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月棠滿面感激之色,垂首謝道:“多謝叔母大恩,月棠回去定好生學習。”</p>
上了軟轎,柳月棠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一本竟是春宮圖。</p>
她出于好奇,隨手打開,竟發(fā)現(xiàn)里面將男女繾綣的場景描繪得十分詳細。</p>
柳月棠驀然紅了耳根,連忙將書合上。</p>
流箏好奇:“小姐,這書上寫的什么呀?”</p>
“沒什么……就當是叔母給我的嫁妝吧。”</p>
從前,她只是聽宅子里的那些婆婆說,大戶人家嫁女兒便會以春宮圖給女兒做嫁妝。</p>
其目的就是怕女兒不懂男女之事,不知如何伺候夫君。</p>
柳月棠不由得一笑。</p>
為何女人便要如此卑微?若是將夫君伺候得不好,他們便會一房一房的小妾納進門。</p>
“流箏,你說有沒有沒有可能在幾百年后,女子不必再這樣委曲求全,她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可以獨占自己的夫君?”</p>
突如其來的想法鉆入柳月棠腦中,不待怔愣的流箏回答,她便又覺得這個想法實在可笑。</p>
即便天下最尊貴的皇后也不能獨占自己的丈夫,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p>
她柳月棠又為什么要有這種想法。</p>
她從不相信這世間有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更莫說擁有三千佳麗的帝王了。</p>
往后她入了宮,絕不求真心,只求榮寵。</p>
“月棠……”</p>
柳月棠正想著,轎外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p>
她眉心微蹙,心中嫌惡的打開轎簾望著那人。</p>
傅知行見柳月棠還肯見自己,面露喜色:“月棠,你最近可好?”</p>
“好與不好,關(guān)你何事?”她嗓音很清,似是雪山未融化的冰雪,清脆而冰冷。</p>
傅知行臉上帶了些許難言的內(nèi)疚與愧色:“月棠,娶月瑤并非我意,是我父親和母親的意思,我也不好忤逆他們……”</p>
柳月棠冷冷哼了一聲:“娶她是你父母的意思?那你父母逼著你親她了嗎?逼著你同她行茍且之事嗎?”</p>
這一番話說的傅知行羞愧難當,抬不起頭來。</p>
不待他回答,柳月棠清冷決絕的聲音又響起:“傅知行,身為男人,你能不能有點責任和擔當,你既背信棄義,選擇了柳月瑤,就不要再來我面前晃悠,你不要臉,我還要清白�!�</p>
說著,她就要放下轎簾,傅知行連忙伸手想要拉住簾子:“月棠……”</p>
“姐夫,請自重�!�</p>
一聲姐夫,將傅知行喚得愣在原地,啞口無言。</p>
起轎時,他聽到女子清脆的聲音入耳:“流箏,以后離垢穢遠一些。”</p>
傅知行銀牙緊咬,不甘而慍怒。</p>
在她眼中,自己就是垢穢么?</p>
他此番前來解釋和致歉,不過是想得到她的原諒而已。</p>
可他不知,柳月棠從來都是拿的起放得下的女子。</p>
入宮前的整整半月,柳月棠每日都以秘水泡澡。</p>
而這秘水,配方極其名貴,由數(shù)十種香料連同幾十種香瓜果一起搗碎再混合珍珠和玉粉調(diào)制而成。</p>
雖名貴,但柳鳴為了柳家的前程,對這些銀兩絲毫不含糊。</p>
只要柳月棠肯花心思入選,他都一口答應。</p>
這也是柳月棠整整十五年來,第一次享有這樣好的待遇和這樣的珍稀之物。</p>
除了沐浴和敷臉以外,她每日都學習琴棋書畫,還有白洛泱教給她的那些技巧和誘男術(shù)。</p>
日日對著鏡子練習,五官哪個角度最是明艷動人,眼淚怎么流最是好看,眼波如何流轉(zhuǎn)媚態(tài)叢生。</p>
她五官本就生的精致,又聰慧,所以這些動作很容易便學到了精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