,自然不會再給他留面子,“你當然不用背題,畢竟有個當縮頭烏龜?shù)膬?yōu)秀技能嘛~我們比不了你,只能安安分分做人~”

    她伶牙俐齒,吐字清脆,直說得丁高杰烏眼雞一樣撲過來要打她,這才被眾人拉開。

    散會回去路上,祝真走到封紹身邊,低聲吐槽:“紹哥就不該跟他們說那么多,像呂國安一樣藏著掖著,只顧自己不香么?”

    封紹知道她說的是氣話,輕笑一聲,道:“我們問心無愧就好,不用管旁人怎么看。”

    將自己也不能確定的信息分享出去,別人雖然未必領(lǐng)情,若是僥幸因此活命,總是件好事。

    更何況,他本來便已隱隱成為眾矢之的,有所保留,只會招來更大嫌疑。

    這是救人,也是救己。

    祝真并未領(lǐng)會封紹的深意,在宿舍門口和他道別:“紹哥,我先回去背題了,明天見�!�

    封紹點頭,目光和煦:“明天見。”

    祝真抱著十來頁的資料,坐在臺燈下埋頭苦讀,表情認真,時不時皺皺眉,頗有幾分好學生的模樣。

    蘇瑛洗了兩個蘋果,遞給祝真一個,“咔嚓咔嚓”咬著,幫她篩選考點:“太復(fù)雜太長的就不用背了,鬼老師應(yīng)該沒心情跟你長篇大論,這幾個公式記一下,還有這個�!�

    祝真抬起頭,眼睛亮亮的:“蘇瑛姐姐,你相信紹哥的話嗎?”

    “張口閉口紹哥紹哥,別再往我嘴里喂狗糧了,真的吃不下了。”蘇瑛做出個胃疼的模樣,這才說到正題,“你的紹哥很厲害,他的推測也沒有任何問題,乖乖照著做就行了,這樣說祝真妹妹滿意了嗎?”

    祝真紅了紅臉,低頭啃蘋果,含糊地咕噥了一聲:“他不是我的……”

    如果是就好了。

    說不清對他的情愫是從什么時候生出的,這種好感沒有山呼海嘯般激烈,卻勝在綿長悠遠,每了解多一分,仰慕便多一分,不知不覺間,漸漸淪陷。

    但是,現(xiàn)在似乎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對于封紹會不會喜歡這么平平無奇的自己,祝真也沒什么把握。

    卡在熄燈之前洗漱完畢,祝真又默念了幾遍公式,這才心懷忐忑地躺在床上。

    這次的鬼,來得很早。

    最多等了半個小時,門外便傳來叮呤咣啷的器皿碰撞聲。

    那只鬼避開144,徑直推開143的門,詭異的綠色燈光亮起,照出蓬亂的短發(fā)、鑲著厚厚鏡片的黑框眼鏡,以及身上穿著的白色實驗服的時候,祝真竟然有些如釋重負。

    果然是鄧科。

    借著暗綠色的光線,依稀能夠分辨出鄧科的身體仍舊是四分五裂的,只是被拙劣的針腳連著皮肉和實驗服一起縫補了起來,邊緣處還透著猩紅的血漬。

    他的肚子癟癟的,也不知道那一盆血淋淋的內(nèi)臟有沒有塞進去——奇怪,緊要關(guān)頭,祝真竟然還能分神思考這種事。

    看來,和強悍的隊友相處久了,她的心理素質(zhì)也有了一定提升。

    鄧科枯瘦如雞爪的左手拿著兩支試管,右手拿著一個圓底燒瓶,嘴里碎碎念著,一步一步接近祝真的床鋪。

    慘無人色、從耳際到鼻下被割裂開又縫起的頭顱扭曲成人類難以達成的角度,他乜著眼看向上鋪躺著的少女,聲音嘶啞干澀地問了她一個問題——

    “波爾茲曼公式是什么?”

    校園怪談(11)噩夢

    再沒有哪件事,比押中考試題目、臨考前最后一刻又恰好把這道題的答案清晰刻在腦子里,更能讓學渣開心的了。

    祝真的回答堪稱響亮:“S=klnΩ�!�

    實驗狂人頓了頓,微微點點頭,像位對學生的好學上進表示肯定的普通教師。

    他遲緩地轉(zhuǎn)過身,拖著針線縫起來的雙腳往蘇瑛的方向走。

    祝真這才注意到,鄧科的后腰處,懸掛著幾圈電線,細如發(fā)絲的絕緣層之間,牽連著腐爛發(fā)臭的血肉,接近臀部的地方,垂下一條長長的腸子,像粉紅色的尾巴。

    那大概就是他用來殺人的兇器了。

    祝真壓下恐懼,偷偷抬起頭,往蘇瑛的床上看。

    蘇瑛提點過她之后,根本沒有好好背題,而是慢條斯理地洗了個澡,從那個相當于化妝包的小背包里摸出一片保濕美白面膜,認認真真做了護膚。

    萬一蘇瑛回答不上來,說不定她可以投桃報李,幫對方一把。

    抱著這樣的好意,聽到鄧科給蘇瑛出的考題時,祝真臉上現(xiàn)出糾結(jié)。

    這道公式比她的那道復(fù)雜得多,她背是背過,卻不太肯定是否正確。

    萬一說錯,救人變成害人,就麻煩了。

    正拿不定主意時,卻見蘇瑛從床上翻身坐起,堂而皇之地打枕頭底下拿出張小抄,對鄧科道:“鄧老師,借點兒光。”

    鄧科愣住,祝真也愣住。

    還……還有這種操作?

    要求老師幫忙作弊,太張狂了吧?

    等了約有一分鐘之久,鄧科身后的光線忽然大盛,將半邊房間照亮。

    蘇瑛道了聲謝,借著光在小抄上搜尋答案,又讓鄧科重復(fù)了一遍問題,這才做出回答。

    等待判定結(jié)果的間隙,她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用涂著復(fù)古紅指甲的手摸了摸柔軟的唇瓣,看不出半點兒緊張與慌亂。

    祝真讀懂了她的肢體動作——

    敢跟我過不去的話,就把你吞掉哦~

    許是很久沒有見過這么“勤奮好學”的學生,還連續(xù)遇到兩個,鄧科又在原地杵了好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往外走。

    他離開的時候,不忘帶上門,把宿舍重新放進一片黑暗之中。

    這次的危機度過得格外輕松,祝真甚至有些不適應(yīng)。

    她蓋好被子,有點兒開心地想: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十分鐘之后,剛剛培養(yǎng)出睡意的她,被隔壁141傳來的慘叫聲嚇得打了個激靈。

    “蘇瑛姐姐?”祝真騰的坐起身,本能地向蘇瑛看去,“出什么事了?”

    那聲音凄厲至極,且一聲比一聲高亢,透過薄薄的墻壁敲在天靈蓋上,吵得人腦殼生疼。

    有如實質(zhì)的恐懼順著聲波蕩漾開來,祝真緊抱著枕頭,手指掐進棉花里,聽見蘇瑛語氣平淡地答了句:“有人答不出題目,被殺掉了�!�

    慘叫聲持續(xù)了很久,祝真甚至能腦補出那個人被鄧科大卸八塊、尸首分離的樣子,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是呂哥……還是吳哥?”聲音嚴重走調(diào),她分辨不出主人是誰。

    蘇瑛搖了搖頭:“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等慘叫平息,叮呤咣啷的聲音又在走廊里響起,慢慢移向宋之樂和單琴所在的142。

    想起身懷六甲的女人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祝真有些擔憂,卻無能為力。

    142宿舍隱約傳出嘈雜的動靜,鬧騰了很長時間,構(gòu)成祝真噩夢的背景音。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無人尖叫求救,或許沒有大礙。

    前半夜,144房間平靜至極,像暴風雨中唯一安全的港灣。

    丁高杰在烏龜殼里縮了三四個小時,察覺不到什么危險,便探出了個頭透氣。

    他看著斜對角封紹的位置,心中冷笑。

    早就覺得這人可疑,今夜的鬼刻意繞開他們宿舍,更驗證了他的猜測。

    明天早上,一定要說服所有人繼續(xù)投封紹!

    不過,他早上鬧騰了那么一出,想必已經(jīng)成功震懾到封紹,對方今晚絕對不敢拿他怎么樣,否則更加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難得擁有一個安全的夜晚。

    丁高杰松懈心神,將龜殼收了起來。

    他心猿意馬地看向?qū)γ嫣芍呐骸?br />
    少女長得很白凈,身上穿著的睡裙雖然保守,因著不大安分的睡姿,一條長腿從裙子里伸出,架在被子上,一直裸露到大腿根,看得人心癢難耐。

    雖然不是真人,可他真想操操看啊……

    丁高杰回味著上一個游戲里肏弄女護士的暢快——游戲里就這點兒好,只要實力夠強,完全可以隨心所欲,永遠不必擔心受到道德約束和法律制裁,那個女護士被他綁了手腳,堵住嘴巴,拖進醫(yī)院廁所里強奸,像真人一樣又哭又扭,穴里也熱乎乎地絞住他,爽得他神魂顛倒,沒過幾分鐘便交待了出去。

    他將褲子褪掉一半,一邊意淫,一邊握著軟趴趴的性器快速擼動,肆無忌憚地射了又射,方才精疲力竭地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春夢。

    夢里下起了大雨,他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遠處的樓房、樹木,盡數(shù)迷失在氤氳的霧氣里。

    他茫然地左顧右看,想不起自己為何站在這里,忽然看見對面走過來一個撐著紅傘的女人。

    那女人留著長長的黑發(fā),容貌精致美麗,一雙眼睛像含著水霧,朦朧哀怨,惹人愛憐。

    丁高杰色心大起,在女人擦肩而過之際,出聲叫住她,搭訕撩撥。

    女人安安靜靜地聽著,并不拒絕,黑色的連衣裙剪裁得體,勾勒出細腰碩乳,饞得丁高杰移不開眼。

    他精蟲上腦,大著膽子摸上她撐著傘的小手,只覺入手濕潤柔滑,不由心神一蕩,態(tài)度越發(fā)熱切。

    聽到他發(fā)出開房的邀請,女人并不生氣,而是欲拒還迎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問道:“你喜歡我么?”

    “喜歡!當然喜歡!”丁高杰聞言大喜,賭咒發(fā)誓著,鉆進傘下,摟著女人的腰親向她的唇。

    女人的手臂像黏膩的蛇,緊緊纏住他的脖子,唇舌水潤香軟,令他流連忘返。

    裙下也濕,手指插進去,像進入香濃沼澤,“嘖嘖”水聲不絕于耳,說不出的淫靡緋艷。

    丁高杰漲紅了脖子,急色地解開褲腰帶,仗著左右無人,正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來一回野戰(zhàn),被女人脫去上衣的光裸脊背忽然感覺到徹骨的冰冷。

    “嘀嗒、嘀嗒”。

    有雨水落在后背,順著脊椎的弧線滑下。

    奇怪,明明撐了傘的,為何還會淋雨?

    丁高杰遲疑著,掙開女人的糾纏,看向她的臉。

    明明近在咫尺,不知道為什么卻看不真切,一切都像蒙了一層透光度很差的膜,昏迷暗昧。

    握著他性器的手像塊寒冰,凍得本來有些起興的物件迅速疲軟下去。

    她不管不顧地拉著他往腿間送,一條腿勾上來,如鐵鉗一般緊緊箍住他的腰,嗓音甜膩惑人:“快進來呀,你不是說喜歡我么?”

    銷魂蝕骨的花穴忽然變成關(guān)著蜘蛛精的索命窟,要害之處被她夾弄,傳來一陣一陣尖銳的疼痛,丁高杰吃力地睜大雙眼,終于看清女人的模樣。

    浮腫膨大如發(fā)面饅頭一般的臉上,本該是眼睛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兩個幽深的黑洞。

    她眼角流著血淚,嘴巴張大成可怕的弧度,雪白的牙齒一張一合,一遍遍問他:“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她的聲調(diào)越來越高,漸漸歇斯底里,成為催命魔音。

    丁高杰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來。

    他心有余悸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咒罵著這個堪比恐怖片的春夢。

    忽然,“啪嗒”一聲,有冰涼的液體落在散發(fā)著熱氣的臉上。

    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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