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p>
宋程燁從衛(wèi)生間里探頭出來看著我問。</p>
這次出差了大半個月,我是真的很想他。</p>
如果剛才進(jìn)門的時候,沒有看見鞋柜上那雙不屬于我的女式帆布鞋的話,我肯定已經(jīng)撲進(jìn)宋程燁的懷里,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了。</p>
我站在鞋柜旁,盯著那雙帆布鞋有片刻出神。</p>
宋程燁順著我的視線,也看了過來。</p>
還不等我問,他就笑著解釋:</p>
「哦,那是小沫的鞋子,就是我之前給你提到過的那個女學(xué)生。</p>
「最近她們寢室的矛盾越來越大了,前幾天她半夜被室友關(guān)在門外無處可去。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就來投奔我了,我作為她的老師兼資助她的人,肯定不能放任不管……」</p>
「所以你就把人接家里來了?也沒事先和我商量一下?」</p>
我打斷了宋程燁的話,語氣有些不好。</p>
宋程燁之前不是沒給我提過把夏沫接家里來住一段時間。</p>
他說夏沫在寢室里經(jīng)常被室友孤立,心理上出了些小問題。</p>
就想著把人接回來,一起開解開解。</p>
但他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和別人同住。</p>
我有潔癖,最討厭別人用我的東西。</p>
拋開這一點(diǎn)不說,家里突然住進(jìn)來一個陌生人,不管是誰都很難接受吧?</p>
見我臉色不太好,宋程燁立馬放低語氣哄我:</p>
「老婆,你不會生氣吧?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你之前不是也覺得她挺可憐的嗎?現(xiàn)在咱們一起幫幫她,等她心情好點(diǎn)了,我就把她送回去。好不好?」</p>
說完,他又小聲補(bǔ)充:</p>
「人還在咱家里,你要是不喜歡,咱們一會兒回房間再商量,好嗎?」</p>
宋程燁的態(tài)度還算端正。</p>
我想著夏沫的心理狀態(tài),于是也沒追究下去了。</p>
人都已經(jīng)在家里來了,總不能在外人面前鬧不愉快吧。</p>
我瞪了宋程燁一眼,用口型給他說「回頭再算賬」。</p>
他撓了撓頭發(fā),癟嘴求饒。</p>
宋程燁是 A 大的特聘教授,在外還經(jīng)營著一家私企。</p>
在大家眼里,他是禁欲高冷的宋教授,也是不茍言笑的宋老板。</p>
但在我這里,他會撒嬌,會求饒。</p>
看他癟嘴求饒的樣子,我還是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p>
見我笑了,宋程燁也放心地笑了。</p>
看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我沒忍住打趣:</p>
「我有這么嚇人嗎?」</p>
我拖著行李箱,一邊說,一邊往主臥的方向走去。</p>
宋程燁嘿嘿點(diǎn)頭:「不是嚇人,是我舍不得老婆大人生氣!」</p>
說完,他還洗了洗手,起身準(zhǔn)備俯身過來吻我。</p>
我害羞地把他推開。</p>
紅著臉說:「你學(xué)生還在家里呢,一會兒看見了!」</p>
宋程燁的嗓音突然低了下去:「看見就看見唄,咱倆是合法夫妻,親一下咋啦?」</p>
我剛要妥協(xié),卻瞥見了他身后的洗衣盆。</p>
里面是一張打濕的床單。</p>
我喜歡淺色。</p>
家里的四件套幾乎都是淺色系。</p>
因此,床單上那抹還沒被搓掉的紅格外的明顯,扎眼。</p>
我推開宋程燁,指著那抹血紅問:</p>
「這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