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坐在窗前到了天亮，府里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出。</p>
院子的雪已經(jīng)清掃干凈，門前的血跡早已不見了蹤跡。</p>
人人都換上了笑臉，仿佛這件事從未發(fā)生，只有我一個人心中惴惴不安。</p>
李宛兒身邊只小滿一個丫鬟，如今小滿也去了，那個孩子如今何去何從呢？</p>
我?guī)е诀卟试�，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李宛兒居住的庭院。</p>
院子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等我進了內(nèi)室，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得說不出話來。</p>
室內(nèi)昏暗，即使是白日，朝北的窗戶也迎不來一束陽光。</p>
四歲的稚子蜷縮在娘親的懷里，小手緊緊拉著娘親的大手，就像娘親活著那樣，把自己圈抱在娘親的懷里，嘴里咿咿呀呀地唱著不知名的調(diào)子。</p>
等我再走近些，才聽清，那是普通人家，哄睡孩子的搖籃曲。</p>
我忍下心中的酸楚，搬了把椅子守在屋內(nèi)，遣了彩云去通知府里的管事。</p>
可是我一直坐到了黃昏，也沒有等來府里的任何人來安置這對母子，反而是彩云也不見了蹤影。</p>
人死了，尚且如此，活著的時候，又該是怎樣的光景呢？</p>
我又等了一盞茶的工夫，見天色已黑，走上前抱起了孩子。</p>
我以為他會掙扎，會哭鬧，卻不想他乖乖地趴在我的懷里。</p>
我把他抱到了藏書閣，裹上被子，喂了熱湯。</p>
他自始至終，不言不語，如同一個沒有意識的木偶，任人擺弄。</p>
第二日早起，我剛漱了口，他就跪在門簾處，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了聲母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