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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沫檸痛得低呼出聲,“怎么會是開水!”</p>
“不該是開水嗎?”洛佳人一臉無辜,“哎呀,我又沒有伺候人的經(jīng)驗,怎么會知道該用開水還是冷水呢?”</p>
她說完,還一臉委屈地抬起自己的手,給傅司承看,“姨父,我一片好心伺候小姨吃藥,小姨卻發(fā)脾氣把水打翻了,你看我的手腕都被水燙紅了。”</p>
宋沫檸啞口無言,明明是洛佳人故意潑水,現(xiàn)在卻說成是她發(fā)脾氣打翻的......她不明白人怎么能這樣顛倒黑白。</p>
傅司承卻相信了洛佳人的說法,“宋沫檸,你為什么要為難佳人?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佳人有多擔心你?你又是怎么對她的,你還有沒有一點做長輩的樣子?”</p>
宋沫檸的一顆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她沒有理會這個是非不分的男人,捂住胸口下了床,一步一步趔趄著朝洗手間走去。</p>
傅司承看著她冷漠的背影,“宋沫檸,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p>
“傅司承�!彼哪_步停下來,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眶一點點紅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請你立馬離開。”</p>
身后傳來憤怒的摔門聲,宋沫檸知道是他走了。</p>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傅司承離開的方向,終究是落了淚。</p>
宋沫檸身上的燙傷不輕,在醫(yī)院住了整整一周才出院,這一周中,傅司承沒再來看過她。</p>
出院那天,她在走廊遇到了那個叫溫宜的女孩,溫宜有先天性心臟病,這些年和她一樣,是醫(yī)院的�?停瑥哪撤N程度上來說,兩人算同病相憐。</p>
“沫檸姐�!睖匾诵χ蛘泻簟�</p>
宋沫檸點點頭,“溫宜,你等到匹配的心源了嗎?”</p>
溫宜如實道:“沒有哎,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都說紅顏薄命,誰叫我天生麗質(zhì)呢�!�</p>
她很樂觀地開起了自己的玩笑。</p>
宋沫檸看著溫宜臉上甜美的笑容,心里卻越發(fā)難受了,溫宜還那么年輕,應(yīng)該有個美好未來的,不該被一個缺失的心臟困住。</p>
告別了溫宜,宋沫檸在往電梯間走的途中,腳步忽然停下來。</p>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后,她忽然掉頭,朝醫(yī)生的辦公室走去。</p>
辦公室里,她滿臉真誠地詢問杜醫(yī)生:“杜醫(yī)生,如果我現(xiàn)在提出捐獻器官,還來得及嗎?”</p>
杜醫(yī)生不無錯愕,“來得及是來得及......但是宋小姐,你真考慮好了,確定要這么做嗎?”</p>
宋沫檸鄭重地點頭,“我非常確定�!�</p>
離開醫(yī)院,宋沫檸獨自沿著街道慢慢往回走,這條路她走過無數(shù)次,路邊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了。</p>
街邊有一家婚紗店,她經(jīng)過時被漂亮的婚紗吸引,在櫥窗前停下來。</p>
很多年前,她也曾幻想過,未來有一天,自己穿著圣潔的婚紗嫁給傅司承,那樣的話她一定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p>
后來她確實嫁給了他,可是沒有婚紗,連婚禮都沒有,她成了這世上最不堪的新娘。</p>
手機在這時響了,宋沫檸拿出來看一眼,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p>
“是宋沫檸女士嗎?這里是協(xié)和醫(yī)院急救中心,你的丈夫傅司承醉駕出了車禍,失血過多昏迷了,他被送來的時候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現(xiàn)在能過來嗎?”</p>
宋沫檸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瞬的空白。</p>
傅司承出車禍了?還失血過多。</p>
她直接掛斷電話,沖到路邊去攔出租車,“師傅,請您用最快的速度開去協(xié)和醫(y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