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芹。"他低沉的聲音中帶著點點試探。</p>

    趙小芹扭著身子躲開，將自己完全裹進被子里面，"我累了。"</p>

    她背對著他，那姿態(tài)，就像在躲避一個陌生人。</p>

    唐建華猛地坐起身，掀開身前被子："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幫林菲說了句話，你至于這樣？"</p>

    趙小芹皺眉閉眼，蜷縮著身子，直接無視了他。</p>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唐建華歇斯底里，"以前你在戰(zhàn)地醫(yī)院上多懂事，明事理，知分寸，會為別人考慮……"</p>

    "唐建華！"趙小芹突然開口打斷他，"你還記得我們結婚的時候嗎？"</p>

    唐建華愣住。</p>

    "那天你和我站在人群最前面，我們面對面，你牽起我的手。"趙小芹聲音有些恍惚，仿佛在回憶一個遙遠的夢，"你說，會對我好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p>

    唐建華張了張嘴，他記得，那天趙小芹穿著紅色的嫁衣，每每看向他時，臉上都帶著羞澀的笑。</p>

    可他也記得，他答應聽從組織安排結婚時，并沒有很激動。</p>

    那個時候，他只是覺得趙小芹好，溫柔，懂事，還愛他。</p>

    "可是唐建華，"趙小芹帶上了哭腔。</p>

    她轉過身，晶亮的眸子和他視線對上，"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你從來沒有對我好過。"</p>

    唐建華捂著心口，突然感覺一陣憋悶。</p>

    砰砰，砰砰。</p>

    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急促，不安的感覺傳遍全身。</p>

    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那時候的趙小芹只是個普通護士，她扎著麻花辮，在戰(zhàn)地醫(yī)院里面忙的腳不沾地。</p>

    可就算再苦再累，她也沒有任何怨言，臉上永遠掛著笑，特別是見到他的時候，笑得更加燦爛。</p>

    她對他一見鐘情，追著他跑遍了所有戰(zhàn)地，不管他如何拒絕，她都會笑著貼上來。</p>

    后來，戰(zhàn)爭結束了。</p>

    組織上知道了他們兩個的事，撮合了他們。</p>

    那天，趙小芹眼里滿是小星星，笑得像個孩子。</p>

    而他，只是淡淡的答應，說了句"好"。</p>

    那又是什么時候開始，那個笑容消失的。</p>

    他躺在床上，看著頭頂天花板上的縫隙，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p>

    趙小芹背對著他，蜷縮在另一邊，呼吸平穩(wěn)，好像已經睡著了。</p>