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容淵喝得有些醉，在月色下捧起我的臉，卻問我：「你買通了誰？爬上了朕的龍床？」</p>

    容淵聲音清淡，卻像是看破了一切一般。</p>

    我惶然地跪在床上，楚楚可憐的看向容淵：「不是我買通的，我只是…」</p>

    我咬著唇，身上薄紗一樣的裙子從我肩膀滑落，我的眼淚落在床上：「我只是仰慕圣上，聽聞姐姐沈昭寧買通了別院的奴才，可來的路上，她與自己的未婚夫霍將軍去了南山跑馬，我…」</p>

    我像是再也說不出口了，我緩緩伏下身子。露出我綽約的身子，嬌嬌媚媚地哭出聲，向容淵講了所有。</p>

    我知道什么都瞞不住天下之主的容淵的，不如坦誠一點。</p>

    我身子發(fā)抖，如同一只貓崽：「皇上，您殺了我吧�！�</p>

    容淵卻好整以暇的撐著腦袋看我，勾起我的下巴，視線曖昧的落在我絕美的臉上，輕嘆似的喚我：「知意，你終于想到來找朕了。」</p>

    「朕很欣慰。」</p>

    我含著淚呆住了。</p>

    容淵卻輕笑著提醒：「當初你在城墻下想給自己選個乘龍快婿，好逃離沈家，在朕和霍將軍兩個人之間，選了霍將軍�！�</p>

    「你當時說什么來著？」</p>

    容淵模仿著我的語氣說：「哎呀，左邊的公子長得太好了，到時候我嫁進去少不得爭風吃醋，不如還是那個霍副將，和我身份也相配�！�</p>

    我猛地想起來了。</p>

    那是個冬天，我被沈昭寧和夫人折磨的一整個冬天都沒有半分炭火燒，吃的是沈昭寧養(yǎng)的小狗吃剩的飯。</p>

    我想靠嫁人離開沈家，拖著發(fā)燒的身體去了城墻邊。</p>

    聽說馬上是春闈，城里的好男子多。</p>

    我就是那時候遇見容淵的。</p>

    容淵打扮的是個書生的樣子，在城墻邊站著，看見我面色蒼白又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把身上的大氅脫下來披在了我身上。</p>

    可后來我覺得他處處留情，不是個好夫婿。</p>

    我含著淚看向容淵，容淵縱容地把我?guī)нM他懷里，看見我臉一點點紅起來，他笑問：「怎么？朕比之霍將軍如何？」</p>

    我聲音低低的，有些失落：「是我眼拙�！�</p>

    這夜過后，我就被容淵帶進了宮里，雖然還沒給我冊封，但我夜夜宿在龍榻上，宮里的人都知道我地位特殊。</p>

    幾日后，容淵把我壓在榻上逗弄似的問我：「知意，你覺得是我好還是霍將軍好？」</p>

    這話里有幾分酸味，這些日子容淵很少在我面前自稱朕，而是說我。</p>

    我正要說話，突然聽見腳步聲響起，是霍臨川的聲音：「臣霍臨川覲見�！�</p>

    我眼神有些渙散，容淵見狀動作重了幾分：「怎么不說話了，朕的好知意�！�</p>

    聽見我的名字，霍臨川猛地抬起頭，隔著紗簾看向榻上。</p>

    我閉著眼，耳邊響起那日在軍帳時霍臨川的聲音：「把知意納進門，就當給昭寧養(yǎng)條狗逗樂了�！�</p>

    再睜眼，我沉淪在容淵的動作里，啟唇放肆的叫出聲：「自然是圣上厲害�！�</p>

    「霍將軍不過是個愣頭青，只會悶頭苦干，不如一條狗會討人歡心�！�</p>

    我眉眼含春，望著容淵。</p>

    雖然我說這句話有刻意報復之嫌，但是我說的確實沒有半分虛言，容淵確實比霍臨川更厲害…</p>

    不光是在技巧上還是在硬件上，都一騎絕塵的領先于霍臨川，這些日子我總算知道了什么是人不可貌相。</p>

    聽見我的聲音，霍臨川下頜線緊縮，死死的盯著我模糊的身影，眼里鋪天蓋地的妒火幾乎讓他忘記了我身邊的人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