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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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海邊舉行,儀式結束,賓客散去,沈捷回酒店換衣服,進大廳時手機亮了下,他滑動屏幕,還沒來得及看,耳側(cè)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岑沛安從不遠處的沙發(fā)上站起來,他風塵仆仆,像是等了很久。
“沛安?你怎么過來了?”沈捷緊張,擰眉問,“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我怕你沒時間接電話�!�
沈捷接下他手里的背包,和他并肩往電梯走,“來晚了,婚禮儀式都結束了�!�
“我又不是來參加婚禮的�!贬姘餐�,“我是忍不住思念來找你的�!�
濱海城市傍晚海風吹拂,新人舉行儀式的場地就在不遠處,空氣里咸濕又夾雜著玫瑰花的味道。
岑沛安和沈捷站在沙灘上,橘色霞光倒映在海平面上,巨大的浪花席卷而來,拍打在兩人身上。
兩個人渾身濕透,岑沛安在接踵而至的浪潮中,努力聚焦著視線,看向?qū)γ鎴?zhí)著他手的人。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似乎當下說什么都太蒼白,但似乎說什么也不會突兀。
岑沛安催他,“你不說點什么嗎?”
“你想聽什么?”
“你猜不到嗎?”
岑沛安想,他該能猜到的,這樣的氛圍,求婚再適合不過,即便沒有鮮花,沒有煙火,也沒有戒指,甚至他和沈捷的腳印,都會在下一次浪潮卷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他明白,彼此的愛會永遠熱切。
在并不莊嚴的海邊,沈捷握著他手,久久沒有放開,鄭重又虔誠地說,“我宣誓,無論順境還是逆境,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我都將和岑沛安相扶相依,直到永遠。”
岑沛安吞了吞喉結,試圖緩解喉嚨的澀疼干啞,他重復:“我宣誓,無論順境還是逆境,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我都將和沈捷相扶相依,直到永遠�!�
浪潮的聲音掩蓋過岑沛安的哽咽,他反握住沈捷的手,凝望著他的眼睛。
或許是錯覺,岑沛安手指感受到一股堅硬的束縛,他慢半拍地低頭,在昏暗中,海面倒映的微弱光線中。
他看見自己的無名指上套了枚戒指。
那枚他找不到、沈捷說丟掉的戒指,再次戴在他手上,而這次,岑沛安緊緊攥住,不會再摘下。
岑沛安翻轉(zhuǎn)手掌,將手背舉到沈捷面前,指著那枚戒指問他:“你愛我?”
“我愛你�!�
岑沛安確認,“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遍L腿
沈捷注視著他那雙淚光閃閃的眼睛,伸手捏住他的后頸,順勢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住他的唇。
“沈捷,恭喜恭喜�!�
“沈捷,你別哭啊�!�
“兄弟,總算得償所愿了,�!�
“兒子,新郎官不能哭,一會兒別人該笑話你了。”
禮堂里熱鬧非凡,沈捷被敬酒的人包圍,高女士和桂明燦他們的聲音嘈雜卻清晰。
他們祝福他。
他們讓他不要哭。
他們還感慨他和岑沛安苦盡甘來。
一縷陽光照在床尾,沈捷睜開眼睛,思緒還在恍惚,卻聽見躺在他身側(cè),枕著他手臂的人說。
“沈捷,我愿意�!�
沈捷閉了閉眼睛,收緊手臂,把他摟在懷里,親了親他的額角,“我說夢話了?”
“嗯,你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你�!�
岑沛安說愿意,一遍又一遍。
榆京的夏天很少下雨,窗外總是陽光熠熠,此刻外面是絕無僅有的晴天。
全文完
(解釋一下,有關沛安回國以及后面的決定,沈捷都沒有插手過哦,他的確只是未雨綢繆而已)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追更,辛苦大家啦~我們下個故事見
接下來會寫番外,然后就是新文(大概是糙漢受和釣系男高,會有養(yǎng)成和救贖元素,可能會在六月底開
69、他說他愿意
啟辰新財年后的第一季度,時值盛夏,正是工作多的時候,岑沛安也是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
萬利沈總白天在外面應酬幾輪,下班回家還得給岑沛安當助理,陪著整理數(shù)據(jù)和方案。
沈捷沖完澡出來,書房燈還亮著,他走近,無聲推開門,剛準備進去,手里的手機屏幕亮起。
他看了眼,眼底隨即浮出一絲微妙的情緒。
一樓茶室。
沈捷站在窗前,往窗臺上的酒杯里倒威士忌,冰塊晃動的敲擊杯壁的聲音,與聲筒的人聲重疊。
“這次能和啟辰合作,還是要謝謝沈先生。”
“麥先生客氣了�!�
沈捷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酒液滾入他的喉嚨,頭頂?shù)臒�,通過杯子折射出曖昧危險的光線,照在沈捷臉上。
“下個月我會去中國�!�
電話里的人純正英式發(fā)音,似為了照顧沈捷這位中國人,他放低語速,態(tài)度真誠,“不知道沈先生方不方便出來吃頓飯�!�
“不用了,我恐怕沒有時間�!�
“沈先生幫了我這么大的忙,卻什么都不要,讓我實在很不好意思�!�
“麥先生不愧是常和中國企業(yè)合作,說辭都學得這么有模有樣�!�
電話那天呵呵笑起來,“沈先生當真沒有什么需要我做嗎?”
沈捷往杯子里續(xù)酒,冰塊沉浮在深色液體中,變幻莫測,“我最想要的,已經(jīng)得到了�!�
對方沉默幾秒,接著詢問:“是Elvis?”
“是。”
兩年前,沈捷向上面提交了去悉尼的審批,他本來只是想去岑沛安向往的地方看看,但在審批過后,桂明燦卻突然送了份調(diào)查報告到他面前。
倫敦的酒店房間里,一輪交談結束,空氣透著融洽的安靜祥和。
“那沈先生的條件呢?”
“無條件�!�
單人沙發(fā)上,坐著一位身型高大的男人,標準的東方長相,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沙發(fā)扶手。
他雙腿慵懶岔開,大剌剌,在這個陌生國土的環(huán)境下,似乎也有掌控當下局面的從容。
“無條件?”對方心存懷疑,和身后的秘書對視一眼,“我們和中國企業(yè)的合作一直不太順利,您前段時間遞交過來的,有關啟辰的資料,讓我很詫異...如果能順利合作,沈先生有條件盡管提。”
“我只有一個小要求,就是不要讓啟辰的人知道有我在幫你�!�
“這當然沒問題。”
“只是...沈先生這么有把握,能讓我們和啟辰順利合作?”
“啟辰目前和你們處于的境地很相似,國外業(yè)務也有缺口,他們當然也急需這樣一個機會�!�
“沈先生真的無條件幫我?沒有任何需要我們做的?”
“是�!�
對方準備的籌碼沒用上,只好笑笑說,“我大概了解了,中國人似乎總喜歡“未雨綢繆”,沈先生現(xiàn)在沒有條件,是不是想把這個機會留到以后用?”
沈捷靠在沙發(fā)上,唇角漾出一點勢在必得的笑意,他接著話題說,“對,中國人講究未雨綢繆。”
談話結束,沈捷送對方下樓,在電梯里,秘書接了個電話,對方問是誰,秘書說是Elvis。
沈捷像是隨口一問,“Elvis?”
對方點頭,忽然想起什么,解釋說:“是我們公司員工,他和沈先生一樣,也是中國人�!�
杯中冰塊融化,沈捷掛斷電話,濃稠夜色包裹在他身側(cè),他拔出剛剛接電話的那張手機卡,面無表情地折斷丟進垃圾桶。
樓上傳來岑沛安的聲音,沈捷開門出去,剛走到拐角,見他冒冒失失的出來,頭發(fā)挽在腦后,耳邊垂下幾縷濕發(fā),“你去哪了?”
“樓下接電話�!鄙蚪葑哌^去,撩起他的濕發(fā),“先把頭發(fā)吹干,一會兒空調(diào)吹了容易著涼�!�
“你給我吹�!�
“嗯�!�
吹完頭發(fā),沈捷聊到周末參加親友婚禮的事情,問岑沛安考慮的怎么樣。
他和沈捷的關系,目前算是公開,親友婚禮,給了沈捷兩張請柬,意思很明確。
沈捷把其中一張請柬交給岑沛安,不強勢要求,也干涉他的想法,由著他自己做決定。
岑沛安思來想去,還是讓沈捷替自己婉拒了。
這段時間加班,岑沛安休息不好,趁著周六睡了個懶覺,他醒的時候,沈捷已經(jīng)到機場了。
岑沛安洗簌完,先去書房收拾材料,書桌上堆的全是他的工作文件,沈捷練字都沒法練。
岑沛安把最后一沓文件整理好,看到抽屜里還夾著一份,他抽出來,放到那堆文件上,隨意瞥過,又覺得不對勁。
那是一份有關信托基金的法律文件,上面列著投資清單,附帶解釋收益的運作方式。
岑沛安粗略翻過,在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而前面標注著受益人三個字。
隨后的年限則是終身。
這是沈捷給他買的基金,用來保障他的后半生,卻從沒有和他提及過一個字。
岑沛安呼吸滯停,他良久都回不過神,說不震驚是假的,對于沈捷的愛,他似乎到現(xiàn)在都不知如何形容。
只能說那是一份他超出認知,難以想象,不可置信的深沉愛意。
婚禮在海邊舉行,儀式結束,賓客散去,沈捷回酒店換衣服,進大廳時手機亮了下,他滑動屏幕,還沒來得及看,耳側(cè)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岑沛安從不遠處的沙發(fā)上站起來,他風塵仆仆,像是等了很久。
“沛安?你怎么過來了?”沈捷緊張,擰眉問,“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我怕你沒時間接電話。”
沈捷接下他手里的背包,和他并肩往電梯走,“來晚了,婚禮儀式都結束了�!�
“我又不是來參加婚禮的�!贬姘餐�,“我是忍不住思念來找你的�!�
濱海城市傍晚海風吹拂,新人舉行儀式的場地就在不遠處,空氣里咸濕又夾雜著玫瑰花的味道。
岑沛安和沈捷站在沙灘上,橘色霞光倒映在海平面上,巨大的浪花席卷而來,拍打在兩人身上。
兩個人渾身濕透,岑沛安在接踵而至的浪潮中,努力聚焦著視線,看向?qū)γ鎴?zhí)著他手的人。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似乎當下說什么都太蒼白,但似乎說什么也不會突兀。
岑沛安催他,“你不說點什么嗎?”
“你想聽什么?”
“你猜不到嗎?”
岑沛安想,他該能猜到的,這樣的氛圍,求婚再適合不過,即便沒有鮮花,沒有煙火,也沒有戒指,甚至他和沈捷的腳印,都會在下一次浪潮卷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他明白,彼此的愛會永遠熱切。
在并不莊嚴的海邊,沈捷握著他手,久久沒有放開,鄭重又虔誠地說,“我宣誓,無論順境還是逆境,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我都將和岑沛安相扶相依,直到永遠�!�
岑沛安吞了吞喉結,試圖緩解喉嚨的澀疼干啞,他重復:“我宣誓,無論順境還是逆境,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我都將和沈捷相扶相依,直到永遠。”
浪潮的聲音掩蓋過岑沛安的哽咽,他反握住沈捷的手,凝望著他的眼睛。
或許是錯覺,岑沛安手指感受到一股堅硬的束縛,他慢半拍地低頭,在昏暗中,海面倒映的微弱光線中。
他看見自己的無名指上套了枚戒指。
那枚他找不到、沈捷說丟掉的戒指,再次戴在他手上,而這次,岑沛安緊緊攥住,不會再摘下。
岑沛安翻轉(zhuǎn)手掌,將手背舉到沈捷面前,指著那枚戒指問他:“你愛我?”
“我愛你�!�
岑沛安確認,“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
沈捷注視著他那雙淚光閃閃的眼睛,伸手捏住他的后頸,順勢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住他的唇。
“沈捷,恭喜恭喜�!�
“沈捷,你別哭啊�!�
“兄弟,總算得償所愿了,�!�
“兒子,新郎官不能哭,一會兒別人該笑話你了�!�
禮堂里熱鬧非凡,沈捷被敬酒的人包圍,高女士和桂明燦他們的聲音嘈雜卻清晰。
他們祝福他。
他們讓他不要哭。
他們還感慨他和岑沛安苦盡甘來。
一縷陽光照在床尾,沈捷睜開眼睛,思緒還在恍惚,卻聽見躺在他身側(cè),枕著他手臂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