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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我洗漱更衣,確保我的外形看不出任何異狀。</p>
還在屋外,我就聽到安笙撒嬌的聲音。</p>
“阿衡哥哥,這藥丸那么大,看著就很苦,我不要吃——”</p>
齊衡耐心哄她,是以前只有我才專屬的溫柔。</p>
“乖,這是能治療風疹的奇藥,吃了它,你才能好�!�</p>
安笙的聲音依然嬌憨,</p>
“那阿衡哥哥,你含在嘴里,喂給我吃好不好?”</p>
齊衡的聲音有一絲慌亂。</p>
“胡鬧,這樣不合規(guī)矩——”</p>
安笙突然任性起來。</p>
“不管嘛!我是王姬,我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阿衡哥哥,我最怕苦了,但你要是喂給我,就一點都不不苦了——”</p>
“那......好吧......”</p>
接下來就沒了話語。</p>
空氣里只剩下唾液交纏的分泌聲。</p>
我的胃里一陣翻涌,急忙沖向一邊,可吐了半天,只吐出來一堆酸水。</p>
差點忘了,關(guān)在牢里時,他們連飯都不給我吃。</p>
我推開房門。</p>
相擁的兩人迅速分開,齊衡的嘴唇還紅腫著,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p>
我只當沒有看見。</p>
“城主,我是來請辭的�!�</p>
齊衡神情頓時冷了下來。</p>
“穆嵐,我以為關(guān)你幾天能夠想通,結(jié)果你竟還是不知悔改!”</p>
我不卑不亢,</p>
“齊城主,我們本來就沒有立下婚書,還請你放我歸去�!�</p>
沒有婚書,是因為彼時齊衡承諾,歸京之后,要請王上給我封號。</p>
如今卻讓我不受束縛。</p>
安笙拽了拽他的手,怯怯道,</p>
“姐姐想走,要不就放她離去吧,聽說她出生鄉(xiāng)野,也許是適應不了黎城的生活呢——”</p>
齊衡卻破天荒地沒理會她。</p>
他憤怒上前,拽住我的衣領。</p>
“黎城誰人不知你是我的夫人?!你現(xiàn)在離去,是在跟誰耍小性子!”</p>
我卻只是重復,</p>
“請放我歸去�!�</p>
“好��!”</p>
他氣急反笑,陡一松手,卻沒想到我連日來太過虛弱。</p>
一下子沒撐住,摔倒在地上。</p>
齊衡意識到不對勁,</p>
“你怎會變得如此虛弱......?”</p>
卻發(fā)現(xiàn)我滑起的衣袖,暴露出青青紫紫的傷口。</p>
他的神色僵住。</p>
第一次,我在齊衡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p>
“是誰?我明明下令只準關(guān)著你,誰對你做的這些?”</p>
我卻不在意了,</p>
“我要離開,另外,當年我存在府里的保心丸,還請城主還給我�!�</p>
見我態(tài)度強硬,齊衡臉上閃過一絲惱色。</p>
“你怎么還是如此執(zhí)迷不悟!可惜,那保心丸已經(jīng)被我用掉了!”</p>
“你說什么?!”</p>
我神色大變。</p>
“那是藥王谷僅剩一粒的靈藥,我說過不到危急時刻絕不可用......”</p>
我頓住,安笙的身側(cè),那個熟悉的藥瓶,不是保心丹的又是什么?!</p>
原來剛剛齊衡嘴對嘴喂她的,就是我解毒的唯一希望!</p>
我絕望地閉上眼又睜開。</p>
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p>
“齊衡,沒有這藥,我真的會死的�!�</p>
“當初我告訴你,只要不曾斷氣,保心丹都可續(xù)命,我的毒業(yè)只要半粒就能解,可我依然舍不得用......”</p>
“可你,就把一整顆都拿來治安笙的紅疹嗎?”</p>
齊衡有些羞惱,</p>
“穆嵐,我是一城之主,有這個權(quán)利!王姬體弱,她比你更需要!”</p>
我強忍著心痛,</p>
“即使我會死?”</p>
聞言,齊衡不屑道,</p>
“你是藥谷傳人,怎么會死?!我之所以用保心丹,還不是因為你心胸狹窄,不肯給王姬看�。∮枚加昧�,你就不要給我胡攪蠻纏了!”</p>
望著他絕情的樣子,最后一點期盼,也碎了。</p>
我離開的時候,整個黎城正在籌備王姬的生辰宴。</p>
他們到底是砸掉了我的藥廬,要為王姬建造一座玲瓏塔。</p>
齊衡更是一擲千金,怕安笙思鄉(xiāng),將整座府邸都改建成了王都的制式。</p>
一時之間引為佳話。</p>
到處都在狂歡,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一人一馬,悄然出了黎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