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許仁澤有筆大業(yè)務(wù)要談。</p>
江愈安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人去樓空。</p>
昨晚兩個人折騰掙扎了一夜,江愈安掌心之前留下的舊傷又裂開了,鮮血直流。</p>
她從藥箱里翻出兩粒消炎藥,兌著半杯涼水,硬生生地給咽了下去。</p>
這種情況,對江愈安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p>
……</p>
江愈安第一次遇到這種飯局,是在她媽還在世的時候。</p>
那時候,她媽剛做完一場大手術(shù),身體虛弱得很,可許仁澤偏偏要她去赴一個飯局。</p>
江愈安拗不過許仁澤,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可她天生就不是會曲意逢迎的人。</p>
眾人見她那副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都紛紛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惹一身麻煩。</p>
周圍的人都不敢輕易上來找不痛快。</p>
偏偏這時候,宋熙和喝得醉醺醺的,拿著酒杯晃晃悠悠地走過來。</p>
“姐姐,之前沒少聽澤哥夸你,今天可算見到真人了,我敬你一杯�!�</p>
江愈安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顧著自己吃菜,一動不動,像是格格不入的高嶺之花,完全不給宋熙和面子。</p>
這無疑是在打許仁澤的臉,宋熙和拿著酒杯,有些下不來臺。</p>
坐在許仁澤另一側(cè)的鄧睿趕忙出來打圓場。</p>
“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江醫(yī)生可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好不容易澤哥帶出來一次,你還敢灌江醫(yī)生酒?”</p>
說著,鄧睿拉著面色陰沉的宋熙和就要離開。</p>
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一直沉著臉的許仁澤突然開了口。</p>
“江愈安,熙和跟你說話,你聽不見?”</p>
話音剛落,鄧睿的汗毛都豎了起來。</p>
許仁澤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江愈安從出現(xiàn)就一直耷拉著臉,他一直忍到現(xiàn)在,終于還是炸了。</p>
“你聾了?”許仁澤一把捏碎江愈安手中的杯子,掌心血頓時直流。</p>
許仁澤聲音不大,但原本吵鬧的包廂瞬間就安靜下來。</p>
江愈安深吸了一口氣,鮮血直流的手重新拿著酒杯站起來。</p>
她和滿臉委屈的宋熙和碰了杯,再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個干凈。</p>
隨后,她轉(zhuǎn)身就把杯子砸在許仁澤腳邊,聲音冷淡得像冰。</p>
“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p>
許仁澤冷哧一聲,連站都沒站,一把抓過江愈安的胳膊,把她像條破布似的拽到了自己的腳邊。</p>
江愈安沒站穩(wěn),本就受傷的掌心直接扎進(jìn)了一地的碎玻璃上。</p>
鄧�?粗�,下意識跟著嘶了一聲,但江愈安卻愣是一聲沒吭,仿佛感覺不到疼痛。</p>
“澤…澤哥,江愈安畢竟是個主刀醫(yī)生,別……”</p>
“門口等著。”</p>
鄧睿那句“鬧太大”還沒說出口,就被許仁澤直接打斷。</p>
一屋子人瞬間撤了個干干凈凈,比誰都跑得快。</p>
“跟我吃個飯,就這么不情愿?”許仁澤把江愈安牢牢按在玻璃上,愣是沒讓人起來。</p>
“如果你需要陪酒女,那你找錯人了。”江愈安仰著臉,氣勢絲毫不弱,眼神里帶著一絲挑釁。</p>
“我不找陪酒女,但我現(xiàn)在不開心,需要你哄�!痹S仁澤一把將江愈安按在褲子上,動作粗暴。</p>
江愈安掙扎著躲開,許仁澤也不急,他居然就這么松了手。</p>
看著江愈安踉蹌起身要跑,他才慢悠悠地拿手機(jī)打了個電話。</p>
“陳院長,你們醫(yī)院那個患主動脈夾層的病人,治療先斷了吧!”</p>
說完,許仁澤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挑眉看著江愈安,眼神里滿是戲謔。</p>
江愈安的臉白了一瞬,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許仁澤,聲音都在發(fā)抖。</p>
“我父親的病沒花你一分錢,你憑什么說斷就斷!”</p>
許仁澤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眼眶緋紅的江愈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p>
“因?yàn)槲倚赵S,市面上所有精細(xì)醫(yī)療儀器都是我研發(fā)出來的!”</p>
“只要我想,不止這家醫(yī)院,整個盛京都不會有任何一家醫(yī)院敢收留你父親�!�</p>
“當(dāng)然,你也可以帶他離開盛京,但據(jù)我所知,他的身體情況連在本市轉(zhuǎn)院都極為困難�!�</p>
“江愈安,我本想圖個你情我愿,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可以另找她人�!�</p>
江愈安惡狠狠地盯著許仁澤,每走一步都像有千斤重。</p>
她閉著眼跪了下去,結(jié)束的時候,江愈安直接吐了血,喉嚨紅腫得厲害,掌心傳來陣陣細(xì)密的痛,但心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p>
她不能反抗,不能跑,也不能死,只能做許仁澤專屬的提線木偶,任他擺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