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心道,既然都來了,不如進去看看。
山洞一進去,就分了三條路。林祁毫不猶豫的直走,選擇最中間的那一條,這樣就不會擔心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_=
41、宮殿
山洞一進去,
就分了三條路。
林祁毫不猶豫的直走,選擇最中間的那一條,這樣就不會擔心迷路了。
中間的路較之兩邊都要狹窄一點,
離頭頂只相差幾厘米的地方,
有巖石突出,
奇形怪狀。
洞里靜悄悄的,
隱約有水流的聲音自深處傳來。
林祁借著微弱月光,
探索著往里面走。
盡頭豁然開朗,
視野變大,他剛一踏入,腳步聲起,
石壁上便刺啦燃起了火。
火光通明,照出腳下的路,是一條甬道,方塊石磚緊密貼合,
縫里藏起黑色的青苔。
林祁被嚇了一跳。
光看這石磚和青苔都能猜出,這條甬道的歲月已經(jīng)古舊,壁上的火居然還能燃燒……
他湊近一看,燈盞里的油蠟燒即化煙,赫然是傳說里的人魚燭。
他平日所用的鮫人燭就是仿照它的名頭造成的,只是仿照終究是仿照,
鮫人燭能燃燒的時間不過是人魚燭的千萬分之一,沒想到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東西,
今晚被他在這個黑黢黢的山洞里給看到了。
林祁心道,
這會不會是一位上古前輩的洞府?
如果是的話,他就賺大了,上古前輩的洞府里,
一般都會有很多的珍寶,很多的秘籍,而且能被選擇成為修行洞府的地方,往往靈力充沛,風水獨佳。
不過林祁的警惕心并沒有放下來,他剛剛在洞府外面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在里面了,而且他能發(fā)現(xiàn)的東西,別人也能發(fā)現(xiàn)。
說不定現(xiàn)在這洞里,和他一樣沾沾自喜的人,就和他隔著一堵墻。
林祁放輕呼吸,目光下移,然后怔住了。
在石壁上人魚燭光冷幽幽的照耀下。
他看清了石壁上雕刻著的東西。
有畫,也有字。
那畫就像幼兒執(zhí)筆做的涂鴉,火柴人的畫風。
雖說林祁自己畫人也是這樣,一個圈當頭,四根火柴亂擺當四肢。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吐槽此畫辣眼睛。
因為旁邊題的字,風骨雋秀,筆鋒驚艷,硬生生相形見絀地把火柴畫比成了垃圾。
這位畫手你何苦想不開……
林祁吐槽完了,開始認真觀摩壁上的文字和畫。
他就看了幾幅,就看不下去了。
這位畫手大概是想表達些什么東西吧,但他這畫風實在要命,能讀懂的除了畫手本人以外,估計就沒正常人了。
一個橢圓下面畫了幾滴水的的形狀,跟天氣預報小雨標志孿生兄弟似的,還有一個圓上長了……五根刺,在那雨下接著。
這是在表達什么……饅頭淋了雨會發(fā)霉?
下一幅,布局有點龐大,感覺像是個地圖,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兩條橫線在一起就是路,旁邊一個正方形頂個三角形就是屋子,畫里有兩個火柴人,隔的還挺遠,中間的路七繞八繞,作畫者像在畫一條腸子。
再下一幅比較明確,是一朵花,就是那種幼兒園時老師教的,一個圈旁邊連著四個半圈外加一一根“丨”,形成的花。
林祁心道,終于懂了一個,也是不容易。
他不想再讓自己的眼睛和精神受到摧殘,把目光移到了字上面……
這一回是智商,受到了慘無人道的羞辱。
我擦!
完全看不懂好嘛!
看來年代真的是有夠古遠了,用的字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古語言和現(xiàn)在用字相差天壤之別。他瞎猜都猜不出意思來。
只知道這字寫的賞心悅目,然而內(nèi)容如看天書。
林祁用手撫上那些字,一愣。
只有用手貼上,才能感受到,這字被刻的很深。感覺就像,一個字,在初次雕成后,再被人用漫長的歲月一遍又一遍把它加深。
在一撇一捺鑿出的空隙里,仿佛盛滿了雕刻人壓抑的情感。
壓抑的,如地表下的巖漿,如沉入海的船錨,如暗自生長懸崖的密密麻麻的藤蔓。
字的鑿印里,涼意森森,席卷萬年以來日日夜夜的落寞。
林祁如芒在背,忙收回了手。
這感覺……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他并不喜歡,只覺心情沉重。
林祁以前看,里也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壁畫這種情節(jié),畫的內(nèi)容一般要么是上古傳說、要么是武林秘籍,這種火柴人
真的恕他想象力匱乏不能明白。
至于這些字,那就更加不知所云了。
林祁暗自猜測,也許是一封情書呢?
他被自己的猜測逗得笑出來,笑了會兒,再看那深深的鑿印又笑不出了,悶聲道,“這得有多少年了,沒必要吧�!�
林祁是個工科男,看的是起點升級流,但并不代表他的內(nèi)心就沒有一顆風花雪月的心。
林祁欣賞的愛情是漂泊和浪蕩的。妓子和刺客,一同亡命天涯,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看到的,反正那時候就覺得非常刺激,給那個作者瘋狂刷月票。
好吧……他的風花雪月也就只能活在書里了。
所以此刻透過壁畫看到那么濃郁的情感,林祁的內(nèi)心頗為唏噓。
他唏噓了一會兒,就繼續(xù)往前走。用余光瞥旁邊,發(fā)現(xiàn)那火柴人的畫還畫的挺長的,一路到盡頭。
一路到盡頭。
畫風突變。
火柴人不在了。
應(yīng)該是有另一人提筆來畫。
寥寥幾筆,神形具現(xiàn)。
是一個人微轉(zhuǎn)身的背影,頭發(fā)很長,衣袖寬廣,唇角上揚,一如春風拂過花千頃,叫人心往。
眼睛沒有被畫出來,覆下一片陰影,給人的感覺便蒼茫起來。
如舊照片被時光泛上黃,而泛黃的照片往往能帶給人的聯(lián)想更多,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命運、今昔,會不由感到蒼涼、失落。
林祁沒有這種感覺。
越到盡頭靈力越發(fā)純粹,他每根神經(jīng)都在興奮。
本來就不是多敏感的性格,此時就更加不敏感了。
或許,畫上的青年就是作畫者本身,洞府的主人,或許是洞府主人的愛人。
誰知道呢?
那么多年過去了,舊的風月落幕,死去的人不會再來,他踏入此地本就是打擾,唯有心中祝福一句吧。
就愿下一世這個洞府的主人和他的愛人能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林祁前行一步,出了甬道,刷拉整條甬道的火都滅了。
黑暗里,最后一幅畫上的人,笑容變得有些鬼魅。
林祁想錯了,并不是的,這里并不是一個修行的洞府,這里是一個宮殿!
甬道的盡頭,是宮殿的入門口。
有一模一樣的兩扇門分別在左右敞開。
門前堆著一些白骨,骷髏上的兩個洞,冷森森望著闖入者。
林祁還沒打量完四周。
突然另一雙腳出現(xiàn)在視野里。
他在洞門口選的是中間的路,現(xiàn)在出來的人應(yīng)該選的是右邊的路,一襲紅色的衣袍入眼,看清來人時,林祁唇角抽了抽。
……臥槽……這可真他媽夠巧的。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幾日后的對手,謝泊隱。
謝泊隱參加門派這個選拔大賽可不是因為無聊,除了順帶幫門派刷下去一些垃圾外,他此行的目的,還是這間宮殿。
這間宮殿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但一直沒人打得開。直到前些日子尋到補天石,有了鑰匙,才第一次真正進了里面。
他不過是門派派出的第一批弟子,過來探探路,深入其中還是要等其他人。
只是沒想到……
居然還有人,跟在他身后,坐收了漁翁之利。
謝泊隱眼睛瞇起,殺意浮現(xiàn)。
他的殺意來的莫名其妙卻也來勢洶洶,林祁在不遠處瞬間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
當然內(nèi)心還是挺無辜的,臥槽,這個人發(fā)的什么瘋!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更
感謝一袖卷風云的地雷
大家國慶快樂~(≧▽≦)~
42、花紋
謝泊隱唇角逸出冷笑,
“又是你,看來你是活不到比賽的那一天了�!�
林祁神色冷淡道,“誰勝誰負,
那還說不定呢�!�
謝泊隱同樣是劍修,
他拔劍出鞘的那一刻,
林祁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謝泊隱的劍,
血腥之氣太重了,
劍的主人非從尸山血雨、腐骨成堆里走出的羅剎,
不可能有這樣的,快要凝聚成實體的煞氣。
而觀看謝泊隱的模樣和年齡,林祁斷定,
這把劍不是他自己本身的。
在滄澤大陸,劍修一般都是先天即入劍道,在出生時便會有人取眉心之血,和天靈地寶融入器爐里,
鑄成劍的初體。
劍伴隨著劍修出生,從此跟隨一生。
而且,劍修修行的三個面,劍心,劍意,修為,
有兩個跟人與劍之間的羈絆牽連有關(guān)。光看謝泊隱手中的劍的氣勢,就知道這把劍和原主最起碼到了共情的地步。
共鳴無極,
共情入臻,
既然已經(jīng)共情那么這把劍和原主已經(jīng)徹底融為一體。
謝泊隱拿它在手上,干什么呢?
就跟養(yǎng)一條養(yǎng)不熟的狼一樣。
還得時刻擔心,這劍的煞氣會不會傷害到自己。
除了最開始被那劍的氣勢嚇了一跳外,
林祁的心反而更加淡定下來。劍修里有殺人奪寶的勾當,卻很少有殺人奪劍,因為再厲害的劍,使用者發(fā)揮不出它的劍意也是白搭。
也就只有那些缺少常識的散仙會覬覦別人的劍。
林祁似笑非笑嘲道,“連一把自己的劍都沒有,你居然還是婆娑宮第一人?”
謝泊隱的表情裂開來,道,“關(guān)你什么事�!�
林祁也拔劍,凌云的氣勢比之對面要小了很多,但劍與劍修之間的親昵和純粹劍意,更占上風。
他挑眉看謝泊隱,眼里滿是輕嘲。
或許是劍修本身對奪劍之事的不恥吧,林祁現(xiàn)在看謝泊隱更加不順眼了,就跟世俗看待小三一樣。
謝泊隱大怒,一個筑基中期的人居然有膽子瞧不起他?他以為他是誰?
“收回你的目光!”
他將劍一擺,劍刃周圍流動紅色的光,濃郁到像是揮之不去的血,瞬間一彎劍氣朝著林祁射去,腥風血雨襲來。
林祁使用紫宸天決,紫電一閃,與血刃相撞抵散空中。
沒有劍意的劍氣,就是看著好看的花架子,紙老虎,一戳即破,如果謝泊隱真打算拿這把劍來跟他打的話,不出三招,他就能把他制服。
謝泊隱看到紫電出的剎那,神情才終于嚴肅起來,眼前的人雖然修為比他低,但是在劍道上不會比他差到哪里去。
這個世界上天才分很多種,有一種獨孤求敗遇到對手會非常興奮,甚至引為知己,有一種驕傲自滿過頭,遇到對手只想把對方弄死,以此維護自己獨一無二的天才之名。
而謝泊隱,是后者。
他開始認真對待了,朝著林祁陰慘慘地笑了一下,然后咬破了一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