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貼在李延霸的胸口上,聽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其實,你沒有惱火,我很意外,這不像你�!崩钛影哉f話的聲音很低,胸腔也發(fā)出共鳴。
丁盞聽了,撐起身體,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我為什么要惱火,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這么大了,本來就該成親了,再加上你奶奶,我還能不讓你去呀,我豈不是千古罪人了?你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不要管我�!�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天經(jīng)地義,這是他最沒有辦法阻止的一件事,他也實在不該生氣。
“謝謝你,心肝肝……”李延霸虔誠地把他抱在懷里,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突然從胸口涌上一股酸流,他還不知道那是什么,臉上就變得涼涼的。
他低下頭,看見丁盞肩頭有一團深色的東西正在暈開,在月光下,像一滴墨在紙上擴大。他繼續(xù)把腦袋埋下去,索性自暴自棄,讓墨洇成了亂七八糟的一片。
可能是今晚的氛圍太溫情了,反而顯得奇怪,李延霸的聲音變得很喑啞,嗓子干得說不下去,“我也不曉得怎么了……”
他連忙捂著眼睛,想堵住那些沒有用的液體,他怎么又會在丁盞面前丟人。
“其實我不想……還不想……”還不想成親。
這副束手無措的樣子,讓他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在泗南城的街頭,看著車水馬龍的繁華城市,有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茫然。
他可以為了丁盞一擲千金,出生入死,但絕不會把他娶到家里,這就是擺在眼前的現(xiàn)實,他也是個凡夫俗子,他也會恐懼未知的變數(shù)。
丁盞沒有嘲笑他,把他的肩膀扳過來,拿開他的手,伸舌頭去舔他濕潤的臉龐,然后含住他的嘴唇,把他的舌頭吸進來,兩個人在床上相對跪坐著,緘默地糾纏了一會。
“結(jié)婚了就是大人了,大人要懂事�!倍”K永遠是很堅強的,或許也比他有理性得多。
為了安撫他,就一邊給他口交,一邊給他握住,上下地擼動。
李延霸吞了口唾沫,喉結(jié)滾動,把手指插進他的鬢發(fā)里。
丁盞爬下床,一直爬到鏡子的地毯上,像發(fā)情的野貓一樣,高高撅起屁股,“你上來,我想看你這么操我�!�
“你不要發(fā)騷……”幾乎是瞬間,李延霸就忘記了剛才的悲傷,被他勾得頂門上不見了三魂,腳底下流失了七魄。
他兩個手掌分別包住他的屁股,往兩邊掰開,露出中間那個小洞,把通紅發(fā)紫的大肉棍抽在他臀肉上,抵著腿心的濕潤處上下滑動,然后一頂即入。
隨著激烈的抽插,兩瓣屁股蕩漾開層層的肉波,極大地刺激了男人的視覺,因此動作變得更加粗暴了。
“好棒……啊啊啊啊啊啊��!”
“要被干死了……嗚嗚……好燙……”
丁盞的眼眶里失控地飆出淚水,直到淚流滿面,淚水浸濕了衣袖,肆無忌憚地沖刷著他內(nèi)心的恥辱。
他抬起頭,看到男人正在他身上馳騁著,又快又狠,時不時抽打他兩下。
李延霸騎著他發(fā)了狂地沖撞,力度一下比一下狠,頻率一下比一下快,把花心砸得軟爛如泥,直到快要射精時,就揪著他的頭發(fā),強行按了進去,抵在喉頭發(fā)泄了出來,丁盞兩眼含淚,盡力地吞咽了一些進去,還只是杯水車薪,大量的精液爭先恐后地溢出嘴角。
射精的一瞬間,李延霸松開了他,看著鏡子里的兩個人,忽然有一種極其虛幻的想法。
現(xiàn)在的自己和丁盞,是不是真的存在?
鏡子里有沒有另一個元貞村,村里有一個李少爺,還有個美貌的小寡夫,他們此刻正十分恩愛,還有一個漂亮的小毛毛……
“老公,你好棒。”丁盞打斷了他的遐想,忽然淺笑了一下,半明半暗的臉逐漸變大,湊過來在他嘴角一啄。
李延霸回過神,看到丁盞脫去了上衣,趴在床上,還是這樣撅著,用最卑賤的姿勢,把最隱私的部位給他看。
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向了頭頂。
剛才他喊自己什么?
他叫他……老公。
丁盞把手指插進自己的后穴,乞求道:“我還想要……我想要你,李延霸……”
李延霸發(fā)了瘋,撲上去,操得他哭聲凄慘,操得他渾身痙攣,激烈地抽搐,最后射出一股淡黃色的尿水。
可丁盞還想要,要李延霸貫穿他,像是把自己點燃成一簇火焰一樣,激情地燃燒過后,就變成一縷輕煙,一攤蒼白的灰燼。
銀白的月色里,丁盞用盡了千萬種風情來引誘他,數(shù)不清來了多少次,兩個人都像瘋了一樣,爆發(fā)出獸性,這天晚上,干了有史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次,脫得赤條條,揮汗如雨,連星星月亮都黯然失色。
丁盞掛在他身上,細細密密地吻著他全身,很滿足地說:“你明天還來吧,我想你了,給你做好吃的。”
丁盞向他索求的東西總是這樣的少,而他對丁盞索求的卻是如此之多。
他要走了,丁盞來不及穿衣服,裹著厚厚的外袍出來,露出一截小腿,赤著腳踩在門檻上,送他出來,突然對他展顏一笑,輕聲說:“再見�!�
李延霸,
再見。
晚風低語,他眼簾里就映下了這樣一幅畫面。
阿順正在家里預辦婚禮的事,辦得大張旗鼓,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不到一天,元貞村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李少爺竟然要娶親,對象是一位小戶人家的郎君。
李延霸卻置身事外,他還記得他跟丁盞的約定。
他到的時候,丁盞已經(jīng)騰出一只柜子,把木板疊在柜子上,就成了一張臨時的飯桌。晚飯早就做好了,三葷兩素,都是他的拿手好菜。
丁盞給他斟上酒,欣然道:“我敬你一杯,祝你新婚愉快�!�
明明是兩個人難得的相處時機,他卻偏偏要說這些令人不悅的事情。李延霸一口喝了酒,低低地說:“你不要再提了,就當沒這件事�!�
飯后,他本來還想和丁盞溫存,只是忽然有股困意來襲,就強打精神洗漱過,先上了床,也不知道丁盞怎么半天還沒來,他困得睜不開眼睛,就抱著枕頭睡了。
李延霸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蘇醒,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束縛在脖子上,聽見清脆的碰撞聲,往前走幾步,脖子就被那個冰冷的東西勒住,不能再前進,四周也是封閉的。
這是在做夢?
他身上的槍也不見了,李延霸用力地撞擊墻壁,但也于事無補,他被一根鐵鏈子栓得死死的,像條家狗,只能在一個半圓的區(qū)域內(nèi)活動。
現(xiàn)在他知道,這不是夢境了。
他媽的,這是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力氣完全被抽空了,稍微掙扎幾下就精疲力盡。
好像到了晚上,他聞到飯菜的香味,熟悉的腳步聲近了,“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霎時,他被光線刺得睜不開眼,警覺地抬頭。
“餓壞了吧?”丁盞逆著光站在門口,低下眼眸,抽出鞭子,平靜地俯視他,一字一頓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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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伴君共幽獨
丁盞去圩市上買菜的時候,挑了一只最大最肥的洋鴨,讓老板宰殺了,稱了一只豬腳、兩斤帶皮羊肉,又選了最青翠最嫩的菜心,買了冬菇、蘿卜,他要給李延霸做一餐豐盛的家常菜。
陸嫂踮起腳在后面叫他:“丁郎君!丁郎君!”
丁盞回過頭,“怎么了,陸嫂?”
陸嫂忽然覺得他今天好像有所不同,沒有以前那種滿面春風的和煦,但態(tài)度也還正常,說不出哪里不對,就把手往前抻了一抻,高深地說:“你看看,你看看……”
丁盞掃過去,看見她手里提了一條臘肉,腕子上掛著半邊熏魚,懷里抱兩個麻布袋,打開一看,紅澄澄的是紅糖,白花花的是葛根粉,每袋恐怕有一斤多。
“你也快快去,晚了就沒了�!�
去哪里?
據(jù)陸嫂熱情的介紹,丁盞才知道李家提早一個月就分發(fā)起了結(jié)婚的禮品,光是這些還不夠,還要散紅封,散喜糖,元貞村這么多口人,這算起來可是大手筆啊。
她男人在李府打一份幫工,她本人也成了附庸的附庸,因此消息很靈。成為李家的一份子,令她格外與有榮焉。
“他們這些有錢人哪,還是大方、心善,不像我當年結(jié)婚的時候,一窮二白,一床帳子就嫁了……”
丁盞轉(zhuǎn)過頭,徑直離開了這片由陸嫂的自言自語制造的熱絡(luò)氣氛里。
“哎?丁郎君?丁郎君——”
他產(chǎn)生了一個惡毒的想法,他希望李延霸的老婆能夠足不出戶,就立刻死掉,當他意識到自己有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完全變成和從前相反的人了。
可是死了又有什么用,他跟李延霸的事情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公公在寶珍坊賭錢,婆婆則在外面打麻將,兩個人都要晚上才能回來吃飯。
他在下壩的阿拐那里購買了迷藥、鐵鏈,又拿出菜刀反反復復地磨,刀刃磨得又薄又快,從下午開始,就準備起了晚飯,他洗菜切肉,下油熱鍋,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甚至心情歡快,在灶臺邊輕輕哼起了歌。
而現(xiàn)在,狹小的柴房里,他手握長鞭,面對被狗鏈鎖著的李延霸,有種身份顛倒的快感。
“啪!”
他抬起手,狠狠一抽。
李延霸用手臂擋住,痛喊道:“別打了,寶貝……別——嘶!”
丁盞往前走了幾步,又連環(huán)揮了三四鞭,把李延霸逼退到墻角,狼狽地求饒。
衣服被抽破,一道道通紅的鞭痕鼓起來了,鞭子抽到還沒有愈合的槍傷上,李延霸臉色慘白,沁出冷汗,痛得在地上打滾。
頭頂響起一道清凌凌的聲音:“你不是不怕疼嗎?”
“別打了,別打了……”李延霸緊皺眉頭,抱著頭擠在墻角。以他的力量,是完全可以制住丁盞的,但他還心懷期待——丁盞向來心軟,只要讓他打一頓,消了氣,兩個人還有回旋的余地,他會原諒他的。
“你是不是在想,你派來盯梢的那幾個人到哪去了?”丁盞神情自若,微微抬起下巴,又給了他毫不留情的幾鞭子,“——他們不會知道你在這里的。”
啪!啪!啪!鞭子扭動得風生水起,屋子里充斥著抽打皮肉的脆響,還有鞭子揮舞在空氣中的風聲,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好像要把他活活打死。
鞭影繚亂,這歹毒的小賤人,李延霸五官被疼痛撕裂得扭曲變形,栽倒在地上,緊咬牙關(guān),他懷疑丁盞真的要痛下殺手。
事實上,丁盞的確產(chǎn)生了殺意,可他不會這樣做的,讓李延霸死也太便宜他了。
最后,李延霸被打得皮開肉綻,氣喘吁吁地倒在稻草堆里,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眼前一片霧茫茫。
嘴里被塞了一坨冰冷的東西,他以為是毒藥,卻嘗到濃郁的甜味,原來是丁盞給他喂了一顆白糖楊梅,外面裹著的白糖融化,露出果肉,這一顆好像格外酸,要把他的后槽牙酸倒了。
“心肝肝,”李延霸知道他還是念惜舊情,忍著痛爬起來,抱住丁盞,他不知道這次會讓丁盞這么生氣,就開始跟他談條件,補救道:“你松開我吧,我不結(jié)婚了,再也不結(jié)了,這輩子就你一個,我賭咒�!�
丁盞說:“不行。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李延霸嘴角紅腫開裂,額頭上也有傷,緊緊攥著他的手,急切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丁盞說:“我現(xiàn)在就想讓你陪我,不可以嗎?”
李延霸崩潰地吼:“我奶奶得病快死了!”
丁盞觀察著他的表情,忽然冷笑了一下,很傷人地說:“那又怎么樣,我一點都不關(guān)心�!�
李延霸吃了他一頓足打,渾身的傷口還在發(fā)熱,這時候丁盞又變得柔情款款,解開他的腰帶,拿出他的陰莖,親吻著說:“李延霸,我只關(guān)心你,”他又開始蹲下來,給他口交,含含糊糊地說,“這是你背叛我的懲罰。”
他的槍被丁盞繳了,只要丁盞拿出槍,他就可以奪回來,開槍把鐵鏈打斷。百般無奈之下,李延霸開始對他惡語相向。
他想激怒丁盞,就挑著難聽的話說:“背叛?你算老幾,有什么資格管我?”
丁盞吐出他的陽具,從他的胯下抬起頭,定定地說:“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你只不過是我養(yǎng)的一個姘頭,你也配對我說三道四?”
話音未落,丁盞反手抽出雪亮的匕首,在他臉劃了一刀。
“嗬——”
李延霸滿臉是血,痛得渾身都在發(fā)抖,吼道:“你瘋了?”
“我瘋了,我是被你逼瘋的�!倍”K一件件地脫他的衣服,撕心裂肺地控訴道:“李延霸,你為什么要結(jié)婚?為什么要來惹我!”
他的手指深深陷進李延霸傷痕累累的皮肉里,隨即把他按倒在地上,爬上去,很癡迷地摸他的臉,低下頭用力地咬他的胸,親他的下腹,最后牢牢地握住他的兇器,惡狠狠地掐了一把:“你說!”
李延霸忍著劇痛說:“那是從前,我看你長得好,操起來舒服,現(xiàn)在我操膩了,該收心了。”
“啪!”丁盞摑了他一嘴巴,把他的臉打偏過去,氣得眼淚掉下來:“你跟別人睡覺,我會發(fā)瘋的,我會死的!李延霸,我會死!”
他喘息了一會,平復了呼吸,似乎也覺得剛才過于失態(tài),就把桌上的飯菜端過來,放在地上,“……李延霸,你吃吧,飯都冷了�!�
第二天,丁盞又來了,這次依舊是給他送飯,李延霸倒是安分了不少。
可是他把碗端到他身邊的時候,李延霸猝不及防地撲過來,右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緊,威脅道:“放我走。”
丁盞根本不害怕他,平靜地說:“你把我掐死吧,我死了,沒人來管你,我們兩個變成兩具死尸,那也好�!�
李延霸怎么可能真的下狠手殺了他?真是豆腐掉進灰堆里,打也打不得,吹也吹不得。僵持了半天,慢慢松開了虎口。
丁盞撐起身,親了親他臉上的傷口,說:“李延霸,你看著我,我們一起下十八層地獄吧,你做的壞事比我多多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這么鎮(zhèn)定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毛孔里發(fā)寒。
李延霸垂著眼睛看他發(fā)瘋,冷冷地說:“丁盞,你不要叫我恨你。我們好聚好散,怎么樣�!�
丁盞冷笑:“你想得美,我說什么時候散,什么時候才能散�!�
外面的人都找瘋了,他們翻遍全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月后的新郎官會被關(guān)押在小小的柴房里,失去人身自由,脖子上套了項圈,等待別人的飼養(yǎng)。
飯菜里加入了一些讓人失去力氣的藥物,導致李延霸的行動很遲緩,丁盞就給李延霸擦身體,給他刷尿壺,給他蓋上厚厚的棉被,像照料他死了的男人一樣照料著他。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感到很幸福,很甜蜜。這間柴房是他們兩個的家,是他像鳥銜枝一樣搭建起來的窩,外面北風呼號,里面卻是一個春暖花開的世界。
丁盞抱著他的時候,問了他一個問題:“李延霸,你相信命這東西么?”
安靜了很久,也得不到他的回復。
他就自顧自地說,“如果真的有命運這回事,我心里就會舒服得多�!�
他告訴李延霸:我有哪里不好,你就說,我再也不亂兇你了。
丁盞悔過的心是很虔誠的,他說:我要洗心革面,真的。
他始終認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讓李延霸有了背棄他的想法。
實際上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并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李延霸不再跟他有任何交流,甚至連眼神都不再望向他,只是很沉默地坐在地上,深深地凝望著墻面的紅磚,好像要洞穿什么。
他知道丁盞絕對不會放他走的時候,就不再進食,也拒絕再喝水。
就這樣過了兩天,李延霸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丁盞帶了一只肥肥的豬肘子來,燉得軟爛噴香,表皮油亮亮的,很誘人。
他就拿這只大肘子誘惑他,自己咬了一口,吃得很香,湊在他鼻子下面,讓他聞味道。
“我知道你跟我賭氣,不過吃一個沒事的,很香,你聞到了嗎?”
李延霸肚子餓得咕咕叫,做了半天的心理斗爭,最后還是放棄了,像狗一樣捧著豬肘子啃起來。
丁盞得逞了,嘴角上揚,用鞋尖去勾他的下巴:“好吃吧?”
李延霸點點頭。
丁盞看他還愿意吃,心情很好,陪他坐了一會,又給他擦了身體,最后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半夜,李延霸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還在這里,就爬過來,抱起被子,蓋住丁盞的膝蓋,然后挨在他的腳邊上,蜷縮著睡了。
下雪了,雪花紛紛揚揚,映白了整個天空,樹枝被厚厚的積雪折斷,從頭頂?shù)粝聛�,人家的屋檐上也都是白茫茫一片,丁盞嘴里呼出白氣,用飯碗舀了最上面的一層雪,端進來捧給他,獻寶似的說:“你看,雪。”
這碗雪是最干凈、最蓬松的。
一片冰心在玉壺,就好像捧著他的心給他一樣。
李延霸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很漠然地望著他。
丁盞在他面前玩雪,用兩個手掌把雪花擠成雪球,貼在他臉上,故意冰他。
李延霸還是不動。
“真沒意思�!倍”K不想再理他了。
過一會,又出門舀了一碗雪,送給他說:“你玩吧,好玩的�!�
李延霸已經(jīng)沒有任何耐性,粗暴地掀翻了碗,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那一捧皚皚白雪也被灰塵玷污了。
丁盞感覺自己從沒有這么傷心欲絕過,他離開了柴房,不想再面對李延霸,不想再處理他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