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醫(yī)生帶著護(hù)士來查房。</p>
“沈小姐,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出院,被馬踩傷不是小事,就算躲開了要害,可如若不好好治療,還是會有一些列的并發(fā)癥狀的�!�</p>
沈之遙一激動就會猛烈的咳嗽,她也知道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p>
“那還要住多久?”</p>
“最少要一周。”</p>
沈之遙想了想,“三天可以嗎?”</p>
三天后,她出國的手續(xù)就可以辦下來了。</p>
如若錯過這次預(yù)約的時間,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多久。</p>
醫(yī)生又對她身體的情況做了評估,最后點頭同意了。</p>
夜里。</p>
病房里無聲的寂靜。</p>
床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穩(wěn)。</p>
祈白看見她眼角劃過的眼淚,心口處那股憋悶感越發(fā)明顯。</p>
可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去。</p>
他很不喜歡這種不可控的情緒。</p>
等過幾天,他會尋個機(jī)會和她說清楚的,到時候她應(yīng)該能夠體諒他的做法。</p>
他們還會同從前一樣,沈之遙還是那個整天嘰嘰喳喳圍著他吵個不停的小丫頭。</p>
......</p>
在醫(yī)院的這幾日,沈之遙更加的沉默。</p>
每天不是睡覺,就是坐在醫(yī)院的花園里放空。</p>
只剩下最后的三天,她就能徹底離開這里了。</p>
祈白一如上次那般,形影不離的照顧她。</p>
可沈之遙只是將他當(dāng)成空氣,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曾有過。</p>
祈白心里空落落的,總有種不安的感覺。</p>
可每每夜里看著熟睡的沈之遙后,那股不安又被他壓了下去。</p>
這日沈之遙難得同他說了一句話。</p>
“你難道不去看看盛小姐嗎?”</p>
沈之遙實在不懂,他明明心里沒有自己,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陪著她呢?</p>
祈白神情有一瞬的落寞,垂下眼眸替著沈之遙削了一個蘋果遞了過來。</p>
“以后我不會丟下你了,之前的事情很抱歉�!�</p>
“真的不用了......”</p>
護(hù)士匆匆走了進(jìn)來,在祈白的耳邊低語道。</p>
“盛小姐的情況不是很好,她不配合治療,一直在哭�!�</p>
祈白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人,朝著護(hù)士回道。</p>
“那就去找醫(yī)生,我不會看病�!�</p>
“可是......盛小姐的情況真的很不好......”</p>
“去吧�!�</p>
沈之遙回頭看向兩人,語氣疏離且冰冷。</p>
“不用,我說過會陪著你的。”</p>
“祈白,你說過的她身體不好......”</p>
祈白攥著的手緊了緊,半響才緩緩站了起來。</p>
“我很快回來�!�</p>
沈之遙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景,眸光閃了閃,許久才輕喃說道。</p>
“不用了,祈白�!�</p>
她提前出了院,在經(jīng)過一顆桃花樹下時,她停住了腳步。</p>
她記得第一次見祈白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p>
雖然她對花粉過敏,可還是想要記住那個季節(jié)的味道。</p>
她一直覺得人對味道的記憶很深,深到可以一直不會忘記。</p>
那時她雙手合十迎著風(fēng),朝著上蒼祈禱。</p>
希望這一輩子都能在祈白身邊。</p>
她從脖子上掏出了一個護(hù)身符,那是和祈白認(rèn)識的第二年,她纏了祈白幾日,讓他送給自己的。</p>
起先祈白不肯,她就不吃不喝,最后鬧得祈白沒法子,只能答應(yīng)了他。</p>
他親手將護(hù)身符帶在了她的脖子上,用著無奈的語氣責(zé)備著她。</p>
“下不為例。”</p>
沈之遙將護(hù)身符狠狠扯斷,扔進(jìn)了一旁的垃圾桶里。</p>
祈白,再也沒有下次了。</p>
遠(yuǎn)遠(yuǎn)的樹下祈白的身影漸漸和記憶重疊在了一起,他身旁還站了另外一個人----盛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