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遠郊的度假區(qū)。”
沈捷無奈看他一眼,彎腰把鞋給他套上,兩個人腳步一前一后下樓。
“我沒心情度假�!�
“你現在這個狀態(tài)繼續(xù)工作也做不出成績�!�
“那我不能在家休息嗎?”
“在家你更會胡思亂想�!鄙蚪萁o他筷子轉好,遞到他手里,“去玩兩天。”
岑沛安略有疑惑地問:“你不是很忙嗎?怎么突然想去度假?”
“哪那么多問題?”沈捷耐性不多,抬眼打斷他沒完沒了的問題,“吃飯�!�
岑沛安這段時間太拼,公司上下皆有目睹,兩天假批得很順利,一大早,他還沒睡醒,就被半摟半扛弄上車。
近三個小時的車程,岑沛安期間醒過兩回,看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樹木,欲閉眼接著睡。
“沛安,不睡了�!鄙蚪菔直墼竭^他肩膀,手掌托起他臉,把人攬到自己懷里,捏了捏他的耳朵,“馬上就到了,起來醒醒神�!�
車子在一處私人莊園停下,短暫停留后,被放行入內,一路上風景別致,饒是少爺出生的岑沛安也極少見這么氣派的地方,腦門抵在玻璃上往外看。
露天停車場里,停了幾排豪車,其中不乏夾雜著行政公務用車,老談把車也停在其中。
岑沛安本來還暈暈乎乎,看著陣仗,睡意全無,慢半拍地跟著沈捷下車,不遠處走來兩位侍者,沖沈捷微微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
穿過幽深的走廊,到達會客廳,里面?zhèn)鱽黻囮嚋喓竦男β�,侍者推開門,沈捷大步進去,岑沛安緊隨其后,警覺笑聲短暫停止,接著是一聲堪稱恭維模板的話:“喲,大忙人沈總來了�!�
這種氛圍讓岑沛安萬分忐忑,他悄然抬頭,視線越過沈捷的肩膀,看清這一屋子人,頓時呼吸一滯。
好家伙,全是新聞上的熟面孔。
“怎么一上來就讓我難堪啊�!鄙蚪萆儆械膶捄袼市σ猓幢闶橇晳T性裝出來的,卻也讓人挑不出任何差錯。
這是岑沛安第一次見他的這一面。
“這位是?”其中一位中年人略含深意地打量岑沛安,目光又轉回沈捷身上,“你可從來沒帶過人�!�
沈捷笑笑沒挑明說什么,伸手和他握了握。
岑沛安精神高度集中,卻忽然撞上沈捷回頭的視線,他瞳孔里無措和緊張一目了然,著實讓人心生憐意。
“岑沛安,啟辰的總助�!鄙蚪莅讶死阶约荷砼�,手掌托著他的后腰,輕輕往前一推,把他推到剛說話人的面前,手卻始終沒有拿下來,笑著說:“沛安,這是管城建的齊市長,打個招呼�!�
岑沛安吞了吞喉結,竭力讓自己放松,抬手禮貌地伸出去,“久仰齊市長大名�!�
對方垂眸看了看那只懸在半空的手,注視了一小會兒,最后才放聲一笑,伸手短短握了一下,對沈捷說,“不愧是你帶出來的,雖然是恭維話,但也讓人挺開心�!�
“這是熙遠區(qū)的王區(qū)長�!鄙蚪蓊I著他又見了一人,對方受寵若驚,忙起身和沈捷點頭哈腰,和岑沛安握手寒暄。
沈捷地位舉足輕重,屋里的人他要挨個應付聊幾句,岑沛安跟在他后面,場面話聽得直走神,得空在沈捷耳邊小聲問了句:“熙遠區(qū)不是我們臨終關懷策劃書上選址所在區(qū)嗎?”
“嗯。”
29、呲架
會客廳寬敞明亮,落座更是講究,看似互相寒暄玩笑,實則言語話間你來我往都是試探。
賓客皆是單人沙發(fā),岑沛安不夠資格,他坐侍者搬到沈捷右后方的椅子,屏息凝聲,耳聽八方。
午餐安排在隔壁,依舊是諾大的明廳,擺了好幾桌,家眷和秘書單獨一桌,岑沛安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他無視掉各方投過來的審視輕蔑目光,拉開椅子坐下,淡定吃飯。
不一會兒,隔壁一行人才悠悠進來,談笑風生,沈捷進來視線先在圓桌里掃了一圈,看見岑沛安后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坐。
岑沛安同他對視,搖了搖頭。
飯后,莊園主人邀請他們去酒窖,岑沛安懶得去,一是他去了也插不上話,二是他從早上到現在,精神高度緊張,飯飽后有些昏昏欲睡。
“我不想去�!贬姘渤萌瞬蛔⒁猓瑴惖缴蚪荻呅÷曕止尽�
沈捷側頭看了他一眼,用同樣的姿勢和音量回他:“不去漲漲見識?”
“那你去看,回來給我講。”
“行�!鄙蚪莸偷托α寺�,不放心地叮囑道,“別亂跑,有事給我打電話。”
賓客房間安排的都是獨棟,岑沛安拿著沈捷給他的門禁卡,回去睡了一覺。
醒來是下午三點,艷陽高照,岑沛安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拉開窗簾站在二樓露臺往遠處眺望,瞥見一處露天的泳池。
雖然已到盛夏尾巴,可暑氣難消,岑沛安拿著游泳的裝備過去,他換上泳褲,站在泳池邊戴泳鏡,然后一個猛子扎進澈藍的水池中,壓根沒注意到旁邊遮陽傘下的浴巾和墨鏡。
好久沒游泳,岑沛安游了幾圈感覺有些吃力,他從水里出來,摘下泳鏡換了口氣,然后又潛下去朝泳池邊游,準備上去叫杯果汁。
岑沛安手指觸及池壁,他從水里探出腦袋,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驀地感受到一股陌生氣息,他猛然睜眼,池邊近在咫尺的位置,蹲著一個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猝不及防的放大臉龐,讓岑沛安腳下一滑,他身子向后仰去,岸邊的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住他手腕。
結果兩個人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摔進水里,又默契地同時發(fā)出一聲悶哼。
“唰啦”一聲,池水蕩漾拍打下來。
“你怎么一聲不響地蹲在岸邊?”岑沛安有些懵,他吐掉嗆進嘴里水,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游開一段距離。
“是我先來的�!睂Ψ讲亮瞬聊樕纤瑒傄僬f點什么,聽到動靜的侍者趕過來,問了問兩人有沒有事。
岑沛安仰頭,向后抓了抓頭發(fā),聽對方和侍者說話,三言兩語里,他聽了個全貌。
這泳池是那個人先包場的,他不打一聲招呼闖進來,按理說確實是他的問題。
反正岑沛安興致也沒了大半,他干脆撐著池邊上去,不好意思地和侍者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還需要預約。”
“一起吧,反正這泳池夠大�!彼碌娜丝犊赝炝翎姘病�
“不用,我游好了�!�
“下來比兩圈嗎?”對方游到岑沛安坐的地方,挑了下眉,“敢嗎?”
說游泳,岑沛安沒什么興趣,要說比賽游泳,岑沛安的勝負心直接拉滿,他從小就讀國際私立學校,這些項目他接觸得早,不說首屈一指,也算的上出類拔萃。
“你輸定了。”岑沛安不屑一哂。
兩個來回,岑沛安先游完,對方從水里鉆出來,游到岑沛安身邊。
“魯俊昊�!睂Ψ较纫徊介_口。
岑沛安本來也沒打算認識他,聽到他自我介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轉身要上岸回去。
“哎,你等會兒。”魯俊昊拉住他,岑沛安煩他跟煩狗皮膏藥似的。
倆人四目相對,眼神對峙擦火,岑沛安沒什么好臉色地說:“松開�!�
泳池里爭執(zhí)聲忽高忽低,沈捷不自覺加快腳步,進去就看見岑沛安在和人呲架,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說誰老呢?!你再說一遍試試!”
他完全打紅了眼,無暇顧及旁邊來的是誰。
“沛安�!�
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岑沛安停手,拳頭揮在半空中,循著聲音看過去。
眼看靠山來了,岑沛安拉住他伸過來的手,借力從水里上來。沈捷用手里的浴袍裹住他,順勢攬住岑沛安的肩膀,回頭居高臨下,斂眉陰冷地睨了眼池中的人。
晚餐是露天燒烤,吃完還有煙花秀,不過岑沛安沒什么心情,吃完就慢悠悠回了房間。摳摳《裙一;三九肆九·肆六三一*每日穩(wěn)>
沈捷拒了眾人的挽留,回去哄慪氣的某人。
“都怪你�!贬姘蚕赐暝�,側躺在床上玩手機,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沈捷無辜挨他一句指責,沒生氣反倒好笑地問:“什么怪我?”
“今天下午要不是你出來,我肯定還要再給他一拳,害我多挨了一拳。”岑沛安控訴他,翻了個身,手機也不玩了,不爽地自顧又罵了幾句。
“還生氣?”沈捷掀開被子,從身后抱著他,“消消氣。”
“我不�!贬姘仓袣馐�,轉過來面對他,蹙起眉頭,“你今天為什么不替我出氣?”
“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
沈捷好整以暇看他自顧自,戲十足的模樣,終于沒忍住,低笑一聲,抬手輕彈他腦門,“我是想說,不管他是誰,就算你把天捅個窟窿,也有我頂著�!�
“那你今天...”
沈捷側撐起身子,捏著人下巴吻上去,他吮得又慢又纏綿,舌尖卷著岑沛安嘴角流出來的津液,重新喂進他嘴里。
分開時發(fā)出吮吸水聲,讓人面紅耳赤,他手指揉弄岑沛安紅腫的唇瓣,“我肯定給你出氣,但不是這兩天,這兩天還有其他事�!�
他說的其他事,岑沛安能猜個大概,估摸是忙著替自己打通關系,以便臨終關懷項目落地。
“還沒問你為什么和他打架?”沈捷情不自禁地親了親他額角,“我記得你不是沖動的性子�!�
“他對我動手動腳。”
“他碰你哪了?”沈捷瞇了瞇眼睛,顯然這個答案不夠完全讓他信服,又或許是他還有其他猜測,“還有沒有其他原因?”
“沒、沒有�!贬姘残奶�,支支吾吾地說,“這一條還不夠嗎?我應該剁了他。”
沈捷不再刨根問底,摟著他親熱,雙手在他大腿內側摩挲,嗓音浸著蠱惑,“沛安,你覺得我老嗎?”
岑沛安被他摸的意亂情迷,拱起腰,屁股下面流水不止,哼哼了兩下,牽著他的手往后穴探。
“先回答我�!鄙蚪莶蝗缢猓榛厥�,吊著他不肯再摸他。
“你老不老,你自己不知道嗎?”岑沛安賭氣,躺在他身下兀自喘了一小會兒。
他憋著壞心眼,喘里帶著鉤子,非把沈捷胯間的玩意勾得硬起來為算。
然后被子一裹,扎進被窩里,悶悶地說:“我困了�!�
“困了也不讓睡�!鄙蚪葶@進被子摟著他,咬他耳朵,“磨人精�!�
“老不老?”
“老�!�
“再說一遍�!鄙蚪萜�,沒用力,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不老...”
岑沛安被他弄得癢,不舒服地動了動,繳械投降著說:“別弄...癢�!�
“沛安,你硬了�!鄙蚪輭阂种�,故意說給他聽,“真淫蕩�!�
“你才淫蕩...”
岑沛安看他去床頭拿套,伸手攔住他,“你別拆這個,打掃的人能猜到。”
“那不戴?”
“不戴我肚子不舒服。”
“......”
“那你說怎么辦?”沈捷朝下探出手,握住他淌著淫液的棒身,“用手?”
岑沛安微喘一聲,然后分開雙腿,盤在他腰上,大言不慚地說:“你用嘴給我弄出來�!�
沈捷錯愕抬眼,眸間晦暗不明,沉默片刻,妥協般埋到他腿間。
岑沛安第一次享受這待遇,整個人舒服得飄飄然,他淺吟低哼,雙手插進沈捷發(fā)間,指節(jié)隨著低下的舔弄吮吸不覺用力。
“嗯啊...”
岑沛安腳趾蜷起,用力推沈捷的腦袋,嘴里哼著,“我要射...”
說罷,岑沛安哆哆嗦嗦叫著射出一股股精液,噴在沈捷臉上,從他緊抿的雙唇流下。
沈捷進去洗了把臉,出來看岑沛安還意識渙散迷離地躺著,手邊手機亮了又亮。
岑沛安不經事,射過一次精疲力盡,窩在沈捷懷里昏昏睡去。
聽到他綿長的呼吸,沈捷半闔著眼,思索良久,撐起身拿過岑沛安的手機解鎖。
屏幕的冷光發(fā)散,映在沈捷臉上,他手指緩慢滑動,若有所思地看著岑沛安手機上,和刑芷的聊天框。
沛安,你是一個嘴硬寶寶
30、虛與委蛇
隔天早上,岑沛安懶得起床,想讓侍者把早餐送進房間,沈捷卻摁住他拿電話的手,語氣不容置喙,讓他起床。
半自助的餐廳,中式、西式和港式,岑沛安聞著香味,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他和沈捷前腳剛進餐廳,齊副市長和秘書就到了。
“沈總,早啊�!�
“早�!鄙蚪菸⑽㈩h首,又不動聲色地看了岑沛安一眼。
岑沛安心領神會,可眼下還是不免怯場,他往前邁了一步,露出得體的禮貌微笑:“齊市長早上好�!�
“昨天去酒窖怎么沒看見你?”齊市長對他態(tài)度有明顯轉變,邊說邊笑呵呵地看著他。
昨天岑沛安偷懶,所以沒去,但肯定不能這么說,他大腦有片刻短路,一時胡謅不出個合理的借口,求助般側頭看了看沈捷。
“昨天下午我給他安排了點工作�!鄙蚪萆裆绯�,言語淡淡。
對方一聽,忙開玩笑道:“喲,這沛安也夠辛苦,一個人干兩個人的助理�!�
沈捷笑笑說是,朝餐桌抬了下手,示意大家坐著說。
早餐后要打會兒高爾夫,在場的人都常出入高爾夫球場,但真正打得好的沒幾個,而沈捷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沈總,你先來吧。”
“我胳膊不太舒服�!鄙蚪葑谔杺阆拢ゎ^看坐在他身旁的岑沛安,“沛安打得也不錯,去陪齊市長玩玩。”
“沛安也會打?”對方些瞇了瞇眼睛。
或許是沈捷在旁邊,岑沛安底氣足了一些,他站起來說:“會,不過打的沒有沈總說得那么好,齊市長別笑話我就行�!�
“哪里話。”齊市長暢笑兩聲,做了個側身請的姿勢。
“沛安。”
岑沛安腳剛邁出去,就聽見沈捷叫他的名字,他半疑惑地轉回頭。
沈捷不知道從哪拿了件防曬衣,走過來給他穿上,垂眸看著他,話里笑意很重,“穿上,要不一會兒曬成煤球。”
“這都九月初了,太陽哪有那么毒�!贬姘膊灰詾槿唬÷曕止局退斪�。
“抬頭。”
沈捷給他拉拉鏈,拉到胸口位置,讓他抬起下巴。
岑沛安聽話地抬起下巴,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魯俊昊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他和沈捷身上。
“沈叔�!贬姘泊鬼�,想起昨天的事情,悶悶不樂地小聲叫他。
“看到了�!鄙蚪輿]抬頭,只淡淡回了幾個字,專心致志地幫他整理帽領,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壓低,“交給我,放心去打�!�
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他下巴懸在岑沛安肩膀,既像是在指導他技術,又像是在宣誓主權。
頭幾局,岑沛安先試了試水,摸清齊市長的水平后,他憑借著高超演技,毫無破綻地輸掉了比賽。
沈捷心情頗為微妙,岑沛安精明,一點就透,能抓住他給的人脈是好事。
但聊天挨這么近是犯了沈捷的大忌。
陽光下的綠茵場上,岑沛安敞開防曬服,露出里面白色的立領衫,白色九分休閑褲,襯得他腰窄腿長,骨感的腳踝看得沈捷口干舌燥。
沈捷掩飾性地調整坐姿,端起茶杯抿了口濃茶,莊園主人無聲無息地走過來,在他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13九四九,4六31群內日日好看
倆人是多年舊識,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平時約你吃頓飯都夠難的,這次怎么有閑工夫來玩?”
“偶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