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醒來,就是在這了。</p>
我眼底酸澀,又一次了,我差點又一次失去了自己親手帶大孩子了。</p>
盛南歪頭靠在蘇南雪的頭上,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蘇南雪的肩。</p>
“這都怪遲先生教導(dǎo)不善,不過跑了幾圈而已,孩子就進(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了,遲先生不愧是掃把星。當(dāng)年我和蘇總在馬背上來來來回回那么多次,回回都騎到汗流不止,可我和蘇總不也還是好好地一點事都沒有�!�</p>
蘇南雪被他逗笑,抬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p>
“他怎么能跟你比?要是早點遇見你,把那孩子教給你養(yǎng),肯定會跟你一樣身強力健�!�</p>
蘇南雪刻意加重了最后四個字,無盡曖昧。</p>
這樣傷人的話我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從前每聽一次,我的心就會痛一分。</p>
我也總會不長記性的質(zhì)問蘇南雪:</p>
“這孩子也是你從你肚子里生出來的,你怎么能說這種話?!”</p>
每當(dāng)這個時候,蘇南雪就會冷眼看著我,一言不發(fā)的逼瘋我。</p>
可現(xiàn)在,我整個人麻木著,毫無感覺。</p>
也許是因為休克剛醒身體虛弱的緣故,窗外絲絲涼風(fēng)吹進(jìn)來,讓我感到特別冷。</p>
“蘇南雪,麻煩你幫我關(guān)一下窗戶,我很冷,醫(yī)生說過休克醒了之后要多休息是不能受涼的,謝謝�!�</p>
我沙啞著聲音,語氣帶著疏離。</p>
我前幾次休克,醫(yī)生都是這樣囑咐的。</p>
蘇南雪冷著臉,說出的話猶如寒冬的刀。</p>
“你是心痛暫時休克而已,又不是出車禍粉身碎骨了,怕什么冷?又想拿休克需要休息這個借口偷懶不回老宅伺侯我媽了?”</p>
說完,蘇南雪就要走,她在這里守了半個小時,耐心早就耗盡了。</p>
臨走前,她還特意將所有窗戶都打開了。</p>
“嗤,不能受涼?我倒要看看受涼了又會怎樣。”</p>
我沉默的聽著這些話,像之前的五年一樣,獨自承受著蘇南雪的恨。</p>
可現(xiàn)在,我好累,我不想再繼續(xù)背負(fù)蘇奶奶的死,也不想再當(dāng)整個蘇家的出氣筒了。</p>
五年前,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降臨在蘇南雪和我身上。</p>
情至深處,蘇南雪帶我回了蘇家。</p>
蘇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往父輩上數(shù)幾代下來都是包辦婚姻,唯獨蘇南雪。</p>
她不肯。</p>
整個蘇家,沒有一個人真的喜歡我,他們都是為了我的錢而討好我。</p>
只有蘇奶奶。</p>
蘇奶奶年過九十,身子慢慢的就不再健朗了。</p>
身體器官的衰竭不得不讓她這位曾經(jīng)蘇家話語權(quán)最重的人退了位,坐上了輪椅。</p>
她是蘇家唯一一個真心支持我和蘇南雪感情的人。</p>
她很喜歡我,她經(jīng)常會叫蘇南雪把我叫到蘇家去陪她。</p>
蘇南雪是她一手帶大的,她經(jīng)常在我面前說起蘇南雪小時候的事。</p>
可說著說著,她周遭的空氣都悲傷了起來。</p>
破碎的故事中,我了解到蘇奶奶在聯(lián)姻前,有一位年少知己。</p>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迫不得已。</p>
再后來,蘇奶奶連話都不能說了。</p>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力排眾議同意了我零彩禮娶蘇南雪的事。</p>
雖說是零彩禮,但我遲家結(jié)婚向來都是媳婦管錢。</p>
于是訂婚后,我和爸媽就把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交給了蘇南雪掌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