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劉父臉色鐵青,敢怒不敢言,秘書見狀拿過U盤插到電腦上,點擊播放出一段視頻。
視頻上,清清楚楚地顯示,岑沛安被是劉耀手底下的兩人摁在墻角,而劉耀嘴里不干不凈,罵罵咧咧說岑沛安是個爬床的爛貨婊子,嗤笑他這根玩意用上,說著抓起凳子就要往他胯間砸。
警察破門進(jìn)來,所有人愣神的工夫,岑沛安掙脫,出于本能的自衛(wèi),他慌亂中踹了劉耀一腳。
視頻播放到結(jié)尾,沈捷手肘撐在扶手上,平靜地注視劉父,又轉(zhuǎn)而看向病床上的就耀,“我想聽聽劉大少爺有什么想說的。”
從有理的一方轉(zhuǎn)變成理虧的一方,劉父恨鐵不成鋼看了眼劉耀,這時劉母沖進(jìn)來,她才不管沈捷權(quán)勢多大,不依不饒地嚷道,“我告訴你姓沈的,這件事沒完�!�
沈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聞言嗤之以鼻,不屑地笑了下,語氣生硬冷厲,“這事兒當(dāng)然沒完。”
液輸?shù)揭话�,岑沛安舉著吊瓶往洗手間走,聽到病房門外有腳步聲,他看過去,和開門進(jìn)來的沈捷視線對上。
沈捷脫下外套,走過來接下他手里的吊瓶,舉了個更高點的高度,扶著他站在馬桶前。
“你轉(zhuǎn)過去�!贬姘残÷曇�。
“岑沛安你不要沒事找事�!�
“……”
岑沛安眼睫低垂,微微撲閃幾下,忍氣吞聲的模樣。
沈捷幫他解開褲子,垂眸盯著他軟趴趴的性器。岑沛安皮膚白,體毛稀疏,連那塊也不例外,恥毛雖然也是濃密一團,但細(xì)軟,襯得秀氣。
岑沛安后背有傷,他躺下疼,沈捷坐在床上,十指在他后腰處交叉,將人摟在懷里。
遲鈍的沉默后,沈捷輕輕嘆氣,“為什么不叫委屈?”
岑沛安不解地抬眼,額頭擦過他下巴,“什么?”
“在警局里為什么不和警察說是他們先動手的�!鄙蚪莅阉鶓牙镱嵙祟�,語氣平和柔緩,“我找人查了監(jiān)控,是他們先為難你,把你按在墻角的,你剛剛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和你親口告訴我是兩碼事�!鄙蚪菽椭宰咏趟芭姘�,你的道德感太強,不要因為踹傷他而自責(zé),是他有錯在先,你沒有錯,你受了委屈就得講出來�!�
“我說過,就算你把天搗塌了也有我頂著。”群1,10}3796,⑧⒉!1看,后續(xù)
“你英雄救美也好,多管閑事也好,我不過多干涉你,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鄙蚪菡J(rèn)真地望著他的眼睛,“記住了嗎?”
岑沛安心底膨脹的酸澀頃刻間爆破,他毫無征兆地紅了眼,又迅速用手掌蓋住眼睛,不讓矯情的眼淚掉下來。
“沒關(guān)系,可以哭�!鄙蚪菁�(xì)細(xì)地吻他,“今天你受委屈了�!�
聽到病房門外有人敲門,岑沛安慌亂地低頭找拖鞋,倆人正是情濃溫存的時候,沈捷哪肯放他走,伸手用毯子把他整個一裹住,牢牢摟在懷里。
“進(jìn)來�!�
“沈...”王景撞見病床上兩人,忙移開視線,輕咳一聲,“沈總,剛剛美玉小姐打電話過來,問你在哪個醫(yī)院,她想過來看看�!�
“不用告訴她。”
“我說你沒事,一會兒就過去�!�
沈捷側(cè)目凝視著他,“你現(xiàn)在都能替我做決定了?”
王景啞然,他為難道:“沈總,美玉小姐非要來,我攔不住她,只能這么說,她后來一聽才說在餐廳等你,讓我轉(zhuǎn)告你。”
“你和她說我走不開,找人送她回去�!鄙蚪菡Z氣毫無留戀,和平常對陌生人沒什么兩樣。
“這個...”王景糾結(jié),“剛剛老爺子和夫人也打電話過來,讓你別遲到,要不親自過來接你�!�
沈捷煩躁地嘖了聲,說自己知道了,讓他先出去。
從醫(yī)院到甄美玉訂的餐廳要四十分鐘,現(xiàn)在出發(fā)剛好,王景看了看時間,提醒道:“沈總,時間差不多了�!�
沈捷重復(fù)一遍,“出去。”
“......”
王景臨關(guān)門瞥了眼被沈捷摟在懷里的人,那眼神復(fù)雜的難以形容,他沒想到芙蓉帳暖度春宵,君王從此不早朝還是寫實派。
岑沛安被悶得不輕,他撩開毯子,從沈捷懷里拱起來。
“在醫(yī)院待著,我盡快結(jié)束過來接你�!鄙蚪菘此淮钋唬钟媚粗笁毫藟核⑽⒓t腫的唇瓣,“聽到?jīng)]有?”
岑沛安含糊地吱了一聲,說不上來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病房門關(guān)上,岑沛安在心里鄙夷地想,難怪沈捷剛在警局那么生氣,原來是打擾他約會了。
吊針拔完,岑沛安留觀了一會兒,然后穿上衣服,打車回了自己家。
他才不等沈捷呢。
俺真的很喜歡這種互相吃醋又?jǐn)Q巴不告訴對方的情節(jié)(嘻嘻
34、承諾
醫(yī)生建議多輸幾天液,岑沛安只能每天下班后去醫(yī)院,昨天加了會兒班,輸完液到家快十二點。
轉(zhuǎn)天早上,岑沛安賴了會兒床,掐著時間磨磨蹭蹭地起來洗漱,從衛(wèi)生間出來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這個點沈捷還沒出門,正站在玄關(guān)整理領(lǐng)帶,芳姐拿著公文包在一旁等著,岑沛安不想和他打照面,就趴在二樓的欄桿上,想等他出門后再下去。
榆京的天秋高氣爽,陽光從落地窗外無一遮攔地照進(jìn)來,籠著沈捷頎長的身姿,他穿著精良剪裁的西裝,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深邃的五官更襯周身反差的性張力。
“下來吃飯�!鄙蚪輿]抬頭,繼續(xù)整理袖口,諾大的別墅里輕輕回蕩著他的嗓音。
他對岑沛安總是很有耐心,叫一遍沒聽見回應(yīng),他總會再叫一遍。
“哦�!�
岑沛安不情不愿地下樓,腳步拖沓,在樓梯上踩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吃完讓刑芷送你去上班�!鄙蚪菡Z氣如常,就跟安排下屬工作一般,接下公文包的同時看了眼客廳的方向,囑咐道,“沛安今天要陪客戶,看著他,別讓他喝酒,也少讓他多管閑事。”
岑沛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愣了片刻,然后快步跑下來,順著沈捷的目光看過去。
“明白。”刑芷站在沙發(fā)后,沖著關(guān)門出去的沈捷微微頷首,門鎖落定,她才將視線移到岑沛安臉上,遲疑地注視了幾秒,笑著說,“沛安,早上好�!�
去公司路上,岑沛安面露難受,他委婉地問刑芷沈捷有沒有為難她,刑芷似乎很詫異他會這么問,解釋說:“怎么會呢,沈總不是那種人,他不僅沒有為難我,還正常結(jié)算了我的傭金�!�
像是怕他不明白,又補充道:“因為合同上要求的是一年�!�
岑沛安存懷疑態(tài)度,不過還沒來得及問,關(guān)注點就偏到她說的第二句話上,“我一整年都要被你監(jiān)視著?”
或許是因為兩人關(guān)系比之前熟絡(luò),刑芷竟然不太忍心直接回答,頗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小幅度地點點頭,“明年可能就要換其他保鏢�!�
“......”
這么一看,沈捷不僅沒有放他走的念頭,甚至還掐斷了一切他能離開的后路。
臨終關(guān)懷工程批下來那天,岑沛安借由跑去和趙亦冉她們喝酒。
酒吧里音樂震耳欲聾,充斥著情緒放縱后的舒爽,岑沛安坐下后點了杯低酒精的雞尾酒。
“沛安,你們子公司上市是不是會有答謝合作伙伴的宴會啊?”趙亦冉湊到他身邊,一臉沒憋好心思的樣子。
“有,這個月15號�!贬姘矀�(cè)目看她,“你想干什么?”
趙亦冉眨了眨大眼睛,無事獻(xiàn)殷勤地抬起雙手,在他肩膀處作出捶背的動作,“需不需要舞伴?”
“需要�!�
“那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對不對?”趙亦冉夾著嗓子,“沛安哥哥�!�
“你到底想干什么?”岑沛安讓她搞得一身雞皮疙瘩,把她往沙發(fā)另一頭推,“你給我好好說話�!�
趙亦冉嫌他沒勁,趴在桌子上,喝了口果汁,不好意思地咬著吸管,耳尖漫上一點羞澀的緋紅,“那你們方總到時候肯定會去吧?”
岑沛安瞪大眼睛,僵緩地朝她轉(zhuǎn)過視線,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趙亦冉,你可真是什么算盤都敢打啊?”
“什么算盤?”
嚴(yán)旭和鄭薇倆人過來,挨著趙亦冉坐下,嚴(yán)旭看她一副扭捏姿態(tài),脫口而出,“你犯什么毛病呢?”
“......”
“關(guān)你什么事�!壁w亦冉?jīng)]好氣地嗆他,又大小姐脾氣地和岑沛安說,“反正你缺舞伴,帶上我正好�!�
“下次吧,這次我有人選了�!�
服務(wù)員端來雞尾酒,岑沛安漫不經(jīng)心地接過,輕輕晃動,杯中的冰塊碰撞杯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淡藍(lán)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泛著沉寂,映照在岑沛安眼眸中,難以揣摩。
“從小到大你的舞伴不都是我嗎?”趙亦冉不服氣,“這次是誰?讓我看看是誰能比本大小姐還合適�!�
“刑芷�!�
岑沛安單手輕搖酒杯,慵懶散漫地靠在沙發(fā)上,抬起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抿了口酒,濕潤的酒液沾在他唇上,在燈光下顯出誘人卻危險的色澤。
“為什么選她?”嚴(yán)旭沒明白,問得一臉認(rèn)真,語氣里還真有點替趙亦冉打抱不平的意思。
而一旁的趙亦冉和鄭薇,倆人表情如出一轍,一人抱一杯果汁,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沛安,你...”
“噓——”
岑沛安抬起食指擱在唇中央,緩慢地?fù)u了搖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趙亦冉表情嚴(yán)肅,“這次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要不然我覺得姓沈的知道了肯定又會發(fā)瘋�!�
說到這,鄭薇忽然想到那天在警局的場景,不自覺打了個冷顫,跟著表情凝重地點點頭,表示認(rèn)同。
岑沛安說:“放心吧。”
晚上九點,街道兩側(cè)燈火明亮,空氣里彌漫著涼氣,從車窗外吹進(jìn)來,掠過副駕駛吹向刑芷。
“喝了很多酒嗎?”
刑芷看了眼副駕駛,岑沛安側(cè)向車窗外,下頜線和脖頸牽出一條漂亮完美的線條,在車窗外顏色不一的燈光下,變換著深淺晦明的陰影。
“一點點�!贬姘沧藙莶蛔�,只是扭過頭,淺色的瞳孔里跳閃著光,似乎還摻雜著其他更深的東西,但刑芷只匆匆看一眼,沒敢對視。
“刑芷,你這個月15號有安排嗎?”岑沛安緊盯著她的側(cè)臉。
“沒有�!毙誊粕灶D片刻,“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br />
“有�!贬姘舶衍嚧叭拷迪�,讓夜風(fēng)吹亂發(fā)絲,酒液浸過的嗓音飄忽低沉,“有場宴會,我缺一位舞伴,你能幫我應(yīng)付一下嗎?”
“我嗎?”刑芷為難地看著他。
岑沛安坐起來問:“你沒參加過宴會?”
“參加過,不過都是陪雇主去,一般不進(jìn)內(nèi)場,就算進(jìn)去也是待在角落,不會被允許出現(xiàn)在燈光下�!币饥�037汣;6吧21更多
“這次你可以正大光明地進(jìn)去,想在聚光燈下站多久就站多久。”
刑芷安靜了幾秒,動了動嘴唇,沒說話,她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直到車子行駛進(jìn)小區(qū),她才用很輕的聲音說:“謝謝�!�
岑沛安唇角揚起一點,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車窗,他扭頭望向深沉的夜,目光說不上來的輕佻,略含深意地回她:“應(yīng)該是我說謝謝�!�
客廳留了一盞燈,沈捷坐在沙發(fā)上看書,他洗過澡,深色的睡衣外加了見灰色針織外套,意外地中和了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強勢和距離感。
“回來了?”沈捷放下書,朝他伸手,岑沛安順從地走過來,邊走邊脫外套,脫到只剩一件襯衫,他笑盈盈地看著沈捷,松下領(lǐng)帶,坐到人腿上。
沈捷一手?jǐn)堊∷难瑴惤牟鳖i,鼻尖蹭了蹭,“喝酒了?”
“喝了一點�!贬姘舶杨I(lǐng)帶掛到他脖子上,雙手各扯著一端,朝自己拉近,“不信你聞聞�!�
“今天怎么這么開心?”沈捷吻了吻他下巴,又順著往上親他濕漉漉的唇瓣。
“開心�!贬姘哺墓蛟谒壬希p手攀著他肩膀,目光從上至下,“工程批下來了�!�
岑沛安貼過去,柔軟的唇似碰非碰地蹭過他眉,沈捷喉嚨一緊,禁錮人腰的雙臂陡然收力。
“上回不是說想出去玩,國慶節(jié)我能空出來三天,你想去哪?”沈捷嘴角彎起一點,嗓音變得含糊,話語間摻笑,輕飄飄的,“這次先國內(nèi),我元旦爭取能陪你出國,好不好?”
岑沛安略略低頭,他和沈捷毫厘距離,沈捷額角和脖頸有汗,薄薄的一層,要靠很近才能看見。
這么冷的天,他怎么還出汗呢,他好奇怪。
可是如果他能窺探到沈捷的內(nèi)心,他也許就不會再覺得奇怪,因為那象征著對愛人作出某種承諾和默許后的忐忑與不安。
岑沛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胸腔里鼓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尖銳的神經(jīng)在長時間的理智壓制下,被輕輕地?fù)軇恿艘幌�,隨即而來的是鈍緩的輕微疼痛。
“怎么了?”沈捷緊張地圈住他,溫?zé)岬恼菩母苍谒直成�,又揉了揉他的胃,“胃里不舒服?�?br />
“沒有�!贬姘矒u頭,可那股酸脹感卻發(fā)酵到極限,他抬起頭說,“好啊,去江南那幾個城市玩。”
“我一會看看哪天訂票。”
“不用,交給我,我來安排�!鄙蚪蔹c點他額心,“你先去洗澡,一身的女士香水味,熏死我。”
“你噴香水我都不嫌熏�!贬姘沧焐喜火埲耍Ц觳驳嗥鹱约旱囊路�,湊近鼻子聞了一下,“我今天也沒碰趙亦冉��?”
“所以你之前碰過她?”
“沒有�!�
沈捷托起他的屁股,抱著他去樓上洗澡,步子平穩(wěn)緩慢,走到一半樓梯時,他忽然說,“沛安,謝謝你,謝謝你答應(yīng)我�!�
他說完,周遭變得更加安靜。
35、如出一轍
在刑芷走進(jìn)第三家高定禮服店的時候,她終于意識到,這場宴會岑沛安并沒有打算只是讓她應(yīng)付,相反,他似乎很用心。
起碼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出來的是這樣。
刑芷很少有穿裙子的機會,更別提這種腰收得極緊的禮服,她換好衣服,從試衣間出來,有些局促地站著,視線從岑沛安臉上反復(fù)快速掠過,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樣?”
“轉(zhuǎn)一圈。”
刑芷僵硬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等著他的評價,岑沛安應(yīng)該是不太滿意,他單手撐著下巴,搖了搖頭。
“好吧...”
刑芷其實不太能區(qū)分這些禮服的差別,她像個聽話的提線木偶,從試衣間里進(jìn)進(jìn)出出,一件件換岑沛安挑的衣服。
臨近中午的時候,刑芷換上一件吊帶禮服,細(xì)閃的面料垂感很好,像是一瀉千里的銀河。
岑沛安躺靠在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握著果汁杯,冰塊沁出的水珠滲進(jìn)他的指縫,慵懶閑適的姿態(tài),活像個輕慢的二世祖。
刑芷耐心終于消耗殆盡,她雙手抱臂,收起下巴幽怨地看著他,字里行間都是不情愿,“我覺得這條挺好的,不要再換了�!�
岑沛安咬著吸管喝了口果汁,憋不住似地笑出聲,側(cè)著臉視線落到她臉上,“我還以為你沒脾氣�!�
像是猛地意識到逾矩,刑芷換回原來的樣子,低聲說了句“抱歉”。
而岑沛安沒聽見這句,他拿出卡遞給店員,轉(zhuǎn)頭和刑芷說,“我下午有事要回家一趟,今天先挑禮服,鞋子和配飾明后天再說。”
刑芷想說隨便拿一雙就好,不要再特地出來,可是岑沛安沒給她機會,說完就利落起身,從旋轉(zhuǎn)樓梯下去,
店員則在一旁等她換衣服,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接著用摻雜著艷羨的眼光看著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
刑芷知道誤會大了,她手足無措地擺擺手,然后邊換衣服邊一遍遍解釋,店員笑著點頭,可送她出店的時候嘴角的笑意依舊滿含深意。
在此之前,刑芷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岑沛安這么吹毛求疵,能為了一件配飾跑幾個商場。
每次出來,都是瞞著沈捷,這種欺瞞讓刑芷伴隨著焦慮和忐忑,所以她總是心緒不寧的樣子。
岑沛安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情緒,開車的時候會偶爾講點公司的趣事,又或者翹班帶她吃些甜品。
刑芷想,或許他骨子里就是這么溫柔,這么體貼,這么會照顧人,又或許他是別有所圖。
這么講其實不準(zhǔn)確,因為別有所圖的應(yīng)該是刑芷,她明白,自己萌生了不該有的想法,可并未感到糾結(jié)或是羞恥,隨之而來的卻是難過。
不為自己注定無結(jié)果的心動難過,而為岑沛安困在囚籠里難過。
她沒有什么能為岑沛安做的,絞盡腦汁后想到的,也就只是希望他能過得開心一點,所以在欺騙沈捷這件事上,她要比岑沛安決絕很多,有時讓岑沛安都瞠目結(jié)舌。
宴會當(dāng)天,岑沛安心里揣著事先想好的謊話,走到沈捷面前,再三嘗試后終究是沒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