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日后,鶯姐兒便開始尋死覓活,稱死也要嫁給裴策。</p>
我沒辦法,只好試探著問他:「如今我身體不適,伺候你有心無力,往你房中添一個人,怎么樣?」</p>
身后的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屋里寂靜無聲。</p>
銅鏡里,裴策原有的笑意驟成寒冰,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夫人身子哪里不舒服?」</p>
看似關(guān)切卻壓迫感十足。</p>
我額角被嚇得出了薄汗,咽了口唾沫,卻淡定地瞪了他一眼,如一個無理取鬧的婦人,反怪他:「外面的人都傳我,兇悍如虎,獨占你一人多年,我還以為你也這么想呢!」</p>
裴策呆滯幾秒,耳尖莫名染上一層薄紅,不過一會兒,又恢復那副溫柔假笑的模樣:</p>
「未曾,我自始至終只愛夫人一人�!�</p>
這人慣會裝,這情話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想快些歇息,像完成每夜的任務(wù)般,伸手問他:「東西呢?」</p>
裴策神情激動,一如往常將腰間掛著的那只破布荷包摘下,遞到我面前,向我邀功:「這次的夫人可滿意?」</p>
荷包里是塊骨頭做成的發(fā)簪,通體雪白,無血無味。</p>
我輕輕地拈起,看了一眼,遞給他:「還行,給我戴上吧。」</p>
裴策這才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p>
我不怕嗎?</p>
怕。</p>
可只有我裝作無事發(fā)生,他才會饒過我。</p>
人人都道,嚴肅冷面的揚州刺史大人愛妻如命,實際上,他不過是以折磨我為樂。</p>
只因二十年前,我撞見了他殺人越案的場面。</p>
他娶我也只是因為想要控制我,滿足他變態(tài)的心理。</p>
所以成婚十六載,我不敢露出一絲恐懼。</p>
否則,他就會對我失去興趣,如他手里的人命一般,殺之剁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