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寧沫臉色一白。</p>
想到這三年那些幾近變態(tài)的折磨,不自覺的咬緊了嘴里的軟肉。</p>
“我還能用什么換?”</p>
溫行硯冷哼一聲,狹長深邃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沈寧沫身上游走,輕佻又充滿譏諷,仿佛在欣賞一個任人把玩的物件。</p>
“要是你給我跪下,我就給你這個機會�!�</p>
沈寧沫捏著拉桿的手又用力了幾分。</p>
這是溫行硯的惡趣味。</p>
這么多年,沈寧沫早就已經(jīng)被折磨的沒有了尊嚴。</p>
穿著學生妝下跪,穿著女仆裝下跪…以此來滿足他對夏竹青愛而不得的執(zhí)念。</p>
只是她沒想到,如今都要走了,溫行硯依舊不放過她。</p>
不過。</p>
無所謂了。</p>
驕傲在地位和機會面前,一文不值。</p>
她緩緩松開拉桿箱,走到溫行硯面前,毫不猶豫的屈膝下跪。</p>
溫行硯眉眼低沉:“你倒是聽話�!�</p>
沈寧沫不以為意的笑笑。</p>
要是不聽話,這些年她早就已經(jīng)被溫行硯玩死了。</p>
溫行硯看著她唯命是從的模樣,頓感無趣。</p>
他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一番操作后,沈寧沫的手機傳來了消息的提示音。</p>
“給你發(fā)了個郵箱,自己去投簡歷�!�</p>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不過沈寧沫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出了這個家,今后,就別再想聯(lián)系到我�!�</p>
這話…想表達什么?</p>
是表明要是她能夠像以前一樣求饒的話,還能夠留下是嗎?</p>
可。</p>
離開,她求之不得。</p>
沈寧沫扶著行李箱站起來,低眉順眼:“多謝溫先生。”</p>
然后帶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p>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沈寧沫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通暢了不少。</p>
她抬眸看著頭頂?shù)男强眨p輕地笑了。</p>
房間內,溫行硯看著緊閉的房門,胸口莫名的續(xù)了一團火。</p>
這個女人,竟然就這么走了?!</p>
明明趕她走的人是他,可為什么他心里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感,反而覺得格外憋悶。</p>
溫行硯收回目光,心煩意亂的點燃了一支煙。</p>
真是瘋了。</p>
—</p>
行李箱的轱轆在地面上平穩(wěn)的滾動,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p>
別墅外的保安見過沈寧沫,笑著打招呼。</p>
“沈小姐,你這是要去干什么?需不需要幫忙?”</p>
感受著陌生人的親切和熟絡,沈寧沫也跟著牽了牽唇角:“不用了,箱子里也沒什么東西。”</p>
保安大叔又親和的笑了兩聲:“這還是頭一次見你出去玩兒呢,打算什么時候回來?”</p>
什么時候回來?</p>
沈寧沫瞳眸輕顫,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奢華高調的別墅:“不回來了,再也不回來了�!�</p>
說完,平靜地收回目光,在保安大叔詫異的目光下笑著道別:“叔,以后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走了�!�</p>
“啊…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p>
保安目送著她上了出租車,無奈的嘆息:“多好的姑娘喲…”</p>
沈寧沫搖下車窗,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別墅區(qū),這才意識到她是真正的自由了。</p>
那個牢籠一樣的家,她真的擺脫了。</p>
—</p>
另一頭。</p>
溫行硯吸完一支煙,正要回到書房,電話鈴聲忽然響起。</p>
是發(fā)小許東安。</p>
“硯哥,一起出來玩啊�!�</p>
“沒心情�!�</p>
“就是沒心情才要出來玩啊,放心,今天所有的消費我買單。”</p>
溫行硯心煩意亂的捏了捏眉心,也不想掃朋友的興,沉聲應下:“嗯,等我半小時�!�</p>
“沈寧沫要給你開車是不是不能喝酒啊,那她喝什么?”</p>
提到那個女人,溫行硯的心更煩了。</p>
他抬眸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唇緊抿成了一條縫。</p>
按道理,那個女人離開他,應該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才對,可為什么看著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他反而心里發(fā)堵。</p>
“她走了�!�</p>
“走哪了,硯哥,你該不會大晚上的讓人家去給你買宵夜了吧?”</p>
溫行硯懶得再說這個話題:“就這樣吧,掛了。”</p>
掛斷電話,他一番糾結后,推開了沈寧沫的臥室房門。</p>
屋子里和往常一樣,乍一看幾乎沒少東西。</p>
沒少東西?</p>
溫行硯譏諷的扯了扯唇。</p>
還不是因為這些東西不值錢,值錢的東西可都在衣柜里,說不準衣柜已經(jīng)空了呢。</p>
他打開衣柜,下一秒,怔住了。</p>
衣柜里擺放的很整潔,那些堆積在下面的禮物,也原封不動的擺放在那里,一件都沒少。</p>
所以,她真的就只拿走了50萬?</p>
房間里和往常一樣,可溫行硯卻莫名覺得有些空蕩。</p>
他視線偏移,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桌子上的那條藍色項鏈,墨色的瞳孔狠狠一縮。</p>
沈寧沫竟然連這條項鏈都留下了!</p>
江城的晚夏,和五年前一樣清涼。</p>
沈寧沫剛穿進這本書里時,也是這個季節(jié)。</p>
那時原主剛認親歸家不過三年,就被虐待的骨瘦嶙峋。</p>
沈寧沫不似原主那般軟弱,在他們強行要把她關在地下室時,果斷的和夏家人斷絕關系離家出走了。</p>
最艱難的那幾年,是原主的養(yǎng)父母還有幾個哥哥不斷的給她送溫暖,也漸漸治愈了她前世沒有體會過親情的傷痛。</p>
可好景不長,后來養(yǎng)母重病,需要緊急手術,高額的手術費這一大家子的人瞬間就垮了。</p>
為了拿到錢沈寧沫身兼數(shù)職,白天去售樓部賣房,晚上還去酒吧賣唱,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p>
有天她在酒吧駐唱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星探,提出了和她簽約。</p>
要知道,前世沈寧沫可是風靡全球的頂級天后,絕美的臉蛋以及老天爺賞飯吃的喉嚨并不缺人賞識。</p>
沈寧沫見唱片公司給的條件不錯便同意了,新專輯剛上架了三天,就連續(xù)霸榜熱搜,下載量超百萬。</p>
但。</p>
在這本書里,她畢竟是一個新人,新人風頭盛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p>
不出半年,沈寧沫就被曝出了盜竊事件,被經(jīng)紀人壓榨,被公司雪藏,養(yǎng)母的手術費剛剛集齊就又欠了公司1000萬的違約金。</p>
就在她崩潰絕望之時,溫行硯出現(xiàn)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